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继续训练
第二天, 柳莲二走进网球俱乐部二楼的网球场,在看见柳生比吕士时愣了一下:“你昨天没休息好吗?黑眼圈很严重。”
“不只是没有休息好这么简单。”柳生比吕士无精打采地坐在长凳上,有气无力地回答。“我晚上做梦都梦见各种各样的妖怪。”
“我很担心你比赛前的状态, 我觉得你没必要急于这一时。”柳莲二没想到仁王和柳生的帮助计划会让柳生状态变得这么差,在他看来为了决赛的胜利, 暂停所谓的克服对于妖怪的恐惧的行动计划有必要停止的。“我会和仁王谈谈的。”
“你说得对。”柳生比吕士揉了揉额头。“现在还是要以比赛为重。”
仁王到网球场的时候, 迎面撞上了柳莲二,直接了当地表达了他希望将对柳生的心理训练推迟到比赛后的想法。
“当然可以。”仁王雅治比了个“OK”的手势, 然后无奈地说:“我昨天也是想要看看我和夏目的想法能否奏效。”
再加上昨天是游乐场门票降价活动的最后一天,鬼屋这样的训练场所他不想错过, 才决定比赛前带柳生比吕士来体验一次的。只不过这句话仁王雅治没有说出口。
“其实我原本也打算今天暂停比吕士这件事的。”仁王雅治补充道。
“良心发现?”柳莲二反问。
“你说得好像我十恶不赦一样。”仁王雅治捏了捏自己的小辫子。
“那不然呢?”
“我只是发现了更好用的方法而已。”仁王雅治露出了一个坏笑。
柳莲二看到这个总会在仁王雅治又想到什么整蛊办法时出现的笑容时就什么都懂了, 他没有追问是什么方法,只是心中为柳生比吕士默哀。
仁王雅治则是在训练开始前用手机给夏目发了一条短信。
仁王:如我昨晚上的推测, 我们的活动要推迟了。
夏目:还是你们的比赛重要一些, 等到拿到冠军后我们再继续吧!
仁王:借你吉言, 决赛你会来看吗?
夏目:当然!西村和北本也对能现场看决赛感到高兴, 谢谢你给的票。
仁王:不客气。
打完最后一句话,仁王雅治收起手机。
今天他的训练主要是和柳生比吕士的双打,所以他进入网球场后走向了自己的搭档。
柳生比吕士直接扭过头不去看他。
“我现在有些不想看见你。”
昨天的鬼屋之旅过于刻骨铭心以至于让柳生比吕士看见仁王雅治就会回想起那些吓晕他的妖怪。
“可是我们今天可是要训练。”仁王雅治摸了摸下巴。“你大概多久能缓过来。”
“我也不确定,这可不是我生理上可以控制的心理阴影。”柳生比吕士自暴自弃后已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面子了, 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有自己的心理健康重要吗?
“那要不你呆前场?”仁王雅治很有眼色,看得出现在的柳生心情不佳, 试探地提出解决办法, 这样柳生起码大部分时间都看不到他的身影。
柳生回头看了仁王一眼, 确定对方是认真的后,他们两人搭档常是仁王前场、柳生负责后场的, 这给了仁王雅治极大的行动空间,他凭借自己的实力在前场对对手造成压制,后场的柳生比吕士更多地是兜底以及掌控比赛节奏。而国三时两人变装时,自己曾经做过一次前场,那时候就觉得很有意思也很有挑战,也想试试一整场在前场是怎样的体验。
柳生比吕士点头同意。
两人立刻原地热身后迫不及待地上了球场,他们的对手自然是立海大的另一对双打:丸井文太和桑原杰克。
“你们怎么换位置了?”丸井文太用网球拍敲了敲自己的肩膀,对两人的站位表现出疑惑。
“就是今天想换换口味。”仁王雅治伸展着四肢回答道。“快点开始吧,时间可不等人,你不想今天还跑圈吧。”
“今天一定要把你们两人弄去跑圈,我可是不要再跑了。”丸井文太一听到跑圈顿时精神起来,单手握拳朝桑原杰克挥了挥。“加油,杰克!”
“我们也要加油啊,比吕士。”仁王雅治毫不示弱地冲柳生比吕士喊。
“如果你认真一些,今天我们就肯定不需要跑步了。”柳生比吕士在前场上站定。
“没问题~”仁王雅治舔了舔嘴唇说。
比赛出乎意料地顺利,在U17基地的训练似乎让两人的网球风格都发生了一些改变,两人都觉得现在的前后顺序似乎更得心应手,这是上一次变换顺序时完全没有过的感受。
“或许我们比赛时也可以试试。”仁王雅治站在场边同柳生沟通。
一场比赛下来,柳生终于是放松了不少,仁王雅治呆在身边也不抗拒了,对于仁王的提议他也觉得可行:“到时候可以根据场上的形式随机应变。”
“也许还能再试试变装,你觉得怎么样?”仁王雅治眉头微微挑起,这个想法让他兴高采烈起来。
“我拒绝。”柳生比吕士干脆利落地拒绝。
“你可真是无趣。”
“上次答应你就已经是我头脑发热了,这次不会再同意了。”
仁王雅治原本不是这样轻易放弃的人,但在考虑到决赛后还有机会逗柳生比吕士,也就不再非要在换装上做文章了。
中午在俱乐部吃完午饭,所有人就又投入到紧张的训练当中了。丸井文太和桑原杰克毫不意外地又入选成为跑圈者,只不过这次陪着他们的还有真田弦一郎。
“今天幸村和真田打了一场。”柳莲二一句话就解释了真田要跑圈的原因。
仁王雅治在电梯前等了一会,一直到真田弦一郎再一次跑到电梯前。
“加油啊副部长,还有47圈。”
扔下这句话后,仁王雅治满意地和柳生比吕士一同下楼离开。
“小心真田明天找你对打。”柳生提醒道。“说不定明天就是你在那里跑圈了。”
“puri~”仁王雅治毫不在意地回答:“那我今天也一定要逗一逗他,毕竟这是今天的快乐,明天的烦恼就留给明天吧。”
“而且我和他打比赛,也不一定会输啊。”仁王雅治补充道。
“你有自信能赢?”
“以前有六成的把握,现在有四成吧。”仁王雅治平静地回答,以至于柳生比吕士难以判断他究竟说得是真是假。
“比吕士是不是不信任我。”从柳生比吕士的表情中窥出对方想法的仁王拖长了声音。
“能不能赢,明天就知道了。”仁王雅治说。
“我有预感,部长会为我和真田准备一场比赛的。”
102 对战真田
并不只是仁王雅治有这样的想法, 他的对手真田弦一郎也已有准备。毕竟之前幸村精市就已经提到过,而他们的部长又并不是会常常一说了之的人,既然问过真田要不要同仁王比赛, 而对方也答应了,自然是在恰当的时间与地点, 恰当地将这件事情提上日程。
果然, 第二天,训练前大家又集合在了一起, 听幸村和柳莲二安排今天的训练计划。
在听到自己和真田弦一郎在上午有一场比赛安排时,仁王雅治冲柳生比吕士眨眨眼睛, 意思是我没说错吧。
柳生比吕士不知该迎合对方的喜悦还是冲他泼盆冷水, 索性当作没有看见。
真田对于这场比赛相当重视,或者说他对于每场有价值的比赛都严肃以待, 每当在这种他认为值得的比赛之前, 他眼睛中的专注会让对手都不由自主坐直身子, 像是在等待老师的指导或者批评。
但会在与真田比赛前感到不自在的并不包括幸村精市和仁王雅治, 这两人前者是真田的幼染驯,实力比真田更强,说不定在与幸村的比赛前更焦虑一些的是真田本人;后者则是在真田面前总会不自觉激发出争强好胜的念头、会下意识地挑衅,手段甚至幼稚, 但是两人都会沉浸其中。
尽管其他人都想要围观这场比赛,但在幸村精市的镇压下,大家都各自展开训练, 唯独落单的幸村精市一人站在场边, 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不让其他人看, 部长你自己倒是蛮自在的。”仁王雅治准备上场前对幸村精市说。
“做部长当然有一定的特权了。”幸村精市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于这场比赛的恶劣期待。“而且,这不是我恰巧多我一个人。”
“其实多出来的人也可以是柳的。”仁王雅治宁愿旁边站着的是柳那位数据控, 毕竟他只在意数据。
“我说了,部长是有一定特权的。”幸村精市微笑着强调了一遍。
“懂了。”仁王雅治腋窝夹住球拍,半抬起双臂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后上了球场。
仁王雅治这次合流立海大网球部征战全国大赛,除了弥补自己去年没拿到全国冠军的遗憾,也存了要和立海大闻名遐迩的三巨头来上一场比赛检验自我的想法。
三巨头三人之中,他暂未考虑要与幸村精市比上一场,他有自知之明,目前的他与幸村精市比赛对于自己的成长并无太大益处。仁王更倾向与柳或者真田来上一场,这两人都可以。柳的数据能帮助他更系统以及理性的认识自己目前的状态,而真田无疑能够激发自己更大的潜能——仁王相当相信真田能带给他这样的惊喜。
如果能够是与真田上场,由柳在场边分析数据那就再好不过了。仁王如此想着在球场上站定。
幸村精市充当了裁判的角色,使得这场比赛更加正式了一些,但也正式不到哪里去,毕竟发球权都是幸村精市独裁决定的。
“雅治先来吧。”幸村精市点了点站在自己左侧的仁王雅治,并将网球抛了出去。
仁王雅治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接住了幸村扔过来的网球,将其甩在地上弹了弹后高高抛起。
虽然被赶去两两对战,但是其他的四个队友比赛过程中也很难不被仁王雅治和真田弦一郎的比赛吸引。只不过柳是出于对数据的渴望,其他三人就是看热闹了——无论是仁王输还是真田输,对于柳生他们三人都是心情愉悦的事情。
仁王雅治一开始并不打算直接上硬招式,他更喜欢缓慢且温和的开场,在麻木对手后让其陷入陷阱当中,最后在对手迷茫或者被戏耍的羞愤之中结束比赛。
只不过,真田弦一郎并不打算配合,他更喜欢直来直往,球风与他本人一样正直,正直到让仁王雅治有些反感,当然这并不是说仁王雅治讨厌真田,只不过仁王确实是对与自己完全相反的球风有一种先天的排斥感,这让他难免有一种被对比的不适。
仁王雅治不得不去迎合真田弦一郎的打法,这让他一开始就陷入了对方的节奏当中。但这是他的发球局,他有主动调整自己节奏的机会,自知真田熟悉自己单打时惯用的套路,既然骗不到对方那还要何套路,仁王雅治索性也放开了打,直接火力全开。
畜生道是仁王如今运用的最熟练的招数,他也试图将六道骸六道轮回能力中的其他技能借鉴到自己的网球招数当中,只不过到目前为止进度缓慢,倒是畜生道练得越发得心应手起来。畜生道也让他的比赛风格越发捉摸不透,如果说曾经的仁王幻影还需要研究一下模仿对象的招式与风格,畜生道则打得就是一个出其不意,与仁王幻影相比效果虽然逊色一些但是也节省下来了模仿学习耗费的精力,而且这也不是仁王所以的底牌,甚至可以说是他最基础的招式,所以他乐得常用。
如果是和别人比赛,仁王还打算来上几句嘲讽攻击,他很擅长用语言挑逗对手,只不过他对面的真田并不吃他这一套。于是比赛打得相当沉默,只有球拍和网球的声音。
“这么快就结束比赛了。”幸村精市看了看来到他身边的柳莲二与桑原杰克。
“我可不愿意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柳莲二说话时眼睛还紧紧盯着球场。
调整自己的节奏后,仁王雅治在与真田的拉锯战下保住了自己的发球局,他知晓仅靠畜生道是无法赢得比赛的,自己不是幸村精市,与真田对战胜利的可能性偏小,所以这场比赛更需要用头脑去打球,合理分配自己的体力、在必要的时间用恰当的招式才是他制胜的关键。
第二局他战略性地选择放弃,这并不是说仁王雅治任由真田赢得比赛,而是在放弃的同时不断施展畜生道,通过畜生道难以预测的网球线路消耗真田的体力,消耗精神力来换取体力的留存对于仁王雅治来说是一件划算的买卖。
第三局,发球权重新回到了仁王的手中,他毫不犹豫地将勉强成型的异次元召唤出来。真田弦一郎在看到仁王头顶上出现的奴良陆生时,眼中的战意更加浓烈。他握紧了自己手中的球拍,头顶也有一个身影浮现,腰间的长刀上繁复的花纹逐渐清晰可见。
这不只是网球的对决,更是剑道的对决。
属于真田的异次元,拔出长刀的武士摆出了起手式。
103 开启决赛
那天仁王比赛时, 在看见仁王雅治头顶那个持着长刀的家伙时,真田弦一郎就有了想要与其一战的冲动,无论是网球还是剑道的强者, 他都有着极强的战意与好胜心。而与仁王雅治对战可以让他同时满足自己的两个欲求,这让他甚至可以忍受仁王雅治在球场上让他有些许不满的那部分风格。
“我就知道, 看到那样的异次元, 弦一郎忍不住的。”上次仁王雅治在与芥川慈郎的比赛中用出异次元时,他就注意到了身侧真田火热的眼神。幸村精市瞬间明了这种眼神中蕴含的斗志的缘由, 那是基于对网球和剑道的浓厚情感,从真田内敛的情绪之中迸发出来时显得尤为热烈。
“有趣。”仁王雅治勾起了嘴角, 他也意识到了他与真田异次元相对时的另一含义, 靠着幻影他对剑道也有掌握,但在心理层面上并无真田那般对剑道的热忱。可是这场比赛是异次元的对决, 而仁王对于奴良陆生抱有相当自信。
网球飞舞之间, 异次元也在暗暗较量, 真田弦一郎网球拍如长刀一般挥舞, 如同最勇敢的武士毫不退缩地站在战场之上,迎接来自敌人的挑战。
他的敌人也毫不惧怕。与真田弦一郎网球和剑道如同合二为一的打法不同,仁王雅治更像是在和自己的异次元各玩各的。奴良陆生对抗着面前武士的攻击,仁王将网球一次一次击回, 两人互不干涉。
丸井文太和柳生比吕士在结束比赛后也来到了球场边。
让围观的队友难以相信的是,真田在剑道的对决之中渐渐处于下风,即使他们这些剑道外行人都能看出, 身处其中的真田弦一郎自然是更早就感受到了其中的压力。
仁王雅治对此毫不惊讶甚至有所预料, 真田的剑道是恪守规则、未杀生过的剑道, 继承于父辈的剑道早已失去了血腥与暴力,奴良陆生截然不同, 他的刀是被血染红的刀,刀下亡魂无数,他剑道的攻击力远胜于真田。
剑道之下,只需要为异次元提供精神力的仁王将精力完全放于网球之上,这让还需要注意自己异次元动向的真田弦一郎难以应付。精神力本就不及仁王雅治,体力也在成倍消耗,胜利的天平逐渐倾向σw.zλ.仁王雅治这一侧。
仁王雅治最终以很微小的优势拿下了比赛,但他自知这次比赛的胜利是在诸多不确定因素之下产生的,他知道真田在自己用出奴良陆生时会迸发强大的战意,被热血充斥头脑往往也会带来理智的消失,仁王雅治也利用了这一点,但他更渴望硬实力能够碾压真田,这样的胜利带给他更多的是反思。
还是不够,还需要更加努力,他的目标更加遥远,但是他还有时间。仁王雅治扭头看向场外,与幸村精市四目相对。
两人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他们在沉默之中达成了默契:下一次见面,就是他们之间的比赛了。
真田对于输给仁王雅治并没有太多的负面情绪,他知晓这其中有他自己的失误,并且过于轻易踩入了对方的陷阱。比起不甘,更多的是需要自省。
“看来今天又需要跑圈了。”柳莲二调侃道。
“那也是我自己导致的。”真田弦一郎说罢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我自己定的规矩自己当然要遵守。”
真田弦一郎就是这样的人,如同他的剑道一样,恪守剑道比赛的规则,从不越边,自己定下的规矩自己也是最遵守的那一个,去年在输给越前龙马后也甘愿接受自己定下的处罚。
“接下来各位继续训练。”幸村精市拍了拍手。“我想你们都有自己的想法,不需要我来催促吧。”
当然不需要幸村催促,U17基地的历练让所有人更加了解自己,也更懂得如何自主完成有利于自己的训练。两对双打搭档在休息了十分钟后又上了球场开始了训练赛,他们互相尝试着新的战术、点出对方在比赛中出现的失误。
每个人都在为了最后的比赛拼尽全力,只为了最后的冠军,那个想要再一次拿到、建立属于立海大新的王朝开端的冠军。
决赛前的训练时间飞逝,一周的时间无论对于立海大还是四天宝寺都太短暂了,他们无比想要以更加饱满的状态去迎接这场重要的比赛。
札幌市很重视这次高中全国大赛,特意将决赛举办地点设在了札幌市体育馆,室内体育馆的好处就是在赛前他们有独立的休息室,可以换衣服、休息、还可以讨论比赛。
立海大一行人乘坐大巴从酒店来到体育馆,通过员工通道直接进入了休息室,然后各自通过自己的方式调整状态。
丸井文太拿起自己今早在酒店对面蛋糕店买到的蛋糕,拆开包装,拿起勺子正准备下嘴。
“诶诶诶!”突然从身侧伸出一只手截走了蛋糕,丸井文太激动大叫。
“比赛前就吃蛋糕啊,文太你不觉得你越来越重了吗?”仁王雅治单手捧着蛋糕,笑着说。
“关你什么事,柳都说没什么影响。”丸井文太站起身来踮着脚去够仁王高高举起的手中的蛋糕。
“好了,别闹了。”去交比赛报名表的幸村精市走了进来。
见好就收的仁王雅治将蛋糕塞回到丸井文太怀里,乖巧坐到角落的椅子上等待自己比赛的开始。
“柳呢?”幸村问。
“去热身了。”柳生比吕士捧着一本书,边说边翻了一页。
第一场比赛是单打三,立海大派出的是柳。单打三的柳、单打二的真田,单打一的幸村,加上双打二的丸井和桑原和双打一的仁王和柳生,这是立海大常规且保险的出战阵容,以前切原赤也也在的时候还能有一点小变动,幸村甚至可以偷偷懒不上场。现在他们七个人刚好凑够阵容,能够有的战术选择也少了许多。不过决赛也不是立海大耍花活的地方,自然是要拿出最有信心的出战方式了。会选择这样保守的阵容,也与去年全国大赛的失利有关,在赛后总结输掉比赛的原因时,也有探讨过当时的比赛阵容是否过于轻敌。而现在的阵容的缺点无疑是太容易被对手猜到。但如果每个人的实力都足够强,那也就无需过多担心了。
四天宝寺是立海大的老对手了,与立海大相似,他们从国三升上来的也只有七个人。但与立海大七个人双打、单打阵容起码不受影响,可以合理分配不同,缺少了今年国三的财前光与千岁千里搭档,四天宝寺不得不另外找人代替财前光的位置。四天宝寺的高年级学生实力都不如他们这几个高一生,所以也就需要在单打选手里找出一人去打单打,或者是两个单打选手,然后解放千岁千里,让他去打单打。无论哪种选择都是一种妥协,无疑都是会削弱四天宝寺实力的选择。
四天宝寺果然猜中了立海大的排兵布阵,而他们的对策也是其他学校也常想到的对策,将自己实力最强的选手都放在前三场,这是一种非常极端的做法,但也是最有可能取得胜利的做法,尽管这个最有可能其本身的可能性也较低。
白石蔵之介自知四天宝寺的总体实力逊于立海大,立海大现在的这支队伍里足足有5个人都作为国中生代表参加过U17W杯,如果算上现在国三的切原赤也,那可是有六个人,占据了出征U17W杯初中生代表将近一半的席位。而四天宝寺当时只有三人入选,石田银中途因伤退出,还有一个现在还在参加国中全国大赛。
这也是白石蔵之介无奈作如此排兵布阵的原因,虽然先前队伍的结果告诉了自己,这种阵容对上立海大能够成功的几率也不高,可是面对近在咫尺的冠军,无论是谁都不会甘心将其让给对手的。
“白石上了单打三。”桑原杰克走进休息室,带来了球场上最新的消息。
“我还以为他会再保守一点,让千岁千里上单打三,他在单打二。”柳生比吕士有些惊讶。
“他需要一场开门红来让队友们安心。”仁王雅治一下就猜中了白石的想法。“单打三和单打二都是前三场,第一场上要是拿下来也能激励队友,而且千岁千里上单打三对上柳、他上单打二对上真田,两个人也不一定都能停下来。”
“你是觉得白石能赢柳?”柳生比吕士立刻刺了仁王一刀,将仁王“白石上单打三能赢下柳”的潜台词扔到台面上。
“嘘。”仁王雅治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另一只手抬起向下压了压。
难得抓到仁王把柄,柳生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正如仁王雅治的推测,白石蔵之介拿下了第一场的比赛。
柳回来时也并没有过多遗憾,仁王觉得在得知对手是白石蔵之介时,这位参谋就应该已经有了一个他自己能取得胜利的概率了,而这个概率想必是较低的。
“感谢你为我和比吕士争取到一个上场的机会。”仁王雅治拍了拍柳的肩膀,半是讽刺地调侃道。
“不客气。”柳莲二淡淡回答。
没有看到对方恼羞成怒的反应,仁王自觉无趣,又坐回到角落的椅子上。
果然,自己只能从特定的人身上得到会让自己愉悦的反馈,还好除了柳和幸村,其他人都能回馈给他恶作剧后的快乐。
这样一想,瞬间心情愉悦了起来。仁王雅治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目送丸井文太和桑原杰克走出休息室。
104 决赛终章
“如果是他们遇到那对双打, 我还挺遗憾的。”仁王雅治语气可惜地说。
“我会很庆幸的。”柳生比吕士不自然地推了推眼镜,脑海里已经回忆起了金色小春和一氏裕次两人打网球时黏黏糊糊的模样。“真的是让人印象太深刻了。”
“不过按照我们对于四天宝寺的推测,估计这场比赛会是金色小春和一氏裕次上场了。”仁王雅治掰了掰手指。“现在, 我们的军师已经为我们争取到了出场机会,接下来就看文太和杰克会不会为部长争取到上场比赛的机会了。”
柳莲二觉得仁王雅治在暗戳戳地讽刺他, 可是他没有证据。
“要是这场也输了的话, 你们三个就做好接受制裁的准备吧。”真田听到仁王的分析眉头紧皱。
真田的话明显是把柳也带了进去,总是眯眯眼的柳君听到这话一瞬间眼睛都睁开了。
仁王雅治第一时间注意到满脸震惊的柳, 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
仁王:现在场上比分如何?
夏目:目前立海大领先,你没在场边吗?
仁王:我在休息室, 真田君现在有些暴躁, 我得安抚一下。
夏目:安抚?
夏目不太相信仁王雅治能如此好心,比起劝架, 他估计会在一旁偷偷看戏, 就好像那时他也站在路边笑着看路对面的两个小孩子吵架。
两个小孩子吵架……夏目曾经无数次回味与仁王雅治相遇的回忆, 那是他童年时期少有的快乐记忆, 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后,这段幼时经历难免有些模糊,但是当有一根引线点燃,在须臾只间就能让他有一种被冰水从头顶灌下的清醒感。记忆中路对面争吵的小男孩与仁王雅治的队友交叠在一起, 年幼的孩子逐渐、逐渐长成了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的模样。
对当时仁王笑容的不理解也找到了答案,尽管不知道仁王做了什么,但可以猜到那场争吵一定和其有关。
仁王:好吧, 我只是有些懒。
夏目没想到自己还能从与仁王的过去中翻出新的宝藏, 在仁王回复消息后, 他的手指迅速敲打手机屏幕。
夏目:之前半决赛第一次见你们部长和副部长时我觉得很眼熟。现在我想起来了,我和他们见过。
夏目:十年前!
对面的仁王过了好几分钟才回消息。
仁王:你记错了吧, 我们当时有见过他们吗?
夏目可不信仁王不记得了,与真真切切过了十年的他不同。对仁王本人来说,与小夏目的第一次见面估计就发生在几个月前,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夏目:也可能是我记错了,或许我可以问问幸村君和真田君。
仁王雅治发过来一个手指在唇前竖起的表情,夏目甚至感觉自己耳边传来了仁王的“嘘”声。
仁王:我们的双打二回来了,下一场一定结束得很快,不聊了,我要准备去热身了。
仁王雅治匆匆结束对话,屏幕上每一个字里都看得出他有意终结话题。
夏目看到最后一句话,抬起头来:“谁赢了。”
“立海大!”西村大喊着搂住夏目肩膀。“现在打平了!”
夏目也跟着笑了起来。
仁王雅治、包括其他队友们对双打二的结果毫不惊讶,怎么说丸井文太都是远征组国中生代表,再加上桑原与丸井配合默契度极高,两人的这场比赛简直没有悬念。
“下一场估计是千岁千里与真田了。”乾贞治现在还在对单打三的比赛耿耿于怀。“教授好像没有任何进步。”
“圣书白石,某种角度来说打着完美网球的白石君对柳君的数据网球也是一种遏制。”不二周助说完话锋一转:“不过,就算有白石,现在局势也相当明朗了。”
“是啊,看来今年的冠军又是立海大的了。”乾贞治语气苦涩,又感觉自己过于悲观,还是提起精神来畅想明年的比赛。“等到明年桃城和海堂升上高中,我们再去争一争冠军。”
不管明年的比赛如何发展,今年青学的两位还是要站在场边看了。
球场上,真田弦一郎一上来就火力全开,他想是一头野兽,每一次击球、每一次奔跑都展现着自己如火的昂扬斗志。
“真田看起来憋坏了。”下一场就是双打一的比赛了,再加上预料到真田上场很有可能速战速决,所以仁王和柳生提前来到了球场边。“前几天和我的比赛没有尽兴吗?”
“输了两场,怎么想都不会开心吧。”柳生比吕士提醒道。“和你比赛前一天他可是还输给了部长一场。”
“那确实是憋屈,刚才柳输球的时候,我觉得他脸色都阴沉了,当然他平常脸色就很暗了,只不过更明显了。”仁王雅治理解地点点头,理解真田急需一场胜利作为发泄的途径。“我们也加快速度吧,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要捧起冠军了。”
比赛还未结束就开始谈起捧杯的事情,如果是其他球队这样做未免有些过于自大,但如果是立海大这样谈论冠军的归属就丝毫不觉得意外了,即使去年遗憾未能实现三连冠,但是U17W杯时立海大选手的表现也证明了他们依然是屹立在国中巅峰的选手们,他们在今年依旧势不可遏、锐不可当。
“部长,抱歉了。”仁王雅治拍了拍坐在教练席上的幸村精市,从柳比赛开始他就坐在这里关注着比赛局势。“今天不能上去打一场了。”
“那可真是遗憾。”幸村精市笑着说。“既然说抱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补给我一场。”
“我就不必了,让他补你吧。”柳生比吕士不感兴趣地回答。
“嗯?部长想和我打一场吗?”仁王雅治心知肚明地问。
“你不想吗?”幸村精市不回答,反问道。
仁王雅治没有回答,他嘴角微微勾起,与幸村四目相对,眼睛中盛着的期待就已经将他想说的话传达出去了。
两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这场比赛的时间还是个未知数。
真田弦一郎面无表情地走下球场,脸上毫无比赛胜利的喜悦,但从他摆弄帽檐的动作,熟悉他的队友们已经知道了他心情不错。
“该我们上场了。”靠在幸村精市身后栏杆前的仁王雅治招呼着自己的搭档向球场旁的裁判面前走去。
四天宝寺派出的双打选手是忍足谦也和石田银,两人上场时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这一场比赛对于四天宝寺来说至关重要,但是很难取得胜利的比赛难免会打击到积极性,很难有人能在明知结局不佳的情况下也能保持毫不动摇的信念,但运动员的拼搏精神让他们即使如此也坚定站在赛场之上。
仁王雅治还是选择和从前一样站在了前场,发球的则是他身后的柳生比吕士。
忍足谦也还未击球,汗已经在额头上蒙了一层,虽然在U17基地里也有做双打训练,甚至和桃城武搭档战胜了自己的前辈原哲也和平善之,但是在俱乐部从单打转作双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更多是一种心态上的转变,为此他甚至还去请教了堂兄忍足侑士。毕竟他们的情况有些类似,忍足侑士也是为了网球部成为了双打苦力。
仁王雅治可不知道对面的忍足谦也的心思,他对于双打已经相当熟悉了,现在甚至是想逃脱双打奔向单打的地盘。单打对于个人实力的要求更高,也激励着他提高自己的实力。
对面回击柳生击出网球的人是石田银,这是一位力量型的选手,单轮力量值可以说是国中生中的第一名,但是偏科的选手并不值得过多忌惮。仁王雅治在前场一个漂亮的拦截,借助手腕翻转卸下网球上被石田银施加的力量后直接一个挑高球。
忍足谦也在网球挑高的瞬间,以极快的速度来到网前,他最引以为豪的便是速度,这也是他与石田银搭档的原因,两人的速度和力量可以在球场上互补。
不对,忍足谦也注意到对面网前的仁王脸上得逞的笑。
网球像是炮弹一般冲向天空。
流星锤抽击!忍足谦也反应上来,但已经来不及了,网球重重砸在忍足谦也和石田银之间的空场上,然后弹向场外。
石田银盯着地面上网球砸过的痕迹,满是错愕。四天宝寺自然是知道仁王雅治的流星锤抽击的,半决赛对战冰帝时,仁王雅治还使用过,他们决赛前的集训中自然也研究过这一绝招,只是仁王雅治刚才虽然是挑高球,但是起手式却又流星锤抽击完全不同。
但现在的结果告诉他们,刚才打出的球就是流星锤抽击。
忍足谦也表情复杂地看向仁王雅治,对面的银发男生扬起眉毛:“只是流星锤抽击的变体罢了,继续吧。”
忍足谦也舔了舔嘴唇,略微弯腰做好接球的准备。
柳生比吕士就像是这个球场上的发球机,除了发球以外毫无作用,前场的仁王雅治以一敌二拿下了发球局。
轮到四天宝寺的发球局,柳生比吕士这时才脱离了发球机状态。
柳生的绝招镭射光束使得网球速度极高,忍足谦也则是行动极快的选手,他迅速在球场上移动,将高速的网球击打回去。
这是一场速度的对决,仁王雅治和石田银只是平淡地完成自己该有的击球。柳生比吕士是越打斗志也强,忍足谦也却是越来越心寒。他和柳生比吕士不相上下,如果是单打比赛还有得说,但在加上各自的搭档后……即使是早有预料,但现在真实站在球场上,更是感到无力。
然而,心志正是在这样的比赛中被不断磨练与捶打,注定失败的比赛中能够学习到得更多是心灵的成长,但渴望胜利的心是永远不会停歇的。
“谦也,不要放弃!”石田银冲上来大喊着打出波动球。
仁王雅治挡在了前场,柳生比吕士并不擅长应对波动球,石田银的击球往往是他来应对,他从不使用蛮劲对抗,他有自知之明,单纯地力量对抗绝对无法胜过石田银。所以,借力打力和卸力成为了必要的手段。就算是石田银也无法每一球都打出波动球,这是及其消耗体力的做法,在与立海大的比赛中这样做是并不明智的手段。
忍足和石田的强项都无法突破仁王和柳生的铜墙铁壁,比赛的节奏毫不意外地由立海大接手。
在立海大无情的绝对压制力之下,比赛走到了终局。
105 于睡梦中
“必胜!立海大!”
“王者!立海大!”
庆祝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仁王雅治感觉自己呼吸急促,他分不清是因为比赛还是情绪上的亢奋。等到走下球场被队友们拥抱时,他才分辨清楚是因为喜悦。
“冠军!冠军!冠军!”仁王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在他耳边炸裂开来。
去年的失败让今年的胜利犹为不易, 大家都看起来比国二捧起冠军奖杯时还要开心,颁奖、捧杯、合影、庆功宴, 在立海大的正选们都很熟悉的常规流程之后大家决定在九州稍作停留, 全当观光旅游。
仁王雅治一觉睡醒时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这对于他来说相当罕见。前一天的庆功宴大家都疯闹了许久, 吃完饭之后又聚在幸村精市的房间里聊天,切原赤也打来电话祝贺他们, 大家也为切原赤明天的半决赛加油。连真田也熬到晚上十点多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和他同房间的柳生也跟着一同回去了。后来幸村和柳也准备休息,将他们几个爱玩闹的轰出房间, 他们就又转移到丸井的房间, 等各自回去休息时, 真田都已经起床准备晨训去了。
“这才凌晨四点啊……”丸井文太看着走远的真田, 掏出手机看了看,困倦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赶紧都休息吧。”仁王走出房间,和站在门口的丸井和桑原挥了挥手。
其实到最后,也就他们三个人熬到了凌晨四点多, 仁王洗完澡躺到床上时都快五点了,现在睡醒也感觉脑袋发沉。等刷完牙洗完脸清醒过来,下楼去餐厅吃饭时他在电梯口遇见了自己的搭档。
“早啊, 搭档。”
“现在可不早了。”柳生比吕士提醒道。“比赛结束了, 我想可以继续我们耽搁的事了。”
“当然。” 仁王掏出手机, 低头开始发消息。“我联系一下夏目。”
“你们定好时间告诉我,我得做好心理准备。”柳生比吕士觉得自己现在都开始紧张起来了。
“嗯?”仁王雅治轻哼一声, 像是有点不理解柳生的这个问题,等发完信息这才明白过来,他笑了笑。“不用担心,我会和他约明天的,今晚你好好休息。”
仁王在说到休息两个字时加重了这两个字的读音并且在略微停顿了片刻后继续说:“虽然我对自己和夏目君挺有信心的,但是如果说就连我们也不能帮到你的话,该怎么办。”
“我也想过这种可能性。”柳生比吕士明显考虑过,他并不是会百分之百相信他人的人,对于一件事情最终的结果也总抱着悲观的态度,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悲观主义者,只是他对于结果总有一个谨慎的推断。“所以我也做好了继续与这种恐惧心理对抗的准备。”
“但目前来看还是有效的不是吗?”仁王雅治想起了上次鬼屋之旅。“让心理去适应,这多少会有一些不适感,但为了最后的成功也是值得的。”
“如果能够成功,自然什么都是值得的。”柳生比吕士说。“我真的很讨厌这种不受控,身体无法动弹、突然地晕倒都意味着自己丧失了完全的控制。”
“你的控制欲还是太强了。”仁王雅治评价。“不过你认为值得就好。”
“你吃过饭了?”仁王问。“要一起吗?”
柳生比吕士点头:“可以。”
在确定训练时间后,柳生安排了今天的行程,他和仁王一起去了植物园。
这并不是仁王雅治感兴趣的地方,但是看在自己搭档情绪不佳的份上,他还是勉为其难地与对方结伴了。
“其实你可以找幸村。”仁王雅治说。“他还是很喜欢植物的。”
“部长和副部长一起去了美术馆,要不我也不会找你的。”
“原来我不是你的第一选择。”仁王语调微扬,语气听起来甚至是带着悲伤。“这可真让我难过。”
“这样说话真的是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很难想象你会因为这个难过。”
“毕竟你是我搭档。”仁王雅治蹲下来戳了戳眼前花盆里的仙人掌。“怎么说都会有一种独占欲吧。”
“我认为这是你儿童时期错误的占有欲留存在现在的表现,你可能需要一位心理医生。”柳生比吕士一本正经地回答。“需要我为你介绍一位心理医生吗?”
仁王雅治拒绝道:“如果你是指那位说你妄想症的心理医生,那就不用了。”
“真是遗憾。”柳生比吕士遗憾地摇头。
两个人斗起嘴来都显得幼稚了许多,他们和一般地搭档场上默契十足、场下和谐相处不同,场上他们搭档时就会因为竞争意识而在比赛中比较两人的得分数,场下也是更热衷于斗嘴。这样的相处很奇怪,但是两人却很适应。
昨天晚上庆功宴大家都玩得很疯,今天又各自去了自己感兴趣的地方,下午吃过饭,大家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夏目:我到酒店大堂了。
仁王雅治晚上十点多顶着洗完澡后湿漉漉的头发来到了大堂。
“上次效果不错,猫咪老师又和它谈了谈。”夏目双手夹住猫咪老师不太明显的腰,将他捧到仁王眼前,炫耀似的晃了晃。“它同意帮忙了。”
“谈了谈?”仁王雅治抬手揉了揉斑的脑袋。“还是武力镇压啊。”
猫咪老师不停地摇脑袋试图将仁王的手晃下来失败后,仰起头张开大嘴就想要咬,同时两只前爪也在不停扑腾。“管你什么事,要不是夏目求我,我才不会帮你们的。”
“老师。”夏目捂住老师的嘴巴,环顾四周看是否有人看见了斑说话,确定大堂无人注意后这才舒了一口气。“其实也没有欺负,我们答应食梦貘事情解决后将名字还给它。”
“名字?”仁王雅治想起半决赛后聚餐时夏目提过。“你是说友人帐。”
“我从友人帐内找到了七子的。”夏目贵志将猫咪老师搂到怀里,又将自己斜挎包打开,露出了里面长鼻子短腿的食梦貘。
“你好。”七子甩了甩鼻子权当与仁王打招呼。
“你好。”知道自己是来接食梦貘所以提前开启了自己阴阳眼的仁王雅治向对方问好。“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
“能够帮到玲子的孙子是我的荣幸。”七子的声音清脆得像是风铃,听它说话久了会让人感觉昏昏欲睡。
“好,那我就带它上去了。”仁王雅治从包内抱出七子。“还是要感谢猫咪老师想出这个好办法的。”
猫咪老师傲娇地将脑袋扭到一边,不去看自己面前的仁王。
“等成功了请你吃点心。”仁王雅治说。“我的队友丸井告诉我,他今天外出搜寻了一番发现这里有一家很好吃的点心铺。”
猫咪老师一听这个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又故作矜持:“那我就接受你的道谢了。”
送别夏目之后,仁王搂着食梦貘回了房间,将它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虽然之前我们也试过一次入梦,但现在让我详细地同你描述一下我想要的梦境吧……”
**
仁王:搭档,明天早上八点出发,到时候我来你房间找你,我们一起走。
晚上八点多,柳生比吕士收到了仁王雅治的消息,想到明天肯定又是心理消耗极大的一天,决定早早休息,他的室友真田也习惯早睡过早起,于是刚过九点就熄了灯。
虽然对于明天的训练还是感到担忧,或许神经紧张过久的缘故,闭上眼睛后翻来覆去许久,柳生才陷入了梦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柳生在梦中又来到了之前鬼屋中的精美大厅,与之前不同的是大厅中出现了许多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妖怪。柳生觉得自己都要晕过去了,他后退几步,强迫自己不断深呼吸,氧气让他保持着清醒。妖怪一动,他后退朝通道跑去。
通道宛如迷宫,他在通道中碰见一个妖怪在前面阻拦他奔跑的道路,而身后则是大批的妖怪肆意追逐。很容易就能选择出是继续奔跑还是扭头返回,柳生抬起手来想要攻击前面的妖怪时才注意到自己右手握着一柄网球拍,他左手习惯性地伸进衣兜,果然摸到了一颗网球。他瞬间感觉到网球赋予自己的力量,抛球、挥拍,镭射光束让网球像一颗子弹直挺挺打进了妖怪的身体当中。
一声凄厉惨叫后,妖怪消失在了通道之中。
接着是一个又一个妖怪再次出现在前方,柳生比吕士不断挥拍,他每次掏衣袋都能摸出一颗网球来,于是就更加肆无忌惮地攻击起妖怪来。
惨叫、消失、惨叫、消失。
柳生感觉那些妖怪就像一只只被扎爆的气球,带着巨大的声响在原地迸裂,他感觉自己奔跑了许久,挥拍了无数次。直到前方的通道许久未在出现妖怪时,他扭头去看身后追着的他妖怪,这才发现身后的妖怪也全部消失了。
“砰”一声。
还在奔跑着看向身后的柳生撞上了一堵墙,眩晕感过去后再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头顶的天花板。
“你醒了。”真田正坐在房间沙发上擦拭他的木刀,即使是外出比赛他也不会落下自己早晨剑道的训练。
柳生做起身来,从床头柜拿起眼镜戴上后才问:“现在几点了?”
“已经八点半了。”真田回答。“你最好赶紧去吃早餐,要不就过了供应时间了。”
“什么?”柳生抬起头来看向对面墙壁上挂的钟表,正如真田所说指针已过八点半。“仁王没有来敲门吗?”
“没有。”真田否认。
106 帝丹高中
仁王雅治没有来如约找他, 而且自己还一觉睡到了八点半,这对于生物钟准确的柳生是一件罕见的事情。他昨晚并未熬夜,按理来说应该会在七点左右睡醒。而且自己的室友真田是一个凌晨四点起床早练的神人, 睡眠较浅的他即使真田动作很轻,也会在对方起床时短暂清醒, 但是今天早晨真田起床自己也无所知, 甚至真田还在早训结束后回到了房间,自己都能睡那么久。
“你今天早上几点起来的?”
“四点。”真田回答。“应该没有影响你吧。”
“没有。”柳生按压着额角。
这时, 门口有人敲门。
“估计是仁王。”柳生猜测道。
真田弦一郎起身σw.zλ.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仁王雅治。
“puri~比吕士现在睡醒了吗?”仁王雅治问为他开门的真田。
“刚睡醒。”听到真田如此回答的柳生察觉到仁王的语气和问题的古怪——他好像很确信自己刚刚才睡醒。
“那就好。”柳生听到仁王这样说。“拜托副部长你告诉他收拾完了来我房间找我, 我就先回去了。”
哐当一声, 真田又关上了门,看了一眼柳生, 在柳生点头回应后又坐回到了沙发上擦拭起自己的木刀。
柳生翻身下床, 心中疑惑更多, 虽然仁王确实来找他了, 但是他觉得对方并不是为了昨晚的约定而来,更像是来确定自己已经睡醒了。越想问题越多,柳生索性不想了,等一会去了仁王房间就知道所有问题的答案了。
收拾好自己并和真田告别后, 柳生向仁王房间走去。仁王雅治的房间虽然与立海大其他正选的房间在同一层,但因为他是中途回来参加全国大赛的,所以这间临时订下的房间与其他正选房间并不相连且只有仁王一个人住。
仁王的房间在走廊尽头、最靠近电梯的位置, 柳生走到门口时发现门半开着, 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你觉得怎么样?”仁王雅治靠在床边, 一条腿踩在地上,在柳生进来时问。
“什么怎么样?”柳生下意识反问, 这个问题很莫名其妙,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在问什么。
“梦啊。”仁王拍了拍自己旁边堆成一团的被子,像是在抚摸着什么似的。“你觉得昨天的梦、还有前几天你做过的那场被鬼追的梦怎么样?对你有效果吗?”
昨晚以及更早时候的梦开始在柳生大脑中旋转,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将这两个梦都记得如此清楚。他的嘴张了又张,但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是说……”
“那个梦是被我们操控的梦,是我们想让你看到妖怪,所以它被呈现在了你的梦里。”仁王雅治解释说,他的手从被子中掏出了某个柳生看不见的东西,另一只手又一挥,在他身边出现了一只暗粉色长着鼻子,脑袋圆圆四肢短短的家伙。“托夏目的关系,他找来了一位食梦貘先生,当然了你现在看到的是我的幻术,这位优雅的小先生——他的名字叫七子,现在正趴在我的怀里。”
“我明白了。”柳生立刻明白了。“他可以帮助我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
“只是克服你的心理障碍吗?”仁王笑嘻嘻地反问。“我们训练的当天晚上让食梦貘潜入了你的梦境是想要测试一下这种方式是否有用。昨天晚上,夏目送来食梦貘后,我又与他谈了谈。”
柳生盯着仁王操纵着的幻术食梦貘抖动着自己的鼻子在原地转来转去,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好像这时才因为妖怪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知。
“能够劳烦七子先生的话,就希望能够发挥最大的作用,所以我自作主张在投影妖怪的同时送了你两件礼物。”仁王看起来对自己的礼物相当满意,盯着柳生等待着他夸奖自己。
“你说得不会是网球拍和取之不尽的网球吧。”柳生瞬间反应过来。
“Bingo!”仁王打了个响指。
柳生低声轻笑:“你果然很有想法,仁王。”仁王的言下之意他已明晰,如果能够在克服心理障碍的同时能在网球上在有提升,岂不是一石二鸟。
“如果你能在这当中领悟新的网球技能那就再好不过了。在你完全克服之前,七子先生都会陪伴着你的。你有很长时间可以去练习、去试错。等你完全克服的话就联系夏目,他会带走七子的。”仁王看着被幻术食梦貘吸引的七子,挥了挥手,收回了幻术。“这个办法也解放了我和夏目,不是吗?这样也不会耽搁我的旅行了。”
“你又准备走了?”柳生以为仁王这次回来就不会再离开了。
“嗯。”仁王点头。
“这次准备去哪里?”
“去非洲大草原然后去南美洲探索亚马逊丛林……”
“我看出你只是在开玩笑了。”在仁王数了好几个地点后,柳生打断了他。
仁王雅治并不惊讶,柳生能看破自己球场上的欺诈,自然能看得出自己伪装得不太认真的小谎话。
“全国大赛结束,U17基地估计很快又要征召了。为了U17W杯的比赛我也不会随便乱跑的。”仁王雅治还是不想错过这场国际赛事的,去年是以双打选手的身份参加,这一次他也想为自己挣一挣单打的名额。“但还是会在国内走一走,每周周末再到基地报道。”
听过仁王的计划后,柳生就知道仁王早已将比赛后的行程规划好了,他的旅途远没有那么快停止。
“我们还会收到你的信和纪念品吗?”柳生觉得之前和队友们在部活室一起看信还是很有趣的体验的。
“当然,我可是把我旅行这一路来发生的事都告诉你们了。”仁王雅治一脸真诚。
“我想没有人会相信你把所有的事情都会写到信里的。”柳生吐槽道。
“比吕士,你这么说可是让我太伤心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柳生比吕士没有理会仁王的抱怨。
“等九月份开学吧,我就准备呆在关东的学校,不会太远的,要么周末去基地会有些麻烦。”仁王雅治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初步的计划可能是去帝丹中学。”仁王雅治撑着下巴,指尖抵着他下颌的痣。
“帝丹?在哪里?”柳生没有听说过这所学校。
“在东京都的米花町。”仁王雅治提醒道。“我和你们在信中提过,在看法网时遇见的朋友,她们就在帝丹上学。”
“那就再次祝你旅行顺利。”
“谢谢了,搭档。”仁王雅治将柳生看不见的食梦貘捧到他的面前。“期待下一次见面时,会有好的结果。”
“一定会的。”柳生盯着仁王掌中的那团空气,笃定地回答。
全国大赛落幕的第四天,立海大的众人返回了神奈川,他们在短暂的休息后即将迎来新的学期与新的挑战。
*
9月,东京都米花町。
帝丹中学迎来了新的学期,大批返校的学生们涌入校园之中,假期安静的校园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
“小兰!”铃木园子挥着手跑到了毛利兰的身边。
“园子,假期过得怎么样?”毛利兰笑着问。
“还不错,”园子和小兰并肩走进学校。“我和阿真一起去了俄罗斯、德国和西班牙,阿真晒得更黑了……”
小兰听着园子分享她假期与男友京极真的旅行见闻,为好友感到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惆怅,新一已经离开几个月了,她不知道工藤新一在调查什么,每一次见面都很匆忙,询问也得不到结果。这让她很担心他的安危。
两人走过学校的足球场,看到球场上正在踢球的同学,又想起了上学期刚开学时,她与新一也如现在一般一同走过球场,新一将飞到他们面前的足球踢回球场时的模样潇洒又帅气。
“我们在马德里看了一场足球赛,如果是工藤那家伙,一定会感兴趣的。”园子不见身边的好友回应,侧过身来,只见好友边走边发愣似的盯着足球场奔跑的男生看。“小兰……”
园子一下子就明白小兰为什么发呆了,她一定是因为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想起了工藤新一。懊恼自己话太多的同时,园子也抱怨起了工藤新一,工藤这家伙真是混蛋,因为他消失那么久,才让小兰这么伤心。
园子越想越气愤,想着见到新一时一定要让阿真好好教训一下他。现在还是要安抚一下小兰的情绪,就在园子准备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小兰时,就见足球场上一个男生在球门前射门,射歪的足球直直冲向了小兰,可明明盯着球场的小兰却像木头人一样对冲来的足球毫无反应。
“小兰!”园子抓住小兰的手腕一把扯过,小兰后退几步。
同时,一只网球从小兰身后直冲而来,如炮弹一般撞在了快到小兰的面前的足球上,网球击穿足球后直直打在了足球场球门门柱之上,留下深深的凹印。
足球的遗体落在了小兰的面前。
“你没事吧。”园子赶紧查看小兰的情况,在确定没事后才长舒一口气。“没事就好。”
“这……是怎么回事。”小兰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如果没有发呆,对她来说那颗足球自然是毫无威胁之力,但现在的她因为自己的发呆一阵后怕。
“还好有那只网球。”园子指了指砸凹球门门柱后镶嵌在上面的网球。
顺着园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球网上的网球边上有不少人在围观。
“门柱整个都凹陷了。”
“这网球从哪打过来的。”
小兰和园子也朝身后望去,就见一个鉴赏挎着网球袋,左手握着网球拍的男生走了过来。他下身穿着黑色运动短裤,露出两条笔直又苍白的小腿,上身穿着灰色拉链式的长款拉链连帽衫,拉链敞开,露出内搭的黑色短袖,连帽衫后的帽子扣在头顶,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在学生们全都穿着校服的帝丹中学中这个男生显得格格不入。
小兰通过他手中的网球拍猜测就是他击落了足球,试探地问道:“那个,是你刚才打了那颗网球吗?”
“puri~”男生发出一个奇怪的口癖。
小兰和园子对视了一眼,这个古怪的口癖两人都感到熟悉,只是一时没有想起来为何感到熟悉。
“刚巧看见,就下意识挥了网球拍了。”男生说着抬起右手,将头顶的帽子捋下,露出里面银白色的头发。“球门如果要赔偿的话……”
“我来赔偿就可以了。”园子高声打断,又惊又喜地看着仁王雅治问。“仁王君,你怎么在这里!”
107 基地参观
“我刚转学到帝丹, 正要去报道。”仁王雅治说。“这段时间还请多多指教了。”
“当然没问题。”园子拍拍胸脯,一脸“我罩你”的自信。
这时,刚才踢球的男生和他的同伴跑过来向小兰道歉, 被园子教育了一番诸如“踢球要注意”之类的话后才同意了对方提出的球门赔偿款平分的提议。
“赔偿的钱还是我来付吧,毕竟仁王君是为了救我才打坏球门的。”小兰拦住园子掏出了自己的钱包。
园子点点头, 她并不会因为自己更加富有而强行为小兰付钱, 她很尊重自己的朋友,这也是她们友谊能一直维持下来的原因。
仁王与两人并行, 走向教学楼。
“那我们就是你的学姐了。”在得知仁王是高一的学生后,园子调侃道。
“就麻烦两位学姐多多照顾我了。”仁王滑稽地在自己头顶抓了一把, 像是手中拿着一顶帽子似的行了一个脱帽礼。
“好说、好说。”园子摆摆手。
“对了, 我们周末要出去参观。”小兰想起了她与园子的周末计划。“要不要一起。”
“啊,抱歉。”仁王扯着自己的辫子面露难色。“周末我有事情。”
仁王并非找借口, 开学之后他要去U17基地正常报道了, 基地的日常训练他还不想缺席, 毕竟那里确实有着国内顶尖的训练器材和专业的教练与后勤团队。
“太遗憾了。”小兰深感可惜, 他觉得仁王一定会喜欢她和园子周末要去参观的地方的。
“等有机会。”仁王雅治说。
仁王觉得自己肯定无法赴约也就没有细问小兰所说的参观是去哪里;他既然拒绝,小兰和园子也就并未深聊。三人在教学楼前分别,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到教学楼上课,仁王雅治则是去教学楼后的办公楼报道。
开学的9月1日是一个周四, 在完成开学大扫除和领取课本等事务之后,还未正式上课的帝丹中学又迎来了假期。
米花町离U17基地所在的深山并不远,仁王雅治在米花町的东边租了一间公寓, 那里更靠近U17基地的位置。周五下午放学之后他拿着自己提前收拾好的行李箱回到了自己阔别已久的基地。
出租车一路开到半山腰的基地门口, 大门口的监控摄像头立即工作起来, 黑黝黝的“视线”都对准了正在下车的仁王雅治,连接监控的计算机自动对比, 核实仁王雅治身份后,基地大门缓缓打开。
无人控制就自动开启的大门吓了出租车司机一跳。
“叔叔,别担心。”仁王雅治走到驾驶座旁,冲半开的车窗内的司机笑了笑。“麻烦开一下后备箱。”
“诶呦呦,要不是看你是个小孩子,我肯定不来这里。”本来就因为乘客过于偏远的地址和渐黑的天色有些心惊胆战的司机边和仁王说话边将他的行李箱从后备箱内搬出来。然后仰头看了看前方大开着的铁门,完全看不出这是个什么地方。“这是什么地方啊。”
“运动员训练基地,走了叔叔。”仁王雅治含糊地解释后拉起行李箱向基地内走去。
因为开学,基地的选手都回自己的学校办理开学的手续,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在末尾球场挣扎的选手如仁王雅治一样只在周末来基地训练,他们很难通过网球再有更好的出路,需要在学业上寻找新的可能。而常驻基地的选手除了办理开学的手续、领取新课本以外还要办理新学期仅参加考试的课程免修申请。于是往常这个时间还会有加练学生的基地此时一片安静,无所事事的监控摄像头们看见晚上就赶来基地的仁王雅治就像饿狼看见肉一般,红色的指示灯像是饿得发红的眼睛,一路上都对着仁王行注目礼。
仁王雅治第一次在基地有如此“盛大”的排场,觉得很有意思,拉着行李箱在基地乱转,想要找个偏僻一点的地方动用自己的幻术来测试一下监控摄像头能否捕捉到幻术。
“怎么今天就来基地了?”路过基地中央的小楼时,仁王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抬头就见黑部教练正靠在二楼阳台的栏杆前,一手托着杯托,一手勾着杯托上的红茶杯,依赖自己优越的动态视力,仁王甚至能看到红茶杯上冒着的蒸汽。
“这不是好久没回来,迫不及待了,黑部教练。”仁王雅治咧着嘴笑着回答。
黑部斜了仁王一眼:“提着你的行李箱,上来。”
教练的话不能不听,仁王雅治乖乖地提着行李箱上了二楼。然后在走廊看见了因为天花板偏低而驼着背走路的斋藤至。
“斋藤教练。”
“来吧,小仁王。”斋藤教练冲仁王勾了勾手。“寒暄就不必了,先来测测你的五维吧,你可是脱离基地太久了,没有你最新的数据可是让我们所有人都感到很不安呐。”
仁王雅治这次回来也有更新五维的打算,在基地面前还要藏着掖着不但没有意义,还会对基地针对自己的训练计划产生负面影响,他需要的是基地对自己全方位的评估和最精准的训练方式,这会对他调整自己的训练计划有新的启发——毕竟还是自己最了解自己。
“你的精神力已经升到了9,速度和技术也有所上升,看来这次旅行对你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帮助。”窝在沙发上的黑部由纪夫拿到了仁王雅治最新的五维数据。“但是你的力量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即使是在基地训练了那么久也只才到了4,体力甚至没有增加!”
A4纸上体力一栏下面的黑色数字4在黑部教练眼中已变成血红一片:“这可真糟糕,如果对手把你拖进持久战,我都不确定你能否坚持完三场比赛。”
斋藤至手中也有一张和黑部由纪夫相同的纸,他坐在沙发对面的扶手椅上默默补刀:“如果是双打还能靠搭档撑一撑,要是单打的话那可真的危险了。”
仁王雅治不意外教练们已经知晓自己想要尝试双打的想法,上次在阿根廷偶遇基地的一军和二军后,他就知道他在那时赛场上的表现以及对于单打的渴望会被返回的队员们反馈到教练面前。
“想要争取单打,你必须在这里更上心一些。”黑部由纪夫手指清点纸上的体力。
“我知道。”仁王雅治清楚自己的短板。“我不可能做到每一项数值都如我的精神力一般高,但是我不能让任何一项数值成为拖后腿的那一项。我需要更投入到力量与耐力的训练当中,这也是我重新测试五维的原因,我需要基地制定更加侧重于这一方面的训练计划,精神力方面的训练甚至可以全部转成力量与耐力训练。”
“我觉得有些极端,但是我想你并没有那么不理智,所以我相信精神力你一定可以通过其他方法补足,虽然你们大多即难搞又不可控,但好在对于网球有足够的拼劲。”黑部由纪夫说:“但是我们需要达成一个共识,如果你没有在今年的U17W杯开始之前达到我的要求,我可不会为你浪费一个单打的比赛机会。”
“当然。”仁王雅治对此也心中有数。
“哦,对了。”一直坐在一边很久没有说话的斋藤至像是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
“听说你球场下也很擅长COS。”斋藤至眯着眼睛问。
仁王雅治没有否认,而且猜出斋藤至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直接问道:“斋藤教练想让我做什么?”
“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斋藤至含糊过去,不愿回答。
“对了,明天有一些赞助商来参观,基地大部分选手九点后才陆续会到基地,你明天早上八点到基地门口报道,和我们一起去迎接一下。”黑部由纪夫说罢挥手赶人。“快走吧,回去早早休息。”
仁王:“……”
第二天,仁王比往常起得更早,要和教练们一起接待赞助商那么早上就没有办法进行训练了,自然要挤时间完成早训,这才踩着时间点、胳膊夹着网球拍来到了基地门口。
斋藤教练告诉仁王,这次会有好几个赞助商来参观,还有赞助商的家属陪同,主要是来看看基地的运动员和基础设施。仁王雅治也没认真听,站在教练身后打哈欠。
很快,基地门前驶来了一辆车。车后座下来的是一对夫妇,中年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女人则是一身墨绿色长度及膝的裙子,黑色红底的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脆亮的声响。
黑部由纪夫上前同这对夫妇打招呼,还没说几句话,又有一辆车停在了基地门前,车上走下一位带墨镜的男青年,同样带着一名女伴。
陆陆续续又停下几辆车,仁王雅治面无表情地看着训练有素的司机将汽车整齐停放在路边,摆放整齐的、各式各样的昂贵汽车使得基地门前好似汽车车展一般。
直到仁王雅治看见走下车的迹部景吾,才变了表情。他指了指刚走下车,身后带着个帮他拉行李箱的佣人的迹部景吾问斋藤:“斋藤教练,你不觉得有比我更合适的陪同人选吗?迹部君熟悉基地情况的同时也了解这些赞助商,让他来岂不是完美。”
“你在说什么,本大爷现在可是以赞助商的身份站在这里的。”迹部景吾毫不客气地抓住仁王圈在腋下的网球拍,一把抽了出来。
“迹部说得对,虽然他确实也是基地里的选手,但由他担任接待人员未免有些失礼。”斋藤至说。“不过迹部也能帮帮忙。”
“我勉为其难可以帮你们照看一二。”迹部在把玩了一下仁王雅治的网球拍后又还了回去,听到斋藤至的话后高傲地点头同意,一副勉强才接受的模样。
斋藤教练和仁王雅治都习惯了迹部景吾的大少爷做派,毫不在意地拉住他小声说话。
“赞助商们都到了吗?”仁王问,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迹部景吾环视一圈,冷哼一声:“还有铃木家的大小姐。”
铃木家的大小姐,仁王正想不会这么巧合的时候,两辆汽车一前一后停在了基地门前。仁王眼睁睁看着毛利兰、铃木园子和江户川柯南下车,后面那辆汽车上则是跳下几个和江户川柯南一般大小的孩子。
现在,仁王终于知晓之前毛利兰所说的自己会喜欢的参观究竟是什么了。
别说喜不喜欢这参观了,自己都变成被参观对象了。
108 基地凶案
在黑部和斋藤两位教练带领下走进训练基地时, 铃木园子第一个注意到了仁王雅治的身影,她先是看见了迹部景吾,对于这个同为集团继承人且年龄相差不多的大少爷, 园子曾经也在一些宴会上见过对方,两个人交集不多, 但她也有听闻迹部家的大少爷在网球上很有天赋, 甚至参加了世界级的比赛,所以她猜测今天参观U17基地能够看见迹部景吾, 果然如她所料。
只是,与迹部景吾并肩的银发男生越看越眼熟……
“前面的是仁王吗?”园子胳膊碰了碰小兰后小声问。
“好像是。”小兰视线扫过前排, 也一眼锁定了仁王的身影。
与少年侦探团一同跟在小兰二人身后的柯南听到小兰和园子的窃窃私语, 抬头看去,只见走在前面的仁王雅治拍了拍迹部景吾的肩膀说了两句话后, 渐渐放慢了脚步, 直到与小兰、园子并排。
“没想到这样也能见面。”仁王雅治说, 他微微侧头和身后的柯南挥挥手。“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 仁王哥哥。”柯南勉强笑着与仁王雅治打招呼,在不清楚他实际上是工藤新一的人面前,柯南可以厚着脸皮、毫无负担地叫一声哥哥、姐姐,但是只要是在知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面前, 就多少会感到尴尬与勉强。
“柯南,那个哥哥是谁啊?”步美拉了拉柯南的衣袖,小声问。元太和光彦也满脸好奇地看着柯南。
柯南低声同几位同学解释道:“暑假时我和小兰姐姐还有园子姐姐一起去看了法网的比赛, 仁王哥哥是在看比赛时认识的。”
“不仅如此哟。”园子扭头补充道:“这位哥哥现在还是我和小兰姐姐的校友, 他转学到我们学校了。”
柯南很是惊讶, 但也只能先将疑问藏在心里,等有机会了再问仁王雅治。
另一边, 仁王和园子小兰也交谈起来。“你是基地内的选手。”园子和小兰的眼睛闪闪发亮。“难怪我们在法国看比赛时你总能精准的预判局势,原来你网球也很厉害。”
“和职业选手还有一定差距,但我也正在努力。”仁王雅治对于自己的实力有着清醒的认知,他不会过于谦虚但也不会自夸,回答时实事求是。
“那你和迹部君比的话,谁更强啊。”园子手放在嘴边眼睛瞥着前面不远处的迹部景吾,压低声音问。仁王听到这个问题挑了挑眉,他从未与迹部正式比赛过,并不知道两人相比究竟谁更强一些。“我们倒是没有正式比过,或许有机会可以比试比试。”
“现在各位左手边的就是基地的1—16号训练场,除代表队正选外的所有队员按照实力安排在十六个球场内,1号球场实力最强,16号球场实力最弱,选手们可以通过比赛挑战前面球场的选手来晋升。”黑部由纪夫向赞助商们介绍道。
“一般情况下挑战成功的几率并不高,训练场排名靠后的球场与排名靠前的球场中的选手实力差距很大,无论是单人挑战还是球场与球场之间的交换战都很难实现以下克上。”仁王雅治同小兰和园子补充解释黑部由纪夫的介绍。
“那岂不是球场与球场之间阶级分明。”小兰问:“大家一直挑战都无法成功不会因为沮丧而丧失斗志吗?”
“你说得对。”仁王点点头:“可能也有这个原因在,去年U17基地首次招收了一批国中生参加训练,我们这一批当时国中的学生来到基地后迅速占据了排名靠前的球场,形成了一股外来的竞争压力。我想对原来的高中生有很大的刺激作用。”
“教练,不要光说这些有的没的。”走在仁王等人斜后方戴着墨镜的男人挽着自己的女伴扯着嗓子喊道。“我来这里可是来看选手比赛的,快叫你们这里最强的选手打一场给我看看。”
仁王能看见两位教练脸色不太好看,但黑部教练还是解释道:“因为是开学日,大部分选手都回学校报道了,现在没办法组织。”
“你说什么啊,最强的没在的话,就让那个白发小鬼和灰色头发的小鬼来随随便便打一场吧。”男人朝着仁王雅治的方向指了指。仁王今天早上换上了基地的作训服,而迹部景吾虽然目前是以赞助商的身份在这里,但也因为今天要回基地训练所以提前穿上了作训服,两人一看就是基地内训练的选手,男人想当然地要求两人来一场“表演赛”。
虽然仁王在被园子提醒后确实想和迹部景吾打上一场,但可不是现在想耍猴一样在这个完全不尊重网球并且极没礼貌的人面前。他沉默地跟着队伍继续往前走,因为他知道迹部景吾会出手的。
“想让本大爷为你表演网球?”迹部景吾大步走到男人面前,眼神中带着寒意。“你有什么资格?”
“你……就凭我是赞助商。”星野被眼前十六岁的男生的气势吓得后退半步,后知后觉感到丢脸,又不甘示弱地挺着胸膛反驳。
“你是赞助商,我也是赞助商。”迹部景吾半眯起眼睛一脸不屑。“你凭什么要求我打球给你看。”
“赞助商,开什么玩笑。”星野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挽着他的女人打断。
“这家伙没见过什么世面,迹部少爷还请见谅。”女人微微颔首,声音冷静而克制。
“迹部……”星野一听到这个姓氏立即想到了几年前从英国回国发展的迹部集团,他向身旁的女人求证道:“是我知道的那个迹部吗?”
“当然是那个迹部。”女人松开挽着星野的手臂。
星野的表情变得相当难看,他回想起自己刚说过的话,顿时脸色苍白,想要再和迹部景吾解释,只见迹部少爷已经扭头离开。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星野忍着怒气质问佐藤。
名为佐藤的女人手指撩起一缕秀发,眼中带着些许嘲讽:“星野少爷,什么都要我来提醒,干脆继承人我来做好了。”
仁王雅治将迹部景吾离开后,佐藤和星野两人的冲突尽收眼底。
“你认识他们吗?两人好像关系不是很好的样子。”仁王雅治问铃木园子。
“见过几次。”铃木园子小声八卦。“男人叫星野助,是HB集团的小少爷。他上面还有一个姐姐非常有能力,不过听说家里人还是想要把公司交给小儿子。女人是他的未婚妻佐藤娜娜子,但我听说这对未婚夫妻关系不好,传言说佐藤有一位交往多年的男友,只是因为父母为了家中企业能够更好发展而强迫佐藤和星野订婚的。”
“如果是这样,那个姐姐可太可怜了,都无法与爱的人在一起。”小兰一脸伤心,很难说他不是感同身受。
小兰……江户川柯南望着毛利兰的侧脸,心中也是感到内疚与自责。
“Puri~在想什么,柯南同学。”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柯南身后的仁王拍了拍柯南的肩膀。
“没什么。”柯南搪塞过去,不去看仁王了然于心的表情。
“大哥哥。”步美勾了勾仁王的手。“一会我们可以打网球吗?步美超级想试试。”
“我们可以看到比赛吗?”光彦兴奋地问。
“当然可以了。”仁王半蹲下来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等参观结束了带你们去球场玩,下午说不定就有许多训练赛可以看。”
“好耶好耶!有比赛!”少年侦探团的三个孩子开心得手舞足蹈,只有柯南一人无语地站在一旁。
基地为赞助商们安排的参观行程只有一个σw.zλ.上午,但是如果想下午继续自由参观自然也不会拒绝,大多数赞助商都工作繁忙,上午的参观结束后说了一些场面话后就先后离开,最后除了柯南一行人之外,只有佐藤安野这对貌合神离的未婚夫妻和早上最早来到基地的那对中年夫妇留了下来。
基地里的选手们陆续返回,黑部作为三船入道不在时的主要负责人还有其他事要忙,斋藤至也懒洋洋地想跑,两人见仁王雅治与铃木几人相识,迹部又也是赞助商,就让两人留下负责招待客人。
“让你招待客人,黑部教练是疯了吗?”仁王雅治站在迹部景吾身边,无视其一脸不爽的表情吐槽道,迹部景吾的人生里就没有招待客人这个词语。
“仁王,闭嘴。”迹部景吾咬着牙说。
仁王雅治冲着铃木园子眨眨眼,接着冲剩下的几位客人说道:“各位,中午可以在食堂吃饭。饭后基地内会有很多选手在训练,大家可以随意看看。”
仁王雅治领着众人来到餐厅,自助餐厅食物种类丰富,就算是迹部景吾也对其味道相当满意。
仁王雅治领着几个小孩子在吧台盛饭,和每一个与他相识的选手解释这几个孩子是今天来参观的。
“基地可以让小孩子来参观!”丸井文太瞪大了眼睛。“我可以带我的弟弟们也来参观吗,他们很想我。”
“我想教练会生气到安排你和德川学长比赛的。”仁王雅治说。“不可能的,放弃吧文太猪。这几个小朋友是和赞助商一起来参观的。”
“好吧。”丸井文太遗憾地回答,接着弯下腰来和小朋友们交谈起来,文太很擅长和小孩子玩,几句话就吸引了小孩子们的注意力。
仁王按着柯南的指示为他打好饭,正准备趁现在无人注意询问一下他的近况。
一声刺耳的尖叫就在这时响彻整个餐厅。
109 案件调查
比餐厅所有优秀运动员反映都快的是个子小小的江户川柯南, 这位常年与刑事案件打交道、外表只是一个一年级小学生但实际是小有名气的关东高中生名侦探的小男孩就像是一个贴地小炮弹,直直冲到了从椅子上仰身翻倒在地的男人面前。
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紧随柯南之后围在了躺倒在地的男人身边,仁王雅治夹在其中, 蹲在柯南身边小声询问:“需要叫救护车吗?”
在熟练地检查过男人的呼吸与心跳后,柯南摇了摇头。
死者是星野助,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人现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的双眼紧闭,脸上的表情安详, 不见一丝痛苦,如果不是没有了呼吸, 看起来就如同睡着了一般平静。
“先报警吧。”仁王雅治紧盯着男人的面容片刻之后, 掏出了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你好……”
是他杀吗?柯南站起身来脑中不断思索的同时,借助自己矮小的身高将周围人的表情尽收眼底。错愕、惊慌、恐惧……负面情感充斥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如果是他杀的话, 这里面会有凶手吗?
“你们离尸体远一点啊!”铃木园子将围在尸体旁边的小孩子们提溜开来。“在警察来之前谁都不要靠近死者, 如果是他杀的话怎么办, 一定要保护好案发现场。”
“有人去通知教练了。”丸井文太走到仁王雅治身边,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下意识地靠近熟悉的朋友。
“这件事情很难处理。”迹部景吾也走了过来,案发时他正在与安达夫妇交谈, 面对突然发生的死亡也是片刻惊慌,但很快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指挥不相熟的队员去联系教练, 在确定仁王雅治已经报警后才放下了自己的手机。“如果是意外事故的话, 基地想来是要担责的。毕竟是在这里突然去世的。”
“他看起来也没有外伤, 不会是猝死吧。”丸井文太探着脖子瞅了瞅躺在地上的星野助。
“只有等警察来了才知道。”仁王雅治觉得有些头疼,他盯着在餐厅跑来跑去不知道干什么的江户川柯南, 希望这位小侦探能够找到答案。
黑部由纪夫和斋藤至刚将接待赞助商的事宜交托出去,刚回到办公室还没坐多久,泡红茶的热水都还没烧开,就有选手跑来通知他们这个噩耗。
“你知道是谁出事了吗?”黑部问跑来的选手。
“迹部君说是赞助商,好像是姓星野。”选手一路狂奔过来,喘着粗气回答。
“我知道了。”黑部由纪夫站起身来,拿起搭在沙发背上的外套,一脸凝重。
“报警了吗?”斋藤至跟着起身,两人并行往出走。
“估计有人报警了。”选手随同两人向餐厅走去。
“你觉得会有什么影响吗?”斋藤至第一时间思考的是这件事情对于基地的负面影响。
“我不确定。”黑部由纪夫现在觉得自己就不应该组织赞助商们来参观,当时是希望能够再多拿到一些经费的,要是早知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为了多少经费他都不会组织参观的。
在星野助倒地时,佐藤娜娜子大脑有短暂的空白,她尖叫一声后,第一反应是倒退而不是查看自己的未婚夫是否还或者,直到听到有人说:“先报警吧。”她才渐渐恢复理智,铃木集团的大小姐和她的朋友陪在她的身边,生怕她过于伤心,但是她自己直到自己并没有那么难过,甚至有一种喜悦,夹杂着不太多的愧疚。
案情发生大约半个小时后,警察到达了现场。为首的是柯南的老熟人日暮警官。
“日暮警官。”毛利兰冲日暮警官挥了挥手。
“又是你们啊,毛利老弟没在吗?”日暮警官指挥下属完成常规的现场勘察工作,将尸检、搜寻线索、问话在场人员的工作全部安排出去后这才有时间和他见过不少次的老熟人打招呼。
“爸爸在家里,这次来的就是我、园子还有柯南以及柯南的几个同学。”毛利兰解释后看向佐藤娜娜子。“这位是死者的未婚妻。”
“你好,请问您怎么称呼?”日暮警官拉过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佐藤娜娜子。”平静下来的佐藤娜娜子又恢复了平常面无表情的样子,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悲伤。
“你好,请问佐藤娜娜子女士,死者有什么疾病吗?”日暮警官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他上个月才体检过,还和我说一切正常。”佐藤的视线时不时落在不远处的尸体上面。“这么健康的人怎么可能是猝死。”
“日暮警官。”高木涉从尸体边快步走过来,压低声音在上司耳边说:“从死者体内检查出异常药物,但是法医并不能确定是否是毒物。”
日暮点点头,继续询问佐藤娜娜子:“那么星野先生平常也不会吃任何药吧。”
佐藤娜娜子摇头:“我没有见过,他连保健品都不吃。”
在问询过程中,无人注意到柯南正蹲在椅子旁边,小心聆听着日暮警官与佐藤娜娜子所有的对话,同时大脑也在飞速转动。听高木警官的意思,死者有可能是因为某种异常药物死亡,没有任何吃药需求的死者很有可能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摄入了药物,那么使其摄入药物的人就是凶手,只是在这之间还有太多空白需要填补了,比如说药物是如何被星野先生摄入的。
柯南跪趴着行了一段路程,在日暮等人看不见的死角站起身来又跑回到他们坐着的桌子边:“佐藤姐姐,请问星野哥哥刚才有吃东西吗?”
被一个小孩子问这样的问题让佐藤明显一愣,但看见日暮警官的视线紧紧锁定在自己身上就知道这也是这位警官想知道的答案,于是仔细回忆了许久:“刚才他刚打好饭坐到桌子前,就突然倒地了,应该是还没有吃过桌子上的饭菜,早上我们一起在他的家里用了早餐,中间他除了喝水没有吃过别的东西了。”
佐藤指了指死者前方的桌子上的盘子,柯南小跑过去,翻上桌子对面的另一把椅子,爬到桌子上仔细观察。确实是没有被食用过的痕迹。
“柯南、柯南。”
步美几人站在桌子边叫他。
“怎么了?”柯南从桌子上跳下来。
“刚才我们几个人去找线索了。”光彦指了指正在接受警察问询的松岛夫妇。“和我们一起参观的那对中年夫妇也认识星野先生,而且他们公司和星野家的公司是竞争关系。”
这是柯南刚刚听说的消息,“是他们自己告诉警方的?”他可不觉得这对夫妇会如此坦诚地告知警方他们与死者的关系,无论他们是不是凶手,第一时间隐瞒对自己不利的信息都是人之常情。
“是那个帅哥哥告诉警察的。”元太又指了指另一个方向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前、对着警察甚至有些不耐烦的迹部景吾。
柯南突然意识到比起等待日暮警官那边问询结束后通过铃木园子打探其他死者背后可能存在的隐秘消息,或许通过这位迹部集团大少爷会更快一些,不过对方不一定会回答自己的问题,但如果通过仁王雅治的话想必是会成功的。
柯南又开始搜寻仁王雅治的踪迹,发现他正在和基地的两位教练站在一起和高木涉警官交谈。
“你们先呆在这里。”柯南叮嘱步美等人原地等待,向他们解释自己要做什么太浪费时间了。“我马上回来。”
110 警方侦查
“那么今天的赞助商接待是你第一次见到死者吗?”高木警官翻开自己的小记事本, 圆珠笔在纸张上飞速移动,不停地书写着。
“是的。”仁王雅治点点头。
“在这之前有听说过死者的名字吗?无论是通过哪种方式都行,比如新闻媒体、或者是平常与朋友的闲聊之类的。”高木非常仔细地询问, 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没有,不过在参观时有听铃木提过死者是HB集团的小少爷。”
高木对于HB集团并不感到惊讶, 在得知死者身份时他的基础资料就已经被警方掌握了。
“你们早上的参观有发生冲突吗?”高木警官问。
“如果那也算是冲突的话……”仁王雅治停顿了片刻, 将早上发生的事情大致告诉了高木警官。
“嗯哼。”同样被高木警官问到这个问题的迹部景吾毫不避讳今天早上他与星野助发生的小摩擦,所说也与仁王雅治的描述一致。
“谢谢你的配合。”问完最后一个问题的高木合上自己的记事本。
仁王雅治正在听黑部教练和斋藤教练与高木警官的谈话, 就感觉到有人在拽自己的衣摆,低头一看, 就见柯南瞪着大眼睛看自己。
“仁王哥哥, 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仁王雅治轻笑一声,他觉得这样的工藤新一实在有趣:“你问吧。”
柯南使劲朝下拉仁王衣摆, 压低声音:“是一个秘密哟, 我只想告诉哥哥你。”
仁王远离了教练和警察, 和柯南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什么事啊, 小侦探。”仁王雅治靠在墙边,将整个重心都托付给墙壁,以缓解早晨至今未停息的劳累,他甚至觉得这一早上比让他训练一整天都要累。
“如果方便的话, 你可以帮我向迹部君问几个问题吗?”柯南直截了当地提出请求。
“嗯?”仁王雅治轻哼一声。“你想问什么?”
柯南低声将自己的问题一一告知仁王雅治。
“你就呆在我身边,我问迹部问题时你也可以听着,我想你自己也能够从他的回答中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仁王雅治说着牵起柯南的手走向迹部景吾。
餐厅内有一部分人被警察询问后, 在保证自己不会离开基地的前提下被允许离开, 而且得到许可的人越来越多, 餐厅内的人数仍在不断减少。迹部一人独自坐在窗前的餐桌边,警察在问询过后并未允许他离开。
“你也被留下来了。”迹部景吾毫不意外, 语气淡定。
“和都不知道死者是谁的前辈或同辈相比,我们可是和他相处了整整一早上,当然很有嫌疑了。”仁王雅治并不因自己被列为嫌疑人而感到慌张失措,而迹部景吾与他相比也不遑多让。
“你觉得凶手是谁?”仁王雅治坐了下来,柯南则艰难地爬上对于他来说过高的椅子。
“不知道,不过警察肯定会找到那个人的。”迹部景吾看起来对于这场案件不太感兴趣。
“你不好奇吗?”仁王雅治一脸惊讶,指了指终于坐好的柯南。“我们的这位小朋友可是对此充满了探索欲。”
“你不也是兴趣不大。”仁王脸上的惊讶过于浮夸,迹部景吾一眼勘破。
“这不是想帮帮柯南,毕竟我们之前在法国也是相处得不错。”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迹部景吾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
仁王将今早从铃木那里听来的佐藤与星野的八卦告诉了迹部景吾:“这是真的吗?”
“确实,我也有听说过这事情。”迹部景吾回忆了一会才回答,他对这些富二代的八卦很少了解,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在他们富二代的圈子里也相当特别,他很少参与圈子聚会,大部分精力都在网球和提升自我,能让他都有所耳闻的说明都在圈子里广泛传播开来了。
“那迹部哥哥你知道佐藤的那位男友是谁吗?”柯南举起手来天真地问。
迹部景吾摇摇头。
“你对松岛夫妇有了解吗?”仁王雅治代柯南询问。
“他们夫妻是很有名的天使投资人,并没有实体产业,主要是靠投资和买股票盈利。”迹部景吾说。
“他们和死者有什么交集吗?”
“据我所知有经济上的往来,HB集团也有松岛夫妇的股份,HB集团经营得很不错,他们想来是盈利的,应该不会因为经济原因与HB集团有冲突。”
柯南并没有从迹部景吾的回答之中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于是等待警方能够提供更多的线索。
在对星野助死亡时在场的所有人进行问话后,被留下来、又或者说被怀疑是凶手的只剩下了佐藤娜娜子、松岛夫妇、迹部景吾、仁王雅治以及柯南一行人。与其说柯南一行人是嫌疑人,不如说是日暮警官希望铃木这位高中生女侦探能够协助警方破获这起凶杀案。
“毒物鉴定结果还没有出来吗?”在问询以及现场搜证没有找到什么证据的情况下,日暮警官希望能够从死者死因上找到突破口。
“样本才送到检验科。”高木迅速回应道。
“除了死者体内的不知名毒物,其他地方还有检测到相同的毒物吗?”
“无论是死者的餐盘上还是餐厅的饭菜上都没有检测到。”高木额头的汗水渗了出来,他原本以为这是一件不难的案件,但是随着问询和侦查屡屡碰壁,已经陷入了死胡同当中。
柯南也在死因和排除嫌疑人之间两难,目前除了佐藤娜娜子可能因为感情杀人以外,对其他嫌疑人可能的杀人动机他一无所知,而从死因上来看,如果是毒物致死,凶手一定有得到毒药的途径,但一般途径所能得到的毒药,无论是农药还是化学药品,应该都不存在无法确定成分的现象,这种可能导致了星野助死亡的药物、或者说毒物鲜为人知。
柯南一行人致力于找到凶手,无论是柯南还是铃木园子都在尝试着进行推理,仁王被留在餐厅但又无所事事,他对推理不感兴趣只希望无论是谁破案快点让他离开就好,但现在他只能和同样是嫌疑人的迹部景吾聊天。
迹部景吾和仁王雅治熟悉起来还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双打的时候,但要说两人相当熟悉倒也不至于,只不过是仁王特别擅长于社交,而迹部景吾如果真诚相待也并不是什么难相处的人——迹部只是比较骄傲而已,仁王私底下如此评价道。
“我听说你要打单打了?”对于网球选手来说聊天话题不可避免地转向了他们最热爱的运动。
“puri~”仁王雅治撑着下巴,指尖划过下巴上的痣。“连你都知道了,岂不是基地里都传遍了。”
111 座敷童子
“毛利前辈很是为你宣传了一番。”迹部景吾如此回答。
“好吧, 我并不感觉惊讶,而且我觉得对我也有好处。”仁王耸耸肩,并不在意此事。“或许你知道后会有兴趣和我比一场?”
“基地内可不允许私自比赛。”迹部景吾拉长了语调, 慢悠悠地说:“仁王君好久没回基地所以忘记了吗?”
“我想和教练申请的话,他也会同意的。”仁王雅治举起手大拇指朝后比了比黑部教练所在的方向。“现在我更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当然不介意和一个强大的对手比赛。”
“感谢你对我的评价。”仁王雅治勾起了嘴角。
仁王雅治和迹部景吾之间氛围融洽, 与之相反的是案发现场的冰冷氛围, 柯南对案件一筹莫展,他很少遇到如此举步维艰的凶杀案, 明明现场看起来如此简单——在场的目击证人很多,也并非密室杀人案件, 也没有任何使用机关的痕迹, 但又找不到太多的证据。
柯南又在案发现场徘徊了一会,听了听警察和松岛夫妇的对话。
“我和他父亲的关系还不错, 我们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了, 没想到今天突然发生这种事情。”松岛先生用手帕擦了擦额前的汗水, 惊恐的他一边回答一边还要安抚身边的妻子。“我和他父亲是合作伙伴, 但是你知道只是生意上的交流,偶尔在聚会上会碰见,但要说私交真的少之又少。”
“我和我的丈夫一样,除了偶尔社交上的见面外与星野家没有什么深交。”松岛夫人也作出了类似的回答。
就连证词都没有太多的线索, 连佐藤娜娜子那里也没有得到对破案有帮助的信息,明明是看起来很简单的一个案件,现在看来却迷雾重重, 致死的药物还不知来源与种类, 从口供来看也没有什么特别, 最可疑的是除了死者的体内在任何死者接触过的地方都未检测到毒物反应,就连尸体表层上都没有检测到任何毒物, 就好像毒物是凭空出现在了死者体内。
柯南低头沉思着走到了窗边的桌前,爬上椅子安静地一言不发。
“怎么了小侦探。”仁王雅治轻笑着问:“ 怎么这么愁眉苦脸,这个案子这么棘手吗?”
江户川柯南叹了口气,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没有破案思路也是事实,只是他并未感到沮丧反倒是燃起了好胜心。
“要不要你说说现在掌握的线索,我们帮你捋捋思路。”见柯南确实很是烦恼,仁王雅治提议道。“虽然我和迹部还算是犯罪嫌疑人,但是我想这个案件无论怎么棘手,你应该也能排除我们的嫌疑吧。”
“是的,虽然迹部哥哥和死者起过冲突,但明显吃瘪的是星野先生,正常逻辑下星野助会对迹部哥哥起杀意而非迹部哥哥对星野先生起杀意。”柯南一个一个迹部哥哥,听得仁王雅治浑身发毛,却还是得礼貌笑对江户川柯南。
柯南也赞同仁王雅治的想法,自己一个人想确实是没辙了,于是将自己目前得知的线索和推论一一阐明。
“我比较怀疑佐藤娜娜子,园子姐姐说的星野助与佐藤娜娜子关系并不融洽的这条线索在迹部哥哥这里也得到证实,而且佐藤在接受警察询问时并没有提到自己与星野助的感情不和睦,这种刻意的隐瞒行为也使她的嫌疑增大。而松岛夫妇与星野助的交往并不深,他们与星野助父亲的生意往来也并未有什么矛盾,这么看来,最有可能下毒的就是佐藤娜娜子了,可是我现在找不到实际的证据,除了死者体内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导致其死亡的药物,这根本不科学,一定有什么我没注意到的地方。”柯南越说声音越低,咬着自己的手指逐渐又沉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迹部景吾有些意外地看向仁王雅治,他以为仁王雅治让面前的小朋友说说思路只是敷衍一下对方,没想到的是这个小孩真的在推理并试图还原案件真相。
仁王雅治并没有注意到迹部景吾的视线,他也陷入了思考当中。
“这根本不科学。”柯南的这一句话让仁王雅治想到了新的可能,如果面前发生的真的是不科学事件呢,这让他想起了在美国旅行时的遭遇,那也是一次科学与未知力量的对抗。
与柯南需要发现、探索、思考,将线索串连成线不同,仁王雅治要验证自己的猜想真的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情。他用手揉了揉眼睛,抬起的手顺势撑住下巴,像是在观望餐厅内现在状况似的环视了一圈,然后视线锁定在了佐藤娜娜子身上。
佐藤娜娜子双手捧着一个玻璃杯,像是仓鼠似的弓着身子,嘴巴凑在水杯前小口小口地喝着,她穿着深蓝色的西装裙,是相当精致干练地白领打扮,而此时她的腰间环着一条暗红色花纹的腰带,在西装裙上显得相当突兀。
仁王雅治确信在打开阴阳眼之前,自己并没有在这位年轻女士的腰间看见有腰带的痕迹,这就使得这条腰带更加可疑,他低下头来,想要告诉柯南自己的这个发现,瞳孔却在一瞬间放大。
在迹部、柯南与他三人同坐的桌子上,靠近迹部的那一侧还有一个空椅子,现在那个原本空荡荡的椅子上赫然坐了一个小女孩,穿着漂亮的和服,手中捧着一个陶制杯子安静地饮茶。
“你在看什么?”迹部伸手在仁王雅治眼前挥了挥。
“没什么。”仁王雅治摇了摇头,在不知这位小妖怪是善是恶的情况下他不动声色。就在他移开视线之前,低头喝茶的小妖怪猛然抬头与仁王四目相对。
“你就是仁王雅治吗?”小妖怪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无邪。
仁王雅治想起花开院柚罗在给他当老师时说过的话:“不要通过妖怪的外貌来评价妖怪。”他瞬间提起了精神来,挺直了腰板站起身来。“我去吧台倒杯水。”不出所料,小妖怪也跟在他的身后,离地半米高悬在空中晃晃悠悠飘向吧台。
仁王给自己到了杯水,将玻璃杯抵在唇边,低声问道:“你怎么认识我。”
“浮世绘町奴良组的妖怪告诉我他们的大将认识了一个人类朋友,我看过你的画像了。”小妖怪一屁股坐在了吧台上。
“画像?”仁王雅治有些好奇。“可以让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小妖怪将自己的茶杯放到吧台上,手伸到腰后的腰带内摸索了一会,掏出了一张纸来,一边打开一边兴高采烈地说:“画得可像了,我一眼就认出你了。”
仁王雅治感兴趣地低头去看,只见白纸正中间是一个黑色简笔画的狐狸,狐狸长长的尾巴并非蓬松翘起,而是像一根长筷子笔直向下落在了白纸底端,在尾巴底端还用红笔花了一个圈。
白纸左下角有一个箭头指向狐狸,跟着箭头一起的还有一句话:“那个人类的头发长得像这只狐狸。”
小妖怪比对着仁王雅治银色的头发、垂落到锁骨前的小辫子和绑在小辫子尾端的红色发绳,满意地感叹道:“确实画的很像嘛。”
仁王雅治:“……”
很难对这副不知从何而来的画作有共鸣的仁王雅治将白纸叠好还给了小妖怪,转向了另一个与画画完全不同的话题。“不知道你是什么妖怪?”
听了这个问题,小妖怪兴奋地站了起来,在吧台上插着腰挺起胸膛:“座敷童子,我是座敷童子。”
112 腰间蛇带
餐厅角落的吧台几乎在离案发现场最远的角落, 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在仁王雅治在与空气窃窃私语。
原来是座敷童子,仁王雅治和花开院柚罗学习过一些常见妖怪的知识,不过只接受过课堂教育的他有时候无法将所谓的知识与实际相结合, 在座敷童子自我介绍之后,才将有关座敷童子这类妖怪的习性与面前的小妖怪联系起来。座敷童子是一种传说中会在人类家中或者仓库中居住的妖怪, 传说中被这种妖怪寄宿的家庭会变得繁荣昌盛。是只有小孩子能看得到的妖怪, 在小孩子口中,座敷童子是一只长相清秀、穿着女式和服、孩童模样的妖怪。
“我一直都在这个网球基地里, 前不久听说基地里有个选手与那位总大将是朋友,但一直没在基地里看见过, 今天可算是让我找到你了!”座敷童子在确定了仁王雅治的身份之后一脸高兴, 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想问问你能否帮我引荐一下,我很想加入奴良组。”
“如果你能帮我一个忙的话, 我可以帮你同奴良陆生说一说, 但我并不保证他会同意。”仁王雅治很谨慎地组织语言, 他不太了解奴良组的入组方式, 但也在废弃教学楼上遇见过一群等着加入奴良组的预备役妖怪,对于奴良组的“难进”他还是有点模糊的概念,因此也就不确定自己是否那么有面子,可以让奴良陆生直接答应座敷童子加入奴良组。
“你可以引荐就已经让我很高兴了。”座敷童子虽然是幼童模样, 说话时的语气却像是个成年人。“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我都会尽力的。”
“哥哥,麻烦你帮我倒杯水。”仁王雅治刚想询问一下佐藤娜娜子腰间的腰带,就在这时, 步美捧着玻璃杯来到吧台前打断了他。
“好。”仁王雅治接过杯子, 侧着身子走了两步后将玻璃杯放到吧台上的饮水机下, 按下开关。
“哇,你的和服好漂亮啊。”步美抬起头来, 在仁王移动之后,坐在吧台上的座敷童子就映入了她的眼中。
座敷童子是只有小孩子才能看见的妖怪,仁王雅治在此时才对这句以前只听花开院讲过的话有了概念。他半蹲着将倒满水的水杯塞进步美的手中,而步美的注意力则完全放在了座敷童子身上:“你的衣服是哪里买的?我也想要一件这么漂亮的和服。”
座敷童子从吧台上跳了下来,身姿轻盈,眼中含笑但一眼不发。
步美还想再和座敷童子说两句话,就听到仁王雅治问她:“我听柯南说你们是少年侦探团,破获了好多案件呢,这个案子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提到少年侦探团,步美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但在仁王提到线索时原本因为骄傲而发光的眼睛黯淡下来,垂头丧气,一脸沮丧地回答:“没有,我和文太还有光彦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仁王雅治并不惊讶,毕竟柯南都一筹莫展,他指了指柯南坐着的位置:“你可以和柯南交流一下,或许会有新的思路。”
对柯南有一些小心思的步美很喜欢这个提议,瞬间就将穿着漂亮和服的女孩抛到了脑后:“我去找柯南!”
眼看着步美跑向柯南和迹部景吾坐着的餐桌,仁王雅治盯着柯南的背影,意识到这位变成小孩子的高中生侦探并不能看见座敷童子。
“刚才坐在餐桌前时,你旁边戴眼镜的男生并没有看见你。”仁王雅治很是好奇,难道座敷童子能够透过柯南小小的身躯看到对方已经十七岁的灵魂。“据我所知,你是小孩子可以看见的妖怪。”
座敷童子又飞上了吧台,坐在边缘晃着脚:“我刚才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看不见我。不过我感觉他不太像小孩子,可能是他过于早熟了,所以就看不见我了。”
“你觉得他不太像小孩子?为什么?”从座敷童子的回答能听出它并非有看出柯南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也因此仁王雅治更想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有柯南因为早熟所以看不见她的推断。
“眼神吧,他的眼神看起来一点都不天真。”座敷童子说。“就像刚才那个叫步美的小女孩问我裙子、还有和你说话时的那个眼神就很天真。”
仁王雅治回想了一下,步美在碰到一个刚才在餐厅从未遇见过的女孩子时先关注裙子的反应以及提到柯南时心花怒放的表情,大σw.zλ.概懂得了——座敷童子所说的那种天真的眼神就是一种带着可爱的、蠢蠢的眼神吧。
将步美支走,仁王终于有时间询问刚才看见的那条红色腰带,他指了指佐藤娜娜子:“那个穿西装裙的女士,她腰间的那条带子你知道是什么吗?”
“哦,那是蛇带。”座敷童子都没有看一眼佐藤娜娜子就回答道,看来是早已注意到了所谓的“蛇带”。
“蛇带?一种妖怪吗?”花开院柚罗小课堂里并没有提到过蛇带,仁王雅治甚至不知道所谓的蛇带是否是一种妖怪。
“嗯。”座敷童子迟疑了一下点点头。“算是一种妖怪吧,不过因为它形似腰带,也常常被大妖怪缠在腰间当作是装饰品。”
仁王雅治的视线落在了座敷童子的肚子上。
座敷童子顺着仁王的眼神低下头,立马捂住自己的肚子:“我这就是普通的腰带而已。”
“将活着的妖怪当作装饰,对于人类来说还是挺奇特的。”仁王雅治移开视线。
“你也可以把它当作是作用比较奇特的宠物,毕竟它是一种类似于蛇的妖怪。”座敷童子试图用更接近人类的思维来解释。“而且它也和蛇一样有毒,对于大妖们来说也未尝不是备用武器。”
毒!这就是仁王雅治想要知道的,他注视着那条欢快扭动的蛇带。“你说它与蛇想像,那如果蛇带攻击人类的话,是否会留下和蛇攻击人类时相同的咬痕。”
“当然会了。”座敷童子笃定地点头。“只不过这种咬痕普通人类看不见,妖怪则一看就知道是蛇带的手笔。”
即使现在通过座敷童子已经基本确定了星野助是怎样死亡的,但仁王雅治还是想确定一下星野助身上是否有座敷童子所说的蛇带留下的咬痕,只是尸体已经被运走,现在他又无法出去,就算出去了也很难再找到已经被运去尸检的尸体。
不过还有办法,仁王雅治冲座敷童子招了招手,在她耳边耳语几句。
113 谜题将解
虽然仁王雅治自己无法出去查看尸体, 但是他可以让座敷童子帮忙确定星野助身上是否有蛇带的咬痕,在一番耳语过后,他轻声问:“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包到我身上。”座敷童子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后迅速地飞出了餐厅。
仁王雅治再走回餐桌前,少年侦探团已经在这里扎堆集合了。
“元太、光彦, 你有发现什么吗?”坐在椅子上的步美问。
被询问的两人都摇了摇头。
“所有的警察都很忙, 根本没有时间回答我们问题。”元太满脸沮丧。
“就连园子姐姐和小兰姐姐都说让我们不要添乱。”光彦在一旁补充道,他和元太两人一同寻找破案线索, 但却一无所获。
迹部景吾对小孩子们的侦探游戏不感兴趣,在仁王回来之前就坐在桌子边撑着下巴听少年侦探团的交流, 他没将几个小孩子所谓的查案放在心上, 毕竟连警察都一筹莫展,难道这几个孩子反倒能找到凶手是谁。
“怎么了?”仁王将两杯水放到了桌子上, 顺着迹部的视线也看向了少年侦探团的几个孩子。
“感觉这群小家伙好有活力。”迹部景吾少有地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我果然还是不喜欢吵闹的小孩。”
正在凶案谜团里寻找解开案件关键的少年侦探团, 尤其是除柯南以外的三个人, 叽叽喳喳地不停互相交流着意见。
“一定是那对中年夫妇下的毒, 他们一定和死者的父母在生意上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所以将恨意转移到了死者身上。”光彦推测道。
“那也有可能是那个漂亮姐姐。”元太指的是佐藤娜娜子。“园子姐姐不是说了吗,她是被迫和死者在一起的。”
“到现在只知道是毒杀,可是却不知道毒物来源和是什么毒。”步美坐在柯南旁边的椅子上晃着腿, 不解地自言自语。
少年侦探团的议论声一句没漏地钻进了柯南的耳朵里,融入他纷乱的思绪当中,搅得他脑袋隐隐作痛。
“仁王哥哥、迹部哥哥, 你们怎么想啊?”步美抬头问仁王雅治和迹部景吾。
“我觉得这个案子挺古怪的。”仁王雅治的声音传入柯南的耳朵里。“警察都查不出来成分的可能导致了星野先生死亡的毒药, 感觉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得到的。”
是的, 柯南当然也想到了这个疑点,但是这个疑问他却也无法找到答案。佐藤娜娜子和松岛夫妇没有任何与医药甚至化学相关的背景, 不说他们甚至拿不到罕见的毒药,更不要说调配新的毒物来杀人了。
“听警察的意思,这种药物从未出现过。”迹部景吾也加入了讨论。“我更倾向于是新创造出的毒药。”
“创造毒物,没有那么简单吧,说不定是一种从未被发现过的带毒的生物咬了他,比如从来没被人类发现过的蛇。”仁王雅治装作不经意地提出了另一种看法。
“也有可能是他的食物与某种他吃过的药混合起来就变成了毒。”步美举着手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
“又或者说是妖怪杀了他也说不定。”元太摸着脑袋笑哈哈地说。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妖怪啊,元太。”光彦认真地强调。“你不要老说一些奇怪的话。”
“我只是想开个玩笑。”元太被光彦反驳后一脸不服气。“而且你怎么知道世界上没有妖怪呢。”
“因为我们都没有见过妖怪,没有看见过就是不存在,难道你有看见过妖怪吗?”光彦坚持自己的观点,与元太争吵了起来。
“我……我没有看见过。”元太不太有底气了,但还是不想在争吵中认输,于是转头寻找后援。“步美,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妖怪吗?”
“唔……我不知道。”步美指尖抵着下巴沉思片刻后回答。“但我希望是有妖怪的,感觉那一定是一个和人类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
“柯南呢?”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妖怪,柯南正想这样回答。却因为妖怪这个话题想起了之前在法国遇见仁王雅治时发生的事情,在与仁王四目相对当中,肯尼思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在酒店厕所的那场凶杀案侦破后,柯南越想越觉得当时仁王与肯尼思对峙的场景不对劲——仁王毫无问询的手法,只是问出一个又一个问题,肯尼思就一五一十地都回答了,简直像是被操纵的玩偶。柯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断地在脑海中重放着那段场景,逐渐这段回忆在他的心中带上了诡异。为什么肯尼思会袒露自己的秘密,这是完全不合理的,当时没来得及询问,在仁王离开后就独留下了慢慢的费解,但最终柯南还是承认,仁王似乎是拥有一种用科学无法解释的力量。
元太又问仁王和迹部这个世界有妖怪吗?
迹部不愿回答如此幼稚的问题,只是轻哼一声不搭话。
就在元太因为迹部的冷漠对待而难过,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时,有一只手在他的头上揉了揉。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妖怪哦。”仁王雅治冲元太眨了眨眼。
“哥哥你比我们大这么多还会有这种幻想吗?你要相信科学啊。”光彦看着仁王雅治的表情带着些许地嫌弃。
“为什么说我是幻想。”仁王雅治双手环在胸前。
“就像刚才我和元太说的,我们都没有看见过妖怪。”光彦越说越生气,他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相信妖怪的存在,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存在妖怪啊!
“嗯?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看见过妖怪。”仁王雅治反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怡然,让人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
光彦都因为他笃定的语气而质疑起了自己。
“仁王哥哥,你是说你看见过妖怪吗?”步美有点不太相信地捂住自己的嘴,就连迹部景吾都将注意力落在了仁王的身上,期待着他的回答。
“我开玩笑的。”仁王雅治懒洋洋地说。“只是想逗逗你们,果然你们一下子就相信了。”
但一直观察着仁王的柯南在与他对视时就知道对方刚刚说的是真话,他知道,自己关于肯尼思的疑惑有了得到解释的可能。
仁王雅治如此一番与少年侦探团的交流,本质上是想让柯南意识到妖怪存在的可能性,他相信这位名侦探在想透这一点后肯定很快就能够找到答案了。
果不其然,在仁王找了一个僻静角落准备与回来的座敷童子接触时,柯南也跟随而来。
114 案件突破
座敷童子刚一回到餐厅就直奔仁王雅治而来, 跃跃欲试地想要搭话,如果不是特意隐藏身形,使得只有仁王雅治能够看到它, 估计是要跟着少年侦探团一起加入有没有妖怪的大辩论当中了。
“当然有妖怪,怎么会没有妖怪呢。”座敷童子蹲坐在桌子上叉着腰愤愤不平地冲着仁王雅治抱怨。“我都差点和那个小孩吵起来。”
“你们根本吵不起来。”仁王雅治摆摆手, 示意座敷童子不要再纠结刚才那几个小学生之间的争论。“除非你特意出现在他们面前, 否则你只能单方面输出。”
“可是这不是有你!”座敷童子提高了声音。“刚才要不是我在你旁边与你据理力争,你都不愿意说一句话。”
“好了好了。你就原谅那位小朋友的固执吧。”仁王雅治也通过那段沟通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所以他决定终止这个话题,将重点放回到凶杀案上。“怎么样, 你看见星野助的尸体了吗?”
座敷童子点点头。“和你说得一样, 他身上有很明显的咬痕。和我知道的蛇带会造成的伤痕很像。”
这进一步证实了仁王雅治的推测,现在他已经无限接近于答案, 剩下的就是如何将这个答案摊开到所有人面前了, 这很困难, 而且可能并不适合他来出面, 这时候就需要柯南的帮助了。
“柯南,”在叫了一声对方名字后,他清咳一声,同时冲着不远处的吧台方向勾了勾手指, 过了几秒钟,穿着小西装的柯南从吧台后缓缓冒头。
“哇,他偷听我说话!”座敷童子瞪大眼睛, 没想到有人会偷听他们讲话, 转念一想。“不对, 他听不见我说话,那也不算偷听吧。”
在座敷童子自言自语, 自己说服自己的时候,柯南走到了仁王身边。
仁王雅治蹲了下来,与面前的柯南平视:“现在我们可以来交流一下情报了,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杀人的是一种叫做蛇带的妖怪。”
仁王一直盯着柯南注意着他的表情,原以为柯南很难接受世界上有鬼怪的这个事实,因此看到对方平静的表情时有些诧异:“我以为你不太会接受这个结论。”他原本都做好了要向柯南展示点“小魔法”的准备。
“当你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一定是真相。”①柯南压低声音说出他偶像的名言,这句话曾经无数次指引他走向真相。“你说的蛇带是指什么?”
“我来说,我来说。”座敷童子跳下桌子,蹿到柯南面前。“你好,你好,我是座敷童子。”
柯南盯着仁王雅治等待着答案。
“诶?”特意显现出身形的座敷童子瞪圆了眼睛。“你看不见我?”
“是一种形似蛇的妖怪,和蛇一样有着剧毒。”仁王将座敷童子朝后拉。“现在我能看见它就缠绕在佐藤女士的腰间。”
“你想看看它吗?”仁王冲柯南眨眨眼睛。
接受世界上有鬼怪对柯南来说就已经是一个巨大的冲击了,虽然他用自己坚守的座右铭来说服了自己,但是他也未想过仁王甚至是有能力让自己亲眼看到妖怪。
作为一名侦探跃跃欲试的探索欲与被掀翻世界观后对于鬼怪的忌惮让柯南纠结片刻,最后还是侦探的本能战胜了一切:“我想看看。”
仁王雅治抬起手在柯南的眼皮上摸了摸,将自己的少许精神力抹在了上面。“睁开眼睛吧。”
柯南缓慢睁开眼睛后,惊呼一声后慌忙后退,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面前穿着和服的小孩子面容白净,但突然出现在面前也着实让人吓了一跳。
“甚至需要借助妖力才能看见我。”座敷童子叉着腰抬头看仁王雅治。“我刚才就和你说了他不太像个小孩子。”
“也有可能是你见的太少了,或许就是有小朋友看不见你呢。”仁王雅治朝柯南介绍道:“这是座敷童子。”
“只要是心思纯洁的孩子都能看见我。”座敷童子很是骄傲地挺了挺胸,又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向柯南:“他看不见我只能说明他心思不纯洁。”
很难决定是要反驳自己心思没有不纯洁还是该反驳自己不是孩子,最终柯南决定保持沉默。
“这个方法只能让你在很短暂的时间里看到鬼怪,我们速战速决。”蹲在地上的仁王指向柯南身后,佐藤娜娜子所在的方向。“快看。”
柯南转过身子,一眼就锁定了蛇带。能看见妖怪的话,蛇带确实非常显眼,一是它时不时地会动,二是它的颜色很惹人注意。
“座敷童子告诉我,蛇带虽然是一种妖怪,但比较低级,它们受到主人的驱使,常常作为配饰缠绕在主人的腰间。”仁王雅治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蛇带的信息都告诉给柯南。“刚才座敷童子去看了星野先生的尸体,在上面也找到了咬痕。”
柯南之前看过尸检报告,报告上没有提到过死者身上有被蛇咬过的痕迹,座敷童子看到的咬痕自然是妖怪之类造成的人类无法看到的痕迹,这更加印证了蛇带利用它特有蛇毒杀人的可能。
在仁王雅治的帮助下,柯南终于破解了死者体内出现的不知名毒物的难题,也借助相当匪夷所思的方式找到了凶手。原本破案当中最难的侦破环节迎刃而解,现在摆在他面前最难的反倒是如何指认凶手。
指认凶手,对于柯南来说这原本是最简单的环节,只需要将铃木园子用麻醉针射晕,再利用变声领结来指认凶手即可,但现在反倒是成为了最难解决的问题。他如何去证明杀人的是一只妖怪呢,拜托仁王雅治像刚才让他见到妖怪那样,也让所有人都见识见识妖怪吗?
“这可不是个好主意。”见江户川柯南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看,仁王雅治当即就猜出了对方的想法,摇了摇头。“这两个世界之间的屏障是自然存在的,妖怪的世界不应该被这么轻易地暴露在人类世界的面前。”
“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仁王雅治拍了拍江户川柯南的肩膀,站起身来后摊开双手一副我也没办法的表情。“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小侦探。毕竟你才是专家。”
面前活蹦乱跳的座敷童子在他的眼前消失,柯南连续眨了几次眼睛才确定自己与那个鬼怪世界又断了联系,他转了转自己的眼睛,想到了或许能够成功的方式。
“我需要你的帮忙,仁王。”
“我只能说,随时听候吩咐。”仁王雅治夸张地冲柯南鞠了一躬。
115 当面对峙
“记得上次在法国时, 你是怎么指认肯尼思的吗?”柯南提醒仁王。
仁王雅治点点头,他当然记得自己那时用了一点精神力的小手段,在没有找到凶器的情况下让肯尼思率先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当然后续他也抓住了对方的话柄,指认了对方隐藏凶器的位置。
“你希望我今天用相同的方式来帮帮你。”仁王雅治瞬间理解了柯南的意思。
“是的。”柯南在纠结许久后回答。虽然借助这样的手段让他有一种作弊的愧疚感, 但是在面对特殊的案件自然要有特殊的解决方式, 不科学的犯案方式怎么不能用不科学的方式解决呢。
“我可以试试。”仁王眯起一双狐狸眼,压下声音。“来, 说说你的计划。”
“你靠近一点。”柯南招招手。
为了照顾柯南身高而一直半蹲的仁王向前蹭了两步靠近柯南,俯身听对方在自己耳边叙述自己的计划。
“我明白了。”仁王将柯南的计划在大脑中过了一遍。“不过我建议你不要通过我来指认凶手, 这里只有我和座敷童子能看到那条蛇带, 我需要随时保持警惕,, 可能无暇向其他人来说明案情。”
柯南觉得仁王说的有道理, 他的眼神停在了铃木园子的身上, 看来又需要推理女王出马了。
日暮警官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 他原以为很容易找到凶手的案件,没想到现在都还一筹莫展。高木警官带来了一份又一份报告,从笔录到物证报告,现在就连尸检报告都更新第三份了, 它们连毒物来源都没有搞清。
日暮警官将擦过汗的手帕小心叠起来塞回口袋时,悄悄瞥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佐藤娜娜子。虽然他破案基本靠侦探,但是多年来刑事警察的经验还是让他重点怀疑死者的女朋友。
“日暮警官。”铃木园子一直陪在佐藤娜娜子身边, 即使是在不断安慰, 这位女士也哭得几近晕厥。“她的情况现在有些糟糕。”
在与仁王沟通完任务后的柯南已经接着身高“优势”绕到了铃木椅子后的死角处。
“我想我们警察的调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即使在现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发掘的线索, 日暮警官直觉不能将佐藤娜娜子放走,所以还是在拖延时间, 心里则是在感叹着要是毛利老弟在这里就好了。
诶,日暮警官灵机一动,也帮他们破过几次案件的铃木园子不就在这里吗。
“不知道铃木小姐对这个案子有什么想法?”日暮警官拖长声音,状似随意地询问。
“啊,这……”园子尬笑着不知要说什么,案件刚发生时她确实是有一番要侦查案件、找到凶手来再宣扬一下自己推理女王名声的热血冲动,但看到佐藤娜娜子哭得那么伤心,她和小兰的心都软了,只顾着安慰这位可怜的女士了。就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日暮警官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后脖颈刺痛,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这种感觉有点熟悉啊,园子失去意识前想。
“园子小姐?”园子突然垂头没了声音,日暮警官试探着叫了一声名字。
“日暮警官,我当然对这个案子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园子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看不见低着头的铃木现在是怎样的表情。“比如这起案件的凶手究竟是谁。”
佐藤娜娜子将手中的纸巾攥紧,坐在她身边的女生自信的语气让她心头发慌。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有人知道是我杀了星野助的,广野给我的“凶器”这群警察怎么查的出来。
“凶案发生后,我陪同佐藤小姐一起做了笔录,也一直陪在佐藤小姐身边,安慰着伤心的她。作为星野先生的未婚妻,未婚夫去世自然是无比悲伤的,但是,佐藤小姐你如此伤心未免有些奇怪吧。”园子的矛头直指佐藤娜娜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佐藤娜娜子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椅子哐当一声翻倒在地。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整个人都因为铃木园子的突然攻击而进入防御状态。
“就连迹部家这位不太露面的少爷都听说过佐藤家与星野家联姻的内幕,我想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吧,佐藤小姐。”
佐藤娜娜子的嘴唇发白,整张脸几乎像是在一瞬间换了颜色,现在的她才看起来像是几近晕厥的样子。
“什么意思?”日暮警官一头雾水地问。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松岛先生叹息一声后向日暮警官解释道:“佐藤家为了生意强迫自己的女儿嫁入星野家。”
“刚才的口供为何没有听到你们提起?”高木眉头紧皱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
“无论如何都是人家的家事,我们不好评说。”松岛夫人一边说一边摇头。“年轻人都有年轻人自己的想法。”
“正如松岛先生和松岛女士所说,您的父母为了家族生意强迫您嫁给星野助先生,也因此您与自己的恋人被迫分开,由此看来您与星野先生的感情应该不至于深厚到为对方痛哭流涕的地步吧。”铃木园子的声音好奇地问。“那你这么伤心就很是反常了,星野先生死亡难道你不应该很高兴吗?”
“你以为我傻吗?”佐藤娜娜子后退两步,就仿佛铃木园子是一头怪物,在攻击她身前坚固的躯壳,她从口袋中掏出烟盒,尝试了几次才抽出了一根烟,慢悠悠地用打火机点燃。
也正是在这时,仁王雅治绕过正是目前焦点的一桌人,来到了佐藤铃木园子的身后,他低头与同样蹲坐在铃木椅子背后的柯南视线交汇,点了点头。
“佐藤小姐……”毛利兰不明白怎么才几分钟,案情局势就瞬间变换。
“我当然没有那么伤心,甚至相当高兴。”佐藤娜娜子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如果我不表现得悲伤一些,我看起来岂不是相当惹人怀疑,没有人不会觉得未婚夫被谋杀后还面带笑容的未婚妻就是凶手吧。”
“从您的角度来说,有一定的道理。”日暮警官看向佐藤娜娜子。“但从我作为警察的角度来看,您与死者的关系没有表面那么和谐,也就说明您有杀害死者的动机。”
“这就是我害怕的事情。”佐藤娜娜子低声自语。
“不过虽然如此,铃木小姐,我还要提醒您。”日暮警官转头又向铃木园子说道:“我们已经对现场的各位嫌疑人做了简单的背景调查,还没有找到他们中有任何人可以接触到毒物,尤其还是一种未知毒物的证据。即使佐藤小姐有动机,没有证据的话,我们也不能仅仅依靠动机就判定她是凶手。”
是的,佐藤娜娜子暗自赞同,她已经从起初的慌乱中恢复过来,没有人能够找到所谓的证据,她无比坚信这一点。因为凶器近在眼前,这群愚蠢的警察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发现。
佐藤娜娜子空着的手在腰间抚了抚,感受到指尖冰冷的触感像是一针强心剂让她的腰都挺直了起来:没有人能够证明我杀了人,没有的。
她自信的目光从坐在她面前的铃木园子划过,嘴角的微笑在停在一个人身前时瞬间凝固。
就在她的正对面,铃木园子的身后,她参观U17基地时不甚在意过的那位接待他们的银发网球选手正冲她露出了一抹坏笑,男孩眼睛中的笃定让她感受到刚才被铃木园子质问时还要毛骨悚然的惧意。
这个男孩会毁了她所有的一切,佐藤娜娜子的第六感告诉她。
116虚幻真相
“日暮警官, 您说的我都明白。”柯南抓着自己的蝴蝶结变声器回答,与此同时他的目光紧紧追随面前的仁王雅治,等待对方执行两人的计划。
仁王雅治突然低头, 与柯南四目相对,短暂的视线交流后, 柯南知道仁王已经成功了, 剩下的就看佐藤娜娜子的表演了。
寒意还未褪去,佐藤娜娜子又听到铃木园子的一句话, 这句话如五雷轰顶,让她又陷入了惶恐当中。
“但我有能够指证佐藤女士犯案的证据。”
是开玩笑的吧, 她怎么会有证据, 佐藤娜娜子又后退几步,她已经搞不清自己是想远离铃木园子还是想要避开那个银发的网球运动员了。
大脑像是被用胶带包裹住了一般, 思考什么都有一种不真实感, 她无法承认自己现在根本不能思考, 只能上上下下晃动着脑袋, 像是被人操控的机械娃娃,僵硬地原地摆动四肢。
“口说无凭,如果有证据就拿出来。”仁王雅治反驳铃木道。
佐藤娜娜子没想到银发男生会先帮她说话,一时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铃木园子笑着说:“证据不就在佐藤小姐你的腰间吗?”
佐藤娜娜子条件反射捂住自己腰间的蛇带, 只是两只手根本无法遮挡过于明显的妖怪。
“你……你能看见我腰间的东西。”佐藤娜娜子不敢相信地反问。
“当然,佐藤小姐。”铃木园子低着头,声音就像是从她的脊椎当中发出似的, 带着雄厚的力量。“你不会以为只有你能看到那条与众不同的腰带吧。”
“怎么可能, 广野说这条腰带只有我能看见!”佐藤娜娜子提高了声音, 似乎这样才能让她更理直气壮一些。
“铃木小姐,你在说什么?”银发男生发出疑惑的声音。“腰带?”
看吧,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反应,他们都看不见这条腰带,佐藤娜娜子原地环顾四周,想要从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里找到茫然和不解,看到的却是周围人震惊的眼神。
“那是什么东西,好像会动。”
“看起来好像一条蛇。”
议论声瞬间淹没了佐藤娜娜子的理智,
“是的,佐藤小姐就是通过那条所谓的腰带杀人的。”铃木园子向在场的所有人解释。“她腰上的是一种名为蛇带的妖怪,它的名字就说明了它的特性——它像毒蛇一样有毒,也如蛇类一般通过牙齿来攻击,而星野先生就是因为被这种妖怪咬了才毒发身亡的。”
“原来如此。”日暮警官点了点头。“佐藤小姐,没有想到你会用这种手段来杀害自己的未婚夫。”
什么情况?就这么接受了这种说法?佐藤娜娜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错乱了,如果不是男友广野,她自己都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妖怪,为何现在铃木园子说出这么不可思议的话大家就这样平淡地接受了,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有妖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你们在说什么?”银发男生的提问如解救她的圣音,让佐藤娜娜子感觉到无比的亲切。“妖怪杀人?别开玩笑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妖怪呢。”
“是啊。”佐藤娜娜子喃喃自语,仁王雅治这句话也说服了她自己,她说话的声音都瞬间高了起来。“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妖怪。”
“佐藤小姐,证据已经摆在眼前,你就不要再挣扎了。”日暮警官一脸严肃。“证据确凿,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吧。”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妖怪。”佐藤娜娜子瞪大了眼睛,头发乱作一团,她攥住腰间蛇带的手不断收紧,直到感觉到手背上被一团冰冷拍打,她才意识到蛇带正在自己手心当中挣扎。蛇带的牙齿已经抵在她的虎口上,下一秒就会对自己无意识地攻击而反击。
她突然打了一激灵,立刻放开了抓着蛇带的手。
“佐藤小姐,你看,它正准备攻击你。”铃木园子的声音像是恶魔的蛊惑,短暂的清醒过后佐藤娜娜子又陷入浑噩当中。“如果你不注意,你也会如同星野先生那样被蛇带杀死的。”
会被毒死、会被毒死、会被毒死。
佐藤娜娜子的脑海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她因为会被蛇带杀死这个可能性而满头大汗,越想越觉得铃木园子说的并不是不可能。她是从男友那里获得这只妖怪的,她并不是能够看见妖怪的特殊体质,因为蛇带认主她才能看见它也只能看见它。蛇带的智商不高,她在男友的帮助下训练它,让它可以听从自己的指令爬行到自己希望它去的地方并进行攻击。
男友告诉她这种方法天衣无缝,没有人能够查到是她杀人,即使她有动机又如何,警察没有任何证据。于是,在星野助说他要去参观网球基地时她认为这是好机会,如果是普通的杀人方式自然是越隐蔽越好,但是如果是用妖怪杀人,当然是人越多越能证明她自己的清白。因此,对网球没有任何兴趣的佐藤娜娜子主动要求与星野助同行,然后就如她无数演练过的那样,星野助在餐厅死在了她的面前。
她在镜子前σw.zλ.模拟过无数遍的悲痛欲绝也正常发挥了出来,整个过程明明应该完美无缺的,可是现在却被完全揭露了出来,还是如此匪夷所思的方式,大家突然就都能看见自己腰前的蛇带了,并且毫无质疑地接受了世界上有妖怪的这个事实,这让她觉得自己非常的愚蠢。
“佐藤小姐,你现在因为利用妖怪谋杀星野助而被逮捕。”一位年轻的警察走到她的身边来。
“佐藤小姐,快告诉他们你没有用妖怪杀人啊。”银发男生的眼睛中带着担忧,在满场看着她的怀疑眼神中显得尤为特殊,也让佐藤娜娜子感到些许安慰,有人相信自己没有用妖怪杀人,那么他就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上,她早已忘记这个男生之前还让她感到无比害怕。
“是的,我没有用妖怪杀人。”谎言说一千遍连自己都会当真。
“你没有用妖怪杀人,那么你是怎么杀人的呢?”铃木园子的声音悠悠传来,像是刺穿迷雾抵在她的喉间,如果她回答错误就会化成一把匕首刺穿她的咽喉。
“你没有用妖怪杀人,那么你是怎么杀人的呢?”日暮警官的声音低沉且没有情绪波澜。
“你没有用妖怪杀人,那么你是怎么杀人的呢?”连坐在椅子前的小兰都在盯着她看。
总之,她不能承认她用妖怪杀人,妖怪两个字盘旋在佐藤娜娜子的脑海里,她没有用妖怪杀人,没有用妖怪,没有用妖怪。
“我是用毒药杀掉了星野助!”佐藤娜娜子大喊一声,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突然,她的世界都安静了,她感觉周围的环境都在旋转,眩晕过后,再睁开眼睛,就见周围人满是震惊地看着自己。
“佐藤小姐,你承认是你用毒药杀死了星野助?”日暮警官的表情和刚才质问她用妖怪杀人时一样严肃,佐藤娜娜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佐藤小姐,你怎么了?”小兰站起身来试图接近佐藤娜娜子,她不理解为什么在园子说自己有证据证明佐藤小姐杀人后,佐藤小姐就突然满头大汗,在沉默了几分钟后承认了自己用毒药杀人。
“是、是我杀了人。”佐藤娜娜子已经分不清幻觉与现实,她在仁王雅治构建的幻境之中迷乱,又在现实当中承认了自己杀人的事实。
如仁王和柯南所设想的那样,让一半的真相出现在众人面前。
117 案件结束
佐藤娜娜子恍惚了许久, 才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说出了什么,她太过于执着否认自己利用妖怪这件事以至于在混乱之中直接承认了自己杀害星野助的事实。
“警官先生,你在说什么啊, 我怎么会用妖怪杀人。”还未从幻觉中完全走出的佐藤娜娜子尴尬地笑着回答。
“妖怪?”日暮警官疑惑不解甚至带着一丝对佐藤娜娜子精神的担忧。“佐藤小姐,你还好吗?”
“你们不是说我用妖怪杀人吗!”日暮看向她的眼神让佐藤娜娜子感觉到被轻视甚至是嘲讽。“我告诉你们!我没有!我没有!”
“可是您刚刚才向我们所有人承认了自己杀人的事实。”铃木园子平静的声音在佐藤的耳朵里显得尤为刺耳。“您现在又要矢口否认了, 甚至在说什么妖怪之类让人不解的话。”
幻觉之后是更加难以接受的现实, 空气稀薄到让佐藤感觉喘不过气来,警察的质问在耳边回绕, 鼓膜震动的声音夹杂着她急促的喘息声。她感觉整个人都眩晕起来。
“佐藤小姐,是你杀了星野助吗?”铃木园子的声音与仁王雅治的声音交叠在一起, 两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忽大忽小, 佐藤已经分不清询问她的到底是仁王还是铃木园子了。
只是那愈发低沉的声音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坦白、想要将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真相说出来,对方无论问什么她都会回答, 没有任何隐瞒。
“是的, 是我杀死了星野助。”佐藤娜娜子眼皮发沉, 眼神涣散。
“为什么你要杀死你的未婚夫?”那个声音继续问道。
“因为我的男朋友。”佐藤娜娜子短暂沉默之后回答。“我很爱我的男友, 我无法接受离开他的事实,而我抗拒不了我的父母,如果星野助消失,那么这场让我深陷泥潭的婚姻就可以在它未真正开始之前就结束了。”
“仅此而已?”
“是的, 仅此而已。”
“日暮警官,我想现在您知道事实的真相了。”铃木园子清脆的声音狠狠砸在了佐藤娜娜子的脑袋上。
“嗡”一声,佐藤娜娜子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清明起来。
“咳咳。”日暮警官手握拳抵在嘴边清咳两声, 对于嫌疑人的有问必答感到疑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 佐藤小姐, 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佐藤娜娜子瘫坐在椅子上,不复半个小时前的伤心欲绝, 她显得尤为平静,平静到像是没有了生气。
在日暮警官冲高木警官点了点头后,两个警察听从指挥走向佐藤娜娜子。
佐藤娜娜子浑身无力,被警察架起来,她的眼睛无意识地乱瞟,坐在她对面低着头的铃木园子、坐在桌子侧方的毛利兰、一群好奇打量她的小孩子,她的眼睛划过一个又一个人,大脑却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她的目光落在了仁王雅治的身上,大脑像是触发了报警机制,终于重新思考起来,只是短暂的几秒钟,所有的幻象与困惑就有了大致的解答。
“是你。”佐藤娜娜子盯着仁王雅治的眼神犹如饿狼,语气笃定。
仁王雅治嘴角弯起,并没有对佐藤娜娜子的指控有任何回应。
“不要以为这样就能定了我的罪。”佐藤娜娜子扯着嘴角冲仁王雅治大喊。“你们没有任何证据。”
她还未等到仁王雅治的回复,就被警察控制着带离餐厅,在与仁王擦肩而过时,她听到了仁王的回答。
“会有证据的,佐藤小姐。”仁王雅治的声音近似耳语。
佐藤娜娜子突然感觉不寒而栗,对方犹如警告的话语让她下意识地转身去看仁王雅治。
男孩仍站在原地,身上的U17队服宽松,背影纤细消瘦,但是没有人会质疑他身躯下的能量,他的手臂高高抬起,似是在打量着自己的手臂。
佐藤娜娜子瞪大了眼睛,她回身低头去看自己的腰间,突然挣扎着开始尖叫起来,试图挣脱警察的控制,朝后探头死死地盯着仁王雅治想要冲过去。
只是一个错身,原本在她腰间的蛇带就消失不见,转而出现在了仁王雅治的手上,仁王修长的手指捏住蛇带的脖颈,长长的蛇尾缠绕在他的手臂之上。
佐藤娜娜子甚至能听到蛇带吐信发出的“嘶嘶”声。
“你还给我!你还给我!”佐藤娜娜子疯癫的呐喊声越来越远。
“她看起来精神有些问题。”日暮警官提醒高木警官。“回警局后注意管控,记得通知律师和医生。”
“是。”高木应了一声,快走两步追了出去,跟着佐藤娜娜子一行离开。
铃木园子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就见小兰给了自己一个拥抱:“园子,你早知道是佐藤小姐杀人了吗?竟然都不告诉我!”
园子摸摸脑袋不停地笑。
柯南从椅子后钻出来,慢慢挪到了仁王雅治的身边。
“虽然让她承认了杀人,可是我们还是没有物证。”柯南并不是很满意自己这一次的表现,即使这当中有不可控因素的影响,但是无法完整举证凶手的动机、杀人经过以及物证让他这个侦探有一种挫败感。
仁王雅治把玩了一会蛇带就失去了兴趣,将它打了个结,扔给了座敷童子。“物证可能有些困难。”
听到仁王的回答柯南失望地叹了口气。
“但我们有人证,甚至可以说是帮凶。”仁王雅治双手环胸观察座敷童子将蛇带在自己手腕上绕了一圈又一圈,随意回答道。
“你是说佐藤小姐的前男友。”柯南瞬间反应上来。“可是对方会认罪吗?我们连他在哪里,叫什么都不知道。”
“不用担心。”仁王雅治打了个哈欠,掏出手机玩了起来,在警察们开始收拾现场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感觉有些犯困了。“剩下的交给我就可以了,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和你的小兰姐姐、园子姐姐一起继续享受今天剩下的基地参观活动。”
“可是如果不知道你准备做什么的话,我很难不去继续思考这个案子。”柯南还是不太放心,只想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这起案件上,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他都无法安心。
“好吧,小侦探。”仁王雅治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我会联系专业人士来处理这件事情的,有她出面一切都会解决的。”
“你说的专业人士是指?”柯南隐隐有了答案,但是今天刚刚重塑世界观的他还是想要循序渐进的接受更多的新事物,只是蛇带这个妖怪就搞得他心力交瘁了。
“当然是阴阳师了。”仁王挥了挥自己的手机。“需要我介绍给你认识吗?说不定你以后用得着。”
“不,不了。”柯南勉强笑了笑,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和妖怪或者阴阳师有接触。
118 在基地中
浮世绘中学。
中午, 正是学生们的午休时间,天台上,已经不太跟着奴良陆生上学的雪女及川冰丽难得来了学校, 她特意为少主准备的精致便当摆在红木小方桌上,膝跪着的她端着一个茶壶正在斟茶。
清十字怪奇侦探团的同学们已经习惯了奴良陆生这般午餐规格, 只不过人类状态的奴良陆生自己还迟迟不能适应。
“冰丽, 可以了可以了。”奴良陆生不甚适应地劝阻道。
冰丽将冒着热气的茶杯推到了奴良陆生面前,像是完全没听到奴良的话似的:“少主, 喝茶。”
“味道真的很不错。”花开院柚罗一手捧着茶杯一手握着手机感叹道。
“你是什么时候喝上茶的?!”奴良陆生这才注意到花开院柚罗已经跪坐在了自己对面的蒲团上,冉冉上升的雾气让他看不清花开院的表情。
“不要这么死板嘛, 奴良君。”花开院柚罗又喝了一口茶。“我看晚上你变成妖怪时也蛮适应的。”
“这是两回事。”奴良陆生感觉自己说不清楚, 索性不再解释,拿起筷子开始埋头吃饭。
“仁王君给我发短信了。”花开院柚罗的一句话成功吸引回奴良陆生的注意力后, 她眼睛盯着手机屏幕, 平静地说:“看起来是有求于我。”
“什么事要拜托你。”奴良陆生问。
“他碰见一个借蛇带杀人的人类, 想要托我查查后续。”花开院柚罗将手机放在桌子上。“第一个事是凶手虽然被抓了, 但是因为是妖怪杀人,所以警察那边的结案程序需要解决一下,第二他推测凶手的蛇带是从她的男友那里获得的,希望能帮忙抓到前男友, 毕竟他也算是帮凶。”
“这你们阴阳师也能帮忙?”奴良陆生从不知道阴阳师还有这样的业务。
“阴阳师的大家族。”花开院柚罗指了指自己以示强调。“通常都是与警视厅官方有合作的,只不过只有极少数的政府人员知道我们的存在,警视厅认为可疑的案件都可以转交阴阳师来鉴定调查是否有妖怪参与其中。”
“原来如此。”奴良陆生点点头, 回过神来吐槽道:“果然, 仁王走到哪里都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被奴良组少爷吐槽的仁王雅治此时正带着客人们游览U17基地。
“这是我们的宿舍。”仁王雅治指着前面的一栋楼说。
“看起来条件不错, 几人间?”铃木园子站在宿舍楼门口张望。
“姑且算是一人间吧。”仁王雅治想起自己宿舍门前挂着的“仁王王国”的牌子,挠了挠下巴。
“姑且?”柯南拉了拉仁王的袖子, 满眼好奇。
“其实标配是四人间,不过有的住满有的没住满。”
“可以进去看看嘛。”园子和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趴在大门边跃跃欲试。
“女士止步。”仁王雅治冲着园子和步美摇摇头手臂比叉,在看到元太和光彦期待的眼神时补充道:“小孩也止步。”
“好吧。”园子领着遗憾的步美三人回归大部队,又朝着网球场走去。
一路上,有不少人同仁王打招呼,然后好奇地观察他身后带着的一行人。
“这是谁啊仁王?”有大胆的问。
“是基地的赞助商,也是我的朋友。教练拜托我带他们转转。”
还有人询问仁王刚才在餐厅发生的事,因为今天是返回基地的日子,中午在餐厅吃饭的人并不多,所以有许多人只听到传闻。
询问凶杀案的人都被仁王打哈哈过去了,他很擅长转移话题,常常说上几句就让对方不知道主题飞到哪里去了,最后与仁王告别时还相当高兴。
等再走到网球场时,园子和小兰问仁王可不可以进球场打打球。
“当然可以。”仁王雅治回答。“下午的训练赛还有一会时间,我帮你们借两个球拍。”
仁王雅治带柯南他们来的是一军的训练场地,毕竟一军当然享受的是基地最好的训练待遇,场地大、球场多,而且这里的选手们通常比较自由,除了训练赛按时参与以外,在基地教练制定的训练表基础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训练想法,也就会分散在球场或健身房各种地方,就连训练时间也各有各的偏好,有的喜欢早起打球、有的喜欢深夜练球。所以一军的训练场地不似带编号的那些球场人员拥挤,常常有空余的球场。
仁王雅治将自己的网球袋放在球场边的椅子上,然后在其他球场转悠着借球拍,就碰见了好几个熟人,正在热身的丸井文太也询问他刚才餐厅的事情。
“我被问完话就让出来了,他们为什么留你和迹部。”丸井文太一边扩胸运动一边问。
“觉得我们有嫌疑,毕竟我们和死者有接触。”对算半个目击者的丸井文太他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仁王雅治回答后直接朝丸井文太的网球袋走去,毫不客气地从丸井文太系着蛋糕挂坠的网球袋里掏出一柄网球拍。“借你备用球拍用用,赞助商想打打球。”
“你拿去吧。”丸井文太活动着自己的颈部。“凶手找到了吗?”
“找到了,是死者的女友。”仁王雅治挥了挥球拍感觉对自己来说有些轻——这刚好适合女生来用。“我先走了,稍后再聊。”
与丸井文太分别后,仁王雅治又转了几个球场,与迹部景吾约好了在训练赛时比一场,和柳莲二交流了一下数据资料后终于从菊丸英二那里又借到了一个合适的球拍。
“特意找了两支轻一点的球拍。”仁王雅治将球拍递给园子和小兰两人。“你们试试。”
“麻烦你了。”小兰笑着接过球拍掂量。“和我平时用的球拍差不多。”
“我还以为男生用的球拍会重很多。”园子原地挥动球拍,看起来也很满意。
“大家都有自己偏好的球拍,重量、长度、球网密度各有不同,一般力气比较小、或者网球打法更偏速度、技巧类型的选手球拍会轻许多。”仁王雅治解释道,这也是他决定借球拍的原因,自己的球拍不太适合借给园子和小兰用。
“那我和小兰先打会球,过会你也和我们打打。”园子开朗笑着对仁王说。
“行。”仁王坐在了休息椅上,他的旁边坐着柯南,少年侦探团的其他人正在球场边玩着仁王自己的球拍——他的球袋里装着三支球拍,作为双打选手习惯带着两支球拍,还有另外一支是备用球拍。
“你不去玩吗?”仁王雅治很喜欢逗柯南,尤其是看到他稚嫩的脸上露出大人才常有的表情时,那种反差尤为有趣。
“我不会打网球。”柯南晃着自己的腿,现在的他已经习惯了小学生的身体,就连平常的举止都和小孩子似的。“而且也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运动?”仁王雅治问。
“足球。”一提到足球,柯南就兴奋起来,开始和仁王雅治分享自己以前在足球队时有多么优秀。“我其实也能进类似你们网球这个基地一样的培训基地的,可是我放弃了。”
“为什么?”仁王雅治疑惑问道,从柯南提起足球时的眼神能看得出他对这项运动的热爱,同样有着热爱的运动的仁王对此感同身受,也就对柯南放弃继续在足球这条路上深造的原因有了兴趣。
“因为比起足球,我更喜欢做侦探,我喜欢推理、侦查,破解谜题抓到凶手是比足球更让我肾上腺素上升的事情,而成为最好的侦探才是我更想要追逐的目标。”
仁王雅治若有所思,他可能不懂柯南所说的推理的乐趣,但是他懂他所说的肾上腺素上升,他每次站在球场上比赛时都能体会到这种感觉,这让他更加沉迷于网球这项运动,也坚定了走上职业道路的决心。
“所以人是要有取舍的,爱好可以有许多,但其中一定有一个是你最喜欢也最擅长的。”此时柯南脸上是与他外表年龄并不相符的深沉表情。
知道这个小小躯体下隐藏着一个比他还要大一岁的灵魂的仁王雅治只是因为柯南所说的话陷入了更深的思考。只是追逐网球的他并未为了“网球”而舍弃其他自己爱好的其他事物,他的内心一直对自己喜欢的事物有一个价值排序,网球一直都占据榜首的位置。但如果将取舍代入到网球当中,他也确实在网球当中作出了艰难的选择,他舍弃了曾经最引以为傲的绝招,去重新探索新的绝招,这当中并非没有过纠结,但他是一个果断的人,果断到下定决心后可以先舍弃再思考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仁王在旅途中也总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不会反悔再回头去把“仁王幻影”捡回来,他更想在旅行的这个过程中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但是到目前为止都很难从内心有一个肯定的回答。毕竟作出一个选择之后,就无法知晓作出另一个选择的自己的未来又是怎样的,那就很难比较哪一个决定的结果更好。
但现在,柯南的几句话或许给了仁王一个答案,之前的所有纠结原来都可以用热爱来解答,他并不应该用两种决定的物质结果去衡量,也不是说他知道了舍弃幻影就是正确的,而是说5他更应该从内心出发,如果喜欢网球,想要做到最好,那么就应该舍弃幻影去做一些改变,这当然是对的。而现在的他还需要舍弃更多——舍弃掉那些会对自己追逐目标造成烦恼的情绪。
毫无疑问,那是他追逐胜利路上的绊脚石。
119 排位赛起【小修】
“你说得对。”仁王轻笑一声。“没想到还需要你来开导我。”
柯南撇撇嘴, 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高:“虽然我现在这个样子,但也比你大一岁的好嘛。”
仁王雅治被逗笑了:“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柯南弟弟~”
被仁王故意叫弟弟的柯南恼羞成怒, 从休息椅上跳下来,跑去和少年侦探团的朋友们玩去了。
无所事事的仁王将目光投到了球场上, 铃木园子是学校网球部的成员, 观察两人赛场表现的仁王也能够明显看出园子打球时更加熟练、也有一些技巧,与之相比, 小兰更像是业余爱好者。
球场上的两个女生打球时更多是为了放松,因此并没有仁王习惯的比赛时的针锋相对, 而这种愉快的打球氛围即使是旁边观赛的人都能享受到轻松感。刚才因为柯南的话有所感悟的仁王也感觉很是悠闲。
只是, 这种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小兰败下阵来后准备下场, 园子冲仁王挥挥手:“仁王, 来!”
仁王雅治正准备提起球拍上场, 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要点名了, 你怎么还没过来。”丸井文太压低的声音从听筒另一端传来。
仁王雅治这才意识到已经快到训练赛开始的时候了,他只能是和走到场边的小兰解释道:“我们训练赛开始了,要不看完训练赛再一起打球吧。”
“当然还是你的训练赛更重要,而且我和园子也想看看U17基地最好的网球选手们到底有多么厉害。”小兰转头又冲园子高喊着, 让她过来。
跑过来的园子在听了仁王要去训练赛的消息后一脸兴奋:“我们一起打球的机会还很多,等回了学校后怎么都有,但是能看见U17基地顶级选手比赛的机会可太难得了, 我们赶快去吧。”
好不容易解决了基地今天突发的刑事案件, 送走了警察, 黑部由纪夫还没休息多久,就带着点名册来到了一军的球场。虽然平时授予了一军高度自由的权力, 但毕竟是新学期的开始,还是得都叫来,搞个训练赛看看这些天之骄子们有无进步,这其中也多少带点给一军紧紧弦的意思。
“现在开始点名。”黑部由纪夫打了个哈欠,连红茶都提不起他的精神了。
点名册从NO.1开始,按着今年排位的顺序一个一个叫名字。
“德川和也。”
“到。”面无表情的德川抬了抬手,随着平等院凤凰等一批高三生毕业,这群年龄也已超过界限的网球选手们都已离开基地,在崭新的、更加广阔的网球天地继续拼搏。而德川和也无疑是这之后最优秀的继承者,虽然是平等院凤凰认可的接任者,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地位稳固,因为有不少人都对NO.1的位置虎视眈眈,尤其是高一这群打完全国大赛回归基地的家伙们,终于是把精力放在了基地训练上,自然也觊觎着NO.1的宝座。
“幸村精市。”
“迹部景吾。”
“真田弦一郎。”
黑部由纪夫手上的笔不停打着对勾,直到点名册的最后一个人。
这份新的点名册是今天才打印出来的,唯一的变化就是在一军的最后添上了这个人的名字。
“仁王雅治。”黑部由纪夫抬起头来,目光在队伍当中搜索着那头显眼的银发。
队伍中也有了一些窃窃私语,有一部分人并不知晓仁王雅治的回归。
“那家伙回来了?”乾贞治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写下仁王雅治的名字。
“呐,是啊。不久前他还过来借了我一个球拍。”菊丸英二勾住乾贞治的肩膀。“在你还没来的时候。”
“不知道仁王学长海外旅行成果如何,真想和他来上一场。”切原赤也跃跃欲试,踮起脚尖寻找仁王雅治的身影。“不过我好像没看见他。”
“他好像迟到了。”丸井文太无力地回答。“真是的,都特意打电话提醒了。”
“黑部教练不会生气吧。”想起黑部由纪夫发怒时的模样,切原赤也缩起了脖子。
“仁王雅治。”被切原认为会生气的黑部由纪夫并未发火,还在片刻等待后相当有耐心地又点了一次仁王的名字。
“到。”仁王的声音从队伍更远的位置传来,引得不少人朝后看,只见仁王肩背网球袋小跑着站在了队伍最后,而网球场铁丝网大门边则站着两个女生和几个小孩。“来了,黑部教练。”
“嗯。”黑部应了一声,打上最后一个勾。“辛苦了。”
“哇,黑部教练还会说这种话。”丸井文太掐了一把站在他身边的仁王,轻声感叹。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仁王雅治小声回应后又举起了自己的手。“教练,铃木小姐想看看训练赛,可以吗?”
黑部由纪夫看了一眼球场门边的女生,点了点头。
看到黑部冲着她们点头,园子和小兰这才领着小孩子们走进球场,安静地待在一边。
“各位也知道今年U17W杯的比赛快开始了,我也不强调时间的紧迫性了,新学期新气象,我觉得排名也该有一次大换血了,大家没有异议吧。”原本的训练赛突然转变为排位赛,队伍内一阵喧哗。
“有意见的话可以提出来。”黑部由纪夫提高声音,扫视重新沉默的队伍后继续说道:“看来大家并无异议,那么休息十分钟后我们就开始吧。提醒各位,排位赛实行顺位排序挑战,一局定胜负,从NO.1开始,想要挑战哪个序号的选手,就在轮到该序号时举手示意,如果无人挑战则该序号选手直接保留本人序号,如果有多人挑战则由该序号反选自己的对手,每位选手只有一次比赛机会,挑战过前位序号的选手无需再接受后位选手的挑战。听明白了吗?”
“明白。”回答的声音如洪雷。
“那就开始准备吧。”黑部由纪夫拍了拍手。“解散。”
“你准备选谁?”刚一解散,幸村精市就问和他并肩站在前排的迹部景吾。
“你放心。”迹部景吾转了转手中的球拍。“今天我另有目标,不会和你抢NO.1的。”
“哦。”幸村精市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想选的是NO.1。”
“啧,那不然呢?”迹部景吾嗤笑。
“说不定我想选的和你要选的一样呢。”幸村精市说。“这也是说不定的事。”
“抱歉,我们已经说好了。”迹部景吾挑挑眉。
“那就可惜了。”幸村精市摇摇头。“我还是不夺人所好了。”
“你也不要放心得太早,虽然这次不和你抢,但是下次NO.1的宝座我势在必得。”迹部景吾扬起下巴,提醒幸村精市道。
“我等着。”幸村精市勾起嘴角。“不过在这之前,你还是先过了雅治的这一关吧。”
“你准备选几号?”丸井文太将自己前面的序号数了一遍又一遍,试图从其中挑出一个合适的对手。
“我现在可是倒数第一,选择空间很大。”仁王雅治无所谓地回答,因为没有参加过今年的排位赛,临时回来的他成了倒数第一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这也意味着他能够选择一军所有的选手作为对手。
“但是你肯定不会只满足当后几位的。”丸井文太相当了解自己这个前同桌。“说吧,你准备和谁打一场,不二?还是白石?”
仁王雅治摇摇头。
“都不是。”丸井文太很吃惊。“你不会又想和副部长打一场吧。”
仁王雅治伸出手指晃了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120 排位赛始
十分钟后, 随着黑部由纪夫的一声哨响,所有人再次集合。
黑部由纪夫手中依旧拿着那张点名册,顺着纸张念出了首行的名字:“德川和也。”
德川和也从第一排向前两步, 转过身面向队伍,一言不发。
“有谁想要挑战NO.1的德川和也, 请举手?”黑部教练问。
“你不试试?”仁王雅治用胳膊肘怼了一下丸井文太。
“我是疯了吗?”丸井文太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你觉得谁会举手——”
丸井文太话还没说完, 就见他这排最前面有人举起了手。
“——真的是毫不意外。”丸井文太在看清举手的人后耸耸肩。“部长怎么会不想要一个NO.1呢。”
是啊,幸村精市怎么会不想成为U17基地的第一, 仁王雅治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对这场比赛充满期待。
“还有人吗?”在幸村精市举起手之后, 黑部由纪夫再次询问。
“看来是没有了, 那么NO.2的幸村精市直接轮空。接下来是NO.3的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迈着大步走到黑部由纪夫的面前,对着队伍打了个响指:“就让我来看看各位的华丽吧。”
黑部由纪夫也抬眼看向队伍:“我希望大胆的人能更多一些。”
“我猜副部长会举手, 毕竟在他前面的只有迹部景吾可以选了。”丸井文太果然看到真田弦一郎抬起的手。
“估计迹部也会选副部长的。”丸井文太像是探案侦探似地认真分析。“诶诶, 白石也举手了, 还有越前和远山也举手了。”
迹部景吾不甚满意地看了看举手的几人, 对着队伍问道:“你不举手吗?我们σw.zλ.之前不是说好了。”
看来迹部景吾之前就与某个人达成了比赛约定。
“他在和谁说话?”丸井文太左顾右盼,想要找到迹部景吾的目标。
“puri~”
丸井听到身边的仁王轻笑一声,接着举起了自己的左手,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你和迹部什么时候约好比赛了?”
“大概是今天在餐厅里等着的时候吧。”仁王雅治右手摸了摸下巴认真回答。
黑部由纪夫惊讶过后也笑了起来, 他看向迹部:“如果你选仁王,输了的话可是要成倒数第一了。”
“嗯哼。”迹部景吾毫不在意。“这样才有意思。”
“虽然我已经猜出了你的选择,但我还是要正式地问一句:“迹部景吾, 现在有五个人举手, 你选择的对手是?”
迹部景吾与仁王雅治四目相对:“当然是……仁王雅治。”
“一上来就挑战NO.3吗?”丸井揽住仁王。“这么刺激!”
虽然起初是以为今天只是普通的训练赛才和迹部约了一场比赛, 但没想到黑部由纪夫在今天如此烦杂的事务之后还有心力整这么一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仁王还以为这场约定的比赛要作废了, 没想到迹部景吾丝毫没有变卦的意思,那他也就没有退缩的必要了。毕竟对于他来说输了也不吃亏,赢了简直赚到。
“有意思,有意思。”黑部由纪夫在点名册上迹部景吾和仁王雅治的名字前写了一个2,表明这是第2对成组的比赛。
配对继续进行,倒没再有像迹部景吾与仁王雅治这样离谱的序号搭配,毕竟序号靠前的选手也要考虑自己如果输了的话,拿到的序号也不至于太靠后。
白石和真田、千石清纯和越前龙马、不二周助和忍足侑士、丸井文太和柳莲二……
在完成匹配后,黑部由纪夫按照组成顺序依次分配好球场,他将点名册装进自己的口袋:“现在都进入自己的比赛场地,裁判和收集数据的工作人员已经等在那里了。”
仁王雅治和迹部景吾结伴朝出走,在柯南一行面前他停了下来:“马上要开始比赛了,你们可以四处转转看看比赛。前几个球场的比赛估计都会很精彩。”
“你是在自夸吗?”园子调笑道。
“你就算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迹部大少爷吗?”仁王雅治指了指身边的迹部景吾。“好了,不说了,一会见。”
告别园子他们后,两人来到了一军的2号球场,各自准备就绪后走到了裁判面前。
通过裁判抛硬币,仁王雅治获得了发球权。在迹部景吾选边后,他走向了自己的半场。
球场两边的监控摄像头对准了两人,这场比赛不止有现场工作人员记录,毕竟人眼很难注意到比赛中的都有重点信息,因此摄像头能够起到相当重要的左右,拍下的数据会上传至分析中心,有专门人员重复研究录像以提供更加细致的分析数据,仁王雅治选择在U17W杯临近时回国也是为了能够得到基地高科技数据分析团队的帮助。
抬手接住工作人员扔给自己的网球,仁王雅治左手握拍等待着裁判宣布比赛开始。
虽然一直自诩仁王幻影能模仿所有见过的选手,但仁王雅治自己知道如果幻影对每一个选手都有一个熟练度进度条的话,自然是他越熟悉、见过绝招次数最多、研究最深的选手,他的幻影更加接近本人。当初全国大赛上被不二周助质疑幻影出来的手冢国光之后,他痛下决心深入研究手冢的比赛,之后才能在U17基地内拿出让所有人诧异的手冢幻影。
国三未进入U17基地前,仁王雅治对迹部景吾并没有那么了解,所以这种模仿多少流于表面。真正能够幻影出迹部还是在进入U17基地之后,与迹部成为双打搭档之后,他多少了解了这位大少爷的脾性,也近距离——近到就在同一个半场,仔细观察过对方的网球技能后,才敢说自己能够模仿到迹部这些技能的精髓。
模仿的前提自然是了解,即使半年多时间没有见过,击球的习惯和风格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就算开发出了新的网球技能,但曾经见过的技能不会有多少改变。仁王雅治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掌握的迹部的网球数据。
“准备好了吗?两位选手。”裁判拿着喇叭向场上的选手进行确认,在得到两人的点头回应后高声喊道:“比赛开始。”
仁王雅治知道,比起迹部对他的了解,他更了解迹部,这是他的优势,比赛当中他也要充分利用这一优势,而现在属于他的发球局就是优势的开始。
仁王雅治一上来就是畜生道,网球化作两条流动的蛇直扑迹部景吾,大部分人第一次看见仁王的新绝招时都会被它吓到,但迹部只是短暂迟疑之后就尝试挥拍,不过这时已经晚了。
网球落地,比分改写。
“呵。还真是变得不太一样了。”迹部景吾甩了甩球拍。“继续。”
畜生道的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于它的变化性,世界上有无数动物,畜生道就有无数可能。
下一球,一只鹰如炮弹轰向对方球场,速度之快让人难以辨明。
虽然变化了动物形态,但好像是同一个网球技能。迹部景吾专注盯着仁王雅治,洞察视力的发动使得仁王的弱点尽数展现在他的面前,那枚鹰一般的网球也如此。只要找到弱点,寻找适合的方式,就可以击破网球技能了。
只是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仁王雅治不觉得畜生道能够奏效多久,所以更要将这一技能物尽其用,能得分就抓紧时间得分。原以为能直接拿下发球局,但还是迹部景吾更快一步。
“找到了。”迹部景吾勾起嘴角,他的眼睛捕捉到了“真实”。
果然,只靠畜生道还是太单薄了,仁王一边比赛一边心中暗暗复盘。目前,比赛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网球在一来一回之间愈发焦灼起来,他们两人直接打起了拉锯战,或许是想要消耗对方的体力,也可能是在准备新一轮的进攻。
球场外,园子趴在铁丝网前,专心致志地欣赏着球场上的比赛:“总感觉和职业网球赛相比也毫不逊色,仁王打得也太好了,没想到迹部也这么厉害。”
“是啊,而且这么精彩的比赛还不止这么一场。”小兰双手合十,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场内。
少年侦探团除了柯南都各自去看感兴趣的比赛了,其中步美尤其对1号球场那名面容精致、有着一头深蓝色微卷头发的选手感兴趣。
不太懂网球的柯南只能看出场上网球乱飞,所以他拽了拽小兰的衣角:“小兰姐姐,现在是谁领先?”
“是仁王。”
柯南一听仁王领先,莫名还有了一种与有荣焉的小骄傲,他踮起双脚,试图认真去看比赛。
仁王虽然现在领先,但是被迹部步步紧逼,他却完全没有因此慌张,反倒是放开手脚,畜生道耍出了花样,一整个动物园的动物都想砸到迹部景吾的场地。
“这招已经不管用了。”迹部景吾在将眼前的两条“飞鱼”击回去时说。“我已经发现你的弱点了。”
“这么自信?”仁王雅治镇定反问。
“我的眼睛不会说谎。”在迹部的回答之后,网球砸在了仁王身后的地面。“事实如此。”
“比分被追上来了。”小兰的语气带着遗憾。“看得人手心冒汗。”
“我们之前去看法网比赛时都没有这么紧张。”园子相当着急,恨不得冲进球场给仁王打气。“加油啊!仁王。”
“在基地里能听到加油声可真是难得。”仁王雅治高举起右手示意自己听到了园子的呐喊。“我可不能辜负朋友们的期待。”
“嗯?只是说大话可不起作用。”迹部景吾说。“如果再没有一点新东西,你的发球局我可是要拿下了。”
“不要这么说,迹部。”仁王雅治摆摆手,像是要把迹部说的话挥洒。“我可是还有不少为你准备的惊喜呢。”
“比如?”
“一些小把戏。”仁王雅治球拍仰面朝上,控制着网球在上面转来转去。
“那我拭目以待。”迹部景吾对仁王即将展示的惊喜相当感兴趣,他喜欢与众不同的挑战。
“你一定会喜欢的。”仁王雅治调皮地冲迹部挤挤眼睛。
迹部满心期待,却见对面又一次窜出了几条长蛇,多看几遍也就适应了的迹部完全不把长蛇当真,他抬高球拍像之前那样将网球击向那个他在洞察视力中观测到的弱点,那是一个球场上的空档,仁王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出乎迹部预料的是,仁王竟然提前出现在了那个空档,就好像他已经知道了球会在那里出现。挡在身前的球拍毫不犹豫地上挑,接着是迹部景吾曾经见过、但因为仁王幻影而不太显眼的那个招式。
流星锤抽击。
迹部景吾有很多回击高球的招式,破灭的圆舞曲、失意的遁走曲……但是流星锤抽击则是完全不同的高球,高到完全看不见踪迹的球根本无法利用扣杀来回击。
等到网球砸在地面时,迹部景吾笑了起来,他一直觉得仁王相当有趣,无论是和他双打组队还是对打,总是会带给他新的体验,如同永远发掘不尽的宝藏,仁王总能拿出一些新东西,但只是流星锤抽击的话:“这可还不至于让我感到惊喜。”
仁王雅治摇摇头:“我为你准备的可不是这样的惊喜,你没注意到我的惊喜吗?”
“什么?”迹部景吾仔细思考刚才仁王雅治拿下发球局的一球,恍然大悟。
“Puri~”仁王雅治用网球拍在面前画了一个对号。“没错,就是那个,你将网球打在了我完全预料之中的位置之上。”
“但是,我却认为那是一个不可能被反击的空档。”迹部景吾无奈一笑。“你是怎么做到的。”
“当然是一个小把戏了。”仁王雅治甩了甩自己脑袋后面的小辫子,走向球场边。
“具体说说。”迹部景吾同样上前,两人都停在裁判面前的网球柱边。
毕竟不是正式比赛,双方换边时停下来聊上几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读心术。”仁王雅治戳了戳自己的胸口,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在旅行中认识了一位催眠大师,他教会我一项特殊的技能,就是这个读心术,我刚才就是通过读心术读出了你内心的想法,所以提前知晓你所预判的空档,所以可以提前到达相应的位置来打你一个措手不及。”
迹部被逗乐了:“你以为我像远山金太郎似的,什么都信。”
“可我也不是远山金太郎,什么都会说。”仁王雅治摆摆手。“不过我之前也告诉你了,那只是一个小把戏。”
“一个欺骗你眼睛的小把戏而已。”他补充道。
“欺骗眼睛……”迹部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沉思片刻后说:“虽然没有完全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但确实出乎我的预料,没想到你能做到这种程度。”
“我也是很努力地在修行了的。”仁王相当认真地回答。
“好吧,还是我轻敌了。”迹部景吾走向对面的球场,与仁王擦身而过时他提醒道:“不过最后比赛的输赢还说不定。”
“我还是比较喜欢仁王雅治勇夺NO.2,迹部景吾跌落谷底这样的剧本。”仁王调侃道。
迹部景吾知道在说垃圾话上面,自己还是很难胜过仁王雅治的,所以也不再回答,径直走到底线前。
双方交换场地,比赛继续,轮到了迹部景吾发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