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与柳清明虚情假意的寒暄了一阵,之后在其父楚正平的主导下,吃了一顿丰盛的接风宴。
心系兰儿的楚阳,根本无心应酬。奈何在其父面前,楚阳却不得不做出一副循规蹈矩的样子。一顿虚情假意的午饭让楚阳感觉仿佛打了一场硬仗一般,满脸疲惫之sè。饭罢,无心吃茶的楚阳立刻起身作揖告别:“表哥,小弟有事在身,不能陪同表哥浏览西陵景胜,还望海涵。”
“哦”柳清明轻轻疑惑一声,看楚阳不像是在故意推脱,旋即心口不一道:“哪里哪里,表弟有事,尽可去忙,有姑爹陪伴,吾已深感知足。”柳清明嘴上如此客气,可心中却是一阵冷哼。有事在身哼!吾岂是尔等可骗尔曾为痴人,会有何事
“多谢表哥理解。”见柳清明欣然同意,楚阳立刻装出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给足了对方面子。
“恩我儿有何事在身”柳清明欣然同意,可楚正平却显出一丝不悦,纵使他溺爱于楚阳,但如此失礼之事却非他愿看到的,于是便开始了刨根问底。
刚准备抬腿闪人的楚阳却被楚正平这句话给硬生生的拉了回来。心下暗忖,这老爹怎么这么不配合宾客之道,客人都同意了,您这个主人却阻止……总说我失礼,您这样也不合于礼法吧
楚阳撇撇嘴,俯身作揖,实话实说道:“昨ri听闻张老汉家粮食连年减产,今ri上午前去一看究竟。儿不才,无意中发现其减产缘由,本想着手治理,却忽闻父亲召唤,唯有相约下午。儿紧遵父亲教诲,深知‘人无信则不立’之理,立誓此生万万不做那失信之人。故而执意前去,望父亲见谅。”
楚阳深知其父脾xing,从而言行之中,紧抓“信誉”不放。楚正平乃是商贾出身,商人,最看重的便是诚实信用之原则。楚阳此举,可谓有理有据,对症下药,正合其父口味。
果不其然,听闻楚阳之言,楚正平老怀大慰:“我儿此言,为父深感欣慰。”
闻言,楚阳心中一喜,不过却装腔作势的迟疑道:“那……”
“去吧去吧。”楚正平乐呵呵的恩准了楚阳的请求,随即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万般疼爱的儿子,嘿嘿一笑,略带调侃的说道:“我儿,兰儿是个好姑娘,能娶到这样的儿媳妇,乃是我楚家之幸事。我儿今ri前去,务必告之张老汉,婚约之事,为父绝不反悔。”
兰儿听到这个名字,楚阳难得老脸一红,同时心中一阵汗颜。没想到自己费这么大劲儿引经据典的推脱,到头来还是被这个免费老爹看穿了心事。真是知子莫若父,知子莫若父啊!诶怎么感觉他说的话有点怪怪的娶到兰儿是我们楚家之幸事这好像不对吧,按理说应该是张老汉之幸事才对!
或许是一时激动给说错了吧。楚阳也没太在意,与其父和柳清明匆匆告别,直奔府门而去。
“哎呦”一路小跑的楚阳忽然撞到了一具柔软无比的身体,对方身上那淡淡的胭脂香气,让楚阳立刻知道对方的xing别。
“你这人怎么回事跑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楚阳还没来得及道歉解释,就迎来了女人牙尖嘴利的一顿数落。
“嘿嘿。”看清女子的相貌后,楚阳不怒反笑。“梨花果然聪慧异常,如尔所言,我就是赶着去投胎。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吃了你朵娇嫩的梨花。”
那熟悉的坏笑,那热情的调侃,让女子立刻判断出声音的主人。
“少爷!”梨花惊呼出声,俏脸嫣红的她立刻想起自己刚才那略带咒骂的话语,当下脸sè一变,手足无措的扭捏起来。“少爷,这个……刚,刚才,奴,奴婢不知……”梨花结结巴巴的说着,声音颤抖不已。顶撞主子,仅仅这么一条罪名就够她喝一壶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傻,什么都没听到。再说了,这事儿也是我不对在先嘛。”楚阳满面笑容的说着,面对梨花那感激的眼神,他心中却是另一番滋味。这人啊,唉,刚才明明是自己不对在先,就算被数落两句也是应该的。可到最后却要接受受害人的道歉。等级,这就是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
“梨花,是你吗”此时,楚阳身后的厢房内传出一声娇柔的呼唤,下一刻,走出一位青丝高盘,玉面粉腮,樱桃小口,衣着光鲜的女子。虽说长相不及兰儿,但举手投足间却投shè出一种兰儿不可比拟成熟之气。让楚阳惊讶的是,这位堪称美女的妇人,竟然有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
瞎子哦不,盲人。楚阳立刻得出了答案。
“呀。”相比楚阳的沉稳,梨花却惊叫出声,三步并作两步走的奔至女子身旁,小心翼翼的拉起对方那瘦弱的柔荑,露出一脸关怀之sè。“蓉儿姐姐,您怎么出来了,您有身孕在身,一定要好生休息才是。”
“恩,多谢妹妹关心,姐姐没事。”蓉儿温柔一笑,这一笑,犹如chun风般温暖撩人。“刚才忽闻人声,我就断定是妹妹来了。妹妹刚才在与何人交谈”
闻言,梨花怯生生的看向一旁的楚阳,深知其意的楚阳立刻微笑点头。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楚阳十分清楚,想要在这点上欺骗盲人是不可能的。虽然他们失去了心灵的窗户,但是他们的听力却得到了更大的发挥,变得灵敏异常。
“姐姐,是楚少爷。”见的楚阳微笑同意,梨花欣喜异常,当下实话实说。
“少爷!”蓉儿惊呼出声,仿佛见到鬼似的,双腿下意识的急退数步,娇躯也跟着一阵震颤。
见状,楚阳一阵奇怪,她好像很害怕我似的,难道“我”以前欺负过她“我”可真不是东西啊,竟然连孕妇都欺负。
楚阳想当然的想着,忽然记起自己还有急事在身,于是急忙告别:“梨花,好生照料蓉儿姑娘,怀有身孕的人必需多行滋补才是,蓉儿想吃什么就让厨子去做,做不来就去买,账房问起,让他们来找本少爷,吾自有答复。我有急事在身,先行告辞。”虽然不知道蓉儿怀的是谁的孩子,但必要的关心楚阳还是要做的。说完,他也不待对方答话,一溜烟的向府门奔去。
“少爷他……”待楚阳走后,呆楞半天的蓉儿终于开口说话了。
“嘻嘻。”梨花嬉笑一声,打断了蓉儿的话,随即深情的看向楚阳离去的方向。“少爷人很好的,尤其是对我们这些下人,甚是亲切。少爷体谅我们,总是找机会让我们休息,有好吃的,也让我们跟着一起吃,而且还时不时的给我们加薪,还有……”梨花滔滔不绝的说着,将楚阳夸得跟救苦救难的菩萨似的。
相对于梨花的侃侃而谈,耐心倾听的蓉儿却是另一幅面孔,虽然失去了会说话的眼睛,但她脸上的迷茫,却难逃有心人的眼睛。显然,梨花不是那种注重细节的有心之人。
……
行至府门,楚阳一眼就看到了守候在马车前的张狗剩,于是呵呵一笑,走上前去。“对不起狗剩,让你等了这么久。”
“没有,没有。”张狗剩受宠若惊,赶忙摇头,惶恐否定。举目四望,见无人听到后,张狗剩才算安心,还好没有让其他人听到,要不然自己不死也得残废。这少爷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身为西陵首屈一指的大少爷竟然向一个下人道歉!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登上马车,楚阳一脸微笑询问起来。楚阳之所以会多此一问,该因上午乘车回府的途中,楚阳为了节省下午的时间,便将治理酸xing土地所需要的东西交由张狗剩去准备。
“回少爷的话,按照您的要求,一切都准备妥当。”赶着马车的张狗剩毕恭毕敬的答道,旋即又略带不解小心翼翼的轻问出声。“这个,少爷,小子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说吧,想问什么”楚阳笑容不改的看着张狗剩,其实他已经知道了对方想问的问题。
“多谢少爷。”张狗剩感激道谢,随即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少爷,张老汉家又不盖房子,您为何给他弄那么一大车白灰呢小子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问题嘛……”楚阳看着张狗剩,心中一阵迟疑,这倒不是楚阳不想告诉对方其中的缘由,可问题是,就算楚阳告诉了张狗剩,对方也未必能够理解。
“狗剩,你知道什么是化学吗”楚阳不答反问。
“小子愚昧,不知何为化学。”张狗剩如实答道。
“唉!狗剩,不是少爷不告知与你。而是就算我一一道来,你不仅不知其中的意思,反而会平添一些烦恼。”楚阳无奈的说道。化学中有一个酸碱中和反应,这是对付酸xing土地最常用的方法。可是如此简单的办法,楚阳却无法解释给对这些从未接受过理化教育的人听。
没上过私塾,斗大的字不识一个,这就是张狗剩。楚阳这么说,也是为了照顾对方的自尊心罢了。“吾此言,尔可明白”
聪明机灵的张狗剩怎会不了解自己的少爷,立刻理解的微笑点头。
不久,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张老汉的地头,张狗剩恭恭敬敬的回头禀报:“少爷,我们到了。”
可是却没有看到楚阳的人影,张狗剩顿时慌了神,可下车之后,意乱的他却有点苦笑不得,因为自己那个少爷现在正在跟张老汉热情的攀谈呢,显然,楚阳这次又“提前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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