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承:“……”
江晏白:“……”
时祐:“………………”
时祐抱着窗帘的身子僵了僵,略微窘迫地把眼睛挪开。
他的家居裤因抱着的窗帘的褶迹向上缩了一截,若隐若现露着大腿根部,没有一丝赘余,均匀修长。
单单看一眼,便不经意让人升起想把它握在手里把玩的念头。
只不过现在身旁站了个看呆了的alpha,这念头很快转成想把那裤角拉下来的冲动。
陆以承脸色一沉。
时祐裸露在外的双腿白皙纤长,没穿拖鞋的脚前后来回各退了一步,最后停在原地,白色的袜子被脚趾抓出局促的小褶。
呜。
这算私闯民宅嘛。
其实他只是翻不回去,想从大门走回家而已。
时祐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陆以承大步走了上来,拿起沙发上的毯子,迅速围在时祐的腰上,遮住那白得晃悠的腿。
感受到毛绒绒的温度,以及陆以承冷调的木质气息,时祐抬头看向高大的alpha,他的眸沉得像一汪深潭。
毛毯无法固定,男人的手放在时祐腰处,捏住后面的连接,开口的声音冷不零丁:“出去。”
时祐长密的眼睫颤了颤,提起身上的毯子,乖乖按住准备出去。
可他刚往前一步,又被陆以承摁了回来。
“不是你。”陆以承说。
他转头看向门外的江晏白,清冷的嗓音夹着微愠,又重复了一遍:“出去。”
江晏白:“……………”
江晏白突然有种自己完了的感觉。
分明是警告意味的信息素,他急忙点点头,毕恭毕敬虚掩上了门。
他站外门外震惊。
我去。
难怪不去相亲不去见omega,金屋里藏的娇,居然是个beta吗。
alpha的占有意识都很强,江晏白都不敢继续想,刚刚他居然还看了小嫂嫂的腿。
他现在戳瞎自己的眼来得及吗。
屋里又剩下了时祐和陆以承两个人。
木雕的时钟一板一眼走过每一秒,嘀嗒声在没有说话的环境里异常清晰。
陆以承垂眸,视线落在时祐毯子下雪白的脚踝上,骨骼凛然,跟腱细长,有点瘦削,被软乎乎的袜子包着。
他蹙眉,问:“怎么进来的。”
时祐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们确实还没有熟到能随便翻阳台的程度,虽然他也只是想单纯拿个窗帘,但总归还是进了人家家里,明面上还是不太好。
加上他之前一系列奇怪行为,陆以承不会真以为他是个偷偷摸摸跟着他的小色鬼吧。
“说话。”陆以承神色淡淡。
时祐心虚地笑笑:“阳台。”
“阳台?”陆以承伸头看了看,“你翻阳台过来的?”
好好好,陆以承绝对要生气了。
京悦姐还让他装防盗窗防邻居,看来是陆以承先装防盗窗防他了。
陆以承眉宇微凝,冷喝:“谁让你翻阳台的。”
时祐急急解释:“我的窗帘不小心吹到了你的阳台,打下了几盆花和试管,我敲你门你不在,一着急就翻过去了。”
陆以承表情更严肃了。
时祐认命低下头,想着这事总不至于找警察来抓他吧。
“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多危险,万一脚滑踩空掉下去怎么办,脚踢到架子肿了怎么办。”
微沉的嗓音响起,时祐抬起了头。
“连个安全措施都没有,你居然就敢翻,胆子怎么这么大。”陆以承还是有些愠气,
“植物架倒了就倒了,花掉了就算了,找不到我可以在家等,有必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吗。”
“但那也是你很重要的东西啊。”
时祐看向陆以承,说。
陆以承语塞。
beta的眼睛清透,乌发柔搭在眉眼上,正认真地看着他。
而他身后则是被重新打扫好的阳台,每个东西都在它们各自的位子,随着风晃动着色彩。
陆以承心情微妙,带着躁意挠了下头发,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教育这孩子。
他叹了口气,低声问时祐:“受伤没。”
时祐还在看他。
“别看我。”陆以承说着见到他踩着地的脚,便把他拎到沙发上坐好,然后转身走了。
回来的时候,他带了双棉拖鞋,弯腰把它放在时祐面前,伸手递给他一件厚外套。
时祐拿着外套,并没有穿上,低头看了眼地上的拖鞋。
粉色的猫咪拖鞋,毛毛的很可爱。
原来陆以承平时是喜欢可爱东西的人吗。
“……买一送一送的,只有这款了。”陆以承僵硬解释,“你的衣服和鞋子呢。”
“家里开了空调,挺热的,我就没穿。”时祐。
陆以承:“哦。”
房间里两人又不说话了。
陆以承看时祐就把外套搭在大腿上,也不穿,陆以承看着心痒,都想问问他在干嘛别等会冻感冒了。
终于,时祐开口道:“我可以穿这件衣服吗。”
陆以承挑眉。
不然呢。
“我在想你是不是有洁癖,上次我穿过的衣服你都不要了。”时祐问,“你这件衣服也会送我嘛?”
陆以承:“………”
他在说什么。
沙发上的人拿着衣服抿起嘴。陆以承发现,时祐特别喜欢咬自己的嘴唇,而且一咬就会红。
“你现在给我把衣服穿上,我没有洁癖,上次拿衣服就是送你了。”陆以承在时祐开口问之前打断了他,“没有为什么。”
“哦。”时祐点头,这才开始动作。
本身就宽版的棒球服把他包得牢牢的,满满都是陆以承木质冷杉的气息。
屋子里也都是让人安心的味道,抚过时祐的皮肤,形成极其舒适的暖意。
这是他第一次切切实实感受到信息素的存在,比信息素喷雾的安抚感更加强烈,也更让人依恋。
“以承。”时祐发自内心感叹,“你真是个好人。”
陆以承:“………”
这是给他发好人卡吗。
不过现在也没有把他留在这的必要了,陆以承说:“你回去吧。”
时祐其实还没待够,但如果赖着不走是不是有点不要脸了。
于是他站起身,指了指地上的窗帘说:“那我拿一下我的窗帘。”
陆以承看着地上那遮光布,说:“你要把这个装哪。”
“这个是挂客厅的。”时祐弯腰把它们抱了起来,朝陆以承鞠了一个躬,“谢谢你的外套。”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你等会。”陆以承突然叫住他。
时祐回头。
陆以承站在原地,抹了抹下巴,眸子黑漆漆的:“你是要把你家封死吗。”
他说:“挂了这个……窗帘,还怎么通风。”
时祐一想,对啊,空气不流通也不太好。
陆以承无奈:“你可以换成纱制窗帘,遮光而且还透气,毕竟菌类和植物一样……”
他还没说完就发现时祐跑到了自己的面前,一脸激动地说:“你是相信我是蘑菇了嘛?”
陆以承:“…………”
他感觉自己也和这家伙脑回路连一块去了。
时祐面颊柔软,凑得很近,眼里都流露着期待。
陆以承大概是被时祐突然的贴近弄得恍神,有一缕不真切的香味顺着他的动作漫到他鼻尖,红了半个耳朵。
陆以承怕少年再贴过来,呼吸有点絮乱,便随口扯了一句:“……你总要给我个依据,口说无凭。”
他想起了上次:“那就等你有了触手我再相信。”
“给你看触手你就信?”时祐。
陆以承虽然觉得离谱,但还是点了点头。
时祐犯难地抿住唇,软嫩的唇瓣被挤压得微微变形,伸手拉了拉他,低声说:“那,那我就给你看,一般人我不给的。”
陆以承:“。”
陆以承见时祐小心翼翼,以为他又要开始耍什么花招。
可忽然,下腹传来一阵异样的酥麻,像是有什么东西附在上面,缓慢蠕动而上。
带着一丝微痒,陆以承觉得自己的衣服被揉了点上去,绕着人鱼线和腹肌,攀上薄薄皮肤之下是脉络分明又富有蓬勃力量感的青筋。
于是他低头。
身上竟缠上几根细而长的、像是菌丝一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