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刚才的被掐脖子的一幕,宁软躺在小窝里,被吓得像只应激的猫,炸着毛,弓着背。
宁软不知道男人是不是走了。
但是宁软再也睡不着了。
脸颊上湿漉漉黏腻的液体,血腥味掺着不知名的奇异香味,宁软也不敢擦,直觉告诉他是男人流的血。
男人说,让宁软每天晚上都等着他。
还说,他们有时间慢慢试。
楚渊摁着昏胀的头,眉头轻皱,试图回想昨天晚上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可是无论怎么他都想不起来。
楚渊意识到什么不对,眼神陡然带上了冷意,下意识去找宁软。
小窝里,宁软整个人窝在小毯子里,鼓出一个可爱的小包,看到宁软还在,楚渊才稍稍放心,冷峻的神色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去哄宁软起床的时候,宁软却忽然一把抱住他,红着眼圈掉眼泪,“你怎么才睡醒啊?我都要怕死了。”
“我叫了你好几声,你,你都不答应我。”委屈到极致,绵软的声音带着轻颤,哭得让人心尖都在疼。
宁软忽然的亲密和依赖让楚渊一怔。
宁软以前好像都没有对他这样亲密过,比起他,宁软好像更喜欢和顾徽说说笑笑,就连蒋磬封好像也比他更会逗宁软开心。
楚渊手僵了僵,立即把人抱进怀里哄。
少年紧紧抱住他,一腔委屈在这时候得以发泄,抽抽噎噎想给楚渊说昨天晚上的那个男人。
却想到男人冰凉修长的手捏着他的脖颈,告诉他,他不希望,别人在晚上打扰他们。
男人不准他说。
宁软下意识去看周围,空荡荡,宁软怯怯抿了抿唇珠,还是不敢直接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他不说,可是,要是楚渊自己发现的,是不是就不算他说的了。
宁软肩颈颤了颤,细白的手臂不自觉收紧,环住楚渊的脖颈,仰着雪白的小脸,“你能看到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吗?”
一双杏眼被眼泪淋得湿湿的,眼下红红的,仰头望人的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可怜又让人生出一种想要蹂躏的冲动。
楚渊再三克制,凑近去看宁软那张纯得不行的脸,试图看出宁软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
少年就这样乖乖坐在他身上,□□,因为自然而然把重量压在他身上的动作,身体前倾,娇软的身体贴着他,楚渊宽阔的肩膀被宁软贴得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意。
略大的领口遮不住宁软精致小巧的锁骨,楚渊视线不自觉向下,宁软的皮肤很白,比牛奶都要白上几分。
于是身上任何粉粉的地方都会变得很明显,粉粉的指尖,粉粉的下面,粉粉的尖尖……
就像是雪颠上掐了点红落在上面。
这样软软几乎看痴了,有种想要含在嘴里,含化那捧雪的冲动,楚渊喉结克制地滚动。
仿佛有些肿了。
就像是被人用粗糙的大手揉捏过一般。
楚渊眼神幽深晦涩,他记得昨天还没有肿的。
他昨天没有碰宁软其它地方,蒋磬封伤得很重,顾徽没那个胆子。
宁软还维持着这样的动作勾着楚渊的脖子,察觉到楚渊的视线,宁软没有推开楚渊也没有对着楚渊发火,只是被楚渊盯得脸颊发红,眉眼蕴着诱人的水色,可怜巴巴地希望楚渊可以发现什么。
楚渊手指捏着宁软的腰,控制不住地想要摁紧宁软,似乎害怕把宁软弄疼,到底还是松了松。
刚才还是没有看仔细,现在看仔细了,才看见那里红肿到已经破皮了,漂亮又可怜地瑟缩着。
隔着衣服,轻轻碰着,那里就被刺激地颤了颤。
楚渊眼中偏执的占有欲,语气显露心疼,“是不是很疼?”
也就是昨天晚上,那东西,绕过了他们所有人,欺负了宁软,宁软一定是怕极了,想求助却竟然叫不醒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疼的”被欺负的小可怜唇缝溢出这样一句可怜巴巴的话。
像是终于找到家长的小猫,委屈巴巴地喵喵叫着,想把自己的委屈都告诉他。
楚渊:“还有哪里难受?”
宁软张开唇瓣给楚渊看,“舌头,也被咬破了。”
湿红的舌尖软乎乎地探出来,舌尖其实没有被咬破,但是被吸肿了,本来就湿红的舌尖,几乎要渗出血。
“昨天晚上都没有睡着?”
宁软委屈地点着头,细声细气地小声说着,“害怕,睡不着。”
楚渊眸色沉了沉,抱着宁软安抚了一会儿。
低气压地给宁软穿好衣服,心情极差地踢醒两个男人,“起来,弄些吃的,收拾好东西,上山。”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蒋磬封好多了,被楚渊踢醒,他也有些奇怪。
明明昨天白天他昏睡的时间够长了,到了天擦黑的时候,他醒过来,就一直盘算着,等所有人都睡着了,他要去偷偷抱着宁软睡觉。
按道理说,他不可能就这样睡过去了。
结合昨天的事情,他还是觉得不正常,忽然冒出土的藤蔓,忽然下起的滂沱大雨。
蒋磬封不知道楚渊在他醒之前,就已经把宁软抱在怀里安慰了半天。
一心想着不能把这点儿奇怪点出来吓到宁软。
去外面洗漱的时候,蒋磬封顺便把宁软抱了起来,语气轻松把宁软抱在自己手上,“走啦,宁宁和我一起去洗香香。”
哄小孩的语气。
说两句又忍不住哄着宁软,问宁软昨天有没有想他。
宁软推了推蒋磬封凑上来和他贴贴的脸,推了半天没有推开,只能冷着一张雪白的小脸,生无可恋地被蒋磬封蹭来蹭去。
楚渊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当真做到了,不去凶宁软,也不去责怪宁软。
“疯狗。”
至于吃醋,楚渊做梦都想把蒋磬封的勾八给砍了。
只是比起昨天晚上摸进来欺负宁软的怪物,他现在只能更放心蒋磬封。
“宁宁张嘴。”
小猫乖乖张嘴,等着被人照顾。
蒋磬封先照顾宁软洗漱完,才自己开始把自己清理干净。
宁软被蒋磬封抱着贴来贴去,有点儿不乐意,自己洗完脸就开始捣乱,在蒋磬封旁边晃来晃去,假装不注意,撩起水泼在蒋磬封衣服上。
一双圆圆的杏眼又忍不住挑着去观察蒋磬封的反应,似乎把蒋磬封惹生气他就会开心。
蒋磬封唇角勾了勾。
宁软就是一只调皮的小猫吧,越能把你惹生气,他就越是喜欢这样做。
还喜欢坏心思地观察你的反应。
蒋磬封趁着宁软又要靠近他泼水,一把把宁软摁到自己怀里,“宝宝靠我那么近,那么调皮……”
蒋磬封抬了抬眼睫,唇角带着如沐春风的笑,丝毫看不出这男人昨天受了很重的伤,留了很多的血。
蔚蓝的眸子中只有,宁软那副我明明跑得很快,他为什么会抓住我的懵住的模样。
宁软懵懵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不解地微微偏头,比刚才更像一只小猫了。
蒋磬封把人抱起,纳闷地来了一句,“怎么这么可爱?”
他一直觉得宁软可爱漂亮,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的一举一动都对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宝宝,我洗干净脸了。”
蒋磬封目光殷切地看着宁软漂亮到不可思议的脸蛋,最后视线落在那花瓣一样的唇瓣上。
被抓住,宁软有些不开心,轻声“哦”了一声,没有一点心情思考蒋磬封的暗示。
甚至还有点儿不理解蒋磬封,洗干净脸有什么值得说的?
他也会洗脸,他也没有要人夸夸啊。
蒋磬封真幼稚。
宁软想了想,抬眸,小声,“你真幼稚。”
蒋磬封暗示无果,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笨蛋宁宁。”
宁软一双滚圆的杏眼都瞪圆了,小猫一样盯着蒋磬封,语气有些不可置信,“我……我不夸你,你就说我是笨蛋?”
还要不要脸啊?
长长翘翘的睫毛也不自觉地颤了颤,蝴蝶振翅一般,轻盈漂亮。
蒋磬封捏了捏宁软的耳垂,“我不是让你夸我,我是想让你奖励我。”
“我是想和你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