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赋婚后以公司股东的身份继续去公司上班。
楚河和秦赋在公司一起工作,下班后又一起回家。
虽然可以一直在一起,但上班的时候的确不够自由。
所以夫夫二人很早就退休了,他们把公司交给了职业经理人。
成为只在重大决策时出现的清闲股东。
楚氏集团还有其他董事,自然也有有能力的人胜任总裁。
楚河和秦赋则是开始去各地游玩。
最开始回到了苏南的宅院,故地重游,感慨万分。
祖国的大好山河的风光他们都有时间可以慢慢领略。
在楚河五十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先后离世了。
是喜丧,但楚河还是会难过,秦赋陪他在父母的庄园里住了下来。
楚河在世界上只剩下秦赋了,是他的爱人也是亲人。
短短过了十年。
楚河快满六十岁,在秦赋四十九岁这年,秦赋去世了。
楚河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明明秦赋没有任何生病的迹象,短短几天,却迅速地衰弱下去。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先一步离秦赋而去,他还在担心秦赋一个人生活孤单怎么办。
明明秦赋比他小几岁,为什么呢?
或许楚河早有答案,几十年前,秦赋受的每一次伤,进的每一次手术室,这些都是损耗秦赋身体的原因。
只是他没想到,原来情况已经那么糟了吗?
楚河又想起几十年前那个夜晚,他在病床前求秦赋活下去。
他想求秦赋活下来,想求秦赋长命百岁,唯独不敢再求秦赋和他百年好合。
后来一切如他所愿,他幸福的好像活在梦中。
楚河看着不再呼吸的秦赋。
他和秦赋躺在了一起。
没关系,不管怎么样。他要和秦赋永远在一起。生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医护人员进门,打算安慰家属时。看到了依偎在一起的两人,都已经没有了气息。
——
楚河离世后,苍穹运转中,祂在低语:
“要重新再找一个孩子了。
上一个成为气运之子的孩子离开了。
不过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是机缘巧合,反而带给我们带来了一些机会。
还是应该感谢他,希望他可以早点成功回去吧。”
——
秦赋则是早早回到了系统空间,之后的世界结算也会在这里完成。
秦赋看着出去回来的2123带来了一幅卷轴。卷轴自动漂浮在空中,在秦赋眼前展开。
2123在旁边一起看:
[恭喜宿主:
主线任务完成度百分之百;
支线任务完成度百分之百;
并且由于报酬提高,宿主功德点收获颇丰。
复活家人进度:百分之二十
(总进度:百分之百)]
[哇!宿主好厉害!
宿主的任务完成度和功德点获取率好高!
恐怕整个时空管理局也没几个比宿主做得更好的任务者。
宿主继续做任务,复活家人指日可待!]
秦赋淡然自若。
他认真地对待任务,自然是要让自己做到最好。
这些都在他意料之中。
[宿主,我刚刚又去打听了一下。
在小世界,主角觉醒后才发现他可以知道原剧情记忆,这是时空管理局的失误。]
[据说是时空管理局的局长受伤了。
在追捕处理反叛者一号的时候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也还在休养。
现在时空管理局还在追捕剩下的反叛者。
忙中出错,才会出现这些意外。]
[不过上次我上报后他们又抓人去处理检查了问题,接下来不会出现意外了。]
秦赋思索,听起来是挺忙的,最厉害的战斗力还用不了。
不过不耽误他继续做任务。
“开始下一个世界吧。”
[宿主不休息吗?]
“不需要。”
[好吧。]
[世界传送中……到达世界后开始传输记忆。]
系统看着连休息都不需要的宿主啧啧称奇。
宿主真的好强。感觉什么事都做得到。
完美的不似真人,不过像什么呢?
什么人甚至能比世界之子还完美,又会对普通人心软。
或者不像是心软,像……大爱?
——
秦赋到达新世界的时候感觉环境不妙,他好像在牢房里。
远远比不上现代牢房的整洁,更不用说和亚赫亚家族的地下室比。
这个牢房阴暗潮湿,只有一个很小很高的窗户透出一些光亮。
光线中可以看到飞扬的飞尘。
他处在一个简陋的牢房里,只有床上有一些稻草垫在上面。
稻草还算干净,秦赋不打算躺,只是小心的坐在上面。
狱卒隔着栅栏看着秦赋挑剔的样子。
看着他风光霁月的外表好像能明白,却理解不了。
“秦大人,尊称你一声大人。你可别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原来在五皇子身边,你是座上宾。”
“现在东窗事发,你细作的身份被发现。能不能活下来还两说呢?”
“现在只是关起来,等五皇子来了,可要上刑咯。”
狱卒似叹非叹地说完这些话走了。
留下秦赋一个人在牢房里,他在角落的唯一略显干净的稻草上坐着。
开始思考世界背景和原剧情。
这个世界如他所见是一个古代世界。
主角是衡国的太子,为皇后所出,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但皇后病逝,皇帝也不满意太子。
因此多位皇子对皇位都有一争之力,大家各凭本事。
太子之位并不稳固。
他仍然顶替的是反叛者一号的身份。
一号这次没来得及找机会弄死主角,就被发现了细作身份。
他是主角安插在五皇子身边的卧底。
被发现后,因为害怕被用刑,直接交代了所有事情。
并且为了坑害主角,透露很多他知道的主角的机密。
主角的太子之位本就岌岌可危。
最终因为反叛者的招供,实力大受打击,不仅没能继承皇位,性命也没保住。
而现在,秦赋处于被抓之后,审讯之前的时机。
秦赋对审讯无所谓,但很在意现在的环境。
他不怕痛,但是嫌脏。
或者是不喜欢不体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赋睡了过去。
……
秦赋看见了阿姐,阿姐在和兄长说话。
“大哥,你看小辞之。刚刚仆从把茶水弄在了他身上。
他说没有合适的衣服,他就不出门了。
明明说好要一起去看花灯的。”
秦赋的兄长温润如玉,面对妹妹的抱怨和小弟的意外也不显急躁。
“阿璇,辞之就是这样的性子。
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巴不得自己是完美的,衣服不合适他不想出门很正常的。
辞之又不哭不闹,只是不愿意将就。
我们两个出门也是一样的。
走吧,我陪阿岚出去玩。”
秦赋想起来,这是他八岁的时候。因为衣服被弄坏了,所以最后不打算出门。
阿姐那时候才十岁,自然会因为弟弟不和他一起出去玩郁闷。后面被兄长哄好了。
兄长那时候也只有十三岁,作为长兄却对他和阿姐爱护有加。
兄长陪阿姐去看花灯,又让母亲去看看他。
害怕因为不能出门不高兴。
其实秦赋对这些没什么感觉,只是不喜欢自己不体面。
母亲很快就来到了他的房间。
“小辞之今天怎么不去看花灯了啊?”
“冬衣被弄坏了,穿过季的薄衣不体面。”
八岁的秦赋面无表情,虽然计划被破坏,但也不生气。
秦赋八岁的时候就已经长得很好看,因为年纪小反而雌雄莫辨。
他觉得自己面无表情,其实小小一个,粉雕玉琢,可爱得不行。
秦母当时就觉得心软软的,还觉得小秦赋受委屈了。
“是不是下人把小辞之的衣服弄坏了。没做好事,罚他给小辞之赔罪好不好。再扣了他的工钱,让他长长记性。”
秦赋却没有答应。
“不用,母亲,他也不是故意的。
把他的工钱罚了,他不够生活怎么办。”
秦母抱住秦赋:
“辞之好乖,我就知道辞之不会因为这些事生气的。
他们下人的确不小心,以后不让他靠近辞之好了,要是下次烫坏的是辞之怎么办。”
“没关系,今年冷得有点早。娘亲叫他们快一点赶制冬衣,下一次再一起去看花灯。”
秦母在和秦赋说完话后出了房间,秦父在外面等着。
“怎么样了,辞之也太讲究了。一点也不愿意将就,还要夫人过来安慰一番。”
秦母却嗔怪道:
“难道你没来吗?辞之就是这样的性子,又不是养不起。而且不是长得很好吗?”
秦赋的确长得很好,到十六岁的时候已经声名远扬。
文学武功出类拔萃,外貌气度站在一群世家公子中也永远鹤立鸡群。
即使性格冷淡,倒使得公子小姐们觉得他更有魅力了。
“哈哈哈,小辞之,今天有人让你阿姊递请帖给你呢。男的女的都有。”
“你不知道你多受欢迎,他们都说你是天上月,山间雪。永远皎洁不染凡尘。”
“哈哈哈哈哈哈,小辞之的确不染凡尘。
毕竟连举止仪容都要求自己做到最好,别说那些什么都涉及的功课了。”
秦赋却对阿姊的调笑没什么反应,直接冷漠地路过了。
“云边月要去练琴了吗?连大师都觉得你可以出师了,还觉得不满意吗?辞之真棒!”
连大师是专门从南方请出山的大家,艺术造诣在本朝都数一数二。
这就可以看出秦赋的成就有多高,更别说其他关于文武方面的学习了。
秦父倒是担心过他的小儿子一直那么骄傲,又太顾及体面,要是以后不能再锦衣玉食怎么办。
毕竟还有两年小儿子也十八了,也要成人了。
但秦母打消了他的忧虑。
“辞之自己要求自己,又不碍着别人。”
“就算有时候对事情不满意也不会怪别人,而是自己解决。”
“辞之都那么完美了,有缺点怎么了?而且这又不是缺点,只是太注重得体而已。
他不是做得很好吗?”
“而且你把他锦衣玉食养那么大,难道是打算让他以后吃苦的吗?”
“辞之现在就很好,谁不喜欢辞之。”
秦父听到秦母的反问连忙回答:
“当然不是,也好,就这么一直风光霁月的。小辞之还有我们呢。”
但秦赋十八岁这年却没能继续风光霁月下去。
那天一家人在商量大哥的婚事,屏退了仆人,只有家人一起坐着。
听到有人开门,秦父出去查看。
没想到再也没有回来,秦母顾不上孩子,想跑去救秦父,也死在了那个人刀下。
大哥让他们快跑,自己去前面挡着。
阿姊知道大哥很难再回来,只来得及将秦赋藏着房间里,从另一边跑了出去。
那人追着阿姊出门。
最后活下来的只有秦赋。
但他不能继续藏着家里,仆人现在没有被惊动。
如果再留在这里,别人也会有危险。
秦赋一路逃亡。
那人却慢悠悠地追赶。
最后被制住的时候不可置信,眼里满是怒火和震惊。
似乎不敢相信一个古代土著贵公子竟然能打败身为时空反派者的他。
秦赋还是很冷静,即使他也命不久矣,即使他大仇得报。
他把家人受的伤全部还给了这个人,看着他慢慢流血而亡。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人死后竟然有东西溜出。
他把那一缕魂魄捏碎,听见那个人灰飞烟灭前的凄厉的尖叫。
很吵,还好马上就听不到了。
后来秦赋才知道这个人是时空反叛者,编号五号。有一个武侠梦,所以用秦赋一家的性命当投名状。
但又因为所谓的道义,连下人都没有伤害。
可能觉得不能伤及无辜,可秦赋却理解不了他对无辜的判断依据。
一切都结束了。
赋,辞之。
辞之辞之。本来只是他的小名。
后来他自己给自己加冠,辞之成了他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