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1章71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出轨对象?这个问题一抛出, 众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即使是那些看似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如裴锦, 也不禁流露出惊讶与好奇的神情。所有的目光如同聚光灯一般,集中在了那个被冠以“负心汉”称号的小寡夫身上。

    “我没有”小寡夫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或许是经历了灾难的洗礼, 使他变得更加敏感脆弱, 又或许是在这片暂时安宁的避风港中, 又有无数忠诚的“舔狗”一直护着他, 小寡夫的内心变得过于柔软和骄纵。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他仿佛承受不住这份重压, 眼眶迅速泛起了红晕。

    他如同弱柳扶风一般,轻轻扶住自己丰腴的胸口, 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他颤抖着声音解释:“不是出轨我和裴照学长只是有过短暂的交往,而且那都是在我结婚之前的事情了”

    那些曾经在孤独午夜的陪伴,那些刻意忽略的暧昧与勾引,如今在小寡夫的口中, 却只换来了一句轻描淡写的“短暂”交往。

    这样的回答,很难不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感受到了其中的异常与推脱之意。

    裴照的心被冷酷与愤怒填满,那一刹那的怒火如狂风骤雨般席卷他的理智。他紧盯着那个缩在储星澜怀里的小寡夫,那张曾经让他心动不已的清纯脸庞此刻在他眼中变得扭曲而可憎。他恨自己当初的愚蠢, 被那虚伪的外表所迷惑,不惜倾囊相授,他恨自己那天做实验的时候被他的清纯外貌所欺骗, 好为人师的给他介绍实验, 甚至带他去见识那些珍贵的实验成果。

    而此刻, 那些曾被他视作珍宝的科研成果,却如同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引发了无法预料的灾难,无辜的生命因此消逝。

    “可以让我们单独聊聊吗?”裴照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深渊中传来。

    储星澜紧搂着怀中的裴娇,他的眼神同样复杂,既有对小寡夫的占有欲,也有对裴照愤怒的不解和排斥。储星澜冷冷地回绝:“没必要吧。”

    然而,就在裴娇的哭泣声中,裴照突然失控,他猛地俯冲过去,双手作势要掐住小寡夫那脆弱的脖颈。那一刻,他的眼中充满了杀意,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恨意都倾泻在这个背叛他的人身上。

    “啊——”小寡夫被吓得紧闭双眼,发出惊恐的尖叫声,那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你疯了吗?你有病啊!为什么攻击我的老婆!”储星澜怒吼着,他的力量如同山洪暴发,毫不留情地将裴照的手臂推开。他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怒吼道:“我操!你是不是男人?!”

    裴照的手臂传来一阵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裂开一般,他喉咙里发出呼呵一般的痛吟。就在此时,裴锦迅速冲上前来,他护住了受伤的裴照,眼神坚定而决绝。

    “住手!”裴锦也怒吼着,他再次举起了弓箭,箭尖指向了储星澜,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储星澜毫不退缩,他将裴娇紧紧护在身后,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他愤怒地咆哮着:“你们这些混蛋!即使以前的事情,我妻子有错,也不是你们动手的理由!他一个人带着孩子,在这乱世中艰难求生,你们凭什么苛责他!”

    裴灵,这个刚成年的少年,也在恐惧和后怕中站了出来。他颤抖着声音,用他那还不够坚实的身躯挡在了裴娇面前,声音中充满了哀求:“叔叔们,求你们别打了……妈妈不是你们说的那样的人……”他的声音在室内的紧张气氛中回荡。

    “呜呜呜…”裴娇的哭声愈发嘹亮,他内心也感到无奈与委屈。他并非想要这样的生活,谁不渴望过上安逸富有的日子呢?然而,丧尸危机的爆发,他又能左右多少呢?

    虽然自己欺骗了裴照,裴娇也承认这有错,但裴照那近乎疯狂的愤怒与喊打喊杀,让他感到十分不解。他心想,真正的罪魁祸首,难道不是那些研究奇异生物细胞的人吗?

    小寡夫尚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却已经先委屈地哭泣起来。他悄悄在心里将自己与这场风波划清界限,泪珠儿悬挂在眼眶,眼尾带着诱人的勾儿,仿佛随时会滴落。他乖乖地躲在储星澜和裴灵的身后,不时用无辜而充满控诉的眼神偷瞄着怒火中烧、面目狰狞的裴照。

    裴照虽然处于下风,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怒气似乎也在慢慢消散。他紧握着受伤的手臂,眉头紧锁,仿佛在努力压制内心的愤怒。

    “哥,你没事吧?”裴锦关切地查看裴照的手臂,声音中充满了担忧,愤怒瞪视着储星澜,早知道这样,刚才自己就应该一箭结果了他。

    裴照轻轻挥手,示意自己无大碍,他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储星澜,最终定格在裴灵身上,那眉眼间的熟悉感让他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我真是……看错你了。”裴照的声音冷硬如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中掏出,带着刺骨的寒意,直直射向畏畏缩缩的小寡夫。

    他心中对裴娇的评价已然判了死-刑:一个招蜂引蝶、自私自利的人,总是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欺骗那些像自己一样愚蠢的男人。然而,即便如此,还是有人一次次地落入他的陷阱。

    储星澜见状,心中怒火更盛,他吐出一口唾沫,语气冰冷地下了逐客令:“说够了吗?说够了你们可以滚了。”他脊背上的肌肉紧绷,仿佛随时准备迎接裴照的任何攻击。

    裴照手臂微微下垂,他紧咬牙关,努力保持镇定。在裴锦欲言又止的目光中,他与裴锦交换了一个深沉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对方: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且战且退。裴锦愤恨地瞪了储星澜一眼,然后极为不服气地搀扶着裴照离开了这个充满火药味的地方。

    裴锦心中的愤怒与愤慨对裴娇这个小寡夫已经达到了顶点,但与此同时,他对裴娇扭曲的好奇心却像野草般疯狂蔓延,难以遏制。

    “哥,你怎么会为了那种人大动干戈?”裴锦不解地问道,“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啊…”

    裴照试图压抑着从手臂传来的阵阵疼痛,但他的嘴角还是染上了痛苦的神色。突然,他身体一软,整个人跌倒在田地里,他虚弱地吩咐道:“快…扶我去找闵大夫,我的手…好痛。还有,储星澜那家伙是个疯子,他不对劲,得小心他。”

    俗话说得好,寡妇门前是非多。

    昨夜对于整个村落来说,是波澜起伏的一夜。先是丧尸的突然袭击让村民们惊慌失措,闭门不出。然而,在后半夜,从小寡夫裴娇的门前传来的激烈争吵声,却在晨曦初现时,如同涟漪般迅速扩散开来,传遍了整个村落。

    村民们一大早便纷纷聚集在村口,他们一边惊恐地看着那四具被烧成焦炭的尸体,一边低声议论着昨晚储星澜与两位外乡人在裴娇小寡夫门前的冲突。那些窃窃私语中,充斥着关于裴娇的流言蜚语,让围绕在他身边的谣言愈发猖獗。

    在村民们眼中,丧尸的残忍杀戮似乎成了无足轻重的背景,远远不及裴家小寡夫的八卦更能撩动他们的好奇心。

    村长一声令下,众人一大早就聚集在溪边,对那四具被烧得几乎辨认不出形状、无一例外一箭爆头的尸体视而不见。

    “早就听说那小寡夫水性杨花,看吧,外面的野男人又找上门来了。”

    “储家那小子真是蠢得可以,大好青年一个,偏偏对那姓裴的寡妇情有独钟。”

    “你们就不懂了,我在溪边偶然瞥见那小寡夫,身材曼妙,前凸后翘,在床上的风情,恐怕是你们这些糙汉子想象不到的。”人群中传出阵阵猥琐的笑声。

    “真有那么销魂?”

    “你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闵、闵大夫……早上好。”一个村民注意到闵大夫的到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敬畏,大家这才颇为留恋的住了嘴。

    闵大夫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身后跟着两位昨晚拯救了整个村落的英雄。一个手臂上缠着绷带,另一个手握精美的弓箭,两人都面容英俊,但此刻却面色铁青,眼神中透露出凛冽的杀气。

    村民们对这些英雄的到来视而不见,他们仿佛还沉浸在那些八卦和流言,对眼前四具尸体的悲剧和外乡人英雄的付出漠不关心,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愚昧与冷漠。

    “大家安静,听我简单讲两句。”

    乌央乌央的人才逐渐安静下来。

    “我们村落百年前确实有过丧尸的阴影,但这次,它们再次肆虐,这两位来自外地的丧尸猎杀者,昨晚挺身而出,拯救了我们村,避免了更多悲剧的发生。据他们所说,深山之中可能还潜藏着更为可怕的丧尸,因此我呼吁大家近期晚上尽量避免外出,以保障自己的安全。”

    村长的话音刚落,村民们便纷纷表示感激,一叠叠的感谢声此起彼伏。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青年男子突然开腔,打破了这和谐的氛围。

    “村长,我有话要说。”老陶的儿子小陶,由于父亲昨夜的悲剧,被破例允许上台发言。

    “你说吧,小陶。”村长点头示意。

    “我要告发,裴娇和他儿子的到来,就是这场灾难的根源!”小陶越说越激动,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哽咽,“如果不是他搬来,李叔叔、王叔叔、潘叔叔,还有我爹,他们就不会死!我提议,将裴娇和他儿子赶出我们村,甚至应该烧死他们,以恢复我们村落的平静!”

    小陶高举右手,仿佛要引领一场暴动:“我昨晚离那小婊-子家里近,我都听见了,这位英雄亲口说,一切都怪裴娇那小婊-子将丧尸病毒带到了我们村!”

    他的话立刻在村民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真的吗?裴娇真的带来了丧尸病毒?”村民们满脸惊疑,眼中闪烁着不安与疑惑。

    “不会吧?那他为什么自己没被感染?”有人挠着头,面露困惑,试图从逻辑上寻找答案。

    “两位英雄,请您说话!请您告诉我们真相!”众人急切地望向两位丧尸猎杀者,脸上写满了期盼与信任,甚至有一丝急欲验证的幸灾乐祸。

    “我早就看出那婊-子绝非善类,果不其然,就是他惹的祸!”一个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对,对!瞧他平日里的德行,哪里有半点正经人的模样!”另一人连忙附和,言语间满是鄙夷。

    然而,在这愤慨与指控之中,两位勇敢的战士——裴照与裴锦,却保持着沉默,他们的眉头紧蹙,眼神深邃,交织着复杂的情感。那是一种对眼前景象的不解与痛心——对同伴的盲目,对理智的遗弃。

    村民们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两人的犹豫与忧虑,他们的激-情被迅速点燃,手臂挥舞,呼声震天:“杀了他!杀了他!给他点颜色看看!”

    在这群情激奋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扭曲着愤怒与狂热,仿佛那些曾让他们夜不能寐的僵尸威胁已彻底被抛诸脑后,取而代之的是对暴力简单粗暴的渴望。

    裴照望着一张张宛如一个模子里印刻出来的残忍脸庞,心中原本准备好的正义言辞,此刻却如千斤重石,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几乎无法站稳。

    这一幕愚昧与无知的集体“朝圣”,让空气都凝固了寒意。

    裴照与裴锦望着四周人群,那一双双眼中沉溺的冷酷与盲从,使他们感到一种刺骨的寒冷。

    【作者有话说】

    裴照到底说了什么…

    第0072章72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二位英雄, 但凡您二位发号施令,我等即刻便将那小婊-子给剁碎了喂狗!!!”

    小陶情绪激昂,言语间恨意与报复的快慰交织, 双眼闪烁着几乎失控的寒光,复仇的欲望几近令他理智边缘摇摇欲坠, 那本就显得狡黠的三白眼此刻更添几分骇人。

    “乡亲们, 还请冷静!”年迈的村长面对底下男人们汹涌澎湃的愤怒与粗犷欲望, 惊恐得连连倒退, 险些站立不稳。仓皇间只得侧身求助般地将裴照与裴锦兄弟推向人群之前, 试图借助他们的威望平息风波。

    “两位,请简短发言吧。”村长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满头银丝下藏着的是岁月沉淀的圆滑,他贴近二人耳畔, 压低声音急促说道,“真相不重要,平息大家的怒火最重要!我虽然老了,但是也不想弄出人命啊!拜托拜托!恳请二位, 务必相助!”

    裴照闻言,震惊之余,痛楚似乎更加剧于本来就已经受伤的臂膀,弥漫的是密密麻麻的疼痛,仿佛顺着血管, 直通心脏。

    他未曾料想,一时气话,竟如星火燎原, 激起村民如此盲目、狂热的怒火。那些话语, 不过是昨晚情感交加时对弟弟裴锦的忿忿之词, 而今,望着台下那一张张恨不得将裴娇立时除之后快的面孔,他心如刀绞,竟是半晌无言,深切体会到了自己一时的尖刻话语带来的沉重后果。

    “哥哥坚持住!瞧我的手段。”裴锦低语着,连忙灵巧地绕至裴照前方,坚定的身影完全遮蔽了裴照,他那惯常戏谑的面庞此刻凝重如铁,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庄严:“诸位乡亲们,且听我一言!”言罢,他自背后缓缓抽出一支羽箭,动作中透着一种不凡的气度。随后,裴锦以一记流畅而优雅的动作,将箭搭上了弓弦,

    “嚯——”人群之中响起惊愕之声,人群瞪大双目,开始纷纷后退让出一条道来。

    紧接着,他嘴角勾勒出一抹不羁的笑,那笑容中蕴含着自信与傲然,手中的箭矢本来指向的人群,他充满力量的肌肉手臂高高抬起,便被他指向了远处峻峭的悬崖,仿佛是在向大自然宣示挑战。

    “咻——”箭离弦而出,宛如青云穿梭,白日流星,带着不可一世的力量与精准,直击悬崖峭壁之上,深深嵌入了乱石之间,弓弦回响,犹如古寺中的颂钵,余音袅袅,悠远深长。

    这一刻,裴锦不仅展示了他超凡绝伦的箭术,更以一种无形的威严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愚昧与疑虑被崇拜与深层次的恐惧所替代。

    在这精准无匹的一箭之下,裴锦不过以一个动作,沸沸扬扬的声音瞬间消失无踪,大家都又是崇拜又是惊惧的望着兄弟二人。

    “各位叔伯兄弟们,你们亲眼所见,那些焦尸上夺命之箭皆出自我的手笔。我,是一名丧尸猎人,此生志愿便是消灭所有丧尸!而此刻,在我箭指的方向,有着更为强大、凶残的丧尸潜伏。想必,大家都不愿再次遭受它们的侵袭吧!”

    “不愿!”

    “绝不希望!”

    裴锦抬手示意,众人仿佛已经被他的高超技术所收服,很快便收声。

    “但,裴娇那小寡妇,不可杀!”裴锦话锋一转。

    “为何?”

    “这与那小娼妇何干?”

    “敢情你们也是拉偏架的?”

    “那小婊-子也给你们啦?”

    即便被先前那惊心动魄的一箭震慑,仍有村民鼓起勇气提出异议。

    裴锦不置一词,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仿佛操纵人心的老手。

    “裴娇罪孽深重,但其死可以发挥出更大的价值!”男子的声音幽幽响起,宛如摄魂之鬼魅,露出森森白牙欲噬万物,“以裴娇小寡妇之血肉为饵,诱出丧尸,换诸位一片安宁,可好?”

    “好!!!”

    “好!!!”

    排山倒海的赞同声,震耳欲聋。

    这些个愚昧而无知的村民,在恐惧之下既愤怒又盲目的心态,他们轻易地被煽动,忽略了基本的道义与理性。

    “叩叩……”门板上传来急切而克制的敲击声。

    良久,裴娇那张明艳而苍白的面容才缓缓显露,望见来者,眉宇间不禁流露出几分不悦:“什么事鸭?闵大夫,您也是来瞧我热闹的吗?”他努力维持着娇俏的姿态,但眼角泛红,不知是强撑的狠劲,还是昨晚做狠了,暗自垂泪的痕迹。

    闵大夫压低声音,目光锐利地迅速扫视四周,仿佛心有余悸。

    他或许是在这场“闹剧”里,唯一更接近真相的人之一吧,由于他早先与裴照、裴锦兄弟私下会面,结合他不可多得的医学知识,他觉得自己在隐隐之中逐渐拼凑出了部分真相。

    此刻,他心急如焚,胸膛因急促的呼吸而起伏,却极力克制着情绪低声道:“快跟我走!村民们要对你下手。”

    “对我…?”裴娇惊恐地后退一步,“为什么鸭?人又不是我杀的…呜…他们怎能如此!”他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双手紧捂胸口,无助地望着闵大夫。

    闵大夫自己也难以言明,为何要冒险背叛整个村庄,只身为给这位被视为“水性杨花”的小寡妇通风报信。或许一半是出于不愿见裴娇无辜背负丧尸之灾的污名,一半是想验证自己关于医学的某些猜想,又或许,在他内心深处,还藏着一丝渴望——借由自己的力量保护这个散发着诱人气息的小寡妇周全,即便这意味着自己也将丢弃平静的生活踏上逃亡之路。

    这份情感复杂而深沉,交织着压抑与焦急,以及一种难以名状的爱护。

    储星澜与裴灵本来在后院生火做早饭,扭头一看,储星澜暗呼:他妈的怎么又有野狗馋自己的老婆啊。

    似乎是昨夜愤怒的余烬未熄,又或是得益于小寡妇一夜的“滋养”,储星澜那壮硕膨胀的肌肉更显山峦般雄伟,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挡在门前,将闵大夫隔绝在外:“天天如此,你们一个个野男人没完没了了吗!一个个的都对我的脑婆打什么主意!”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捍卫之意。

    “现在没时间细说了!”闵大夫面色一凛,语气急迫,“若不想你的、脑婆遭遇不测,就立刻跟我走!我有办法确保你们的安全。”

    本来满腔怒火的储星澜,凭借着过人的听力,也迅速捕捉到了从远处民居隐约传来的村民们的低语,其间夹杂着对裴娇不利的恶毒言论。

    裴娇的睫毛轻轻颤抖,对于即将加诸于他头上的新“罪名”尚且浑然不觉。他只是用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先看了看坚定如山的储星澜,又转向这位不惜生命危险前来的闵大夫。

    两个男人之间无需多言,仿佛一个眼神便达成了默契的共识。

    “走!”闵大夫紧紧握住裴娇的手,而储星澜也不甘落后,即刻扣住了裴娇的另一掌,挑衅而回护地瞪视着闵大夫。

    一股莫名的竞争意识在二人间悄然蔓延,夹在中间的裴娇显得颇为为难,他一侧是神色凝重的青年医师,另一侧则是活力四溢、脾性刚烈的小狼犬般的储星澜

    “哎呀,你们俩干嘛都拽着我不放!我能自己走的鸭!”裴娇略显无奈地抗-议道,两个男人就像看到了肉骨头一般,都缠着他的手心不放。

    “妈妈,别丢下我!”小裴灵似乎也感到了被遗弃的恐慌,连忙伸出稚嫩的小手,紧紧环抱住裴娇的腰肢,生怕自己被落下。

    裴娇心中满是不忍,可此时他已被两边的男人牢牢“控制”。他只能以歉疚的目光望向依恋的小裴灵,那抹鲜艳的红唇微启,美眸流转间带着求助的神色投向两人:“裴灵、他…他也不能丢下,他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啊"三人间的僵局持续了片刻。

    “呀…储…你干什么鸭!”裴娇发出一声惊呼,天旋地转。

    最终,储星澜展现出惊人的臂力,无奈之下,他猛地一用力,干脆将裴娇整个儿背到了背上,以行动打破了这一尴尬的平衡。

    不远处,嘈杂的脚步声汇聚成一股洪流,仿若千军万马奔腾,卷起阵阵烟尘,步步逼近。

    “走!”四人小队不再迟疑,以这略显奇特的队形踏上了逃亡之路。出乎众人意料,闵大夫引领着他们朝着山崖的方向,深入密林。

    “这样真的不会遇到丧尸吗?”裴灵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他紧紧抓住裴娇衣摆的一角,仿佛那是他全部的安全感所在。

    “最显眼之处往往隐藏着最深的安全,我多次外出搜寻物资,对这条路了如指掌。它是通向外界的唯一可行路径,经过我的反复勘查。唯有逃离这里,到达外界,我们才有一线生机。否则,不是丧尸将我们吞噬,也会被那些激愤的村民撕成碎片。”闵大夫的话语中透露出冷静的分析与决断,为这支小队指明了一条危机四伏却又充满希望的生路。

    尽管储星澜心中略有不快,但面对冒死前来的闵大夫,他渐渐生出了一份信任,决定暂且原谅这个擅自找上门来的野男人,至少让他多活一秒。

    四人行色匆匆,脚下的路崎岖难行,但体力过人的储星澜依然小心翼翼地照料着背上的裴娇。

    小寡夫看似敦实的肉-欲十足身躯意外地轻盈,尤其是那因恐惧与依赖而不时紧贴于他坚实后背的柔软胸膛,如同温柔富有弹性的海绵,给予储星澜奇异的慰藉与力量。

    相比之下,闵大夫的体力则显得平平,他费力地挑选较为平坦的路径前行,气息已略显紊乱。他不由得投以羡慕的眼光,望向高大健壮的储星澜,以及裴娇那依赖与迷恋交织的神情。

    诚然,他能以智慧帮助裴娇避开当前的困境,但如果没有强大的储星澜,对于能否在如此险峻的山岭间全身而退,他却毫无把握。

    闵大夫手指不由自主地,仿佛寻求力量一般,探入衣袖,紧捏着袖中隐藏的白净瓷瓶,心中天人交战,愈演愈烈的贪欲在他的心底滋长。

    闵大夫的目光落在前方,裴娇似乎并未完全意识到周遭的凶险,他丰满的身形无意识地紧贴在前方年轻力壮的储星澜背上,难以言喻的依赖感刺痛了闵大夫的双目,清冷的双目亦染上了嫉妒的色彩。

    在这危机四伏的旅途中,一种渴望愈发强烈——想要,想要,更加强大的力量,一种足以独占裴娇的力量。

    不仅是依靠机智的头脑,他更向往着那种能够凭一己之力,用自己健硕的体魄为裴娇构筑起安全避风港的坚实臂膀。

    即使……付出任何代价。

    【作者有话说】

    说实话写储狗和闵狗纷纷求牵手那段给自己写笑了…

    攻攻又气又委屈:脑婆,我也要牵手手。

    第0073章73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前夫哥快来了)◎四人已连续跋涉了好几个时辰, 深入那被浓密丛林重重包裹的山峦之中,时间的概念在这里似乎失去了意义,厚重的树冠遮天蔽日, 连一缕阳光也难以穿透,将外界的光明与温暖彻底隔绝。

    四周弥漫着浓厚的瘴气, 如同幽暗的雾霭, 侵蚀着每一寸肌肤, 让人心生寒意, 每一步都仿佛踏入未知的险境。

    这片密林, 宛若一位贪婪的守卫,用它那错综复杂的根系与蔓藤, 编织出一张无形的大网,网住无辜的路人。

    正当此时, 一阵不祥的阴风微微拂过,似乎正潜伏于某处,暗处窥探着的亡灵,正等待着这支脆弱而又坚毅的逃亡队伍……直到——

    “村子里究竟发生了何事?”储星澜一面冲锋在前, 引领着众人,一面才抽出空隙提出心中的困惑,“难道又是那两个外来者搞的鬼?!他们是不是存心找茬呢!早知今日,早知道他们是这样人,我宁愿死了都不要他们救我!”

    裴娇满眼委屈地望向闵大夫, 他紧紧咬着鲜红的嘴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一颠一颠的, 随着储星澜的步伐, 甚是诱人。圆润的臀部随着储星澜步履轻轻摇摆, 更添几分诱人之姿。他雪白的面庞上,因紧张和黏着前方的男人而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柔顺的发丝也被汗水微微濡湿,显得那般无助与弱小。

    要说这样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他,竟是这一系列灾难的始作俑者,即便是闵大夫自己,内心深处也无法信服。

    或许,就当自己有私心好了。

    闵大夫沉吟片刻,按下心中的思绪,缓缓说道:“他们的想法,非我们所能左右。前夜,那位外乡人带着不善之意造访了我的小院,从他的言辞中可以感觉到,他似乎与裴娇在外有着某种旧交,坚持认为一切的祸端皆由裴娇而起…但我却在想,既然末日已至,为何人们不能团结互助,而非要盲目地将愤怒转移到他人身上,这岂不是更加加剧了我们的困境。”

    “没错没错,”储星澜笑得没心没肺,“闵大夫,老实说,我以前还挺烦你的,嘿嘿,不过现在嘛,只要是对我家老婆好的,你心里偷偷喜欢他,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比起那两个救了我的家伙,我还是打心底里更不喜欢他们!”

    闵大夫一时无言,不得不承认,在这群围绕着裴娇的狂热追求者中,尽管储星澜在智慧上略显不足,但至少他还算有些实际作用。

    储星澜对裴娇那种近乎偏执的保护欲,即便是闵大夫,也无法从道德上指责或否定。

    “越过这堵墙,前方就是通往外界的大道了。”此刻,闵大夫的心情总算略微放松了一些。

    至今为止,他们行进的路线都在闵大夫的熟稔之中,距离那条连接外界、通往自由的道路又迈进了一大步。

    在一行人中,唯有储星澜仍旧精神饱满,其他人则早已疲惫不堪。

    裴娇轻柔地拍了拍储星澜的颈背,仿佛能预感到外界的临近,他的语气少了些恐慌,多了些许依赖与撒娇:“储星澜,我有点乏了,你能让我下来走走吗…”

    储星澜闻言,温顺地半蹲下来,裴娇缓缓自他背上滑落,随即在一块大石旁缓缓坐下,似乎全身的力气都已耗尽。

    见状,裴灵仿佛期盼已久,连忙奔至裴娇身旁,环抱住他的腰,眼神里满是不舍:“妈妈,你不会离开我吧?”

    虽然裴娇对这个孩子的感情并不深厚,但面对裴灵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他终究还是无法狠心说出任何决绝的话。他只是用手轻轻扇着风,那双妖娆的眼眸左右顾盼,勉强点了点头,以一种近乎应付的态度回应:“放心跟着储叔叔和闵大夫吧,我不会丢下你的……”

    “可是……你曾经丢掉了爸爸,对不对?”早已不是孩童的裴灵,依偎在裴娇怀中,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细微声音,揭露了那段彼此心知肚明的秘密。

    “什……什么……”裴娇的面色骤然变得苍白,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他惊恐地四处张望,幸好其他两人正专注于讨论前行的路线,并未过分留意这边孩童不经意间的直言。裴娇故作嗔怒,严厉地瞪了继子一眼,眼中闪过一抹警告:“你这是想让我送命吗?在这种时候提这个?!”

    裴娇不满地噘起那抹诱人却带着稚气的唇,即便身着朴素,未经雕饰,他的美丽与那份超脱尘俗的清纯依然难以掩盖,可谁又能想到,这样的人竟曾做出那般冷酷之事。

    待与闵大夫商议完毕,储星澜立刻感受到了这里的微妙气氛,他满脸堆笑,讨好般蹲到裴娇面前:“宝贝,我们很快就到了!别担心,有我在,那些村民休想伤你分毫!”

    “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储星澜察觉到裴娇的疲态,尽管这一路他都尽量让他免受劳累,但他仍不时在他耳边娇滴滴地抱怨:“还要多久嘛,人家真的走不动了。”

    男人的目光痴迷而贪婪地停留在裴娇那显得意兴阑珊的面容上,裴娇近乎施舍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储星澜头顶,那动作宛如在安抚一个不驯的野兽,同时又用言语的锁链紧紧拴住对方:“我只剩下你了呢…”

    裴娇的话语里藏着不为人知的虚情假意,而储星澜却浑然未觉,满心欢喜。他身旁的男人如同忠诚的大犬,温顺地趴在他的脚边,享受着他手下的轻抚。裴娇继续抚摸着那毛茸茸的头顶,目光却时不时越过储星澜,故意一般、狡黠地投向不远处静默站立的闵大夫,那视线仿佛如有实质一般,让闵大夫不由自主地避开,但随即又不甘心地与之交锋,他无法移开视线,只能注视着这对“恋人”上演的甜蜜场景。

    他的眼角微微上挑,透出一丝魅惑,小巧的嘴微微张开,舌尖若隐若现,粉色的、诱人又带有一丝挑衅,那姿态既是在勾引,又似乎在向周围宣告着自己的得意与挑衅。

    甚至,在裴灵那渴望分一杯羹,紧紧攀附的手臂上,裴娇还巧妙地抽出了微不可查的精力,暗中施力轻拧,目光中再次流露出警告的意味。然而,裴灵对此似乎并不感到恼怒,反而沉醉于裴娇那双瞪得圆圆的、虽然不算友好但却颇具吸引力的眼眸中。

    闵大夫在内心愤怒地反思,他感到自己仿佛一只自动踏入陷阱的猎物。这个小寡夫,以其清纯又冶艳的面庞,不断地引诱着周围的男人们,使他们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的魅力之下。

    闵大夫一直自诩为清醒且能够克制自己,但面对裴娇,他却一次次地做出了超越自己理智和认知的选择。他无法忍心看到裴娇受到任何伤害,即使这意味着自己可能会陷入更深的困境。

    这个男子……就是凭借这张脸、这具充满诱惑力的身体、以及那看似软弱可怜的神情,在男人之间游刃有余、无往不利。这一切的吸引力,也许连裴娇本人都未曾察觉,但却在无声无息中,让他左右逢源,却让其他人陷入万劫不复?

    他仿佛被众人捧在手心的瑰宝,每个人都对他倾注了无尽的爱意,这种爱如此浓厚,几乎要溢出来。无论他犯了什么错误,总有人争先恐后地为他辩护、为他善后,他被这种过于饱满的爱意宠得几乎失去了自我。因此,即使他闯下了滔天大祸,他也能理直气壮地坚称自己的无辜,天真到近乎愚蠢地相信,永远会有男人为他赴汤蹈火、舍生取义。

    然而,最令人痛心的是,闵大夫也是这些盲目崇拜者中的一员。他和其他两个男人一样,默默地、贪婪地将视线锁定在这个所谓的“无辜”逃亡的小寡夫身上。此刻,他们为了这个小寡夫结成了短暂的联盟,但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后,他们是否还能如此团结一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这些复杂的道德和选择并非小寡夫当前需要纠结的问题。在生存的压力下,他明白自己需要灵活应变,无所不用其极。他深知,为了活下去,他必须抛弃一些曾经珍视的东西,包括那些曾与他共度时光的人或物。

    他的丈夫,不就是这样被现实所迫,被自己“丢弃”的吗?在生活的无情考验下,人们往往不得不做出艰难的抉择。

    这不是他的错鸭。

    瘴气弥漫,使得四周的时间感变得模糊。储星澜耐心地花费了一些时间,温柔地哄劝着裴娇,最终让他有些羞涩且不情愿地爬上了他的背。

    “你走路稳一点,别老颠到我…我难受…”裴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微弱的抱怨,他甚至轻轻的、保护性地扯了扯男人脖颈的皮肉,仿佛在试图驯服一头难以驾驭的野兽。

    对于裴娇的举动,储星澜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感到一阵莫名的愉悦。他感受到脖颈上传来的痒意,仿佛这股痒意也传递到了他的心尖,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他紧紧地托住了裴娇浑圆的臀瓣,用大手稳稳地支撑着他,将自己化身为一个最忠诚、最坚实的依靠,最牢固的骑具。

    前方不远处,一座高达两米多的墙壁赫然耸立,闵大夫对这条路径了如指掌,他快步走到墙壁边缘,目光如炬地搜寻着。

    然而,下一刻,闵大夫的脸色骤变,眉头紧锁,转向众人,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与凝重:“我记得以前我曾在此处用藤蔓编织了一个简易的梯子,方便我们翻越。但现在,它竟然消失了。不知是有猛兽经过,还是其他的外乡人先我们一步…来过”

    【作者有话说】

    前夫哥快来了…

    第0074章74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人外是可以的吧…嘶嘶)◎储星澜满怀信心地沿着墙壁粗糙的边缘探索着, 仿佛即将展开一场探险,他提议道:“大家可以踩着我上去。”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闵大夫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裴灵温顺地答应着,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裴娇, 流露出无声的关怀与支持。

    “我与裴灵先攀越过去,然后在另一侧接住裴娇。”闵大夫布置着计划,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好的!”裴娇的回答干脆利落, 眼中闪烁着即将获得自由的激动光芒。他的眼睫毛轻轻颤抖, 那份按捺不住的喜悦如同温暖的微风, 轻轻拂过储星澜的颈项, 也悄悄充盈了他的心房。

    为了安抚裴娇,储星澜投以一个势在必得的眼神。他的臂力超乎寻常, 先是稳稳托起闵大夫,几乎承载了对方全部的重量, 仅凭一己之力就让闵大夫触及到了墙顶的边缘。

    “闵大夫,站稳了么?”

    “没问题。”闵大夫咬紧牙关,使出全身力气,终于翻身越过了高墙, 宛如秋日落叶般轻盈,最终平安落地。

    “安全抵达。”片刻之后,闵大夫的声音从墙的另一边传来,清晰而安定,为接下来的行动增添了一剂强心针。

    紧接着是最瘦弱的裴灵, 他那纤细却灵活的身躯在闵大夫的协助下,轻巧地完成了跨越,同样安然无恙地到达了目的地。

    轮到裴娇时, 他激动得牙齿紧咬, 先是用力蹬踏在储星澜坚实的背脊上, 仿佛找到了最稳固的支点,全心全意地信赖着这份支撑。

    站在墙顶边缘的裴娇,向下望去,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这高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恐惧感让他声音颤抖:“太高了,我好害怕…呜呜。”

    “别担心,我们都在下面接着你呢。”闵大夫温柔地安慰道。

    “妈妈,别怕,我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也能保护你!”裴灵充满自信地喊道,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闵大夫张开双臂,准备迎接,眼神中满是鼓励。

    裴灵年轻的脸庞上也同样写着满满的期待与坚定。

    面对着两个可靠的“臂膀”,裴娇紧抿着嘴唇,正犹豫着该依靠谁。

    就在这时,一阵猛烈的风,如同最强劲的台风过境,卷起厚重如城墙的秋叶,掀起一阵突如其来的狂澜。

    裴娇忍不住惊呼出声,而储星澜也被这股力量冲击得几乎失去平衡,但他依然拼尽全力,用最后一丝坚定的力量紧紧抓住了裴娇的腰,稳住了两人摇摇欲坠的身体。

    然而,一声沉闷却震人心魄的撞击紧随其后,伴随着古老而邪恶的气息,一只身形远超储星澜的生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而来。它拥有锐利的爪牙和森然的白齿,瞬间锁定了裴娇最为脆弱的后颈部,于电光火石间,叼起就跑…携人消失在储星澜视线尽头,留下一串令人心悸的脚步回响。

    “见鬼!——是该死的丧尸!老婆!老婆!”储星澜几近失控地叫喊,情绪沸腾至极点,他急于追赶,足下蓄力,猛地向前冲刺,却仅能勉强抓住丧尸的一片衣角,那生物即刻发出愤怒的咆哮,欲以强力后踢反击。

    储星澜反应敏捷,腾空跃起,险之又险地避开那致命一击。他借势俯冲,矫健地跳跃,直接踏上了丧尸的背部,力图控制局势。

    丧尸痛嚎,那声音撕裂长空,带着绝望的挣扎,剧烈翻滚,硬生生将储星澜甩飞出去。

    此刻,周遭紧张刺-激的氛围几近窒息,惊变都只在一瞬间,生死较量的紧迫感笼罩全场。

    “该死……咳咳咳……”储星澜重重摔落在地,胸腔内涌动着难以遏制的血腥与痛楚,怒火在他眼中燃烧。他奋力欲起,意图再次投入战斗,然而……

    丧尸的速度快如闪电,即便储星澜体力过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熟悉的黑色身影无情地拽住裴娇的脖颈,像对待垂涎已久的猎物一样,瞠目欲裂的储星澜,无比绝望地看着怪物将裴娇拖向更偏远的山脚下。

    变故发生之迅速,墙外的闵大夫和裴灵闻声心急如焚,连忙相互协助再次翻越围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闵大夫惊呼,语气中满是不解与焦急。毕竟,没有裴娇,他们或许连逃离此处的动力都没有。

    瞬间,三人的眼神交汇,仿佛都被涂抹上了沉重与绝望的血色,空气中弥漫着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悲凉。

    而在此刻,那黑影紧紧咬住裴娇脆弱的后颈,四肢并用,疾驰而去。它的速度惊人,周身仿佛包裹着一层银白色死亡之光,透露出冰冷刺骨的气息。

    “你……你是谁……你要……吃掉我吗……呜呜……”裴娇被吓得语无伦次,只能在哽咽中提出无力的疑问。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如同被无形之手撕扯,使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去目睹那将自己掳走的生物真容。恐惧已深深刻入骨髓,让他几乎窒息。

    那生物的气息中夹杂着一丝莫名的熟悉,它粗犷而有力的呼吸,随着奔跑的节奏,不断喷洒在裴娇洁白的肌肤上。当它回到自己熟悉的领域,一个超越人类极限的跳跃,便将二人带入了幽暗深邃的峡谷。

    夜色才刚刚笼罩大地,怪物沉重地喘息着,前爪小心翼翼地托起仍紧闭双眼的裴娇,小寡夫柔软无助的瓷白身影完全展现在它的视野中,这使得它无法抑制地从嘴角滴落因兴奋而生的涎水。

    它本不该如此仓促行事,理应耐心等待夜色的彻底降临,那时再张开嗜血的大口,将那些沾染了裴娇气味的男人们一一消灭,吞噬殆尽。随后,它会温柔地将裴娇宝贝带回它精心构筑的巢穴,让任何人都无法找到他,也让村中那些曾对他恶语相向的人再也无从伤害他。

    那身紧绷且油亮的黑色肌肉,轻轻拥抱着怀中的裴娇,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与重逢的复杂情感交织在一起,充斥着它的每一寸身体。尽管储星澜的反抗让它胸前留下了隐隐作痛的伤痕,但这丝毫不能减缓它胸膛中狂烈跳动的心脏,它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它的计划,任何等待都是多余的煎熬。

    怪物缓缓地嗅探着,继而伸出湿润的舌头,先是轻轻舔过裴娇紧闭的眼睑,再是他小巧的鼻尖,最终停在了那依然诱人亲近的唇瓣上。

    “唔……”一直试图装死的裴娇,在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下,终于因窒息感而猛地睁开了双眼。

    “你……好……丑呀……”裴娇喃喃低语,随即又挣扎着问道:“为……为什么……要……咬我……”

    面对裴娇那略显失礼的评价,怪物似乎并不理解人类语言中的美丑之分,它只是困惑地拿双瞳注视着裴娇,即便他正被钳制着,口中仍不停地嘀咕。在怪物看来,裴娇的嘴仿佛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像一块磁铁,又或是甘甜的泉水源头,引诱着他不断探索,那甜美的滋味,比洞穴中最清冽的山泉还要诱人千百倍。于是,它用强壮的前肢紧紧压制住裴娇挣扎的细瘦手臂,而他因恐惧而不自觉地乱蹬的双腿,更是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激起了阵阵回响。

    “住手!你这怪东西,别靠近我!”裴娇鼓足勇气,声音中虽带着怒意,实则内心的恐惧已使他近乎崩溃边缘,紧张得几乎失-禁。

    这怪物的面容确实骇人,缺乏通常的黑眼珠,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空洞,仿佛长久的黑暗生活使其视觉机能退化至无。

    裴娇奋力挣扎,纤细的双腿胡乱踢打,甚至大胆地伸出他那洁白如玉的手指,企图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奇异生物。而此怪物之所以被称为“怪物”,正是因为它与裴娇以往所遇见的人类截然不同:它浑身散发着冷冽的银白光辉,体格却更为粗犷,皮肤下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质地粗糙的毛发,强健的胸肌上青筋暴突,如同古树根系般复杂交错,展现出远超常人的力量与野性之美。

    “小人类”触感奇异,毛茸茸的体表触及的时候,犹如被柔软兔尾轻抚,洁白细腻的皮肤下透出一种异样的温热与弹性,其散发的芬芳远胜过怪物过往捕食的任何野兽,那是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甜美诱惑。

    怪物新生的毛发,如同粗砺的胡茬,遍布于怪物的嘴角、脖颈、胸膛乃至手心,每根都显得格外扎眼。

    最令裴娇厌恶的是,这怪物竟用它那并不柔软的唇舌贴近自己细腻的嫣红唇瓣,粗糙的质感刮得裴娇好一阵细密的疼。

    裴娇时刻戒备着那可能张开的血盆大口,随时准备撕裂他的□□。

    “呜呜……求你别吃我……”

    裴娇先是抽泣着哀哀地恳求着,眼睛半睁半闭,泪盈于睫的美丽眼眸我见垂怜一般的迷迷瞪瞪地看着逐渐贴近的温-热庞然大物。

    “丑八怪!丑八怪!你怎么不去死呢!”当怪物的舔舐让他感到阵阵寒意,裴娇转而发出愤怒的咒骂,声音中满是不甘与愤恨。

    “储星澜!!闵大夫!!裴灵!!救我!!”最后是胡言乱语之间,将所有与之有所瓜葛的男人的名字都念了一半,却只招来怪物更深层次的、一寸一寸的“报复”。

    “嘶——”

    “好香!甜!老婆,甜甜的!”

    “嘶嘶嘶…!舔舔舔…全部、都是我的!”怪物语不成调地吐露着贪婪的话语。

    第0075章75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类人ing)◎这怪物竟以其坚硬的唇舌, 轻浮地触碰着那小寡夫柔嫩的唇瓣,继而游移到他苍白、几乎透明的颈部肌肤。

    面对裴娇那微弱的反抗,它只视为无足轻重的徒劳挣扎。

    从哀怜的祈求到愤慨的指责, 再到绝望中呼喊着每一个与他有过“关系”的男人的名字。

    裴娇的嘴里还在娇里娇气地咒骂着,希望这一切能够阻止那怪物的侵-袭与吞噬, 但怪物仅以它的唇舌封缄了他的哭诉, 汲取着他身上的甜美。

    随后, 它的注意力转向了两个新出现的、异常突显的部分, 因恐惧而颤动着, 散发出阵阵药香,那异常灵敏的怪物低垂首, 深深地嗅吸着,紧咬住那涓涓细流的源头……一口吞咽下那浓郁至极、弥漫奶香的药液。

    渐渐地, 它原本苍白的眼眸被一抹猩红浸染,它宛如疯魔般仰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沉浸在一种濒临死亡的边缘,发出既绝望又狂喜的悲鸣, 久久回荡在空中。

    最终,在怪物的眼球中央,那原先空洞的黑瞳奇迹般地分化清晰,无生命的双眼转化成了与人类无异的、鲜明的黑白色彩,焕发出生机。

    “老…婆!”怪物嘶哑着喉咙, 艰难地吐出了这个音节,声音中满是渴望。它那毛茸茸的头颅,如同依恋主人的小狗, 轻轻蹭着裴娇裸-露的小腹, 仿佛饱餐之后的满足与撒娇, 透出一丝丝稚气的疯狂。

    “嗯?你乱叫什么呢!?”裴娇不耐烦地欲挣脱开,急于整理衣物,“看都被你弄得一团糟了!真是讨厌死了!”

    尽管拥有锋利如刀的爪子,此刻却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份得来不易的温柔,主动协助裴娇解脱衣物的束缚。怪物温顺地蜷缩在裴娇的肩旁,呼出的气息温暖而湿润,心跳缓缓恢复平静,脸颊上不自觉地泛起了羞涩的红晕。它只是痴痴地凝视着裴娇,口中反复低喃:“还要、还要更多……”眼神中充满了孩童般的依赖与无尽的渴求。

    裴娇内心的恐惧逐渐被不屑取代,原来不过又是个奇异的变态罢了。他迅速系紧衣带,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这才不悦地推开压在肩上的巨大身躯,语气中满是厌烦:“你真够沉的,知道吗?沉得很!”

    怪物顺从地点点头,委屈地以眼神恳求着谅解,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真的不再敢越雷池半步。

    “真是蠢透了!”裴娇敲了敲它的头以示责备。

    随即,他又略带恐慌地留意着怪物的反应,生怕激起其不满。

    双方对峙了数秒,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彼此试探的氛围。这一刻,就如同自然界中高等生物对低等生物的驯化场景。

    裴娇自认在这场较量中占据上风,将这怪物制服似乎是理所当然之事……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以那双摄人心魄的美丽眼眸紧紧盯着怪物。

    不出所料,怪物发出了柔和的呜咽,彻底屈服地将头颅贴向地面,只敢偷偷抬眼望向裴娇那裸-露的、如玉雕琢的足尖,眼神中满是敬畏与顺从。

    好想舔啊…嘶嘶嘶…

    “嘿,我饿了,找点吃的来!”裴娇昂起下巴,手指轻点怪物的头顶,摆出一副俨然成为主宰的傲慢姿态。

    怪物响应着发出低沉的嗷呜声,四肢并用,如同敏捷的大猎豹,瞬间消失在视线之外。

    事实上,裴娇提出食物的要求不过是一种策略,裴娇不过是龇着牙,伪装出一副很厉害的样子,希望让这个怪物臣服,意在进一步确立自己对这怪物的支配地位。

    “真是个愚蠢的家伙,”裴娇心有余悸地喘息着,内心暗自庆幸,“也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然而,他未曾意识到,这个怪物正是他无意间创造的产物。

    随着怪物远离,裴娇开始细致地审视起这座山洞的内部环境。不得不承认,这怪物的生活条件颇为不俗,它显然懂得使用基础工具。在山洞深处的一个角落,用茅草和兽皮巧妙搭成了一张简易床铺,旁边还设有火堆支架和类似炊具的器皿,这一切都无声地证明了,这个怪物不仅具备一定的智慧,还学会了利用简陋的工具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

    裴娇的忧虑稍减,但凡这怪物拥有哪怕一丝人类的理智,交流应当不会太过艰难。他低头审视着自己身上那些微红的齿痕,尤其是对那“药汁之源”展现出异常的兴趣,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思量。

    刚刚怪物自行品尝了那特别的“药汁”后,的确变得温顺许多,裴娇暗暗记在心里。

    “嘶嘶嘶……”没过多久,怪物去而复返,口中衔着各式贝类与鱼类,种类繁多,它得意洋洋地将这些战利品置于地面,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成果。鲜活的鱼儿还在蹦跳,溅起一串串水珠,给干燥的地面上增添了几分生机。

    “干嘛呀!”裴娇嫌恶地避开,抱怨道,“你都把水溅到我脸上了……真脏!”

    怪物的眼神首次闪烁出惶恐,它猛地扑上前,灵巧地伸出舌头,细致地舔舐着裴娇脸上的每一滴水迹,就如同忠诚的犬只为主人清理污渍,却忽略了它自己的唾液同样算不上干净。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裴娇,他毫不客气地举起手,用力拍打在怪物的背上,这一击既迅速又坚决……

    尽管裴娇体弱,身为恶毒炮灰的天职,使他将积攒已久的、在村中受人欺凌的怨气,一股脑地倾泻在了这个怪物身上。

    “呜……老婆……嘶嘶嘶……好疼……”

    怪物委屈地蜷缩起身体,胸腹之间因之前储星澜与裴娇的连续打击而显得尤为脆弱。

    它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窥视着裴娇的表情,仿佛疼痛感再次隐隐发作。

    当然,这怪物也擅长扮“可怜”的角色,它想通过假装受伤来博取“娇娇老婆”的同情,让老婆消消气,不要用嫩嫩小手打自己,也是应该的吧。

    裴娇诧异地发现,自己这一击竟轻易地让看似坚不可摧的怪物倒地不起。他心头掠过一丝惊慌,但在原始洞穴的环境中,这位本性恶毒的小炮灰只短暂地显露了片刻的不忍,随即用颤抖的声音命令起这个新收服的“仆从”:“我……并、并没有用力啊!你别装了,还不……还不快去给我准备食物!”

    裴娇的话语中虽带着几分不自信的颤抖,却也流露出他试图在这未知的新环境中,建立起自己作为主宰的权威与秩序。

    怪物果真遵从指令点燃了篝火,开始有模有样地进行烧烤,手法娴熟。裴娇初时的担忧在嗅到那弥漫开来的诱人海鲜香时,化为了乌有。他孩子气地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心中竟生出在此定居也未尝不可的念头——有侍从服侍,美食在侧,更重要的是,无人再对他冷嘲热讽。这份突如其来的幸福感促使他欢快地走近了烤架。

    见状,怪物脸上顿时绽开了灿烂的笑容,它小心翼翼地撕下一块烤得金黄的鱼肉,亲自递至裴娇那抹了丹寇一般的嫣红唇边。

    起初,裴娇对于怪物这种粗犷直接的行为感到些许不适,但那鱼肉的香气伴随着火焰的噼啪声在狭小的洞穴中缭绕,他故作矜持地迟疑了片刻,终是抵不住诱惑,将美味纳入口中。那一刻,他的双眸熠熠生辉,仿佛发现了新世界。

    呜呜呜,在村落里过得都是什么清汤寡水的日子,储星澜和裴灵两个废物做的菜,甚至还不如这个怪物。

    “再来一点!”裴娇嘴角上扬,颐指气使地指向鱼腹那最鲜嫩的部分。

    怪物眼中满是宠溺,看着裴娇明明已馋涎欲滴,眼角不经意地往美食飘去,却又羞涩地转开视线,那诱人的唇边已不自觉地挂上了晶莹的口水。

    它耐心地一口接一口投喂着裴娇,自己却未曾品尝分毫,生怕进食的模样会惊吓到这位娇弱的伴侣。

    夜晚降临时,它自有其独特的滋养方式。入夜,它用自己编织的厚实兽皮毯紧紧包裹住裴娇,像包粽子一样将他小巧的身躯拥在怀中,自己则蜷曲成一团,形成一个保护圈将裴娇环绕其中。这缠人的生物,拥有光滑如银、散发着幽幽寒光的皮肤,体温远低于常人,这样的亲近起初让裴娇颇感不适。即便如此,它仍旧渴望与裴娇亲密无间,整个身体紧贴着裴娇的每一寸肌肤,怀抱中那温热而细腻的触感,它的嘴角似乎总能找到恰到好处的位置,轻轻触碰着裴娇那隐秘而敏感的源泉。

    裴娇几乎要被这密不透风的包围逼得窒息,他奋力推拒,却丝毫未能撼动对方分毫。

    “走开啦!你太沉了!而且还那么凉,你知道吗!”

    怪物只是用那即使在黑暗中也依旧清澈分明的双眸静静注视着他,固执地不肯松手。这庞大如山的身躯,此刻却像是一只讨好的小狗,蹭着裴娇的胸口,痴痴地凝视着那诱人的红唇。

    某个部位开始不受控制地有了不应有的生理反应。

    银白的肌肤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怪物努力蜷缩身体,企图掩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然而,那原本沉寂如死水的心跳,为何突然加速跳动,激烈得难以自制?

    血管仿佛被炽热填充,一阵阵刺痛感瞬间传遍了它冰冷的骨血,带来一阵短暂的不适与心悸,疯狂的咚咚咚一般的奇异回想传满四肢百骸。

    怪物窥探着柔软,以它砂纸般的带着倒刺舌面,贪婪地攫取每一寸软肉,犹如久渴的野兽寻觅着甘泉。

    怪物沉浸在一种近乎崇拜的迷恋之中,凝视着熟睡中的裴娇,那柔软的毛发仿佛天赐的毛绒绒的唯美触感,雪白的肌肤在昏暗中也透出柔和的光泽,因被它紧紧拥抱而微微生气进而撅起的唇角,带着一种稚气的诱惑,空气中弥漫着他身上特有的浓郁而诱人的香气,一切都美好得令人沉醉。

    感官的迷雾仿佛被晨曦驱散,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锐利,嗅觉如同被唤醒的猎豹,敏锐地捕捉着每一缕气息。毛发以惊人的速度肆意滋长,如同古老力量的觉醒,宣告着蜕变的开始。在那双原本仅映射着单纯兽-性、黑白分明的眼眸中,远古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慢慢浮现在黑白分明的眼珠,不再像是大型动物一般的眼珠,而逐渐变成了与人类一样、含情脉脉、愤恨而眷恋的,充满复杂情绪的眼眸。

    第0076章76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一更,晚上还有)◎当那怪物被释放于大自然之中时, 它面临着一场灵魂深处的斗争——是屈服于本能,成为那山村荒野中残忍的捕食者,还是坚守人性的最后一抹温柔与理智, 留存一份人性。

    它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掌心,那银白的光泽在肌肉的纹理间闪烁, 仿佛是它过往人性的微弱亮光, 被赤-裸身躯的每一寸肌肤铭记。

    在末世来临之时, 怪物自身经历着彻骨难熬的被动转变, 不仅是□□的扭曲, 更是心灵的煎熬。

    在这双重身份间徘徊,既渴望释放内在野兽的咆哮, 又难以割舍作为人的情感与理智。

    每一次呼吸,都是对自我的质问, 每一次心跳,都在衡量着人性与兽-性的天平。

    在这片被遗忘的土地上,它既是猎人也是猎物,是守护者也是破坏者, 徘徊于光明与黑暗的边缘,寻找着那份既不属于人类亦非怪物,独属于它的存在意义。

    ——那便是眼前的,失而复得的,小寡夫的娴静睡颜了。

    微风穿洞而过, 带来一阵阴凉而湿润的气息,这自然的抚触,既唤醒了它对小寡夫的渴望, 也激起了内心深处的矛盾与挣扎。

    怀中那鼻息均匀、软乎乎的小生命, 细软的呼吸间夹杂着淡淡的香气, 娇小的身躯宛如脆弱的艺术珍品,需以最温柔的姿态呵护。

    小寡夫的嘴角带着稚气未脱的笑意,宛如那个刚刚大学毕业,还未曾踏入社会,便被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网住的小妻子。

    这场景,让曾经身为人类的怪物,心灵泛起阵阵涟漪。

    然而,末世给小妻子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缺衣少食而削瘦下来的下巴,因为奇怪的“变异”而过于挺拔的前襟… 说不出的性感与肉·欲。

    就是用这副身子,勾引得村子里的男丁们为他赴汤蹈火、大打出手吗?

    究竟是什么力量,又是谁?让他做了妈妈,甚至还分泌出特殊的药汁,成了远近闻名的小寡夫。

    即便是在理智尚未完全回归的时刻,那超乎寻常的听觉也使怪物无意间捕捉到村落里围绕小寡夫的恶意流言,每一句都似针扎般刺耳。

    仅仅是遵循着原始的生物本能,顺着那熟悉的气息探寻小寡夫的足迹,他便目睹了数次不同面孔的陌生男子以各种牵强的不怀好意的理由,企图侵入小寡夫家门槛的场景。面对这些不速之客,如同谣言里的一样,“水性杨花”小寡夫非但没有抗拒,反而以一种半带娇羞、半带挑逗的姿态,迎接了那些贪婪的目光几乎要将他吞噬的访客。

    这番刺目、艳情,让逐渐觉醒的怪物心中怒火中烧,每一次回想都促使他的人形特征愈发明显。暗夜之中,对沾染了裴娇气息的男子进行无情的猎杀,那既是出于填饱自身欲望的需求,也是本能的驱使。

    而今,意识复苏的怪物,已不再单纯是野兽的化身,他开始体验到类似人类的复杂情感——嫉妒、愤怒,以及深入骨髓的占有欲。这些情绪如同新生的枝芽,在他的心田悄然生长,标志着他正从单纯的生物本能,迈向一个更为复杂、情感丰富的类人状态。

    “呵…欠。”小寡夫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对怪物裸-露的锋利獠牙浑不在意,沉浸在无忧无虑的睡眠中,仿佛全然忘却了外界因他而起的滔天波澜。他悠然自得地将赤-裸的双脚搭在怪物冰凉而滑腻的皮肤上,直至感觉到脚底传来的温度渐渐回暖。

    裴娇缓缓睁开了双眼,似乎在那柔软的“人肉靠垫”上得到了极致的安逸,他宛若一只慵懒的猫咪,四肢惬意地伸展,紧紧贴合在怪物庞大的身躯之上。

    “唔…你干嘛变硬了呀,弄得我有点难受。”小寡夫半眯着眼,呢喃着近乎梦呓的抱怨,却未得到身后那位怪物奴仆的任何响应。

    不悦之下,他猛地睁开双眼,试图抬起那双晶莹的脚丫将其蹬开,稚嫩的面庞因不满而蹙成一团,“喂,你是听不懂话吗?我说,你这样让我枕着,真的很不舒服!”这番略带撒娇的责备,透出一丝毫不掩饰的稚气与恶意。

    然而,当裴娇略带烦躁的目光与那男人的眼神猝不及防地交汇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仅仅一夜之间,怪物的眼中似乎褪去了纯粹的野性,取而代之的是混杂着人性复杂情感的深邃。其身上原本光滑的皮肤上,也开始疯狂地滋生出一层层熟悉的毛发,逐渐显露出一个他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怪物静默无声,只是用一种深沉且意味深长的眼神凝视着他。

    裴娇的语调颤抖,带着几分试探,本来趾高气扬的气焰弱下来,结巴地问道:“你……你怎么了?”

    “怪物”并未如往常那般发出简单的声响,相反,一个低沉而悦耳的声音,宛如穿越幽冥的呼唤,在空气中缓缓荡漾开来:“是我啊,娇娇,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就是那个,被你遗弃的丈夫。”

    小寡夫呆立当场,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清澈无邪的双眸定格在前方,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逐渐靠近的庞大身影——这个在关键时刻被自己“抛弃”的“合约夫夫”。裴娇全身僵硬,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深入骨髓的恐惧袭来。

    顾势青那张原本俊美非凡的脸庞,因长久的野外生存而增添了几分野性的粗犷魅力,强壮的体魄与骨子里散发的尊贵霸气交织,形成一种奇特的吸引力。此刻,他的眼神仿佛被点燃,变得炙热而贪婪,犹如猎鹰锁定目标,透露出强烈的占有欲与不容置疑的决心。

    “啊——”

    小寡夫的回应是一声绝望的悲鸣,伴随着因恐惧和无助而爆发的刺耳尖叫,那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心碎。

    “为什么,娇娇,你为什么不理我?之前不是说过很喜欢我,声称是真心爱我,并非为财所动吗?”

    “娇娇娇娇”男人低语中带着嘶嘶的喘息,张开双臂,那露出的锋利牙齿仿佛预示着即将把眼前这个“背信弃义”的小寡夫彻底吞噬,不留丝毫情面。

    比怪物更为骇人的,是人心的扭曲。

    比幽魂更令人畏惧的,是人性深处潜藏的疯狂与执念。

    “鬼——啊!!”裴娇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洞穴,刺耳而不断。

    惊恐万分的裴娇连连倒退,手臂慌乱地撑在地面,圆润的臀部不经意间暴露在顾势青的目光下,他不顾一切地连滚带爬,四处寻觅着藏身之处,样子极为狼狈。可这狭窄的山洞并无多少藏匿之地,眼前的怪物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更加可怖,让裴娇心中那点残存的勇气与反抗之意彻底消散。昨晚那短暂的臣服,不过是怪物与他玩的一场游戏罢了。裴娇止不住地颤抖,尖叫声卡在喉间,化作断断续续的呜咽,他如同一只淋湿的小猫,在这冰冷潮湿的洞穴中无助地蠕动。

    顾势青的声音紧随其后,带着几分急切与不解:“娇娇,为什么要躲我呢?我活下来了,娇娇不应该高兴吗?若是你喜欢钱,直接告诉我好了!我有无数的钱财,数不尽的房子、钞票、还有大颗的钻石戒指…娇娇,你不可以、不可以抛下我!”这话中既似恳求,也夹杂着难以名状的悲哀与疯狂。

    男人缓缓步行,不再是四肢爬行,而是以人类的姿态站立,高大的身影挺拔而立,即便身披简陋兽皮,也掩盖不了他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他步履从容,轻而易举地抓住裴娇裸-露在外的纤细脚踝,不容分说地将他拉回身边。

    将那娇小的身躯紧紧拥入怀中,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滚落的是因人类情感的纯粹而生的灼热泪水。他,这个介于人与兽之间的存在,似乎已忘却了背叛与过往,只依循着最原始的本能,紧紧抱住自己视为至宝的人儿。

    “顾势青,你这个坏蛋!”裴娇咬牙切齿,低语中满含怨恨,最是善于倒打一耙的小小炮灰,不服输地咒骂着。那无力的抗-议伴随着连续的“啪啪”巴掌声,无情地落在了怪物的脸庞上,每一声都响亮而决绝。

    随着记忆的逐渐复苏,那些刻意隐藏的真相,那些由恶毒炮灰犯下的罪恶,明明白白的叙述着裴娇的背叛。然而,他却以颤抖而虚弱的声音,试图强硬地指责顾势青。

    顾势青并没有阻止裴娇那略显失控的巴掌,而是任由他发泄那莫名的愤懑与哀伤。

    “是的…我是坏蛋,也是怪物,更是你的老公。”顾势青宣告着对这位小小人类的所有权,同时也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交付给了裴娇。“我的一切都属于你,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好吗?”

    裴娇显得局促不安,他的眼神乱瞟,支吾着无法完整吐出一个字。

    就在这时,顾势青桎梏住裴娇的脑袋,熟悉的如同昂贵红酒的醇香气息袭来,唇舌霸道地侵入,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仿佛要通过这样的方式,阻止这个不知满足、曾狠心抛弃他的爱人再说出任何一个拒绝的字眼。

    这激烈的索吻,既是惩罚,也是深情的挽留,类人的复杂情感在这一刻交融,让人与怪物的界限模糊不清。

    激-情而霸道的吻结束后,裴娇因缺氧而显得有些恍惚,眼神迷离地蜷缩在他的怀抱中,而顾势青深情地望着他,是无限的迷恋。

    胸口处,蔓延上来的疼痛剧烈得仿佛已不再属于自己,顾势青那重新退化为人形的身躯似乎难以承受储星澜给予的那致命一击,心、肝、肺仿佛被生生撕裂,痛苦难忍,顾势青默默地吐出了一口深沉的暗红血液,那颜色混合着不舍、痛苦与对裴娇深深的依恋。

    第0077章77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二更,日万达成)部分真相的揭开◎尽管裴娇心中对顾势青并未萌生真正的夫夫情感, 他不得不承认,作为一场商业联姻中的伴侣,顾总展现出了非凡的体贴与周到。在公众视野中, 他给予了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两人携手塑造出令人称羡的恩爱形象, 这份默契与和谐也促使顾氏集团蒸蒸日上。然而, 当帷幕落下, 转入私密空间, 顾势青便仿佛切换了角色, 变得刻意疏离,那份冷淡如同一道无形的墙, 隔绝了所有超越契约的情感探索。

    对此,裴娇心中虽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但他也明白,要求更多或许是自己对这段关系的僭越。

    毕竟,他们之间本就是基于利益结盟,而非情感。

    裴娇的日子在购物、绘画、追剧中悠然度过, 生活富足而多彩,似乎一切都已足够。然而,人心终归难以满足,随着时间的推移,裴娇开始渴望得到顾势青更为真挚和深沉的关注。

    在这份奢华生活的背后, 是他内心深处无法填补的孤寂,裴娇意识到,即便物质丰盈, 精神世界的空虚与渴求, 也会慢慢侵蚀一个人。

    时光流转, 顾家迎来了年度最为瞩目的庆典——顾老爷的寿辰。

    这场盛宴不仅是家族荣耀的彰显,更是一场鸿门宴一般的检阅仪式,即便是平日里暗流涌动、竞争激烈的各路亲戚,此刻也纷纷披上和谐的外衣,汇聚一堂,共同向家族的长者献上最诚挚的祝福。裴娇,作为集团总裁顾势青的伴侣,优雅地置身于这璀璨光华之中,他的每一次微笑、每一步行走,乃至轻巧地夹起菜肴的瞬间,都散发着不可言喻的高贵与娴静,完美演绎了“顾夫人”的典范。

    然而,在这光鲜亮丽的面具之下,裴娇的心底却藏着对纯粹情感和真挚沟通的深切渴望,那是金钱与地位所无法填补的寂寞空缺。

    正当饭局的气氛达到高-潮之时,年迈的顾老爷特地戴上他那副珍贵的老花眼镜,目光中带着几分慈爱与期待,指向顾势青与裴娇二人,打趣道:“势青啊,你何时能让我这老头子抱上玄孙呢?”此言一出,全场的注意力瞬间聚焦于这对年轻的夫妇,他们恭敬地放下手中的碗筷,感受到周围或好奇、或玩味的目光交织成一张复杂的情感网,这一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期待与紧张。

    裴娇的笑容虽已略显僵硬,但仍努力维持着温婉、贤淑的姿态,面对众人审视的目光,尤其是那些过于直接且带有压力的眼神,他不禁感到一丝惶恐,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鹌鹑。就在这时,一股来自掌心的温暖力量传来,那是顾势青给予的无声慰藉,伴随着他那充满安抚意味的眼神,让他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顾势青以一抹从容的微笑,轻轻环护着自己的伴侣,应对着姥爷的询问,朗声笑道:“姥爷,我们确实在计划中,只是考虑到娇娇尚且年轻,不愿让他太过辛劳。”二人相视一笑,那份得体与默契,让在场众人无不称羡,而他们的手,自始至终紧紧相扣于桌下,无声地传递着彼此间的支持与依赖。

    顾老爷见状,心领神会地大笑起来,展现出豁达与开明:“哈哈,我懂的,年轻人嘛,享受二人世界是应当的,我完全理解。”言语间满是对后辈的理解与宽容。

    宴毕,遵循习俗,他们逐一敬茶致谢,随后各自返回房间歇息。因是寿宴,所有的亲眷都被邀请留宿。顾势青作为现在心照不宣的继承人,则被家中其他亲戚邀去继续享受室内高尔夫与品酒的乐趣。他略带歉意地对累得几乎趴下的裴娇说:“真的很抱歉,让你陪我应酬这么久,我应该给你发加班费的。但这样的场合一年也就这一次,希望你能理解。”

    裴娇以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回应,那笑容中透着温顺与理解:“没事的,你去享受你的时光吧,我先休息了。”他的话语里无不表现出配合与体贴。

    顾势青回报以一个充满感激的眼神,随即换上一身考究的休闲高尔夫装束,那衣物虽随意却不失名贵,随后便前往他的夜间娱乐。

    身着休闲运动装的顾势青,衣物贴合修长稳健的身形,勾勒出他近乎完美的体态,仿佛每一寸布料都是为了衬托他的气质而生。他拥有与生俱来的风采,即便是随意的穿搭,也能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吸引着周围的目光,无法抗拒。

    夜色渐浓,裴娇在偌大的宅邸中感到一阵空虚与乏味,他缓缓走下楼梯,来到厨房,为自己斟了一杯清水。豪华的中央岛台上,他独自坐着,陷入沉思。回望过去一年多的时间,他竟已如此自然地扮演着顾势青妻子的角色,这份现实有时仍让他觉得恍如梦境。与此同时,顾氏企业的日益兴隆映衬着“丈夫”愈发忙碌的身影,从偶尔传来的办公室对话片段中,可以隐约感知到公司内部派系纷争不断,平静如水的表面下实则暗潮汹涌。

    顾势青在人前的轻松自若似乎只是一种伪装,私下里他常眉头紧锁,按揉着太阳穴,显露出深深的疲惫,夜晚更是频繁地遭受失眠的困扰。这一切,裴娇都默默看在眼里,心头涌上一阵阵复杂的情绪。

    想到此刻顾势青或许正被所谓的“家庭活动”裹挟,参与那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的高尔夫之夜,裴娇的内心不由得生出一丝同情。

    犹豫片刻后,他决定尽职尽职的,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关心。于是,他打开了那扇象征着奢华生活的三门冰箱,精心挑选材料,亲手调制了一碗简单却价值不菲的燕窝羹,依据别墅内的导航系统,他轻手轻脚地走向位于地下室的高尔夫球室,希望能用这份心意为他带来一丝温暖与慰藉。

    裴娇的脚步在长廊上回响,手中精致的燕窝羹不仅是对顾势青个人的关怀,也暗含着在家人面前展现婚姻和睦的意图。然而,作为一名精明的“乙方”,他深知这一小小举动对于顾势青这样身份的人来说,远远不够。

    正当他即将踏入室内高尔夫球场,左手微微举起,准备敲门推门而入之际,顾势青二哥的谈笑声清晰地穿透门缝,传入耳际。

    “你那位年轻的妻子,真是娇小可人,你们是怎么相识的呀?”二哥的语调中带着几分好奇与玩味。

    “二哥,是通过朋友介绍认识的。”顾势青的回答简洁而平淡。

    “哈哈,你们在外头的恩爱模样可真是羡煞旁人,小顾,你这是捡到宝了!”二哥的夸赞中隐含着几分戏谑。

    “哥,你心里有数,这不过是场为了上市造势的联姻,没什么感情可言。哪里比得上你和嫂子的情深意重。”顾势青的坦白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哦……是吗?这么说,姥爷怕是要失望啰!”二哥的语气中带着微妙的质疑。

    “没有感情,不代表不能生育后代呀……”男人的语调压迫感十足。

    二哥讪笑着,不再接话…

    就在此刻,门边轻微的“啪嗒”声,是裴娇手中的碗轻轻放回托盘的回响,被室内的喧闹迅速吞没,仅留下几乎难以察觉的足迹,证明小妻子曾经接近,却又悄然离开。

    自那以后,裴娇对顾势青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与其说是冷淡,不如说是一种清醒的认知回归,他重新定位自己在这个“协议婚姻”中的角色,不再逾越界限,不再自我沉醉于那些无果的温情幻想。他学会了在协议的框架内保持适当的距离,守护自己内心的平静。

    顾势青全身心投入到企业并购的浪潮中,自以为已经稳固的婚姻无需过多的日常维护,未曾察觉细微的情感波动正在悄然流失。

    在一个看似寻常的午后,裴娇结束了半天的户外写生,回到家中,却意外地与新近搬入的研究员先生不期而遇。

    此时的裴照,岁月的痕迹明显加深,创业的压力似乎在他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而裴娇,得益于物质的充裕与情感的滋养,显得更加容光焕发,生命力盎然。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重逢,裴娇的眼眸因惊讶而放大,而裴照的目光却变得复杂难辨,昔日的温文尔雅中夹杂了几分深邃与不明的审视意味,最终停留在他无名指上那颗耀眼夺目的巨型钻戒上。

    “裴娇,哦,不,应该称呼你为顾夫人了,许久未见。”裴照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偏执,目光未曾从他身上移开。

    实际上,这并非两人毕业后首次相遇。

    在一次重大项目圆满结束之际,裴照入职公司仅半年,正值职业生涯的关键节点,裴娇身着一袭惊艳的小洋装,突然出现在公司,成为了他记忆中难以抹去的画面。而今的重逢,再次唤醒了往昔的记忆,也为他们各自的生活增添了一抹未曾预料的波澜。

    “顾夫人。”

    “老板娘。”

    “老板娘来看顾总啦!!”

    众人似乎有意起哄,纷纷热情洋溢地迎上前去,争相接过他手里提着的,显然价值不菲的果篮和食盒。

    “大家辛苦了,一起来分享吧!”

    随后,顾总满面春风,百忙之中,从最里间独立的办公室快步走出,与顾夫人惊喜相拥,深情一吻。

    现场爆发出一片欢呼和喜悦的掌声。

    唯独从窗口探去的裴照研究员,胸口传来如刀割般的剧痛。他一手捂住心脏跳动极为异常的胸口,一手紧握成拳,强忍着难以言喻的苦楚。

    之后,裴照近乎痴狂地在社交网络上搜索他们“官宣”的那个甜蜜瞬间,却发现时间上,正是自己与裴娇交往期间。并且不久之后,裴娇就在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踪影。

    此时,裴照再次捂住胸口,心绞痛的老毛病再次发作。他的目光紧锁在那双他无比熟悉的柔嫩小手上,它们如今戴上了硕大无朋的昂贵钻戒,与另一个男人的手紧紧相扣,显得异常幸福美满。

    “顾夫人,难道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吗?”此时的裴照步步逼近,将颤抖的裴娇逼至墙角,两臂形成的壁垒让他无处可逃。

    裴娇内心充满了愧疚,他不仅背叛了裴照的信任,而且从裴照的角度看来,他确实像是攀附了更为强大的顾势青,追求了更为优渥的生活。裴照的眼神中交织着不解与嫉妒,那是源自雄性竞争中的挫败感,裴娇似乎成了顾势青胜利的象征,被无情夺走的猎物。尽管理智告诉他生物自然界对斗败的雄性本就残酷,但作为资深学者的裴照依然无法抑制心中的不舍与愤慨。

    裴照那偏执而着迷的目光让裴娇心生畏惧,他瑟缩在裴照宽厚的包围中,仅仅一年多的光阴,曾经青涩的少年已蜕变为强壮而沉郁的男人,过去的青春气息被深沉的学者风范与成熟韵味所取代。

    “顾夫人,我没有恶意,请相信我。”裴照尽力克制情绪,“我只是,想与老同学聊聊过往,你总不至于连这点情面都不给吧?”

    裴娇怔怔地迎上裴照的目光,微微颤抖着点了点头,随即取出钥匙打开了家门,邀请裴照入内。

    还有一个未言明的原因,裴娇不愿在邻里间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毕竟这里的居民非富即贵,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裴照打量着屋内的陈设,遵循裴娇的指引,礼貌地换上了客用拖鞋,每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没有丝毫唐突。即便如此,裴娇仍是显得有些紧张,急于划清界限:“学长,你请随意坐,我这就去给你泡杯茶。”

    裴娇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主人的位置,裴照则坐在对面,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片刻沉默后,裴照开口问道:“你过得怎么样?”

    “很好啊。”裴娇似乎刻意保持着某种距离感,“顾总待我很好,我现在很幸福。”

    他身上穿着精致华丽的服饰,保养得宜的双手白皙细嫩,手指上那枚璀璨夺目的钻戒,无一不在宣告着他正享受着由顾总提供的富饶生活与满满的宠爱。

    裴照的心情沉了下来,沉默良久后,他终于吐露了心中的疑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意:“那你为何常常独自一人?顾总不曾回来伴你左右吗?”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那过分整洁、几乎感受不到生活气息的房间,开放式厨房中的炉灶亦是一尘不染,这一切都表明了主人少有亲自下厨,女主人仿佛一只被困于金色笼中的金丝雀,尽管生活优渥如同被悉心呵护的精美瓷器,却更像是仅供外界观赏的精致人偶。

    裴娇的面色骤然苍白,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质问,他下意识地抠着自己的手心,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清澈的不解。

    “他……只是实在太忙了,不是…总是这样的。”

    裴娇笨拙地试图掩盖些什么,眼神闪烁不定,满是心虚。事实上,为了清除公司上市的一切障碍,顾势青已许久未归,与裴娇共度时光。虽然每月的生活费用无忧,但在这座金色牢笼中,作为维持公众形象所需的小妻子,裴娇忍受着孤独,每个深夜,当寂寞难耐时,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怀念起校园时光里,那些湿漉漉的春潮澎湃的日子。

    他轻轻端起茶杯,眼角余光捕捉到裴照自始至终灼热且专注的目光,心中一阵慌乱,不经意间猛地啜饮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咳……”突如其来的茶水刺-激让裴娇剧烈咳嗽起来,面颊涨得通红,胸口起伏,嘴角挂着因激动而不慎溢出的茶水和唾沫。

    “怎么了?别急,慢慢来……”裴照也被这突发状况弄得手忙脚乱,连忙快步绕到裴娇背后,轻拍着他的背,想要帮助缓解。骨子里的那份爱护让他无法袖手旁观,只想给予援助。

    然而,裴娇对于裴照的靠近反而更加紧张,剧烈的咳嗽让他本能地推开裴照搭在肩上的手,那双因长久孤独与压抑而不轻易寻求帮助的纤细手腕,被裴照强硬地握住。

    “这时候还有功夫拒绝我吗?!”裴照情急之下失了分寸,言语中带了粗鲁,双手不由自主地环抱住裴娇的上身,用力却温柔地按压着他的背部,企图帮助他顺畅呼吸……

    “呜…呜…咳咳…”裴娇终于舒缓过来,吐出一口积聚的水汽,急促地喘息,双眸因窒息而泛红,湿润的黑瞳蒙上了一层迷离之色。

    这位深居简出、寂寞已久的小妻子,仅仅因这一点点温暖便沉醉于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之中,劫后余生的温馨氛围,氤氲开来。

    那曾无数次在梦中萦绕的红唇,此时微微开启,恍如在邀请着亲近……尽管刚经历了一场意外,裴娇脸颊上的绯红却更添了几分诱人,那双看似抗拒的手,却仿佛是欲拒还迎的小猫,愈发激起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他身上交织着人-妻独有的魅力与学生时代的青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具吸引力。

    最终,是裴照先打破了这微妙的平衡,他将裴娇温柔地拥入怀中,封住了那欲言又止的唇瓣,不容他有任何退避。

    幸运的是,裴娇那看似抗拒的手臂好似也变得绵软无力,仿佛被亲吻得失去了力气,双眼微微翻着白,这反而给了男人更多的机会。他温柔却坚决地以舌尖探索,双手轻轻捧住那饱满而细腻的脸庞,加深了这个期盼已久的深吻。

    随后,一切似乎顺理成章,他们在光洁的沙发上、柔软的床铺、甚至是餐桌旁紧紧相依,激-情的火花

    “呜呜这样不对。”违背道德的罪恶感猛然袭来,几乎要将裴娇瘦弱的肩膀压垮。

    自欺欺人的小妻子,将脸埋在臂弯里,假装一切从未发生。

    因此,他们并未跨越最后的界限,他告诉自己,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就不算违反协议。

    “一个人确实很艰难吧,”裴照轻柔地安慰着,唇齿轻触裴娇的脸颊,“我会像你的丈夫那样,一直陪伴着你,好不好?我们不让任何人知道,就我们俩,好不好?”

    研究员裴照的心中充满了奇异的占有欲与征服欲,以及失而复得的复杂情感,这些情感充斥着他的胸膛,心跳的速率甚至比他在科研上取得突破时更为激烈。

    阴暗的密谋,温暖的笑意,熟悉的学生时代玩伴,男人真实而宽阔的拥抱,都让裴娇几乎是半推半就的沉沦了。

    在这场暗中滋长的密谋之下,裴娇在温暖的微笑、学生时代的纯真情谊,以及裴照学长那坚实可靠的怀抱中,半推半就地沉溺其中。此后,他常以“送饭”的名义前往顾势青的公司,并“恰好”绕行至裴照所在楼层。

    毕竟,裴娇心中暗自回味着在顾家老宅无意中听到的尖锐言辞:“哥,你懂的,这只是场联姻,没有感情的。怎么能比得上你和嫂子的恩爱呢。”

    既然他们之间不过是协议夫妻,那么追求情感的丰富多彩,似乎也并非不妥之举吧只要不跨越那最后的界限,就不算是对协议的背叛。

    奢求过多的小妻子,努力说服着自己。

    说来也奇妙,从前避之不及的“前任”,如今却成了心底暗暗渴求的伴侣。

    在情感与孤独交织的漩涡里,裴照引领裴娇步入了一个充满未来感的科研世界。曾经简朴且直接的动物实验场所,已被全自动化、高度透明的生物技术实验室所取代,这里配备着高端先进的设备,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化学试剂,它们在精密控制下自动反应,共同孕育出最前沿的科技结晶。

    面对这一幕幕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象,裴娇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深深的敬意,这使得他眼前的裴照更显得魅力四射、温柔备至。无论工作多么繁忙,裴照研究员总能耐心细致地为他剖析每一个实验背后的科学原理;哪怕实验遭遇重重挫折,他也只是紧锁眉头,一丝不苟地复核每一项数据,那份专注与坚持,恍若将他们带回了那段纯真学府时光,那时的裴学长,温文尔雅,满腹经纶。

    裴娇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这份迷恋之中,仿佛在金钱与物质之外,重新发现了生活的价值与意义。

    因此,当裴照提议采集他的部分生物基因样本作为研究之用时,他几乎未经思索便欣然同意。对于这位渴望填补心灵空虚、重拾生活方向的小妻子而言,能助力学长的科研事业,无疑是一种莫大的慰藉与快乐。

    “睡一觉就好了。”裴照用他那宽厚的手掌握紧裴娇的手腕,给予他一个坚定而鼓舞的眼神,“如若能够与治愈细胞分子完美融合,这不仅对我的研究至关重要,也将为整个生物工程领域带来革命性的突破。”

    裴娇带着几分懵懂与全然的信任,随着麻醉气体缓缓侵入,他的眼眸微微阖上,渐渐沉入梦乡。

    而后,得益于基因融合技术的奇迹,唯一的成功基因产物——裴灵诞生了。

    这个孩子在营养液与培养皿构成的世界里迅速成长,仅仅数月时间,他的体态与智能便已相当于一个15岁的青春少年,展现出超越同龄人的惊人智慧与成熟外貌。他的基因得天独厚,兼具人类的特质却又远超凡人,预示着一种全新的存在。

    娓娓道出部分真相,故事渐入尾声,醉心研究的研究员,其叙述的神情愈发沉迷,面容不再是一贯的温文儒雅,转而被一种几近痴狂的执着所替代。他仿佛不再是昔日那位和蔼可亲的学长,而是蜕变成了一位深陷于毕生科研追求中的“科学狂人”。

    由于裴娇被怪物掳走只得去而复返的闵大夫与储星澜,暂时与异乡人裴照、裴锦结盟,此时认真而专注地听着裴照讲述着这些如梦如幻的往事。

    储星澜满脸不服气,但是碍于裴娇的安危,只得灰溜溜跟在闵大夫后面。

    “那……裴照研究员,关于丧尸病毒的起源,又是怎样的呢?您为何认定是裴娇的错?虽然知道您不一定愿意告知,但是是否有应对丧尸的法子呢?”闵大夫以其敏锐的思维与深厚的医学造诣,在消化吸收了所有信息后,迫切提出了他长久以来深藏心底的疑问。

    裴照的心脏仿佛又绞痛起来,眼底染上了血色与不甘,再次陷入了不堪的回忆之中。

    第0078章78章

    ◎晋江文学城(一更,晚上还有!)◎

    “没错没错, 你有什么证据说这一切是娇娇的错?亏你还是外面来的大学生呢,怎么也跟村里那些见识浅薄的乡野村夫一样胡言乱语!”闵大夫语毕,储星澜也马上十分愤慨地为裴娇辩护, 却被闵大夫一个微妙的眼神制止。

    此时时间紧迫,裴娇的命运悬于一线, 生死未卜, 剑拔弩张, 气氛一触即发。

    闵大夫曾经细致检查过不幸遇难的村民遗体, 早已对丧尸展现出的骇人力量有了深刻认识。他心中焦急万分, 急于揭开隐藏在村民狂热叫嚣背后的真相,不仅是为了揭开丧尸的谜团, 也是为了更有胜算,能平安无恙地救出裴娇。

    裴照并未动怒, 也没有辩解,他只是深邃地望了闵大夫和储星澜一眼。在他眼中,这两人显然也是被那个惯于伪装无辜的、水性杨花的小寡妇所迷惑的,又是两个蠢钝的牺牲品——和以前的自己一样。

    反倒是裴锦按捺不住, 瞬间化身为护哥狂魔:“我哥哥可是博士!再说,如果不是我与村民们周旋,你们那位声名狼藉的、水性杨花的小寡妇裴娇,早就被那些愤怒的村民吊起来烧了!你这臭傻-逼,瞎嚷嚷什么!”

    “你…你!!竟然骂我老婆!!”储星澜闻言, 拳头紧握,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狼,猛地向裴锦扑去, 两人随即扭打成一团!

    裴锦自然不甘示弱, 对他而言, 储星澜不过是个曾被丧尸打得屁滚尿流、智商堪忧、易怒且只会逞匹夫之勇的野崽子。

    他灵巧地一个后空翻,轻盈地避开了储星澜凶猛的一击。

    然而,不容小觑的是,储星澜展现出的体力、爆发力以及超乎常人的敏捷,即便是裴锦这样经验丰富的远程战斗高手,在这场突如其来的肉搏中也难以占据上风。

    “喂,别打了!!自己人斗来斗去像什么样子?!”闵大夫苦恼地扶额。但这一幕,也不经意间让他再次亲眼确认:储星澜目前的身体素质异常优秀,优秀到…让闵大夫几乎要相信,自己先前的推测恐怕是对的。

    他悄然眯起眼眸,沉思而深邃,手指不自觉地滑入袖中,轻轻抚摩着袖内瓷瓶的光滑表面,仿佛从中汲取着一丝丝平静。

    “裴锦!”裴照表面上敷衍地呵斥了一声,心底却暗自希望裴锦能一箭终结那日日纠缠小寡妇、口口声声唤作“老婆”的狗崽子。

    当然,这份扭曲的嫉妒与占有欲,被裴照良好的教养及道貌岸然的外表完美地掩饰了起来。

    闵大夫心领神会地注视着二人争斗,不出片刻,毫无章法的储星澜竟逐渐占了上风,似乎正借机发泄着心中的愤懑。他强健的肌肉在发力时更为凸显,仅一个简单的肘击,就让裴锦痛苦而不甘地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我就操啦!你-他-妈属牛的啊,力气这么大!”裴锦吐出一口血沫,怒目圆睁瞪着储星澜,“别忘了我可是救过你!你这下手也太狠了!”

    储星澜仍然不放松地使劲压制住双腿不住踢蹬地裴锦怒吼道:“我脑婆不是罪魁祸首!也不水性杨花!!你给我记住了…”

    地上扭打成一团的两人,你来我往地拌嘴,言语间尽是些小学鸡级别的“不是”、“就是”之争。

    与此同时,一旁的智商在线二人组——闵大夫与裴照,在确信二人暂无生命危险后,开始了他们的小范围讨论。

    “你不觉得自从储星澜被丧尸咬过后,他的体力和爆发力都变得异常惊人了吗?”闵大夫目光敏锐,紧紧锁定了储星澜那过分发达的背肌,以及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惊人能量。

    裴照作为细胞生物学领域的研究员,自然不缺乏洞察力。此刻,他的思维犹如被一股清流激荡,先前因愤怒与猜疑而蒙蔽的心智开始清明。他曾对许多异常迹象视而不见,一味地将责任归咎于那位看似贪慕虚荣的小寡夫。现在,仔细审视储星澜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他发现其表现与实验室中那些注射了治愈细胞分子的优选实验鼠惊人地相似——战斗力激增,但不同之处在于,储星澜保持着清醒的意识,未出现任何异化现象。相比之下,那些无法承受变异的实验鼠最终演变成了可怕的怪物,与袭击村庄的丧尸极为相似,若以人类为参照,行为模式的相似度高达七八成。

    见裴照陷入沉思,未立即回应,闵大夫接着说:“裴研究员,我虽没有接受过正规的生物博士学位教育,但多年居住于乡野之间,看的、听的、治的奇形怪状的东西也不少,积累了不少经验和见解。我有个大胆的假设,不知你是否愿意与我一同验证。”

    “请讲。”裴照神色凝重起来,态度认真。

    初抵此地时,裴照与闵大夫这位乡村中难得的文化人有过简短交流,闵大夫对于治愈细胞分子也有一定的了解。此时两人的知识碰撞如同拼图碎片相遇,逐渐拼凑出一个更加完整的世界观。

    “无论你与裴娇之间过去有何纠葛或……误会,我认为裴娇未必是病毒的最初感染者,或者说,并非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相反,我推测他可能是首个自然产生抗体的普通人。”闵大夫直言不讳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随后密切关注着裴照的反应,见对方并未显露出明显的抵触或反感,心中暗暗估计已掌握了不小的说服力。

    “严格来说,我们应将裴娇视作‘0号抗体携带者’。他或许遭受过丧尸的咬伤,或是类似丧尸病毒的动物感染,成为首个感染该病毒的个体。但由于他特殊的体质,裴娇非但没有异化,反而在体内催生出了质量上乘、纯净无瑕,并能与人体细胞完美融合的抗体。尽管裴娇未曾有过生育,但他胸前却能分泌这种特殊的‘药汁’(即抗体)。证据之一在于——储星澜在那晚被丧尸咬伤后,不仅幸免于难,甚至因这一变故意外地实现了生理上的人类进化,变得更加强壮,愈合力也十分惊人。而其他不幸的村民,由于未曾接触这种特殊的‘药汁’,最终要么惨遭不测,要么变异成了丧尸。”

    换言之,我们的假设可以总结为:A因素:裴娇所分泌的特殊‘药汁’(抗体);B因素:遭受丧尸咬伤或丧尸病毒感染;当A因素与B因素同时作用于同一个体时,非但不会导致该个体异化,反而可能促使一种向好的生理转变,即真正意义上的‘进化’。

    裴照疑道:“你如何确定储星澜曾摄入过这种特殊‘药汁’?”

    “不用明知故问吧,裴研究员。储星澜在床上,怎么可能没有、咳咳,喝过裴娇分泌的…”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闵大夫,你的推理确实有有道理。不过,作为科研工作者,我们总要坚持数据为先,实验验证的原则。”裴照内心的波澜虽大,表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只是,目前缺乏直接的验证方法…”

    “不,我们有办法!”闵大夫语气坚决截过话头,“我这里存有裴娇的特殊‘药汁’。如果其中的成分,不存在失去活性的问题,我现在愿意亲自服用来做实验。”

    “但问题在于,我们去哪里找丧尸来咬你,以此来验证你服用药汁后是否真的能够免疫感染呢?”裴照迅速指出了实验设计中的难点。

    对此,闵大夫回应道:“裴兄,你的思考确实周全。然而古有神农尝百草,皆是历经无数次尝试与失败方得真知。一旦成功,不仅可以还裴娇清白,告诉大家,他不仅不是万恶之源,还是拯救苍生的无价之宝。而且我们也可以拯救所有可能被丧尸感染的普通人,我作为一名医者,您作为一名研究员,相信我们都渴望见到这样积极的成果。”

    裴照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再者……即便退一步讲,假设我的推理完全错误,所谓的A与B因素毫无效用,那也不过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实验挫折。我们人类的历史,不正是由无数希望之火的点燃与熄灭交织而成的吗?但总有智者,总有先行者,能够再次点亮那不灭的光芒。裴娇如今生死不明,坐等命运摆布绝非我闵景焕的作风。”

    闵大夫的话语让裴照深感震撼,他未曾料到,这位教育背景远不及自己的乡村医师,竟对人性、医学乃至整个世界抱持着这般悲壮而崇高的拯救愿景。

    反思自身,或许他也曾怀揣着那份悬壶济世的“伟大”理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初衷更多地被对顾势青身为顾氏掌权者合法拥有裴娇的嫉妒、愤怒所侵蚀,被对世俗成功的渴望、成功所带来的荣耀,甚至是内心深处与顾势青较量的私欲所掩盖。

    在不经意间,他已经从那个单纯的学生成长为了满脑子商业策略、胜负心切的裴总。

    “我同意参与试药。不过,闵大夫,关于丧尸病毒的来源,这个关键要素,您似乎还未给出解答?”

    裴照展现出转变的态度,语气中多了几分谦逊与开放,眼神里的冷漠与防备已然消散,开始用毕生所学思考着试验的方案。

    两人不知不觉达成了心理上的同盟。

    “喏,那不就是现成的例子…” 闵大夫自信满满地指向正与裴锦激烈缠斗且占据优势的储星澜,“他虽然没有变成丧尸,但谁能保证他体内没有携带着丧尸病毒呢?您认为呢?我认为,这是一场值得一搏的赌博。”

    毕竟,为了拯救裴娇的生命,洗清裴娇的冤屈挽回小寡夫在村子里的名誉,以及拯救无数普通人的生命,他们四人已无退路,只能勇往直前,孤注一掷了。

    【作者有话说】

    生物知识真的是胡诌的…但是逻辑上好像暂时没有什么问题(挠秃头ing)

    我为什么在万人迷文里,这么认真的写丧尸的异变原理啊摔…………o(≧口≦)o只是因为我的xp是所有人类其实都馋娇娇的药汁儿??如果不吃,就会被丧尸干掉…咽口水

    第0079章79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二更,下章有if线,所以分章发)◎

    “变异过程预计将持续整夜, 因此,裴研究员,我们之中必须有人保持清醒, ”闵大夫忧虑道,“若将所有重担都寄望于储星澜那样冲动的年轻人, 恐怕……”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此刻, 储星澜胜利归来, 裴锦则无力地被他扛在肩上, 宛如一件战利品, 展现在两位智者眼前。裴锦嘴角与面颊上满布伤痕,肿胀明显, 昔日桀骜的眼神此刻只剩尴尬的凄凉。

    而储星澜自己也是伤痕累累,脖子上被倔强的裴锦撕下一块皮肉, 但以其惊人的自愈能力,在他傲然走到裴照和闵大夫面前时,黝黑的肌肤已几乎恢复如初,光洁如新。

    “哥……”裴锦确是被彻底击溃, 他略带委屈地蜷缩着躯干,小心翼翼地窥视着裴照的反应,牙齿咬紧,强忍着锥心之痛。

    “哎,你呀……”裴照轻柔地触碰着他的伤处, 哪怕只是轻微的出血,也让裴锦疼得龇牙咧嘴。这一战,裴锦确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闵大夫在一旁向储星澜大致解释了他们的科学推论, 但鉴于储星澜智商不足, 他脑中仅回响着一个念头:这能救裴娇!

    于是, 储星澜连连点头,如同一头急于表现的哈士奇,吐着舌头急切问道:“那我该咬哪儿呢,闵大夫?那两只‘狗’,我也要咬么?”他挤眉弄眼的,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储星澜的目光不情愿地掠过裴照那文雅俊朗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对裴照抱有嫉妒还是羡慕。这个男人,不仅曾与过去的裴娇有过交集,还见证了学生时代最纯洁、可人的裴娇,以及如今熟透了一般的他,仿佛品尝了不同年代的佳酿,这让储星澜不禁咽了口口水,暗自羡慕。想到刚才狠狠教训了裴照的弟弟,也算为自己出了一口气

    “为防万一,我亲自来试验,裴照留下,务必保持清醒。”闵大夫坚定地说。

    裴照沉默良久,最终默许了这个安排。作为一名科研人员,他对真理、科学乃至更深层次的生命奥秘的探索有着不可遏制的渴望。然而此刻,当裴娇成为天平另一端的砝码时,一切考量与优先级都不得不为之倾斜,他心中的天平自然偏向了裴娇。

    而闵大夫的心中又何尝没有自己的私欲呢?一方面,他自负且骄傲,作为村落中的智者,他备受尊敬,即便在资源极度匮乏的环境下,仍凭借自己的智慧开拓出物资流通的途径,甚至让骄傲而任性的裴娇也不得不来求助于他。但在闵大夫内心深处,却藏着难以启齿的渴望。他羡慕储星澜那般强健的体魄,能够无所畏惧地夜敲寡妇门,与三只丧尸搏斗而不落下风。在绝对力量的展示面前,智慧似乎显得过于温婉且漫长。更何况……

    为何不能兼得鱼与熊掌呢?

    这份对完美解决方案的渴望,在他心中悄然滋长,最终蔓延成灾。

    自负而又自卑的闵大夫,自幼体质孱弱,他既鄙夷村民的蒙昧无知,却又因自己体内流淌着一半村民的血脉而被迫留下。他甚至不敢坦白自己对那位声名狼藉的小寡妇裴娇的爱恋,只声称自己对裴娇所制药物的功效充满好奇,欲借此保护裴娇免受无知村民的伤害……

    真是虚伪至极,闵大夫自嘲地拉紧袖口,正视自己对于绝对力量的渴望,毅然决然地将瓷瓶中的“药汁儿”一饮而尽。

    随后,他袒露出赤-裸的手臂,置于储星澜的唇边,后者毫不犹豫地狠咬下去。

    接下来,便是静静等待转变的时刻。

    裴锦与储星澜虽曾拳脚相向,却也因此结下了不解之缘。裴锦虽然面容青肿,心中却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好奇与激动。

    究竟是何种魅力,让裴娇成为这些男人——包括自己的兄长——的痴迷所在,使他们甘愿为他涉险,不惜亲身试药,情深一片?

    四人稍作整顿后,便制定了行动计划,装备妥当,携带必需的武器与补给,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深入幽谷的救援之路,目标直指裴娇。

    “出发吧,裴锦。”裴照回头喊道。

    “好的,哥。我快速调整一下弓弦,你们先行一步,我即刻就来…”裴锦单膝跪地,专心致志地调整着他的弓弦。

    对于裴锦对弓箭的痴迷,以及他出众的体能能够迅速赶上队伍,裴照早已习以为常,便由着他去了。

    裴锦俯下身,这位眼神锐利的神射手同时拥有着超凡的视觉,目送众人远去后,他敏捷地在草丛中五指翻飞,精准而迅速地找到了闵大夫遗落的瓷瓶。

    那瓷瓶宛如潘多拉的魔盒,散发着洁白而神秘的微光。裴锦轻轻旋开瓶盖,好奇地将鼻子凑近,一股独特的药香混杂着某种诱人至极、仿佛能令人忘却尘世的奇异果实香气扑鼻而来。

    裴锦不仅目力超群,多年的弓箭手训练也赋予了他敏锐的听觉。虽然哥哥与闵大夫的专业讨论他只听懂了一部分,但那句“变得更强,变异…”却在他心中种下了更多的遐想。

    而且,闵大夫还提到,这“药汁儿”源自那位风情万种的小寡夫裴娇的身上……

    裴锦难掩贪婪,他将瓷瓶倒转,期待着最后一滴液体滑落,却迟迟未能如愿,心中不免焦急。于是,他沿着瓶壁,近乎虔诚地舔舐着每一丝残留的宝贵药液。

    入口,不像所谓的药物的苦涩,闵大夫的私藏果然是好东西!

    是带有浓厚醇香的甜滋滋的味道,滑入味蕾的时候,好像周身也变得舒爽无比,鼻尖是挥之不去的欲念气息,令人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

    骄傲而不羁的男子,偷偷将这难得的残余尽数纳入腹中,嘴角残留的丝丝甜腻与馥郁令他回味无穷,心中暗暗思忖:将来,定要亲自体验,那从小寡夫裴娇身上,直接获取的奇异药汁儿所带来的非凡感受。

    裴锦与储星澜缠斗之时,双方都挂了彩,因此储星澜细胞里流淌的丧尸因子,也悄无声息的流淌进了裴锦的身躯——

    “喂,你这个家伙,怎么啦吗?”直至第三天,当怪物陷入异常的嗜睡状态,体温异常升高,且紧紧依偎着裴娇不愿起身时,他才察觉到异样,“我好饿…怪物!你怎么还不去给我找食物鸭?”

    裴娇颐指气使地对着顾势青发号施令,尽管怪物的外貌已渐渐恢复成顾氏总裁那熟悉的样子,但他仍旧习惯性地称呼他为“怪物”。

    怪物的黑发,因为高热,凌乱地散落着,遮住了他好看的眉眼,淋漓的湿漉漉的水气顺着他精致的下颌线滑入脖颈深处…不像怪物,倒是更像一个湿漉漉的大型犬只,那么脆弱不堪。

    过往的不堪记忆,让裴娇不愿回想,自己如何从满怀憧憬跌落到认清自己不过是场协议婚姻中的乙方,再到末日来临丧尸病毒袭来之时所做的选择……或许,那在人类世界里顺风顺丰、身居高位的男人,的确是咎由自取。

    身为恶毒炮灰的裴娇,是不会有愧疚感这种独属于圣母的情绪的。

    直至裴娇触碰到顾势青异常发烫、蔫蔫的面颊,他才真正开始慌乱起来,那也只是因为在这人迹罕至的山洞里,生存的危机萦绕着他。

    “你…你这是怎么了?如果你死了,我一个人被困在这荒山野岭,吃什么,喝什么?难道你想饿死我吗…呜呜呜…”被囚禁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让这个冷漠寡言的小寡妇绝望地哭了出来,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一滴滴落在顾势青炽热的裸-露肌肤上。

    顾势青仿佛置身梦境,梦中他依旧沉浸在成功人士的幻象之中,周围环绕的是无尽的谄媚、狡猾的笑脸、精于算计的贪婪面孔,以及那副道貌岸然的西装外表下,隐藏在觥筹交错间的虚伪。这一切,都被华丽的上流社会礼仪包裹,掩盖了底下涌动的卑劣欲望,营造出一副虚假的和谐景象。

    然而,一个少年的出现打破了这层幻象,他大胆直言自己的欲望,对金钱的渴望使他的双眼闪烁着光芒,看似容易取悦,易于满足。起初,顾势青自认为以自己的实力,操控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不过是一场稳操胜券的游戏,不过是繁忙工作之余的消遣,比起那些上市并购的大戏轻松许多,这份基于协议的婚姻,如同囊中取物,即将成为他众多收藏于玻璃柜中的战利品之一,是他征服世界的又一枚勋章。

    直到……他的小妻子逃离了,还背叛了他,那些温顺与乖巧原来都是伪装。他以为自己不会在乎,不会心痛。

    但是,在悬崖边缘,“废物”美人毫不留情地将他踹开,没有丝毫眷恋地转身离开,他那冷漠而决绝的眼神,如同看待垃圾一般,无情得让人绝望。

    变成怪物,是因为对小妻子滋生的怨恨,还是潜藏在血脉深处的兽-性被唤醒,征服的欲望汹涌澎湃?他的躯壳撑爆了束缚的西装,砸碎了那些昂贵却空洞无用的酒杯,撕毁一切协议,褪去了“文明人”的外衣,释放出内心的原始野性。

    顾势青缓缓睁开眼,感到浑身湿热,滚烫的液体覆盖全身。他的视力已近乎退化,朦胧中望向一旁哭泣不止、绝望无助的小寡夫,即便体内剧痛如刀割,他依然勉强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能让这个冷酷无情的小寡夫为自己流泪,即便是死,也无憾了。

    “别哭了……”顾势青那醇厚的嗓音响起,他艰难地抬起手,用现在的人类躯壳细细感受着裴娇的皮肤触感。

    “你别死……呜呜……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裴娇哭哭啼啼地抹着泪,语无伦次地呜咽着,“好饿……唔……想吃海鲜……”

    “噗……”顾势青几乎要笑出声,但胸腔的震动却带来锥心的疼痛。储星澜那一脚的威力,凭借他现在这血肉之躯,根本扛不住。他艰难地捂住胸口,哆哆嗦嗦地坐起,将裴娇紧紧圈在自己怀里,感知着他传来的真实温度与真实感官。

    那柔软的、过于挺翘的胸口,颤颤巍巍的小妻子,一副乖顺清纯的模样,细腻的净白脸颊,莹润湿漉漉的小脸蛋儿。

    “老婆……”顾势青真心实意地叫着,这称呼不源于协议,不源于怪物的欲念,而是源于顾势青这个人类最深处的乞求。

    “我送你出山洞吧。”

    即使随时可能会死去,无论是病死,被村民杀死,还是被储星澜一行人干掉。

    裴娇毫不客气地攀爬上顾势青的背,碎发磨砺在顾势青赤-裸的脖颈处,呈现出一丝可怕的痒意,无边的欲念在顾势青心里滋长。

    “可是,我现在不能回村子呢。他们都以为我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对我喊打喊杀呢…”裴娇委屈巴巴地嘟囔着。

    顾势青艰难地挪动着步伐,凭借着骨子里残留的怪物本能,前行着。还好,作为怪物生存的记忆还在,他选择了一条平日最平稳、好走的路线。

    “那带你去哪里比较好呢?”顾势青漫不经心地问着,即使强撑着伤痛,心下也是甜滋滋的,珍惜着这每分每秒相处的美好。你的选择:if线1——与储星澜、闵大夫,裴家二兄弟汇合。回村里以丧尸的身份,现身说法解释清楚裴娇不是罪魁祸首。

    if线2——那我们去外面的世界吧。不要再回那个狗屁山村了。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开始if线嘿嘿嘿,你的选择是——

    第0080章if线1

    ◎顾势青与储星澜、闵大夫,裴家二兄弟汇合(日万达成)◎if线1——顾势青与储星澜、闵大夫, 裴家二兄弟汇合,回村里以丧尸的身份,现身说法解释清楚裴娇不是罪魁祸首。

    “喂……”裴娇依偎在顾势青的背上, 光裸的双腿轻轻晃荡,带着一丝顽皮, 他揪了揪顾势青的耳朵:“怪物……你现在应该是完全恢复成顾势青了吧?”

    “差不多。”顾势青的回答简短而模糊。

    “那你……以前的事情, 都想起来了?你…会不会恨我呢?”裴娇咽了咽口水, 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不恨……即便时光倒流, 我依然会选择让你活下去。”他的回答平静而坚定, 仿佛穿越了世事变迁,仍旧坚守着那份抉择。

    两人之间的对话, 宛如历经风雨后重逢的旧情人,彼此间那份坦诚近乎残酷, 却又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释然。

    “那……你能告诉我吗?当初为什么选中我来协议结婚?其实,既漂亮、聪明,又比我听话,还倾心于顾总的大学生应该不在少数吧?”裴娇的眼神里满是疑惑与探寻。

    顾势青笑了, 那个擅长分析市场、主持会议、精于策划的顾总,此刻只淡淡地给出了四个毫无逻辑的回答:“一见钟情。”

    对于一向冷漠的顾势青而言,选择裴娇,仅仅是因为初见时,那个背负着重重的画架、身着纯净白衬衫制服的俊美少年, 眼神中既有倔强又略带撩人,看似肤浅、藏着几分虚荣,一副容易被欺骗的“笨蛋”模样。这份初遇的悸动, 超越了所有的理智分析, 成为了他们故事的起点。

    他自认为擅长权衡利弊, 每一步都精心布局,不禁自问:是身为怪物的顾势青更富有人性情感,还是作为人类的顾势青更为冷酷,如同没有情感的机器?

    微风轻拂,裴娇那毛茸茸的短发宛如手感极佳的小猫咪,引顾势青遐想,身为人类的时候,对于轻微抚触的温暖触感无限放大,渴望将那份柔软纳入怀中。

    假如万物皆能化作无忧无虑的小生灵,不论是成为怪物,化身无忧无虑的小猫咪,或是变为湿漉漉的小狗,该有多好……

    正当二人沉浸于遐想之中,“咻——”一支穿云箭破空而出,不偏不倚地落在顾势青脚旁,惊起一阵涟漪。

    顾势青即刻停下脚步,裴娇随之发出细微的惊叫。他迅速蹲下,试图利用及腰的茂密杂草隐蔽自己与裴娇,但就在这一瞬之间,又一支箭矢紧随其后,精准无误地插在顾势青双脚之间,令人心惊胆战。

    “啊——”裴娇吓得失声尖叫,小脸霎时变得惨白,哭腔中夹杂着控诉,向着虚空喊道:“裴照、裴锦,别再吓我了,呜呜呜……”

    顾势青投以安抚的目光,他那双已近乎人类的眼睛迅速扫视四周,却惊讶地发现竟难以锁定射箭者的方位。曾身为怪物的他,能在幽暗山洞中仅凭气味追踪裴娇,甚至因听见侮辱裴娇的言语而激发原始的杀戮冲动,对储星澜更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欲除之而后快。而今,随着能力逐渐退化至常人水平,顾势青才猛然意识到,那两位身手不凡的猎手早已将他们锁定。特别是那位持弓者,每一箭的精准与力度,似乎都蕴含着某种超乎寻常的能量,令人不由心生寒意。

    果然…在裴娇喊出那句话的时候,再没有利箭射到他的脚边,似乎是解除了对顾势青的警告。

    顾势青在确定周围环境安全,且来者并非敌人后,终于放松下来,长久以来勉强维持的人类躯体再也无法支撑,他猛地往前一栽,沉重地摔倒在地。

    “顾势青!你别吓我……你别死啊!唔……”裴娇陷落在那柔软却突然塌陷的背脊间,趴在已筋疲力尽的顾势青背上,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焦虑与担忧。

    此时,大部队赶到,储星澜不分青红皂白,急冲上前,猛地一脚将顾势青踢开,强行将裴娇从他身上拉起。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裴娇对于怪物生出了一丝不忍,他心疼地扑回顾势青身边,急切地喊道:“喂……别再踢他了!他受伤了!他从未伤害过我,你们别错怪好人。”

    储星澜闻言,讪讪地收回了脚,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尴尬与无所适从。

    储星澜:不存在的小狗尾巴垂下来,呜呜,被老婆凶凶了。

    闵大夫急忙上前进行检查,让他诧异不已的是,这位所谓的“丧尸”居然恢复了近八成的人类特征,而胸前的伤口,似乎是与储星澜交锋时留下的,至今未愈,这些迹象均表明他正逐步具备普通人的生理属性。

    “因此,这个丧尸正在向人类转化。所以说,这一进程……是可以逆转的吗?”闵大夫的目光与裴照交汇,意外捕捉到对方眼神中的复杂情绪,那是一种只有在重逢故人时才会流露的眼神。

    闵大夫立刻心领神会:“你们……认识?”

    裴照默默点头:“是的……裴娇的丈夫。闵大夫,请设法救救他。他……不是恶人。”

    众人内心OS:好奇怪,明明我们都是裴娇的“老公”啊。

    “你的伤势非常严重,以当前的医疗技术和药物,根本来不及救治,唯一的解决之道是将你再次转化为丧尸。但我和裴照通过研究发现,若预先服下裴娇特制的药剂,再暴露于丧尸病毒之下,不仅能避免理智丧失和狂化,反而会在增强体质的同时,转变为一种兼具人类智慧与丧尸般强大体能的特殊生物。”

    顾势青轻轻摇头,嘴唇一片惨白,语气中带着虚弱:“做个普通人,也挺好,咳咳……”伴随着艰难的话语,他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液,这颜色相较于之前的暗红,更贴近人类的生理特征,表明他正逐渐向普通人的形态转变。

    这也意味着,他正迅速丧失作为人类的脆弱生命。

    “不可以……我不同意。”裴娇愤怒地抗-议,扑倒在顾势青那虚弱得近乎透明的胸膛上。

    “不管你认为我是出于歉疚,还是同情、怜悯你,总之,你不可以就这样死去……”裴娇抽泣着,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坚决而执着。

    这一刻,裴娇的眼泪滚烫而炽热,仿佛挣脱了既定的命运轨迹,违背了他那“恶毒炮灰”的角色设定。

    他满含祈求的泪眼在闵大夫和顾势青之间徘徊不定。

    闵大夫眨了眨眼,解释道:“就是你每次来交换物资时,挤进我那白色瓷瓶的药液。”

    裴娇瞬间明白了,他那小巧的面庞上泛起了红晕,带着羞涩而又坚决的表情,要求在场的几个男人转过身去。随后,他主动解开衣衫,伸出五指,小心翼翼地将那圆盘状的容器固定在顾势青唇边。不久,软乎乎的粉色容器的出口处缓缓泵出了宝贵的药液,起初并不顺畅,裴娇喘息着调整呼吸,稳定心跳。很快,那乳白色的药汁便如细流般从他指尖溢出,一点一滴汇聚,悉数流入顾势青口中。

    意识模糊的顾势青仿佛得到了生命的甘露,贪婪地吞咽下所有液体。而一旁,久候多时,心怀报复之意的储星澜狠狠地在顾势青手臂上咬了一口。

    随后,奇迹般的变化发生在顾势青身上。

    他的皮肤开始散发出油润的光泽,原本瘦弱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愈合并变得强健起来……最终,转化完成了。

    一行人拖着疲惫而紧张的身躯返回村落,心中满载着不安。

    顾势青虽已初步恢复,但他身上那股无法忽视的“异变”气息,混杂着怪物与人类混合的陌生面孔,无疑让整个队伍显得更加微妙且充满不确定性。

    抵达村落的那一刻,迎接他们的,果然是村民们戒备森严的阵仗。

    村民们手持各式简陋武器,从老人到孩童,个个神色紧张,围聚在村口,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坚决地阻挡着他们的归途。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光影交错间映照出一张张警惕的脸庞,气氛凝重得仿佛即将面临一场大战。

    闵大夫与储星澜走在队伍的前端,尽力安抚着村民们的恐慌情绪,他们高声解释着此行的遭遇与顾势青的转变,试图打破村民们的误解与恐惧。

    裴娇则紧随其后,被所有男人团团保护住的娇小身躯,眼中闪烁着恳求而热忱的光芒。

    “乡亲们,听我说!”裴照的声音响亮而坚定,“顾势青他不再是威胁,他也不再是丧尸了。而裴娇,他不仅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能治病救人的力量源泉。我们带回的不仅是他,还有希望,是能够抵御未来未知危险的希望!”

    与此同时,闵大夫也站了出来,他手中拿着记录着他这几年的观察与研究的册子,简明扼要地向村民们介绍他们的发现与应对方案,强调顾势青的转变不仅可控,且有可能成为他们对抗外界威胁的重要力量。

    如果只有裴照这个异乡人的一面之词,或许村民们不会很快相信,但是有了闵大夫这个医者的背书,随着时间的推移,村民们的表情渐渐由戒备转为犹豫,再到最后的动摇。几个长者低声交谈后,终于,年迈的村长缓缓走上前,他眯缝着双眼审视着顾势青,随后:A.村长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村民们让开道路。

    B.恐惧丧尸力量的普通村民仍然团结一致,坚持赶走了他们。

    此处选B即同样接if线2——那我们去外面吧,不要再回那个狗屁山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