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殷涵白魔气一出,飞灵鸢便啄了一口唐苏,“阻止他。”
唐苏这才注意到了殷涵白的异常之处,只见殷涵白原本有些褐色的眼瞳变成黑宝石样儿的纯黑,又似寒潭般深邃,慌乱之中唐苏回握住殷涵白的手,“冷静点。”
殷涵白的手冰冷,唐苏就一直给他捂着,总归是渐渐让殷涵白冷静了下来。
瞳孔中的黑色随魔气一并散去,殷涵白瞥了眼摆渡人未再说些什么。
“刚刚被吓到了?”殷涵白与唐苏十指相扣。
听到殷涵白这话,唐苏点了点头,“怕你出事。”
“让媳妇担心了,该罚。让我想想不如就罚我给你暖手吧,这一辈子都不放开那种。”
“我劝你最好说到做到。”唐苏收紧五指,算作威胁,虽然这威胁在殷涵白眼里看来就如同小猫挠人一般,让人心痒痒。
摆渡人也沉默了,他继续划着船,但速度却快了不少。
魔界鬼市没有太阳也就没有白天与黑夜之分,但当两人被送回人界时正艳阳高照。
摆渡人找了一个背阴处将两人放下,随后消无声息的便消失了。
飞灵鸢回了人界就如同打了鸡血般来了精神,于是乎它立刻集中注意力开始回溯沐倾楠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在飞灵鸢施展能力的这段时间,唐苏问殷涵白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且看起来摆渡人和黑袍似乎都对他身上的魔气产生了畏惧之情。
抿了抿唇殷涵白道:“刚刚我去找陆之道也是想查明魔气入体的原因,他只说有些棘手,其余再未多言。”
唐苏瞬间皱起了眉,她扶着殷涵白的肩膀上下打量,“棘手就说明还是可以解决的,你别放弃,我陪着你!”
殷涵白看着唐苏给他鼓劲的模样不禁笑了出声,“给我唱首曲子听吧,你之前那个真的挺好听。”
唐苏黑了黑脸,她没想到殷涵白还揪着这个不放呢,回想起当时的景象唐苏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当时在台下第一个拍手叫好的就是殷涵白。
不过看着殷涵白期待的模样,唐苏还是清了清嗓子,
“光明若可比 正是你
毕竟将星斗裁作衣
点亮你我茫茫宙空中一隅... ...”
原本两个人是与草地上席地而坐的,当唐苏唱到副歌时却突然站了起来,面前的飞灵山的重峦叠嶂,浩瀚高空上几行白鹭,不过这一方天地中最后在唐苏的眼里剩下的便只有殷涵白一人。
“只要有你在未来就值得深信
陪伴你的此刻请永远 继续”
一首唱罢,唐苏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飞快,每一下都打在节拍上,她的情感和歌词产生了共鸣。
“这首歌叫《情书》送给你。”
殷涵白忽然起身将唐苏搂在怀里,他将脸埋在唐苏的肩膀上,“等事情都平息了,我们就成亲好不好,永生永世我都不会负你。”
揽住殷涵白的肩膀,唐苏莫名觉得鼻子一酸,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好,我也不会辜负你。”
等说完这句话后,唐苏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殷涵白,我为了你放弃回家了,所以你一定要把那什么该死的魔气给去了,知道吗?”
待飞灵鸢再一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这两人抱头痛哭的模样。
吸了两口人界新鲜空气,它便扇动翅膀在两人身边飞了一圈,“这是要分开了?”
唐苏:“... ...”抹了把眼泪,唐苏反驳道:“长久着呢。”
殷涵白也抬起头瞥了眼飞灵鸢,眼里满是赤/裸裸的威胁。
飞灵鸢噤了声,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它便又扑扇着翅膀靠了过来,“你们难道不想知道沐倾楠的状况了吗?”
想起正事的唐苏一下子就脱离的殷涵白的怀抱,这就使得殷涵白又瞪了眼飞灵鸢,不过飞灵鸢这次却没怕,之前算它理亏,现在它说的可是正事。再说就殷涵白眼眶发红的样儿能吓到谁啊。
“四师兄到底是何情况?”唐苏忍不住问道。
“十五日太阳落山后沐倾楠便独身前往药园去照料草药,但他刚到药园不一会儿便反常的向林子深处走去,随后本大人便看到了一群黑袍人,他们与魔界鬼市引渡者穿着一样,沐倾楠本来已经将本命灵剑唤了出来,但不知那黑袍人说了些什么,他便又把剑收了回去并套上黑袍心甘情愿的同他们走了。”
听罢飞灵鸢的这一席话首先唐苏便可以确定沐倾楠并非被绑架,而是自己走的,能让沐倾楠不告诉任何人就心甘情愿前往魔界的唯一原因就是他的母亲。
又回想起刚刚那摆渡人的恐吓,唐苏觉得也许这冥河上的引渡者和摆渡人都没那么简单,也许整件事的突破口都在他们身上。
“想找到四师兄还是得从黑袍人身上下手,他们身上似乎隐藏了什么秘密。”
“先沉住气,勿要打草惊蛇。”
听了殷涵白的话唐苏点了点头,殷涵白说的对,魔界毕竟不是他们的地盘,若是在冥河上与他们起了争执,那保不住他们不会被扔下冥河祭水鬼。
“待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我们便回去吧,先去与师兄他们商议一番再做定夺。”
满月如玉盘,月下,殷涵白又将白烛拿了出来。
唐苏不知道这群魔界鬼市摆渡者究竟是如何知道有人拿出尸油于月下等候他们的,于是当看见摆渡人竟换了一个时,她便开口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这个摆渡人不似前一个缝了张笑脸,他只披了件蓑衣,胡子拉碴一言不发的划着桨,听到唐苏问话,他悠悠道:“秘密。”
唐苏见摆渡人不想说便没再问,坐于殷涵白身边,唐苏向两岸看去,持白烛的黑袍男人比之前少了不少,但这黝黑的冥河水依旧平静没看到有水鬼作祟的迹象。
正当唐苏向水中观望时,摆渡人却突然开了口,“小姑娘,我劝你别再看了,虽然河里的水鬼没掀什么风浪,但他们始终在河里看着你,与他们对视久了,难免会起了让你去陪他们的心思。”
唐苏被摆渡人这番话吓得汗毛都根根立,她将脸转向殷涵白这边,养眼多了。
殷涵白看见唐苏的样子笑了笑,“有我在,无事。”
此后一路上摆渡人都未再言语,只有在唐苏和殷涵白将要下船前才再次开口道:“笑脸鬼不是好惹的,你们能躲着就躲着点吧。”
待离开渡口后,唐苏便问道:“刚刚摆渡人说的那个笑脸鬼是之前的船家?”
殷涵白点了点头,“应该就是他。不过看起来他貌似有些怕我,所以你不必担心。”
“你以后戒骄戒躁,在没弄清魔气原因时别去催动它。”说起这个唐苏便又想起船上那一幕,她有些害怕殷涵白这就跟别的小说里写的一样,越是动用魔气越是根深蒂固。
“别怕,会没事的。”
两人沿着鬼市走着,很快便回到了浮棺店,这次孤竹君换了个地,但依旧坐的稳如泰山。
将几间房门各自敲响,唐苏将几人都叫去了她自己的那间房。
“四师兄是自己心甘情愿跟黑袍人来到魔界鬼市的,原因我猜是与他的母亲有关。而想找到四师兄黑袍人则是关键。”
江春之听到唐苏的话后蹙起眉头,“黑袍人和摆渡者常年待在冥河之上,冥河能无风无浪全靠他们的镇压,所以那边都是他们的地界,若我们贸然先去,定会吃大亏。”
“他们再放肆也应该有冥差管才对,我们直接去找他不行吗?”三界自有各自法令,虽然分制但总归是各地都有人管,陈子安就不信魔界鬼市里没人能管的了摆渡人。
“就算是有,那又如何,他们并没触犯任何一条法令。”高瑾瑜觉得陈子安这方法不可行。
“非也,三界不得相互干预,黑袍人把四师弟带走了,总该给我们个说法。”
“证据呢?飞灵鸢能看见不代表所有人都能看见。”
唐苏在一旁听着这几个男人各有道理吵得不可开交,脑子也乱了起来根本思考不了。
唐苏觉得他们吃亏就吃亏在人生地不熟,若是能将这魔界鬼市摸个门清,那何愁不能找到黑袍人的老窝将四师兄救出来呢。
“去找孤竹君问问吧。”唐苏坐在桌边拄着头建议道。
当几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时,但唐苏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去问问黑袍人除了冥河之外还有没有别的老巢。他们总不能永远在那冥河上,连休息都不用。”
唐苏此言有几分道理,于是几人便都同意了。
当孤竹君见他们朝自己过来时,便随口抱怨道:“我又不是包打听,你们下次这样要加钱的。”
唐苏心里想着不就是冥币吗,完全可以烧一堆给孤竹君,就像是在现代一样,人民币没有冥币还能没有?
“想问什么就问吧,别耽误我做生意。”孤竹君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这店里就没进过别人。
“冥河上的引渡人除了冥河一般还有什么别的去处吗?”唐苏开门见山的问道。
没想到孤竹君也不拐弯抹角,他点了点头,“当然有。”
“何处?”
不料孤竹君非但没回他们的话,反倒懒洋洋的起身警告起了他们,“那地方不论人鬼,有去无回,所以没事别找死啊。”说罢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后堂。
作者有话要说:《情书》是我在网易云上听得,不知道这么写行不行,注明出处应该不算抄袭吧,如果算我就耗光头发自己写一首。
第一百遍忘放存稿箱,一头撞墙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