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诗!好诗啊!”就在楚阳盯着兰儿的背影,怔怔出神时,一声大赞骤然响起。“天怜楚家,我儿不但恢复灵智,竟获有如此高才。为父甚感欣慰,甚感欣慰啊!”
闻声而知其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楚阳那个免费老爹楚正平。
“狗剩给老爷请安。”张狗剩立刻上前行礼。
听到楚正平的夸奖,纵是皮糙肉厚的楚阳也忍不住老脸一红。这怎么成我写的诗了我只不过引用古人的罢了。
楚阳呵呵一笑,心口不一道:“这句诗也不过是我一时兴起,瞎编的罢了。倒是让爹见笑了。诶,对了,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我儿不可妄自菲薄,为父虽出身商贾,但评诗论句还有些功底。就凭我儿这句诗,定然能将那些进士比下。”
这可是你自己想当然的认为的,我可没这么说过。如果哪天有人查抄盗版,那可不管我的事。不过……嘿嘿,看来这文坛大盗,还真是个有前途的职业。
“至于为何来此……”楚正平语气一顿,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楚阳身边的张狗剩。
张狗剩何等机灵,当下便主动告退。
见张狗剩如此识趣,楚正平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小子有眼sè,这个月给他加薪。
“我儿,来,陪爹去后花园走走,聊点儿家常。”楚正平怜爱的说着,言罢,不待楚阳回话便径自转身离去。
楚阳紧随其后,心中隐隐觉得,这次父亲应该不是要找自己谈心这么简单。
来到繁花似锦,chun光无限的花园,两人套路xing的扯了些家常,最后楚正平直奔整体:“阳儿,你今天是不是辱骂柳总管了”
“恩。”楚阳点点头,一副敢作敢当的样子。“骂他那是轻的,我还揍他呢!呸,他个助纣为虐的东西。”楚阳将事情的大概想楚正平讲了一遍,最后狠声道:“那个柳成林当时就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竟没有任何上前阻拦的意思,偏偏在孩儿动手阻拦时,他便开始横磅数当,这不是明摆着跟孩儿作对嘛!咱们楚家,粮铺满天下。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这些劳苦大众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勤劳作。怎能被他们这些狗仗人势的小人侮辱!如果还有下次,孩儿照揍不误!”
楚阳说的声情并茂,粗口不断,那嫉恶如仇的样子让楚正平哑然半晌。殊不知,楚阳能如此大发慈悲,一少半却是为他的泡妞大计。
“好好好!我儿说得极是!”楚正平拍手称快。“我儿能有如此想法,为父深感欣慰,深感欣慰啊!楚家祖上便是庄稼人出身,楚家家训第一条便是尊重农人。事实如此,为父绝不袒护这等jiān人,待会儿就让王德(王管家)卷铺盖卷滚蛋!”
“慢来。”听闻要将王管家赶出去,楚阳赶忙阻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儿改之,善莫大焉。王德为咱们楚家效力多年,这次恐怕也是一是脑热,做了错事。再说了,他之后也对张老汉做出了应有的补偿,张老汉也原谅了他。所以,依孩儿拙见,还是给王管家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开玩笑,将王管家逐出楚家,那不是没事儿找事嘛!现在有楚家能够约束,如果赶出去了呢保证是前脚刚被赶走,后脚就找张老汉报仇去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儿改之,善莫大焉。好,好啊!有才,简直太有才了!就凭我儿这句话,为父便依你所言,暂且就绕他一次。”听闻楚阳字字皆是名诗妙句,楚正平不觉间老怀大慰。当下便放过辱没农人的王管家。
“对了,阳儿,以后莫要再骂柳总管。如若他做错了什么事儿,告之为父,由为父来责罚于他。”楚正平正sè提醒道。
“为什么呃……这是为何”楚阳一脸不解。
“唉”楚正平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柳成林乃是你母柳氏的干哥哥,按辈分,你还得喊他一声舅舅,如何能够随你辱骂我知我儿不会无故骂人,但这辈分还是要讲的。你母亲去世之前,酌我好生照顾于他,既是你母亲遗愿,我楚家又怎能亏待与他虽说他是下人,但如若任你辱骂,这,这不合礼法啊!”
礼法嘁!什么狗屁礼法,谁家的礼法规定他只能欺负别人楚阳对这些所谓的礼法嗤之以鼻,脸上一副十分不耻的表情。再说了,让他一个来自开放的二十一世纪人才,遵守这些封建礼法……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楚阳心中所想,身为人父的楚正平怎能不知。他上前在楚阳宽大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幽幽的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儿天资聪慧,生xing豁达,言行常常异于常人,让我儿来遵守这些古板教条的礼数实属困难。我儿,为父不会强求其他,但在柳总管的事情上,你就听为父一次,以后尽量不与他碰面即可。我与他之间……”
说到这里,楚正平立刻闭上了嘴巴,随即深深地看了楚阳一眼,半晌,再次发出一声叹息:“唉我儿,你大可放心,总有一天为父会将一切告之于你,我儿只需安心等待即可。”
有猫腻!听闻楚正平的言语,楚阳立刻判断出事情绝对另有隐情,或许那个姓柳的手中握着楚正平的什么把柄也说不定。要不然身为华夏最大粮商的楚正平,怎会对他如此忍耐。
既然另有隐情,那自己也不急于这一时,顶多以后不见那个姓柳的就行了。nǎinǎi的,这小爷做的还真有点窝囊,竟然要去尊敬一个卑鄙小人。
楚阳当下表示谨尊父亲大人的教诲,让楚正平又是一阵老怀大慰。两人又闲聊了一阵,这才各奔东西。
楚阳父子离开后花园不久,亭台的假山后面缓缓的走出了一个略显肥硕的身影,华丽的管家服饰,胖脸上满是jiān诈的笑容。此人不是别人,正式楚阳今ri“得罪”的楚府总管柳成林。
“哼哼,楚正平啊楚正平,你儿子恢复灵智又如何你还不是被老子牢牢的控制着。一个未经人事的小毛孩儿,能掀起什么风浪!老子能杀他一次,就能杀他第二次。”柳成林满脸yin笑,屈指轻轻弹去衣角的灰尘,慢慢悠悠的踱出chun光无限的后花园。
与楚正平共进午餐后,楚阳独自回到自己的别院。椅子还没坐热乎,张狗剩便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狗剩,出什么事儿了看你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不会是调戏哪个丫鬟,被人家追杀吧嘿嘿,没想到啊,你小子竟然也是同道中人!”楚阳口花花的调笑着,伸手将自己的茶水递了过去。“给少爷说说,是哪个丫鬟,如果人家没意见的话,少爷我就给你们做主了。”
闻言,张狗剩忍不住老脸一红,心下暗忖,这少爷还真够厉害,调戏丫鬟我敢吗我!被知道了,那可是要被送官的。
见楚阳将自己的茶水给自己喝,心中大大的感动了一把,少爷对我们这下人可真好。
灌了一口茶水,缓了缓气后,立刻上前躬身道:“少爷,不是您想的那样,小子,小子没有调戏丫鬟,真,真的没有,我,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调戏小翠。”
“哈哈……”楚阳忽然大笑出声:“啧啧,狗剩啊,怎么样yu盖弥彰了吧小翠哪个小翠噢,是书房那个吧恩,不错,没想到你小子也挺有眼光的。改明儿少爷我替你问问,如果人家姑娘愿意,我就给你做主,把这婚事给办了。你看怎么样”
听闻自己竟然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张狗剩赶忙闭上了嘴巴,可当楚阳说道办婚事时,他还是忍不住眼前一亮。
如果少爷同意了,那老爷也绝对不会阻拦,那个该死的王管家也不能说什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个道理张狗剩还是知道的。他连忙点头,那样子就跟小鸡啄米似的。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件事我记下了,改ri去书房时,我抽空给你问问。”楚阳乐呵呵的说着。“对了狗剩,你刚才那么急找我,到底什么事儿”
楚阳这么一提醒,张狗剩立刻想到了自己所来的目的。赶忙将怀里那张皱巴巴的信笺递给楚阳:“是信,有人给您写了一封信。”
信楚阳心中顿生疑惑,在这个世界,自己认识的人十个指头就能数过来,什么人会给自己写信
信笺上只有收件人的姓名,楚阳也没在意,因为他知道,古代人一般都愿意在信内提及自己的姓名。拆开信笺,一股少女特有的兰香立刻钻入了楚阳那灵敏的鼻孔内,呵呵,还是个女的,啧啧,难道是自己的桃花运来了。
一看之下,楚阳便皱起了眉头。只见粗糙的草纸上,工工整整的写着十二个娟秀且细腻的蝇头楷体字:“卯时之树,最为危险,切记切记,望君小心。”
诶这是什么意思卯时,也就是清晨时分,这个时候的树木最危险。
恩……清晨是地面辐shè散尽之时,此时又没有太阳辐shè的补充,所以理论上是一天中气温最低的时段,当然,此时的树木也不会有剧烈的呼吸运动,更别说蒸腾了。可是……这和危险有什么关系
“狗剩,那送信的人呢”百思不得其解的楚阳只能从送信人这方面下手了。可对方的回答却让他失望了,这封信是张狗剩无意中在楚府门口捡到的,见上面写着楚阳的名字,所以便火速送了过来。当然,楚阳认为他的“无意”一定是别人的“刻意”。
“卯时,树木,危险……”楚阳眉头微皱,口中不停地小声叨咕着,当他无意中碰触到窗外的无边chun景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随即猛地一拍额头,兴奋的大喊出声:“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