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芭卡莉特要回中心城了, 她本来就是过来继承遗产的，她原本还考虑过要不要干脆搬来哥谭住（毕竟她叔叔还给她留了一套房），但是在亲身感受了一番哥谭的热情之后, 芭卡莉特毫不犹豫, 在处理完后续之后, 拎着自己的行李当夜就踏上了回中心城的出租。
“我再也不要来哥谭了, 说真的。”芭卡莉特对着来送她的乔里大声说道, 不过再说完这句之后, 她犹豫了下还是接了一句：“如果你有需求的话, 随时可以联系我, 毕竟我现在还挺有钱的，我打算回去就辞职，当个自由职业者。”
“虽然你没有明说，但是我也知道, 我的能力应该还挺有用吧？”
乔里摆了摆手：“慢走。”
芭卡莉特拎着行李箱, 离开了这座民风淳朴的城市。
9月份开学, 乔里在这段时间，去了一趟意大利, 遇到了两个替身使者——运气不错的是，这两个替身使者都没有什么恶意——并且考试也过了及格线。
杰森感叹道：“考试虽然是及格了，要不是布鲁斯，你的出勤就肯定不过关。”
“结果达成了就行了, 而且总算是放假了。”乔里摆了摆手里的成绩单，“这感觉就像是新年的第一天穿上红内丨裤一样清爽。”
“你的比喻总是让我觉得——”杰森嘀咕了一句，但还是笑着勾搭着乔里的脖子：“走走走, 我请你吃冰激凌。”
“冬天吃冰激凌？”
“这才爽啊！”
还穿着校服的两个青少年，一手一根冰棍, 手里都提着装着课本的包。
两人走在路上说说笑笑，并没有着急回去。过去只有杰森一个人的时候乔里不知道，但是反正他来了之后，除了刚开始那段时间阿尔弗雷德来接他们，后来大概是想到了青少年放学后的玩耍时间，就和他们确认了一番时间，在非特殊情况的时候，就没有主动来接过他们了。
按照阿尔弗雷德的话来说，就是“年轻人总不能时刻都待在家里，而作为管家，他也有自己的自由时间。
哪怕学校距离庄园距离挺远的，但是没有人会担心他们怎么回家这件事。有时候迪克有空，还会特地耍帅来接他们。
“反正这个时代随时可以联系，有什么问题，一个电话就可以沟通了，不是吗。”阿尔弗雷德如是说道。
“当然，或许我们这里并不需要通过电话这么复杂的流程。”老管家先生又在嘲讽他们一家有时候根本不用电话，而是互相监控表示礼貌这件事。
所以，乔里和杰森穿着校服在大冬天又在路上啃着冰棒随处走这件事，并不需要给阿尔弗雷德报备。
杰森一口咬下冰棍上的巧克力的部分，嘴里呼出一口寒气：“所以我总想说迪克就不冷吗？我记得以前的罗宾总是小短裤，不论夏冬，不论冷热，还是说他有穿什么裸色的保暖裤？”
“天赋吧。”乔里的冰棍口味是葡萄，他好像总是会偏爱葡萄味的产品。
“说到这个，你好像也是一样吧？”杰森上下打量了一番正经穿着校服的乔里，说道：“你也很偏爱露腰露肩的衣服，完全不顾季节。”
“或许这就是时尚的代价。”乔里回答。
杰森哼笑了一声，注意到前方出现了一个垃圾桶，几口咬掉剩下的部分，然后“咻——”的一声，把手里的冰棍棍子丢进了垃圾桶：“全中！”
做完这个，他才后知后觉揉了一把有点冻僵的腮帮。
杰森总是在这些小地方显得有点幼稚。
或许是天气转凉下雪的关系，路边的抢劫犯和混混什么的也少见了不少。
“我还以为这次回去还能钓鱼执法几个混混来着。”乔里说道。
“毕竟哥谭的冬天很冷。”杰森倒是习以为常，他回忆着说道：“平时的哥谭对于我——过去的我来说，危险的是人，是随处可见的混混和黑丨帮，那群大人对我来说就是最危险的。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受过训练，他们大多数还有枪，再不济都有个撬棍什么的。”
“不过每到冬天，对我来说危险的就是人了，而是……过于寒冷的天气和饥饿。”
“冬天要比其他时间更难找到食物，就算找到了也大多会变得冷硬难咽。”杰森把手撑在脑后：“怎么说呢，人生真的非常的令人……难以猜测。”
乔里拍了下杰森的后脑：“你也到回忆过去的年龄了？”
“滚你的。”杰森带着笑踹了一脚乔里的小腿。
两个人就地打闹了起来，直到杰森率先注意到了不对劲，他一手抓住乔里正勾他的胳膊，警惕地看向旁边，然后他下意识就说了句脏话，嘀咕道：“见鬼的——”
乔里顺着杰森的目光看过去，是芭芭拉，扎着马尾带着眼镜显得相当知性的芭芭拉抱着手，眼里带笑：“男孩们，总算注意到我了？”
杰森有点不自然地松开手——这种过于幼稚的行为不管被谁看见，都会让人不好意思。
“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在这，芭芭拉。”
乔里倒是很自然地举起手打了个招呼，然后理了一下被杰森揉乱的头发：“下午好。”
“当然是下班了，圣诞节快到了，我打算去采购。”芭芭拉笑着道：“爸爸太忙了，他肯定没空去买这些——那些罪犯可不会注意今天是不是圣诞节。”
“要帮忙吗？”乔里问。
“当然，我的荣幸。”芭芭拉脑后的马尾一甩，指了指不远处的超市：“虽然原本是打算让超市送货上门的，但是你们两个‘送货上门’了，我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
“火鸡我已经预定了，所以现在需要买的就是装饰圣诞树的彩带和饰品，还有一些食材。”芭芭拉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然后分配任务道：“我去买彩带，乔里你去那边看看彩灯，杰森你就去食材区吧，你知道要买什么的。”
乔里和杰森都很配合，三个人在门口分开。
买装饰圣诞树的彩灯，乔里习惯性想要选择自己最喜欢的绿色。
只是在他伸出手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一道活泼的女孩声音：“你不觉得紫色会更好看吗？”
乔里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金色头发的女孩，她并不是在和他说话，而是在和身边的朋友交流。
她的朋友是一个棕色头发的女孩，表情有点苦恼：“可是，紫色搭配圣诞树好像有点奇怪？”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金发女孩这样说着。
“你为什么不自己买呢？斯蒂芬妮。”棕发女孩这样提议道。
“哦~你说的对。”名字叫做斯蒂芬妮的女孩笑着点头：“好吧，我妈妈大概是没空的，我得自己装饰我的家——希望她不要因此生气……当然，她从来不关心这个，就像是这次体操丨比赛她又错过了……”
“可怜的斯蒂芬妮……”棕发女孩喃喃，然后伸出手拥抱了她，说道：“但是这次比赛你赢了不是吗？你看起来非常棒！”
说着，她伸手勾住了那个紫色的彩灯：“我想你的建议也肯定一样很棒，我们一起过一个紫色的圣诞节，怎么样？”
“我爱你——你绝对是我最好的朋友！琼！”斯蒂芬妮回应了这个拥抱。
乔里在一边关注着这个发展，手却不知不觉也落在了那个紫色彩灯上。
等三人重新聚集的时候，芭芭拉看着标注着紫色的小彩灯，有点惊讶：“我以为你会选择绿色或者普通款的，乔里。”
“你对星星和绿色的热爱我看在眼里。”
“不好吗？”乔里问。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一般来说，很少会有人会选择这个？”芭芭拉笑着说道：“这看起来挺特殊的。”
芭芭拉思考着说道：“或许我可以多准备一些紫色的装饰品和你一起搭配？”
只是过去向来会给出回应的乔里这次却没有及时回应，杰森用胳膊戳了戳乔里，问道：“怎么了？”
芭芭拉也有点担心：“你一直心不在焉的。”
“嗯，看到了未来情敌？”乔里眨眨眼。
杰森的头上多了个问号：“情敌还有未来式的？”
芭芭拉的八卦心也起来了，她的神色被挡在了眼镜后面，显得相当冷静：“所以你遇到了谁？”
“需要帮忙吗？别担心，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芭芭拉虽然并不知道乔里喜欢的对象到底是谁，但是他相信乔里的目光——毕竟乔里喜欢的人都有着明确的特征。
就算不知道漫画的事情，也不知道乔里心里的天平是怎么样的，可是只看乔里目前喜欢的人——他们一个两个全是超级英雄。乔里会偏爱的对象实在是太明确了。
“谢谢，我很感动。”乔里一本正经，然后思考着说道：“不过不用你们帮忙，因为我同样很喜欢对方？”
杰森更蒙了：“你有点把我弄混了，乔里。所以你也喜欢你的情敌对吧？哪种喜欢？”
从小就在犯罪巷混迹的男孩发出了暴言：“别和我说你想搞三人行。”
“只是朋友，最多就是类似偶像……”乔里表情微妙得盯着杰森：“我觉得你看起来很想把我送进去，兄弟。”
“我早就想那么干了，哥们。”杰森抛了个媚眼。
芭芭拉在一边产生了翻白眼的欲望，对于青少年的发言感到无语，但是她只是扶了扶眼镜，她用着年长者的口吻开口道：“男孩们。”
第 42 章
乔里经常说一些令人迷惑的发言, 也经常说一些让人忍不住后退的话语，所以对于乔里再一次的奇妙发言，芭芭拉和杰森都没有太过在意。
毕竟这个“未来情敌”对应的是谁, 他们也都不知道。
不过看到斯蒂芬妮, 乔里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
他和蝙蝠侠说了自己所有记得的剧情——其中有一部分还可能是记错的、记混的——也说了罗宾的更替, 说了三代罗宾是提姆, 接下去是达米安, 蝙蝠侠的亲子。
至于达米安, 乔里不知道蝙蝠侠是什么心态。算算时间, 如果达米安是正常长大, 现在应该也出生了。但是如果是拔苗助长类型的——现在达米安说不定都还没有被创造出来。
总而言之，这是蝙蝠侠的事情，乔里还真的没有关注过。
至于他忘记了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忘了女孩们？”布鲁斯坐在蝙蝠洞的电脑面前, 看着相当自觉扒拉了凳子坐在自己对面的乔里, 语气带着一点无奈。
“嗯，我和你说了罗宾, 我只说了四个，迪克，杰森，提姆和达米安, 我忘记和你说在提姆和达米安中间，还有个叫做斯蒂芬妮的女孩，也当过罗宾。”乔里说道。
“所以你今天遇到了她？”布鲁斯问道。否则也不会突然提起这个。
“嗯, 见到了。”乔里说完这句之后，就没有继续说话了。
布鲁斯等待了一会儿, 看着保持沉默的乔里，疑惑道：“你说完了？”
“说完了。”乔里点头。
布鲁斯：“……没有其他了？”
“没有。”
两人安静地对视了半分钟，乔里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他解释道：“漫画里，我比较偏向蝙蝠侠、就是你，至于其他人的经历，我你并没有太过关注……而且斯蒂芬妮出场并不多，所以，我不太记得她身上发生过什么。”
乔里说的是实话，如果不是今天遇到斯蒂芬妮，他真的连她的存在都忘记了。
蝙蝠刊里面总是喜欢玩家庭战争，可是这个战争往往是四只小鸟和蝙蝠之间的问题，女孩们在这种时候经常神隐。
而且乔里并不算是死忠粉，只是手里有就会翻一翻，没有刻意去记过剧情，比如他现在都还记不清哥谭那些除了小丑谜语人企鹅人这种超级反派外的普通反派，例如酱油人……不对，是不是叫酱料人？还是什么来着？好像还有飞翔……额、风筝人？
乔里努力回忆了一下乐高里面有一部里面客串的几十个哥谭反派，最终发现自己的脑海里并没有对他们留下太多印象。
布鲁斯也不强求，对于乔里所说的，他向来只是参考，从不会真的把乔里口中所说的完全当真。
既然乔里想不起来，布鲁斯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顺便又问了问替身的事情，两个人随意地聊完之后，乔里就回到了客厅里。
杰森和阿尔弗雷德正在一起装饰整个庄园，彩灯环绕着客厅的圣诞树，白色的带子像是雪一样同样绕在上面。
乔里问：“要帮忙吗？”
杰森也不客气，直接把属于圣诞树最顶端的星星丢给了乔里：“那你把这个按上去。”
乔里看了看比自己还高不少的圣诞树，身边并没有梯子。不过这难不倒乔里，他用藤蔓替身抓住了五角星，慢慢控制着它往上。
杰森一回头就看到了悬空的五角星，手里还拿着装饰品，但是他不着急继续，而是感叹道：“不管看几次，都觉得很方便啊，你的能力。”
“我也觉得。”乔里仔细地控制着藤蔓，小心地把五角星装饰在树尖的位置。
虽然圣诞节还没有到，但是庄园里已经非常有圣诞节的气氛了，不只是客厅的圣诞树，外面的植物也都缠绕上了彩灯和彩带，只是相较于圣诞树要更简单一点。
不只是这里，外面的商场和路边，也都充满了圣诞的氛围。
虽然超级英雄没有假期，但是阿尔弗雷德总是会准备好一切。
或许是这个冬天的确比往常要冷一些，在圣诞节当天的夜巡出乎意料的，他们都比往常更早的回来了。为了难得的节日，蝙蝠侠还特地跑了一趟阿卡姆，确认里面被抓捕的精神病人们没有逃狱。
阿尔弗雷德对此很高兴，迪克也在当晚回来了，并且高兴的说：“小芭说她会等她爸爸休息的时候过来。”
这一次的圣诞节，只有两个罗宾，一个蝙蝠侠，一个结束了上一场聚餐赶过来的蝙蝠女，以及一直都在的便士一之外，只多了一个乔里。
人数对比乔里印象里的热闹，还是少了不少人——不管是乔里在家度过的圣诞节，还是他在漫画里看到的蝙蝠系义警的数量——但是乔里并不遗憾。
至少在过去，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和喜欢的超级英雄一起过圣诞节。
圣诞节过去之后，他们的假期也已经过去一半。
乔里趴在沙发上，房间里圣诞相关的装饰并没有拿走，他忍不住咕哝道：“不想上学，假期就不能进行充值吗。”
杰森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踢了踢乔里垂下来的小腿，脸上带着坏笑，打破了乔里美丽的幻想：“想得美，你作业写完了吗？”
“你借我抄。”乔里理直气壮。
“不可能！”杰森立刻道。
“那我就把你的作业复原，修复到没有写的时候的状态。”
“你威胁我？！”
“没错。”
“你敢碰我的作业我绝对要你好看——！”
“你看我敢不敢？”
提姆在阿尔弗雷德开门后进来，看到的就是又活泼闹在了一起的两个年龄相仿的青少年。
一时间，提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礼貌地当做没看见，还是轻咳一下表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正一脚踹在杰森脸上的乔里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角落的提姆，脸上和杰森打闹的笑容几乎是一瞬间就收了回去。
提姆：“……”
杰森从沙发上艰难的爬起来，“呸呸呸”了几下，抱怨道：“你的鞋子都要碰到我的嘴了！”
“我是在帮你积攒经验。”
“什么经验？被谋杀的经验吗？”杰森说着，就看到了乔里一本正经地点了下头。对此，杰森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他对着提姆摆了摆手：“别这么客气，又不是第一次来玩了，随便坐。”
乔里站起身，往着厨房的方向走去：“我去拿水果。”
提姆坐在了原本乔里坐着的位置，看着乔里的背影，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这段时间杰森都快忘了乔里对眼前这个男孩一见钟情的事情了，看着提姆看向乔里的背影，出于八卦和帮忙（倒忙）的心情，忍不住开口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提姆下意识说了开头之后，顿了几秒，像是在思考，然后把目光转移到杰森身上，轻声道：“好吧，或许是有一点。我感觉，我是说，乔里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杰森差点被呛到：“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想？”
提姆分析道：“乔里应该不讨厌我，这个我能感觉出来……但是他好像一直在避着我？”
黑发蓝眼的男孩眼里带着疑惑，看向杰森，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但是我不知道理由。”
也不是没有方向。提姆在心里接道。他有点怀疑……乔里是不是知道了卡洛琳是他了。正因为知道了自己告白的对象其实是个男孩，所以对他……感到尴尬？
乔里并不讨厌自己，但是出于尴尬的原因而避开自己的话，提姆也能表示理解。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以后也会注意这一点，主动远离的。
听着提姆的疑惑，杰森伸出手挡住了自己的表情，他无语道：“关于这个，你自己问乔里吧，我不太好说。”
提姆：“……”
所以真的是……？
乔里端着水果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形成对峙状态的两人，他威胁一般地瞪了一下杰森：‘你做了什么？’
杰森回了个眼神：‘我没有！’
提姆也觉得一直这样尴尬下去也不对劲，所以认真思考了一下，真的打算按照杰森所说的去做。
“乔里？”提姆主动开了口。
听到提姆喊自己的名字，黑发的少年抬起了头，那双不同于在场另外两人的绿眼睛很漂亮，就像是森林湖泊一般的色彩，他略微侧头，像是在认真倾听眼前之人的发言，态度并不显得随意，他开口：“什么？”
提姆短暂停顿了了一下，还是主动说道：“你——和我之间有什么误会吗？你讨厌我吗？”
这句话让乔里忍不住微微睁大了眼睛，他再度开口说出了同一句话，只是这一次的口吻里带着惊讶：“什么？”
“……因为我感觉，你在看到我的时候，总是有点、不自然？”提姆抿了抿唇：“如果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的话，我希望我们可以解开。”
乔里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不仅不讨厌你，相反，我还很喜欢你。”乔里的口吻冷静又平淡，杰森在一边无声咂舌。
说真的，就这个对话，再看着乔里此刻的表情和态度，就算是蝙蝠侠在这，都看不出来乔里是在告白。
提姆安静地看了乔里几秒，然后露出了一个略显放松的笑容，开口说道：“那太好了，我很担心会被你们讨厌。”
杰森左看看右看看，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发光，就像是一个发光的电灯泡。
嗯，是错觉吧。杰森冷漠地想。
第 43 章
提姆礼貌地和乔里以及杰森告别, 脸上一直保持着没有任何问题的和往常差不多的笑容。
一直到回到了家里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提姆推开门, 扒拉开堆在床上的衣服, 僵着表情把自己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他们绝对知道卡洛琳是谁了。”提姆有点崩溃。
杰森作为罗宾, 伪装课程就算无法满分, 也肯定在及格线——只是在非罗宾情况下显然不会刻意去控制自己的微表情, 所以当提姆问他“乔里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的时候, 杰森下意识流露出来的情绪绝对是真实的。
带着惊讶和尴尬——如果只是普通的朋友交流, 不管怎么样, 杰森也不会流露出尴尬这种情绪吧？
要么是乔里真的讨厌自己，作为两人共同的朋友杰森感到尴尬。要么其中就有另外一层情况。
那就是——杰森也知道了他是卡洛琳！
乔里说的的确是实话，他喜欢“卡洛琳”没错，但是这份喜欢自然不是对着“提姆”的。所以当意识到自己喜欢的、一见钟情的女孩其实是个男孩……
提姆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在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把床头柜上的装饰撞到了地上。门外传来了米兰达女士（保姆）的声音, 提姆立刻抬高声音说：“没什么, 是我撞到东西了。”
不过也因为这个意外，提姆反而冷静了下来：“……虽然很可惜, 但是果然还是……暂时避开一下吧。”
提姆叹了口气，上次女装出门这件事，果然还是太冲动了。
提姆来韦恩家的频率并不高，就算到了现在, 他依旧会在夜晚偷偷关注蝙蝠侠和罗宾的行动。
而行动也总有受伤的时候——甚至这件事对他们来说相当正常。因此一旦罗宾和蝙蝠侠有了受伤的迹象，那前后的时间，提姆都会相当自觉的不来打扰。
所以提姆这一个月都没有出现韦恩庄园, 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对于蝙蝠侠和罗宾受伤这件事，乔里有点疑惑, 也有点不高兴的对蝙蝠侠抗议过：“这点伤完全可以交给我啊？”
布鲁斯好声好气道：“我们不可能每一次都依靠你，乔里。”
乔里：“为什么不行？”
布鲁斯已经吃透了掩盖怎么和乔里·乔斯达这个性格直率的家伙交流，那就是比他更真诚：“就像是你们玩的游戏，乔里。有治疗的dps和没有治疗的dps有什么区别？”
乔里听懂了，但他还是有点不太高兴。
他明白蝙蝠侠的意思，在游戏之中，有治疗的玩家，总是第一个无脑冲上前，要是治疗奶量充足，甚至一些要躲避的伤害都不会刻意去躲。
相反，队里没有奶妈，亦或者自己单独作战，就会提前准备好一堆红药（加血的药水），计算着如何扣血，如何走位。
一旦蝙蝠侠和罗宾习惯了他的治疗，先不提替身治疗是否存在什么后遗症（这句话布鲁斯并不打算说出口），单纯以杰森的习惯性向前冲的个性，未来很有可能因为知道有人在后面作为底牌，对于敌人的攻击甚至会主动迎上去。既然断手断脚都可以恢复——那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就算现在布鲁斯不允许乔里给杰森治疗（修复），杰森都已经显现出了这点倾向，在面对敌人的攻击的时候，比过去少了不少警惕。
乔里虽然听懂了，但是他还是说道：“只要你们需要，我一直都在，而且我不是你们的弱点。只要我在，我可以一直为你们修复。”
“明明我可以做到，你不能让我只是看着你们受伤然后完全不管。”
“这真是感人。”阿尔弗雷德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或许您也应该多关照一下每天都要处理伤口的老人，这种游戏似乎太过刺激心脏了，就算是游乐园都不会允许我乘坐过山车了，老爷。”
最终，乔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高高兴兴给布鲁斯修补了一下伤口之后，跑去找杰森玩了。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提姆这段时间都没有过来？”乔里说道。
“才一个月吧？”杰森躺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手臂上的绷带还没有拆，但是下面的伤口已经恢复了：“你想他了就约他来玩呗。”
“不过我上次问，他说参加了一个比赛，所以最近可能不是很有空。”
乔里点了下头，有点遗憾。
现在还是冬天的末尾，但是房间里并不冷，杰森穿着短袖，乔里则是那老一套的无袖紧身衣，只不过这一套没有露腰。杰森怀疑这是阿尔弗雷德和乔里折中的选择。
乔里对看书没有什么兴趣，比起书，他更喜欢漫画。所以他现在只是躺在沙发的另一端，正玩着自己的藤蔓。
他的藤蔓在最开始的时候，精密度不是很高——他很难通过替身进行一些精细的操作，往往只能铺天盖地地一股脑出现去绑住别人。
而妈妈对于绳索类的替身很有经验（藤蔓怎么不能算是替身？），外公的一个好朋友替身也是绳形，他们都教导过乔里怎么控制。
所以闲暇时间，乔里总是喜欢变化出一点藤蔓，然后去控制着它们变化形状，在没有人可以看见的地方勾勒出精致的花纹。
而到了现在，乔里已经可以很熟练地操控替身给自己扎头发了——要知道，他变成其他人的时候，发型也是散着的，仗助的牛排头发型需要发胶，乔鲁诺的发型则是脑后的三股辫需要发绳。
乔里总不能自备发胶，这太没有逼格了，对于一个爱耍帅的男生来说，这真的很糟糕。
所以乔里早就习惯了分出和头发丝一样细的替身，缠绕在头发之中，支撑着他的牛排头发型，而三股辫更简单了，只要用替身变化的时候，操控着替身扎个辫子，然后缠绕在发尾就可以固定了。
在最开始的时候，在普通人面前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在替身使者的眼中，乔里就是一个脑袋上顶着一坨藤蔓的笨蛋。所以在练好之前，乔里从不轻易示人，大不了就伪装的不到位，披散着头发就行了。
没有人可以小看一个想要耍帅的男孩的努力。
而现在，乔里缩在沙发上，两条长腿翘在一边，对于现在的气氛感到有点无聊，他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找了个自己最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不过没有等他睡着，他就睁开眼转过头，看着正盯着他这边看的杰森问道：“看什么？”
“看你的胎记。”杰森托着书说道：“不管看几次，都觉得你的胎记很神奇啊。”
乔里的肩膀旁边的胎记是遗传妈妈——准确的说，是遗传了乔斯达家族的星星胎记。比起胎记，这看着更像是纹身。
是去学校老师都要怀疑纹身了的程度，也就位置比较好在肩膀后面，穿着学校制服没有人能看得见。也就乔里喜欢穿露肩膀的无袖衣服才能这么明显地显现出来。
那是每个边角都非常鲜明的五角星胎记，鲜明到乔里知道他们家人手一个之后，忍不住再度吐槽起遗传学基因学的程度。
乔里回答道：“我也这么觉得，这很独特。”
杰森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了，所以瞟了两眼之后，目光就再度被手里的书吸引了，乔里则是干脆地闭上眼睛睡了一觉。
乔里在这个世界已经待了半年多了，从最开始的还会好奇一下蝙蝠侠的进度，现在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家，生动形象的表明了“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这句话。
“没关系，反正我不着急。”乔里嘴里咬着棒棒糖，将糖咬碎后，把那根塑料棒丢进垃圾桶里后继续道：“反正大不了就使用时光机。”
“你又在玩什么梗？”
“哆啦A梦的梗。”乔里咔嚓咔嚓地咬着糖，转头问杰森：“所以他的比赛结束了没？”
杰森一愣：“我没有关注……我帮你问问？”
乔里将最后一块大块的糖果咬碎，平静说道：“不是我的错觉，他就在避着我。”
杰森盯着他看了一眼，嘀咕道：“真没想到我要对你说这句话……所以你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
“也不对，你们之间什么误会都没有。”杰森哼笑了一声：“你还在觊觎他呢。”
乔里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然后当天晚上，罗宾就发现jojo失踪了。
罗宾迷惑地找了一下jojo的定位——这个乔里自己也知道的，毕竟jojo注定要单人作战，但是一旦出现意外，他们很难援救，所以定位是必须的。
然后杰森就看到了jojo的定位就在韦恩庄园……的隔壁，德雷克庄园。
杰森：“……”
杰森：“…………”
杰森：“？？？”
杰森瞳孔地震，并且大为震撼，这是要夜访吗？乔里这么大胆的吗——好吧他就是这么大胆的一个人啊！这还真的是乔里那家伙干得出来的事情！
第 44 章
提姆震惊地看着正一只脚踩在他房间窗口的金发少年, 夜晚的蒙面者左手撑着窗户，脚踩在上面，半边身体还在外面。提姆张了张嘴, 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他发现这个jojo就是来克自己的, 不管是初次见面的结婚宣言, 还是现在突然撬他家窗户的行为。
不过事实也证明了, 如果这些义警真的想犯罪, 普通的保镖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别担心, 我没有恶意。”窗口的金发少年这么说道, 面具遮挡住了他的半张脸, 他语气远比乔里·乔斯达柔和，但是依旧自带着一种说不清的礼节性的距离感。
乔里纯粹是气质的拒人千里之外，而金发jojo，给人的第一感觉却是礼貌。
“你应该知道, 在你做这种事的时候, 这种宣告几乎等同于讽刺。”提姆看着半边身体还在外面的少年, 这样说道。
“那你介意我进来吗？”金发jojo再度问道，就像是没有听到上一句话一样。
“……当然, 请。”提姆抽了抽嘴角，圣诞节的时候他爸妈回来过一趟，但是很快又离开了，所以这个家目前就他自己和米兰达女士。
jojo的行动很利落, 他翻进来之后，并没有刻意靠得太近，甚至只是靠着窗户边的位置。虽然自己的领地被入侵了, 可是jojo的这种保持距离的行动，还是让提姆稍稍松了口气。
缓了一下之后, 提姆正等待着jojo开口，他有点在意对方来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但是说实话，他心里能想到的就是“卡洛琳”这件事了。
这是总算憋不住了想来揍他一顿出气吗？还特地选择晚上？提姆在心里嘀咕，其实也不用这么小心，就算是在白天对他动手，基本也不会有人在意。
当然，对于这个，提姆只是在心里想想，并不觉得对方会真的这么做。
房间里的气氛甚至有点凝结成尴尬了，金发的jojo依旧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于是变成了提姆开口：“……或许，我以为——你来找我应该是有事？而不是只是为了和我这么站着互相对视？”
其实这么对视也没有关系。乔里心里下意识飞过这个想法，然后他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以为你会先开口。”
提姆：“我猜那个突然出现在别人窗户口的人不是我？”
提姆这么说着，因两人的身高差抬着头，他注意到背着窗口站立的少年抬起了手。
这个动作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动作，但是当他的手落在了自己的面具上，就显得特殊起来了。
提姆以自己的聪慧，再加持一点小小的意外（迪克意外的爆料），他很早就知道了jojo等于乔里·安娜苏这个等式。
可是自己知道，和对面的人主动将手放在面具上，是两个概念，他们甚至——好吧，或许已经算是朋友了，可是提姆觉得自己关系更好的应该是杰森，他甚至没有怎么和乔里说过话。
哪怕是这样，哪怕提姆更喜欢的是罗宾，是蝙蝠侠，依旧感觉到自己加快的心跳声。
他一直以来都只是拿着相机站在摄像师、旁观者的角度。他从没有成为主角的期待——或许是有过的，哪个哥谭男孩不想成为罗宾？说完全没有绝对是骗人的。
只是在理智的分析之下，提姆明白自己保持这样的距离、不再继续深入，已经是最好的了。蝙蝠侠知道了自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对从未对自己做过什么，也没有要求过他“保密”，两代罗宾都对他相当友好。提姆觉得自己作为粉丝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非常厉害了，可以满足了。
然而，当金发的新义警jojo将手放在了脸上的面具之上，并且将它取下来之后，提姆却意识到了，情感和理智，往往总是向着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提摩西·德雷克向往着罗宾，一直都是。他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心的。
理智告诉他应该阻拦jojo这么做，这代表着他们之间那脆弱的纱布，在这一刻轻易地被揭开了，他们无法再保持现在这样的默契。
但是提姆只是睁着眼睛，什么声音都没有从喉间发出来。
乔里将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下面属于另一个人的面容。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犹如流动的黄金，俊秀的五官熟悉又陌生。这张脸和乔里·安娜苏很像，却的的确确不是一个人。
提姆猜错了吗？并没有。
因为那双和乔里·安娜苏如出一辙的绿色眼睛证明了他的身份。
“我是jojo。”金发的少年这么说道，流动的金子消退，从漂亮的灿金转换为黑色，两缕熟悉的挑染显露了出来，五官也化为了提姆更为熟悉的那个人。
“也是乔里·乔斯达。”乔里开口，甚至不需要提姆提问，他就很自觉地解释道：“安娜苏是我爸爸的姓氏，而我的jojo，就取自名字和姓氏的开口。”
那扇原本和他极为相近、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却又实际上和他完全无关的大门，在此刻被乔里直接一脚踹开了。提姆想。
提姆感觉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你想……说什么？”
“我感觉你在躲避我。”乔里依旧保持着和提姆好几米的距离，但是他的眼神却让提姆有些忍不住退缩。
“我认真想了想我们之间有没有什么误会，但是在我的记忆之中，我应该没有做出过什么失礼的行动。”
“唯一隐瞒的不过是jojo的身份。”
“所以，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这个？”提姆觉得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
乔里想到了自己和杰森说过的话，他说过自己在提姆长大前都不会做出任何超出常规的事情。
隐瞒是一回事，但是现在对着这双眼睛，他说不出任何谎言。
所以乔里·乔斯达直接开口了：“因为我喜欢你。”
“jojo对于卡洛琳的告白并非玩笑。”乔里认真地对上那双漂亮坚定、此刻却蒙上了惊异的蓝眼睛：“我对你一见钟情这件事是真的。”
提姆应该感觉到尴尬的，可是乔里太认真了，他完全看不出对方是否有开玩笑的意思，“那你现在也知道了……卡洛琳是我。”
“所以？”乔里似乎有些不能理解。
提姆聪慧的小脑袋此刻停止了运转，重复着乔里的话语：“所以——”
“我在网上看到过，他们都说一见钟情其实就是见色起意。”乔里的双手落在身后，不自然地抓握在一起：“但是那天晚上其实我没有看清你的脸。”
“只是一种直觉，只是因为是你。”
“不管你是卡洛琳还是提摩西，我并不觉得这中间有什么区别。”
提姆：“……”
乔里又说：“如果你介意性别问题，其实我可以变成女孩。”
提姆沉默不下去了，他猛地咳出了声：“等、等等——什么？！”
“我的能力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总而言之，我可以达成性转的效果，从内而外。”
“你不觉得我们话题进度有些太快了吗？”提姆加快了语速：“虽然我的确有点好奇但是我并——等等？”
就在他的面前，原本黑发绿眼的少年，就像是刚才从金发转变一样，极为迅速地变化成了另一个人。
不，这一次就算是提姆，一时间也无法分辨这到底是另一个人，还是刚才乔里所说的“性转”。
毕竟这一次，除了性别之外，他……或者说她——的五官和乔里相似度远比金发jojo高。
同样的绿色挑染，和金发时候差不多的三股辫落在脑后，而挑染的绿色刘海并不卷曲自然垂落，头上还特地分出了两缕头发被扎成了丸子。
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帮他编织着发型一样，速度很快，但是提姆还是看见了这个过程。
而这个时候，他……她？总而言之，jojo的声线也变化了，变成了一道低沉具有磁性的女性声线。
眼前的“少女”五官深邃，睫毛很长很密，但是最为吸引人的，依旧是那双坚定又漂亮的绿色眼睛。不论乔里如何变化，他的眼睛都从未改变过。看起来大概是17、8岁的年龄，和乔里本人的年龄差不多。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例子。”乔里开口道：“我猜你早就知道了我具有超能力这件事。”
“性转的话，实际上就是破坏……或者说改变一下身体内部的构造就行了。这件事对我来说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乔里嘀咕道：“不过这和我本身的能力不同，要用乔鲁诺的能力转化出女□□官，然后再改变自己……这个有点麻烦，我没有办法直接给你表现出来。”
“刚好我自己的能力更简单一点，我和我妈妈长得很像，我爸爸的基因约等于不存在，所以变成这样应该也和我性转差不多了。”
乔里观察了一下提姆略微愣神的表情，若有所思地开口道：“所以你比较喜欢我妈妈这款？”
提姆有点崩溃：“什么？”
他再度觉得乔里·安娜苏——好吧，或许是乔斯达，绝对是来克自己的了。
每一句话听着都很正常，为什么加在一起，都这么令他感到迷惑？现在告白反而是整段对话之中最微不足道的部分了。
“我总觉得你跳过了太多步骤。”提姆：“或许我们可以……慢慢聊？”
乔里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低沉磁性的女性声线响起：“好啊，我并不着急。”
提姆没忍住侧过头，开口道：“你能先换回来吗？”
乔里的表情看起来更无辜了。
第 45 章
最终, 乔里还是恢复了自己原本的造型，略微凌乱的绿色挑染依旧好好的待在它原本的位置。
乔里盘着腿坐在提姆搬过来的椅子上，动作随意懒散, 拒绝了提姆去拿饮料这件事。
“罗宾还在等我。”乔里是这么说的。
提姆盯着乔里看了一会儿, 因为那句奇妙的“你喜欢我妈妈”, 让提姆的尴尬完全跑到了另外一个方面, 所以他现在问出了他最在意的那个问题：“……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我是卡洛琳？”
“在那次晚宴的时候, 看到你的第一眼, 我就反应过来了。”乔里诚实回答。
提姆：“……”
提姆知道了乔里早就知道自己是卡洛琳的事情,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么早。早到在他们第一次以自己的形象见面就认出来了。
而除了这个, 他更在意的是……“你就这样告诉我你的身份，就不怕我告诉别人吗？”
对此，乔里的回答再度出乎了他的意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提姆愣了一下，更惊讶了：“你早就知道了？”
不过说完这句话之后, 提姆才猛地反应过来, 既然乔里早就知道自己是卡洛琳, 那么自己知道乔里等于jojo的这个契机……迪克当时说出卡洛琳这个名字的时候，乔里的确也在场。
对此, 提姆问道：“……那杰森呢？”
“他？”乔里有点疑惑为什么对话里会出现自己的好兄弟，但还是诚实回答道：“他还不知道，要我告诉他吗？”
提姆：“我以为——就算你知道了，我们也会保持……原本的默契？毕竟你们和我、额, 不是一个世界的？”
“为什么会这么想。”乔里没有理会后面那句话，他只是说道：“既然你知道，我也知道, 那么为什么不可以说？”
还没有升学的提姆真的很不想和一个高中生讨论这种微妙的问题。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在提姆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 乔里突然侧过了头，看向窗外的位置。
提姆先是疑惑了一瞬，然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顺着乔里的目光一起看过去。
窗外什么人都没有，但是提姆是自己也感受过乔里那可怕的感知能力，所以并不觉得乔里看错了。
乔里安静地盯着窗外看了两秒，脸上没有什么警惕，而是侧过头说：“罗宾发现我翘班了。”
提姆懂了：“所以你根本没有和他说这件事。”
乔里点了下头：“下次聊。”
说完，乔里把椅子放回了原本的位置，在他转身离开时，他的黑发再度转化为金色，他踩在窗户的位置，盯着旁边看了两秒，然后一脚踩了出去。
乔里离开了，和可能也待在窗外的罗宾一起离开了——提姆第一次觉得自己家的窗户这么值钱。不过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
然后他低下头，才明白自己忽视了什么，感觉到哪里有什么不对劲，乔里在离开时，脸上没有戴面具，jojo的多米诺面具，被留在了他这里。
杰森坐在德雷克庄园的房顶上，看着整张脸暴露在外的乔里：“所以你和他说明白了？”
乔里点点头，开口道：“所以他喜欢我妈妈。”
杰森：“……”
杰森在度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不少剧情：“可以麻烦你给我解释得稍微详细一点吗？兄弟。”
“所以你觉得我女装能追上他吗？”乔里又问。
杰森意识到自己和乔里脑回路根本不再同一条线，果断放弃了继续交流，面无表情地转头就走。
不过走到一半，他还是口不对心地丢了一个备用的面具给乔里：“虽然你这张脸在这个世界不存在，但是和你自己那张太像了，还是会给你带去麻烦的。”
乔里重新把面具戴起来，这一天的夜巡依旧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太多意外的事情发生。
隔天刚好是周末，提姆时隔许久再度过来拜访了他们。
阿尔弗雷德很高兴，毕竟提姆的确是一个讨大人喜欢的乖巧孩子。
杰森看到提姆来了之后，起身做了个就要走的动作：“所以我是不是避开比较好？”
提姆立刻拦住了杰森，他的脸有点红，他看懂了杰森是在调侃他，毕竟乔里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脸红害羞的类型（杰森：这可不一定）。
还只是孩子的提姆显然没有锻炼成不动声色的厚脸皮。
相较比之前的刻意保持距离，现在的乔里干脆也不装了，端着点心和果汁就直接坐在了提姆对面，眼睛牢牢盯着面前的男孩。
“所以昨天晚上说的，你答应吗？”乔里毫无预兆的说道。
提姆一愣：“什么？”
“和我交往这件事。”乔里。
杰森后仰倒在沙发上，拿着一本书挡住自己的脸：“所以我才说我是不是应该避开？说真的，我还在这呢，乔。”
结果他放下书的时候，就看到了提姆脸上的震惊，立刻转头看向乔里：“为什么他这么惊讶？”
乔里：“我不知道。”
提姆：“你昨天根本没有说这个！”
杰森吹了个口哨，乔里回忆了一下：“我的意思表现得不够明显吗？”
他显然做到了提姆所认为的不会脸红，对于这个情况，他认真说道：“我喜欢你，当然，我不会做任何让你不适的事情——所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对不起——”提姆下意识就说出了这句话。
乔里安静了一瞬，杰森也开始有点坐立不安起来了。他虽然是有点想看笑话的意思（毕竟这种事情真的很有趣，就像是调侃迪克的前女友一样。），但绝对不想看乔里被甩现场。
提姆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话语有很大歧义——虽然好像也没有什么歧义。黑发蓝眼的男孩努力找着措辞：“我的意思是——我暂时还没有想过恋爱的事情？”
“我知道了。”乔里冷静地回答道。
提姆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追问乔里到底有没有真的听懂自己的意思。
昨天晚上乔里自己走得轻松，独留下提姆思考了一整晚。
现在他可以确定了，乔里的确没有任何开玩笑耍他的意思，但是这还不如在耍他。
十来岁的男孩早就能理解恋爱是什么意思了，甚至提姆对于一些成年人的话题也并非不懂。这个科技爆丨炸的时代，小孩子也都会相对早熟。
但是理解不代表可以轻易接受。
乔里的确很优秀，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如此。但是，这对于提姆来说，还是太突然了？
至少目前来说，他对于乔里一直都没有任何超出友情的想法。
卡洛琳事件他只觉得jojo是不是在开玩笑，比起被告白的害羞或者惊喜，他更多的是尴尬和茫然。
后来和乔里以及杰森认识，他们都是很适合当朋友的性格——可是在这个时候，他感受到了乔里对自己的避嫌意味，立刻就联想到了卡洛琳事件。他怎么可能马上就想到乔里的告白不仅仅是对卡洛琳的？
结果昨天晚上乔里的再度告白，依旧尴尬又微妙——至少在提姆视角是这样。而且昨天晚上的重点根本不是告白，而是乔里主动扒马，他不确定自己应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jojo和罗宾。比起纠结告白，他纠结得更多的是后面那件事。
在这样的情况下，乔里提出交往，提姆自然下意识会拒绝，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用恋爱的目光去看待乔里。
空气在这一刻都仿佛凝结了，杰森越来越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在这里。
要是他不在这里，他就不用面对好兄弟和别人告白被拒绝这样悲伤又好笑的事情。
杰森感性地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对提姆说道：“别担心，就算拒绝他，韦恩庄园依旧很欢迎你来玩，就像是芭比，她和迪克分分合合，但是她还是我认识最棒的女孩。我们之间的友情和乔里完全无关。”
提姆扯了扯嘴角，感激地看了眼杰森，并且坚定了自己未来绝对不再踏入韦恩庄园这件事了。
杰森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其实提姆早就有所察觉了。但是不同于乔里会直接将这件事说出口，杰森和提姆这样互相心里有点底，但是并不直接说出口的默契才是提姆更熟悉、更放松的那种相处方式。
送提姆离开之后，杰森勾住乔里的肩膀：“怎么样，要不要我陪你喝一杯？被拒绝也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想开一点。”
“我没有受到打击。”乔里开口说道。
杰森“嗯？”了一声。
“我爸爸在追我妈妈的时候，还被我妈妈揍过一拳——虽然我也觉得这件事我爸的确有毛病。”
乔里回忆了一下爸爸和他说过的爱情故事，还有自己和妈妈求证时候的情况：“我妈妈那个时候中了敌人的暗算，没办法说话，结果被那家伙误会是要舌吻，还浪费了很多时间。满脑子恋爱脑的家伙是会被人讨厌的，还会误事。”
黑发绿眼的少年平静道：“我可不会像那老家伙一样。”
杰森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目光看着乔里，震惊到：“所以原来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乔里：“？”
杰森夸张地大声道：“你也有你是恋爱脑的概念啊！”
“不过该说幸好你的恋爱脑还没有误过事情吗？”
乔里：“……”
乔里迟疑地回答道：“……谢谢？”
他做了个总结：“连我爸都能追到我妈，我只会做得比他更好。”
杰森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第 46 章
话是这么说, 但是乔里并没有追人的经验，迪克有，但是迪克的经验并不适用于乔里这个情况。
“如果真的那么做了, 不用你们动手, 我妈就能把我送进去。”乔里平静说道：“监狱对我爸妈还有我爸妈的朋友来说就像是家一样熟悉。”
“哪怕那就是个狗丨屎。”
“我真的很好奇你的父母到底经历过什么。”迪克无奈地说道。
“所以你想追的不是一个15岁的女孩, 其实是12岁的男孩？”
蝙蝠家从没有任何秘密, 虽然杰森有努力帮自己的哥们隐藏, 但是奈何乔里自己本身没有任何隐瞒的想法。
最初他的想法也只是纯粹的不想让提姆难做。但是一时冲动去掉马告白了之后, 这个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于是全家都知道了, 乔里看上了经常来他们家玩的男孩, 而杰森是他的僚机。
杰森：“？”
“关于这一点，我觉得我很需要澄清一下。”杰森面无表情：“在他们的故事之中并不需要我的存在，谢谢。”
迪克笑着说道：“其实比起乔里，我感觉提米更喜欢你啊, 杰森。”
“我倒是觉得他更喜欢你, 飞翔的格雷森。”杰森回忆道：“他不是还问你要了签名和合照吗？”
杰森现在也回忆得起来, 当时那道签名的提姆满脸克制不住的兴奋的小表情。这个年龄的男孩不管怎么看都是可爱的，再加上提姆本来就是一个相当冷静早熟的孩子, 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更令人感慨了。
坐在一边的布鲁斯轻咳了一声，迪克回忆着，又说道：“说起来他好像也很喜欢布鲁斯？面对布鲁斯的时候总是有点紧张。”
“咳咳。”布鲁斯又咳了两声。
杰森迷惑地看过去：“你感冒了？b？”
“咳咳咳——”布鲁斯这次真的像是呛到了一样，他给自己的两个孩子做了个眼色, 越聊越高兴的迪克和杰森这才注意到角落已经整个人低沉下去的乔里。
这个家一共就五个人，提姆已经喜欢了三个——他又不可能不喜欢阿尔弗雷德，没有人会不爱阿尔弗雷德, 因此唯独一个人被排挤了。
乔里的脸上就像是被打了一层黑线般的阴影，双眼被藏在了阴影之中, 像是雕像一般一句话没有说。
迪克立刻安慰道：“哦可怜的乔里——相信我，提米对我们的喜欢只是偶像的那种。”
杰森无语道：“别带我，我一点不想在他的恋爱狗血故事之中占据一席之地。”
迪克：“但是不管怎么看，你好像已经在其中拥有很大的占比了，亲爱的杰伊。”
而这一点，杰森还真的没有办法反驳，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是否自愿，他好像在这里面存在感都太强了。
不管是作为哪一方的对象。
乔里安静了一段时间，重新抬起头，盯着杰森说道：“没关系，据说我爸也曾经深陷三角恋，最终的结果是天气叔叔……我爸的情敌变成了我家的亲戚。”
所有人：“？？？”
迪克呛了一声：“啥？”
杰森：“你家的混乱关系我听一次震惊一次。”
布鲁斯在脑内回忆了一下乔里和自己说过的家庭过去简介：“……神父？”
乔里有点高兴地点点头，他喜欢这些人的理由之一就是这群人真的会记住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
不管是什么理由，这种被重视的感觉真的很好——哪怕他们或许是为了防备警惕、为了了解他的世界、又或者纯粹只是记忆好。
迪克是了解最少的那个，因为他有自己的城市要管理，平时不怎么回来，乔里也很少和他聊自己的过去。
所以迪克看着其他人的表情，惊讶道：“就我不清楚吗？你们排挤我！”
“你总算有这个意识了，迪克。”杰森怜悯道。
迪克悲伤地呻丨吟了一声。
乔里倒也没有真的排挤的意思，他解释道：“就是在我爸的恋爱历程，我妈的战斗经历之中，我爸情敌天气（维萨）叔叔也是他们的伙伴。”
“据说我妈妈很依赖他，其实现在我妈妈也很看中他。”
乔里的叙述依旧是干巴巴的，他不太擅长去描述故事：“嗯……但是天气他其实是敌人神父的弟弟，只是叔叔他失去了记忆，没有这个记忆。所以当神父继承了我们家的血脉之中，连带着天气他也变成了我家的亲戚？”
“虽然我觉得就算是亲戚，天气叔叔和我们家的血缘关系也在三代外了，毕竟他继承的是我先祖，也就是我外公的外公的爷爷那一辈分的血脉？”
迪克：“我有点被你们的关系搞混了，为什么还能牵连到先祖？”
“简单来说，就是曾经有个吸血鬼抢了我祖宗地身体，于是吸血鬼继承了我们家的血脉，他变成了我们的亲戚。”
迪克：“……嗯？”
“再然后，为了复活自己的挚友吸血鬼，神父也继承了吸血鬼的血脉，于是神父变成了我们家的亲戚，而他的弟弟天气也变成了我们家的亲戚？”
迪克：“啊？？”
迪克震惊道：“你们家的血脉是硬盘随插随用吗？！是个人都能继承？话说怎么继承的？”
“换血的话倒是还有点合理性……但是为什么神父换了那个天气——话说这个名字有点奇怪（杰森插嘴道：“你的迪克更奇怪。”）——天气也会跟着一起改变血统？他也换血了吗？”
杰森抱着手做了个比喻：“乔里家的血脉大概是有传染性吧，不通过唾液空气，只传染血缘关系的人。”
“要不你和我换个血？说不定我肩膀后面也能出现一个星星胎记？说实话，那真的挺酷的。”
“说不定换个骨头就可以了？”乔里回忆道：“好像神父变成我家亲戚也是依靠了什么骨头……好像是当时的吸血鬼留下来的。”
“你还真的思考过这方面？”杰森不可思议。
布鲁斯摸了摸下巴，一时间不知道应不应该提醒这群男孩，他们最初的话题可是和吸血鬼没有任何关系的。
到底是怎么从恋爱话题变成了家庭过去的故事？
当家里有着三个孩子，他们还都是男孩之后，总是有些东西是无法控制住的。
比如被偷开的蝙蝠车——迪克的理由是安慰失恋的乔里。
他们三个人在结束了交流之后，在当天晚上，在哥谭的大街小巷进行了高强度飙车——赛车。
他们设置了一个目的地，每个人都选了一辆自己最喜欢的蝙蝠车（蝙蝠车当然不止一辆，它随时都在更新换代。）
又比如随时会飙出口的口口玩笑。
是杰森先开始的：“不是‘它’，是‘她’”。
迪克顺口问道：“虽然我很认同，但是为什么不能是个帅小伙？”
乔里说道：“我并不是很想骑着姑娘在哥谭狂奔，这太令人误会了。”
杰森：“所以骑着个帅小伙？你确定这不会更令人误会吗？”
迪克狂笑出声，得到了乔里和杰森共同的屏蔽通讯的结果。
于是当天夜晚的哥谭小混混们，似乎耳边随时都在浮现属于蝙蝠车的暴力引擎的bgm。
而蝙蝠侠达成了一个人寂寞夜巡、却仿佛千军过境一般的效果。
布鲁斯对着通讯对面的阿尔弗雷德说道：“我是不是对他们太温柔了？”
阿尔弗雷德回答道：“如果您真的这么认为，完全可以给蝙蝠车上锁，而不是用一年前杰森少爷就可以解开的密码。”
布鲁斯：“哦……你知道的，他们知道程度的。”
阿尔弗雷德：“如果您认为穿着蝙蝠戏服在夜晚暴揍民众，那么两个未成年男孩在哥谭的夜晚飙车当然也是正常的——嗯，您说的很对。”
布鲁斯沉默地关闭了通讯，也退出了隔壁的两只小鸟+加一只jojo的通讯。
迪克“哇哦”了一声：“b总算退出了。”
杰森哼了一声：“他的控制欲没救了。”
乔里：“就不能改个名字吗？我感觉我被排挤了。”
“因为这里只有你没有当过罗宾，亲爱的。”
刚进来的芭芭拉就听到了这句话，微笑道：“我也没有当过，所以我也应该离开吗？”
迪克立刻道：“我没有那个意思——你怎么进来了？”
“看看蝙蝠的三只小鸟在做什么。”芭芭拉低笑道：“今晚的动静真的很大。”
“三只小鸟？”杰森挑了下眉。
“当然——你们不觉得jojo这个音很像小鸟的叫声吗？啾啾——的那种。”芭芭拉笑着说道。
迪克眼睛一亮：“你说的对，这的确很小鸟。”
“好了，乔里，你不用担心被我们排挤了，jojo（啾啾）~”
最后那句，迪克模拟了一下鸟叫声。
乔里：“……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我突然希望你们排挤我了。这太幼稚了。”
杰森：“哈哈，这不是很可爱吗？小jo鸟？”
然后芭芭拉突然注意到了这个通讯的名字被改变了。
它变成了——排挤蝙蝠的四只小鸟的家庭通讯。
蝙蝠少女又怎么不是小鸟呢？芭芭拉也笑了出来。
第 47 章
乔里快乐地融入了蝙蝠家的小团体, 也快乐地跟着大家一起排挤了这个家庭的老父亲，身体力行地为这个家的和谐做出了很大努力。
白天好好上学，晚上认真夜巡, 每天过得都非常充足。
问题就是他依旧没有遇到过什么超级反派逃狱, 也没有再遇到过什么替身使者。
对此乔里有点意见。
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
杰森无奈道：“毕竟我们分不出来啊, 替身使者什么的。”
“至于你说的那些超级反派……正常人也不会想要去接触吧？”
乔里深深叹了口气。
“这就像是集卡, 连R牌都抽不到, 只能抽到N牌。”
“哦！这个比喻不错, 比你平时其他比喻正常多了。”杰森评价。
在乔里有点迷惑的目光之中, 杰森嘀咕道：“你自己都没有感觉的吗？至少我说别人下丨流的时候不会形容对方是青蛙小便。”
“不觉得很形象吗？”
“是挺形象的, 但是有点恶心诶。”
“可是他们本来就很恶心。”
“……你说服我了。”杰森说道。
提姆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联系他们了，但是这也很正常。毕竟除了提姆来他们这边玩，他们实际上的生活重合，基本等于无。
他们不在一个学校, 年龄有差距, 喜好虽然有不少相同的, 但是并没有因此时刻交流的理由。平时罗宾的工作提姆也没有接触（杰森知道提姆对他们的身份有所猜测甚至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不知道提姆跟踪过自己）, 之前的联系，更多是两方在空闲时间的配合。
实际上来说，提姆本身就不应该和他们牵扯上太多关系，哪怕他们是邻居。
反而距离的太近, 可能会给提姆带去危险。保持现在的友情范围，对两边都好。
乔里：“……”
虽然在漫画里，他们不是遇到敌人就是家庭战争, 但是真的在现实生活之中，超级反派之间的配合也并不多, 不会星期一是小丑，星期二是谜语人，星期三就变成了毒藤女星期四企鹅人搞事的走向，更多的是——他们会趁着混乱一起出现，平时大多数时候，他们也会在阿卡姆里带着好好的。
义警的生活并不完全刺激有趣，反而是有些枯燥的。
不是每次巡逻都能遇到犯罪现场（话是这么说，但是这里毕竟是哥谭，还是经常可以遇到的），这种程度的战斗甚至没有黑丨帮混战来的刺激。
至少对于乔里来说，很无聊。
但是就算是这样，乔里也出乎意料地坚持了下来，很少会说出抱怨。
杰森好奇道：“你之前不是去了大都会吗，我记得你当时是不是没见到超人，不打算再去一次吗？”
“感觉没有这个必要。”乔里回答道：“之前我更抱着一种追星的感觉……其实当时是有点不真实感的，而且错过了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所以才会想着去见面。”
杰森：“所以你现在就不追星了？”
乔里：“追。”
杰森：“那去不去。”
乔里：“去。”
杰森：“这不就得了！”
于是当乔里坐在了机车上，被杰森套上了安全头盔的时候，乔里都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布鲁斯在那边有房子，钥匙给你了，明天刚好是周末，你就不用回来了！好好去玩吧！”杰森大手一挥。
乔里：“？”
乔里：“我怎么感觉你在赶我走。”
杰森：“你想太多了！”
乔里有点莫名其妙地坐在了机车上，盯着杰森看了好一会儿，才骑着机车往着大都会开过去。
他依旧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他相信杰森，反正杰森不会害自己，那就无所谓了。
熟悉的大都会，熟悉的那颗球（星球日报上的地球），乔里又再次出现在了那家熟悉的咖啡店之中。
乔里坐在咖啡店之中，目光落在了眼前不远处的星球日报，认真思考着自己真的遇到了超人应该说什么。
追星归追星，但是他总不能冲上去就说超人你好我叫乔里，我是你的粉丝，我知道你的名字叫做克拉克肯特——如果真的这么做，感觉会把超人吓一跳？虽然感觉还挺有趣的。
乔里这么想着，目光扫视着咖啡厅玻璃外的马路。
大都会给人的感觉和哥谭的第一感觉完全不同。哥谭就算是在阳光下，也给人一种湿冷阴沉的感觉，而大都会就仿佛一直在阳光的照射下，就算是夜晚好像也比哥谭温暖几分。
除了哥谭本地人之外，其他城市的人，大概都无法理解哥谭的美丽。乔里大概也不能，他对于哥谭并没有什么偏爱，他偏爱的向来只是人。
如果一定要他选择，他还是会比较喜欢大都会这样温暖安全的城市。
这么想着的乔里，就听到了窗外传来的尖叫声。
——温暖，安全，的，大都会。
乔里的听力和反应速度比一般人优秀太多，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乔里已经注意到了门口被抢劫的那位女士。
“认真的吗？在这？”乔里盯着旁边的星球日报顶上的球球看了一会儿，对于知情人来说，这一点还真的够滑稽的。
一辆机车在眼前一闪而过，乔里的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地坐在了自己的机车上，一踩油门直接冲了上去。这也是在哥谭当义警这段时间养成的习惯。
之前他还开的是迪克借的，现在蝙蝠也给他制作了一个个人的jojo机车，涂漆是分为的。
毕竟他的身份可以有很多，蝙蝠侠有意识地去区分他不同马甲的身份，所以每辆车的色彩都不同。
比如乔鲁诺时候的金色，仗助之后的蓝色，还有乔里时候的绿色。
对此，阿尔弗雷德还感叹过：“我还以为蝙蝠洞在之中不会出现这么鲜明的绿色。”
毕竟就算是罗宾制服，绿色也只是点缀。
而绿色在哥谭，总是会被代表为另一种不详的色彩。蝙蝠的审美绝对是优秀的，但是谁让乔里喜欢花花绿绿呢？就像是他穿衣的搭配一样，总是显得有些——用杰森的话来说，就是骚气。
但是涂漆不同，不代表内部的改装就有太大的区别了。蝙蝠机车不管怎么样，都要比一般的改装机车速度快不少。
——乔里甚至还记得在这个时候也戴上安全帽，真是令阿尔弗雷德感动。
带着安全帽的乔里双手控制着机车的方向，眼睛紧紧盯着眼前逃窜的抢劫犯。
相较于哥谭来说，大都会的犯罪率相当低，但是并不是说就没有。
所以就像是眼前的这个抢劫犯一样，总归还是存在的。
原本还喜滋滋的抢劫犯注意到了身后追着他的绿色机车，发出了一声咒骂，开车的速度再度飙高，乔里也做出了同样的反应。
周围的路人在机车高速从身边驶过的时候发出了尖叫，而抢劫犯的行动比乔里想的还要出格不少，开着黑色机车带着安全头盔的男人抓起棒球棍，一把甩到乔里的面前！
乔里操控着机车以一种高技术的方式漂移躲过了棒球棍，却发现他躲开之后，那个棒球棍会砸中别的无辜的人，乔里毫不犹豫伸出藤蔓，抓着棒球棍——也就幸好现在是在高速行驶，没有人注意到棒球棍在半空之中的细微停顿。
乔里一甩藤蔓，棒球棍安全落地。乔里也觉得不能再这样玩下去了。就按照这个距离的话……是在他的射程之中。
韧性极高的藤蔓缠绕进机车驾驶的齿轮之中，几乎是瞬间，那辆机车就被这小小的动静搅得报废了，在机车不受控制之后，上面的抢劫犯发出了带着咒骂的尖叫：“啊——！！”
所有人都知道在高速行驶的时候，车一旦打滑，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抢劫犯要和机车一起车毁人亡的时候，乔里飞速地行驶过去，一把抓住了抢劫犯的衣领甩在一边，再用藤蔓控制着机车不会影响到周边驾驶的无辜路人。
在确保了伤害控制范围之后，乔里才若有所思地盯着被他抓在手里的抢劫犯。
乔里拿走被抢劫犯抢走的包包，正打算回过头去还给那位丢失包的女士的时候，却注意到了眼前落下的阴影。
乔里眯起眼睛抬起头，就隔着安全头盔对上了一双漂亮的不是人类可以拥有的蓝色眼睛。
和隔着屏幕、漫画所看到的色彩都不完全相同，是只有面对面近距离看到的时候，才能感受到的那种——惊人感。
蓝得不可思议，也温柔得让人可以放下任何的心防。
超人解释道：“我是听到了呼喊声赶过来了，结果过来的时候，你已经解决了。”
他笑着道：“你做得很好，把他交给我吧，我会处理的。”
超人示意着他手里的抢劫犯，乔里眨眨眼，并没有任何意见，就将抢劫犯交给了他。
“我代替那位女士感谢你——我先将他送到警局，那位女士还在原地，你可以原路返回，将包还给她，或者……如果你有另外的急事的话，可以委托我来帮忙。”
“不，我没有。”乔里摘下头上的安全头盔，帅帅被头盔压着有点乱的头发，说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蓝？”
“经常。”超人微笑着说道，说话的语气却在乔里摘下头盔后产生了一点变化：“你有驾驶证吗？孩子。”
他的这句话表现了超人从不在没有经过同意的前提下去看别人头盔下的面容。
乔里：“……”
超人保持着笑容：“见义勇为是很好的，但是我们或许可以聊聊？”
乔里：“…………”
第 48 章
超人当然不是那种喊家长的教导主任, 他甚至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赞同”。
在乔里将包还给了那位女士、且超人把这个抢劫犯送进了警局之后，超人带着乔里到达了大都会的特殊景点——星球日报的那颗球上。
超人和星球日报的渊源可以说是相当之深，所有人包括星球日报之中的员工都认为是因为当年露易丝抓住了第一个采访超人的机会, 没有人想到大名鼎鼎的超人其实就混在他们之中当一个笨拙的、不引人注意的小记者。
当然, 这里的小记者只是纯粹的称呼, 毕竟不管从哪方面来看, 他都不小。
超人并不想被人打扰, 所以过程中并没有让人发现, 就在乔里认真思考超人会用那种话术来说服自己的时候, 却没有想到超人完全没有提刚才没有驾驶证驾驶机车的事情, 而是在楼顶的位置悬空，身体呈现出最典型的姿势，用着一种包容而温柔的目光看着这座城市：“从这个角度看，这里很美, 你认为呢？”
“很美。”乔里点头。
得到了赞同, 超人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他原本想悬空的双脚触底，踩在了地面（楼顶）上, 在高楼之上，风吹动着他身后鲜红的披风：“星球日报的位置很好，刚好就在大都会的中心，站在这里, 可以将整座城市映入眼中。”
“我很喜欢这里。”
超人脸上带着笑容，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到正事上。
当然，乔里也不可能真的催促。
超人站在乔里的旁边, 乔里早在一开始就非常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坐了下来，双脚悬在半空之中, 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动作。
但是谁让超人就在旁边？没有人会比现在的乔里更安全了。
超人也坐在了乔里旁边的位置，冷风吹动了他的红披风，却怎么也吹不动他额角的那缕卷发。
气氛稍稍安静了一会儿，超人才开口说道：“或许你已经猜到了我想和你聊什么？”
乔里：“叫家长？”
超人有点惊讶地瞥了一眼乔里：“或许这的确是个办法？但是我想——应该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不过说实话，之前你的行动的确太过危险了。”他严肃道。当超人不笑的时候，表情就会变得冷峻起来，就像是冷硬的雕塑一般。只是很快的，他就重新表现出了本质之中的温柔：“但是我想，你应该是有准备的。事实证明，你也做得很好。”
“我刚才一直在想应该怎么转到这个话题比较好——或许我应该说一声抱歉？”
“什么？”
超人的话语让乔里有点疑惑，然后他就听到超人继续道：“在你抓捕那个人的时候，我注意到了——那根棒球棍以一种不符合惯性动力的方式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同时后面翻车的时候，也以一种并不正常的方向翻到了无人的位置。”
“而在这个过程中，我看到了空气被扭曲，以一种特殊的形态表现在了这一系列并不符合物理的场景的周边。”
超人平静说道：“那看起来有些像是……绳索？”
超人的关注力和视力极为可怕，毕竟他能看到整个地球发生的事情，听到整个地球的声音。替身是不能被非替身使者的人看见的，这个定律当然也包括了超人。
但是超人看不见替身的本体，却能看到因替身行动时改变的——原本静止的空气流动。
所以他轻易分辨出了乔里替身的痕迹。
然而，乔里的重点跑偏了：“所以你只是看着我抓人，而没有出现？”
超人：“——因为我认为你可以解决？”
话是这么说，但是超人看起来的确是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超人出奇得年轻，乔里分不出他是哪个版本的超人。他没有刻意掩盖过自己的情绪，比起其他人评价的仿佛和“神”一样的形容，他更像是一个人。
准确的说，超人本来就是一个人，只是稍微——好吧，不是稍微，是过于强大了一些的人。
唯一可以猜想的，他应该不是那个因为和蝙蝠侠不熟悉、所以受到敌人蒙骗的会和蝙蝠侠大战的超人（而在这个剧情线之中，蝙蝠侠也对超人不熟悉）。
超人的态度从头到尾都是温和且带着礼貌的距离的，他解释道：“我从不介意任何人对我求助，但是当你们可以自己解决的时候，‘超人’或许也并不是非要出场不可。”
他甚至开了个玩笑：“毕竟也没有人给我发工资？”
对上乔里那双认真冷淡、却又明明白白写着友好的目光，超人脸上的笑容带起了一点真切的夸赞：“而且你做得真的很好，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做得更好了。”
“过程中没有影响到任何人，建筑物也没有受到伤害，唯一留下痕迹的……大概就是那辆机车漂移的时候在马路上留下的轮胎痕迹吧？”
“谢谢？”
“你的反应稍微出乎了我的意料。”超人说道：“我原本以为——你会担心自己的能力被我发现，所以一直在想是否应该提出这一件事。”
乔里：“一般人也不会注意到空气流动的变化。”
“是的，你说得对。”超人勾勾嘴角：“可惜我注意到了。”
“看来接下来的对话可以简单一点了。”
“我原本只是想对你说，如果以后在能力上有需要帮助的，随时可以呼喊我的名字。”超人笑着说道：“超能力者的少年时期，力量是相当不可控的。”
乔里：“经验之谈？”
超人：“经验之谈。”
“但是你控制得非常好，要不是我刚好就在现场，想必也不会发现你使用了超常规的能力。”
“所以我想，或许你也不需要我的‘经验’了。”
“我很小的时候，就觉醒了替——这个超能力。”乔里开口说道，明白了超人喊住自己不是为了其他，而是纯粹的关心，以及担心。
“我的父母、亲人，基本都有一样的力量，他们都教过我应该怎么练习，怎么控制。”
“怪不得，我是说——那太好了。”超人——克拉克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在他的幼年，因为自己的特殊，爸爸一直教导他忍耐、控制，决不能在人前表现出自己的不对劲。
有很多事明明轻易可以做到，却不被允许。
但是当长大之后回过头往前看，才会发现自己当时有多幼稚、叛逆。
所以当今天意外发现了一个少年期的超能力者，克拉克不得不有些在意。
尤其是这是一个把“叛逆不丨良”写在了脸上的男孩。
超能力者不同于普通人，克拉克自己都有过叛逆期，所以他很理解共情别的超能力者可能会有的心情。
这也是他打算和乔里交流的原因，很多事情只有交流之后才能理解。也正是因为沟通之后，克拉克发现，这个孩子虽然外表看着不够“乖”，但是性格相当好。
准确的说，在他会选择帮助别人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了他绝对不是一个坏孩子，他有着充足的正义和善良的心。
于是克拉克不担心这个了，他开始担心对方拥有的力量会让他误判危险性的行为。
然后话题就到了这里，克拉克知道了——这个叫做乔里的男孩，有着同为超能力者的父母，从小就受到了相应的教导，他的能力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到自己。
而他的父母也很爱他，这是一个在完整的爱中长大的孩子。
克拉克当然会对此高兴，也因此放心了。
而且在这个对话之中，克拉克还感受到了一点：“说起来，和你交流真的很令人愉快，就好像是在和一个相处了多年的老朋友说话聊天一样。”
“因为我喜欢超人，来大都会就是专门想见你的。”乔里在心里嘀咕，能不熟悉吗？我甚至连你未来儿子叫什么都知道。
克拉克笑了笑，没有对此评价什么。
他的感受和乔里的说法并不一样，喜欢超人的人，往往都是将超人当成偶像看待，或是憧憬、或是狂热的表达自己的爱意。
这些情感都是真的，但是却更有距离感——他们看到的是他们想象之中强大正义没有任何缺点的超人。
但是乔里眼中的超人，天然带着克拉克的一面。
如果是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乔里，大概和克拉克之前遇到的粉丝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克拉克现在遇到的是在蝙蝠家待了快一年，已经非常熟悉这个世界，不再将这个世界的人当成是纯粹的漫画的乔里。
乔里喜欢超人，但他同样喜欢克拉克。而他和蝙蝠侠都能面对面毫无距离地讲话，那么和超人，就更不会表现出更多的距离感了。
“真令人意外，我原本以为你是大都会人——你住在哪，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我住在哥谭。”乔里回答道。
这一次克拉克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惊讶的表情了，他若有所思地重复道：“真令人意外。”
第 49 章
和超人交流完, 超人还非常配合和乔里合照，甚至他还给乔里签了名。
拿着签名照，乔里快乐地开着自己的机车回到了布鲁斯在大都会的房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杰森的确让他这个周末待在大都会别回去了, 或许是杰森想带什么女孩回家想避开所有人呢？乔里表示自己很理解。
所以在周日下午, 杰森靠在庄园大门门口, 看着一个漂移扫过自己面前的乔里, 挑了下眉：“看来你过得不错？”
哪怕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在这么长时间里的陪伴下, 任谁也能看到乔里身边冒着小花花的愉快氛围。
杰森穿着大红色的带帽卫衣搭配牛仔裤, 看起来极为随意，但是乔里莫名其妙觉得他看起来和平时有点点不一样。
他们的关系没有腻到出个门回家还有人在门口接的程度，所以乔里第一反应是往后看了看，然后回头问：“你今天约人了？”
乔里猜测杰森约了女孩回来, 或者刚送完女孩回家, 然后刚回来。
杰森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和迪克共享一个大脑？”
满脑子都是些男男女女的事情。
乔里瞥了眼杰森, 问道：“你这是双关语还是真的再说迪克？”
杰森反问：“这有差别吗。”
乔里：“迪克好歹有一张帅脸，而‘迪克’没有。”
迪克的名字永远是最有趣的双关语, 杰森也没忍住憋住笑，他说道：“行了，我的确约了人，他马上就到, 你来陪我一起等。”
乔里没有拒绝的意思，他摆了下手：“我去把车停了就过来。”
把车停好之后，乔里咬着一包吸吸冻慢慢悠悠地重新走到了门口, 乔里对果冻的热爱就和杰森对法棍、迪克对麦片的热爱你一样，令人不解又令人理解。
杰森对此还反驳过说他的法棍好歹能拿来当武器, 还能保存很久，优势明显很大。迪克也表示麦片方便且好吃，平时他时间紧急的时候都是这么应付填肚子的。
两者都可以用作饱腹，唯独乔里的只是单纯的零食。
乔里对此表示果冻也能填饱肚子。杰森哼了一声说是是是但是会被阿尔弗雷德盯上。
乔里甚至没事找事地在心里分析过，比如杰森对法棍的偏爱真的就如他所说方便又完美，对于一个犯罪巷穷人孩子来说完美的食物（武器）。而他从小就没有饿过肚子，所以几乎不会对这些主食有任何的偏爱，所以只会对零食产生兴趣。
“你等谁？”直到现在乔里才想起问一句。
“提姆。”杰森也没有任何隐藏的意思。
乔里微微睁大了眼睛，自从他上次告白之后，提姆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主动出现过了。
“吸溜——”
杰森听到了动静撇过眼，就看到乔里以一种夸张的吸吮动作把嘴里的吸吸冻一口吸完，然后垃圾塞进了兜里，然后抓了抓头发皱眉道：“你怎么不早说，我刚从车上下来，头发都还是乱的。”
一路上的狂风呼啸外加头盔的关系，乔里现在的发型的确相当凌乱，连带着衣服也并不听话——至少他脖子上的领带现在就歪歪扭扭挂在后面还没有被拉回原来的位置。
杰森嗤笑了一声：“你要回去洗个澡喷点香水再出来吗？”
不过这句话刚说完，他的头就因为门外的动静侧了过去，他吹了个口哨：“看来来不及了，他已经到了。”
乔里的动作稍微有那么点僵硬，他小声啧了一声，抓了抓头发尽量让它们没有那么凌乱，然后杰森眼睁睁看着乔里脖子上的领带无风自动地变化了样式，老老实实重新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替身？”杰森问。
“替身。”乔里回答。
杰森：“我还以为你只在关键的时候使用？”
乔里：“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武器，既然能方便生活为什么不用。”
杰森：“我现在有点怀疑平时我看不到的时候，你是不是拿着你的替身干过什么事。”
乔里眨眨眼，没有回答这句话。
反正替身开发永远离不开日常生活的启发，家里人只让他小心不要被不知情的普通人注意到，从来不在意他使用替身去做什么。
德雷克家就在隔壁，这里本身也是富人区，所以在开始的开车接送，到后来提姆自己上门，都是相当自然的事情。但是自从后来熟悉了之后，提姆基本都是自己来的，很少再由保镖接送了。
看着面前的黑色汽车，乔里看着从上面下来的提姆——平时提姆的打扮也比较偏“小少爷”，背带裤白衬衫似乎总是他的外出模板，但是除了第一次上门拜访外，没有一次提姆过来是这么的……拘谨？
注意到提姆避开了自己的目光，乔里不得不怀疑这是因为自己在这里的关系。
乔里在心里叹了口气，看向杰森体贴说道：“我先离开？”
然后他的余光就注意到了提姆有点惊讶地看向他的表情，提姆看了眼乔里，又疑惑地看了眼杰森，杰森对提姆眨了下眼睛，提姆似乎有点恍然。
看完了全程的乔里：“……”
他突然就有点了解他爸面对天气叔叔的感觉了。
这种和自己无关的默契还有了解——他才离开韦恩庄园两天吧？甚至两天都不到吧！为什么仿佛他离开了一年半载一样！你们之前有这么熟吗！
……好像还真有。
乔里再度在心里叹了口气。
尽管面上不显，但是杰森还是看出了乔里的沮丧，他控制着自己上扬的嘴角，不仅没有反驳，还赞同道：“行啊，你先回房间呗，我和提宝还有事要说。”
乔里郁闷地往里走，哪怕是白天，韦恩庄园因为占地面积太大的关系，在不开灯不开窗的情况下，房间里总是黑沉沉的，给人一种吸血鬼古堡的既视感。
乔里这么久以来也走惯了这些路，没光他也能准确找到他房间的位置。
一路上开车回来让他显得有点风丨尘仆仆的，他打算先去洗个澡。
不过就在经过客厅的时候，乔里突然停下了脚步。
不对劲，很不对劲。
不管是杰森和提姆的表现，还是韦恩庄园这异常的安静。
平时阿尔弗雷德绝对不会忘记开灯这种小事，准确的说，白天的时候，房间里的窗帘很少会这么严密地遮起来。
乔里反应从来不慢，他又想到了杰森前两天几乎是把他赶出韦恩庄园的态度，还有刚才提姆的表情——
是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吗？为什么阿尔弗雷德不在？为什么庄园安静到异常？敌袭？不对。
最近有什么特别的……
乔里愣住了，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他好像反应过来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乔里拿出手机，看了看今天的日期，稍稍抿了下唇。
他什么都没有说，自然地按照原来的方向往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不管怎么样，先洗个澡肯定没错。
等洗完澡，别人看不见的替身藤蔓很自觉地捞起了旁边挂着的干毛巾，一缕一缕地把他的头发擦干。一根藤蔓绕过障碍物，拿起了吹风机。
衣柜被打开，数件衣服展现在他的面前，乔里挑中了一件红绿相间的网格T恤。
做完这些之后，乔里看了眼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之后，他的房间门被敲响了。
是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可以吃晚餐了，乔里少爷。”
乔里用藤蔓把吹风机放回原位，回答道：“我知道了，这就来。”
等乔里打开门的时候，阿尔弗雷德还在门口等着。这同样是异常，平时如果没有什么意外，阿尔弗雷德甚至不会来喊人，因为他们会很直觉去吃饭，跟别说会在门口等着了。
除了刚来的时候，乔里还不是很熟悉这里的布局，外加上蝙蝠家特有的警惕外，乔里从来没有这种待遇。
阿尔弗雷德不愧是阿尔弗雷德，一个照面似乎就知道了答案，他带着微笑：“看来您已经知道了。”
乔里也勾了勾嘴角。
阿尔弗雷德领着乔里来到了客厅的位置，他刻意清了清喉咙，门才被打开。
房间里是异常的黑暗，还未等乔里出声，光就亮了起来。
“砰——！”彩带配合着光洒落在乔里面前，迪克高兴地拿着礼花第一个说道：“生日快乐！乔里！”
不只是他，布鲁斯，杰森，芭芭拉，提姆，他们都站在乔里的面前。
乔里没有做出什么表情，杰森不满道：“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
他怀疑的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你们谁透露了？”
布鲁斯耸了耸肩，芭芭拉撩了下头发：“你觉得会是我吗？”
迪克举起手：“嘿！我都刻意没有找乔里！”
提姆在怀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已经开口了，他一本正经：“平时和乔里交流最多的好像是你，杰森。”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就落在了杰森身上，杰森瞬间炸毛：“嘿！我才没有透露过！”
一直到看到这一幕，乔里才总算控制不住笑出了声，他擦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附和道：“你是没有说过，但是你表现得太明显了。”
杰森立刻露出了被背叛的表情：“怎么可能！”
好吧，并不是杰森表现得太明显，在回来之前，他一点都没有想起来这件事。
主要是……他们的行动，和爸妈每次在他生日给他惊喜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关上的灯，黑暗的房间，以及当天刻意把他引走的习惯。
他没有一个生日是被错过的，哪怕那天在他父母在拯救世界，他们依旧都会赶回来。
就像是这次一样。
这绝对是他最棒的生日之一！看着面前“指责”杰森的画面，乔里笑得更快乐了。
第 50 章
在这次生日过后, 乔里的日常又恢复成了往常那样。
比如提姆依旧有意无意避着他走，又或者每天都要完成的家庭作业以及他依旧任性自我的逃课举动。
之前偶遇的替身使者似乎也都只是一场意外。又或者是他们学会了隐藏，至少乔里明面上再也没有遇到过了。
“我好无聊。”乔里坐在台阶上, 整个身体完全放松, 双手懒洋洋地撑在后面的台阶上, 声线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颓废。
“晚上的夜巡还不够你消耗体力的？”杰森在一边打哈欠, 眼下的黑眼圈很明显：“有时候我都怀疑我们是不是一起出的门。”
“我比你年轻。”乔里毫不犹豫。
对此杰森翻了个白眼, 他干脆倒在了一边：“下课了喊我。”
这节课是体育课, 算是自由活动, 杰森每天晚上的活动已经相当丰富了, 在白天的体育课之中自然没有多余的精力消耗，所以干脆和乔里一起找了个阴凉的角落待着。
看着几乎是一闭眼睛就睡着的杰森，乔里拿出手机，玩起了消消乐。
乔里的双丨腿又直又长, 向前伸直之后还超出了台阶不少距离, 他低着头玩着手机也不知不觉入了神。
等他再次回神的时候, 就是面前传来的一声尖叫声，以及脚踝处传来的疼痛。
乔里本能地收回腿, 就看到了没有注意到他的脚而被绊倒的一个女生，以及旁边扶着她的另一个女生。
两张脸都是陌生的，乔里很少会去记住和自己无关的人的面孔。
他茫然地眨眨眼睛，就听到那个扶着人的女生——干脆就叫她女生a吧。
女生a抱怨道：“贾娜那家伙的占卜还真灵验啊, 她说你今天会倒霉！原来在这里等着啊！”
被绊倒的女生b苦笑一下，她无奈道：“只是巧合啦，就是因为一直想着什么时候会倒霉, 反而一不小心会更容易摔倒。”
“不过贾娜说你倒霉后就会变得幸运，幸运在哪里？”
“别说这个了。”女生b转过头看向乔里, 脸上带着明显的痛楚，却还是温柔道：“抱歉，我刚才没有看路。”
女生a立刻忘记了刚才的话题，暴躁道：“明明是他把腿伸这么长！这怎么是你的错！刚刚摔得那么厉害，你的脚都扭到了！”
乔里站起身拍了下女生b的肩膀，发尾的蓝色开始消退，他将手机里的消消乐关闭，开口问道：“有事吗？”
“你自己没眼睛吗！没看到她的脚都肿成什么——”女生a的声音突然变弱下来，她惊讶地看着女生b完好无损的脚踝，震惊道：“刚才明明还是肿的！”
女生b也惊讶地重新站直身体，迷茫道：“怎么回事？”
乔里耐心地又问了一句：“所以有事吗？”
两个女生脸上都带起了红晕，或许是因为不好意思，也或者是因为直到这个时候她们才看清乔里的脸。
“安娜苏同学！”女生b显然认出来了乔里，眼睛微微睁大。
乔里点了下头，他完全没有想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两个人，他只对一件事有点兴趣：“你们刚刚说的占卜是什么？”
“抱歉，刚才误会你了！不过你是说贾娜的占卜吗？”女生a的性格明显活泼很多，她兴奋道：“贾娜那家伙最近不知道怎么迷上了占卜，总是神神叨叨地说着什么命运啊，原本我是不信的，但是有时候她的占卜真的很准！”
乔里听完了这些信息，看着两个女生凑在一起离开。原本睡在一边的杰森也睁开了眼睛——刚才那么大动静，杰森不醒才是奇怪的。
杰森打了个哈欠：“所以你要去找她吗？”
“有点在意。”乔里回过头回答：“总觉得有点巧合，为什么刚好被我绊倒，又刚好在我面前提到这个。”
“那就去呗。”杰森懒洋洋地说道：“还是说要我陪你？”
“好啊，刚好占卜一下你什么时候会遇到真爱？”乔里回复。
杰森一噎，忍不住刺回去：“那还不如占卜你什么时候才能收获你的爱情！”
两人互相伤害了一会儿，乔里还是决定去见那位贾娜一面。
贾娜·亨奇，和他们同龄，杰森很简单就搞到了她的课表，让乔里找了个时间过去找人。
而还没有进教室，乔里就在门口看到了相当奇妙的一幕，教室里的一个座位前排了长队，一群同龄穿着制服的学生，正在一个棕色长发的女生面前排队。
而那个背对着乔里的女生，桌上放着一个水晶球，涂着美甲的手正在水晶球前晃悠。
“你的眼前一片迷雾，你对自己的未来感到非常迷茫，家庭和自己的想法产生冲突，你想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坚持自己，还是选择听从家里的安排？”
“对对对！你说的对！你说的太对了！”
“如果选择坚持自己，你将来会遇到难以对抗的挫折，如果你选择……”背对着乔里的显然就是贾娜·亨奇，她继续说着，而她所说的话语显然戳中了她面前站着的那个男生。
当看到这一幕，乔里就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贾娜·亨奇看起来并没有使用什么替身能力，除非她的替身就是她面前放着的那个水晶球。
但是她所说的“占卜”，非常的符合那些骗人的占卜师的话术。
基本上来占卜的人，只要说出自己想要占卜的事情，基本上占卜师就能猜出对方的想法了，只要顺着这个想法往下接，谁都是满分的占卜师。
乔里并不打算凑这个热闹，正打算离开时，贾娜的占卜就结束了。
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肩膀，转了转脖子，而就是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她和正打算离开的乔里对视上了。
贾娜有着一双和发色相近的棕褐色眼睛，脸上带着明显的雀斑，鼻子有些大，齐刘海的造型总是让人的目光忍不住对上正中间的鼻子。
乔里正打算移开视线离开，却在抬起脚的那一刻猛地停下了脚步。
贾娜的身后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身影，还没有完全的造型，只能隐约看到蓝色。
棕色头发的占卜师双眼失去了神采，几乎是本能地对着乔里开口道：“命运的星星偏离了道路，在新的宇宙之中闪耀。血的记忆再度浮现，天平的选择极为重要。”
“星尘再度远征——”贾娜还未说完，就突然地回过神，她身后的透明身影还未聚集就已经消散，她迷茫地看了看周围：“嗯？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