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阳如此举动,秦兰儿猛地一阵悸颤,立刻呆在当场,双眼后怕的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手枪的威力她可是见识过的,若楚阳当真开枪,那她必死无疑。
“相,相公……”稍稍回神之后,秦兰儿怯生生的呢诺出声。
楚阳毫不理会秦兰儿那满是惧怕的问询,只见他虎目圆睁,死死的盯着秦兰儿的闺床,厉喝道:“出来!”
半晌,却不见有任何动静。
“哼哼!”楚阳面sè狰狞的冷笑一声。“不出来吗好!很好!我数三声,如果你还不出来,那就等死吧!”边说楚阳边挤眉弄眼的给秦兰儿打眼sè,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一……”楚阳狞喊出声,声出手动,拇指已经搬起了枪栓。
“二……”喊出的同时,楚阳动作轻柔上前一步。
“三……”话音未落,只听床下忽然传来“咚”的一声,随之而来的便是小孩的哭声。
闻声,楚阳微微一愣。小孩恩这哭声,怎么这么耳熟……
心念急转之间,楚阳不敢大意,随即小心翼翼的来到床前,猛地掀开了床单,一看之下,立即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呼原来是虚惊一场。”
床下不是别人,正是董老汉的孙女。
“呵呵,不哭,不哭,叔叔给你唱儿歌。”收起手枪,楚阳和声一笑,动作轻柔的将小女孩抱出床下。“小家伙,你怎么跑到兰儿床下了”昨ri明明看到小家伙跟董老汉一同休息去了,为何今早又突然出现在兰儿床下
奈何易容之后的楚阳着实不像善类,尤其是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笑之下,小女孩哭声更胜。见状,楚阳唯有苦笑一声,将孩子交给了秦兰儿。
小女孩在秦兰儿三言两语之下,立刻破涕为笑,直让楚阳大叹母爱的伟大。
“告诉姐姐,你为何会在姐姐床下”逗了半晌,秦兰儿终于问出了楚阳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闻言,小女孩满面认真的看着秦兰儿,说了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你不是姐姐,是娘亲。”
“娘亲”这样轻斟慢饮的楚阳哑然一笑,童心未泯之下,顿起捉弄之心。“她是娘亲,那我呢”
“你当然是爹。”
“噗”楚阳一下将入口茶水给喷了出来。咳嗽不止的同时,略显不悦道:“咳咳,你个小家伙,怎么认贼(作父),呃……怎么胡乱认爹。”
“呵呵,相公莫气,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嘛。”秦兰儿满是慈爱的轻抚着小姑娘的脑袋,嘴里不停地为小姑娘开脱。
让小姑娘这么一闹,楚阳心情顿时轻松不少。可转念一想,忽觉此事太过蹊跷。“小家伙,你怎么睡在你娘亲床下了”既然对方认定秦兰儿是娘亲,反正也没吃亏,楚阳也就入乡随俗,顺口这么称谓了。
闻言,小姑娘轻轻挠着后脑勺,满面认真的嘟嘴思考起来。思虑半晌,也没有想到为何会睡再床下。
“那是什么人告诉你,她是你娘亲,我是你爹的”见状,楚阳心中顿时生出一丝不妙的感觉。
“当然是爷爷。”小女孩事实就是的说道。
“爷爷董老汉”闻言,楚阳心中一阵疑惑,这董老汉到底搞什么飞机难道说……
楚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当下起身飞奔而去,眨眼间便来到董老汉房中,四顾之下,屋内已空无一人。见状,楚阳立刻冲向刚刚开启的店门处,询问小儿可曾看到董老汉,得到的答案是,老人家半夜出门,至今未归。
听到这个答案,楚阳顿时怒火中烧,气急败坏的回到了房内。见楚阳面sè不善的从外归来,关怀之下,秦兰儿小声上前询问缘由。“相公,你这是……”
楚阳猛地喝下三碗茶水,仿佛要借此来熄灭心中的怒火似的。“董老汉跑了,将这个孩子丢给我们,一个人连夜跑了。”楚阳十指紧攥,咬牙切齿的说着。
董老汉有难言之隐,这个楚阳很清楚,凡是做出此事之人,哪个没有难言之隐。若是董老汉将难言之隐告之楚阳,楚阳定然会毫不犹豫的施以援助。可是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对方竟然为了自己活命,弃儿潜逃。
弃儿!这是楚阳心中最不能接受,同时也是最敏感的称谓!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弃儿,他很清楚没爹没妈的孩子是何种感受!那种遭人白眼,受人冷言的ri子,他更是深有体会。从小到大,每次打架的缘由皆是由此而生,若不是如此,楚阳也不会变成今ri这样的“文痞”。(ps:文痞,有文化的痞子。)
“相公,那我们该如何是好”秦兰儿满眼同情的看着坐在床上,一脸天真的小女孩。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养!孩子现在是我们的,我们当然要养!”楚阳毫不犹豫的给出了一个让秦兰儿倍感欣慰的答案。
“相公,你真是个大善人!”听闻楚阳同意赡养孩子,秦兰儿顿时喜上眉梢,只恨不得抱住楚阳猛亲两口。
大善人吗楚阳苦涩一笑,目光悠悠的看向床上那一脸天真的小姑娘,可谓是百般滋味在心头。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如果当初不是遇到善人,还会有今ri的楚阳吗不知道那些养育我的乡亲们现在过得怎样……
“相公,你怎么了”就在楚阳深陷往事之时,秦兰儿那充满关切的声音将其唤回了现实。
“哦,没什么。”回过神来的楚阳,轻轻拭了一下湿润的眼角,随即展颜一笑。“快收拾东西吧。吃过早饭,咱们就过江。”
店小二送来早饭时,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却睡到在了床上。见状,楚阳和秦兰儿相视一笑。
……
饭罢,一家三口如约来到江边。
“一夜之间,自己竟然做父亲了而且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至今依旧不知孩子的名字。”楚阳面容古怪的望着睡在秦兰儿怀中的小女孩,忍不住自嘲一笑。
“相公……”秦兰儿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兰儿,你说我以后是做个地主呢还是做商人,抑或是粮商”楚阳微笑打断了秦兰儿yu言又止的话语,问出了一个让秦兰儿甚感莫名的问题。
“地主商人粮商”秦兰儿满是狐疑的盯着楚阳,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欣慰一笑。“不管相公做什么,兰儿都义不容辞的支持相公。”
“呵呵……哈哈……”楚阳放声大笑,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变成发自肺腑的呐喊。“农商!我要做农商!”
楚阳眺望着那川流不息波涛滚滚的长江,江面之上,声音回转,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