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启发
叶提说的话有他一贯的风格。
即是, 时刻都关注着得失。世俗意义上来说，是个不错的优点。
林茗这边的权限之手占上风，她从容不迫地回答叶提：“既然选择了, 那我就不会计较失去的东西。”
先是选择比努力重要，然后是放弃比选择更重要。她都完成了。
叶提轻视着她, 说：“你是不是觉得, 你可以成为更好的我？”
这么多年, 他倒是只见过林茗这一个跟他像的。估计李海也是因此注意到她, 真是可笑, 李海嫌弃他却又要找类似他的学生。
林茗：“这样说倒错了。”
叶提皱眉。
林茗笑：“叶副总, 我们本来就不一样，老师选择我并不是因为你。”
叶提似乎被激怒了，临输之际爆发更强的权限意志！眼前的海岸像褪色般，顷刻间被吸成一块沼泽，色枯干涸。
他使用了汲取世界建筑的权限公式, 是绿洲自从发现李海背叛, 紧急研发出来的。
陆殊有点担忧, 怕他们手中的底牌仍是不够与叛徒抗衡。不，应该说是叛徒背后的S级。
林茗身边几人见状都要给她输送力量，她便摇头, 稳定地抗衡叶提，脸色并无紧张之感。
汤廷心切道：“别硬撑！”
林茗轻松地点了点头。
“叶副总，其实你也害怕我能做到。”她随后跟叶提道，“这一点上你应该最有体会, 在我们开智的时候, 面对任何事情, 都能手到擒来地攻破。因为做什么都很容易, 所以越难的项目甚至成功的几率也越高。”
他们的世界早已跟常人不同，因此形成的性格不是随心所欲就是狂妄自大。她和叶提基本也代表了两种典型。
但正如她所说的，他们只是在天赋方面像，本质是不一样的人。
从而导致选择的方向也背道而驰。
叶提蓦地撕下面具，20岁的年轻面孔骤然变回了原本的模样，他哪怕神色掩盖得再和善，底色也是冷的。
“林茗。”叶提冷笑，“你说得对。”作为尝过成功感觉的人来说，他不会停下的。
林茗脸上是从未变过的坚定。
巨手的对峙渐渐在一方的弱势之下决出了胜负。叶提靠公式压倒性地将林茗提起来，捏在巨手之中——
汤廷四人见状立刻去救她！
叶提的巨手卡在半空，迟迟不得杀死林茗的意识。陆殊紧接着也加入战场。
屏障，剑，斧头，甚至连电脑也出来了，如群魔乱舞一样。
陆殊忽地难以置信望向时运，边打边迟疑道：“原来……你是男的？”
时运在绿洲潜伏时用的还是他妹的身份。
接近陆殊也是如此。
时运这会儿没时间跟他叙旧，只说：“陆殊，你这反射弧也忒长了。”
陆殊：“……”
林茗悬在半空，她在背后给汤廷比了个手势。由于巨手是透明的，汤廷瞧得很清楚-
确定吗？
汤廷在内心问。
接下来林茗的手势无疑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确定-
执行吧。
他们这套手势来源于两人自小做坏事打配合的暗号，即便叶提注意到了，估计也解读不出来。
汤廷不再犹豫，立刻用自己仅存的权限力量去阻止其他三人。
时运惊道：“你疯了吧？！干嘛啊这是！”卧底又反卧底吗？最终成了叶提那边的间谍？
无数疑问迸发出来。
伊狄和卡明皱眉。
而汤廷也一言不发，没有解释，执意要跟他们作对。
叶提冷眼扫视着他们，嘴角弧度像泛着冷光，没了他们的阻碍，非常畅快地将林茗捏碎。
时运：“不！！！”
他杀叶提的唯一希望！
林茗即刻消散成一缕烟，缓缓飘下来，陆殊便检测道：“……好像，没有她的意识了……”
叶提：“好像？给我精确的答复。”
陆殊凝神又检测了一遍，神色开始变得凝重。
他随后迟疑道：“意识在……你的大脑里。”
叶提脸色随即冷得彻骨，但是已经晚了，他的大脑不受控制地为林茗所用。
这时，粉蓝色的黄昏越发美丽，本该上午的天色变成黄昏，作为漏洞产物它实在惊艳。海边的吊桥上吸引来一波啧啧称奇的路人。
他们并未注意到遥远的海岸这里发生了什么。
……
最初，林茗在阶梯教室上问出那个问题：“教授，既然人的大脑如此精密，那有没有可能计算出升维的世界呢？”
李海眼里露出惊叹的神色，让她下课到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李海问她：“怎么会想到这种问题呢？”
林茗若有所思地笑，反问道：“李教授，看来我的设想有可能做到？”
李海叹道：“这么多年，总算又见到了一个可塑之才。”
接下来，他们便开始研究如何让S级的大脑做到运算量达到升维的级别。
首先，李海手里还保存着S级花的基因链组，他可以靠仅存的链组造最新一批的S级。
“老师，她的名字是？”林茗对初代S级很感兴趣。
李海稍许失神，随后，轻声回答道：“花瑞汐。”
除此以外，他还提到一点：“花药的研发，正是从瑞汐的身上研取得来的基因种子。”
轮到林茗开始失神。
李海继续道：“瑞汐杀了我的学生后，就被绿洲围追堵截销毁。从此，绿洲再也无法复刻花药，我手里仅存的基因链组也只够制造两批S级。”
S级的基因链组用来同制S级是最简单的，耗费的资源也没有花药多。
花药毕竟是另一种植物了，制造程度上非常难。花瑞汐还在的时候，花药也并非常有之物，更别说她被销毁后，花药几乎濒临灭绝。
现在外界想要找到或是复刻花药，成本都非常高。藏在废弃大楼下的花药种子，就算侥幸挖掘到，估计也被污染源侵蚀得不能治愈癌病了。
这是绿洲没对外界公布的消息，只说他们还留着花药的种子。
这一举动引来了不少人源的流入，世界各地都想过来调研或是复刻花药这神奇的物种。各方名校也越发为绿洲输入更多优秀人才。
绿洲因此股票大涨，势力进一步扩大。也是这个时间段，时运信以为真，进入绿洲愿意为其做牛做马，只为求得一粒花药的种子，救自己妹妹的病。
刚上任的叶提拒绝了他。
现实世界是由资本统治的世界，绿洲带给人无限美好的将来，大众都受了惠泽，所以几乎把绿洲捧成了神。S级计划的诞生，更是证明了这一点：绿洲拥有神的力量。
不过进入平行世界的条件，需要满足两点，一是交高昂的费用，二是身体健康。
因此患有绝症的病人被绿洲拒之门外。
绿洲对此的解释是：登陆平行世界需要完整的身体意识，切勿抱着绝症也能苟活的念头。
幸运依旧是留给不缺幸运的人，而不是留给陷入困境的人。
李海说这是绿洲唯一一次在大众面前说了实话，因为目前的绿洲确实做不到，也不会冒这个险，绝症之人的意识一般很弱，登陆过程要万分小心，而且即便非常谨慎对待了，成功的几率也很小。
居民登陆压缩世界的步骤是，先连接上保存意识的机器，等待他们成功进入后，再将留下的身体储存成数据，然后送去凝成晶体。
工作人员登陆的步骤则没有最后一步，他们会留下身体作为与外界的联系，也被称为实体，方便随时意识回到来。
李海跟林茗讲到登陆的严格步骤时，因此给了她一点启发。
既然病人的意识弱，使之无法登陆平行世界。那么反过来想，若是意识强到一定程度，是否就可以进行小程度的运行，就像S级那样？
紧接着，林茗了解到平行世界挑选工作人员的标准，进一步便证明了她的猜想。
尤其是挑选A级管理员，算是绿洲内部第二重视的项目。
有意去平行世界的人都需要通过意志力测试，达到标准后，才能被划分为A、B、C、D级权限，各司其职。
其中A级管理员，基本是意志力名列前茅的那几位，还得经过反侦察的培训，熟知S级的各项特点。
林茗知道，意志力通常也代表了意识的一种，工作人员的意识必须要比普通居民高，否则无法在S级构建的世界里工作，去监督S级的意识投射。
与此同时，她和李海的研究也到了瓶颈。李海发现要达到升维的运算量，S级的大脑需要上亿个。
那几乎是不可实现的。
林茗思索了好几天，又将S级花的大脑建成模型，反复计算脑速最高能达多少。
最后她终于找到突破点，马上去找李海印证。
“老师。”林茗打开电脑，点出运算模型，屏幕上显示的是花瑞汐最高脑速的状态，“如果增加到这个脑速，大脑数量是否就可以减少到百万个。”
李海怔愣，“你是说……”
林茗点点头：“对，给S级增加痛觉神经，脑速就会增加到这个级别，甚至幸运一点，我们甚至能造出更强的S级。”
李海很快同意。
当最新一批成功的三个S级出来后，他们测了其脑速，惊喜地发现这三个S级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当初的预估。
就像是奇迹降临。
这使得所需S级大脑的数量一下子降到了万个。
而这只是S级平时运行的正常脑速，如果激发痛觉神经，可以达到更高的运行量。
他们可以着手研发公式了。
接下来的方向便是到底该挑选哪一位S级协助他们完成计划，当然李海是希望越多S级加入越好，但他们手上预计的新公式只够让一个S级摆脱指令，这还是建立在公式能研发出来的基础上。
作者有话说：
大家新年快乐哇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