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邪门的组织!
面前的两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见乌丸原直接站起身来,只留下一句话后就跑出了教室。
“帮我跟老师请个假。”
两人对视一眼,诸伏景光最先开口道:“原,没事吧?”
降谷零看着对方跑出去的身影,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应该没事吧。”
“看他刚刚的样子,应该是临时有事情吧。”
诸伏景光眉毛微舒,说道:“那就好。”
降谷零瞥了他一眼,说道:“你没事吧?一直都在安慰原,你呢?”
“心情好点了吗?”
诸伏景光一愣,随后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还有点,道理我们都知道,甚至我刚刚还在安慰原,明明知道,我们和原已经做得够好了,却也还在想,为什么没能做得更好一点?”
“我也在想,如果昨天晚上我们留下来,去那个女生家里看看,是不是,她就可以活下来了……”
降谷零也有些沉默,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去安慰。
他知道,对方不需要,而且话语太苍白了……就像对方说的,道理大家都知道,但还是控制不住地自责。
因为,可能他们再努力一点,那个女生也许就不会死了。
良久后,诸伏景光换了个话题,说道:“要考警校吗?”
降谷零挑了挑眉,说道:“当然要考了。”
“你呢?”降谷零反问道。
诸伏景光浅笑着点点头,说道:“嗯,为了查清楚父母被杀的真相。”
“当然,也为了拯救更多的人。”他话语很轻,语气却异常坚定。
降谷零笑着拍拍对方的肩膀,说道:“为了救到更多本不该死去的人。”
“好好努力吧。”降谷零耸耸肩,说道:“不过,你有了解过原之前的成绩吗?”
诸伏景光摇摇头,说道:“还没有,不过,过两天就是摸底测试了,到时候可以针对对方的薄弱项给他补习了。”
降谷零点点头,随后,他有些无奈地笑笑,说道:“哎,原来还觉得给这位新来的同学补几天就够了,现在想想,又是一份大工程了。”
诸伏景光锤了对方肩膀一拳,笑着说道:“口是心非。”
降谷零耸耸肩,说道:“不行,到时候我得多搓几下他的脑袋补偿我!”
诸伏景光有些无奈,说道:“收敛一点,收敛一点,一直摸对方的头容易长不高的。”
降谷零眉毛一挑,说道:“可是真的很好摸啊!”
“再说了,我们都牺牲课外时间帮他补习了,摸几下脑袋就当报酬了,而且你揉的次数也不比我少。”降谷零盯着对方,眼神有些兴味。
诸伏景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忍不住忍不住。”
“而且,你嘴上说着要报酬,实际上心里特别在意原的成绩。”诸伏景光直接揭短道。
降谷零尬笑几声,说道:“没办法嘛,说好要一起考警校的。”
诸伏景光盯着对方,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就见对方连忙打断道:“要上课了,我去向老师请假。”
说着,他就直接跑出了教室。
看着对方的背影,诸伏景光有些好笑地摇摇头,“我还没什么都没说呢……”
跑出去后,乌丸原找到了个隐蔽的角落,打开手机,“主人救命啊!”
看了看备注,果然是上野拓真那个家伙。
他不想搭理对方,之前还以为是便宜哥哥找自己有事呢。不过他倒也没有回去,毕竟请都请了,还不如出去玩一圈。
正好放松一下心情。
至于上野拓真,随他去吧。
一座废弃的大楼里,烈火正熊熊燃烧着,此时的上野拓真不再是昨天那副游刃有余,强大成熟的样子,他的脸上满是飞灰,正颓废地靠在角落里。
他用袖子捂住嘴巴,时不时还咳嗽几声,试探地动了动身体,草,好疼,骨头都断了几根。
该死的,那群可恶的老鼠!
本来以为就是个简单的交接任务,结果居然是他们的陷阱!
还以为那家伙是个可靠好用的手下,结果居然是卧底,这个组织到底多少卧底?
卧底集中营吗?
他摸了摸肩膀和腿上的枪伤,看着周围的烈火,瞳孔渐渐涣散,下一秒烟灰铺面过来,呛得他又咳了几声,身上的伤口也被牵扯得更大了些。
血越流越多了……自己不会是要死了吧?
该死,早知道就不逞强了。
他捂着口鼻又咳嗽了两声,掏出手机熟练地点开联系人的页面,最上方,口嫌体正直地备注着「主人」两个字。
“主人,救命啊!我被埋伏了!”
“主人,你不来救你忠诚的刀吗?再不来,你的刀就要被烧化了!”
……
他发了很多条,可无一例外都是石沉大海,不见回音。
火越来越旺了,他捋了一把因为热得冒汗而粘在一起的头发,舔了舔干燥皲裂的唇,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颓然。
手上的手机渐渐滑落,身边的温度也变得越来越炙热,可上野拓真却并没有在意。
他一把靠在了墙上,眼神颓然又无助,怎么回事?
他不来救我吗?
迷茫地看着面前自己这双修长有力,还覆着薄茧的手,上野拓真有些恍惚地想道,这该是一双充满力量的手。
他该用这双手搬起挡住出口的重物,他该用这双手包扎起身上的伤口,他该用这双手爬也要爬出去的。
他该用这双手来拯救自己,而不是用来无能懦弱地向别人求救。
这个世界上,能救上野拓真的人只有他自己。
什么时候他会开始期待起别人的拯救来了?
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救自己吗?
什么时候开始依赖起那个人了?
是因为对方第一次见面就烧光了自己最喜欢的发型?是因为对方动不动拿魔法威胁自己的生命?还是因为……对方给了自己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上野拓真沉默地低下了头,虽然这样说显得他很像抖m,但他真的在和对方的短信交流中得到了一丝安全感,尽管对方没有回过一句。
但他知道,对方在看,他也就每天都在发。
在对方面前,他不用担心时刻压在自己头上的琴酒,不用去操心永远也做不完的任务,不用担心会不会被敌人抓住。
每天都过得很特别,很放松。
好家伙,接下来的事情他不想要去思考了,真的太像抖m。
今天已经够丢脸的了,临死前就不想这么丢脸的事情了。
他捂住脸,苦笑着想道。
是的,他不想挣扎了。
死就死吧,就算活下来又能怎么样呢?继续在如海一般的任务里挣扎?继续抓那些永远也抓不完的老鼠?
虽然琴酒给自己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但不得不说,他还是很敬佩琴酒的,在这样的高压下还能保持这样的敬业精神。
虽然现在组织里盛传的劳模是那个把自己带进组织的威士忌。不过,他还是非常清楚,对方去上学就是想要偷懒的。
也对,他已经那么强大了,强大到我觉得他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
怎么会有人既有那么强大的武力,还会那么不可思议的魔法呢?
看着面前的火焰,上野拓真有些茫然地想道。如果是他,一定不会像自己一样无助吧。说不定,这些火焰根本就伤害不到他。
他有些颓废地倒地,可惜啊,他不愿意救自己。
他倒是没有怨怼,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懊悔,怎么就招惹上对方了……
那个强大到让自己忌惮,将自己压制到心里完全升不起一点反抗心思,甚至开始产生诡异依赖心理的人。
火势越来越大了,这里几乎是最后一块净土了,看着面前炙热汹涌的火焰,上野拓真眼神恍惚地想着,自己离死亡还有多久呢?
十分钟,还是五分钟?
马上就要死了吧。
他闭上了眼睛。
“你这是准备碳烤自己来招待我吗?”
一个清朗温润的少年音在这片火光中响起,上野拓真差点以为是自己临死前出现了幻听,直到他微微睁开眼睛,才真的看到一个俊秀漂亮的少年就那么站在自己面前。
少年踏火而来,脚下是熊熊燃烧的烈火,身上却透着温润的清凉,烈火在他身上没有留下半分痕迹,反而衬得他像天上的神明般,威严而不可侵犯。
上野拓真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对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没有半点迟钝,没有半分犹疑,仿佛自己就是他的目标。
上野拓真眨眨眼,有些迟钝地想道,这是……来救我了吗?
他的眼睛有些发涩,不知道是被火熏的还是怎么……他不想哭,从他逃出来之后,他就从来没有哭过一次。
刚刚接触这个社会什么都不懂被人嘲笑的时候没哭,加入组织后被层出不穷的任务压倒的时候没哭,被手下背叛扔到火海里濒死的时候没哭。
所以,现在他也不会哭的。
嗯,不会哭的,眼睛里的是水,只是单纯的盐水而已。
他面无表情地摸了一把脸上的水。
乌丸原挑了挑眉,说道:“怎么?还有自动加盐功能吗?”
他有些随意地向他伸手,说道:“走吧,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啊,你不热我还热呢……”
上野拓真眨眨眼睛,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没说话。
乌丸原的脸扭曲了一瞬,随后又迅速恢复了原样,好家伙,手劲这么大。
他有些不爽地捏回去,可看着对方的表情居然不仅不难受,反而好像还有点享受。
乌丸原:……您就是传说中的抖m吧。
他有些无趣地放松了力气,可没想到对方越发变本加厉,皱着眉头使劲握着。
你皱什么眉啊,被捏得是我啊!
乌丸原忍无可忍,他直接开口说道:“差不多得了,那么用力做什么。”
上野拓真表情认真地说道:“不用力一点,你就跑了。”
乌丸原有些无奈,用那只空着的手抚了抚额头,说道:“不就是没有第一时间救你嘛,我现在不是来了吗?”
“所以,松开一点也没事,我都来了,肯定会救你的。”
上野拓真眨眨眼,眼睛紧紧地盯着抚在对方额头上的那只手,看得乌丸原都头皮发麻,动作有些别扭地放了下去,结果对方直接伸手抓住了。
现在,乌丸原已经没有空着的手了。
他眉头紧了紧,说道:“你干嘛呀?把我两只手都握着,我怎么救你?”
“快松开……”
上野拓真摇摇头,说道:“不是可以用魔法吗?”
乌丸原:……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们两个大男人在火场里这样握着手算怎么回事?
搁这拍什么绝世虐恋呢?
“快松手!”乌丸原皱着眉头说道,至于自己为什么不直接甩开对方?
笑死,根本甩不掉。
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力气,看这出血量不陷入昏迷已经是这家伙体质好了。
上野拓真摇摇头,说道:“不要。”
“你是幼稚鬼吗?”乌丸原皱着眉头,说道,“这样不行的,我顶多能用魔法方便搬你出去,不能直接带你瞬移,琴酒已经过来了,我不能引起他们的怀疑。”
上野拓真重重地点了点头,但还是没有动作。
乌丸原:……好家伙,你倒是松手啊!
看着他那副迷茫恍惚的样子,乌丸原皱了皱眉头,不会是要死了吧?连话都听不懂了?
要不还是把他扔在这吧?
要不然,把他救出来之后还要去跟他们解释自己怎么知道他被埋伏了,又是怎么赶在琴酒之前把他救出来的?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对方,心里已经开始在想,怎么把他抛下直接跑路了……
原本低着头一直盯着两人交握的双手的上野拓真抬起头来,表情却不再是不是乌丸原以为的恍惚,而是一种可怜巴巴的模样,“主人,别丢下我。”
乌丸原:……草?
他身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要是一个娇小可爱的女生现在用这副表情对自己说话,他还会有那么一点微不可及的心疼。
可偏偏坐在自己面前正做着可怜巴巴表情的是个比自己高比自己壮还比自己年龄大的男人……乌丸原:呵呵)
恶心完后,乌丸原心里就开始产生了怀疑。毕竟之前自己在对方身上吃过太多亏了。
不对劲?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乖?不会又在憋着什么坏心思吧?
怕自己把他丢下不救他?
乌丸原没来得及多想,直接回道:“那你就松开我的手。”
上野拓真默默地松开了手,末了还有些不舍地蹭了蹭。
礼貌乌丸原:你吗?
他没了耐心,直接说道:“你走不走?”一边说着,他还将两双手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上野拓真:“你在做什么?”
乌丸原面无表情,说道:“消毒。”
耀眼的火焰仿佛在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上跳舞,只舞动着灵活的身形却小心地没有伤到对方。
上野拓真:……主人果然是个变//态。
过了一会,乌丸原没有说话,只控制着漂浮魔法把对方移到了远方一处火势不大的地方。
他皱着眉,在自己脸上蹭了一些灰尘,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后,直接伸手将对方背了起来。
而上野拓真则非常自然地搂住了对方的脖子,说道:“谢谢主人。”说完,他还凑近过去,紧贴着乌丸原的脖子蹭了蹭。
乌丸原:……算了,没救了。
这样想着,他直接将对方甩到了地上,不顾对方一瞬间痛到蜷缩的身影,坐到一旁,蹭了几下对方伤口处因为又一次裂开而流出来的鲜血,抹在了自己的衣服上,说道:“算了,还是等琴酒吧。”
“我不想背你了,太晦气了。”
上野拓真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就在乌丸原以为他终于可以消停一会的时候,对方却直接伸手将自己背了起来,还跟着说道:“那我背你。”
乌丸原:……琴酒,快来!有人发疯了!
就在乌丸原挣扎着要下来的时候,不远处,琴酒也终于走了过来。
他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冷声说道:“不是说快死了吗?”
乌丸原直接开口说道:“琴酒,快,把他打晕。”
琴酒沉默了下,将手上的枪柄砸向了对方的后脑。
看着面前这个扑通倒地的男人,乌丸原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这人怎么突然发疯了?”
“威士忌,你不是去上学了吗?”琴酒冷着脸质问道。
乌丸原在心底为自己的悲惨遭遇叹了口气,果然来问了,他开口说道:“他是我带进来的,而且他也给我发了求救短信。”
“也?”琴酒愣了愣,解释道:“他没有给我发求救短信。”
乌丸原:……好家伙,要是我没有突发奇想来看看对方,就真的没人来救他了?
他皱着眉头,看着地上这个陷入昏迷正蜷缩着的高大男人,他这是自信自己可以逃出来?
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正思索着,却听到琴酒冷着声音严肃地说道:“你就这么抛弃了学业跑来救他了?”
“啊?”乌丸原挠了挠头,说道:“我有请假。”
琴酒皱着眉头,说道:“要学习就好好去学,不要来掺和这些。”
乌丸原愣了愣,好家伙,这是琴酒吗?
而且居然不问自己怎么来得比他还早?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转移话题道:“他刚刚发疯了,你们最近是不是一直逼他做任务啊?”
别把上野拓真这么好用的一个工具人逼疯啊……可以缓缓然后可持续发展啊!
琴酒疑惑地嗯了一声,说道:“平时他挺正常的,他发疯时什么表现?”
乌丸原想了想,总结道:“一直蹭我?而且听不懂人话?”
“所以,你们是不是逼得他太紧了,导致他精神出了问题,得了皮肤饥渴症?”
琴酒沉默了下,说道:“也不至于就缺爱吧?”
乌丸原也跟着沉默了一瞬,说道:“算了,先把他送去医院,有空给他检查检查。”
“真有问题的话,就赶紧治疗吧。”
说完,他迟疑了下,说道:“别把他逼得太紧了……”他还算是个比较好用的工具人来着。
琴酒点点头,说道:“这里我来处理就好了,你快点回去吧。”
“好好学习,加油。”
听到这话,乌丸原有些不适地身体微微抖了抖,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说道:“嗯,你也是。”
“那我走了。”乌丸原转身向不远处的出口走去,这是他特地选好的位置,离出口最近。
他要快点逃离这里,琴酒和上野拓真都变得太不对劲了。
该死,这个组织有毒吗?
盛产卧底,成员扭曲?
笑死,幸亏自己跑得早!
走到一处隐蔽的地点后,乌丸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灰尘和血迹,皱了皱眉,白忙活了,居然没怀疑……
算了,也是好事。
现在还是找身干净衣服换回来吧,换完衣服再去学校吧。
他也没有了玩的心情,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问号,这个组织怎么这么邪门?
他要去学校去去身上的晦气,还是自己的小天使好,温柔贴心还大方,给的气运都是这群人的十倍。
我最爱他们了!
这样想着,他直接瞬移回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还顺手洗了个澡。
到了学校,正好刚刚下课,他走到座位处,有些随意地开口说道:“景光,下节课是什么呀?”
诸伏景光:“数学。”
乌丸原僵了僵身子,他后悔了行吗?都请假了,干嘛不出去玩?
他是来学校去晦气的吗?他是来学校添堵的吧……
看对方那抵触的表情,诸伏景光轻笑着回道,“最近这两天,原要好好加油了。”
乌丸原啊了一声,表情有些疑惑,诸伏景光跟着解释道:“因为过两天,就会有一次摸底测试了。”
乌丸原愣了愣,及时收住了嘴边那句「什么是摸底测试」,他这才想起来,这个世界还有考试这种东西。
诸伏景光笑着说道:“别紧张,考得不好也没关系,反正也只是摸底测试,正好我们可以借此机会看看你知识的掌握程度。”
乌丸原僵硬着转过头,看着对方,认真地问道:“考0分不会被叫家长吧?”
在脑子里复习了一遍这个世界的常识后,乌丸原也想起来了,这个世界的学生考砸了之后是会被叫家长的。
诸伏景光也愣了愣,有些犹豫地回答道:“应,应该不至于吧,毕竟只是个摸底测试。”
乌丸原:……我懂了……
看了眼周围人的头顶,又看了看自己的头顶,在气运之眼下,自己这片淡到不能再淡的气运之云,在一大片橙黄地亮眼的云朵中间,显得格外显眼。
虽然,这已经比他来之前好很多了。
行吧,看来自己考0分后肯定是会被叫家长的。
乌丸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两天后……
已经躺平的乌丸原坐在自己座位上,看着刚刚发下来,还带着纸墨香的试卷发愣。
这,这都是什么啊?
25、他永不为奴!
第一题,问“米花公园里有一颗树,树高3.76m,树底有一只蚂蚁每天以1m/s的速度爬,白天爬晚上休息。当它休息的时候,会以0.2m/s的速度下滑。问,第几天后,蚂蚁可以爬到树顶?”
其实乌丸原这几天还是往脑子里塞了不少这个世界的常识的,最起码他知道m和m/s的意思。
所以……他看着这道题直接发起了呆,满脑子都是,好家伙,这蚂蚁好厉害啊。
这是进化了?还是给自己加了加速魔法?正常蚂蚁会爬树怕这么快?
盯着这道题,乌丸原就开始想要解剖这只神奇的蚂蚁了。
他沉思了下,没敢回答。
继续看向下一道题,问“一郎的父亲是一郎岁数的三倍,但他比一郎的母亲大10岁。六年后,一郎母亲的年龄是他的两倍,问一郎的年龄是多大?”
乌丸原?
我不理解……
他放弃了,后面的题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什么船上行驶,顺风逆风,问船速,还有两个人互相向对方的方向开车,问多久相遇,相遇后又各自开车,问xx时间后相距多远……乌丸原:毁灭吧,真的……)
一场摸底测试下来,乌丸原一下子磕在了桌面上,埋头不起来了。
诸伏景光凑了过来,说道:“怎么样,原,有哪些不会的吗?”
乌丸原慢慢地转动脑袋,露出一张正委屈地皱巴着的脸,撇了撇嘴巴,说道:“都不太会。”
“为什么蚂蚁可以爬那么快,为什么休息了之后还会滑下来?”
“为什么不直接说某人多少岁,要绕那么大一个弯让我求,都知道这些关系了,直接说多少岁不就好了嘛……”
“还有后面的,为什么风向一会逆一会顺的呀,以及两人为什么要对着开车,相遇了一句话都不说又各自开走了?”
“啊?”诸伏景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脑袋,说道:“这就是题目呀,从这些信息里抽取出有用的数据之后,就是简单的数学题呀。”
“严格来说,这些对象只是用来盛放数据的,所以不合理也没有关系。不过有些时候,一些对象会有某种大众都知道的数据,这些数据就会作为题目的隐藏条件。”
“比如后面的物理里会有一个默认的条件是重力加速度的大小。”
乌丸原撇着嘴,不想说话,默默又转过了头。
回过头后,他还在心底腹诽道,他们运族世界跟你们这个世界都不是一个修炼体系,更没有什么重力加速度一说。
哦,他忘了,这个世界不修炼。
看着对方那可怜巴巴地模样,诸伏景光没忍住,又伸出了他那一双罪恶之手,感叹着手上的柔软触感后,他轻笑着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的,这次考试不重要的。”
“就当是一次自我测验啦,可以看到自己在哪些方面有不足,正好可以查漏补缺,我们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给你着重讲解那些你不理解的知识点。”
乌丸原又默默地转过头来,微微勾起嘴角,一脸乖巧地点点头,说道:“谢谢你们。”
一旁的降谷零凑过来,笑着问道:“原,你该不会是根本不会做那些数学题,才一直扣这些字眼吧?”
乌丸原原本上翘的嘴角又一次迅速抿平,最后直接弯了下去。
他哼了一声,又转了回去。
才不是一个都不会呢,他明明填上了好多字。
想到这,他就一阵心虚,考试前期,他的心情还是烦躁,不想写,到了后面他就直接放飞自我了……
正想着,身后的诸伏景光开口了,他先是锤了一下降谷零,皱着眉头说道:“不要再逗他了,本来原心情就不好。”
而降谷零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逗过头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对着诸伏景光说道:“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
诸伏景光:“和原道歉啊,和我说什么?”
降谷零有些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乌丸原则竖起耳朵,一脸期待地等着对方的回答。
可等了一会,还没有听到对方的道歉,乌丸原有些着急地又默默转回了头,漆黑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对方,看得降谷零一阵心虚。
他表情有些无奈,直接开口说道:“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了。”
乌丸原勾了勾嘴角,心情很好地说道:“我原谅你了。”
“不过,作为惩罚,零以后要认真地教我哦!”
降谷零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没问题,我数学很好的,到时候肯定可以教会你!”
诸伏景光也补充说道:“我其他的科目都还不错。”
乌丸原点点头,说道:“嗯嗯,那以后就拜托你们啦!”
“对了,今天晚上要不要来我家吃饭,我请你们呀?”乌丸原提议道。
诸伏景光点点头,说道:“可以,我今天晚上没有事情,零,你呢?”
降谷零摇摇头,说道:“我也没有,一起去吧。”
“正好,反正只是个测验,老师很快就会发下试卷来的,今天放学前应该就可以拿到了。吃完饭正好可以开始补习。”
听到这话,乌丸原又心虚地扭回了头。
医院里,躺了两天的上野拓真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失血过多,再加上后面两个人的手法粗暴,伤口又进一步裂开,导致他昏迷到现在才悠悠转醒。
旁边的护士赶忙跑来,说道:“你醒了,感觉还好吗?”
上野拓真转了转眼珠,随后点点头,沙哑着嗓子回答道:“嗯,我这是?”
护士解释道:“你已经昏迷两天了。”
说着她递过一杯水来,说道:“喝口水吧。”
而上野拓真则是看着她没有动作,勉强勾起一抹笑容说道:“谢谢,不过我还不渴。”
“送我过来的人呢?”他语气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护士笑了笑,随后将手中的水杯放在了桌子上,说道:“还挺谨慎。”
上野拓真眼神一凝,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她走到门口,一把关上了门。
他身体一紧,连忙用力挣扎着坐起来,就见那个护士从脸上摘了下什么东西,露出一张美艳动人的脸,头发也不再是之前的浅棕色,而是一头浓密闪亮的金发。
上野拓真眯了眯眼睛,不复之前的紧张模样,坐起身来靠在了墙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说道:“贝尔摩德?”
女人一愣,嘴角勾起,一颦一笑间风情万种,说道:“琴酒说得没错,你在收集情报这方面确实有独特的天赋。”
上野拓真耸耸肩,说道:“本来你的存在也不算秘密。”
贝尔摩德笑着说道:“也是,我可没有威士忌那家伙的优待多。”
“他的身份信息居然连我也不能查看,就连那些最浅显的也不能。”贝尔摩德嘴上抱怨着,眼里却满是兴味。
“那,我们这位情报天才,有没有收集到他的信息呢?”贝尔摩德走到他面前,笑着问道。
上野拓真眉毛一挑,说道:“当然不知道,我是天才,但又不是万能的。”
贝尔摩德凑近了弯下腰,眼睛眨了眨,说道:“真的吗?”
上野拓真也没有避开,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说道:“当然是真的。”
“所以呢?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上野拓真反问道。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直起身子,说道:“没什么事情,只是,马上就是你的考核任务了,等通过考核任务后,你也是拥有代号的成员了。”
“而负责你考核任务的就是我。”
上野拓真淡定地点点头,说道:“好,等我伤好了就开始吧。”
贝尔摩德挑了挑眉,说道:“不好奇为什么是由我负责吗?”
上野拓真一把靠在身后的墙上,颇有些痞气地笑着,说道:“好奇又怎么样?能告诉我原因?”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说道:“当然……”
她眸若秋水,一颦一笑都明艳动人,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诱惑,勾得人心里痒痒的。但随后,她又沉下声音补充道:“不能。”
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上野拓真没有半点惊讶,继续说道:“那就没办法了。”
“如果没事就不要来打扰我了,我要安心养伤了。”说完,他就背过身去不再看对方。
贝尔摩德也不生气,只留下一句,“好好养伤,期待你的表现。”后就离开了这里,仿佛她这次来真的只是来看看对方而已。
房门又一次紧闭,不过这次,上野拓真却不再是之前游刃有余,落落大方的样子。
他紧皱着眉头,在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自己昏迷过去之前的场景。
直到将当时的情景以及心理状态都回忆了遍后,他才咬着牙重新躺了回去,心里说不清,到底是不甘多一点,还是尴尬多一点。
只是,最近还是远离对方吧,他默默地想道。
他现在叫主人已经越来越顺了,别哪天真的被那个小屁孩驯化了!
他,上野拓真,永不为奴!
嗯,就这样。
他转身盖上了被子,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拿着新鲜出炉的卷子,乌丸原垂着头不敢说话。毕竟他刚刚已经被老师说了一顿。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站在乌丸原两边,对视一眼后,终于,诸伏景光开口问道:“怎么了吗?是考得不理想,还是老师语气重了点?”
乌丸原长叹一口气,说道:“没,就是心情不太好。”
说完,他就又垂下了脑袋,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跑来上学?这就是薅气运的同时还不忘扩充知识吗?他可真是太敬业了,为自己点个赞……)
在心底感叹完后,乌丸原又抬起头,拍了拍有些僵硬地脸,勾着两人的肩膀凑近说道:“走走走,我们去吃大餐!”
“我请客!”
到了餐厅里面。
降谷零低头看了对方一眼,说道:“你真的没事吗?”
乌丸原吸了一口面前的热汤,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有事。”
“所以,我要化悲愤为食欲!”乌丸原点点头,似乎很是认同自己的观点,看着两人面前根本没怎么动过的食物,说道:“别愣着呀,赶紧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这家店我常来,味道一级棒!”一边说着,乌丸原还冲着两人竖起了大拇指。
诸伏景光犹豫着开口道:“原,到底怎么回事啊?”
乌丸原啊了一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成绩不太理想,有些沮丧而已。”
说着,乌丸原嘴角咧开一抹浅笑,继续道:“之后我还要拜托你们帮忙呢,所以,别客气。”
两人叹了口气,揪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成绩的事情。说真的,他俩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甚至以为原应该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看到对方垂头丧气了一路后,他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没想到,就是因为那早就已经注定的成绩。
两人对视一眼,长舒一口气后,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心情变好了,肚子里的馋虫就被面前那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勾起来了。
两人默默咽了咽口水,也跟着吃了起来。
回到家里后,乌丸原随手递给了他们两件家居服,说道:“穿这个吧,全新的,应该合你们的尺寸。”
换好衣服后,两人也终于看到了那张让三人揪心了一路的卷子。
此时,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才终于明白了老师的感受。
两人对视一眼后,没敢说话,而乌丸原则坐在两人面前,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们。
被对方的视线盯着有些头皮发麻的诸伏景光率先开口道,“原,这个漂浮魔法是什么呀?”
乌丸原!
终于问到我会的了!
他连忙掏出一张草稿纸,兴奋地在上面写着一连串的魔力公式,写上头了还在旁边附上几张图解。
他手速很快,没一会,一张写满了未知字符的草稿纸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诸伏景光神色一僵,顶着对方目光灼灼的视线,硬着头皮将那张纸拿了起来。
26、“如果不是真的爱”
看了一眼,果然看不懂。
再看一眼,果然还是看不懂。
诸伏景光拿着草稿纸的手僵了僵,一时口快地说道:“这个,我看不太懂啊。”
说完,他就后悔了,结果,果不其然,下一秒,乌丸原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连忙凑过来,说道:“没事,不懂没关系啊,我教你我教你!”
“你看这里是……”
接下来,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就被乌丸原拉着强行科普了一大堆,诸如什么魔力源,魔力公式,以及魔力的特性和运用。
诸伏景光迷茫着眼睛,趁着乌丸原说得口干舌燥要去喝口水的时候才连忙说道:“原,可以了,可以了。”
乌丸原有些失望,但还是抬起头一脸期待地看着对方。
看着对方那双亮晶晶的眼,诸伏景光默默撇开了头,并悄咪咪地揉了一把对方的头发,咳了两声,说道:“我们还是继续讲数学吧。”
乌丸原哦了一声,又巴巴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诸伏景光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旁边的降谷零,并用眼神示意对方,快来帮我!
降谷零也尴尬地挠了挠头,硬着头皮说道:“原,这是数学考试。”
乌丸原歪了歪头,说道:“所以呢?”
降谷零眉毛抖了抖,咬着牙说道:“所以,就算这些魔法知识真的可行,也不能用来答到数学考试上!”
乌丸原一愣,连忙低下头,说道:“好吧好吧。”
降谷零叹了口气,硬着心说道:“原,我们理解你对魔法以及神秘学的痴迷。但是,如果想要考警校的话,必须要好好学习。”
乌丸原抬起头,一脸坚定地说道:“好!”
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解释道:“我知道这些的,只是之前太过沉迷这些,之前的知识全都忘光了。”
说着,他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们,说道:“但我又不想交上白卷,只能尽力写了。”
降谷零先是有些欣慰地揉了揉对方的脑袋,随后看着那张写着满满当当未知字符的卷子,语气复杂地说道:“确实非常尽力。”
说着,他努力打起精神,说道:“那我们开始补习吧!”
“就从最基础的开始吧。”
随着一条条定义、定理、公式被降谷零条理清晰地讲出来后,乌丸原也在努力吸收消化着,时不时点点头附和几句。
时间一点点流逝,等到降谷零讲到口干舌燥,抬起头正要去喝杯水的时候,才骤然发现,原来已经十一点了。
低头一看,他已经带着对方从小学学到了高中。而他现在正在讲的内容,就是上周老师刚刚讲到的。
他有些恍惚,虽然讲得时间确实不短,但是,比起这些知识来说,用时还是太短了。
尤其,这中间,他们还是学一点做一点,活学活用以巩固记忆的。
他不得不在心底感叹一句,对方接受吸收并灵活运用知识的速度简直太快了。
想到这,他才意识到,自己抬起头是想要喝水来着,他站起身来,刚要去给自己倒一杯水,却见不远处的水壶开始自己向旁边的杯子里面注水了。
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可这还没完,水杯倒满后又四平八稳地冲他飘过来,直接飘到了他的手心。
降谷零僵着身体感受了下,温度适中,低头看着透明清澈的温水,他突然就不渴了。
他扭过头去看,还沉浸在讨论与教学中的两人,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只好咳了两声想吸引他们的注意。
诸伏景光抬头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降谷零,疑惑地说道:“零,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要去喝水吗?”
说完,他的视线就放到了对方手中的杯子上,继续说道:“原来你已经倒好了呀,给我也喝一口,我也好渴。”
说完,他就冲着对方伸出了手,可等了一会,对方还是没有动作。
他有些无奈地耸耸肩,站起身来,想要自食其力,给自己也倒一杯。
没想到,他刚刚站起来,之前的一幕又一次出现了。
摸着手中温热的玻璃杯,诸伏景光怔愣了一下,随后眨眨眼,下意识地向降谷零的方向看去。降谷零也耸耸肩,有些无奈地说道:“知道为什么我没有给你了吧……”
诸伏景光涩着嗓子开口道:“我刚刚是因为学习太久出现幻觉了吗?”
降谷零摇摇头,说道:“不清楚,总不可能我们两个都出现了幻觉。”
而这时,乌丸原也终于解开了手上的难题,抬起头正要欢呼一声,却见两人都僵着身子站在原地,视线俱都放在那个平平无奇的水壶上。
他也跟着站起身来,疑惑地说道:“怎么了?水壶有什么问题吗?”
“倒了水怎么不喝,还是你们不渴?”说着,他冲着诸伏景光伸出手,随手就拿过对方手中的水杯一饮而尽,说道:“你们不喝的话,那我就喝了,渴死我了。”
诸伏景光都没来得及拦下对方,他有些担忧地看着对方,急切地说道:“怎么喝了?没事吧?”
乌丸原疑惑地看向对方,说道:“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说着,他举起手中空空如也的水杯晃了晃,“只是一杯水而已。”
“你想喝的话,我帮你倒。”
诸伏景光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只好描述了一下刚刚的场景,“原,刚刚你家的水壶自己动了,我们都没有动作,是水壶自己往水杯里倒水,水杯自己往我们手中飘过来的。”
乌丸原挑了挑眉,说道:“你这描述怎么跟,我家水壶和水杯成精了一样?”
降谷零也跟着说道:“不至于是成精,但是,刚刚的画面确实是我们亲眼看到的。”
乌丸原看看他,又看看诸伏景光,没有说话。
一时间,原本正温馨和谐的房间一下子沉寂下来,降谷零脖子微微抖了抖,感觉颈后似乎有凉风吹过。
他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下一秒,乌丸原直接就笑出了声。
笑声在空荡寂静的房间里回响,吓得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抖了抖身子。
诸伏景光摸着胳膊,看着对方没说话。
而看着两人严肃认真的神情,乌丸原也渐渐收了笑声,有些尴尬地说道:“怎么了呀,本来就不是它们成精啊。”
“是我用魔法给你们倒的呀,你们不是渴了吗?”乌丸原小声地解释道。
诸伏景光沉下脸,说道:“原,不要再开玩笑了。”
乌丸原转头又看向降谷零,对方脸上是如出一辙的严肃,他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就是一个魔术而已。”
“不过,我更希望你们能把它当成魔法。”乌丸原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能创造出堪称魔法的魔术,对于一个魔术家来说,是一种荣幸。”
但对一个魔法师来说,说自己骄傲的魔法是魔术,可真是最大的侮辱了,尤其,他还自称是魔术师。
想到这,他悄悄地瞥了一眼两人头顶,在心底叹了口气,如果不是真的爱,谁会这么卑微呢?
两人对视一眼,勉强接受了对方的解释,诸伏景光这才轻声笑道,“原,你的创意真得很棒!”
“最起码,我和零都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降谷零也跟着很给面子地鼓掌。
乌丸原表面笑嘻嘻地接受了他们的夸奖,实际上心里一直在感叹,本来就是魔法啊,哪有什么破绽……
玩笑过后,几人喝够了水后又继续开始学习。
很快,乌丸原就已经完全跟上了进度。
做完最后一道题的乌丸原甩了甩有些酸痛的胳膊,笑着说道:“原来,数学也不是很难啊。”
作为一个既学过魔法也学过数学的新时代魔法师,乌丸原不得不承认,如果将这些数学知识用在魔法学习上,他在创造新魔法的时候会方便很多。
而将魔法思维用在数学上,也给他在做数学题的时候提供了不少新思路。
等回去了,他要做运族第一位数学家!
结合运族世界,改良自己吸收到的数学知识,并在运族中进行普及,他要带领族民们走出第四条修炼大道。
到时候他运族族民就可以走魔法,武力,气运,科技四条路了,他也是万世敬仰的开道祖师!
想到这里,乌丸原心里就是一阵激动。
而旁边被榨干了全部知识的两人则有些无奈,真是太变//态了。
没有想到,本来以为这会是一个大工程的,结果,一个晚上就全都搞定了。
最关键的是,他居然真的把这些内容全都消化了,做得题目也是难易结合,而且无一例外,全对。
这就是天才吗?
两人再次感叹道。
乌丸原看了看时间,说道:“很晚了,早点休息吧!哦,对了,我给你们准备了睡衣,一会洗完澡就换上吧。”
“我家正好有两间客房,昨天我就已经打扫过了,很干净。”
两人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今天一天真的说了太多话了,现在完全没力气也没心情开口说话了。
和这个变//态一比,他们算什么优等生?
幸好,这样的天才是我们教出来的。
27、爆炸
一段时间后。
前两天又是一次摸底测试,不过这次,乌丸原是满分,而且是全满分。
老师把他叫到了办公室,鼓励一番后,还开玩笑地问他,“上次是不是故意地在逗老师开心?”
“明明全都会,还故意答错,害得老师以为你在故意捣乱。”
乌丸原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微红了脸。
老师也知道他容易害羞,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让他接下来好好加油后,就挥了挥手让他离开了。
乌丸原转身走向教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前桌转过头,有些好奇地问道:“原,老师刚刚叫你什么事情呀?”
乌丸原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夸了我两句而已。”
前桌有些羡慕地说道:“啊,确实,毕竟你进步真的好大!”
说着,他兴致冲冲地凑近,小声说道:“你现在有时间吗?”
乌丸原点点头,他又继续凑近,几乎要凑到了乌丸原耳旁,说道:“能帮我算算,我今天能不能有女朋友呀?”
乌丸原啊了一声,笑着说道:“行啊。”
他弯了弯眼角,一脸的兴味,拿出自己那枚硬币,问道:“你是要,正面是有女朋友,还是反面是有女朋友?”
前桌有些扭捏,满脸通红地说道:“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嘛……”乌丸原拉长了声音,随后笑着说道:“没有。”
他大笑几声,说道:“逗你玩啦,那就正面是有女朋友好了。”
乌丸原抛出了手中的那枚硬币,收回后看了一眼,顿了顿,低着头沉思了一会,没有说话。
看到他这副样子,前桌有些急了,连忙问道:“怎么了?是不行吗?”
乌丸原抬起头,笑着说道:“逗你的,怎么这么容易被骗?”
“我算到你会有哦!”乌丸原眨了眨眼睛,笑容干净爽朗,只是眼神里却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前桌是个腼腆可爱的男生,被这么逗也没有生气,嘴角都快咧到耳根,笑着说道:“好哦,如果真的可以找到女朋友,我会请你吃饭的!”
说完,他就一脸兴奋地转回头去,似乎是在计划着什么。
乌丸原伸出一根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表情若有所思。
诸伏景光瞥了一眼,凑近小声问道:“怎么了吗?是算得有什么不对吗?”
这段日子里,虽然他们心里不信。可是班级里还是有很多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同学在的,再加上大家年龄都不大,正是好奇的时候,有时候碰到个什么事情都会找乌丸原来问一问。
而每次,遇到好结果,乌丸原就笑着说几句好听的,若是遇到不好的结果,乌丸原就会摸摸对方的脑袋,语气轻柔地安慰对方。
所以,顶着那样一双温柔的眼睛,即使那些人收到的是不好的结果,也没有人舍得迁怒对方。
当然,事后都证明,乌丸原的结果是对的。
只是因为毕竟是二选一,相信的同学觉得乌丸原有能力,怀疑的同学则觉得乌丸原运气好。总之大部分人都乐于相信乌丸原算出来的结果。
就这样,乌丸原也成了班里的团宠,每天都被哄着算一算,算出好结果后,自然高兴一整天,而算出不好的结果也没关系,就当对方猜错了嘛。
只是,这都是其他同学的想法。而跟在乌丸原身边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对方结果的准确性。
虽然不知道原是怎么做到的,他们也还是不信这种玄学,只是却一直非常相信对方,相信对方的结果一直都是对的。
听到诸伏景光的话,乌丸原没有抬头,只一直用手指在桌子上点着什么,时不时还画些未知的字符。
“我在算……”乌丸原低着头沉声说道。
末了,他抬起头,脸色阴沉,却还是没有说话。
“不对啊……”他低着声音说道。
诸伏景光皱眉问道:“怎么了?”
乌丸原撇过头,眼睛钉在前桌的背上,一脸的疑惑。
而诸伏景光被他搞得有些紧张,连忙追问道:“到底怎么了?就算是交不到女朋友,也不至于这么严肃吧。”
乌丸原没说话,撕开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后,就将这张纸推了过去。
诸伏景光连忙打开查看,“我好像……算到了他的死期。”
他瞪大了眼睛,嘴唇蠕动,很多话已经冲到了嘴边。但瞥了前桌一眼后又强行咽了回去。
他也拿出一根笔,写道,“你认真的吗?这可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
乌丸原接过字条,皱着眉头写道:“当然没有,只是,很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诸伏景光写完就要递过去,但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别有压力,我们都相信你。”
乌丸原嘴角勉强勾起一抹笑容,但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是看着前桌的头顶出神。
面前正汹涌着的大片橙黄色的气运之云,十分显眼,拥有这种气运的人怎么会横死呢?
再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算出来的结果,一时间,乌丸原沉默了。
该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告诉对方错误结果,对方确实是会有女朋友。但是,他又算着,对方会在有女朋友之前死去。
再抬头看了看那大片的气运之云,乌丸原烦躁地揉乱了头发,满脸都写着生气。
他斟酌了一下字句后,回到,“他问我会不会有女朋友,我算得结果确实是会有。但是,他的死期在他拥有女朋友之前。”
“而且,我还有一种办法,可以判断一个人的死期。就是看一个人的运气,在我眼里,他该一路顺风顺水,生活平安喜乐,未来富足美满,晚年幸福安康,在睡梦中平静地死去!”
“以他的运气来说的话!”
接到纸条的诸伏景光?
他情不自禁地在上面打了三个问号,回过神来后又把它划掉,重新写道:“啊?那这?”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甚至觉得整个人都很乱,只好期待对方能够再继续多说点什么。
乌丸原接过纸条,也不瞒着什么,将上次老师那件事也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他知道他们不信这些,但他知道,他们会相信自己。
而诸伏景光这才真正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沉思了一会,回道:“老师的气运很低吗?”
乌丸原想了想,黑着脸回答道:“要看和谁比,和你们比自然是要低一些的,只是,和我比就多出太多了。”
诸伏景光皱着眉头回答道:“你的很低?”
乌丸原点点头,解释道:“我的气运几乎只维持在不会横死,不会一直发生针对我的意外的程度,只是我的运气会很差。”
想到这,他也在心底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过去,除了一开始捡到主角,然后来到这里,碰到景光和零他们之外,就没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哎,他在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写到,“所以,我也找到了方法,在算卦的过程中,他们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而我也会得到他们的一些气运。当然,这并不会伤害他们,他们的气运会很快得到补充。”
诸伏景光接过纸条,很久都没有说话,只叹了口气后伸手又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而在下意识地蹭了蹭后,乌丸原才骤然清醒过来,脸色都有些难看。
该死,为了气运,自己实在是牺牲太多了。
他抢过纸条来,写到,“可是,连我都不会发生横死的意外,比我气运多出很多的老师居然会在半天后被人杀死。这真的太奇怪了。”
而诸伏景光也不太了解这些,换了个话题,问道:“那你相信你算出来的结果吗?”
乌丸原看着上面的问题,没有犹疑没有纠结,直接开口说道:“相信!”
他扭头看着对方的眼睛,说道:“我永远相信我自己。”
诸伏景光笑着应道,“嗯,我们也相信你。”
“既然觉得奇怪的话,就亲自去看看吧。”
乌丸原点点头,说道:“好,一会放学后叫上零一起吧。”
放学了,三人就跟在前桌身后的不远处。
降谷零皱着眉头,问道:“原,现在结果怎么样了?”
乌丸原眯了眯眼睛,沉声说道:“没有变化,甚至还在逐渐变浓。”
“他应该是去表白,而逐渐变浓的气运也说明了他将要表白的成功。”
“一切都非常正常!”
诸伏景光也沉着脸,说道:“这附近就是他家了,还会出什么意外吗?”
这样说着,走在前面的人却突然拐了个方向,三人瞬间精神起来,连忙跟了过去。
“前面……似乎是一个花店?”降谷零说道。
“应该是去买花,准备表白了吧。”
这样想着,三人抬头继续看去,那人已经走进了花店的门,只能看到对方的半个身影。
现在,他应该正害羞又兴奋地挑选鲜花吧。三人有些感叹地想着。
下一秒,轰隆一声巨响!
火光冲天,石块飞舞,乌丸原最先回过神来,可他却怔愣着没有动作,任由纷乱的石子划破了他的脸颊。
降谷零瞪大了眼睛,一手拉一个,连忙带着他们扑倒在地。
手下护着他们的脑袋,语气严肃地说道:“趴下。”
而在远处看着已经爆炸的花店,琴酒满意地勾起了嘴唇,他刚要收回手中的望远镜,下一秒,他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灰尘四起,他看不清那几个人的脸,但他仍然认出了那人的身形。
他捏着手中的望远镜,随后便是一个用力。
他怎么又到处乱跑!
28、“算我一个”
琴酒默默远望,心里回忆了一下这段时间,自己在组织里007,威士忌在学校每天快乐上学,时不时还跑出来,救个人,看个「烟花」……
他默默攥紧了手中的望远镜,很想骂个脏话,又要顾及自己在小弟心中的形象,冲到嘴边的脏话又给他强行咽了回去。
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对威士忌莫名的愧疚和在意都喂了狗。
想起之前他还在担心对方在组织的声誉,亲自下场帮对方澄清谣言。
甚至自己还一直坚信对方是想好好学习,提升自己的能力,将来好跟他更好地配合。
真是……想到这,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的望远镜终于不堪重负,一下子碎裂在了他的手心。
身后的伏特加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琴酒冷笑一声,冲身后的伏特加挥了挥手,说道:“走吧。”
他要给对方准备一个大礼,总不能真的让他这么偷懒下去。
既然他还有精力去做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那一定会有空来做帮自己做任务吧。
三人趴了很久,良久后,降谷零才抖抖耳朵,试探性地抬起头来,爆炸好像已经停了。
幸亏他们怕被对方发现,离得很远,附近又有建筑遮挡,再加上他们的动作不慢,这才没有什么事情。
他站起身来,晃了晃有些发懵的脑袋,随后又拍了拍身上的土,跟诸伏景光一起把正发愣的乌丸原拉了起来。
诸伏景光沉着脸,头上和脸上满是灰尘,冷着声音说道:“报警吧,这种在城市里放炸弹的行径真的太恶劣了。”
降谷零帮还在愣神的乌丸原扫了扫身上的灰尘,伸手想去摸一下对方脸上的伤口,直到看到自己手上的灰尘后才又悻悻地放下,只晃了晃对方的脑袋,说道:“别发愣了。”
说完后,他又扭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对着诸伏景光说道:“应该不用我们报警了。”
“还是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毕竟也是一场爆炸。”他提议道。
诸伏景光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而乌丸原更是从未有过的沉默,低着头不发一言。
离谱,真的太离谱了!
他在心底高呼,怎么会这样,他一直都在盯着对方的头顶,直到爆炸前一瞬间,对方的气运之云还是一如既往地磅礴充盈。
其实在爆炸发生的瞬间,他是有机会有能力去救下他的,只是那太过饱满丰盈的气运之云,给了他对方不会有事的错觉。
直到对方彻底失去生命体征,被炸成零星碎块的一瞬间,乌丸原才真正看见对方头顶一瞬间变得晦暗发黑的气运之云。
捏妈!
他还能辨认出来那是对方的头顶还真是不容易呢。
他很想骂人,一句运族族骂已经冲到了嘴边,这个世界怎么这么邪门,气运在这完全不管用的对吗?
都彻底死了,他还救什么救!
现在想想,其实上野拓真也是真的邪门,这么多气运雄浑的人死于意外和谋杀,甚至连能够看到命运的自己都无法救他们。
因为,直到真正死亡的那一刻,他们头顶的气运之云才会改变。
可对方不一样,居然可以在自己面前逐渐转变,从而让自己救下了他。
他皱着眉头,脸上的伤口早已经不再流血,只是混着泥土和有些发黑的鲜血,此时的他显得异常狼狈。
那场爆炸,他并不是躲不开,只是,太惊讶了,惊讶地他完全忘记了躲避,忘记了身体的防御。
真该死,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气运之云完全不管用了是吗?翻阅过那么多世界的资料,气运之说,虽不至于在每个世界都至关重要,甚至有单独的修炼体系。但,最起码,他们全都讲究基本法啊!
这个世界,它完全就是流氓,一点基本法都不讲!
突然,他又想起来,自己最开始为什么会认为乌丸莲耶是主角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他异常磅礴的气运之云吗?
可是,气运之说真的还有用吗?
原本他是深信不疑的,但现在,他开始迟疑了……
如果没有这件事情发生,从小在气运十分重要的思想熏陶下,乌丸原估计永远也不会怀疑对方的身份。
现在想想,来之前族中的长辈已经告诉了自己这是柯南世界。
虽说不是所有世界的名字都跟主角有关。可是,这明显是个人名,还跟对方半点都不沾边。
他阴沉着脸,没有继续再想下去。
过了这么久,他终于又想起了自己那个很久都没有露面的系统。
离谱!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沉着脸跟在了两人身后。算了,就算气运不管用又能怎么样,自己在这个世界是最强的不就好了?
现在想想,如果这个世界里的每个人,气运浓厚又不会运用的话,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放在那里任你薅啊!
想到这,他神色微霁,只是落在两人眼里却是强颜欢笑。
三人打了个车,直接到了医院。
乌丸原也勉强拢了拢发散的思绪,提起精神将自己身体的数值控制了在合适的范围内。
简单地包扎了下脸上的伤,乌丸原坐在医院的走廊里,低着头没有说话,他还在思索,假如这个世界真的不讲基本法的话,对自己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
叮……
一声短信提示音将他从沉思中惊醒,他眯了眯眼睛打开一看,“你怎么会在花店附近——gin……”
乌丸原顿时瞪大了眼睛,怎么会,琴酒之前在附近?这么说,这爆炸是他搞得?
他第一时间想到地就是,他是不是也会运用气运,然后利用了一些手段蒙骗了自己?
不过下一秒,他就将这个念头打消了,根本不可能,如果他了解这些的话,就不可能任由自己蹭他的气运。
不过,也不一定啊……毕竟那家伙一直都那么抠门,拿那么一点点气运吊着自己给他打工,自己没得到什么,还白白被他压榨那么久?
他将这个想法暂时压在了心底,看着上面的语句沉思了一会,回答道:“去看同学。”
琴酒冷哼一声,没有在意伏特加一瞬间抖了抖,继续回道:“不是说去学习了?”
又是救人又是看同学,我看你根本就没有在好好学习。
乌丸原沉思了一会,没敢回,默默地删掉了这条短信,就当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条消息。
而琴酒也不在意对方回不回,继续说道:“明天周末,我有个任务抽不出人去完成。”
“好,发我内容。”
这次乌丸原倒没有了之前的纠结,今天的事情对他的冲击力真的太大了,他要去做个任务放松一下。
当然,如果是杀人的,就先算了。
现在的他已经经不起打击了,万一再碰到个像上野拓真一样的变//态……
虽然自己之前确实说好了,要离黑暗彻底远去。但等做完任务再远离黑暗,也一样嘛!
嗯,没毛病!
听到不远处的声音,乌丸原耳朵动了动,神色自然地收起了手机,抬头问道:“应该没伤到哪里吧?”
降谷零没好气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没有,你还是我们中间伤得最严重的。”
诸伏景光也跟着说道:“走吧,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总要弄明白对方死亡的原因啊。”他眺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乌丸原点点头,乖巧地没有说话。
他也没拦着对方,琴酒应该早就走了,不用担心会在那里碰到他。
到了案发地点,诸伏景光随便找了个警官便问道:“这场爆炸是怎么回事啊?”
警官先是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别好奇这些,小孩就好好去学习。”
听到那熟悉的几个字眼,乌丸原不动声色地抖了抖身体。
诸伏景光平静地说道:“我们都是受害者,有权利知道真相。”
这样说着,他一把把旁边的乌丸原拉过来,指着他脸上的伤口说,“你看,这就是证据。”
乌丸原?
警官?就这么个小伤口,你不给我看的话,都要愈合了吧!
他有些无语,半眯着眼睛看着他,见对方又要掏出些什么东西来后,才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吐槽道:“小屁孩,好奇心这么强做什么。”
不过,虽然这样说着,他还是说出了一些信息,“目前还不清楚到底是谁放得炸弹,死者之间也毫无关联。”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随机杀人。”
“凶手大概就是为了报复社会,或者是心里变//态。所以随便就选了一个地点,放好炸弹就离开了。”
这样说着,他摆摆手,向远处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笑着说道:“小屁孩,赶紧回家去吧。”
乌丸原眯了眯眼睛,自从知道了爆炸时琴酒在附近后,凶手其实就已经定下来了。
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只是,琴酒会随机杀人?
想到这,乌丸原情不自禁地冷笑一声,只是在两人都沉默着的时候,这声轻笑显得格外清晰。
乌丸原被这一声惊得登时抬起了头,随后他便感受到自己的头顶被一张大手覆盖,抬头便看见降谷零一边揉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满脸坚定地说,“我以后一定要成为警官,然后带领他们彻底改变这种懈怠无所谓的心理。”
就像是励志漫的主角。
看着看着,乌丸原突然就笑出了声,将对方的手掌从自己脑袋上扒拉了下来,随后自己便伸手覆上了对方的手背,笑着说道:“带我一起。”
诸伏景光也跟着搭了上去,语气温柔却异常认真地说道,“也算我一个。”
29、别乱甩锅啊喂!
乌丸原笑着抽回了手,眸光却钉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那是一个身形瘦小,一脸柔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女生,她站在远处,旁边是一个正在安慰对方的女警。
她穿着一身纯白的衣裙,脸色苍白,眉头紧锁,眼神茫然又痛苦,眼尾微微发红,看起来像是刚刚哭了一场。
想到当时算出的结果,乌丸原眯了眯眼睛,这就是对方的表白对象吗?
可惜了,马上就要互诉爱意的两人,一方却死在了表白的前一瞬,还是因为去买表白的鲜花而去世的。
太讽刺了……
他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从小在运族长大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命运如此的意思。只是,想到这,他又险些抓狂,可对方的命运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诸伏景光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很快就懂得了对方的心思,安慰道:“别太自责了,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的。”
乌丸原摇摇头,没说什么。
他并没有自责,生死有命,这个事情他很早就知道了,能够逆天改命的终究是少数。
再说了,即使对方真的不该死,他也只会有点遗憾,到时候叹口气,感慨两声,随后就会忘在了脑后。
一个人类的死亡而已。
只是,那个女人……好像有点奇怪?
他从对方身上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她快死了……他眯了眯眼睛,突然想起来,自己在运族里看到的一个禁术,以命换命?
他还是不相信,气运那么浓厚的人会因为这种可笑的意外死去,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窃取了他的气运。
嘶,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同时心里还有点小激动。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对着两人挥了挥手,说道:“走吧,先回去吧。”
“之后应该会有结果的。”
回到家,乌丸原直接给琴酒打了个电话,说道:“喂,琴酒,任务内容呢?”
“不是发你了?”琴酒冷哼一声。
乌丸原哦了一声,解释道:“之前不方便查看,系统自动销毁了。”
琴酒顿了顿,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资料发给你了,去接触这个人,看看能不能吸纳进组织?”
“你不是比较闲吗?”琴酒语气有些嘲讽地说道。
乌丸原充耳不闻,就当没有听到对方的嘲讽。毕竟琴酒说得再多,真正决定的还是boss。
他没多说什么,直接就挂了手中的电话。
点开上面的文件,当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他瞳孔微缩,一脸惊讶。等到看完全部内容后,他眯了眯眼睛,看着上面的照片有些出神。
他点了点面前的木制桌面,随手又给琴酒打回了电话,说道:“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不是发给过你资料?”琴酒叼着一颗烟,手中打开打火机,正要点燃,语气随意地说道。
听到声音,乌丸原下意识地说了句,“不要抽烟。”
说完,一瞬间,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该死……说顺嘴了,乌丸原暗恼,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沉默。
而琴酒则挑了挑眉,一时间有些莫名地怀念,低头看着手中的银白色打火机,他语气莫名地说道:“怎么?隔着电话也能闻见烟味?”
听到这话,乌丸原也觉得很尴尬。但为了自己的形象,只好冷着声音,一本正经地回道:“闻不见,但我会不爽。”
似曾相识的回答又让琴酒有些恍惚,他抛了抛手中的打火机,冷哼一声,只简单回了句,「行」,就放回了自己的衣兜。
乌丸原也默默地松了口气,而之后,琴酒说话也不再夹枪带棒,淡然地说道:“组织已经注意她很久了,而这段时间的爆炸案都是她做的。她是个在很多方面都非常有天赋的女人,而且手段狠辣,毫不留情,如果不是身体限制了她的能力,她会比现在更出色。”
乌丸原心头一跳,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努力平静着语气,问道:“那今天那场爆炸?”
琴酒没有直接回答,先是冷哼一声,反问道:“他的信息是上野拓真给你的吧?”
乌丸原有些发懵,没有回答,只沉默着,而琴酒也不在意,反而将对方的沉默定义为了默认,直接说道:“下次他要是再敢泄露任务内容给你,即使他是你看好的手下,我也绝不留情。”
乌丸原抿了抿唇,回答道:“我会让他注意的。”
听到对方的回答,琴酒也没有再揪着这点事情不放,问道:“知道那里为什么会爆炸吗?”
没等对方回答,琴酒就自己回答道:“因为在组织去接触她时,她主动提出,要让我们看看她的能力。于是将那个地点作为了爆炸点,那附近就是一个警局。”
“而且,你既然知道那个男生是对方的青梅竹马,那应该也知道,那个花店的老板是她的父母吧。”
乌丸原一愣,问道:“她父母也一起被炸死了!”
琴酒轻声笑道,“没错。”
“这女人够狠。”他的语气带了点赞扬,又带了点感叹。
说到底,他也不是纯粹的变//态。
乌丸原愣住了,斟酌着字句回道:“因为怕这些人会拖累她,成为她的弱点?”
“所以,就干脆把他们全都炸死了?”
草,这是什么绝世变//态!
太狠了,这女人,偏偏表面上看过去还是一副弱柳扶风,娇弱温柔的模样。
即使内心知道自己的实力远胜于她。但乌丸原心里还是一阵发凉,并由衷地感叹,这种狠人自己要离她远一点。
琴酒哼了一声,当做回答,说道:“只是,对方任务完成得很完美,但目前还没有人有空去把对方带进组织。本来这个任务是我的,但既然你闲着……”剩下的话,琴酒没有继续,但乌丸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行吧……”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应着。
他没有拖延,放下电话后就直接瞬移到了对方家门口。
他才不要自己走路。
他按了按门铃,下一秒,一个温柔的女声就从门内响起,“你进来吧,门没有锁。”
乌丸原挑了挑眉,眼神兴味,这是知道自己要来了?
他伸手掏出了一只黑色的口罩,然后又变出一个黑色的帽子,一副武装后,他伸手推开了门。
出乎意料地,门内一片漆黑,只有窗边透过一束皎洁莹白的月光,正投射到了对方秀气白皙的脸上。
月光柔和了她脸上的病容,看起来格外有气色。
她就这样,半边身子沐浴在月光下,半边沉浸在了黑暗中,脸上的表情也似哭非哭,一半温柔一半阴狠。
乌丸原一愣,顿住脚步,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乌丸原?”女生率先开口道。
乌丸原一愣,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脸上的口罩。
女生笑着说道:“别看了,你的口罩还在。”
乌丸原随手就将这些收了回去,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怎么认出我来的?”
“今天下午。”女生语气淡淡地说道。
乌丸原挑了挑眉,他还以为会听到对方很擅长辨认人的身形之类的回答。
因为本来掩藏容貌就是他临时起意,而且今天下午他们刚刚见过一面,还是有可能辨认出来的。
女生继续说道:“我调查了他周围所有人的信息。”
这样说着,她抬起头,盯着乌丸原说道:“只是,所有人的我都可以查到,唯有乌丸原你,我查不到一丝一毫的内容。”
乌丸原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俯视着对方,说道:“所以呢?”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不多,目前来说,我看不透的只有那个组织和你。”女生微微笑道,“所以,很容易就猜出来,不是吗?”
乌丸原一时间有些沉默,虽然他确实没太掩饰自己的身份,但能够这么准确地猜出自己的身份,应该也不太容易吧?
对方果然很聪明,就是,可惜身体太差了。
心里这样感叹着,他直视着对方,问道:“那你应该也明白,我现在来找你的目的吧?”
女生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原是来拉我进入组织的,对吗?”
很短的一段时间内,她的称呼已经从乌丸原变成了原,只是这样一个拉近关系的举措却让乌丸原心头一紧。
她语气里还有些强压下的兴奋,只是下一秒,乌丸原才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兴奋了。
她咧嘴笑着说道:“只是,我不打算让原完成这个任务呢。”
乌丸原皱了皱眉,问道:“为什么?我得罪你了?”
不进入组织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亡。
组织一向以隐蔽为主,下手也是无比地狠辣,他相信对方明白这个道理。
为了害他完不成任务,就要牺牲自己的生命?
自己什么时候把对方得罪地这么狠?
那个女生有些崩溃地大笑,笑声中却带着无尽地悲凉,大声问道:“得罪?怎么可能只是得罪?”
“你害死了我最重要的人!”女生歇斯底里地冲他喊道。
乌丸原皱着眉头,问道,“你先别喊,我害死了谁呀?”
“不好意思,做任务的时候杀得人有点多了,我又一向不会记得那些死去的人,没有印象了。”他挠挠头,眨着眼睛,看起来很是纯良地看着对方。
“所以,到底是谁?”
女生冷笑一声,说道:“你前桌呀,你今天不是还亲眼看着对方在爆炸中死去吗?”
乌丸原:哈?
他不是被你害死的吗!你怎么还来质问我?
30、“她死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直接回道:“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不是被你害死的嘛?”
女生愣了愣,随后低下了头,以手抚面,泪水划过她的脸颊,透过她的手心,轻声说道:“我不知道的,我真的不知道。”
“他本来不会经过那个花店的。”哭了一会后,她又抬起头质问道。
乌丸原皱着眉头说道:“你搞清楚,他要对你表白,所以才去买的花。即使那炸弹不是你放的,究其原因也该是因为你啊。”
我就没在你们俩的故事里出现过好嘛!乌丸原腹诽道。
女生握紧拳头,已经有些长的指甲直接刺破了手心,她咬着牙说道:“我当然知道。”
“我之所以那么放心地将炸弹放在花店,就是因为,就连他的表白计划我都一清二楚!”
女生低着头,冷着声音说道:“我问了和他同班的朋友,是因为你的结果,他才信心大增,路上跑会去买花。”
“他个傻子,我早就答应他了。”女生仰起头,看着窗外的月光,有些自嘲地说道。
“我太自信了,一直以来,犯罪事件的顺风顺水让我有些膨胀,我一直觉得,我永远都不会出错的。因为,我觉得自己已经算到了全部。”
她自嘲一笑,表情凄凉又有些哀伤,说道:“可是,他的死让我明白一件事。”
“有些事情,是算不到的。”
乌丸原一顿,低下头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女生也没有在意,只自顾自地絮叨着,絮叨着自己的曾经,絮叨着自己犯罪的原因,絮叨着自己和他的那些温馨过去。
说到底,对方也是个可怜人,父母冷淡暴力,身体多病柔弱,明明满腹才华,却只能被局限在一方天地里。
当然,犯罪还是不对的。
后来,她也终于遇到了一个人,他的前桌,对方腼腆善良又温柔,是个和她正正相反的一个人。
“自己该嫉妒的,嫉妒他的自由,嫉妒他的幸福,嫉妒他能够自在地在阳光下奔跑。
可,他就是个傻子,是个大傻子,被自己冷眼,被自己无视,甚至被自己恶语相向后,也只是流着泪跑远后,又擦擦眼泪,巴巴地跑过来和她玩,即使对方的脸上还带着泪珠,可他却偏偏在担心自己孤独。”女生流着泪,心中的痛苦都快溢了出来。
“为什么这样傻的一个人会死在我手里啊!”女生流着泪大声喊道,“他该有更好的未来啊,明明强行和他绑定在一起,已经是我的不对了。”
“现在,他还被我害死了。”
乌丸原就这样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问道:“只难过他的死亡吗?你的父母呢?那些之前被你的爆炸害死的人呢?”
女生抬起头,哭得红肿的眼睛直视对方,说道:“那又怎么样?我只在乎他一个。”
“父母?他们也配?”女生冷笑道,随后看着对方,有些疑惑地说道:“你既然都已经是哪个组织的人了,还会在意那些无关人士的死亡吗?”
乌丸原顿了顿,随后摇了摇头,说道:“不会。”
没等女生做出什么反应,他又继续说道:“不过我是因为任务,是因为我要活下去。你呢?你是因为什么才想要杀死他们?”
“因为不甘,因为愤世嫉俗吗?”乌丸原逼问道。
女生也不反驳,直接回道:“没错。”
乌丸原点点头,反问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能活这么久吗?”
女生愣了愣,说道:“什么?这还叫久吗?我才十五!”
乌丸原面色平静地说道:“够久了,和你应该活得岁数相比。”
他掏出了自己那枚硬币,在手里抛了抛,说道:“你知道你本来的死亡日期是在什么时候吗?”
女生愣了愣,下意识地摆了摆手,本能地不敢去听到那个回答。
可乌丸原却没搭理,直接说道:“死在十年前。”
“五岁?”女生惊呼一声,随后开始回想自己的过去。
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浓浓地不可置信,说道:“是因为我那年大病一场?”
乌丸原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随后,他又有些疑惑,说道:“你就这么相信我?不会觉得我在骗人。”
女生笑了笑,说道:“当然不,我和你的那些同学们可不一样。因为你的特殊,我一直在暗中关注你。”
“你手上那枚硬币,啊,不,大概是你随手抛硬币的动作,可不简单。”女生莞尔一笑,自信地说道:“经过数据对比,那可不能说是简简单单地猜测。”
“你肯定有什么特殊手段,以至于你算得结果都是准确的。”女生肯定地说道。
摩挲着手中的硬币,一时间,乌丸原的心里有些复杂。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个这么相信我的人居然是刚刚试图向我甩锅的人。
不过,若是按她说得,那可能确实和自己有关。
这也能说清,为什么一边算着能表白成功,一边又算着对方的死期在表白前一刻了。
就是因为自己告知了对方结果,才导致了对方的死亡。
想到这,他在心底轻轻地叹了口气。当然,气运之云该不管用还是不管用……
他只沉默了一会就继续说道:“你之前一定见过我这样的人。”
女生微愣,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但还是点点头,说道:“没错,只是我觉得她并没有真材实料,大概是个骗子吧。”
乌丸原捏着手中的硬币,继续说道:“是给你看病的那个巫女吧。”
女生一愣,说道:“你调查我?”
乌丸原摆了摆手,说道:“我看得你的资料上确实有提过一句,不过,这个却是我自己猜得。”
“因为我这边确实显示,你早该在十年前就该死亡了。”
女生愣了愣,连忙追问道:“但这跟巫女有什么关系?是她救的我?”
“是也不是。”乌丸原翻弄着手上的硬币,“是你父母。”
“啊?”女生冷笑一声,说道:“不可能!”
“他们根本不可能救我,他们不喜欢我,也不爱我!”
乌丸原淡淡地说道:“你确定吗?他们就没有哪里不对的地方吗?”
女生愣愣地抬起头,眼神也跟着变得茫然,“我记得……我小时候,他们很喜欢抱我的?”
她求助似的向乌丸原的方向撇去,语气有些急促,带了点崩溃和不确定,说道:“我记得,他们以前很温柔的,妈妈会温柔地摸摸我的头,给我准备爱吃的饭菜,爸爸就把我抱在怀里,用他的大胡子蹭蹭我的脸,时不时还在我的脸上亲一口。”
“对啊,对啊,大胡子,做菜……”女生愣愣地重复道。
“可我的爸爸没有胡子,我的妈妈也不会做饭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女生低头看着她的双手,似乎看到了上面满是鲜血的模样,她有些逃避似地抱紧脑袋,喃喃自语地重复道:“我怎么会全都忘了呢?”
“我怎么会把爸妈长什么样子给忘了呢!”
女生再一次哭出了声,只是这次不再是之前的歇斯底里,而是一种皱着眉头,五官皱在一起,哭到近乎失声地痛苦。
“那根本就不是我爸妈啊!”女生大声喊道。
这次轮到乌丸原愣住了,“啊?”
他其实没算出多少来,只算着女生的死期本该在十年前,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和她替了命,才保住了她的性命。
他以为,因为是两个人一起决定换命。所以最后的结果可能是,三个人都一起活下来了,只是效果不太好。
毕竟女生现在的身体还很弱,而且其实一直是靠着前桌的气运活下来的。
没错,他又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前桌的身影。
这些年来,女生能够活着,应该也少不了前桌的给予。
只是现在对方死了,女生估计也活不久了吧。
只是,对方这句话确实让他有些疑惑。
“那是我的小姨和姨夫啊……”女生有些喊不出来了,只是嘶哑着嗓子崩溃地说道。
“为什么他们会对自己这么冷淡,因为就是自己害死了他们的姐姐和姐夫啊!”
“可即使这样,他们还是收养了自己,嘴上说着自己是吞金兽,其实半夜还是会替自己的医疗费发愁,也从来没说过要抛弃自己。”
“明明自己是害死他们亲人的罪人,平时还对他们恶言恶语,一直竖着全身的尖刺伤害他们,可他们却从未想过抛弃自己。”
“他们,也在爱着我啊。”
女生已经完全没了力气,也已经哭不出来了,她的泪已经彻底流干了,只继续呢喃地问道:“所以,为什么我会觉得没有人爱我啊?”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她抬起头,眼神茫然,看着乌丸原,问道:“原,你说为什么呢?”
乌丸原眼神复杂,伸了伸手后又颓然放下。
她不需要自己的安慰,安慰太苍白了。
她已经做了太多的错事。
「呵呵呵哈哈哈」女生先是苦笑一声,随后又有些癫狂地嘶哑着嗓子笑着。
“哈哈哈,当然是因为,我才是那个傻子啊!”女生笑完了,剧烈咳嗽起来,咳到最后甚至咳出了几缕鲜血。
她要死了……
乌丸原在心底淡淡地想道,她活不过今天了,本来还能再多活几个月的。
他在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
可是,下一秒,女生的话又让他愣住了。
“什么傻子,明明那个真正的傻子是我自己啊!他可不傻,他一直都不傻。”
女生自嘲着冷笑,“那个一直被欺骗,一直活在对方编织的世界里的人,是我啊。”
她抬起头,眼神里已经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只是嘴角还留着一抹自嘲地冷笑,“一直是他在反向驯养我啊……”
“可笑我还觉得是他离不开自己,是那个爱我入骨的傻子一直在稚嫩笨拙地爱着我,我说不上很爱他。但他对我来说,是唯一的光,是唯一爱着我的人。”
“为了他,我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性格,只敢在他的怀里,在他的面前温柔小意,却在别人面前阴狠冷酷。”
“现在想想,真是讽刺呢,一直在我耳边向我各种暗示自己没有人爱,只有他一个人爱我的,是他呢。一直说着自己爱我,喜欢我温柔柔弱的样子的人,也是他呢。”
女生笑着摇摇头,脸上是无尽地讽刺,说道:“算了,何必呢,毕竟人死都死了。”
“何必再去质疑对方的爱呢?”
她埋头苦笑着说道:“我已经犯了太多的错了……”
“可为什么,我明明这么不愿意承认,脑子里却还是在冷静地分析着对方的漏洞?”
“有时候,我都怀疑他到底爱不爱我?”随后女生又自己回答道:“或许是爱的吧,只是那方法太极端了。”
“以独占我为目的,让我只能依赖他,却间接害死了他自己,真是讽刺呢。”
乌丸原沉默了良久,说道:“是因为你最开始的冷淡让他没有安全感吗?”
女生披散着凌乱的黑发,瘫坐在地上,月光照在她惨白的脸上,显得格外瘆人。
她只是耸了耸肩,身子往后靠去,靠在了墙上,有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道:“或许吧,也或许他本身就是个变//态吧。”
“这谁说得准呢?”她仰着头,看着对方,说道:“毕竟,我已经犯过太多次错了。”
“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患得不是什么绝症,而是脸盲症,怎么就一直认不清到底谁才是对自己好的那个呢?”
“还一直自诩自己聪明,在自己的学术领域里自信满满,结果却在自己的人生中犯了太多太多的错。”
她最后发出一抹冷笑,随后对着乌丸原说道:“抱歉啊,前面是我过分了。”
“我被他养得太偏激了,愤世嫉俗,动不动就喜欢归错给别人。”
“那时候的我,恨着小姨姨夫的冷淡,恨着旁人的自由,恨着命运的不公,偏偏要给我这么一副残破将死的身体,让自己的一腔抱负无法施展。”
“现在想想,根本不是他们的错啊。”
“所以,在调查到你算的结果后,我又一次甩锅了。”这样说着,女生靠着墙角,温温柔柔地笑着,整个人透着一股柔软的气息,说道:“抱歉了。”
她又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月亮,神色有些恍惚,说道:“我还欠好多人一句抱歉。”
她又扭回头,继续说道:“所以,就不能为你做什么事情来挽回了,下次吧,如果真的有下次的话。”
她又笑着扭回了头,盯着月亮,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说道:“我得去跟他们道歉去啦,毕竟我犯的错实在是太严重了,我要赶紧去啦。”
“谢谢原告诉了我这么多。”
“只是很可惜,其实最开始只是想找个理由向你发泄怒火的,并不是真的想让你的任务失败。只是现在,却不得不了。”
“哎,明明刚刚还在抱歉,我居然又犯错了。对不起啊,我也很想强撑着,可是,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乌丸原的眼神很复杂,他靠近几步,揉了揉对方的脑袋,说道:“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女生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一瞬间亮了起来,说道:“真的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她的语气变得很慢,似乎说上一个字都有些有气无力。
“你说,他们会原谅我吗?”这样说着,女生都自己摇摇头,说道:“不期望他们原谅我了,你说,他们还会愿意见我吗?”
“我怕最后,连个赎罪的机会都没有……”
女生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晦暗,气息也变得微弱。
乌丸原轻声说道:“会的,肯定会的。”
“毕竟他们都爱着你啊。”
女生眼睛亮了一瞬,艰难地说出那几个字,“那,那就好。”
“那,我走啦。”
说着,女生慢慢没了呼吸。
她死了……
这已经是第二个死在他面前的女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