山下的正店建的很大房间也分两个档次,一部分建在前面,有两层高房间比较小都是用木板墙隔开的。另一部分则以独立院子的形式划分开来,有一条幽径将各个院子连接起来。
这里处处都是园林景致还有人工开凿的湖每天夜里都会有歌女在湖上的画舫献歌,正店的客人便在湖岸的水榭处饮酒作乐。
若有喜欢泡澡的客人也可到澡堂子里消遣。这儿有好几个澡堂子这些澡堂子都不对外开放,只准在正店住宿的客人使用因而没有太多乱七八糟的人,客人泡得舒心。
只不过这正店建在城郊,又因消费很高,一般只有路过的客商和出门游玩的人才会住进来,相较城内的正店冷清了不少。
不过这正店的东家能在此经营正店多年而不倒闭可见它自有盈利的地方,苏北顾才不会去操这个心,她只知道这儿越冷清环境越清幽。
“什么,住一晚要两百钱而且还是最便宜的房间?”覃如意被这昂贵的房费给震惊了要知道普通的正店住一晚最贵的也就一百五十文钱。
正店的伙计笑容满面地道:“咱们这儿的澡堂子不要钱。”
苏北顾道:“我们要一间环境清幽点的上房价钱不是问题。”
她这么说伙计就明白了领着她们穿过那两层高的屋舍沿着鹅卵石铺的幽径路过那人工湖,来到了一处建在竹海里的小院。
“玉竹居。”苏北顾望着门口的匾额,念出了这处小院的名字。
伙计点了灯,询问道:“道长可满意此处?”
苏北顾微微一笑,道:“麻烦送些吃食来。”
“好咧!”
这玉竹居只有两间房,不过看着很是宽敞,庭院中还有席子和矮几,点茶的器具也齐全。
“如何?”苏北顾问覃如意。
覃如意已经打量完了身处的环境,她抱着苏北顾的手臂,问:“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啊?”
“以前住过。”
覃如意开启了盘问模式:“跟谁住的,为何放着道观不住,要出来这里住?”
“跟道观里的师长们出来住的。那是去南岳衡山参加完南岳大帝圣诞回来的时候,因为天色昏暗,而我身体差,大半夜上山有困难,于是大家便决定在这里住一晚。”
覃如意“哦”了声,不动声色地掩下了自己方才的试探之举。
苏北顾笑吟吟地看着她:“如意以为,我为何要出来住?”眼里透露的意思再是明显不过。
覃如意:“……”
她别过脸去:“我去澡堂了。”
苏北顾拉住她:“不必去外头的澡堂子,这里也有浴池。”
苏北顾推开了其中一间房的房门,覃如意才发现里面并非睡觉的房间,而是一个能容纳数人的池子,不是很深,若是装满水,坐下来刚好能没过胸部的位置。
“这儿有专门送水的孔道。”苏北顾指了指池子边缘的几个孔。
覃如意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这种独立的院子收费是普通房间的三倍了,若是再配上酒水、点心,这日子过得简直穷奢极欲啊!
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注视着苏北顾:“北顾,下次不许再乱花钱了!”
虽然她不清楚苏北顾的家底,但,这些钱明明可以省下来的!早知道就忍一忍了,忍到回家,房钱都能省下来。
苏北顾愣了下,旋即笑着亲了亲她:“好,我就铺张浪费这么一次。”
伙计送了些宵夜过来,又往池子里注了水,还贴心地送了澡巾过来。见她们没有别的需求,便识相地替她们把院子的门给关上了。
覃如意忽然想起一件事,她看着一旁的苏北顾:“只有一个池子,那岂不是……”
苏北顾闻言,也微微转过头看她:“你说不能铺张浪费的,所以这一池水,我们可以共享。”
热池边,热气腾腾、水汽氤氲,覃如意还未下池子,便觉得浑身热得发烫,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喉咙却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干,让她忍不住舔了舔唇,努力地咽了口唾沫。
从下山开始便已做好了觉悟,此时又怎能临门一脚退缩了呢?!
“……好。”
……
纵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苏北顾除去身上的道服时,覃如意依旧会浮现一丝亵渎了谪居在世间的仙人的罪恶感,但美色在前又不可避免地兴奋起来,同时内心还获得了满足感,就像是证明了自己才是苏北顾能不顾一切去爱的人!
苏北顾压根不知道覃如意此刻的心情多么复杂,也不知道是否池水太热,她的脸色也微微涨红,因平日脸上没什么血色,以至于这抹绯红在覃如意看来尤为显眼。
“北顾,我替你擦背。”覃如意在苏北顾下池子的时候,立马就迎了上去。
苏北顾:“……”
她只沉默了一瞬,便顺从地转过身去:“那等会儿我也替你擦背。”
覃如意心想,北顾还真是单纯,“擦背”可不仅仅只有擦背。
不过在拿起澡巾汲了水擦在苏北顾光洁的背上时,她的动作一顿,脸色也变了变。以前虽跟苏北顾同床共枕,也知晓她消瘦,可覃如意从未如此清晰地见到她嶙峋的肩胛,瘦得好像就只剩一身皮和骨头。
苏北顾偏过头:“怎么了?”
覃如意回过神,继续替她擦背:“你怎么都不长肉?”
她发觉自己的擦背之举有些多余,因为苏北顾的身上并无尘垢。她不敢太用力,生怕把苏北顾的皮给搓破了,然后露出里面森森白骨。
苏北顾不知道她脑补了这么可怕的画面,笑道:“我眼下的修行方向重点在于神魂,身体确实没怎么长肉,不过接下来我会好好炼体的。”
覃如意不高兴地道:“你真是三句不离修行。”
又嘀咕:“还是得多吃点肉,这样才能长肉!”
苏北顾忽然转过身与覃如意面对面,后者还在为二人的四目相对而愣神,苏北顾已经欺身压上,将覃如意抵在汤池的边上。
覃如意能感觉到后背的出水口还有潺潺清水小股地流下,但这边刚好是冷水,在这个寒凉的初冬之夜,这股冰冷的凉水冷得覃如意打了个寒颤。
“你说得对,我得多吃肉。”苏北顾的眸光就像这股冰凉的清水,泛着幽光,眼神深邃如幽潭深不见底。
覃如意已经反应过来苏北顾所说的“肉”是什么了,她心中一紧,却主动抬手勾住苏北顾的脖颈,另一只手攀着苏北顾的肩背,吻上了软如凉粉的唇。
……
天色还未亮,不远处的寺院里就传出了沉闷的钟声,覃如意动了动,却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一条手臂拦腰抱住她,她的意识回笼,意识到这条胳膊的主人正是昨夜与她有了鱼水之欢的苏北顾。
覃如意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去打量苏北顾的脸,却发现她还未醒。
覃如意想:“醒得这么晚可真是难得。”
不过想来也知道是她们昨晚做得有些过头了,累着了。
别说苏北顾了,她也还困得险些睁不开眼,但回味昨夜发生的一切,她又无法继续安睡。
要说她的心情,有激动,也有高兴,感觉甜滋滋的,但若说她会就此感到安定也不对,她虽然无比庆幸能与苏北顾互相交付真心,可得到的越多,她便越是迷茫不安,生怕什么时候这一切就会被夺走,留给她的只是一场梦。
她们可都是女子呀,将要来面对的阻挠必然是一波又一波。
“怎么了?”
昏暗中忽然传来苏北顾的声音,相较于以往,她这一嗓音就像是寒冬的早晨刚睡醒时,嗓子干而沙哑。但是仔细一听,又不全然透着干燥之意,反而是沙哑中带着一丝娇媚。
她这一开口,覃如意便将所有的烦恼都抛之脑后,她啄了一下苏北顾的唇,道:“北顾,我真的好爱你。”
苏北顾忽然动了,将她压在身下,笑道:“昨晚明明都那么动情了,为何不说?”
覃如意悄悄翻了个白眼,道:“你不也没说?”
苏北顾道:“我也爱你。”
覃如意满足了,这四个字的威力远非旁的情话可比,光是这么一言,覃如意觉得自己不用做,颅内都能达到高|潮。
覃如意见苏北顾说完这话后,一动也不动,不禁疑惑地看过去。
苏北顾咬了咬她的耳朵,低声道:“听我说这句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覃如意道:“苏道长,我没想到您这般不沾凡尘的仙子,竟会如此、如此——”
她暂时想不到一个词来形容苏北顾。
“你诱我破了戒。”苏北顾道。
覃如意:“……”
说苏北顾闷骚真的说对了,对方明明就不是一个会守戒律的人,破了戒后还甩锅给她?!
她转移了话题:“我听人说第一次都会有些疼,你疼不疼?”
“有点,不过没什么大碍。”
覃如意脸色有些古怪:“可我怎么……”
苏北顾道:“怕你难受,所以用了点法术。”
闻言,覃如意反倒有些惭愧了,难怪昨夜折腾了这么多次,一早醒来却并无不适,反倒是苏北顾醒得比平常晚,显然是难受了。只恨自己不会法术,不然也能帮苏北顾减轻不适。
孰料苏北顾又说:“况且我学了这么多房中术,若是还让你感到不适,那我白学了。”
覃如意瞪大了眼:“苏道长你竟然背着我偷学房中术?!”
苏北顾微微一笑,道:“毕竟是第一次,不学的话,会辜负了良夜。”
覃如意嘟哝:“那我辜负了良夜。”
“不会,你昨晚动情的模样,让我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覃如意脸颊微热。
可恶,也不知道苏道长哪儿学来的情话,让她又动了情。
“苏道长,你着急去贾家吗?”覃如意问。
苏北顾微微挑眉:“不着急。”
“那你再要我一次。”
“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把控字数,以便到时候删改,硬是多写了一千多字。至于为什么要方便删改,应该都懂吧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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