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萧看到季凌有点意外,他之前一直都不知道季凌是击剑社的,听他这么问下意识摇头。
紫色卡片的事他并不打算跟季凌说,作为一个男生,收到这种卡片,怎么都不值得大肆宣扬吧。
闻萧把卡片藏进包里然后说:“没事,谢谢学长。”
他打算有空去监控室查一下击剑教室外面的物品存放柜的监控。
季凌也笑了一下,语气熟稔的过分:“你其实不用跟我客气。”
闻萧把击剑包提起,然后看向了卫南星,发现他还在走神,就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回神了。”闻萧看卫南星这副样子,只当他是看到刚刚那张卡片后,还在担心他,忍不住摸了一下他的头。
这几乎是习惯性的动作,他以前也经常这样摸还小的卫南星,只是长大后,就很少做这个动作了。
“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小心。”闻萧轻轻说。
卫南星抬头看着他,一双黑沉的眸子里带着一丝闻萧看不懂的情绪,就像没有光的夜幕,又像是漆黑的海水,有或静默或汹涌的暗流,在其中涌动。
他盯着闻萧清瘦高挑的背影,最后才眨了一下眼睛跟了上去,却维持着一个不近也不远的距离,视线时不时地看向他。
萧萧,你要小心的人,在你身后。
他是你能付出信任,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是你认可的朋友。
你会接受吗?
斯兰尔特男校的击剑教室整体装潢比较有科技感,地板和天花板都是白色,还带着一点灰,反射着银质的光芒。
等闻萧踩上去就知道,这种地板还是木质的。
此时击剑教室内还有一些男生在热身,看到闻萧和卫南星走进来后,他们纷纷停下了手上的事,往这边看了过来。
“还真的是卫南星和闻萧......”有人小声说,“我还以为他们不会来。”
“怎么没看到宋景白?”
季凌跟着走进来,笑着跟大家介绍:“这位是闻萧同学和卫南星同学,我想大家应该都认识。”
“怎么会不认识,都是我们学校的名人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卷毛男生笑着说,看向卫南星,“上次你跟霍展言比篮球的时候我还去看了,打得很好。”
卫南星面无表情地看向他,并没有吭声,让那个卷发男生摸了摸鼻子,最后只能有些讪讪地止住了话头。
而其他没出声的击剑社社员的眼神也有点闪烁,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不过卫南星毕竟姓卫,一些人就算有所不满也不敢说什么。
“谢谢,我们刚加入击剑社,希望前辈们多多关照。”闻萧突然开口,他紧紧地挨着卫南星站着。
说完后扯了扯卫南星的袖子,卫南星点点头,态度也没有刚刚那么冷淡了。
“那是肯定的!”刚刚那个卷毛男生听闻萧这么说,马上把刚刚的小插曲抛在了脑后,还沉浸在闻
萧叫他前辈的飘飘然里。
闻萧看了卫南星一眼,有点疑惑,从刚刚起卫南星的情绪就好像有点不对。
卫南星就是这样,我行我素,对于不感兴趣的人和事,连一个眼神都不会多给。
但是对喜欢的东西,会付出百分之一百的专注,甚至察觉不到外界的变化。
很多人都想找闻萧说话,不过碍于闻萧旁边还站着卫南星这个大冰箱,也不敢说太多。
稍微站近了点,都会被对方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死死地瞪着,只能干笑着聊了几句就跑开了。
一边在心里感叹,能跟卫南星这个怪胎都关系那么好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不一般的脾气,这都能笑得出来。
所有人默认了,这段友情里,八成是闻萧在迁就卫南星。
季凌走过来,看了那些围在闻萧旁边的社员一眼,笑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闻萧是大明星,你们都围着他,让闻萧还怎么做自己的事。”
他毕竟是社长,在击剑社里也颇有威信,很快那么社员就不围着闻萧了。
就剩下那个卷发男生还跟闻萧面对面,走之前对他说:“你高一的时候没选击剑课,我总是听老师提起你,说你很适合击剑。”
闻萧笑了,眨了眨眼睛:“是吗?可是老师跟我说我并不适合。”
卷发男生没吭声,盯着闻萧看了一眼,最后又看着他背着的击剑包,有点跃跃欲试:“你适不适合,跟我比比就知道了。”
季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别成天想着比比比,人都还没齐。”
他刚说完就看到一个容貌清秀的男生在门口探出头,小声地问了一句:“这里是击剑教室吗?”
季凌点点头:“没错,你就是叶蘅吧,击剑社欢迎你。”
叶蘅对他感激地笑了笑,等看到闻萧后眼睛一亮,就背着包朝他走了过来,等站在闻萧面前后,又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些什么。
闻萧也没催他,反而是卫南星的气压又低了几分。
“我,我没想到你也会在击剑社。”
闻萧对他轻轻一笑,也不多说:“一起加油。”
叶蘅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卫南星,就犹犹豫豫地走开了,只是视线还是时不时地往闻萧这边看。
旁边有一些男生看到他和另外一个特招生身上的铜制校徽,忍不住打趣了一句:“你来我们学校之前,以前是不是都没接触过击剑,我们好些人都学了五年以上,短的也有三年,你要是没有一点基础的话,训练可能跟不上。”
“要是没人想跟你对练,不是尴尬了哈哈哈。”因为击剑毕竟还是两个人的运动。
闻萧看着说话的那个高个子男生,长得虎背熊腰的,看样子走的是重剑的路数。听他说话后,更是忍不住皱眉。
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季凌对着那个男生说:“韩林,这种话我下次不想听到了。”
韩林看到他发话,还想说什么,又忍下去了。
闻萧想到了宋景白,对季凌说:“宋景白晚上有实验课,说他晚点来,不用等他。”
季凌看着闻萧,突然说了一句:“你们关系真好,说真的,很让人羡慕。”
闻萧看着季凌,对方要大他们一届,虽然笑容温和,却透露出一种风流多情,玩世不恭的感觉。
“学长在学校那么受欢迎,还会羡慕吗?”闻萧随口一说。
“受欢迎吗?”季凌语气里透露出一丝古怪,“难道闻萧同学平时经常关注我?不然怎么知道我受不受欢迎。”
闻萧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听他这么回,顿住了。
“开个玩笑而已。”季凌又看向了卫南星,打趣了一句,“我这个玩笑一说出来,你的好朋友好像要吃了我一样。”
卫南星的表情很冷,如果眼神能化为实质,季凌可能都死了几遍了。
季凌知道宋景白要晚点来,就率先代表击剑社进行发言。
击剑教室很大,被白墙和低矮的台阶,隔出了几个空间,包括训练区,休息区等。
休息区除了安排了座椅,还有展柜,里面陈列着奖杯和奖牌。
“这些奖牌和奖杯,都是历届的学长前辈们取得的国内和国际击剑联赛的荣誉,也是我们社员一直努力的目标。”
等季凌介绍完击剑社,就轮到一些老社员自我介绍。
闻萧看着那些陌生的面孔,也基本上记住了他们的名字。
击剑社的老社员有三十多人,而新社员有十五人,还没算上宋景白。
“你是不是觉得击剑社的人很少?有的社员进入高三后,就把重心放在学习和申报学校上,基本上退社了,真要喜欢这项运动,就得把握住这一年。”季凌说。
很快成员的自我介绍就做完了,季凌说:“活动有点无聊,我看大家都不太喜欢繁琐的活动就没安排那些,不过击剑社的话,最好还是用剑说话,是不是?”
刚刚那个卷发男生叫成卓,他听季凌这么说,马上就来了劲,一定要跟闻萧比一比。
不过还没等他走到闻萧面前,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卫南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长发垂落在肩后,额间的碎发遮住了一点眼睛,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他已经换好击剑服出来了,雪白的击剑服穿在他身上,本来就是修身的款式,衬得他的身材更加修长。
“你干嘛?我可不跟你比。”成卓摆了摆手,对方杀气腾腾的,他才不凑过去自讨没趣。
他回过味来觉得有点不对,看着卫南星说:“我问闻萧,你总是凑过来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盯老婆呢!”
“可以,不过得等我先换身衣服。”闻萧突然说,让卫南星和成卓都忍不住看向他。
成卓是惊喜,而卫南星眼里有些错愕,他抓紧了手上的剑,最后都没有动作,只是看着闻萧去了更衣室。
闻萧能感受到身后有人注视着他,不过他没回头看。
想到刚刚卫南星看向自己的眼神,仿佛被抛弃的小兽一样,一如当年。
闻萧的脚步微微一顿,最后还是没回头,直接走进更衣室,等进门了才叹了口气。
他感觉卫南星太依赖他了,现在在学校是这样,以后毕业了呢?
之前高一他觉得卫南星因为长大了而疏远他,现在等对方总是跟着自己,粘着自己以后,他又好像有了新的烦恼。
也许烦恼这种东西永远都不会消失,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存在,寄生在各种各样的麻烦事里。
闻萧把手机掏出来,快速打了几个字。
朋友太依赖我了怎么办?
底下有一条高赞回答。
“是你不够狠心。朋友之所以变得非常依赖你,完全是因为你一次次的不忍心。你不忍心拒绝,看他失望的眼神,造成今天这样的结果,其实是你自己的妥协和纵容换来的。”
解决方式是多拒绝他,有意识地疏远。
他其实并不觉得他跟卫南星的相处,是在对卫南星妥协,相反卫南星一直很在乎他的情绪。
他稍微有点不开心,卫南星也能一眼看出来,还会用自己笨拙的方式逗他开心。
算上他前世的那几年,他其实比他们几个还大,从来都不是需要人照顾的那个。
所以他们越是拦着他,他就越是想证明。
在作为他们的朋友之前,他得先是他自己。
然也正因为他是他自己,所以他们四个,才会和他成为朋友吧。
闻萧去更衣室换上了击剑服,击剑服穿戴时很繁琐,击剑保护服一直拉到最上,闻萧把扣带系好。
等出去的时候,发现还漏了一个东西,那就是击剑手线。
“你在找这个吗?”季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了,他手上拿着手线,递给了闻萧,只是手上还拿着三叉端和鳄鱼夹,“我帮你放在背后的口袋里。”
闻萧还没来得及说拒绝,就感觉到自己背后的口袋,就是臀部的位置被人碰了一下,紧接着坚硬的鳄鱼夹和三叉端就被塞了进去。
明明只有一瞬,却让闻萧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更衣室的门口突然传来门开的吱嘎声,但是等闻萧扭头看过去的时候,什么都没看见。
他直接拉开了和季凌的距离,冷淡地说了声谢谢,就拿着击剑面罩走了出去。
季凌站在他身上,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闻萧走出去的时候,发现卫南星一个人靠在角落的墙上,周围自动空出了一个区域,没人敢靠近。
他不去找别人,只是一个人待着,但是其他人也不会自讨没趣来找他。
虽然卫南星在别人面前,像唯恐避之不及的猛兽,但是闻萧知道,不管是七岁还是十七岁,就算一直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他依旧是会个蹲在流浪猫面前,展现自己独特的温柔一面的孤僻少年。
他站在离卫南星不远的地方没有动作,脑海中还浮现出刚刚
看到的那段话。
你的妥协和纵容,让朋友变得依赖你,一切的结果都是你自己导致的。
就算是为了卫南星,他也应该……离他远点才对。
闻萧叹了口气,突然迈开了步子,走到了卫南星面前。
“我们来比一比?”闻萧说。
卫南星突然抬眸看着他,瞳孔里的光轻轻闪动,然后用力点点头。
闻萧心想他要是做错了,那就再错一次吧。
两人走到了一块空旷的区域,然后互相行礼,再戴上面罩。
卫南星把手按在面罩上,并没有动作。他其实不喜欢戴击剑面罩,这样戴着面罩他跟萧萧虽然面对面,但却互相看不到彼此。
而且也不喜欢击剑。他只是那天跟萧萧去餐厅,听到他要选击剑课,他也第一时间选上了。
两个人都是佩剑,交手了几个来回后,闻萧弓步上前,刺中了卫南星的胸口。
他把面罩摘下来,看着卫南星说:“你根本不想对我出手。”
卫南星没吭声,却发现对方突然走上前,抓住了他的手,手把手教他调整姿势。
他的身体都僵住了,如果不是因为带着面罩,恐怕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就会破功。
“你是不是因为我没答应手把手教你,还是因为我刚刚答应了成卓?所以你不高兴了?”
“不是......”卫南星低声说。
“那你说是因为什么?”闻萧看着他,“还能有别的原因吗?”
卫南星没说话,闻萧也不强迫他说,卫南星想说的话,早晚都会说。
小时候的卫南星很天真单纯,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都是赤诚和孺慕,长大后更加沉默寡言的性格也让他成为了他认为最难猜明白和看懂的人。
不过他一直认为卫南星,还是以前那个卫南星。
其他人都有意无意地往他们这边看,看着两个穿着击剑服的少年,握着手,动作一致几乎重叠在了一起。
而两只手握着一把剑,做出了一个标准的刺击的动作。
卫南星感受着闻萧握着自己的手,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苦涩感,却又由于对方的贴近而泛出一丝丝微甜。
他一边想沉浸在这片刻的亲密接触里,脑海中又忍不住浮现出对方刚刚面无表情地说出变态时的表情。
可这才是萧萧一直不知道的他。
就在这种仿佛永无止境的苦和甜里,闻萧松开了他的手,一股更大的空虚却包裹住了他,总感觉对方也会随着这只松开的手一样,一同消失。
卫南星反手就握住了他,闻萧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卫南星垂着头说:“萧萧,你可以跟我再练一场吗?”
成卓走过来嚷嚷道:“闻萧本来答应跟我对练的,你都霸占着他多久了?”
旁边还有男生刚刚从洗手间出来,一边走还一边疑惑:“洗手间的镜子怎么碎了,谁砸的啊?”
“有吗?我刚
刚去的还是好好的。”
闻萧已经和卫南星开始了第二场对练,比起刚刚那次,卫南星如今有进攻性的多。
比上次交手的时间更长,更多的是在对决过程中的试探和心态拉扯。
等闻萧刺中卫南星的胸腹时,卫南星把面罩摘了下来,将佩剑放在身侧。半长发垂落下来,而额间的碎发被汗水打湿了一些。
其实就跟击剑一样,如果他完全放弃进攻性,他就会很快落败,淘汰出局。
只有保持主动和进攻性,不断寻找机会和突破口,才能一直在赛场上,坚持到最后。
闻萧还没把面罩取出来,就发现人群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了一个人,站在闻萧的对面。
他戴着面具,虽然什么都没说,闻萧却能明白他的意思。
也想跟他对练?
成卓在旁边嚷嚷:“你是谁啊,只是怎么没见过你,而且你请人跟你对练,总要说话吧?”
对方却已经率先行礼了,闻萧也马上跟上。
他并不觉得对方是个没有礼貌的人,相反对方对剑十分尊重,姿态标准得跟教科书似的。
闻萧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因为只是社团的简单训练,并没有用正规比赛的赛制,先击中对方身体有效区域的人获胜。
等刚开始,闻萧就发现了对方非常主动,跟卫南星的进攻方式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他刚刚跟成卓说的话并没有说谎,他初中的击剑老师确实说目前的他学不好击剑。
很多社员都围过来看了,他们之间并没有拉扯很久,不用等到分出胜负,闻萧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不过对方的水平肯定不止这点。
等两个人都停下来,一些社员还没看清楚是谁赢了,旁边就有一些眼力比较好的说:“看样子是平局。”
闻萧直接扯下面具,走到刚刚跟他对练的人面前,第一时间却是抓着对方的手。
“你的手受伤了?”闻萧皱眉,摆明了就是认出对方了。虽然是问句,却是笃定的语气。
他一看到对方握剑,就知道对方手上可能有伤。
等闻萧把他的手套扯开,发现他手背渗血的划痕。
闻萧见过无数次这只手拉动琴弓的样子,如今看到手背上的血口,眉心狠狠地跳了几下。
击剑教室还有医药包,闻萧拿着绷带就将人带到了更衣室,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
“你怎么弄的?”闻萧皱着眉,却已经拿着棉签开始处理伤口。
对方伤的是右手,而刚刚握着剑时,还让手上的伤更严重了些。
虽说伤口不在他手上,可是他都很难想想对方是怎么忍着手上的痛,握着剑跟他比的。
“宋景白,你真的是狐狸吗?还带应激反应的,总是把自己弄得带血才满意?”闻萧把宋景白的手给包好了,然后就去扯对方的面罩。
他见过有狐狸应激反应把自己的爪子都磨出血了。
对方抓着他的手,然后带着他的手一起把面罩给摘了下来,露出了宋景白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宋景白笑着说:一次受伤,换你这么照顾我,好像也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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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来,我又不是护工。”
闻萧看他还笑得出来,有点生气,不过他看宋景白也没有主动坦白伤口是怎么来的的意思。
“你的手,是不想要了吗?”白天宋景白才伤到了左手,今天晚上又看到宋景白伤到了右手。
对一个拉小提琴的人来说,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伤口不严重,不会有事,我保证。”宋景白看出他不高兴了,拉住了闻萧,然后突然把手伸到了闻萧屁股后面,手指插进了击剑裤的口袋里。
紧贴着臀部的地方被对方的手指触碰到,闻萧身体僵硬了一下,也觉得他的身体对这些触碰有点敏感。
宋景白把闻萧口袋里的三叉端和鳄鱼夹连着击剑手线一起扯了出来,递给了他。
可想到刚刚他在门口看到的那一幕,他的眸色又深了几分,背对着闻萧的温润眉眼里,还带着几分浓重的戾气,放在这张俊美温柔的脸上,显得有些割裂和违和。
“你说不严重就不严重?”闻萧知道宋景白从来都是一副稳操胜券游刃有余的模样,让他也不免有些气馁。
不管有多少把握,也不能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要是有哪个环节脱离掌控,岂不是手就废了。
“我跟你保证的事,从来没有一句话食言。”宋景白对着轻轻笑了一声,看了一眼闻萧给他包扎好的手。
闻萧也盯着他的手看,看着修长的手掌上缠绕着绷带,还有种破碎的美感。
“等到你真的食言,那就晚了。”闻萧扫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跟人打架去了?”
“我倒是想跟人打架……”宋景白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更衣室门口,穿着击剑服的卫南星靠在门边,听着里面传来的谈话声,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从他面前走过的人。
其他人都不敢多看他。
闻萧给宋景白处理伤口用了不少时间,击剑社的活动基本上都散场了,而叶蘅也提着击剑包走了过来。
等路过卫南星的时候,其他人都不敢多停留,而他却停下了。
卫南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在用眼神示意他快滚。
“你就只敢站在门口看着?”叶蘅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所以你只配看着。”
卫南星瞳孔微微一缩,阴沉的眼里还带着冰冷的怒意。
“主动进攻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这是击剑的要义,你要进攻的人不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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