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同学会演茶艺
竺萱回神,也没推开同学搭在肩膀上的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等等,我没加你的微信,得加一下。等等,我去拿手机。”
隔壁桌有男同学凑过来,“竺萱,我们上次外贸展见过面,你很忙,那时没好耽误你时间,今天可得把手机留给我。”
又有男同学凑过来,“竺萱,你是在做翻译吗?那我们得加个好友,我们公司常有文件找翻译。”
周重宴冷眼注视竺萱被一大堆男同学围着,还有人把那只爪子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倒是巧笑嫣兮,从善如流,她和他约会什么时候笑得这么明艳灿烂过?
这时,周重宴身边的甲女同学也看着竺萱,冷哼了一声,“丑人多作怪。”
周重宴靠在椅背上,挑着浓眉看她,“哪里丑了?我觉得很好看。”
甲女同学自然不会承认一直以来竺萱确实好看,含糊过去,“哎呀,男人和女人的审美不一样。”她又问他,“重宴,原来你喜欢女生穿那样呀?”
甲女同学轻推身旁的女生,“竺萱那身是什么牌子?”
那边和竺萱喝酒留电话加微信的声音不止,这边周重宴和人喝酒聊天也不亦乐乎。
酒杯见空,周重宴要倒酒,乙女同学已经递了一杯酒过来,一双勾人的眼睛,“重宴,我们喝一杯。”
竺萱这边正好喝完一杯,抬眼看见周重宴笑着接下乙女同学的酒杯,一饮而尽,原想着和他斗气,她先绷不住了,放下酒杯走了过去……
丙女同学和周重宴语气哀怨,“高中那时候约你去荔枝园你怎么不去?我不管,你欠我们一次荔枝宴。”
甲乙女同学起哄,“是呀,我也记得这事呢。”
周重宴身旁的沙发一陷,传来竺萱惯用的香水味,她慢条斯理坐在他的身边,他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竺萱故意歪着脑袋,睁着一双妩媚迷离的眼睛,“哟,你们在说什么呀?”
甲女同学不甘示弱,“呀,竺萱,是你呀。好久不见了,你不是在那边忙着留电话加微信吗?现在有空tຊ过来啦?”
竺萱慵懒地望着周重宴,话却是问丙女同学的,“你们是在说荔枝宴吗?”
丙女同学拿着酒瓶倒酒,却只倒在周重宴和她的杯子里,斟满的酒杯递到周重宴面前,丙女同学笑容得意,“这个可不能说,是我们和重宴的秘密。”
周重宴先当了‘猪队友’,“嗯,荔枝宴。”
周重宴没接女同学递的酒,竺萱一抬手接了下来,她问他,“你想喝酒吗?”
周重宴没回答,竺萱扶着酒杯喝完了那杯酒,手往扶手外一松让酒杯掉了下去……
下一秒,竺萱偏头靠近周重宴,手上摸着他的脸,她仰头要去吻他。
甲乙丙女同学的惊呼只能算背景声了。
淡淡的酒香里,竺萱还没吻上他,周重宴已经握住她的手腕,偏头躲开她的唇。
两人的眼神相对,竺萱读懂了周重宴的眼神,他还有情绪,这事没过去。
甲女同学看周重宴躲开了竺萱,心里暗爽,“竺萱,你是喝了多少酒呀!”
竺萱扭着手腕不让周重宴握,她和他较劲,不依不饶地凑上去想亲他,她的眼神执拗坚持,满是对他的情意。
望着她的周重宴很快地放下防备,任她吻上来,心甘情愿的。
周重宴任由竺萱亲吻,很快反客为主,勾着竺萱的腰,让她更贴近他,热烈地主动地疯狂地回应她的吻。
这一刻,背景是谁都不重要。
竺萱和周重宴都喝了酒,两人吻的难解难分,周重宴的大掌揉着竺萱的长发,勾着她的腰肢,含住她的双唇细致绵延地吻弄,宣泄这几天他对她饥渴的如饥似狂的思念。
在场的注意到周重宴和竺萱热吻的同学不免面面相觑,是竺萱强吻周重宴还是周重宴强吻竺萱?两人不是分手好几年了吗?这是哪一出?难道同学会真是滋生奸情的温床?
甲女同学极具暗示地扫了班长一眼,他上前劝阻,拉住周重宴,“重宴,喝酒乱来不好。”
这几天来的第一次和竺萱亲热被打断,被拉开的周重宴舔了舔腮,没好气,“走开!”
竺萱抿了抿被亲得红润润的唇,她的手还扶着周重宴的肩膀,她要求,“我要坐你的大腿。”
周重宴的手臂穿过竺萱的腿弯,一用力把她抬上他的大腿,她就这么亲密地坐在他的大腿上,有人窃窃私语地议论她不在乎,心安理得地靠着他。
甲女同学恼恨极了,早知道分手多年没有关系的竺萱强吻周重宴能有这样的效果,哪里轮得到竺萱?她自己就上了!
竺萱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圈住周重宴的脖子,故意当着丙女同学的面问他,“重宴,你记得你不喜欢吃荔枝呀。”
周重宴知道竺萱是故意的,拿着酒杯在她的唇边逗了一下,他喝下酒,“嗯,不喜欢。”
竺萱嘟着嘴问周重宴,“哎呀,那她约你去荔枝宴怎么办呀?”
老婆奴周重宴回得很快,“不去了,我老婆竺萱也不爱吃荔枝。”
丙女同学面上挂不住,剜了竺萱一眼,接着添酒的功夫起身走开了。
既然他叫她老婆了,竺萱坐在周重宴的大腿上和他说了好一会话,老公老公地哄他,他这几天对她的情绪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班长看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坐到旁边来,“重宴,竺萱,你们什么时候又好上的?”
竺萱看着周重宴和班长碰杯,她往他的肩膀上倚,红唇轻启,“就刚刚吧。”
甲女同学酸溜溜的,“竺萱变了好多,才来没一会儿就坐重宴大腿了。”
“我这人急了点。”竺萱撩头发,笑容明艳,意有所指,“我怕别人抢了。诶,我这里看过去你的眼睛是绿的,跟狼似的,你的眼睛怎么了?”
甲女同学下意识摸了摸眼皮,回嘴,“是黑色的美瞳啦,你怎么能看出是绿的来?”
竺萱哦了一声,“现在美瞳的颜色多,又是红又是绿,我看见好多双红眼睛绿眼睛了。”
甲女同学气结,闷闷看了好一会儿周重宴和竺萱调情,他用酒杯对着她的唇,喂她一点酒让她品,还听见竺萱娇笑着让周重宴带她去买包,她还在香港看上了一只钻表。
附近的人多了起来,都缠着周重宴说话,竺萱软软地靠在他身上,“重宴,我头晕。”
“那找个地方给你休息?”
竺萱娇怯怯的样子,欲语还休,“可是我怕黑……”
周重宴揽着她的腰起身,“那我陪你。”
“……行吧”竺萱指使周重宴,“给我拿包。”
和各位同学告别,周重宴拿着竺萱的手袋,她挽着他的手臂往外走的时候,对方莹眨了眨眼:她和重宴先走了。
甲女同学盯着二人的背影愤愤,“贱人!这是演给谁看呢。”
乙女同学点头,“刚见面就坐重宴大腿,缠着重宴给她买包买表,接下来是不是要他送车送房了?”
丙女同学附议,“放得开呗,男人就喜欢这样,不就坐大腿吗?谁不会呀。早知道我也坐了!”
……
离开后走进电梯的竺萱柔夷搭在周重宴肩膀上,和他咬耳朵,“楼上有个酒店,开间房吧。”
“不坚持跟我AA啦?”以前他一说开房,竺萱一句‘也行,那AA吧’就怼出来了。
周重宴自然不肯,他不差这点钱,所以开房这条路就没走通过,他每每那时都恨不得咬竺萱一口。
“不了。”竺萱仰头亲周重宴的喉结脖子,“我都听你的好不好?你要是不相信我想嫁给你的心,明天去登记我都可以依你,但这钱我要自己还。”
周重宴挑眉,“真的?”
“真的。”竺萱委屈地看他,“我要是再不听你的,你一生气,又去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怎么办?”
她话里一半示弱,一半兴师问罪,倒让周重宴解释起来,“我没眉来眼去,我在男人堆里喝酒,她们凑过来的。”
竺萱想起他和她们喝酒碰杯很是吃味,“我要是不过去,你今晚就带别的女人开房了吧。”她的手往下移,揉着他的裤间,“你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弟弟呢?老公。”
“接着揉。”周重宴把竺萱抵在电梯壁上,他笑了笑,“你今晚怎么这么可爱?我很喜欢。”
电梯门开,两人分开,周重宴在酒店前台开了房,搂着竺萱往房间走。
辗转回到房间的床上,竺萱经常被周重宴弄得小脸失神,双手无助地抬在胸前,想推开他又舍不得推开他,因为真的很舒服。
她精疲力尽,躺在周重宴怀里休息。
刚刚的同学会上,他视奸她,她只吃了点汤和几勺炒饭,“你饿不饿?”
竺萱摇头,周重宴以指为梳,梳着她的长发在长指间绕圈圈,“竺萱,钱你自己还可以,但是别在林总那里干了。我给你找份工作,不说两年内还完,两个月你就能还完嫁给我。”
竺萱没反应,周重宴去捏她的脸,“嗯?怎么说,好不好?”
竺萱抚摸着他的手臂,仔细观察了周重宴的手指,骨节分明又修长,指甲修剪得当,很适合戴婚戒,她仰头亲他的下巴,说起撩人的话,“工作是不是小周总的秘书?随时随地要满足小周总性.欲的那种?”
周重宴说,“工作在我妈那里,你介意吗?”
竺萱讶异,“你妈那?”
她想起洪菁第二笔赌债的事,有了勇气,“去,你妈不吃了我就行。”
第二十二章 阿逸没交作业
两人正在一起说家常的时候,周重宴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对面是他高中经常一起打球的同学,“重宴,我们要走了,赶下一场,要不要一起?”
竺萱隐约知道对面是同学,不知道男女,故意在周重宴耳边叫,“重宴,嗯,啊……”
周重宴单手捏住竺萱的脸,让她嘟着嘴出不了声,对那边说,“不去了,有事。”
同学隐约听见有女人在叫,会意过来,“你忙你忙。”
周重宴挂上电话,竺萱已经起床要去浴室拿裙子了,他捂脸,“别闹,睡一觉吧。”
竺萱拉开提包去拿化妆品,“回你的公寓吧。”
周重宴知道竺萱这是乘胜追击,经过她身旁时捏了她屁股一把,“气性真大。”
竺萱对着镜子化妆,看着镜子里穿衣服的他,“谁叫你这么会招蜂引蝶。”
……
两人坐电梯下楼,电梯到粤菜酒楼那层停了下来,开门撞见要下楼的同学们,只是不巧,不见甲乙丙三人。
有同学看见两人从楼上下来,“你们去哪了?”
竺萱的脖子上是周重宴的吻痕,她大方地让人看,“刚刚喝了酒有点累,开房躺了一会儿。”
众人发出哟的一声,电梯到了一楼,竺萱挽着周重宴的手臂,和大家道别后走了。
周重宴的酒量向来不错,经过房间里那番闹腾又洗过澡,整个人清明了,是他开的车,开车回他的公寓,竺萱还有心思调戏他,“诶,我还想要……”
周重宴tຊ专心开车,让她收着点,回家再收拾她。
竺萱百无聊赖地玩手机,同学群里又炸了。
起因是有同学好事拍了张停车场的照片,夜色里竺萱扶着车门坐上周重宴的跑车。
同学在后面跟了一句话,“小周总的保时捷是新款啊。”
有人注意到上车的竺萱,说两人今晚一见面就爱火重燃,这就是南市速度?
又有人感叹同学会是旧情滋养的温床。
群里都是艳羡之声,让周重宴没事去他那看看,能照顾自己的事业最好不过,把他吹成财神爷一样的人物。
直到,甲女同学转发了一篇文章——《好女人别犯!以下十种轻浮浪荡的行为让男人永远看不起你!》
卡在群聊的最下面,让刚才热闹的同学群安静了足有五分钟。
方莹打破寂静:?
甲女同学回了个笑脸:发错群了。
过了一会儿,小玉回复:小甲你暴露你在看什么文章啦。附加个捂嘴偷笑的表情。
接下来就是排队形的时间,同学在下面齐刷刷回复:+1
小吴打乱了队形:就这么闲吗?看鸡汤不如多读点书,动不动怕男人看不起,就为了男人活吗?
方莹也跟上了:+10086
回到周重宴的公寓,又是春情四溢的一夜,明天不上班,竺萱软绵绵地任周重宴折腾,他还不满足,要她一遍遍地叫他老公。
竺萱闭上眼睛一觉到天亮,周重宴起得比她早,说带她去买包,她是不是还看上只表?
她揉着眼睛,“买包?买什么包?不要乱花钱。”
周重宴去亲竺萱,“昨晚是你说的。”
“哦。”竺萱阖上眼睛,“那是气她们的,我不需要。好困,让我睡觉好不好?”
周重宴捏她的脸,“还是昨晚的你比较可爱。”
……
高中的时候,竺萱被周重宴缠上,是因为帮他作证。
那时,周重宴的朋友阿逸因为没交作业,被数学科的莫老师叫去办公室训了一顿。
阿逸一口咬定自己做作业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明明做了交了,不可能没交,让莫老师再找找。
莫老师气得鼻孔放大,“我上哪找去?没交就是没交!以前这么多次没写,这次写了就找不到作业本这么巧?你骗谁呢!”
两人在办公室吵的不可开交,莫老师当惯了班主任,说一不二的暴躁脾气,生气时满壶的茶水泼到阿逸脸上!
幸好是温水,阿逸没受伤,被激起了少年心性,扑上去和莫老师扭打起来。
办公室的其他老师早在两人苗头不对之前叫了阿逸的家长,家长赶来学校领人,分开混战了两人,一口一个要尊师重道地把阿逸领走了。
这件事在班里闹得很大。
周重宴那个小团体有男有女,课余时间常在教室后面聊天,地点偏偏就在竺萱的课桌后面,谁让她个高坐后排呢。
那时周重宴上完课,双手一撑径直坐上后排的桌子,“阿逸怎么样了?还来不来上学啊?”
小团体里你一言我一语。
“阿逸说不想再见莫老师了,这心理阴影够重的。”
“秃头老莫不是看扁阿逸嘛?那更要作出样子给他看啊!”
“老莫这回离谱了,哪有这么对待学生的?”
周重宴的手掌摩挲着膝盖,“阿逸一不来,跟你们一群菜鸡打篮球没意思。”
说着话,有人把烟盒扔过来,周重宴抬手接住,掏出打火机,啪嗒一声刚要点火,竺萱把头转过来,“出去抽!我不吸你们的二手烟!”
周重宴看着竺萱把头转过去,她的脑后梳起马尾,一晃一晃的,往下是薄透的白色校服,依稀可以看见她背后的文.胸扣,外加两条细细的肩带。
两指夹着香烟的周重宴心想,行吧,把刚叩上打火机收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周重宴没少关注竺萱。
小团体的甲女同学看见周重宴被说得收起香烟,对竺萱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无声地说了一句装模作样。
周重宴对上甲女同学刻薄的脸,有点不爽,更令他不爽的事还在后面,他昨晚蹬被子,着凉了肚子不舒服,上课期间出来上厕所。
周重宴冲厕所,打开隔间门出来洗手,无意看见莫老师撅着屁股蹲在隔壁厕坑那里,手里使劲,一下一下扯着纸。
——“诶。”
莫老师转头,周重宴正蹲在他旁边,颀长少年的青春气息,手腕交叠地搭在膝盖上。
“重宴!上课时间呢!你在这里干嘛!”
“还能干嘛?肚子不舒服啊。”周重宴反问,“莫老师,你在干嘛?”
莫老师急急收起其余的纸,被周重宴眼尖看见纸上阿逸的大名,“这是阿逸的作业?”
“不是!”莫老师一不做二不休把其余的纸都塞进厕坑里,他也不嫌脏,抬手摁下冲水键,来了个死无对证。
周重宴抿着薄唇,眉眼冰冷,看起来生气极了。
莫老师恢复了老神在在的样子,哼着小曲关隔间门上厕所。
直到周重宴在洗手台冲干净手,莫老师从隔间里出来,他板着脸训人,“上完厕所就赶紧回去上课。”
周重宴经过莫老师的时候,面无表情地把湿手拍在他的胸口上,手的正面反面各拍了一下,话带讽刺,“为人师表,为人师表。”
“你!”莫老师动怒,可是一想到周重宴他妈密斯黄也底气不足了。
第二天,班里晚修的时候出了件事。
教学楼后边的小路直通停车场,莫老师下班途经小路去取车,被楼上倒下来的茶水淋了个劈头盖脸!
明明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干的,莫老师还不能直接去找周重宴算账,老老实实走程序,让校长处理。
校长查了一通没人承认,勒令那天在教学楼二楼到五楼晚修时间坐窗边的同学要找个证人作证,证明是规规矩矩地晚修,没乱倒茶水淋到教师。
那天晚修,四楼坐在窗边的正好是周重宴。
小团体聊天的时候,甲女同学对看起来漫不经心的周重宴这么说,“重宴,我给你作证。”
一旁的男同学笑了,“你作证校长也得信啊?谁都知道你暗恋重宴。”
“哪有!重宴你不管管他,快堵上他的臭嘴!”
周重宴没理他们两个,正好竺萱接水完回位置,看见他在,跟他商量一件事,“周重宴,你最近会去阿逸家吗?前几天我们去给阿逸送笔记,我的围巾落他家了,你要是去了顺手帮我拿回来可以吗?”
竺萱是英语科代表,上个周末她和班长副班长还有学委去阿逸家送最近上课的笔记和作业。
周重宴看着竺萱,“可以是可以。不过帮我件事,给我作证。”
竺萱也知道莫老师被浇了一脑袋茶水的事,她望过来,很认真地发问,“那是你做的吗?”
周重宴的眼睛在竺萱红润的唇上流连,他想给她留个好印象,鬼使神差地说了谎,“不是。”
竺萱点头,“那我作。”
英语科代表竺萱,周重宴的前桌,为人上进,学习刻苦,做事认真负责,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校长信得过,当莫老师看见给周重宴作证的是竺萱,一时都懵了,难道浇他的不是周重宴,另有其人?
那晚睡觉,周重宴做了个春.梦,女主角是竺萱,彼时他在教室里学习,竺萱面对面地骑坐在他的大腿上,她只穿着内衣,扭腰一直蹭硬着的他。
奶奶的,周重宴不由暗骂,做个梦还自己折磨自己,也不梦见脱了内裤的竺萱。
竺萱两团浑圆,周重宴看得眼热,握着一团在手里,他上课的时候,可没少对着她的背影走神。
第二十三章 是不是找亲?
竺萱骑在他身上风情万种地撩头发,把长发撩到一边,眼神哀怨,“重宴,你上课总是偷看我!看够了吗!”又闻他的脖子,“你还抽烟!味道难闻死了!”
周重宴扶着她的腰,长指已经勾在她的内裤边沿,她红润的小嘴还在喋喋不休,“经常和一群女生玩显得周重宴你有魅力是不是?哼!物以类聚!”
等到周重宴醒来,感觉某处有湿意,果然梦.遗了,,回想梦境,真想办了她,她怎么这么勾人呢。
……
这周末打篮球,周重宴在球场上挥汗如雨,阿逸不来果然打得不爽快,台下一群女生聊得火热,看男生们下场,给他们递水,又商量着等他们男生打完,去哪家西图澜娅餐厅吃饭。
周重宴拧上瓶盖,“我待会不去了,我要去阿逸家。”
“啊?可是有你才好玩呀!”
“是出了什么事吗?”
“重宴,有家网红西图澜娅餐厅好好吃,不要走嘛!”
周重宴摆摆手不解释,拿起毛巾往球场休息室走,他想见竺萱也得找个借口不是?闷骚别扭的周同学如是想。
周重宴到了阿逸家拿竺萱的围巾,阿逸知道周重宴为他出气的事,还知道扯上一个不明就里的竺萱给他作证。
阿逸和周重宴说他要转学的事。
周重宴听到阿逸要转学,心里更烦闷,tຊ拿着竺萱的围巾,更迫切地想见她,和她说一会儿话。
“我找一下班长。”周重宴打算问竺萱家的地址。
“找班长干嘛?”
“要竺萱家的地址。”
“啊?不用啊。”
“为什么!”周重宴不想有人阻止他。
“额……”阿逸指指窗户对面。
周重宴不明白,“嗯?”
阿逸回答,“竺萱就住我家对面的小区,过条马路就能到。”
……
竺萱接到周重宴电话的时候,洪菁不知道去哪里喝得烂醉如泥回家,她刚把洪菁拖到沙发上,让她躺下。
手机对面是周重宴的声音,“竺萱,我刚从阿逸家出来,拿围巾来还给你。”他特意加重‘阿逸家’三个字。
竺萱忙着照料洪菁,没听出他话里的异样,她的耳边恰好传来呕的一声,洪菁吐了一地,满地发臭的呕吐物,让她有点烦躁。
竺萱对着电话回答,“你等等,我下楼拿。”她在玄关处套上一件羽绒服,穿着棉拖啪嗒啪嗒下了楼。
晚上七八点,云朵里藏着朦胧的月亮,竺萱有点冷,记挂楼上的洪菁,她的心情烦闷,殊不知命运会在某个平平无奇的时刻,把内心一直渴望的东西送到面前。
楼道门口站着一个颀长清秀的男生身影,竺萱移不开眼,直到看得心满意足才出声叫他,“周重宴。”
周重宴转头,竺萱套着黑色宽大的羽绒服,衬得她的俏脸又小又白,平常明艳的眉眼在夜色里添了几许柔顺甜美。
他手里拿着她的围巾,“围巾我给你拿来了。”
竺萱哦了一声,伸手去接围巾,没想到这人猛地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他的面前。
“诶……你!”
周重宴伸手把围巾给竺萱环上,一圈然后一圈。
竺萱很少离周重宴这么近,在他的势力范围里心跳加速,她移开眼神,等着他围完围巾。
等他围完,竺萱不自然地揪着围巾,“好了,谢谢你,我回家了。”
“竺萱。”
“嗯?”竺萱揪围巾揪得更紧,愣愣地看着周重宴凑过来的俊脸,“你还有什么事?”话音刚落,他的嘴已经对上她的唇,极具侵略性地整个人抵了上来!
她被周重宴强吻了!
竺萱猝不及防双唇被堵得结结实实,周重宴的气息逼过来,她紧张地全部注意力都在嘴唇上,一时忘记挣扎,这人越亲越来劲,舌尖强硬地撬开她的嘴进来。
竺萱反应过来,双手贴在他的小腹上,把他推开,周重宴打篮球打得勤快,小腹碰起来手感很结实。
推开他的竺萱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捂着嘴巴,“你怎么了?喝酒了?”
周重宴修长的手指抹了抹自己的嘴唇,残留的湿意,他很不要脸地承认,“我就是想亲你。”
竺萱难以置信,“你有病!我走了!”她没走一步路,就被周重宴攥住手腕,径直把她摁在楼道的墙上,他长手长腿地欺过来,“你离阿逸家这么近,过条马路就能拿到自己的围巾?为什么要我帮你拿?”他那双桃花眼饶有趣味地打量她,不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竺萱,你喜欢我?”
竺萱不承认,“我懒不行吗?”
周重宴勾着嘴角,“再不诚实就亲你。”
竺萱眼睛一瞪,“我就是懒!”
话音刚落,他又堵住了她的唇!
这人又强吻了她!
竺萱的背紧紧地贴在墙上,同时被周重宴大力地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挣脱,他抵上来很决绝很猛烈地吻她。
双唇稍稍分开,两人俱在喘息,竺萱唇上被亲亲黏糊糊的,扭手想挣脱周重宴的钳制,他又轻松地一握制住她,他又问一遍,“竺萱,你喜欢我吗?不诚实就再亲。”
竺萱怼他,“周重宴,你这个流氓变态!哪有你这样的?强吻女同学,非逼人家说喜欢你!”
“真是不诚实。”周重宴嘟囔了一声。
他低头又亲了上来!
竺萱被周重宴强迫地捏住下巴,小嘴为他张开,他亲她亲得更肆无忌惮,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碾弄,毫不客气地长驱直入,在她的嘴里攻城掠地,勾缠着她的舌尖翻搅。
竺萱发出抗议的呜呜声,很快吞没在两人交缠的嘴巴里。
热吻完毕。
周重宴刮掉竺萱热吻后唇上残留的唾液,他很有耐心,慢条斯理地和她耗,“竺萱,你喜不喜欢我?不诚实的话,你知道我的手段。”
一会的功夫,他都亲她三次了。
竺萱没好气,“流氓,色鬼!我不喜欢你!”
周重宴又压了过来,竺萱偏过脸,心里呜呜……她又要被强吻了。
她紧张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唇上传来不一样的触感,她讶异地睁眼,垂眸时周重宴的长指温柔地拂过她的嘴唇,很是留恋不舍。
他对上她的眼睛,他牵扯嘴角笑得愉悦,“竺萱,你是不是找亲?我不上你这个女色.狼的当,一直说不喜欢来骗我亲亲,真饥渴。”
竺萱没想到周重宴这么能倒打一耙!
——“周重宴,你上课总是偷看我!看够了吗!”
——“你还抽烟!味道难闻死了!”
——“经常和一群女生玩显得周重宴你有魅力是不是?哼!物以类聚!”
周重宴觉得这话好像在哪听过,“昨晚在我梦里,你也是这么说我。”
竺萱接上,“看来你梦里的我也嫌弃你!”
“真吵。”周重宴用手捂住了竺萱的嘴,贴近她的脸,很认真地问她,“这么不讨你喜欢的话,那我改。你要我吗?”
被捂住嘴的竺萱呜呜不停,周重宴揉她的头发,警告她,“好好回答,不然下次直接在班上亲你。”
他松开手,竺萱抿着嘴不说话了,他问她,“我改的话,你要不要我?”
竺萱闷闷地摸自己的嘴,“我说了你又不爱听。”
周重宴直接把竺萱扣在怀里不让她躲,他偏头亲她的头发,“那就说我爱听的,我改你就和我在一起。”
楼道里正好有人进来,周重宴一时松懈,她挣开了他,两道交缠在一起的影子分开。
“再说吧,我回家了。”
周重宴看着竺萱,心内暖意涌动,“那我看着你上楼。”
他爱看就让他看。
竺萱走上楼梯没几步停了下来,“诶,周重宴。”
“嗯?”
“你昨晚梦见我什么了?”
周重宴编起瞎话来一套一套的,“还能做什么?我在教室里刻苦学习,你一直打扰我不让我学习,说你喜欢我要和我在一起,还要吻我,说让我满足你。”
竺萱气结,“你!”
竺萱回了家,看着满地洪菁的呕吐物不觉得烦了,洗了拖把拖干净地面,嘴边难掩的笑意。
洪菁眯了一阵,醒过来还打着酒嗝,对上竺萱,“你在笑什么?”
那时的竺萱没想到,洪菁是她和周重宴日后分手的主要原因,她告诉她,“我喜欢班里的一个男生。”
洪菁兴趣缺缺地哦了一声又阖上眼睛睡觉,“反正记得戴.套。”
……
竺萱在这个周末又去了一趟阿逸家,给他送笔记和作业。
阿逸妈妈带竺萱去阿逸的房间,他日夜颠倒地打游戏,然后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阿逸的房间很暗,竺萱拉开窗帘,刺目的阳光逼得阿逸从床上弹起来,骂了一声操。
“竺萱!”阿逸冲她吼,“我都说不做作业了,每周送送送,你们烦不烦!”
竺萱面无惧色,“阿逸,回去上课吧。周重宴倒了莫老师一脑袋茶水,给你出气了。”
阿逸这下懵了,像是看见小白兔突然变成大灰狼的情景,“你知道是重宴浇的莫老师?那你还帮他作证?”
阿逸很震惊,怎么说呢,就是你以为的那种乖乖女上进生,其实扮猪吃老虎的手段溜的不行。
竺萱无奈,“不用脑子都知道是周重宴做的。你明天回学校上课吧,别辜负他帮你出头的义气。”
阿逸没了心气,坐在床边,“我都要转学了。”
第二十四章 椰树林亲嘴
竺萱告诉阿逸,“就算真的要转学,周重宴都为你做到这份上了,去看看也应该吧。”
周一上午,一个月没出现的阿逸终于出现在教室里,大家吃了一惊,莫老师也吃了一惊,彼此都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不多说也不过问。
周重宴看起来心情不错,下课勾了把凳子坐在阿逸对面,“算你还有点良心。”
阿逸冲着正在记作业的竺萱努努嘴,“可怕的女人。”
这下周重宴不干了,竺萱不可怕好吗?她是小可爱。
……
最近,周重宴发现阿逸不太对劲,三天两头往竺萱的位置跑,坐下来两人拿着习题本在那嘀嘀咕咕,看得他吃味,去拍阿逸的肩膀,“你出来一下。”
教室外的走廊里,周重宴直截了当,“阿逸,我最近在追竺萱。”
阿逸哦了一声,“你追你的呀。”他也不想这样,回来后莫老师让他把之前的作业补上,他不想让老莫看扁,自然咬牙做题,“重宴,我那页习题还没做完。tຊ”
周重宴挑眉,“不是,要是我成天缠着你女朋友,你能乐意?”
“这事我问过竺萱,她说不是,她和你没关系。”阿逸同情地拍拍周重宴的肩膀,“你再加把劲?”他要走了,“重宴,我那页习题真的着急。”
周重宴不能让阿逸再缠着竺萱,“等等,你问我,我告诉你。”
“你?”阿逸直挠头发,“重宴,我要的不是解题过程,是几月几号的昨夜做第几第几题。你记过作业吗?做过笔记吗?”
堪比灵魂拷问。
周重宴:“……”这个,他还真没有。
阿逸对比过竺萱和周重宴的作业,竺萱的字体端正整齐,证明是证明,结论是结论,中规中矩,和习题后面的答案简直一毛一样。
如果说竺萱是细致的学习认真派,那周重宴就是粗暴的智商碾压派,连个‘答’都不写,字体粗放,那证明那结论,连辅助线画的都和答案不一样。偏偏他考试还总拿高分,你说气不气?
那天午后,竺萱拿着水壶出去接水就被周重宴堵住,“竺萱,给我个名分。别再说我和你没关系。”她回答阿逸说和他没关系踩到周重宴痛处了。
他忿忿,“弄得我吃醋都出师无名。”
竺萱被周重宴握住一边肩膀,她打起太极,“重宴,你说要改的,你改了吗?唔……身上还有烟味。”
周重宴冷笑,握着竺萱的肩膀更用力,“竺萱,你少糊弄我!我小半个月没抽烟了,哪里来的烟味?我现在也不和女生说话,遇到母的我都绕着走,除了偷看你这事改不了,我哪里没改?你尽糊弄我!”
恰巧上课铃响,竺萱灵巧地一蹲,在周重宴抬起的手臂下溜走了,丢下一句,“再看吧。”
周重宴看着竺萱滑不溜秋溜走的背影,冷哼一声,阿逸有件事说对了,可怕的女人,根本不是小可爱。
接下来的几天,周重宴每天坐在后桌眉眼冷酷地抱手,看着前桌的竺萱和阿逸,疯狂吃醋。
阿逸承受不住周重宴嗖嗖的眼神和低气压,很想溜走,竺萱倒是老神在在从容不迫,轻飘飘一句,“阿逸,你欠的作业还补不补了?”一下子把他定在原位。
阿逸简直就是坐立不安地在学习。
这天下课放学,周重宴打算等竺萱一起回家。
竺萱忙着订阅英语周报的事,记名单和收钱,周重宴等了她很久,她秉承着和他没关系的宗旨,看他像看空气。
周重宴从五点半等到六点五十,竺萱还在那统计人数,他没了耐性,捶了一下后门的门板,咚的一下,好大一声。
竺萱抬眼,只看见周重宴离开的背影。
……
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暑假来了呀。
因为高一课业不紧,莫老师在临近暑假的时候争取到海边两天一夜的郊游学习。
这天下课,班长统计郊游人数,阿逸拿着本子一屁股坐在竺萱身边,“竺萱,这题我不会。”
竺萱拉过本子看题目,阿逸随口问她,“你去不去郊游?”
“那个啊?不去。”竺萱认真地看铅字,“我不会游泳。”
这个‘不去’让后桌的周重宴听见,他坐不住了,拍阿逸的肩膀,“你走开,我有话跟她说。”这说一不二的命令式口吻,让阿逸下意识溜了溜了。
竺萱看周重宴赶走阿逸,坐了过来,她心尖一颤,原本专注看的题干彻底接不上去,明明每个字都认识可她已经看不明白了。
周重宴告诉她,“竺萱,一起去,我教你游泳。”
竺萱拒绝,“不要,我得淹死在那里。”
话音刚落,竺萱察觉头发被拉扯,周重宴轻扯她的一缕长发,绕在长指间打转。
竺萱要他停手,扫过四周的同学,“你别这样。”
周重宴满不在乎,眯着的桃花眼有势在必得的决心,命令她去,他狡诈心起,“不然我就在这里亲你,不是说和我没关系吗?看看究竟和我有没有关系!”
周重宴一威胁竺萱,她投降得很彻底,在班长递过来的名单上写名字。
托腮的周重宴拉她的头发玩,“听话不就好了?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竺萱懒得理他,没想到他得寸进尺地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察觉到周围的同学看见两人亲密举动的诧异眼神,她都不敢抬眼,她究竟是怎么惹上他的!
……
出发去郊游学习是星期六,周重宴的小团体在大巴车肚子里装了不少食材餐具和木炭,要到那里沙滩烧烤。
竺萱和方莹两人分到一间房间,大巴上也坐一起,周重宴上车来,看见竺萱身旁挨着方莹,不由懊丧,他就没遇过她身边位置空的好时候。
周重宴在竺萱眼前挥手,“今晚一起烧烤。”
晚餐是发度假村的自助餐餐劵,周重宴一群人计划到那里,把餐劵在前台换成了啤酒饮料。
竺萱没反应,方莹很雀跃,“我能不能一起?”
周重宴不忘收买竺萱密友,“行啊。”他又说,“方莹,你的位置能让给我吗?我晕车。”
方莹一听今晚不用人挤人地去抢自助餐,兴高采烈卖友求饭,拍拍竺萱的手把位置让给周重宴。
大巴开动,去的路上周重宴掏校裤裤袋,竺萱手里被塞了几颗小包装的话梅,“我怕你晕车。”
竺萱撕开包装,吃掉话梅,她嘴里又酸又甜的,她囫囵地问他,“你真的晕车吗?”
周重宴看向竺萱的眼神诚挚又亮晶晶的,“我不晕车,我晕你。我一在你身边,就晕晕乎乎的,眼前都是星星月亮。竺萱,你怎么这么好看?”
竺萱移开看周重宴的眼睛,脸颊微烫地埋怨他,“你晕我?强吻我的时候可溜到不行。”
……
竺萱和方莹同个房间,两张单人床,夜里准备去沙滩烧烤的时候,她对着带来的衣服犯难,吊带还是白色T恤?最后她换上吊带。
夏夜的微风燥热,海浪鼓噪地拍打沙滩,竺萱长发披散,几缕黑发落在圆润的肩膀上,她手腕上是黑色的发圈。
方莹挨着阿逸坐,竺萱被周重宴拽着坐在他身边,对上小团体里大家各异的眼神,他大大方方地搂着她的腰,“竺萱是我的女朋友。她怕羞,你们对她客气点。”
竺萱对上几个女生先是诧异之后一瞬间黯淡的眼神,心想这是碎掉了几颗少女心?
围着篝火烧烤,吃不到一半,周重宴几罐啤酒下肚,就把竺萱拉走了,往一旁的椰树林里去,说要带她看月亮。
两人坐在椰树林里的长椅上,竺萱的脚趾沐浴在干燥细软的沙子里,远处海平面无风无浪,宽阔无垠的夜幕没有云朵,只有一汪皎洁的月亮。
竺萱入神了,“还真能看见月亮。”
周重宴却被竺萱夺走心神,专注地望着她,“我的月亮是你。”
竺萱终于忍不住了,凑过去吻周重宴,温柔地细细地含住他的唇包裹吻弄。
周重宴搂住竺萱的腰,慢慢地回应她的吻,他稍稍离开,“你喜欢我吗?”
竺萱抚摸他的俊脸,眼神痴迷,“喜欢。”
他喘息着,“什么时候喜欢的?”
竺萱的眼睛一刻都不舍得离开他,“入学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重宴,你好帅。”
“竺萱,我总坐在你桌子后面和人聊天,就是为了让你能注意我,多看我一眼。”
周重宴亲吻着她,他的唇挨了上来,舌尖开始细致地拨弄。
竺萱没想到这么刺激,微微仰头喘息,周重宴舔吸她敏感的这里,她瞬间情动。
感觉到周重宴要去挑开另一边的肩带,竺萱制止了他,脸上红潮未褪,“只能一边,乳.晕会变大……”
“我就喜欢大乳。晕的,显得很……”他伸舌头又舔了一下,“色.情。”
两人处在初尝情.欲滋味中,传来有人走路的声音,女生在探,“重宴,你们在哪里?”
竺萱故意轻轻地呻吟,夜色里,探来的甲女同学看到这惊人的一幕,椰树下的长影,一边的肩带滑落在纤细手臂上的竺萱,小白兔跳出来,她挺胸迎合着埋在胸前的周重宴,两人都在动情地喘息。
……
回到沙滩上,小团体里,竺萱在椰树林里挺胸喂周重宴吃奶一事说得细节生动,眉眼俱全,真的一样。
议论焦点的周重宴向来不怕这些,“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第二十五章 吵架时别说骚话
他又想起竺萱脸皮薄,怕传出去对她不好,接了一句,“她的眼睛迷沙子了,我在给她吹。别出去乱说,不然我翻脸。”
“不会不会啦。”有人解围,“今晚风这么大,沙子很容易进眼睛的,大家不会多想。”
在众人的面面相觑里,有人转移话题打破沉默,问阿逸,“你还转学吗?”
阿逸回答,“我不想学了,应该转吧。待在这没意思。”
坐在周重宴身边的竺萱抬眼看阿逸,“你待这个学校没意思,待别的学校也同样没意思。”
“tຊ竺萱,你什么意思?”阿逸酒喝多了上头,“你是帮过我,可是没必要这么说我吧?”
周重宴护着竺萱,“阿逸,你醉了,醒醒酒!”
竺萱转动手里的竹签,嫩黄色的玉米在火焰上炙烤,“人要是浑浑噩噩的话,在哪里都一样。虽说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坐在教室里读书,但是人不能浑浑噩噩地混日子,起码得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要做什么。不要到死,都没做成一件正经事。”
竺萱直视阿逸,“阿逸,现在我问你,你真正想做的是什么?”
换来的只有阿逸的沉默,他苦笑,“竺萱,不然你帮我想一个吧。”
竺萱无话,“阿逸,最了解你的人只有你自己,你自己都不知道,外人怎么能知道?”
在人群的安静里,在篝火烧动的噼里啪啦声里,阿逸动了动唇,直面内心,“……我想当兵。”
立时有女同学尖利的声音散在空气里,“啊!当兵很辛苦的!”
男同学也是如此,“是啊,我听说有些老兵会欺负新兵,欺负得很狠!我有个亲戚就是被……”
一时之间,阿逸突然听不见周遭的声音,只看得见竺萱的唇,她的三个字仿佛有魔力地直入内心,“那就去。”
不问前程,不计后果,只要喜欢,那就去。
竺萱提醒阿逸,“当兵也要文化课过关哦,你先高中毕业再说。”
阿逸突然有了在这所高中努力学习,不让人看扁的冲动。
这晚,先是疑似椰树林里让周重宴吸奶,后是打消阿逸转学的念头,竺萱一战成名。
与心存侥幸抱着竺萱配不上周重宴,两人迟早散伙的想法的女同学不同,在场的男生看得很清楚,这下周重宴会被竺萱管得服服帖帖,爱竺萱爱到发疯,除非她不要他,不然重宴是不会对竺萱放手的。
周重宴这边觉得吧,竺萱真是个很特别的女生。
比她温柔的,没她好看。
比她温柔好看的,没她聪明。
比她温柔好看还聪明的,周重宴不喜欢,他只喜欢竺萱。
所以,他真的非常喜欢竺萱了。
沙滩烧烤结束,竺萱和方莹回到房间,方莹今晚喝了不少,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洗澡后的竺萱接到周重宴的电话,说他另开了房间,让她过去一起睡。
竺萱疑惑,“你怎么开的房?”
周重宴在电话那边笑,说了一句港剧经典的反派台词,“抱歉,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今晚在椰树林里,和周重宴的一吻让竺萱怦然心动,她真的好喜欢他啊!
她跃跃欲试地要过去,最后‘扭扭捏捏’地答应了他。
可是,在去周重宴开的房间之前,竺萱还是不放心,在睡衣外面加了一件浴袍,很严实很安全,双保险。
度假村的小径悠长深远,矮矮的灌木间是错落的灯光,竺萱去到周重宴开的房间,他来开门。
周重宴刚洗完澡,穿着宽松的白T,身上还有沐浴露的香味,他头上搭着毛巾擦干湿头发,看她睡衣加浴袍,浓眉微挑,“捂这么严实干嘛?今晚不睡你。”
竺萱自然不会承认她怕他要睡她,“外面冷嘛。”
进房间,灯光明亮,大床洁白整齐,周重宴让竺萱把浴袍脱了,他嘴里振振有词,“我要是真想睡你,别说你穿这样,你穿宇航服我都能给你扒下来。”
想象周重宴真要是徒手扒鼓囊囊宇航服的样儿,竺萱抿唇笑,“真色。”
落地窗外高大的椰树下波光粼粼的泳池,洗澡后的周重宴和竺萱两人在大床上相拥而眠,她枕着他的手臂,两人说了一会儿悄悄话。
他问,“我们这算在一起了是不是?”
竺萱点头,转头看周重宴,“你以后少气我。”
周重宴可以预想未来他有无数的飞醋要吃,“谁气谁呀?”
说着话呢,周重宴突然低头亲吻竺萱,前所未有的温存和耐心,她被亲得晕晕乎乎的,任由他动作。
伴着口水黏腻的声响,月色温柔里,亲吻了一夜。
……
竺萱和周重宴谈恋爱后第一次吵架是过完暑假,刚开学的事。
两人谈恋爱三个月正蜜里调油,寻常的事吵不起来,直到那天,竺萱课间写作业,方莹从女厕所回来,探头探脑地确认周重宴不在。
平时课间周重宴没少坐在竺萱旁边调戏她,摸头发牵手这类寻常举动从大帅哥手里做出来都平添几份欲感。
方莹经常怀疑,竺萱会不会早就被周重宴摁着强行啪啪啪又啪啪啪了,两人的互动堪称荷尔蒙爆炸!
“重宴不在。下节课体育课,他们下去占篮球场了。”竺萱对上方莹欲言又止的神情,“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女人的八卦天性和正义感在蠢蠢欲动,方莹把刚刚在女厕所听见的话告诉了竺萱,“甲乙丙三人在那说话,被我偷听到了,她们说周重宴不爽你管他太严,在小团体里说要跟你分手!”
方莹鹦鹉学舌地模仿起甲女同学的口气,很是刻薄,“哟~都要分手了。呵~这竺萱究竟把重宴逼到什么地步了。”
听得竺萱心里一沉,心情马上不好了。
不让他抽烟。酒让他少喝喝多了误事。上课认真听讲,别没事没事偷看她和撩她马尾。他爸妈常出国,回国的话多在家里吃饭。开他哥的车出门注意交通安全。她哪里管他太严了?
周重宴打篮球的时候,竺萱都会来送水,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一个习惯。可是,今天他打完篮球,一直等不到竺萱来,去问同学,才在自修室里找到她。
“你今天怎么没来?”
竺萱正在做作业,抬眼是周重宴,“我去干嘛呀?”
周重宴没注意到竺萱的情绪不好,大喇喇地拉过椅子坐在她旁边,忍不住地亲亲她摸摸她,“给我送水。”
竺萱慢腾腾地扣上笔帽,收起试卷,“你喝水,我在旁边还要提一句慢点喝别呛到。你不烦吗?”
周重宴回得很快,“我不烦。”
竺萱不理他,径直抱起作业要走,走没几步被周重宴拽住,他发现不对劲,“你怎么了?”
竺萱甩开他的手,“没事。”
……
明天就是星期六,抱着不把吵架拖到周一的想法,周重宴约竺萱来他家做作业。
竺萱原想说不如去南市图书馆的自修室,转念一想,或许周重宴就想挑个没人的地方把分手挑明了。
周六下午,南市下了好大一场雨,浇打得雨雾蒙蒙,到下午四点转成小雨,阴雨连绵,湿度高,到处黏黏糊糊得不舒服。
竺萱去上数学补习班,周重宴说要来接她,她拒绝了,可一出补习班的大门还是看见他。
到了周重宴家,他卧室的书桌临窗,可以看见外面郁郁葱葱的树木还有垂直落下的雨丝。
竺萱的牛仔裤被雨淋湿,从在补习班里就不舒服,低头在那写作业。
周重宴倒是一派自由,赤脚踩在地毯上,短裤短袖的,坐在旁边托腮看着竺萱。
竺萱忍不住了,“是不是要分手?”
“啊?”错愕过后的周重宴明显不悦,“不是。以前不是有说过,以后吵架归吵架,别提分手。”
竺萱冷哼,“亏你还知道这事,那你干嘛和你们那堆人里说我管你太严,要和我分手?”她把姿态摆出来,“要分手是吗?可以,我这边没有异议。”
周重宴恨不得去掐竺萱的脖子,“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要你和分手?我不分!”
他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烦躁得不行,“上次周末打篮球,我背着你和他们去喝酒,我怕你不高兴没跟你说。到那里,给我递烟我说竺萱不喜欢烟味,给我倒酒我说喝一点就行。他们就说你管我管得严,我只能笑笑不说话。都是男人。我总不能说我喜欢竺萱管我教育我数落我吧?我不要面子的?”
竺萱心里暗笑这段时间她的喋喋不休他总算听进去了,可面上还是绷着脸,“那你说要和我分手是怎么一回事?”
周重宴站起身来,“奶奶的!我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我没说要和你分手,要是让我知道谁乱说,我饶不了他!”
竺萱将信将疑,“真的?”
周重宴抱紧了竺萱,脑袋往她的肩膀蹭,黏糊极了,他话带委屈,“我真的没说过分手两个字。我喜欢你喜欢得要命,怎么舍得和你分手?”
竺萱任他抱着,不过有言在先,“重宴,要是有一天你觉得我管太严逼太紧,你可以说。”
话音刚落,周重宴松开环住她的手,浓眉上挑地啧了一声,煞有介事地责怪她,“竺萱,吵架就好好吵,别突然聊.骚。”
竺萱懵了,她什么时候聊.骚了?
周重宴绷不住嘴角的笑意,“好好的说你逼.紧是什么意思?诱惑我?还是欺负我没进去过?”
竺萱杏眼一瞪,推着周重宴,“逼不是那个意思啦,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总是曲解我!”
竺萱急得眼泪都tຊ要掉下来了,周重宴连忙抱住她安抚她,“好了好了。对不起,我只是口嗨一下。我一直抱着你蹭不过瘾,你又不让我吸你的另一只奶。”他隔着她的上衣揉起她的两团,“我可说过要好好保养你这对小东西。”
竺萱的眼眶泛红,恨恨地拨开周重宴的爪子,“不给你碰。”
周重宴叹气,把怀里的竺萱抱得更紧,两人左摇右摆失去平衡像两块粘紧的年糕。
竺萱的脸贴在周重宴的胸口处,被他一抱小鸟依人,恨不得永远贴在一起,她问他,“重宴,你喜不喜欢我管你?”
“你先说。”
“说什么?”
周重宴为了以后的性.福很认真地发问,“你的那里究竟紧不紧?”
气得竺萱去踩他的脚,“流氓!不许问!”
第二十六章 第二次吵架
……
周一上课,方莹一双担忧的眼睛时不时扫过竺萱,怕她情绪崩溃。
看不过好友这么操心操肺,竺萱把真相告诉了她,听得方莹恨恨,“这听甲乙丙说话,都要打个折扣!”她又说,“竺萱,我传闲话吓到你了。郊游那次不也是?明明周重宴帮你吹眼睛,到她们嘴里不成了你喂他吃奶了嘛?”
竺萱说着没事,一想起喂奶那事还心口直跳,谁说甲乙丙没有对的时候呢?
……
两人的第二次吵架来得也很快。
这天,莫老师在教室里领进来一位学生,说这是他姐姐的儿子,“杜超,各位同学都认识一下。”原先在寄宿制高中上学,摔了脚不便住宿,为了不落功课,来班上借读三个月。
莫老师知道周重宴和竺萱早恋的事,为了恶心周重宴,报那淋头茶水的仇,特意调走了竺萱的同桌,让杜超坐她旁边。
对杜超说,“这是我们班学习认真的女同学竺萱,有不懂的可以问她。”
对竺萱说,“杜超腿脚不便,你要多帮忙,乐于助人、热情友善。”
竺萱有点说不出的抗拒,拿小镜子去看后桌,果然看见薄唇抿着的周重宴,真欠人哄。
周重宴和竺萱这几天气氛有点不对劲,不约而同地不提新来的同桌杜超。
过了几天,竺萱很快就不抗拒杜超了,因为他的基础扎实,举一反三,学习实在太好啦!问他什么问题都能答得上来,而且他的笔记作业井井有条,图文详细,比起周重宴那只能自己意会的鬼画符强多了!
竺萱和杜超课间的时候,经常一起讨论笔记作业,他的三本笔记都借给了她。他的腿脚不好,竺萱拿作业本试卷和英语周报一类的东西,会顺手帮他拿一份。
后桌周重宴的俊脸肉眼可见的一天天变臭。
这天下课,杜超被别的男同学搀扶去上厕所,竺萱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同桌,要是以前,周重宴早就坐上来,托着腮漫不经心地和她说话,其实注意力都在长指上,摸她这摸她那。
竺萱正想着,阿逸坐在了周重宴旁边,谈天说地聊这聊那。
他故意问周重宴,“诶,这腿不好的新同学叫什么名字?好像姓杜,哪个杜啊?”
心怦怦直跳的竺萱听见背后的周重宴不屑地哼了一声,“还能是哪个杜?杜绝往来的杜。”
杜绝往来,竺萱心里一凉,这男人真的动不动就吃醋。
阿逸趁机给周重宴的滔天醋意加一把火,长长地哦了一声,“是这个杜啊,我还以为是妒夫的妒呢。”
周重宴伸了个懒腰,桃花眼微挑,睨了一眼阿逸,“都要上课了你还在这里干嘛?话真多!”
话是这么说,周重宴也不管要上课了,一踹凳子从教室后门走了。
放学的时候,收拾书包的竺萱收到周重宴的短信,说他有事,不一起回家了。
竺萱看着短信,心想要哄哄这个臭男人了。
当晚临睡前,竺萱发了一条短信给周重宴,说明早别吃早餐,她带饺子和豆浆给他吃。
第二天,第一节课周重宴根本没来上课,直到第二节课他才姗姗来迟。
莫老师问他怎么迟到了?去哪了?
周重宴把书包往桌肚里塞,直视莫老师,“睡晚了。”
出于顾忌密斯黄,莫老师只能忍气吞声。
第二节课的课间,周重宴趴在课桌上补觉,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竺萱把装着饺子的保鲜盒和豆浆放在他桌上,轻轻推他,“重宴,我带了早餐给你吃。”
周重宴被吵醒,手背随意碰了一下保鲜盒又推开,“不吃,凉了。”
多放了四十五分钟能不凉吗?
竺萱看着周重宴又枕回自己的手臂阖眼,她绷着声音,“你是不是不吃?”
“……”周重宴像睡着了。
竺萱默默把保鲜盒和豆浆收回自己的书桌。
因为高一要做体操,第二节课的课间休息足有二十五分钟,竺萱迅速调整好情绪,把作业出来写,她不至于到哭的地步,可就是边写边猛揩自己的眼眶,很难受。
枕着手臂的周重宴辗转难平,他知道自己伤了竺萱的心,再也睡不着,抬眼看前桌的竺萱,她在那写作业,抬手擦眼睛。
课间即将结束,同学们陆续回到座位上,回来的杜超问竺萱,食堂小卖部什么时候关。
竺萱回答他。
两人说了一些有的没的,结果谈话被周重宴打断,他点了点竺萱的肩膀,语气认真,“你出来一下。”
周重宴把竺萱带到楼梯口,她冷着眉眼抱手问他,“你有事吗?”
没想到他一把把她摁在墙上,狠狠地吻住她!竺萱被吓到,挣扎却被周重宴更猛烈地热吻镇压,她一时心都化了,环住他的肩膀,不由自主地回应他热情的唇舌。
楼梯口的阳光正好,迎着阳光一对穿着校服的男女生恋恋不舍地接吻,男生高大的身形把女生包在怀里,低头亲吻。
两人的唇舌稍稍分开,不知道课已经上了多久,竺萱垂眸就是周重宴亲她后润润的薄唇,两人距离很近,鼻息相闻,暧昧极了。
周重宴在竺萱的耳边低语,“对不起,我吃醋了。”他嗓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参杂着委屈难过歉意种种情绪,“我也不想这样。伤到你了是不是?对不起。”
竺萱吸了吸鼻子没说话,泛红的眼眶却被周重宴敏锐地捕捉,他心疼地去碰她的眼睛,“竺萱,对不起。”
竺萱抱怨周重宴,“你太欺负人了!哪有你这样的?这么难哄,早知道不要你了。”
周重宴抱住竺萱,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下巴摩挲她的发顶,一遍遍的道歉,一遍遍的表白,“竺萱,对不起,我真的好喜欢你。”
经过这事,倒让周重宴转过弯来,干嘛为难竺萱?直接攻略杜超不就行了。
周重宴的技能树在交友方面是点亮的,前提是他想,和杜超谈天说地,一来二去,周重宴和他聊运动聊得热火朝天。
这天放学,夕阳西下,杜超和周重宴掏了心窝子,“竺萱是不是你的女朋友?你放心好了,我这人……怎么说……我喜欢的类型不是很学霸的女生……”
周重宴:“……”
学霸怎么了?周重宴心想,他的竺萱认真学习起来的样子超级迷人好吗?啧,这人眼光真差。
周重宴让杜超和自己换座位,“阿超,你那位置不方便进出,我的位置让给你。”
第二天上学,竺萱看见同桌周重宴简直哭笑不得。
周重宴一脸严肃地告诉竺萱,“虽然我要认真学习,但是上课欢迎你偷看我打扰我,摸我也可以。”
竺萱呸了他一声。
他又说,“我看过阿超的笔记,原来你喜欢看这样的笔记,那我就写这样,方便你看。”
竺萱心软得不像话,“不用啦。”
莫老师上课一进教室,看见周重宴和竺萱坐一块,正要发作,没想到自己的外甥杜超一脸喜色地和他报告,“莫老师,重宴同学为了方便我进出座位,把位置和我换了。”
莫老师的鼻子都气歪了。
三个月一过,杜超能走能跳,要回自己的学校上课,临走前舍不得自己交的这一大帮朋友。
那天周重宴心情很好,当着莫老师的面和杜超称兄道弟,让他常回来看看,有空一起打球。
竺萱看着讲台边上周重宴的颀长身姿,他笑得很开心很大男孩,她心想这人也太厉害了。
……
临近高二寒假,足有一个月的分离,周重宴想带竺萱出去玩几天,结果被她泼了一盆冷水,“寒假我都在我外婆家,离南市三四个小时的乡镇里。”
“那我怎么办?”
“在家里呀。你爸妈都在,你多陪陪他们。”
周重宴患了几天看不见竺萱就不开心的症状,“我也过去好不好?你没事来找我就可以。”
竺萱拒绝,“乡镇没开发,镇上连个好点的宾馆酒店都没有。别闹。”
随着放寒假的日子靠近,竺萱没事,周重宴烦得额头爆了几颗痘。
“起痘痘了。”教室里,竺萱去摸周重宴的脸,“我家这几天煲凉茶,明天带一tຊ壶给你败败火。”
周重宴趴在课桌上,一副竺萱拔.屌无情的样子,“这不是凉茶能搞定的事。”他这是欲火焚身。
竺萱就知道他这样,“那你想干嘛?”
“我抱着你一直蹭不过瘾。”周重宴很哀怨,“都恋爱多久了,只给我弄你奶。”
竺萱很坚定,无视掉周重宴的求欢,“不都说好了,毕业之前不能进去……”
……
不知道第几次梦见高中时和周重宴的过往,睡得迷糊的竺萱摸手机看时间,一看整个人都弹起来,她推身边的周重宴,“重宴,醒醒。八点了,我上班要迟到了,载我上班!”
周重宴揉着睡眼,把竺萱扣进怀里,温香暖玉,他一点都不想起床,“请假好不好?我们再眯一会儿。”
竺萱仰头去咬他,“起来啦!”
地下停车场,周重宴系上安全带,身旁的竺萱拉下镜子有条不紊地化妆,他说,“你还没吃早餐,我带你去吃早餐。”
竺萱旋上睫毛膏,“老老实实开去我公司,我来不及了,办公桌里有牛奶和小面包。”
周重宴原想说我和你们林总说一声,又安静,怕小工作狂顶着一张红润的小嘴数落他。
开车出地下停车场,周重宴开了一会儿,停在路边,对竺萱说等我一会儿。
竺萱拉住他的手,“我没和你开玩笑,我真要迟到了。重宴,周重宴!”
话音刚落,周重宴已经快步走远了,西装外套的下摆被风吹起又落下。
第二十七章 去珠宝公司工作
竺萱掐算着时间,周重宴离开两分钟后回来了,他提着贴着水蒸气的塑料袋,塞她的怀里。
透过塑料袋和透明的塑料饭盒,清晰的看见有一碗皮蛋粥一份小笼包还有一份肠粉,旁边还有一瓶豆浆。
周重宴发动汽车,“你那面包不知道放了多久,吃点正经的。”
竺萱心头甜得不像话,嘴上还是数落他,“买这么多,喂猪哦。”
周重宴直视前方轻转方向盘,“你要是小猪就好了,哪有你这么磨人的小猪?”他不会跟她说,这早餐是他加塞又加钱买的,不然她又要教育他了。
……
送完竺萱上班,周重宴掉头去了一趟明珠集团,密斯黄的珠宝公司。他爸周明是明珠集团的正总裁,只是挂个名,实际话事权在副总裁黄珍珠手上。
周明负责他的房地产公司,办公楼是一整栋的明珠大厦,现在周重宴在他爸的公司上班。
在听了周重宴给竺萱一份工作的要求后,密斯黄问他,“她是什么专业?”
“师范英语。”
“英语水平怎么样?”
“没话说,现在在做翻译。”周重宴一脸的骄傲自豪的忠犬表情亲妈看了都想打他。
“你说她欠别人钱,欠多少?”
“五十万。”
密斯黄在电话上摁了个键,让秘书把资料拿进来。
把资料交到周重宴手上,密斯黄简单直接,“这份名单里,谈下其中四家的珠宝合同,就来海外销售部上班。”
周重宴合上资料夹,“妈,我要的是一份钱多事少的工作,事情能少则少。”最好让竺萱不到半年就能还清五十万,点头嫁给他。朝九晚五事少轻松,和他谈谈恋爱吹吹小风,还能有点时间给他些小惊喜。
密斯黄越过眼镜上缘看周重宴,“妈妈这里养闲人吗?”
“这能一样吗?”周重宴以为密斯黄有意无意为难竺萱,“她是你未来的儿媳,我除了她谁都不要,我只想娶她。”
密斯黄双手手肘撑在办公桌上,“我知道你想娶她,所以别人进海售部是两家,她是四家。”
周重宴无奈,“所以你在为难她?”
“不是,四份合同的提成让她还钱绰绰有余。”密斯黄语重心长,“重宴,这是一个机会,看看竺萱的能力到哪。金丝雀、菟丝花不能进门,你哥不接班,这家业还能给谁?”
……
晚上,竺萱收衣服准备洗澡的时候,周重宴来了,他拉出她的小凳子坐下,问她吃饭了没有,把密斯黄的要求告诉她。
竺萱坐在周重宴身边,伸手去摸他脸,怎么看怎么让她心动,“小许做的青椒炒肉还有虾仁豆腐,我吃了两碗饭呢。你吃了什么?”
周重宴亲她的额头,“没吃呢,想吃你。”
“不正经。”竺萱放下衣服,把披散的长发扎成丸子,“我给你煮碗面好不好?”
周重宴打开她的台灯,一副读书时挑灯夜战的架势,“不用。我看一下名单,给你挑四家出来,到时帮你谈合同。”
竺萱不肯了,“什么叫你帮我谈?我人就在这。”她执拗认真的性子上来,可不想被他妈妈看扁。
真是两边不讨好的小周总,周重宴把copy的资料给竺萱看,“行吧,那我们每人挑出四家可能签约的客户可以吗?”
“不行。”竺萱摁下周重宴的手,“你先休息一会儿,我给你煮碗面,你吃了再一起看。”
清汤面,溏心蛋,圆滚滚的丸子,洒上一点葱花。
竺萱端着面进来的时候,周重宴躺在她的床上睡着了,他的一只手臂架在眼睛上挡光,呼吸均匀。
竺萱心疼他,他是八点半来她这里的,上一天班连晚餐都没吃,就过来给她挑选客户。
竺萱放下托盘,小心翼翼地给周重宴盖上被子,仔细端详他沉睡的俊脸,指尖在空气里痴迷地描摹他的轮廓。
好傻的男人啊。
周重宴醒来的时候,还有点恍惚,过了一会儿意识到他在竺萱的床上,淡蓝色的小花床单。
竺萱正在桌边看资料,看周重宴醒了,起身把面端出去加热。
坐在床上的周重宴拉住竺萱,让她的手贴在自己的颊边,他偏头在她的手心亲了一下,
竺萱手心痒痒的,听见周重宴慵懒又放松的声音,“一觉醒过来看见你就好满足。”
竺萱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我去把面加热一下。”
竺萱回来的时候,周重宴已经在看她圈出来的四家客户,和他只有两家是重合的。
周重宴圈的四家:汪家 叶家 陈家 蒋家
竺萱圈的四家:汪家 叶家 虞家 吴家
周重宴觉得竺萱的商业眼光不错,也有可能是情侣之间心有灵犀,在一大堆名册资料里居然能挑出重合两家。
单挑汪家来讲,周重宴吃着面问竺萱,“为什么挑新加坡的汪氏集团?”
竺萱拿起小瓷勺顺着周重宴面碗的边缘舀一口汤喝,有点淡,他却吃得津津有味的,“你先说。”
“以前我爷爷聘新加坡的汪舒教授来南大当教授,结果出了空难,后续事宜是我妈在处理,那时候开始就和汪氏关系不错。”
周重宴的爷爷竺萱略知一点,南大校长。
周重宴豪门秘辛知道一大堆,“汪舒的儿子汪节一最近要结婚,他家和我家关系不错,高端珠宝首饰定制签明珠集团有很大的可能。”
他说,“不过男的风评不太好,以前在南大读过一年书,把女同学的肚子搞大流产,拍拍屁股就出国了。这事还是我妈压下来的。你怎么会圈汪家的?”
周重宴看着竺萱停下勺子,“不喝了吗?”难得两人同吃一碗面,她舀汤喝的样子好可爱。
竺萱听了汪节一的事迹,顿时面色有点难看,“因为他的结婚对象是我东大的学姐。”
再说虞家。
周重宴看名册上的资料不禁皱眉,“虞家,打网球的虞辰?你怎么挑他?我倒是认识几个体育局的人,能递上几句话。不过,签的可能性不大。”
竺萱笑眯眯的,“这个不用你帮忙,虞家是束南家境外西图澜娅餐厅的食材供货商。”
以前,竺萱去束家给束南家补习,有时会听见束母数落束南,“虞家出了个打网球的虞辰,束南你怎么没有半点出息!”
束南回嘴,“束女士,不爽找他当你儿子去,你就认命吧。”
竺萱给束南补习,他也说过一些,“我妈本来想介绍虞辰的姐姐给我认识,可是她几天前和大学交往的男朋友结婚了。”
竺萱彼时无聊细问,才知道虞家是束南家的境外西图澜娅餐厅的食材供应商。
换句话说,虞辰结婚需要定制珠宝,通过束母搭上虞母这条线的话,很大可能可以拿下合同。
周重宴和竺萱正说着话,房门叩叩几声,传来小许的声音,“竺萱,我要睡觉了哦。”
周重宴知道这是变相的逐客令。
竺萱送他下楼,在阴暗的小角落被周重宴抱在怀里又亲又揉的。
周重宴粗喘着把竺萱抵在墙上,“我受不了了,天天被你的宿友赶,你什么时候能搬来和我住?”
竺萱抱着他,“你有点耐心,我独自独立谈下合同后就搬过去。”她强调独自独立。
……
竺萱拜托束母,说自己在做高端珠宝订制,可不可以带自己认识一下虞母。
束母不情愿,“竺萱,你以前在补习社工作,后来当翻译,现在又订制珠宝了?你那个住一区的男朋友不帮帮你tຊ?”
竺萱不卑不亢,刚想说话,束南在一边开口了,“妈,你帮帮竺萱。”
束母对束南向来是心软的,说下周末她和虞母打麻将,到时候让竺萱一块去。
竺萱感激地看向束南,在私下里和他说了事情原委。
束南让竺萱别有压力,他不着急钱。
竺萱心想束南你不急,可是我急呀。
……
很快到了约定时间,竺萱和束母坐在汽车后座上,目的地是棋牌馆,后面跟着明珠集团的车,对于大客户,干巴巴的珠宝目录看着没有闪亮亮的真货首饰过瘾。
于是,明珠集团为竺萱配备了两位随叫随到的专业珠宝展示的人员,提着特制的保险箱,一是介绍首饰的设计风格和理念,二是保证珠宝的真伪安全,防人近距离时浑水摸鱼,展示后鉴定珠宝真伪再收回,关箱封存。
束母给竺萱打预防针,“虞母和虞辰未婚妻杨桃的关系不好,你别抱太大希望。”
这么昂贵的定制首饰,虞母哪里舍得给关系不好的儿媳?
竺萱以前为找洪菁也来过棋牌馆,可是阔太太们的常来的还是第一回,棋牌室内圆窗外一方油绿的竹景,檐下风铃叮当,一旁的茶艺师在专注地泡茶。这么清幽雅致的环境,关注的却是一方小小的四方桌。
束母向大家介绍竺萱,说是明珠集团的大客户经理,今天打牌之余给大家饱饱眼福,有贵气逼人的名贵首饰可以看。
竺萱给各位太太递了名片,虞母兴趣缺缺地把名片放在一片,急着让大家开打。
高倍的白炽灯很亮,麻将啪的一声摁在台面上,竺萱坐在束母身后看她打牌,思绪不禁飘远。
受洪菁耳濡目染,竺萱也会打麻将,不过和人打麻将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她不喜欢赌博这件事。
在竺萱眼里,妈妈洪菁打麻将应该算是个中翘楚,可是据她所说,周重宴的妈妈打牌时又稳又精,没人是她的对手。
第二十八章 未来的婆婆
在洪菁嘴里,密斯黄活脱脱一个大魔王。
竺萱心想,这位和自己素未谋面的未来婆婆,真的这么可怕吗?
对沉浸在打麻将的人来说,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两小时没了。
中场休息,有太太品着茶,“不是有珠宝看吗?”
竺萱把两位工作人员引进来,特制的保险箱打开,一层一层,拉开足有八个托盘,璀璨夺目的首饰正躺在黑色的天鹅绒上,安静地夺去众人目光。
明珠集团在高端珠宝行业可是数一数二的,都说女人是龙,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一时之间,阔太太们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黏在首饰上,难以表达出口的震撼。
竺萱介绍了其中几款最耀眼的首饰,有位太太问说多少钱?
竺萱说出一个数字,对方立刻放下了,摆着手,“买不起买不起。”
束母既然带竺萱来了,送佛送到西,帮着说上几句好话,“老虞,你家虞辰不是要结婚了?这么贵的首饰也就你家买得起呀。”
虞母微不可见地唇角一勾,显然周围人对她们家身家的肯定让她开心。可是,虞母很快的面无表情,扫过那些珠宝,稳如泰山地没有说话。
有位朱太太在一旁说,“老虞,你把她当儿媳,她管你当妈吗?我要是你,我就把这钱省着。想进这个家门,儿媳不对我服服帖帖、毕恭毕敬的话,我一个子都不掏,更何况这么贵的珠宝,让她做大梦去吧!”
虞母没有开口。
这时,有人喝完茶又看过首饰,催促道,“看看就好啦,买不起。不如打牌来得实在,接着打!”
竺萱知道该自己上场了,出于亲切都叫在场各位姐姐,“姐姐们,我今天带的珠宝不好,不接地气。你们说,首饰不都是人戴的吗?掏这么一大笔钱,买这么贵的首饰不划算,难不成回家供着吗?”
有太太附和,“小竺这话说得对,这么贵谁敢戴!”
竺萱示意工作人员检查珠宝后装箱,特意对着虞母眼睛发亮,“虞姐,原来网球运动员虞辰是你的儿子,我真的好喜欢他!”
虞母在一众老友面上有光,挺直了腰板,“等我给你拿几张签名照。”
竺萱道谢后又笑意盈盈,“真没想到虞辰要结婚了。虞姐,不如等我另找一批首饰,性价比高的,更实惠接地气的,送去你家给你看好不好?保证你一定喜欢一定实惠。”
虞母的笑容不禁收紧,“小竺真是个好姑娘,再说吧。”
牌局继续,竺萱和两位工作人员的目的达成,告辞,不多做打扰。
竺萱走时掩上房门,看见刚才兴趣缺缺的虞母举着她的名片若有所思。
被一捧一落又一捧一落的虞母在打了几局后,刚刚看珠宝时的不予置评,现在发表感想,“我想了想,刚刚小竺带过来的首饰真是太好看了,太美了!”
有太太看牌时随口接话,“谁说不是呢?又美又贵,没人买得起,难不成真买了回家供着?”
虞母又说,“朱太太,你不是说和儿媳关系不好的话,一分钱都不给她吗?”
朱太太点头,“你觉得不是吗?”
虞母摇头,“我偏不这样。关系不好,我越得对她好。今晚这些珠宝我看着就不错,反正这钱我们虞家出得起,买了我儿媳杨桃是戴是供我管不着,可是姿态我得做出来。”
“啊!这些珠宝好贵的!”朱太太目瞪口呆,“小竺不是说要给你找更实惠的吗?”
虞母摆手,“哎哟,口口声声说性价比高,不就是更便宜的吗?我的儿媳不戴便宜货,出门分分钟宝石掉了就笑死人,我就买贵的!”
在虞母对儿媳以德报怨,她为人大度,还有虞家的虞辰会赚钱,虞母花大价钱买高端珠宝眼都不眨的一片艳羡之声里,好面子的虞母简直笑得像朵花。
竺萱后面通过束母的口述,大概知道了她走后棋牌室的情况。
过了几天,竺萱接到虞母的电话,“小竺,你们要派人去东市和我儿子儿媳沟通,设计啊定制啊都要最好的,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是独一无二,二是不贵的我不要,我就要最贵的!报价单啊合同啊,有空过来厂里找我签字。”
和虞母沟通后,竺萱打电话给那天牌局上的朱太太,“真是辛苦你了,朱太太。”
“哎哟,不就说几句话的事吗?”朱太太对竺萱感恩戴德,“还得谢谢小竺老师你当初给我的儿子补习英语。你从补习社离职后,我的儿子还在念叨你呢,说小竺老师是他见过最厉害的老师了。”
竺萱在见虞母之前做了不少功课,知道她和儿媳的关系不好,也知道她有生意人的不动声色和好面子,这才有了束母和朱太太这么一正一反的正反调,再加上自己敲边鼓说要带更实惠的珠宝给虞母看。
虞母在一众老友面前自然能买昂贵的就不买实惠,还能赢得众人说她大度和对儿媳好的夸奖。
竺萱水到渠成地拿下第一个合同,心情倍佳。
周重宴知道了这事,搂着她夸,说他的竺萱很厉害。
……
第二个合同签的是新加坡的汪氏,为此竺萱在周末直飞了几趟新加坡,她东大的师姐卞雨为人随和又温柔,新郎坐在她身边,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心不在焉地扫过陈列的珠宝,一门心思全在把玩师姐的手指上了。
明珠集团在高端珠宝设计这块是业界翘楚,就算不是冲着竺萱,汪节一夫妇也会选择明珠集团。
汪氏还没松口说签合同,竺萱这周六在新加坡开房,夜里接到周重宴的电话。
他和他爸正在美国,竺萱躺在酒店柔软的床上,这边还是下午三点,周重宴那边是凌晨,她说他还不睡觉,对身体不好。
周重宴伸了个懒腰,说要睡了,让竺萱说点情话骚话给他听,他听完就睡。
竺萱咬唇,“不会。”
周重宴催促,“快说。”
竺萱表白,“重宴,我喜欢你。”
“我知道。”
“……开房没有你好不习惯。”
周重宴引导竺萱,“我和你开房的话,你要做什么?”
“吻你,和你睡觉。”
“睡觉之前做点什么吗?”
他低沉诱惑的嗓音让竺萱心痒痒的,她慢慢脱下丝袜,“我知道你想听什么,我才不说。我明天回国,你也早点回国好不好?你想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
第三个合同是和蒋家签的。
竺萱听过束母说的一些豪门八卦,说阔太太们哪有买珠宝的,都是买着一两条昂贵的当传家宝。
如果阔太太参加宴会想夺目全场,要么跟珠宝公司借,要么和几个阔太太互相借着戴。
“都是买得少,借的多。你说蒋夫人蒋雪纷是吧?你更不用想着卖给她了,她和明珠集团的密斯黄是几十年的老闺蜜,别说借她珠宝,就是送她都可以。”
竺萱听到这事还隐约失落,所以周重宴接她下班的时候,她tຊ特意问了一下他,“为什么要圈蒋家?阔太太们都互相借珠宝的,你妈妈也没少借给蒋太珠宝吧?”
周重宴捏竺萱沉着的脸,“为了这事?因为经常借,所以人家记得这个情分,要和她签合同才更容易。你只要和蒋太透露这是你进明珠集团的一个考验,你是密斯黄的未来儿媳。她拿眼睛一扫,发现小竺姑娘这么盘亮条顺,还有能力,密斯黄和周重宴这是走了天大的好运。”
竺萱嘴角微翘,“你别跑题!”
周重宴继续说,“归根到底,因为蒋阿姨和我妈走得近,更容易对她周围的人有好感。有了好感,事半功倍。”
正如周重宴说的,竺萱致电蒋太太,说明来意,相约时间给她看当季的珠宝和产品目录。
对面问了一些竺萱和周重宴的事,蒋太太爽快得不能再爽快,“不用看了,我没时间。当季的我都要,我信得过珍珠。尤其上次我跟珍珠借的去参加慈善名媛会那条,又是绿又是蓝的,我忘记叫什么了,我也要。”
竺萱挂上电话时恍惚,一通电话就定下了,阔太太买高定珠宝像上街买菜一样吗?
慈善名媛会戴的那条,竺萱不会去问密斯黄,搜索引擎输入蒋雪纷的大名,翻找她的新闻图片,找到一张上个月的宴会照。
蒋太太身后是名媛会的logo,脖子上的项链是绿宝石和蓝宝石的项链,名字很好听:林中水月。
蒋太太身旁站着的女人,让竺萱看了又看,和她动作亲昵,脸小又保养得宜,呼之欲出的精明强干气场,那高挺的鼻梁和周重宴简直如出一辙。
竺萱截图,问周重宴,“这是你妈妈吗?”
周重宴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上面,看见蒋雪纷在上面,“蒋阿姨的合同谈成了?”
竺萱心想怎么都瞒不了他,“是。”
周重宴回了句乖,又加上一句,“对,蒋阿姨旁边的女人就是你未来的婆婆。”
……
第四份合同不是名单资料里圈出来的,是竺萱发掘出来的,是外贸展会上和林总签约日用品采购的一对印度夫妇。
对面的夫人特地用英语问竺萱哪里有闪亮的珠宝卖,要七彩斑斓的宝石,越多越好,越华丽越矜贵的越好。
夫人边说边转手腕把手链给竺萱看。
夫妇俩有意向,竺萱连印度都不用去,直接请夫妇去了一趟风景秀丽的海南岛,在海清沙幼椰子树的酒店旁,她开了桌海鲜宴就和印度夫妇把合同签了。
前前后后忙活了两个月,竺萱瘦了不止一点点,连高跟鞋的底都磨薄了,正式地把四份合同交到明珠集团的法务部。
踏出明珠集团的大门,竺萱终于扬眉吐气,不说像密斯黄证明了自己,起码这是对自己工作能力的一种肯定。
第二十九章 心心相印印贼做父
……
竺萱接到明珠集团海外销售部的入职电话,彼时她住公司宿舍,这么一来她又要搬家,她觉得麻烦,某条大型忠犬摇着尾巴等她一起同居,过上顿顿有肉的生活,一点都不觉得麻烦。
林总听说竺萱要离职去明珠集团上班,一个电话解了围困,对竺萱说可以继续住在公司宿舍,住到和小周总结婚都没问题!
竺萱怕给林总添麻烦,他滴水不漏,说她有空就给他翻译几份资料充当房租了,让她别客气,拿他当哥哥。
话音刚落,林总就后悔了,竺萱把他当哥哥,小周总要是吃点醋多想怎么办。
林总改口,“竺萱,宿舍你接着住,拿我当朋友。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挂上电话,他美滋滋的,搭上小周总未婚妻这条线,以后还愁订单合同吗?
竺萱和周重宴提这事,他自然不肯,“我又不是没地方给你住。离职了为什么还住外人的房子?”
竺萱对付周重宴招数可多了,怀柔政策用起来,“我刚入职海售部,一定很多东西要学要忙,和你住你又要闹我,我第二天怎么上班?”她和他撒娇,“别耍小孩子脾气好不好?等我熬过入职这段,我就搬去和你住。”
周重宴没这么容易上竺萱的当,“等过了入职,你会告诉我你要稳定一段时间,稳定后你又会说你要上升一段时间。我不管,你要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
竺萱左思右想,“等我转正后。”
……
竺萱正式入职明珠集团,严重影响了周重宴的恋爱生活,因为三天两头见不到竺萱的人影。
小周总有点烦,是不是全海售部的活都在竺萱一个人身上了?
这天傍晚,周重宴打竺萱电话,要一起吃晚餐。
竺萱在电话那头看资料,婉拒他,说她要加班,她还是回去和小许一块吃饭。
见女朋友一面难的小周总,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这天,他摁下直达八楼海售部的电梯。
一出电梯,迎面过来的员工都在和周重宴打招呼,叫他小周总,他径直走到竺萱的工位旁,她从资料里抬眼,看见他,乖巧叫了一声小周总好。
周重宴扫过竺萱胸前挂的工牌,她这么生分他也跟着演,“你是新来的?”
“是的。”
周重宴丢下一句话往里走,“那我给你开个会,教你一些‘基本知识’。”
竺萱在诸位同事的注目礼下,翻出自己的笔记本和笔,踩着高跟鞋哒哒哒一路追上去。
一进会议室,竺萱拉上会议室的百叶窗页,被刚才‘素不相识’的小周总猛地抵上来,捧着她的脸,吻的天翻地覆。
竺萱也想他,手指张开细致地感受周重宴西装下的坚实臂膀,不断爱抚地回应他迎合他。
吻到竺萱喘不过来气要往后缩,周重宴欲罢不能,搂紧她的腰肢想把她揉进骨血,继续轻吮她的唇,把他对她一切的思念都宣泄出来!
竺萱被堵着嘴,发出唔唔声拍他几下,周重宴才放开她,一脸嫌弃地捏她下巴,“亲嘴都不会,先换气。”
竺萱呼吸不畅地咳了几下,“你一直欺负我。”
周重宴拍竺萱的背舒缓,他的面色还是不好,“憋死你算了。”又问她好点没有。
竺萱搂住周重宴,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诉说自己的思念,“重宴,我好想你,真的好想。”
周重宴哼了一声,“想我不和我约会?只会嘴里说想我?你就没老实过。”
接下来一个月,周重宴知道为什么竺萱工作这么上进认真了,因为她成了密斯黄的迷妹。
两人独处的时候,竺萱张嘴闭嘴都是密斯黄,“你说我工作忙,密斯黄的工作也忙啊,十一二点办公室还是亮的。你爸爸怎么克服的?你不能学学你爸爸?”配上一个她嫌弃的表情。
“密斯黄说话太有艺术了,上次几句话就把难缠的大客户搞定。”
“重宴,你能想象吗?当季最热销的款式是密斯黄操刀设计的耶,我一直以为她当副总裁后就不做设计了。”配上竺萱崇拜的表情。
如果这事,死去的洪菁知道的话,得撅过去。
现在有人玩成语接龙,心心相印印贼作父父相伤害害想咋地,中间是什么来着。
对了,印贼作父。洪菁指定这么想。
竺萱接着说,“前天中午,我和密斯黄吃了个商午,她很和蔼,还跟我说你小时候是狗都嫌。”
“狗都嫌?”周重宴心想一定不是什么好词。
竺萱解释,“说你小时候太别扭太烦人,狗都嫌弃你不和你玩。”她没敢说,周重宴现在也这样,偶尔真的太磨人了。
周重宴无奈,“竺萱,你少和我妈来往。”这样下去,他还娶不娶老婆了?
……
很快,周重宴发现竺萱入职明珠集团,不仅影响他的恋爱生活,还影响他的X生活。
周五晚上,周末不上班,竺萱松口说来他公寓过夜,两人洗澡后躺一张床上,周重宴侧身贴在她身后,她洗澡后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竺萱对着手机回复信息,周重宴不满,“关机,睡觉了。”
竺萱专注打字,敷衍周重宴,“好好好,很快的。”
他沿着竺萱圆润的肩膀往下亲,周重宴的长指放在她的嘴边,她配合地张开双唇含着他的手指吮吸,两人的战火很快点燃,竺萱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下床离开卧室接电话。
周重宴躺在床上,烦躁地捂脸,“竺萱,快点回来。”
竺萱走到客厅,她是不想接这电话的,她还要和周重宴不单纯的睡觉觉,奈何对面的女孩子哭哭啼啼的,她于心不忍。
女生是竺萱的大客户,家境殷实,预定一整套高定首饰当嫁妆。
合同签了,设计师图稿确认好了,这边就差通知工厂开工,没想到女生发现男方在外面约炮招妓偷腥,还不止一次!
——呜呜……我不就来月经那次没给他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都要结婚了!他还反咬一口说我不好,平日不关心他也不温柔体贴。小竺,我不知道该怎么tຊ办。”
——小竺,你放心。这份珠宝我还是会买的。只是我心里难受,你劝分我不是没想过,但是他家和我家一起做生意,我们相当于商业联姻,他家还帮我家拿地和竞选,最后还是要结婚的。
竺萱劝了她几句,周重宴在卧室里等烦了,出来抓她。
周重宴倚在门边,听了个七七八八,不就是个管不住烂屌的渣男破事?至于大晚上哭诉不让竺萱睡觉吗?
周重听没了耐心,“让她分手,这种男的有十个十个都是傻逼。”
竺萱听见周重宴在那欠揍地插嘴,她捂住手机转头,“这事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没听见她说两家一块做生意?又是地又是官,错综复杂,怎么断?”
周重宴听明白了,“既然觉得钱和权比较重要,还哭什么?男方花花肠子,那就各玩各的呗。”
不得不说,男人有时候真是简单粗暴得可以。竺萱用眼神示意周重宴回房,他耸了耸肩转身走了,她又安慰了对面几句。
通话时长停在42分钟的时候,竺萱才解脱。
回到卧室里,周重宴正靠着床头看电视,液晶屏幕上巨大的绿茵场一旁花花绿绿的观众席,场下肌肉饱满的运动员追着足球跑。
竺萱上床,依偎在周重宴身边,她仰头亲他,他不作反应。
竺萱只能哄他,“我偶尔是疏忽了你,但你多少体贴我一下好不好?”
周重宴关上电视,把遥控器随手丢在地毯上,他躺下拉起被子,“电话打完了吗?打完就睡吧。”
竺萱贴在周重宴卷成寿司的背上,牢牢抱住他,“我也不想聊那么久的,对不起嘛。”
周重宴兴师问罪,“竺萱,你今晚和我在一起,有过半分钟专心在我身上吗?”
竺萱知道他说的是今晚她吃饭睡觉对着手机又回信息又聊电话的事,她无可奈何,“我也没办法啊,这份工作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的。”
周重宴腾地坐起来,眉眼冷漠,“竺萱,你别和我扯工作性质,丢下男朋友大半夜做情感咨询真不是你的工作。”
“这份工作是你家给的,你受不了我也没办法,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周重宴拉住竺萱的手臂,“我们都要结婚了,什么叫要‘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说清楚!”
知道分手不能乱说,竺萱没说话。
……
竺萱在床头柜拉过充电线给手机充电,静静地躺下来。
一张偌大的双人床,周重宴躺左边,竺萱躺右边,中间像隔了楚河汉界。
卧室里的窗帘轻轻摆动,卧室里很静,以至于竺萱的手机又响起来时,很吵。
竺萱看一眼左边的周重宴,去看手机,不慎碰到接听键,这下只能接起来,她小小声,“喂,罗小姐?”她一句我要休息了没说出口,周重宴已经越过她,接过她的手机!
竺萱不想给他,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对着手机那边说,“竺萱要睡觉了。”
周重宴盯着竺萱,边说边用‘你欠收拾’的眼神睨了她一眼,摁住她的屏幕键,把她的手机关机。
他把她的手机丢在床边的地毯,把竺萱的双手抓在一起摁在床上,逼问她,“竺萱,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哪句没听清?嗯?”
竺萱恨恨地把头一偏,看都不看他。
周重宴骑在竺萱身上,“看着我!”
竺萱不看他,周重宴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睁眼,“你今晚有正眼看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