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这话我怎么听着那么奇怪呢?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这叫温凉的跟你同时被抱错,而且还是刚出生的时候。那温凉又有什么错呢?他才刚出生,根本就不知晓一切。”
“又不是他一门心思主动把他跟你对换的,要怪也只能怪将你们两人对换的始作俑者。你如果因为温凉代替了你的位置,锦衣玉食这么多年还觉得愤慨不平的话,你更应该去恨那个罪魁祸首。说起来我也很好奇当年是谁调换了你们?”
温益在听到陆芊替温凉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要炸了。
他双眼突出,胸口急速起伏,捏紧了拳头,一副大受打击又愤怒万分的模样。
温凉看着他,时常觉得温益就好像古早电视剧里面的反派角色,没有智商,没有大脑的那种片面反派。
但是这个世界被这样的反派搞死的自己,也真的是让人由衷地觉得心塞。
他挥着扫帚在那片区域晃来晃去,双眼亮晶晶,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对,我也很想知道,真的是谁把我们给替换了吗?”
他一开口,温父温母立马就一个激灵。
温益不清楚,难道温父温母还不清楚吗?
当年他们领养温凉的时候,虽然温凉年纪还小,但是孤儿院的一切他都记得。
并且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温凉也依旧记得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是他们从孤儿院里领养回来的。
虽然温凉在此前很少对外说,也因为他们的耳提面命,不曾提怎么提起过,但是事实终究是事实。
如果温凉现在当着陆家人的面大大咧咧地说出他根本就不是被抱错,而是被领养的话,那麻烦才大了。
那就是欺骗陆家人。
所以温父立马沉下脸,对着温益一顿指责,“温益,陆大小姐说的对,这个事情错不在温凉,温凉也是无辜的。当年他那么小,要不是那个护士粗心大意,否则的话,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温母虽然不舍得指责自己的儿子,但是在温父说出这话后没多久,她也反应过来了,不让温凉说出真相。
“对对对,错不在他,都怪那个始作俑者。儿子我知道你难受,但是这跟温凉真的没关系,以后爸爸妈妈会好好补偿你的。老话说的好,先苦后甜,你是我们温家唯一的儿子,温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也不会再让你吃苦受委屈的。”
然而温母说的再多再心疼,在温益看来,都是屁话。
他只听到温父温母一再强调跟温凉无关,他顿时只觉得两人偏心。
平时在他面前言语之中是如何地嫌弃温凉,可在温凉面前却又是如此地袒护他,分明就是觉得他比不上温凉。
温益气的大吵大闹,温父温母生怕他沉不住气,会把真相给抖露出去,连忙一人一胳膊架着他离开了医院。
离开医院之后,温母这才心疼地抱着儿子道,他们说这些都是为了不让陆家人起疑。
温凉那个臭小子怎么比得上自己大宝贝儿子。
温父也是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这么沉不住气,也不知道刚才是什么场合,你那些话是能说的吗?听了只会让人觉得我们温家不会教人。”
温益现在虽然知道了温父温母的意思,但听到温父指责,他还是忍不住犟嘴道,“这么多年我一个人跟野草似的生长,确实没人教过,难怪我会长成这样,还不如温凉讨喜。”
“你你你你怎么说这话?”
温父被他气的吹胡子瞪眼,对着温母道,“这段时间就找人好好教一教他上流社会的礼仪,不要到时候进了陆家,还丢脸我们温家的脸。还有,大学学历也给我捡起来。哪怕是买,也要给我买一个文凭回来。堂堂温家人,怎么能是个初中毕业呢?哪怕温凉读的学校不好,那也是好歹是正规大学毕业的。”
虽说那个专业功夫他看不上,但是好歹实打实的是个大学生,后面他还想读研,但是因为自己的亲生儿子找回来了,所以温父温母不愿意把心思花在他的身上,自然也不肯同意。
提到学历,这又是温益的一大痛楚。
他气得直跺脚,但是却无法反驳温父所说 ,确实,温凉都是大学毕业,他却连初中都没读完,不管怎么样,都不能矮了他一头。
现在太有钱了,买个文凭那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而医院这边,看了一出笑话的陆芊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离开的温家人身上。
都是跳梁小丑,她根本就不屑放在心上。
反倒是她面前的这个温凉,看似人畜无害,乖巧听话,但是给她的感觉,对方并没有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温和。
至少他能够拿着扫帚在同一块地方扫来扫去,在她表示这块地已经很干净了的提醒下,还能厚着脸皮表示多扫扫没关系,就能看出这人有点意思。
这一般人还真的是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就在陆芊漫不经心地想着这事的时候,手术室的灯暗了下去。
陆芊立马站直了身体,神色紧张地围了上去,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冲陆芊点了点头,表示病情控制的很好,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至于以后,医生也无法打包票。
因为不管他们怎么用仪器检测,都无法检测出陆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只知道从他过完生日之后,他的五脏六腑就开始迅速衰竭。
紧接着心脏也开始出问题。
一切都太突然了。
因为陆家人对身体健康非常看重,所以每半年便会全身体检一次,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而在陆深29岁生日前半个月,他刚好已经全面体检过一次,数值都非常漂亮,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半个月之后,他却突然生病,且病情迅速恶化,昏迷吐血,夸张到让医生都忍不住想着陆家这个所谓的诅咒是不是真的存在,否则的话,怎么会这么离谱。
就算是从医数10年的老医生都没办法解决这个现象。
太诡异了。
而到目前为止,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在陆深每次病发的时候,想方设法地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只是他每病发一次,身体状况就会越糟糕。
而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孱弱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
很难说,他还有多少时日。
并且每次并发的时间也不固定,所以更难预判。
这个事情,只有陆芊还有少数陆家直系知道。
毕竟如果陆深出现问题的话,对陆家的股份也有极大的影响。
不过有陆芊坐镇,再加上她的能力也并不比弟弟差,所以这段时间虽然陆深病重,但没有引发陆氏股份的大幅度动荡。
连陆深自己都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他真的出事,那么陆氏集团便会交由他姐姐负责。
其实陆氏集团本身就是由他们二人负责的,陆芊也是集团的二把手。
也是因为姐弟俩这般坐镇,所以陆氏集团一直没有出什么差池。
现如今,陆深出事,陆芊心里也并不好受。
陆家因为这个诅咒的原因,直系亲属很少,目前陆芊也就这么一个弟弟。
他们姐弟俩感情好,从没有因为陆氏集团争吵过,相反的,因为这个诅咒,所以陆深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接过陆家家主这个位置。
只是陆家百年传承,老一辈的要求必须由他继承。
而他也一直死扛着,没有像父辈那样年纪轻轻就娶妻生子,为陆家留下后代,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这么痛苦。
他的想法是能活就活,如果真的不幸,同样跟父辈一样被诅咒,那么陆家就由他姐姐陆芊来掌管。
陆芊生下的孩子,继承陆家的一切。
这样一来,说不准陆家的百年诅咒就会因此消失。
当然,陆深也知道这个事情要是提出来的话,会遭到陆家直系的强烈反对。
毕竟百年的封建思想,那些个老古董可不会认为身为女儿的陆芊生下来的孩子就是陆家的血脉。
但是陆深可不管这些,真要到那时候,他两腿一伸,遗嘱一下,再加上他姐姐的能力跟手段,就算是那些人反对,也仅仅只能是反对而已。
而陆深的这个想法,陆芊也知道。
但她宁愿不要陆家,也不想弟弟出事。
再说了,虽然她有事业心,但是管理一个陆氏集团真的很累,她想要的人生是既能实现自我价值,完成她女强人的梦想,也能够自由自在,想旅游就旅游,想开心就开心。
如果真的跟一家公司绑定在一起的话,那么快乐的日子只能是远离她而去。
就跟古代那么多人想要做皇帝一样,他们只看到了皇帝的权利与享受,却没看到当皇帝有多大的压力与痛苦。
她弟弟与她现在这样分工明确,其实挺好的。
可惜——
陆芊深深地叹了口气,等她弟弟被推送出来的时候,她连忙迎了上去。
陆深脸色苍白,脸上戴着氧气面罩,人还处在昏迷之中。
医生建议还是不要移动为好,等他苏醒后,再送去陆家私人医院。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嘿,我掐指一算,躺病床上的这位仁兄黑气缠身,需要我帮忙吗?”
陆芊:???
陆芊以及一干保镖都快被温凉突如其来的话给整笑了。
说起来陆家被诅咒的事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只不过那些人从不曾在他们面前提起过罢了。
但是温凉这个人倒还真的有点意思,居然还敢这么正大光明地在她面前提起这些,是真不怕她们陆家恼羞成怒,给他一个教训吗?
还是他觉得自己依旧是温家人,所以想要借这个机会干脆将整个温家都拉下水?
陆芊眉头微挑,没有直接斥责温凉,反而还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你还是个大师不成?我可从未听说过温家在这方面有所研究。”
温凉将扫帚当做自己的拐杖,就放在一旁杵着,笑眯眯道,“可不是嘛,我就是个大师呀!陆大小姐你真是慧眼识珠,一眼就瞧出了我的本质。即便是温家人,他们都不清楚呢!”
这个呢字还被温凉拖长了音,听起来就极有灵性。
陆芊以及保镖们:……
陆芊现在开始怀疑温凉这就是在耍她玩,她正了正神色,有些疲倦道,“不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既然你是这个医院的保洁,那就好好干自己份内的事情。”
温凉晃动着扫帚道,“保洁是我份内的事,我刚才所说的我是大师,专门帮忙捉鬼驱邪,这同样也是我的工作。我想陆家应该不止找了一个大师吧?既然陆家信这些,那为什么不让我也上前帮忙帮忙参考参考?反正我在都在了,看看又不吃亏。要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我也不收钱。”
陆芊:???
这家伙怎么油米不进?
难道是刚才自己替他说了声好话,以至于对方觉得自己特别好说话?
陆芊不再说话,直接示意保镖将温凉拖出去,免得碍眼。
保镖按照陆芊行事,脸上严肃一片,心里却在嘀咕,年纪轻轻的,干保洁就算了,还坑蒙拐骗当大师,怎么就不干点好呢?
结果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来到温凉身边,想要将他拖出去,却愣是没能将他挪动半分。
明明瞧着温凉瘦削的身材不过100来斤,但却愣是拽不出去。
两个保镖都傻了,彼此互望,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懵逼二字。
两人不信邪了,按照彼此的默契,在默数123之后,加大了力气。
好家伙,加了跟没加一样。
这温凉就好像腿在这地上扎根了一般,怎么拔都拔不起来。
就连一旁的陆芊瞧见了也忍不住纳闷了起来。
她当然不会觉得保镖是在阳奉阴违,两个保镖拔萝卜一般,想要拔起温凉,使的劲老大了,他们西装下的肌肉都隆起,脸更是青筋暴动,一看就是用了不少力气。
可结果呢,温凉纹丝不动,那粉白的小脸还挂着笑。
就冲她那俩保镖使的力气,不说其他,就单说他两只胳膊吧,肯定会受伤,不受伤也得勒出红印疼的不行,可他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
陆芊的眉心蹙了蹙,摆手示意两个保镖松开,目光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起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青年。
两人松开之后,温凉还若无其事地伸了伸懒腰,“陆大小姐怎么样?是不是要我帮忙?真的免费的,看诊不要钱。”
陆芊眸色深深,看了眼前方被推入病房的弟弟,语含威胁道,“看诊免费不要钱,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你看不出什么东西的话,我们陆家也不是猴子,任你耍。”
温凉嘴角的笑就没有落下,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陆芊的威胁。
甚至还拍着胸脯打包票道,“放心吧,绝对物超所值,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免费的才是最好的,当然后续如果需要我治疗的话,那费用不能少。”
陆芊勾了勾唇角,眸色凉凉,“若你真的能治,区区费用算什么。陆家可以奉你为座上宾,陆家旗下所有产业的产品,你都可以免费使用。除此之外,报酬更不会少。”
温凉的眼睛闪了闪,好家伙,这大手笔了!
要知道陆家产业遍布全国甚至已经进军海外,包括但不限于服装区,日用区,护肤品区,科技区,基本上无论哪个产业链都有涉及,甚至日后点个外卖都能免费。
哎呀呀,就想想就觉得老美了!
本来温凉就想搞波大的,现在听到陆芊的承诺,他更是美得就差翘起二郎腿在那儿悠哉悠哉地当米虫。
“行行行,就这么一言为定,走走走,立马走!”
看着对方兴致冲冲,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样子,似乎还真的胸有成竹,陆芊更是好奇。
进了病房,陆深还处在昏迷当中。
他的脸色苍白,唇色极浅,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衬着他的眼睛跟眉毛才会浓烈的如同墨一般。
星眉剑目,轮廓深邃,看上去矜贵优雅,命格不凡。
或者说,不管是陆深还是陆芊,两个人的面相都非常不错,人中龙凤。
只不过陆深的更为出挑,显然这也是陆家男人被挑选成为被所谓诅咒对象的原因。
像极了温凉以前看过的因为主人公气运十足,命格不凡,所以被人借运借命。
真的是太惨了。
不过别人都是可着一个人薅羊毛,这个幕后之人倒好,就可着这一个家族薅。
不过他确实是有眼光,温凉刚才偷偷地上网查了一下陆家男人的图片,个个都是福泽深厚,只可惜全都因为这个所谓的诅咒导致命格早夭。
而且听传闻说是陆家百年,这个诅咒一直流传。
那看起来幕后之人窃取陆家男人的命格气运这么久,早就是个老不死了呀。
见到温凉一脸啧啧啧地看着自家弟弟,陆芊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出声打断他的注视,“看完了吧,看完能说说我弟弟怎么了吗?”
温凉也不含糊,直接张嘴就道,“以前你找的那些大师都是怎么说的?就只是说诅咒?”
陆芊怀疑温凉是想从她嘴里骗些什么,所以故意道,“我们遇到的大师太多了,再加上我们陆家人发生的事情太多人知道。所以基本上大多数的大师都说是诅咒问题。所以我很好奇,温大师你怎么看?”
陆芊在温大师三个字上还加重了音,一听就带着点嘲讽的意味。
温凉却像是听不出来一般,在陆芊喊温大师的时候,还非常满意地点点头,看的陆芊简直无语至极。
“我的看法跟其他大师有点不同,对方应该是中蛊了。”
听到温凉这么一说,陆芊:?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并且,你爷爷、你爸爸、你弟弟一代一代传承下来,都是因为那个盅虫通过血肉进入了他们的身体之中,说是诅咒,外行人不清楚的,还真的会这么认为。大约是你太爷爷那一辈起,体内被种了盅虫,幕后之人透过盅虫,吸取你太爷爷的寿命与气运,转嫁到自己的身上。而在你太爷爷去世之前,对方会操纵盅虫进入你爷爷的体内。然后是你爸爸,是你弟弟,如此往复。”
“一代一代下来,你们自然会以为这个是诅咒,且仅仅针对你们陆家男人。你的命格不错,想来你们陆家女人的命格也都不差,为什么他不选,就是因为只有陆家人才是福泽深厚,受上天庇佑。不管是气运方面还是命格方面,都是对方的首选。”
“可若是他选择了女儿,女儿外嫁,谁知道你嫁的那个男人命格如何,谁又能料到你们生下的孩子命格会不会如同陆家那般好?与其去拼这些虚无缥缈的,不如直接就把目光盯死在陆家人身上。反正只要是陆家人,那命格一定不差。”
温凉说完这些之后,不光是陆芊,就连站在那儿警戒的保镖都愣了。
陆母找大师的时候,这些保镖也都在场,因为陆深也在场。
所以那些个大师说起陆深事情的时候,保镖们七七八八都听了不少。
可这是唯一一个说出了陆家其实不是被诅咒,而是因为一种盅虫。
天,好像有点像天方夜谭。
陆芊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描绘的漂亮的眼睛瞪的老大,思索再三,满脸严肃地问道,“盅虫?是什么盅虫,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除了那个盅虫,是不是就能救我弟弟?”
温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那自然是靠我的眼睛看出来的,除了那个盅虫,你弟弟的性命暂且可保,毕竟那个盅虫是吸食你弟弟气运寿命的关键所在,去除掉它,幕后之人就没办法再吸收他的一切。”
“但是你弟弟身上的黑气缠身,并不会因为盅虫消失而消失,所以后续还得解决。”
温凉说的那般信誓旦旦,以至于陆芊都忍不住相信了。
她二话不说,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然后拿出钢笔在上面嗖嗖嗖地写下了一串数字,随后递到了温凉的面前,神情恭敬,“温大师,这是前期的报酬,希望你能帮我弟弟除一下这个盅虫。”
“后续如果能帮我弟弟解除了他身上的其他问题,报酬自然不会比这个少,并且我刚才所说的那些全部作数,甚至大师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尽管提。”
温凉瞄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这零多的他一时之间都还得数一数到底有多少个。
数完之后,他笑得跟弥勒佛似地伸手接过,“好说好说。这事搁在别人身上那是难如登天,你运气好遇到了我。我温大师这名头可不是白来的。”
虽然目前陆芊确实不知道温大师有多响亮,但是她依旧满脸带笑,点头应和。
管他什么,反正只要能救弟弟,那就是好大师。
第042章
而陆芊给出这么一张震惊人眼球的支票,是有原因的。
一来,温凉所说的,跟她从小到大家里找的大师所说的东西都要不同,所以她希望用钱让温凉挖出那个盅虫,来证明他说的话没错。
二来她也不信温凉敢忽悠他们陆家,否则的话,他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陆家都有办法将他抓回来。
“那么温大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需要我们准备什么?”
以往的大师说是能帮弟弟解决,通常都会狮子大张口,要求陆家购买各式各样的法器,价格昂贵,当然钱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买了也没有大用。
结果温凉却是摆摆手,表示不需要。
“等等,确实也有东西需要买。”
陆芊眉头都没动一下,示意保镖上前,温凉说什么就买什么。
结果温凉却表示需要一根针。
保镖沉默了一会儿,再三询问:“一根银针吗?还是一根金子打造的纯金针?金子的含金量有没有要求?针的粗细长短有没有要求?”
温凉一脸纳闷地看他,“就是一根针,当然如果医院有那种注射器针头也可以,能戳破人的肌肤就成,没那么大要求。”
保镖哦哦了几声,有点呆滞地去找护士要这个东西。
没几分钟他就带着一还未拆封的针头回来,还带了好几包,保镖解释道:“怕你不够用,所以多拿了几个。”
温凉笑了笑,“放心吧,我的准头是有目共睹的,刺一下就能成功。”
陆芊也闹不明白温凉只是要一个注射器的针头有什么用。
温凉拆开针头之后,就放在桌子上,然后亲自动手扯开了陆深的衣服。
陆芊目光微顿,但没有阻止。
男人瞧着瘦弱,但其实还挺有料的。
至少这胸肌微微隆起的弧度就挺符合温凉的审美。
看得出来对方之前是经常健身的。
只不过是这段时间频繁发病,医生也不建议他剧烈运动,所以才慢慢落下。
但是全身上下那隆起的肌肉,以及那令人垂涎的鱼尾线,依旧非常傲然。
当然,这些只是温凉的猜测,毕竟他这扣子也只是解到了肋骨这边。
再开下去就有点不大合适了。
他的心脏微弱地跳动着,光是这么瞧,普通人根本瞧不出什么特别的。
但是温凉的眼睛不一样。
他看到的是那个盅虫正在不断地啃噬着他心脏,心脏的生机正源源不断地被它吸走。
黑色的阴气将他整个人牢牢捆住,常年健身而泛着古铜诱人色的肌肤,也因为这段时间的病重变得苍白起来。
于是黑与白的极致配对,就形成了一种叫人觉得心脏乱跳的极致诱惑。
温凉看着面不改色,伸手虚虚地在他的胸口晃动,手势变化频繁。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灵气慢慢地从温凉的体内释放出来,漂浮在陆深的心脏上方,如同让小朋友馋哭的棉花糖,正肆意地勾搭着他体内的盅虫。
众人屏息看着,也看不出什么花来。
只知道温凉的手这样那样对着陆深的胸口一阵折腾之后,下一秒,众人就看到陆深的胸口突然跳动了起来。
不是那种心脏剧烈的跳动,而是有什么东西仿佛潜藏在他的皮肤底下,此时此刻受到了什么冲击,所以开始狂躁起来。
陆芊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嘴巴,将那声惊讶给憋了回去。
难道这就是温凉所说的藏在她弟弟体内的盅虫?
皮肤纹理下的东西似乎真的顶出了虫子的形状。
就在这个时候,温凉喊了一声,“把针递给我。”
陆芊赶紧行动,伸手递了过去,下一秒就见温凉刺破了自己食指,挤出了些鲜血,在她弟弟的胸口上开始画奇奇怪怪复杂难辨的符箓。
甚至在符箓完成的时候,陆芊仿佛还瞧见浅淡的金光在上面一闪而过。
闪过之后,整个符箓呈现出一种红中带金的色彩,然后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陆芊瞪大了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金色?
人的血会有金色吗?
还是说这是因为符箓的原因?
果然——
陆芊看向温凉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果然年纪轻轻就敢大放厥词的,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本事超群,所以傲视群雄。
而温凉显然就是后者。
陆芊再次感慨自己是能屈能伸,从不会因为自己是陆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就瞧不起任何人。
也感慨自己虽然一开始被温凉的那些话讲的心思烦躁,但还是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地相信了他说的话。
否则的话,哪能找到真正的大师啊?
她长舒了一口气,但是在看到符箓形成之后,自家弟弟胸口跳动的那个盅虫越发的活跃,甚至瞧着好像要冲破她弟弟胸口的肌肤,直接窜出来后,她又忍不住提心吊胆起来。
下一秒,就见温凉面色沉稳地让她再拿一个针给他。
陆芊连忙照做,眼巴巴地递过去,然后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用那针在她弟弟的胸口处划了一道小口子。
小口子一划出,鲜血紧跟其后,随后不久,他们就瞧见原本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窜的那个盅虫竟顺着鲜血的方向,从他的胸口钻了出来。
陆芊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长相丑陋的盅虫顶着两个触角钻了出来,动作格外灵敏。
她死死地捂住嘴巴,眼睛都快瞪突出来。
而身边的保镖们虽然震惊,但是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们同样紧紧地闭住了嘴,生怕自己张嘴会影响到对方。
陆芊很紧张,因为那个盅虫看上去行动非常的敏捷,她怕这玩意儿就这么跑了,或者又重新钻入她弟弟的身体里面。
但是当她紧张地看向温凉时,却发现对方神色很是平静,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看的陆芊真的是恨不得代替了温凉的位置。
而温凉似乎也察觉到了陆芊的紧张,他笑了笑道,“放心吧,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说完之后,他示意陆芊再仔细去看。
就见那盅虫围在温凉画了符箓的那个位置团团转,对方想出去,却好像撞到了空气屏障一般,怎么都离不开这个区域,仿佛画地为牢。
温凉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一边笑眯眯道,“瞧见没有,有我这个简单的阵法在,这玩意根本就跑不掉。对了,刚才忘记了,要不你顺带着叫人给我拿个罐子吧,不然我也不好将那虫子带走。总不能踹在裤兜里吧,对它好像有点不大尊敬,好歹也是太爷爷辈的盅虫了,总得给个面子。”
陆芊沉默,一时之间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她回头示意保镖立马去办,随后扭头看向温凉,有些激动道,“那这样的话,我弟弟的病情是不是不会再复发”
温凉点点头,看着那四处蹦跶却逃不出去的盅虫有些气恼地跺脚,忍不住笑。
“病情基本上不会复发,但是取出盅虫只是第1步,让你弟弟的气运跟血肉不再被幕后之人所吸收。除此之外,幕后之人加诸在你弟弟身上的其他阵法还需要驱除,他身上黑气缠绕,阴气弥漫,去掉这些,才算是真正的健康了。”
陆芊先前就听温凉说了,现在忍不住激动地攥紧了手,“那么去除这些对于温大师你来说,也非常的简单,对不对?”
温凉漫不经心地撩了撩眼皮,“那是当然,只不过我刚大出血,得好好休息休息,才能进行下一步,你也看到了,这符箓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完成的。”
他可出了那么多血呢。
陆芊二话不说就点头,“当然,那是当然。”
弟弟的小命保住了,那么接下去的,慢慢来都没有关系。
说着,陆芊又掏出了支票,开始刷刷刷。
“这是给大师买补品补身体用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温凉顺手接过,看到上面的数字之后,满意地勾了勾唇,“可以的,可以的,那等我养养之后,到时候你们来找我。”
“好的好的。对了,温大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陆氏集团工作?只负责我弟弟一人就可,工作轻松,年薪你提。”
对于这样有能力的大师,陆芊自然是第一时间拉拢。
但是温凉却摆摆手道,“我还是比较喜欢保洁的工作。”
陆芊:???
她一脸呆滞,难道能力出众的大师,兴趣爱好这么特别的吗?
要知道那些有点本事的大师可都是愿意被有钱世家给请走的。
她仔细地看了眼温凉,确定对方并不是口是心非,再结合温凉之前的作风,陆芊只能感慨大师果然走的是与众不同的道路。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既然如此的话,那日后我们有需要的再来找大师你。”
温凉点点头,“这个可以,来一次结一次这个比较方便。”
陆芊点点头,若有所思。
没多久手下就带回了一个塑料透明罐。
温凉顺手就拿了过来,然后发现自己少了夹镊子,他也懒得再等,直接就将刚才用过的两个针头当做镊子,轻轻松松地将那盅虫夹了起来,然后放入塑料盖中再将它盖起,盖上的时候,那只盅虫因为没有了灵气的吸引而疯狂跳动,企图越狱。
温凉伸手在陆深的胸口上抹了几把自己的血,然后在盖子上又画了个符,立马那盅虫便安静了下来。
陆芊:……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不浪费?大师课真是不拘小节啊!
看着在透明玻璃盒里,触角蠕动,突然释放出一股淡黄色液体的盅虫,陆芊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温凉淡淡地哦了一声,漫不经心道,“这家伙发现自己被关生气了,所以释放毒液想要腐蚀这个罐子。”
陆芊恍然大悟,但是看它像个喷射怪一样四处乱喷,可是罐子没有丝毫的变化,就知晓这个盅虫的毒液没有起作用。
她想起了刚才温凉用自己的血在罐子瓶口画符的动作,更加恍然大悟。
大师果然不愧是大师!这都提前想到了!
“对了,你弟弟醒来之后,明天可以再检查一下全身,就能知道他身体状况开始好转。”
陆芊忙不迭地点头:“大师,我知道的。”
她的目光落到了陆深的身上,虽然陆深此时看上去依旧脸色苍白,不知道是不是陆芊的心理作用,总感觉自家弟弟脸色苍白归苍白,但是胸膛起伏的弧度变大了。
还有脸上也泛着淡淡的红晕了,就因为肤色白,所以这红晕才会更明显。
总之陆芊是一千个一万个感激温凉。
就在这个时候,陆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之中一片朦胧,他眨了眨眼,很快就变得清晰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但非常俊俏的年轻男人的脸。
对方看到他苏醒后,还挥手笑眯眯地冲他打招呼,“醒了呀!感觉怎么样?”
陆深一时间有些迷惑,他看了眼站在男人身旁一脸激动的陆芊,又看了一下周边围着站在那儿的保镖,大概可以确认对方并无威胁。
只是他打量了一下温凉,奇怪一个穿着保洁服的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病房里?
温凉在陆深睁眼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抬眼看去,对方睁开眼睛,那一瞬间,就好像一张完美的画突然被注入了灵魂,一下子就灵动了起来。
他有着一双非常漆黑的眼眸,如同刚出生的婴儿般那样漆黑,但是却没有婴儿那般纯粹。
他的那种黑更像染尽人间烟火的黑。
想来也是,以陆深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还会像婴儿一般。
“弟弟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陆芊有些激动,亲自上前替他调整好位置,让陆深可以半坐起来。
陆深本想如同往常那般回复她,一切都好,但是真实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之后,他有些讶然地挑了挑眉,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以往每次病发,他苏醒过来之后,会觉得胸口闷到让他有一种窒息之感,有时候会突然有股剧烈的疼痛,就好像有什么蛇虫在他的心脏狠狠地咬上一口,疼的他浑身抽搐,可是今天却完全不一样。
他的胸不闷不痛,甚至连呼吸好像都轻快了几分。
只不过当他的手碰到自己的胸口时,他才感觉到有些黏腻。
陆深费劲地低头一看,就见自己衣裳大开,胸口处还沾着不少鲜血,隐隐能闻到铁锈味。
他一时间有些沉默地抬眼,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温凉身上。
除他之外,别无二想。
陆芊见此立马解释道,“这是温大师,今天要不是有他帮忙,将这恶心人的盅虫从你的心脏处抓取出来,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你要受多大的罪。”
陆深:?
陆深一直觉得自己的智商没有任何问题,可今天他却有些听不懂自家姐姐说的话了。
温大师?盅虫?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姐姐对于找大师来解决他身上所谓诅咒的事情也非常的反感。
那么问题来了,是什么让她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以及自己床前这个年轻的青年不是保洁人员,而是个大师?
纵观陆深见过的大师,没有一个像温凉这样的,一是穿着风格,二是年纪。
陆家请来的大师基本上年纪平均50往上,像温凉这种年轻得像个小竹笋的,连大师的徒弟都算不上。
他默默地打量完温凉之后,又将目光落在了他手上的那个透明盒子上。
大约是里面这个不断喷涂着口水的丑陋虫子太过于显眼,所以在陆芊说完盅虫二字之后,他不自觉地就对号入座了。
见到陆深的目光落在盅虫上,温凉还随意地晃动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盒子,那盅虫立马就感觉到一阵天翻地覆的晕眩感,毒液喷射到一半都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
可恶啊!
“你在看这个?没错,这就是盅虫!刚从你心脏里面挖出来的,专门吸食你的生机与寿命。这玩意儿在你体内的时候你会觉得胸闷难受,甚至有时候还会胸痛,现在将它取出来了,你是不是觉得轻松很多了?”
陆深一愣,那双黑漆漆的眼眸下意识地便直直地看向了温凉。
因为他说的跟自己的身体状况真的一模一样。
在陆芊期盼的眼神下,陆深点了点头。
陆芊见此,高兴地直拍手,“太好了,太好了,我就说温大师有这本事的。弟弟,有温大师在,你再也不用担心了。”
“不过虽然盅虫已除,但是你身上还有那幕后之人所下的脏东西,不过不用担心,等温大师休息好后,一定会为你解除的。从此以后,咱们陆家再也不用担心什么所谓的诅咒了。”
陆深越听,脸上的神色越是沉凝。
他不是傻子,光听陆芊这么一说,他就察觉到了自己所谓诅咒的怪异之处。
更不要说最早开始,陆深就是不相信诅咒存在的。
“姐,你从头到尾跟我仔细说说,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陆芊自然愿意,她将温凉告诉她的事情,一一全部都告诉了陆深。
陆深安静地听着,只是越听眼底的光芒,便越是晦暗难辨。
温凉也不在意,就这么笑眯眯地把玩着手中的盒子,听着陆芊讲他的英雄事迹,听到精彩的地方,还时不时地点头附和,以证明陆芊说的没有错。
而在听到陆芊表示对方用的是自己的血,在他胸口画了个符,希望陆深不要介意的时候,陆深看着温凉浅浅一笑,他本就长得俊俏,轮廓深邃,五官迷人,眼睛更是长得一等一好看,这般浅笑盈盈地看着温凉,让温凉都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只能说赏心悦目这四个字真的不是白成为成语的。
“我当然不会介意,只是一开始有些诧异,现在知道原因之后,我反而很感激温大师的帮忙。扎了这么一大个口子,出了这么多的血,温大师的手一定很疼吧。”
“刚才听我姐说温大师还要好好休养身体,才能为我解决身上的问题,想来刚才温大师解决这个盅虫的时候,是花费了不少心血。”
说到这里,他扭头看向保镖,保镖一看老板这眼神,立马就从自己的西装口袋掏出一本温凉觉得十分眼熟的存在。
陆深接过支票,唰唰唰地在上面写下了一串数字,随后撕下来交给保镖,让他递给温凉。
“温大师,这是我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希望你能收下。”
温凉看了眼保镖递过来的支票,上面的数字可以说是跟陆芊有过之而无不及。
温凉并没有伸手接过,他笑着道,“报酬你姐姐已经付给我了,所以你无需再给。”
陆深执意要他收,“我姐姐的是我姐姐的,我给的是我自己的心意。再说了,这么多年,我一直被这个所困扰,花出去的钱也不在少数。现在能够解决,我心里高兴,同时也是希望大师能够尽早帮忙解决我身上阵法的事情。”
一旁的陆芊也是笑着让温凉收下,表示钱对他们陆家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只要她弟弟平安就行。
两人都这么说了,温凉再推脱就显得有些没意思了。
于是,他便接了过来,收好支票跟刚才的那两张放在一起,一瞬间他就从身无分文变成了千万富翁。
这感觉真爽!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温凉晃悠着手中盅虫的力气都大了不少,他眉眼弯弯,心情甚好,“陆先生跟陆小姐都是性情中人,我也就喜欢你们这样的性格,直来直往。我估摸着,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应该就能解决陆先生你身上的问题了。”
陆芊听后喜上眉梢,“那真的是太好了!”
她还以为得等上好几个月?
陆深即便平时喜怒不形于色,这会儿听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自己就能恢复以前健康的状态,他的脸上也浮现出轻快的笑,比起刚才来说,真实好看了很多。
“那就辛苦温大师了。”
温凉摆摆手,“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
主要也是他们给的多。
如果没有陆深的这张支票,温凉可能还会再琢磨着10天半个月后再去办这件事情。
“至于这个盅虫,就交给我来解决,没问题吧。”
陆深点点头,目光沉沉地落在那过于活泼的盅虫身上,“那是当然,只不过我很好奇,温大师能够找到盅虫的主人吗?”
温凉笑眯眯道:“那就是另外的价钱。”
一听到这个,陆深陆芊两姐弟非但没有觉得温凉嗜钱如命,反而是欣喜若狂,因为钱能够解决的事情,那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
而温凉这么说,必然是真的有把握也能找到到幕后之人。
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大喜事。
陆深启唇一笑,“钱不是问题,只要大师你能解决。”
说着,陆深又叫人拿来支票写上一张。
温凉的目光也随着支票上的数额变得越来越亮,嘴角的弧度上扬的欢快十足。
第043章
时间也不早了,温凉提出告辞,表示后面陆深要是有什么身体不舒服的,可以立马打电话告诉他。
他甚至跟陆芊还有陆深都互相换了联系方式。
像这两位大佬的私人联系方式,一般人真的是想拿都拿不到。
陆芊亲自派人送温凉回去,保镖将温凉送到他所住的地址之后,目光扫视了周边小区一眼,随后匆匆地回到了医院。
温凉住的地方跟医院很近,所以他一前一后甚至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见到保镖这么快就回来,还在谈话的姐弟俩都有些诧异,“这么快?你没有将温大师送到家吗?”
保镖连忙回复道:“送了,原来温大师的家就在离这里不远的老旧小区,开车甚至不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看样子,确实如同刚才温家人过来时说的那样,温大师被他们已经是赶出了温家。”
陆芊听后,忍不住有些嘲讽地勾了勾唇,“这温家人可真够愚蠢的。我看他们找回来的那个儿子什么都不是,反倒是这温大师深藏不露。他有这样的能力,分分钟可以带领整个温家脱胎换骨,可惜温家人没有那个命啊。”
陆深并不知晓温家发生了什么,他对于这些小事根本就不放在耳中。
直到陆芊这么提起,他随口一问,才知道原来很早之前他妈妈随口跟温家定下的婚约,是跟温凉。
只不过近段时间又闹出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原来温凉并不是温家的亲生骨肉,温家真少爷另有其人。
他们是从小被抱错,直到前段时间温家才发现不对,找回了这个真少爷。
真少爷找回来了,那么冒牌货自然就被驱逐了出去。
尤其是像温父温母这样品性的人,自然不会对自己养了多年,但却不是自己亲生儿子的温凉有多好。
陆深眸色浅淡地评价了一句,“温家人性情凉薄,这温大师倒是真的与温家格格不入,脱离开了也好。”
陆芊也跟着点头,“我也觉得,温大师跟温家人完全不一样。而且我看温大师似乎也并不伤心,估计温家从小对他也不是很好吧。否则的话,就凭他这样的本事,温氏夫妇怎么会不知道?”
“以他们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的孩子有这般能耐,早就靠着他耀武扬威起来了。”
陆深眸光微闪,“也就是说他们从小感情就不好?”
“那真的是稀奇了,难不成温家人从一开始就知道温凉不是他们的孩子,所以才会这样吝啬对他付出自己的感情吗?”
陆芊道,“也许有的人就是不配当父母,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呢?”
反倒是一旁的保镖突然插了一句,“我看有点不像。真正的温少爷出现在医院的时候,我看温氏夫妇对他很是疼爱。尤其是温母,那满眼的心疼都是显而易见的。可是面对温大师的时候,夫妻俩的嫌弃也是显而易见的。说明这两人还是很疼爱自己的亲生儿子的。”
陆芊顺着保镖的思绪想去,回想起刚才在手术室门口发生的那一幕,忍不住点头,“对,你说的没错,这夫妇俩对自己新找回来的儿子倒是真的疼得很。对温凉反倒确实就好像这么多年没有养过一样。即便知道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是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哪怕是养条狗都有感情了吧。”
“也许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心疼自己的孩子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所以对温凉也有了迁怒。”
但是不管怎么说,陆深跟陆迁都开始有些怀疑温家这所谓抱错的事情。
陆深更是直接就吩咐保镖去查。
将这所谓的抱错事件查个清清楚楚,顺便也查一下温凉这些年的情况。
他如此厉害,年纪轻轻就有这般的造诣,肯定是师出有名。
而且陆家也确实需要跟这样的大师交好。
毕竟,陆深眯了眯眼,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毕竟他刚刚从他姐姐嘴中得知,这个盅虫是从他太爷爷辈就开始被放进身体里的。
从他太爷爷到他爷爷再到他父亲,最后到他,若不是他现在还没有娶妻生子,否则的话,甚至还可能会危害到他的儿子。
这幕后之人布下的局可真是大啊。
陆家这么多口人,这么多条命,这么多年的担惊受怕,全都是因为对方觊觎陆家的寿命与气运。
真真是可笑。
陆深脸上浮现出丝丝冷冽之色,眼底更是像结了冰霜一般。
他向来知道身负巨款,总会有人觊觎。
但从没想过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都会有人这样再三垂涎,甚至谋害了他们家这么多条命。
若不是温凉,陆家可能到了他这里,真的再也找不出真相。
哦,不,也许对方看到他没有子嗣,会将魔爪伸到他姐姐陆芊的身上。
毕竟陆家交给陆芊之后,她就成了陆家的新家主,她生下的孩子,不管男女都有资格继承陆家家主之位。
到时候那才是噩梦。
因为对方在无法确认陆芊到底会生几个,会让哪个孩子继承家主位置的时候,搞不好盅虫会在他们所有人的体内都转了一圈。
那个时候陆家才是真正的大厦倾倒。
一想到这里,陆深忍不住捏紧了拳头,熊熊火焰在他眼中燃烧,将那纯粹的黑燃得越发的凌厉可怕。
见到弟弟这般愤怒,陆芊自然也能想到他所愤怒的点。
她伸手握住了弟弟的手,轻轻安抚道,“不用担心,有了温大师,那幕后之人就算是想害也害不到我们。恐怕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盅虫已经被温大师给抓走了。还美滋滋地等着吸收你的气运跟寿命,可把他美的呢。”
她继续冷笑道,“虽然我之前对于这些所谓的大师,所谓的阵法不大相信,但是妈找了那么多大师,我听了那么多也总结出来一个道理,就是那些所谓的大师要是布下阵法,被别人解开了,会被反噬的。”
想到这里,陆芊唇瓣弯弯,“而像这个幕后之人经常这样歹毒,反噬起来,威力肯定极其的大。可惜刚才没有向温大师问个清楚,不然的话,咱们还能先乐上一乐。”
“还有,他在你身上动了其他手脚,温大师后面帮忙解决后,对于那个幕后之人来说就是双重打击。”
陆深也跟着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完之后眉头又皱了起来,“若是这个盅虫离开了我的身体,被对方察觉,他会不会立马就警醒了起来?”
陆芊听后,也微微蹙起了眉间,“这倒是个问题。可惜刚才没有想到,不然就能问一下温大师。”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这个时候再打扰对方就不太合适了。
倒是陆深眉头舒展开来后,反过来安慰她道,“没事的姐姐,既然温大师没有提会打草惊蛇,那就证明不会有什么大事。或者说即便打草惊蛇,以温大师的本事,看他这般应该也不用太担心。我们要相信温大师,他可能比幕后之人还要厉害。”
陆芊听后,二话不说就点头附和,“对,没错。我们要相信温大师。”
就冲对方年纪轻轻,就这么能沉得住气,而且只用自己的血,两个针头,一个玻璃罐就将那个盅虫给制服了,就知道温大师的手段,绝对不容小觑。
其他那些个大师在他们面前用什么桃木剑,又用什么祖上传下来的法器对着她弟弟像是跳大神一般,可还是没什么用。
该犯病起来依旧犯病,就连她妈都有些失望。
只不过失望归失望,她妈总觉得是自己没找到有能耐的大师,所以还在孜孜不倦地寻找。
现在想来,她妈还是有点道理的。
不怪他们之前对于这些所谓的大师如此的嫌弃,是因为那些大师真的是道貌岸然,没带点真才实学。
看看,温大师就不一样。
这能力杠杠的。
而且他们钱财两清,温大师做事又不拖泥带水,相处起来虽然才几个钟头的时间,可却非常的舒服。
陆芊还跟自家弟弟提了想要温凉负责他身体的事情,但是温凉拒绝为陆家服务,但是表示如果陆家有什么问题的话,都可以来找他帮忙。
“人家可能更喜欢自由自在,并不喜欢跟一个家族牵扯太多。这可能就是世外高人吧!”。
“既然温大师这么说了,那咱们就按照他所说的做,这样不讨嫌,也能更好的跟大师相处下去。”
陆芊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不说了,你先休息,明天再起来检查身体,我先回家,妈那边肯定一早就会得到消息,避免她担心,我到时候肯定要好好跟她解释的。”
陆深点点头,他也确实有些疲倦了,在陆芊离开后,便闭上了眼睛,本以为会辗转反侧睡不着,没想到,不过三秒就睡过去了。
漆黑的夜晚,月光透过精致的窗帘射在地板之上,镂空雕花的仿古木大床上,一个身影突然猛的起身,最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地板之上。
清冷的月光照映着那潭鲜血,配上此时此刻年轻男人森然如同要吃人的目光,竟有种诡秘之感。
男人捂着胸口,修长的手指青筋根根暴动。
他那件高价定做的蚕丝睡衣被手抓出了皱巴巴的痕迹,心脏处的疼痛让他憋不住第二口气,鲜血再次喷涌而出。
他强行用手在胸口处点了几下之后,才抑住了不断喷涌的鲜血,脸上的神情既错愕又崩溃,随后更是大惊。
怎么回事?
他的盅虫怎么会被人从陆深的身上挖走?!
这个盅虫从他百年前饲养到现在一直没有任何问题,怎么突然之间盅虫就被带走了?
男人掐指算着,近年来有这个本事跟能力的玄学界人物根本就不存在。
若是真有这样的人物出现,他必然会得到消息,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可是玄学界德高望重一般的存在,这些消息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难不成是哪个隐世的老不死?
这段时间陆深频繁发病住院,陆家确实不断地在高薪招揽各路大师。
他也一直紧密观察着,确认过这找来的大师有些确实有本事,但是比起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这样一来,男人就很惊讶,到底还有谁能够跟他一较高下。
甚至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轻轻松松就将他炼制百年的盅虫就这样夺走了。
一想到他所有的心血都在那个盅虫上,而且没了那个盅虫,他又要花大量的时间跟精力重新炼制,重新种到陆家人身上,他就崩溃万分。
自打练就这个盅虫,并且成功从陆家祖辈那里吸收到足够多的气运跟寿命之后,男人就一直保持着这般年轻俊俏的样貌,对外宣称自己已然到达半神境界,所以才能够将自己的年华定格在这个时间。
再加上他确实玄学本事出众,以及跟他同期的那批老家伙基本上都已作古,所以没人敢置喙怀疑他所说的。
甚至他底下的徒子徒孙千千万,只要有点本事,有点玄学天赋,都被他招揽进了门派,这也就能够让他确保没有人可以超越他。
而现在这个突如其来的人物的出现,男人的神经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
他目光森冷得掏出手机,二话不说就打给了自己的大弟子,“于冲,立马给我查查陆家那边又寻找了哪些大师?”
半夜被自己师傅的连环call叫醒的于冲二话不说就点头应下,没有丝毫的不耐,对于他来说,他的师傅就是天,就是神。
神说的话没有质疑的余地。
而在于冲叫人调查的时候,陆母睡醒了,很快就从各个不断打听陆深身体情况的直系旁系那儿得知了自家孩子半夜又进医院的情况。
她急的不行,尤其是这还是半夜发生的,可没一个人通知她,显然又是她女儿做的好事。
就在她慌慌张张要赶去温家私人医院的时候,她女儿穿着睡衣打着哈欠,一脸慵懒地将她拦下,“妈,你别急,我有话跟你说。”
陆母急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小芊,你怎么回事?你弟弟进了医院怎么又不告诉我?”
“快快快,我哪有这个心思听你说什么,赶紧跟我一起去医院,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是好是坏。”
“哎呀呀,我都说别急了。”陆芊一把将她的胳膊抱住,然后硬拖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陆母气的怒目而视。
“怎么回事?”
陆芊将陆母摁到了自己的床边,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昨天确实凶险,但是架不住我们运气好,又多了一位大师,不仅找出了我们陆家这么多年受诅咒的原因,哦不,这应该不叫做诅咒,这应该就是幕后之人的阴谋,而且大师还帮弟弟取出了体内的盅虫。”
“等到一个星期后,温大师解决了弟弟身上的阵法,那么弟弟就彻底地不会出事了。”
陆母听的一愣一愣的,这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变化的也太大了吧!
“你说真的?陆家百年的诅咒不是诅咒,而是幕后之人利用盅虫在吸取我们陆家的气运?”
“对的没错,大师是这么说的,就是用那可恶的盅虫。那个盅虫被大师挖出来之后,对方就再也吸收不了弟弟的寿命跟气运,所以弟弟就能健健康康地活下去了。”
陆母听后简直是喜极而泣,听陆芊说这个大师姓温,并且是温家以前被抱错的那个儿子之后,她更是错愕不堪。
温家抱错的事情她是有所耳闻的,毕竟当年那个口头上的婚约,陆母面对自家儿子的眼神时,到现在都有些心虚。
可没办法呀。
她害怕,只能用这些法子来宽慰自己。
但是现在想想,这大师说的话倒也没错,这温家少爷不正是旺他们的儿子吗?
不过现在说是二人抱错,那也不知道之前大师说的到底还算不算数?
“妈,温凉他就是真正的大师,你说到底谁旺咱们家弟弟?那肯定是温大师啊。至于那个刚找回来的真少爷,你是没瞧见他那张嘴脸,就那样的人出现在我们面前都叫人觉得嫌弃。所以肯定不会是他。所以之前那大师肯定不可信。”
陆母连连点头,“那咱们现在去看你弟弟,不是说早上会体检吗?”
“好好好,那我收拾一下,咱们吃个早饭再过去这么早,弟弟肯定还在休息,就算要体检也需要时间。”
“好。”
因为这个事情,陆母总算是有心情坐下来吃饭。
只不过吃着早餐的时候,陆母忍不住道,“那大师有没有说过到底谁才是那个幕后真凶?谁跟我们陆家过不去,这百年来一直要害我们陆家人?”
陆芊摇摇头,“目前来说,大师也不清楚,不过我已经叫大师帮忙了,大师说会帮我们想办法找出幕后真凶。而且如果弟弟身体康复,那幕后真凶吸收不到气运跟寿命之后,肯定也会觉得不对劲,搞不好也会主动送上门来。”
陆母跟着点点头,保养得体的脸上露出丝丝的冷意,“我们跟温大师打好关系,到时候就算对方真的过来,那我们也有足够的反击能力。到时候一定要登门谢谢大师,还有你们给的报酬够不够,要不要再添一成?”
对于陆家来说,几千万那都是小意思,就算温凉狮子大张嘴要几个亿,他们都不会不给,反而还会拱手送上。
陆深身价就不止几个亿,而陆家市值更是以千亿来计算,所以区区几个亿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陆深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陆芊喝了口燕窝粥,眉飞色舞道,“放心吧,这点我心里有数的。而且温大师这个人非常坦率,好相处,虽说不愿意只为我们陆家服务,但是只要我们张嘴他便会帮忙,所以只要报酬给的足,我们不用担心任何问题。”
陆母点点头,跟陆芊吃完早餐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去了医院,而这时候陆深用完早餐已经开始体检了。
在这个过程中,他觉得身体非常的轻松舒服。
这对于一个二十九岁的青年来说,这种感受应该是非常常见的,毕竟二十九岁,年轻的身体就应该这样活跃健康。
在未发病之前,陆深是这么觉得的,可是发病之后,陆深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破败的机器,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简直就是锈的厉害,而且每次呼吸都感觉好像吸不到下一口气了。
他的心脏超出负荷,虽然他在家人面前表现得非常淡定,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但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像个半截入了黄土的老者。
现在这般轻松活跃的感觉,真的是太让他怀念。
再加上因为陆深是特地回到自己的私人医院进行的检查,所以报告出来也非常的迅速。
陆氏母女到达医院后不过半个小时,他的体检报告就已经出来。
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就是人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得多补补才行,毕竟大病初愈。
不过负责陆深身体的医生对此非常的纳闷,明明昨天刚犯病,身体机能急速下降,怎么一转眼功夫就已经这么健健康康起来了,这不是闹着玩吗?
所以报告出来之后,医生们还不信邪地拉着陆深来了个二次检查,生怕是机器出了问题或者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
毕竟陆深的身体可是至关重要。
陆深也不介意,甚至也很愿意配合
第二次的检测结果出来,依旧跟第一次一样,这下子医生是真的不得不信了。
奇了怪了,怎么这么离谱?!
就一个晚上没见,这个数值是怎么变动的?
但是联想到对方好端端的突然就病重,现在好端端的,又突然好了,只能说太流弊了。
最后医生还是嘱咐道,得多注意身体,有任何问题及时就诊。
第044章
医院的检验结果让陆家三人欣喜若狂,即便是陆深脸上也是洋溢着格外舒心的笑,他一高兴就忍不住想要给温凉打钱。
但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昨天自己给的是支票,陆深就忍不住有些扼腕,早知道应该要问大师要银行卡号才对。
不过他要是想去调查的话,银行卡号的事情也是信手拈来,只是这么一做反倒会让事情变得不美,毕竟大师也不会喜欢自己被人调查。
而到了中午的时候,陆深昨天吩咐的关于温家资料的事情,已经由保镖恭敬地提供了上来。
陆家三人此时正在包厢里吃饭,资料递交过来的时候,三人轮流查看了起来。
温家人以为他们将自己想要隐藏的东西都藏得干干净净,毁灭的干干净净,但是以陆家的本事,不过半天功夫就把他们曾经想要隐藏的全都调查了个清楚。
包括这并不是所谓的从小被抱错,而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温益小的时候自己走丢了,因为陆家口头上的婚约,他们不愿意放弃这能够鲤鱼跳龙门的好事,所以愣是按照他们儿子的出生年月,在各大孤儿院福利院寻找相似的孩子。
最终被他们找到了温凉。
资料上显示,孤儿院的院长表示当初两夫妻来领养孩子的时候,院长也很高兴,并且还将他们院里乖巧听话的孩子都选了出来,但是这夫妻俩独独就只要温凉。
而温凉从小个性就比较独特,成熟像个小大人似的,他也明确地跟院长园妈妈表示过,他并不愿意被人领养走。
院长妈妈虽然对此觉得可惜,但也只能向温家父母表示了温凉的意思。
谁料到,温家人是直接砸钱让他们同意了。
孤儿院本身就是靠着社会各地的捐赠才能维持他们的运作,再加上一般被遗弃的孤儿都是身体上多多少少有点毛病的,所以即便有社会人士的捐赠,维持一个孤儿院来说也是非常困难。
而温家人就是利用这一点,打了一笔巨款,相当于是从孤儿院买走了温凉。
而且院长妈妈还明确表示当时收到巨款的时候,她震惊万分,也想过把钱还给温家,是温凉阻止了她的这个举动。
这个孩子早慧,知道孤儿院现在缺钱,所以愿意被他们领养。
而他被领养之后,院长妈妈就再也没能见过温凉,更没能联系上他,所以迄今为止也不知道温凉过得好不好。
直到他们现在找上门来。
陆母看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有些懊悔,“若是我知道温家是这样的人家,我肯定不会信口说那样的话。”
陆芊宽慰她道,“妈,说起来大师待在孤儿院,吃不饱穿不暖的,能够被温家领养,可能反而是件好事。而且你看资料里说的,孤儿院因为那笔钱给很多小朋友动了手术,让他们能够变得像个正常人一样,我觉得以大师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的离开能够帮到这么多人,他一定也很高兴的。”
话虽如此,但是陆母心中总是不得劲,总觉得自己的错。
她还对着一旁的陆深歉意十足道,“以后我再也不做这些事情了,什么婚约都叫你自己做主。还有,除了这个温大师之外,以后陆家再也不会另找其他大师。”
“妈现在看出来了,那些个大师除了糊弄人之外,还真的是一点真才实学都没有。”
陆芊笑着道,“说起来也是,那位大师还说温家的那个温益旺弟弟,我看分明是温凉旺他,可温凉又不是温家人,所以那位大师总的来说也是算错了。”
“可不是嘛!”
想到自己那些年花出去的钱,陆母倒不觉得心疼,就是觉得无语。
陆芊与陆深相视一笑,这样一来倒也省了他们的口舌了。
不过这资料上倒是没显示温凉是师从何处,怎么变的这么厉害的。
这倒是让兄妹两更好奇了。
因为心中内疚,所以陆母吃完饭之后,立马从她儿子手中拿到了温凉的联系方式,打了电话过去,要上门亲自感谢他。
温凉自然是表示不用了,若想感谢的话,下周他还会去给陆深做法,到时候再感谢也不迟。
温凉既然已经明确表示了,陆母只能作罢,但是却买了好多她觉得适合温凉的东西,叫保镖送过,还让温凉务必要收下。
温凉打开门的时候,就见一排的保镖每人手上都提着好几个盒子,是各种各样的滋补品,很多甚至是温凉在温家见到过,温母吃的一脸肉疼的存在。
对于这些东西,温凉自然是来者不拒。
他发了个信息给陆母,表示礼物他收到了很喜欢,让她破费了之后,温凉便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一根百年老参,跟燕窝炖了起来。
毕竟昨天他可出了好多血呢,当然得好好补补。
这么一碗补品下去,温凉觉得今天晚上自己值夜班都特别的有劲。
而在温凉吃着滋补品的时候,那个被他关在透明罐子里的盅虫还在不安分地疯狂蹦哒。
温凉吸溜一口燕窝,伸手敲了一下隐隐震动的罐子,冷笑着道,“认命吧,现在你在我的手上,想跑出去那就是做梦。与其想着自己偷跑出去,不如祈祷一下你的主人能够找到你。这样的话,我也就不需要再浪费我的时间跟精力了。多好啊,你说是不是?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得亏盅虫听不懂温凉的话,要是听懂了的话,那必然更是气的触脚直跳。
温凉喝完燕窝之后,又重新开始摆弄起了盅虫。
这是个子盅,母盅自然是在幕后之人的体内。
吸收了陆深的生机与寿命之后,子盅就会通过母盅反哺给幕后之人,就是这么神奇,又不讲科学。
像其他盅虫分母子中的时候,就算子盅受伤,母盅也不会出事,但若是母盅受伤,那子盅必然暴毙。
但因为这种盅虫格外的与众不同,当子盅并不是在母盅示意下,加上幕后之人的阵法,主动脱离了陆深的身体,那么幕后之人也会受到相应的反噬,不会危及他的生命,但总归不会好受。
而且,对方一直靠着吸收陆深的生机保持着自己的年轻体态,一旦吸收不到,便会开始迅速衰老。
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要是被夺走的话,那么反噬起来的速度自然很快。
再加上一个星期后,他解决了陆深身上阵法的事情之后,那速度更会是跟坐了火箭一样。
到时候连查都不用查,直接叫人去打听就成。
哦,不,或许不用等到那个时候,现在直接去打听这玄学界中哪位德高望重的大佬一把年纪了还肤白貌美、青春永驻,就知道谁是幕后之人了。
想到这里,温凉翘着二郎腿直接发了个信息给陆深。
“你们陆家这些年接触的大师应该很多,有没有哪位大师一把年纪了还风华正茂?那可能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不过记的,知道人选后,不要大动干戈直接去调查他,毕竟你体内盅虫被挖出,对方受到相应反噬,肯定也会开始密切调查你们。所以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了。”
陆深接到信息的时候,一缕暗光从他眼中一扫而过,温凉说的,陆深一听就懂了。
毕竟从他太爷爷到他这一辈,这百年时间这盅虫一直在使用,那就说明对方年龄也很大了。
而且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妈之前在寻找大师的时候,好像就提过类似的人物,一脸钦佩外加震惊地表示有这么一位大师,能力强悍,道法自然,明明已经上百岁了,但却是童颜黑发,就跟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没什么两样。
她也想请这样的大师出山,毕竟这样的大师一看就是有真本事,可惜这大师即便是像他们陆家这样有钱的都不一定能够请到。
他们能够请到的,只有大师的徒子徒孙。
这徒子徒孙陆母真的请来了,就是之前张口表示温家之子旺他的那位大师。
就因为对方是那位大师的徒弟,所以陆母才会深信不疑,并且当即就口头说下了这个事情。
不然的话,她也不至于这么急躁。
陆深眼睛眯了眯,立马就询问起陆母关于这个大师的事情。
陆母研究了这么多年的大师,对于那几个有名的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陆深所说的那位,她一下子就想了起来,表示对方今年好像已经一百五十岁了,但依旧年轻,皮肤光滑,就是很少出山,一直都在门派之中,轻易不见人。
想要求他办事的人那是络绎不绝,但是那位大师选的都是有缘人。
当初他们陆家虽然有钱,可却不是大师的有缘人。
她还问陆深怎么突然想起这位大师。
陆深冷笑道,“因为温大师说他可能就是害了我们陆家的幕后真凶。”
陆母陆芊一听,整个人都愣了。
但想起陆家这百年发生的种种,结合温凉之前所说,他们恍然大悟,若真的是这样的话,就难怪对方一把年纪了还能如此年轻。
即便是养尊处优的陆母都忍不住想要爆粗口,而陆芊更是暴躁的想杀人。
陆深安抚道:“先不要急,如果真的是他的话,早晚会露出狐狸尾巴,我们只要确认就好。毕竟他的手段,我们普通人根本对抗不了,主要还是靠大师。现在要做的是先确认是否是这个人,调查的时候,不要以陆家的名头去查。像这样的大师找他的人肯定很多,查他的人同样很多,只要不是用我们的名头去查,对方肯定不会在意。”
陆母点点头,“行,这件事情我叫人去办。”
陆家调查出温家隐藏多年的所谓真假少爷的秘密之后,便没有再继续深入。
保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将他们想要的东西查出来,已经非常不错,至于温凉的更多信息,如果他们想查,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但是陆家人了解温凉的本事,并不想因为这个事情引起他的不满。
而且只要确认温凉对他们无害,温凉这身本是从哪里学来的,对他们来说确实没有任何的意义。
毕竟他们陆家人也没有打算要去学这些方面的术法。
至于温凉,他甚至不用掐指算就知道陆家肯定会调查,至于能调查出什么,那就看他们的本事。
他美滋滋地吃完夜宵,刷了会儿手机,又将那盅虫当做解压神器在手里不断地晃荡来晃荡去,只把它恶心的都吐出毒液了,这才满意地将它放到茶几之上。
“我要去上班了,你在家乖乖的听话。”
温凉语气温和,伸手碰了碰那个透明盒子,那丑陋的盅虫竖起两个触角,看着这个可恶的人类面带笑容的冲自己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拿着手机离开了房间。
盅虫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见到那个人离开,它兴奋极了,疯狂地利用自己的身体撞击盖子,然而没有任何的用。
被温凉画符镇压住的盖子哪怕是人来开,都不一定能够打得开,更不要说以这种小虫子的力道了。
盅虫被气的骂骂咧咧,它的触角抖动,散发出属于它的音波,然而母盅不在这里,根本没有虫子能懂它的愤怒。
瞎折腾一番后,它默默地流泪,不再乱动乱跑,因为就算它再怎么努力,都逃不开那个可恶的人类的禁锢。
它的主人什么时候才能来找它?
说起来,它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主人了。
好难过,母亲也没有召唤它!
被抓出人类身体的它会不会就这样被抛弃了?!
在陆家男人身体里数百年的寄养与温存,恐怕连幕后之人都想不到,它这个小小盅虫竟居然也慢慢地生出了些许神智,甚至比它的母虫还要更聪明一些。
而医院里,温凉如同前两日一般拿着自己的清扫工具,穿上自己的工作服,开始了自己一天轻松的打工时光。
他白天无所事事便补眠,晚上精神抖擞来上班,那些个上了夜班的医生护士都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弥补熬夜带来的疲倦与劳累,偏偏温凉天赋异禀,完全不带难受的。
刘梅跟同事交接的时候刚巧碰到了温凉,看着他那瓷白的脸上连个黑眼圈都没有,真是把她羡慕的不行。
跟温凉说了几句话,刘梅又忍不住起了张家的事情,她嘴巴大憋不住,所以张家这事情她忍不住早就在邻里之间宣传了出去。
而且就是因为温凉的帮助,所以张家人才能找到真正杀害他们孩子的凶手,因此张家夫妇在外奔波,而张奶奶因为自己对这些一无所知,帮不上忙便,只能到处跟着刘梅一起宣传温凉的本事。
这一宣传,刘梅手头上立马就多了不少的客源。
所以她今天才会特意在交班的时候跟温凉说上几句,表示这些都是老邻居了,温凉有没有那个时间帮他们也解决一下问题。
温凉笑着道,“我出手的话,费用可不低,所以如果只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的话,我劝他们还是省了那点钱吧。”
刘梅想想觉得也是,就冲温凉的本事,用来找回她楼上那家掉了的不过千把来块的金戒指,请他的钱还不如重新再买金戒指呢,说不准还能多买好几个。
“那成,那我就把大师你说的话跟她们说上一说,看她们是不是愿意出这笔费用。”
温凉点了点头,在刘梅离开之后,他便开始四处乱晃。
医院晚上都是有值班护士的,一般来说,晚上没什么事情,护士都会忍不住聊聊天来打发时间。
因此,温凉四处晃悠的身影,很快就被护士们发现。
医院里多出来这么一个帅气的小哥哥,哪个护士不心动啊,所以大家便经常想方设法地偶遇。
因此她们发现这个小哥哥打扫的负责区域居然每天都在变,有人去过后勤处问了才知道,原来他好像跟刘梅有点关系,所以对方负责的区域每天都可以自己随心所欲地换。
主要是他负责的地方打扫的卫生也干净,又有刘梅当靠山,所以也没人想着举报。
而且有不少胆大的护士还跟温凉说上了话,这一搭讪才知晓,原来温凉有着这么可怜的身世。
一时之间关于温凉是他们医院老板曾经抱错的孩子的事情立马就传开来了。
也因此,之前陆深半夜急诊,进入温家私人医院,温益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并且还指着温凉的鼻子骂的小道消息也传播了出去。
当时急诊室也是有医生护士在的,不过人少,加上是关于顶头上司的私事,所以那场大八卦迄今为止都没怎么流传出去,而且他们也只看了一半。
直到其中一个当事人正大光明地在他们医院当保洁员,当天晚上的护士跟医生也憋不住地把这事情就说了出去。
这时候大家才知晓原来温凉的靠山不是刘梅而是温家,只不过这也不算什么靠山。
好歹养了二十多年,一朝被发现不是亲儿子,之后就将他扔到了医院当个保洁员,而且还让他做的是晚上十一点到早上七点这样的夜班,这分明就是来折磨人的。
可看温凉,每天都笑嘻嘻,还时不时会买一些甜点投喂她们,对于夜间打扫卫生,并且三天两头还要去太平间报道等这一系列事情没有任何的不满,反倒是引得各大护士怜爱不已。
多好的人呢!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养父母?
而且虽然温凉确实占了真少爷在温家二十多年的好日子,但是据某可靠小道消息透露,这二十多年温家父母对温凉也不是很好,感情都淡淡的,就连温凉上的大学都很普通,反观别人透露的,据说温家现在正花大价钱在给真少爷买文凭,这一对比就叫人觉得心酸不已。
而且最重要的是,温凉这边的亲生父母好像已经都不在了,也就是说,他彻彻底底就是一个孤儿。
带入自己简直就是难过的要爆哭的程度,可是温凉却是那样积极向上,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简直就像一株朝气蓬勃的向日葵,连带着他们这些人看了之后,每天上夜班都精神抖擞。
这样一来倒是不用刘梅怎么护着温凉,就有一群的好同事帮温凉当间谍了。
比如说,今天值班的护士在瞧见温益带着几个狐朋狗友指着温凉的位置在那儿不知道说些什么,随后自己离开后,立马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于是赶紧发了个消息给温凉,告诉他有情况,让他小心。
温凉在收到消息之后,刚回谢谢二字,就见到护士嘴中说的三个狐朋狗友正冲着他走来。
温凉这时候倒是有些好奇,为什么温益没跟他们一起,毕竟这家伙不是特别喜欢当众打他的脸吗?
“你就是那个鸠占鹊巢的温凉?”
温凉微微一笑,将扫帚横在自己的面前,“我是温凉,但是跟鸠占鹊巢无关。”
“你们是温益的朋友?”
温凉上下打量起这三人,一时之间只觉得辣眼睛的很,也能够想到为什么他们能够跟温益处成朋友。
一个黄毛,一个银毛,一个红毛,简直不要太杀马特。
“对,我们是温哥的朋友,听温哥说他还有你这样一门亲戚,所以特地来看看。你也识相一点,占了温哥位置这么多年,能不能还要点脸?”
温凉挑了挑眉,“所以温益没有出面,反而是叫你们三个虾兵蟹将出来找我麻烦?”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们三个虾兵蟹将?你知道我们是谁不?”
三个杀马特气的上蹿下跳,他们年纪都不大,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
温凉的目光着重落在一开始就挑衅他的黄毛身上。
没办法,他背后那个穿着红色戏服的女人太显眼了,显眼到她抬起头,那猩红的双眼对上温凉的眼睛时,温凉都忍不住冲她开心一笑。
真好,又有生意上门了。
那黄毛正气急败坏地要跟温凉掰扯一番,结果却见温凉冲他笑的如沐春风。
还别说,这小白脸长得确实是比一般人要好看。
但是他又不是同性恋,怎么会被敌方的微笑所俘虏。
黄毛使劲晃了晃头,正准备继续张嘴说话,却听面前的青年忽的开口道,“嘿,小黄,你是不是很喜欢听人唱戏?黄梅戏?越剧?京剧?”
被喊小黄的黄毛一时间都有些愣住了,随后暴怒,“你喊谁小黄呢?你呼狗呢!”
倒是旁边两个男人听了温凉所说之后一脸惊诧,“你怎么知道他喜欢听戏?”
三人虽然是狐朋狗友,但是彼此之间混的时间久了,所以自然知道黄毛有个极其不符合他年龄阶段的爱好,那就是喜欢听唱戏,尤其是黄梅戏。
别人车里放的都是流行音乐,唯独他的手机里放的是戏曲,而且有事没事还会跟着唱起来,真是听得他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有这么一个特殊的爱好?
第045章
“你快说说,你怎么知道他喜欢听戏曲的?”
银毛跟红毛好奇极了,就像两个好奇宝宝一样,虽然他们三个跟温益混成一团,但是温凉看过他们的面相,总的来说,跟温益并不是一路人,反而有点像地主家的三个大傻子。
所以温凉才有那个闲情逸致跟他们聊上天。
“对呀,你怎么知道的?我们可是第一天见面。”
黄毛也很好奇,被他自己的朋友带跑偏,很快就忘记了温凉刚才还喊过他小黄。
温凉指了指自己的眼,一副得道高僧的表情,“因为我会看。”
三位杀马特:???
黄毛第一个嗤笑出声,“骗谁呢?那你说既然你会看,不如你看看我另外两位朋友,他们什么爱好?”
那两人立马兴奋了,银发风中飘荡,红发随风摇晃,“快说快说,你看看我们俩喜欢啥。”
“小银跟小红喜欢啥不要紧,毕竟这威胁不到他们的生命。”
名字莫名其妙变成小银跟小红的两位仁兄很是不满地皱起了眉头,“温凉,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俩的爱好还不如黄忠可怕?”
没错,黄毛姓黄,跟他的头发刚搭配的刚刚好。
黄忠一脸嫌弃,“你俩能不能抓重点?重点是爱好的危险程度吗?重点是他根本就说不出来你们俩的爱好是什么,所以故意说这个来诓你们。”
两人一听立马来劲了,装作想要撸袖子打人,“你这家伙,难怪温益这么讨厌你,看来确实是诡计多端啊!”
温凉都快被他们两个二傻子给笑死了,这么看来三人中,黄毛智商倒还中等偏上了。
“不不不,你接下去听我说就知道,你们确实应该庆幸自己的爱好那么正常。”
两人面面相觑,停下动作,忍不住看向了黄忠,“他说的仿佛很有证据的样子,不如咱们先不打,先详细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黄忠抽了抽嘴角,“你信不信他就是来忽悠你们两个二傻子的,拜托你们能不能闭嘴不要说话,你们这样一说话很容易暴露自己的智商的。”
黄忠表示自己一带二也是很辛苦的。
怪只怪温益最近被他爸抓着提升文凭,不然的话,二带二,搞不好还轻松一点。
“什么意思?黄忠,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我们俩的智商怎么了?我们俩的智商很优秀啊!”
“就是,我俩的智商一般人还比不过,也就我们两个好朋友能够忍受你喜欢听戏曲的爱好,不然的话,你去哪再找这么贴心的好基友啊。”
银毛、红毛两人一唱一和,说的那个叫做理直气壮,听得温凉眉开眼笑,只觉得这个无聊的晚上总算是找到乐子了。
而气到无语的黄忠一抬眼就瞧见温凉的眉眼弯弯,含笑温润的模样,气得他又忍不住想抓狂了,带他们两个出来,不提前交代一声,真的是失策啊!
他也懒得再搭理自己两个蠢货朋友,直接抬高下巴,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现在我们三儿就听你说,说我这爱好国粹的兴趣怎么就危及我的生命了?怎么?难道我听戏曲,听着听着还能半途上天不成?”
温凉看着女鬼趴在黄忠肩膀上不断收紧的胳膊,表情沉重地点点头,“可不就是嘛,我怕你再听下去,尤其是那相思曲,那小命是真的快要保不住了。”
“嘿呀,你这人还真的是越说越来劲了。”
黄忠也是服了温凉这个人,难怪温益在他们面前吐槽温凉的时候,怨气这么重,他算是发现了,温凉这家伙确实嘴挺贱啊,还顺着他的话往下,就是打算不把他气死不罢休呀。
黄毛忍不住做了个撸袖子的举动,强忍住愤怒,面容狰狞地要他继续往下说。
“如果你真的能说出个四五六来,那今天我非但给你道歉,还会给你一笔钱,当做是我的救命钱。如果你说不出个什么花样来,摆明了就是在骗我,那就不要怪我们仨心狠手辣,把你好好揍上一顿了。”
黄忠说完之后,他那两兄弟也跟着撸袖子,红毛还在温凉面前摆了个炫耀自己肌肉有多强健的举动,意在告诉温凉不要有什么小心思,只是他的肌肉就算是夜班女护士撸起袖子也有这般大小,太没有威慑力了。
所以黄忠嫌弃地一挥手,将他的胳膊给挥了下来,希望他不要再丢人现眼。
温凉看他们仨儿表演完之后,这才笑眯眯地开口,“黄忠,上个月你是不是去了乡下,还看了黄梅戏?”
在大城市,已经很少见到戏团了,但是在各大农村不一样,请戏团过来唱戏,一唱就是一个星期。
那个时候村里就会特别热闹,卖吃的卖喝的应有尽有,也是小朋友们最快乐的时光。
而黄忠作为戏曲爱好者,他不仅喜欢在电视里看,搜索各类戏曲看,他还喜欢跑各大农村去看现场,这就好比一些追星粉丝总喜欢现场去看演唱会一样。
只不过他们是跟年轻爱好者一起举着灯牌为偶像欢呼加油,而黄忠则是跟一群老年人坐一起如痴如醉地看着戏台上的一切。
黄忠听温凉这么一提的时候,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因为他上个月确实去过,这事情就连他两个好基友都不清楚。
因为那个时候他刚好跟着爸妈回去扫墓,村里又恰巧在这个时间请了戏团,所以黄忠便顺便看起了戏。
两个基友只知道黄忠回家扫墓了,根本就不清楚他还看了几天的戏。
黄忠也没说,主要是他一旦在群里提起,两个基友铁定一个翻白眼,一个抠鼻子,所以除非是他听到了非常非常让他觉得喜欢的戏剧,他才会忍不住分享出来,否则的话,他也很少在基友面前提这些。
因为就算提,基友也会一脸嫌弃地表示这种中老年爱好,他们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顶多就是平时,他们找他来玩,黄忠提一句自己去看戏了就这么结束。
所以温凉说到这个的时候,黄忠一脸震惊,两个基友却是同时撇了撇嘴,刚想说温凉说的不对,结果却见黄忠自己表示他去听戏了。
“为啥你又去听戏了,怎么没跟我说?”
“跟你们说个毛线啊,跟你们说了,你们俩还不是一个表情,浪费我感情,所以我宁可不说。”
“行吧,行吧,好像也是这样!”
两人粗粗一想,觉得黄忠说的没有错,于是立马调转枪头朝向温凉,“你说说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老家也在那边?”
“不不不,”红毛反驳,“应该是他偷偷地跟踪了黄忠。”
黄忠:……
他忍不住一人一巴掌拍向了他们的后脑勺,“拜托你们两个不要再秀人类智商的下限了,你们听听,你们说的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温凉再也忍不住地噗嗤一笑,感觉自己的肚子都快笑疼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智商这么亲人的小活宝呢?
银毛跟红毛同款委屈表情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然后又凶巴巴地看向温凉,“你笑,你笑什么呢?还不是因为你,我们俩才挨揍了!”
温凉轻轻咳了一下,眉眼含笑,“当然不是因为我偷偷跟踪他,或者是因为我老家也在那,而是因为我看到了,算到了,温益没跟你们说吗?其实我是个大师啊。也是,他不跟你们说,肯定也是怕你们知道我是个大师之后,你们来找我麻烦我会报复你们。”
“要知道,一个玄学大师报复起人来说,那简直就是轻轻松松,轻而易举,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就能让你们死的悄无声息,倒霉的不明不白。”
三人听了,忍不住同时抖了抖,他们看向面前这个笑意盈盈,长相俊俏的青年,又忍不住同时掏了掏耳朵,“啥玩意儿?他刚才说什么?大师?”
“对,温凉说他自己是大师。”
“而且还说温益不一起是因为怕被温凉报复。”
“好家伙,唱戏都不敢这么来的。”
黄忠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我以为我这两兄弟已经够智商有缺陷了,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比他们俩还要炸裂!就算他们俩的智商不行,但是我的智商还是在平均线以上的,你说这样的谎话,你猜谁信呢?”
红毛与银毛气呼呼地看向黄忠,“黄忠,怎么说话呢?啥叫我们俩智商在平均线以下?我们也很聪明的好吧。”
黄忠直接忽略,只是怒气冲冲地盯着温凉看,“你别拿这种封建迷信来吓我们,我们才不怕。”
“哦,是吗?”
温凉笑的神秘莫测,下一秒,三人只觉得好像有什么在他们眼前一闪而过,他们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紧接着眼皮好像有什么东西,一触即离,紧接着便是那冰冰凉凉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后,他们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啥玩意儿?
三人忍不住揉了揉眼,黄忠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听耳边红毛与银毛那惨烈的鸡叫声,“啊啊啊啊,黄忠,你后背是什么鬼玩意儿?”
揉着眼睛的黄忠:???
他一扭头,就瞧见了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红毛,再一扭头,是同款惊悚表情,甚至是吓到快要升天的银毛。
黄忠:???
什么鬼?
看到什么东西了?
他后背有什么吗?
黄忠嘴里嘟囔,然后下意识地一扭头,就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眼睛,鬼魅的脸,下一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有鬼啊!”
一时间,三人害怕的尖叫声响彻云端,就跟一曲非常好听的交响乐一般此起彼伏,节奏感十足,听的温凉那个叫做舒心。
那穿着红衣戏服的女鬼见到自己吓到了黄忠,竟还有些羞愧地掩面,松开了紧紧抱着黄忠脖子的手,慢慢地从他的身上飘落了下来,站到了四人面前。
她双脚悬空,戏服拖地,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黄忠,似有千言万语,隐藏其中。
黄忠此时吓得头皮发麻,双腿发颤,他的两个好基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两股战战,怂叽叽的样子跟他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三个小弱鸡抱头痛哭,瑟瑟发抖,分分钟往温凉的背后跑去。
黄忠伸手抓住温凉那纤细的胳膊,疯狂摇晃:“大师,大师,救命啊,大师,真的有鬼,求求你救救我们,不管多少钱都没有关系,我们都给!”
红毛跟银毛涕泗横流,同样疯狂点头,甚至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就要给温凉转账。
戏服女鬼见此,有些难过地垂下了眼帘,再抬眼,那双红彤彤的眼睛已然变得漆黑一片。
只是没有眼白,终究还是叫人觉得恐惧万分。
温凉稍稍安抚道,“先不用慌,这个女鬼并没有什么恶意。”
黄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抽抽泣泣,抱着温凉的胳膊不撒手,“可是大师你刚才才说了会有性命之位,怎么又没有恶意了呢?你不能因为我们傻就骗我们。”
这时候黄忠倒是愿意承认自己智商不高了。
黄忠抢了温凉的左手,银毛眼疾手快,哆哆嗦嗦地抢占了温凉的右手,红毛左顾右盼见,没有手能够给自己温暖,干脆一屁股蹲下抱住了温凉的左腿,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抱大腿。
温凉:……
虽然知道他们傻,但万万没想到这节骨眼上还能再次刷新他们智商的下限。
他真的是哭笑不得,动一动腿,动一动胳膊,都会引起三人惊惧的惨叫声。
行吧,就当是多了三个挂件吧,反正后续这钱也要算进去的。
“我说你有性命之危是因为人鬼殊途,这个鬼日日与你待在一起,天天趴在你背上,阴气侵蚀着你的身体,自然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而目前来看,她确实是没有什么恶意,并且应该跟你还有一些渊源。不如你问问这个女鬼。”
黄忠哆哆嗦嗦,一张清秀的脸都不敢直视那女鬼。
直到温凉费劲地伸出自己被他们死死抱住的胳膊推了他一下,他才哆哆嗦嗦地睁开眼睛,一副被吓破胆子的模样,冲着女鬼小心翼翼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
女鬼望着他,期期艾艾地开口,声音又轻又甜又亮,很是好听。
温凉眼前一亮,就连黄忠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这声音不唱戏真是可惜了。”
他脱口而出,却见对面那女鬼听到这话之后,猛的笑了起来。
女鬼化的是浓妆,穿的是戏服,根本就看不出她原来的样貌。
可偏偏就是她这么一笑,反倒是让黄忠有些眼熟起来。
是在哪见过呢?
可是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直到女鬼满是怀念地提及儿时的事情,表示就是因为他的鼓励,所以自己才走上了唱戏曲这一道路。
黄忠忽然猛的大叫了起来,“莲姐,你是我隔壁邻居家的莲姐,对不对?”
见到黄忠想起自己,被称为莲姐的女鬼欣喜地点了点头,“对,是我。”
眼瞅着不是恶鬼寻仇,反而是熟鬼认亲,原本怕的要死、抖的都快成为鹌鹑的银毛跟红毛终于敢直起腰板了。
“黄忠,什么情况?你认识啊?”
“黄忠,你不会是招惹了什么桃花吧?你喊她莲姐,难不成你们俩是姐弟恋?因为家里不同意,所以棒打鸳鸯了?”
银毛接着道,“难怪人家天天跟着你,感情是你始乱终弃,抛弃了对方居然还认不出她。”
黄忠啐了一口,“你俩说什么呢?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母胎单身这么多年,啥时候需要女人呀?”
“那你说说怎么回事啊?”
因为认出了女鬼的身份,所以黄忠胆子也慢慢地肥了起来,终于是舍得松开了温凉的手,他清了清嗓门,开始讲述起小时候的故事,女鬼在一旁补充说明。
莲姐本名叫黄莲,因为他们村大部分都是姓黄的人家,所以基本上左邻右舍都是姓黄。
黄莲跟黄忠相差了十岁,黄忠小的时候经常会跑到邻居家找黄莲玩。
因为黄莲拥有一副好嗓门,而且她本人也非常喜欢唱戏曲,而黄忠为什么这么喜欢听戏曲,就是因为从小受她的熏陶。
所以小小年纪的他不仅对越剧,京剧,黄梅戏耳熟能详,连自己都能唱上几首。
只是黄莲平日里唱唱还行,真的把这当做一门正经的工作来做,她父母却是不同意。
那个时候山村落后,黄莲已经十五岁,她爸妈早早地就让她辍学在家带弟弟妹妹干农活,等到了时间,就准备相亲结婚。
黄莲根本就不愿意,她可以不念书,但是却不能不唱戏。
可能一般人都无法理解一个人对戏曲的热爱,包括她的父母。
所有人中,唯独黄忠是对她鼎力支持。
还童言童语地表示莲姐的声音好听,比戏团的那些戏子都好听,就是天生应该唱戏的好嗓门。
就因为黄忠的鼓励,所以在被强迫相亲的前一天,黄莲收拾了自己的行李,连夜跑路。
她跑出家门之后,路上吃了不少苦,还真的被她找到了一个愿意接纳她的戏团。
黄莲因为嗓门好,又年轻,什么腔调都信手拈来,所以很快就成为戏团的台柱子。
直到有一天他们戏团接到一个工作,是去离她老家不远的一个村子唱戏。
一开始黄莲有些不愿意,但是想到自己在戏团里也赚了钱,哪怕真的遇上了她爸妈,她想着只要给钱,她爸妈一定愿意让她继续唱戏的。
可万万没想到,意外真的发生了,钱是收了,可他们同样还是要逼迫对方嫁人,在他们的观念里,女儿大了,就是要出嫁生子的。
黄莲不愿意,并且在戏团人的通风报信下,她穿着戏服,甚至连妆都没卸,匆忙跑路。
可因为天黑路滑,她一时踩空,便整个人滚下了山坡,因此香消玉损。
可能是因为执念太深,所以死后一直徘徊于人间,不曾离开。
直到前段时间,黄忠跟着他父母来老家上香,那个时候他还跟隔壁村的村民讨论着这几天村里的戏曲,还跟着唱了几句。
正是当初黄莲的成名曲。
也就是因为这一嗓子让黄莲惊醒,不再浑浑噩。
她认出黄忠就是当初那个小小少年,所以便跟在了他的身边。
她也知道自己是鬼,与人长期接触这样不好,但是除了黄忠之外,她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做。
所以便只能日日趴在他的身上。
看着他听戏曲,唱戏曲,每日每夜,只觉得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得知原因的黄忠:……
他真的没有想到曾经他很喜欢很喜欢的莲姐居然是这样的结局。
那个时候他还小,根本不知道他说的对于黄莲来说意味着什么,只知道黄莲离家出走的那段时间,对面邻居总是骂骂咧咧不断。
他家亲戚更是时常说着养女儿就是没用。
黄忠因为年龄小,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个唱戏很好听的大姐姐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那一段时间他还哭了好久。
只是时间一久,加上家里发达,搬去了大城市,黄忠也渐渐地将这个人淡忘在了脑海中。
只有喜欢听戏曲这个爱好一直保留了下来,并且他还孜孜不倦地寻找着那个最适合唱戏曲的声音。
是因为这么多年他的潜意识里一直都记着黄莲吧。
知道黄莲的遭遇之后,黄忠一时间也摒弃了对她的恐惧,反而怜惜了起来。
毕竟黄莲死的无辜,死的凄惨,而且她这么多年未去投胎,都是因为自己热爱戏曲。
而跟着他,也是因为当年的渊源,所以黄忠并不怪她。
可是他也知道人鬼殊途,莲姐是不可以一直跟在他身边的。
而且黄忠也不希望她一直这样徘徊人间无法投胎。
莲姐这辈子已经过得够惨了,他希望对方能够早早投胎,下辈子能够过的幸福。
所以他转头祈求地看向温凉,“大师,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莲姐投胎吗?”
温凉看了对方一眼,黄忠的善良大度在他的认知范围之内。
他笑着道,“你既然喊了我一声大师,那么超度鬼魂来说,对我是最基础的操作。只不过你要知道的,虽然是基础,可是得花费时间跟精力,所以……”
这会儿功夫,黄忠的智商上线,立马就接过话茬道:“大师放心,报酬绝对少不了你的,只要你能将莲姐送去投胎就行。”
说完之后,黄忠又扭头看向黄莲,满脸温柔,“莲姐你不要怕,大师送你早日去投胎。希望你下辈子能够投到幸福美满的家庭,可以继续你唱戏的梦想。”
黄莲又是感动又是内疚,“谢谢你,小忠。”
寻常人若是知道自己天天身后跟着一个鬼,早就骂骂咧咧起来了,唯独黄忠这个孩子一直这般心善。
温凉歪了歪头笑着道,“小黄,你不顺带着跟你的莲姐说一下她父母那边的情况吗?让她走之前也高兴高兴。”
黄忠眼前一亮,立马点头。
对呀,他怎么能不说呢?毕竟莲姐的悲剧可以说是她父母一手造成的。
临了要送她走了,这个好消息必然要分享。
第046章
黄莲人如其名,这辈子真的都像黄莲一样苦到芯子里去了。
她家总共三个孩子,父母重男轻女,所以作为大姐,她从小要做家务,要带弟弟妹妹长大。
唯一的快乐便是邻居家小弟弟黄忠听她唱戏曲的时候。
而她死后,她的二妹黄欣同样也没有躲过年纪轻轻就要辍学被安排相亲结婚的道路。
因为有她的前车之鉴,所以妹妹在察觉父母有这个苗头的时候,就直接趁他们不注意,拿了家里的钱逃之夭夭。
她父母知道之后,又是一阵哭天抢地,咒骂女儿果然是白眼狼,这辈子靠谁都不能靠女儿。
黄小弟作为家中唯一的儿子,跟两个姐姐年岁差的都有些多,年纪跟黄忠有些差不多。
所以大姐的离开对他来说没什么大印象,只知道整日里会带着他一起玩耍的姐姐消失。
时日一久,他自然而然地也会淡忘,只是有二姐在,时常提起大姐的好,所以黄小弟的印象中,大姐很温柔,对他很好。
等到二姐离开,黄小弟已经十来岁,基本上也明白了大姐二姐为什么会离开。
面对父母的咒骂,以及两位姐姐平日里对他的照顾,黄小弟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在家里他最受宠,但是黄父黄母二人一直都忙着地里的活,所以照顾黄小弟的事情都落在了两个姐姐身上。
所以他对两个姐姐的感情比父母要深。
而两个姐姐之所以会离家出走,都是因为爸爸妈妈要逼她们辍学去结婚。
所以等他长大,考上了大学之后,便也渐渐地断了跟父母的联系,一直不断地在寻找他二姐的路上。
只可惜迄今为止,都还没找到他的二姐。
倒是黄父黄母气个半死,一直在村子里骂养的三个儿女都是白眼狼。
现如今他们年纪也大了,一身病痛,却无人照管,平日里只能靠左邻右舍搭把手,帮个忙。
日子过得可以说是凄惨无比,跟村里头那些个无儿无女养老送中的孤寡老人不相上下。
黄莲得知这些之后,眼眶微微湿润,可惜她是鬼,流不出眼泪。
如果有下辈子,如果她有机会当妈妈的话,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重蹈她的覆辙。
她的孩子只要健康平安就好。
“谢谢你小忠,很抱歉,这么多天一直待在你的身边,还会让你有性命之忧。”
黄忠听后,连忙摆手,语气急促道:“莲姐这不怪你,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再说了,要不是你跟在我的身边,恐怕这辈子永远只能是个孤魂野鬼浑浑噩噩,想不起自己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与其这样,还不如就让你跟在我的身边遇到大师,将你超度,重新投胎做人。”
黄莲笑了起来,下一秒,她身上的戏服浓妆消失,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穿着朴实无华的衣裳,冲他们笑的满脸腼腆的少女。
黄忠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嘴巴动了动,才吐出莲姐两个字。
此时此刻他面前的少女就是印象中陪着他一起玩耍的莲姐。
温凉默念咒语,突然一条微亮的小道出现在了黄莲的面前。
她微笑着踏入,慢慢地向前走去,最后回头,开心地冲黄忠挥了挥手,大声地告诉他,要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幸遇到她的弟弟妹妹,也告诉他们一声,她去投胎了,希望他们好好照顾自己,过得开心。
黄忠哭的稀里哗啦,在黄莲的身影慢慢没入黑夜之中,他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最后直接抱住银毛,哇哇大哭了起来,银毛难得没有嫌弃,反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太伤心,你的莲姐很早之前就已经去世了,就像你之前说的,与其她一直是个鬼,在人间浑浑噩噩,不如被你发现,早点投胎,说不准几年之后你就会遇到这么一个跟莲姐相似的人,而她就是莲姐的转世呢。”
黄忠吸了吸鼻子,觉得银毛讲的好像有点道理,于是他兴奋地扭头看向温凉,此时此刻的温凉沐浴在月光清冷的光辉之下,那张玉白的小脸都能反射出一种奇异的光,衬托的他更像世外高人,仙人下凡。
黄忠此时此刻对他可以说是敬佩万分,打心底里相信温凉是真有本事。
“大师,我朋友说的是真的吗?我还有机会遇到莲姐吗?”
温凉掐指一算,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你们有缘自然还会相见。”
黄忠的眼泪一下就止住了,高兴得一蹦三尺高,狠狠地抱着银毛直蹦哒,“太好了,太好了,那真的是太好了。”
他真的是太高兴了。
“那我应该怎么才能找到她?”
温凉摇摇头,“不用你特意找,有缘人到时间了自会相会。不过我倒可以告诉你一个小技巧,如果你遇到声音跟黄莲一样好听的人,那么估计就是她了。”
黄忠听后,双眼噌的一下就亮了,有了这个明显的特征,他想找莲姐的话就轻松方便了很多。
真好。
黄忠擦了擦眼泪,郑重其事地走到了温凉的面前,九十度弯腰鞠躬,态度特别的诚恳。
“对不起大师,刚才是我们错了,是我们不长脑子,对大师不恭敬,希望大师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还有刚才超度莲姐的费用,大师给我一个账号,我马上打钱过去。”
他给了黄忠自己的联系方式,另外二人自然也是疯狂添加。
“对对对,大师我们错了,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跟温益那家伙鬼混了。”
“大师如此厉害,肯定不像是温益嘴里说的鸠占鹊巢的王八蛋,大师根本就不屑。”
温凉挑了挑眉,他不用问都知道温益是怎么在他们三人面前说自己的坏话的。
不过他倒是有些好奇,这三人跟温益并不是一路人,为什么会混在一起?
面对温凉的询问,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好像无辜的小鹌鹑,最后你推搡我,我推搡你,选出了一个代表。
那代表自然是黄忠。
黄忠眼神闪烁,犹犹豫豫地开口道,“因为我们仨都是暴发户出身,所以那些个上流社会的有钱人都不屑跟我们玩。而温益虽然不是暴发户出身,但是他被抱错二十多年,对于上流社会人来说,他就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温益经常会被他们嘲笑。我们三见到了就感觉好像见到了曾经的自己,所以就对他多加照顾。自然而然也就跟他走的近了,变成了好朋友。”
“昨天他跟我们提起了你的事情,一脸的委屈伤心,所以我们才想着替他出头。”
黄忠憨憨一笑,“不过大师你放心,我们现在发现了是温益那小子在骗我们,大师你这么厉害,哪需要像他说的那样耍手段?”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是纸老虎,莫得用处。
红毛跟银毛也疯狂捧场,“就是就是,大师,你这么厉害,要真想对付温益的话,这样那样分分钟出手,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了,哪还会任由他在原地蹦达?”
还别说,这些蠢蠢的小动物们的直觉还是挺准的。
温凉笑了笑,“你们离他远点是正确的,你们仨儿这辈子虽不能大富大贵,但是小富即安,衣食无忧,生活顺遂,身体健康,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所以你们只要不作死,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
三人同款哈巴狗激动表情,“真的吗?大师,那真的是太好了。能够确认我们这辈子可以安安安稳稳地咸鱼躺到寿终正寝,真的是太美了。”
三人高兴得哇哇直叫,感觉今天认识了一个大师是真的不亏。
可能是因为父辈够拼搏,积累的财富够多,所以他们三个并没有父辈的拼搏精神,反而只想着闲鱼躺,从小到大的成绩也就那么一般般。
幸亏家里人也不强求他们能做出什么成绩来。
对他们来说,他们那么努力赚钱,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过上好日子,现在他们的孩子如同他们所想的那样过上了好日子,他们还唧唧歪歪什么呢,根本就不需要。
只要他们平安快乐就行。
因为温凉的这一批命,三人立马化身成了狗腿子,在温凉面前殷勤的很。
就连温凉喊他们小黄小银小红,他们仨都是疯狂应声点头,不带一丝犹豫。
倒是通风报信的护士在忙完工作后,见到四人还在外面说话,心里有些担心温凉会不会受欺负。
直到后面看到三人大献殷勤地给温凉捶背捏腿,护士这才一脸震惊地呆立在了原地。
是她看错了吗?这三人不是来找茬的?
真是奇怪了!
最后的最后,是温凉主动撵了三人让他们回家去,不要打扰自己工作。
黄忠三人还恋恋不舍,表示明天能不能再来找他玩。
温凉表示随意。
于是他们便兴高采烈地开车回家了。
回家路上,在黄忠意料之中地接到了温益的电话。
对方是来刺探情报的。
“喂,温益,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我爸妈说不要我跟傻子玩。”
本来兴冲冲想要打探消息的温益:???
他黑着一张脸,只觉得莫名其妙。
“黄忠,你在说什么?”
“这都听不懂吗?你果然是智商有缺陷,那这样一来,更不能跟我们玩了,我们三个本来智商就不高,再加上你铁定要低于平均值以下了,不行,不行。”
温益:???
这狗东西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讲些什么?
他的火气一下子就蹿了上来,“黄忠,你是不是有病啊?今天你找温凉的事情怎么样了?别给我扯东扯西的,什么鬼呀。”
平日里他们几人相处,黄忠没觉得怎么样,现在见到温益不客气冲他大发脾气,他越发觉得温益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虽然温凉没有跟他们说,他跟温益不是抱错,而是领养,但是光看温益这脾气这性格这态度,再看温凉明知道他们来找茬,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帮他处理了莲姐的事情,就能看出谁品德高尚,谁才是那个真正的好人。
虽然温凉被抱错,占了温益的位置,这么多年确实是不对,可是那个时候的温凉还是个小婴儿,这事情哪是他能做主的?
若温凉明知道自己被抱错,反而还理直气壮地要把温益赶走,那他们自然是站在温益这边,可现在的状况并不是这样。
现在显然是温益气不过,想要报复温凉,那这样的话,他们自然不能插手。
而且他们也了解到温凉在这儿当保洁是温益跟温母逼的,并不是温益嘴中所说的温益故意在这儿想要引起大众的同情。
是谁满嘴谎言,这一看就一目了然。
“温益,我们今天才算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以后我们不要再来往了。”
温益:???
这tmd到底怎么回事?
这三个二傻子平时明明很好忽悠,让他们往东就往东,让他们往西就往西,把他们当做.枪、使,从来没有出过错,怎么这次用在温凉身上就突然倒戈相向了?
温益眉头一紧,难不成温凉跟他们说了真相?
他立马追问,“是不是温凉说了什么,你们相信了?”
“温凉那个人巧言令色,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你们要是相信了他说的话,那才真的是见了鬼了。你们在哪?我现在立马来见你们,不能因为温凉而让我们之间的兄弟情出现问题。”
银毛夺过手机,对着另一头就一顿输出,“啥兄弟情啊,这不就是你单方面利用我们吗?我们算是看出来了,你根本就是把我们当炮灰使。”
“要不是温凉人好心善不跟我们计较,现在的话,保不齐我们都要断胳膊断腿了。”
温益:……
他现在真的是越发糊涂了,这三人跟温凉见面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温凉又对他们说了什么?
他暴躁地想打人,只能对着手机那头怒吼道,“你们冷静点,先听我说,温凉这个家伙最擅长装可怜了。是他霸占了我的位置二十多年,我在外面吃苦的时候,他在温家享福,等我回到家,他还舍不得离开温家。温家有权有势,他巴不得取代我,夺走这个公司。这样的人,难道你们都要站在他那边吗?”
红毛拿过手机,就跟三人接力赛似的,冷笑地对着温益道,“温凉在温家享没享福我们不知道,但是你们家的那个公司,温凉肯定不看在眼里。他本事那么大,区区一个温氏集团,有什么厉害的?”
他们三人被温凉那一手整的可以说是盲目地相信温凉牛逼的不行。
什么温氏集团,只要温凉愿意,保不齐明天就能让温氏改朝换代。
而且就算他们没有接触过,但是好歹在上流社会混了那么久,一些大师甚至没有温凉这样本事的都被那些人奉为上宾,更不要说温凉是真的有这样的真才实学。
所以区区一个温家,温凉可能还真的不放在眼中。
而温凉在跟他们交谈的言语中,提起温家时,也是给他们这样的感觉。
这就是大师,这就是有本事的人,才不会把这些小东西放在眼里。
温益被他们三人可以说是气的都快要吐血了。
他捏着手机的手青筋暴动,恨不得下一秒就砸了手机。
温凉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样的迷魂汤,让他们在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对温凉推崇不已?
还说温凉对他们温氏集团毫无兴趣。
开玩笑,温氏这么大一个公司,温凉没有兴趣,信他个鬼。
他现在就是很愤怒,温凉到底是说了什么才能让他们三人如此深信不疑?
但温益还是强忍住愤怒,希望能从他们嘴中撬出点什么。
黄忠凑到手机面前,不耐烦道,“行了不说了,温凉没说什么,是我们在跟他相处的过程中发现了原来你才是那个王八蛋。以后我们就不是兄弟了,也别联系了,本来感情就一般,现在撕破脸皮了,就更不要说其他的了,就这样挂了。”
挂完电话之后,黄忠三人欢呼了几声,终于甩掉了这个恶心人的家伙,值得跟大师庆祝一声。
“对对对,我立马发消息给大师。”
且不说温凉这边收到信息之后是什么表现,就说温益被挂了电话后,气的是真的直接砸了手机。
这三个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说温益并不真的把傻子当做自己的好朋友。
但是有他们三个人在他身边冲锋陷阵,温益属实是得到不少好处的。
所以在温凉这个事情上,他才会第一时间想到要他们仨儿帮自己出一口气。
可万万没想到温凉居然还能让他们倒戈相向。
他们三个人是真的智商不行吗?
温益咽不下这口气,又想打电话质问温凉,拿起手机才发现手机已经裂开,无法开机,气得他又在房间里一顿发疯。
而回到家后,黄忠哼着小曲打开了灯,结果就瞧见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回家的老母亲。
“黄忠,你怎么回事?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凌晨两点,你又去哪里鬼混了?”
黄忠立马疯狂摇头:“妈,没有,这次真没有。”
黄母眯了眯眼睛,“那就说明你之前都是去鬼混了?”
黄忠猛的捂住嘴巴,拼命摇头,快把自己的脑袋都摇下来了。
“真的真的没有!”
他眼珠子一转,立马飞奔了过去,抱住自家老母亲的手一阵黏黏糊糊,“妈,你肯定想不到我今天遇到了啥大事。”
黄母冷笑,“什么大事?是等待着我竹鞭炒肉丝的大事?”
黄忠屁股一紧,随后立马摇头道,“当然不是,妈,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老家的那个邻居大姐姐莲姐?”
黄母一愣,她自然是记得的。
那个时候她跟黄父忙于做生意,出人头地,加上又只生了黄忠一个,所以平日里也没人帮忙带他。
隔壁的黄莲要带自己的弟弟,所以顺带着也会带着她的儿子一起玩耍。
这对于那个时候生意刚起步的黄家夫妇来说,真的是帮了很大的忙。
所以后来黄莲离家出走,最后又因为父母逼婚,不小心跌落山坡而死,让黄母知道之后,也是既愤怒又伤心。
现在听到儿子提起这个,她有些奇怪。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事情?”
黄忠立马来了精神,手舞足蹈地说起了今天的事情。
“……如果不是那次我们回家扫墓,我唱起了莲姐的曲子,保不齐莲姐还是浑浑噩噩地待在原地,永远投不了胎。”
黄忠一脸感慨,“虽然莲姐跟在我身边好几天了,但是大师给了我一道符,可以帮助我驱除阴气,而且也叫我平日里多晒晒太阳,就不会有大碍。”
黄母:……
她嘴角抽搐,再也忍不住地一巴掌拍向了自己儿子的脑袋,“黄忠,你平日里蠢也就算了,怎么能连这都相信?那大师骗了你多少钱?”
黄忠龇牙咧嘴地摸摸后脑勺,一脸委屈,“妈,大师是真有本事,怎么能说骗呢?而且我是亲眼见到莲姐出现,又被大师送去投胎的。”
“莲姐还跟我说,如果日后遇到她的弟弟妹妹一定要跟他们说一声,自己去投胎了,让他们好好照顾自己。”
黄母呵呵,她这辈子不希望儿子大富大贵,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度过一生,但是现在看他这脑子,估摸着是不成了。
她心里琢磨着以后一定得找个厉害的媳妇,不然的话,儿子这脑子根本就立不住啊。
黄忠要是知道自家老妈心中所想,必定是气得呲哇乱叫。
“妈,大师还说了,我这辈子顺风顺水,虽不能大富大贵,但一定也是吃喝不穿,身体健康,平平安安的。你不信的话,明天大师去上班的时候,我带你一起过去。我今天问过了,大师说我明天过去也没有关系。”
黄母斜眼,这才问起他这个所谓的大师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听黄忠说对方是温家被抱错的那个假少爷之后,黄母更是呵呵冷笑。
温家人可以啊,先是一个真少爷把他儿子当.枪.使,再来一个假少爷把他儿子当傻子忽悠,是真不把他们黄家人放在心上啊。
黄母气的炸裂,明天她去,一定要去,不去的话,指不定自己的傻孩子会被忽悠成什么样。
至于那个温益,黄母是严令禁止自家儿子再跟他一起玩。
黄忠一脸严肃地点头,“放心吧,妈,我不会再跟他玩了,大师说了这个人心思可重了,靠近他会让我变得不幸。”
黄母:……
感情这假大师的话比她这当老母亲的还有用。
之前说了好几次不让他跟温益一起接触,他偏就不听。
现在倒好,一句大师说的,他就巴巴地信了。
这儿子真是白养了。
黄母捂着胸口,只觉得人生真的是灰暗一片。
第047章
黄忠回到家之后是这样的情况,红毛跟银毛回到家之后的状况,也是大差不差。
两人到家的时候都还很亢奋,一开门见到的便是脸色阴沉的父母。
只能说不愧都是暴发户出身,思想差不多的父母,就连坐在客厅等儿子回来的状态都是一模一样的。
虽然儿子已经成年二十多岁,但是三家父母都是有门禁的。
不说让他们晚上十点钟就回家,但是最起码不能凌晨两三点了,还在外面溜达,当个街溜子。
以前都是卡点回家,这次倒好,连点都不卡了。
可不得来个父母混合双打。
尤其是得知是温益将他们叫出去之后,两家父母更是生气。
温家的温益他们在最近的宴会见过几次,那家伙什么德性真的是被这群人精摸的透透的。
自己这傻儿子对上温益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尤其是听到自家儿子一脸兴奋地表示温益把他们当.枪.使,要对付温凉的时候,两家父母更是一言难尽。
儿子的智商看来是真的没救了,当初怀孕产检的时候怎么就没能检出他们的脑子智商低于平均值以下呢?
都知道自己是被当枪使了,怎么还能这么开心呢?
直到他们说起了温凉做的大事之后,两家父母面面相觑,连举起的鸡毛掸子都悄无声息地放了下去。
温家之前的那个假少爷温凉他们见过的次数倒是真的不多,主要是不管什么聚会场合,温家好像很少带温凉出没。
所以对于这个年轻人,他们是真的一无所知。
只是温凉是个大师,这个事情怎么听怎么觉得好像有点不靠谱。
尤其是这女鬼还跟黄忠有关,所以两家父母干脆就在群里询问起了这个事情。
因为黄忠他们三人关系好,所以连带着三家父母之间的关系都不错,还拉了一个群。
此时的黄母正在跟黄父说着自家儿子今天做的蠢事以及温凉是个大师还有女鬼这个事情,看到群里发的消息之后,她也表示,她儿子也是这么说的。
所以她打算明天跟着她儿子一起去那医院,见一见所谓的大师。
曹林两家听后,立马跟着附和,表示他们也去。
毕竟他们也严重怀疑温家是不是故意耍他们三家玩。
一个温益把他们的孩子当.枪.使,一个温凉把他们的孩子当傻子耍。
就算是薅羊毛,也不能尽可着一个对象薅吧?
这也太过分了。
温凉可不知三个二傻子的父母正磨刀霍霍要向他袭来,他上完班之后,美美地回去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就到了下午。
小日子过得可舒服了。
醒来的时候,手机里已经出现了一连串的信息。
都是陆深发给他的。
陆家这边已经叫人去查了温凉嘴中所说的嫌疑人,还真的被他们查出了一个。
对方被大家称为虚无道长,是虚无门的掌门人,门下弟子众多,在这世上游走的,有头有脸的一些玄学人物都是他门下的。
而虚无道长本人据说已经一百五十多岁,但是因为他修炼的术法,让他已成功踏入半神境界,所以外貌看上去都只像个二三十岁的年轻小伙子。
同时,也因为对方的神秘莫测,所以他下山走动的次数也很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查到任何的记录。
对于虚无门来说,虚无道长就是他们的终极信仰。
底下徒子徒孙对于虚无道长可以说是敬佩万分,他们都希望能够学会道长的术法,也踏入半神的境界。
破碎虚空这样的事情,只要是修道之人,只要是玄学中人,谁不垂涎呀?
温凉看完资料之后,顺手就去网上查了一下。
对方果然够神秘,网上详细的只有虚无门的资料,关于他们的掌门则用神秘莫测四个字代替。
外人根本就不可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温凉也不急,毕竟现在急的人也不是他。
他打了个哈欠,陆家旗下的五星级餐饮店的外卖已经送达到门口,他开门取了过来,美滋滋地开始享用。
从他将盅虫从陆深的体内取出之后,陆家所有旗下产业都对他大行方便之门。
甚至不需要温凉自己主动联系,陆深这边就吩咐了下去,还有专门人员跟他对接。
每天都会发菜单给他,供他选择菜品。
每一季都会发他们陆氏服装品牌的新品给温凉选择。
不管是哪个品牌的服装,只要有新品上新,第一时间都会发给温凉做参考。
温凉想要哪件,他们第二天就会送上。
包括温凉如果需要上网采购什么东西的话,也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他只要跟那位助理说一下自己需要什么,一个小时之内,就能见到他所需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衣食住行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若不是温凉不想搬离这个地方,陆深分分钟就能给温凉换个新的住处,豪华别墅都还算是小意思的。
这日子过得温凉可以说是舒服极了。
甚至每隔两天就会有专门的保洁人员上门给他清理房间,打扫家务。
温凉彻底解放自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这种日子简直不要太舒服。
他觉得自己不过过了两三天,就已经完全堕落了。
怪不得有钱人的生活总是让人垂涎三尺。
温凉一边吃着鲜嫩到叫人流口水的甜虾,一边吃了口进口的瓜,感觉人生都圆满了。
美滋滋地享用完自己的午餐之后,温凉这才有那个闲情逸致,发了个消息给陆深,“基本上可以确定他就是幕后之人。但就按照我之前所说的那样不要轻举妄动,他才是那个最急不可耐的人。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有虚无门的人在偷偷调查你们了。你们要时刻警惕,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立刻发信息告诉我。”
“对方有点能耐,肯定会在玄学方面对你们下手,一不小心很容易中招。这样吧,我画几个符到时候你们来拿。”
温凉的本意是画好符后叫他的助手上门去取,没想到陆深却是发信息表示他会亲自晚上去温家私人医院找温凉拿。
怎么拿温凉倒是无所谓。
既然对方有这个时间,他也不介意。
所以约好时间跟地点之后,温凉就将陆深抛之脑后,开始逗弄起盒子里的盅虫。
此时此刻的盒子已经被温凉打开,盅虫触角竖起,兴奋的不行,它以为自己有希望跑路。
没有了束缚,它分分钟能够跑出残影来。
然而它的以为还真的只是以为而已。
当它兴奋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想要突破空间的时候,下一秒就好像被一屏障阻挠,撞的整个虫头昏脑花,有一种要去见太奶的感觉。
盅虫吧唧一下就从半空掉了下来,晕晕乎乎,好半天才翻身重新爬了出来。
这一次盅虫可不敢像之前那样冒进,反而是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先伸出两个触角试探一下外界的情况。
确认没有像之前的屏障感之后,它才小心翼翼地爬出。
爬到桌子上后,它又往前试探了几步,没有任何的阻碍。
盅虫一下子就兴奋了,似乎忘记了刚才的疼痛,扑闪着翅膀,分分钟又向前方奔去。
然而下一秒又悲剧。
在它面前似乎又出现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在奋力向前冲的时候,又吧唧一下撞到了身体,疼的它这下子是真的见到太奶来接它了。
盅虫哭哭唧唧,感觉自己好像被耍着玩一样。
当它那双绿豆似的小眼睛哭唧唧地看向面前的空气,突然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出现在了它的面前。
因为过于放大以至于盅虫都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等它看清之后,盅虫头上的两个触角都忍不住愤怒地动了动。
肯定是他搞的鬼!
不然的话,怎么好端端的两次都撞到了空气屏障?
这在盅虫的认知里面是完全没有的事情。
它气的跳脚,两个触角飞快蠕动,整个身体更是飞速地往后推迟。
企图逃离这个恶魔的视线。
然而退到一半吧唧一声,它好像又撞到了什么。
盅虫扭头一看,空无一物。
然而当它试探性地伸出触角去碰,触角落空,又没有任何的屏障。
它满头疑惑,以为刚才是自己的错觉,继续往后退时,哐的一声又撞到了。
这下子哪怕是刚生出神智的盅虫都知道自己是被温凉这个家伙给耍了。
它气得骂骂咧咧,触角不断地动弹,空气中也发出出独属于它的虫鸣声。
温凉当然是不知道它在骂些什么,但是看这小丑东西气得跳脚的样子,温凉就觉得挺有意思的。
这家伙莫不是真的伸出了神智?
否则的话,一个无脑的生物怎么会因为被自己屡次三番戏弄而愤怒地嗡嗡叫?
不过想来也是,活了这么多年,并且一直都被像陆家这样气运深厚的人用血肉滋养,若是一般的生物,恐怕都能化形了。
而盅虫局限于它先天的条件,化形是不可能化形的,生出神智倒是真的有几分可能性。
这样一来,要是虚无道长知晓的话,估摸着真的是要吐出血了。
温凉细耍了盅虫一番,看它气的直跳脚,气鼓鼓的样子之后,又把它重新关进了盒子里。
进入盒子,出不去的盅虫气得整个虫都在原地蹦哒。
可恶可恶可恶啊!
人类真的是好可恶!
世界除了它的主人之外,都可恶。
盅虫委屈巴巴,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期望自己的主人能够早点来见自己。
它再也受不了这样的苦逼日子了。
最重要的是,它也是需要血肉来滋养维持自己的生存。
脱离了陆深这么多天,它已经很久没有进食,完全能够感受到自己正慢慢地变得虚弱起来。
虽然它只是一只虫,但是它也惶恐不安,生怕自己就此狗带。
盅虫是从来不会思考这些,但是它不一样,它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特别。
当然这些都是它懵懵懂懂的感觉,现在的它只是察觉出了自己的虚弱,疯狂地需要进食些什么。
可是自己的面前只有空气。
盅虫只觉得委屈至极。
它焉哒哒地趴在那儿,只能是默默地祈求着主人快来。
温凉自然没有察觉出一只虫子也这样的多愁善感,他瞅见对方焉哒哒的没了精气神,也不在意。
反正这虫子还活着,它是活蹦乱跳还是焉哒哒,都不在温凉顾虑的范围内。
等到它真的快死了,温凉才会大发慈悲地献上自己的一滴血。
只不过一旦对方喝了他的血,那么就要为他所用。
现在他这血下去,这开了神智的盅虫肯定是不愿意喝,那温凉自然是要等到它半死不活的时候再雪中送炭。
收拾好一切,又玩了会儿手机,看了会儿电视剧之后,温凉就简单地吃了下晚餐,开始出门去工作。
他的工作是十一点开始,所以温凉基本上都是十点五十到达,换一下衣服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而这次他刚换好衣服,就瞧见了一个大部队来找他。
为首的自然是黄忠、银毛、还有红毛三人。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便是三人的父母。
一行九个人浩浩荡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吵架的。
见到温凉的时候,黄忠、银毛、红毛三人特别兴奋地扑了上去,“大师,大师,我们来了。”
“这是我们的爸妈,听完大师的风采之后,强烈要求我们带他们过来见一见大师你。之前没有提前说,是因为我爸妈拦着不让我说,希望大师你不要做怪罪。”
听到自家儿子这么一说,黄父黄母的脸都黑了。
平时不见自家儿子,嘴巴这么会说,这卖起父母来的时候倒是一套一套的。
温凉只是随便看了一下这六人的脸色,大概就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而来。
毕竟如果自己有这样的孩子的话,也会担心孩子的智商的。
于是他笑着摆手道,“没关系。”
黄忠立马腆着脸道,“大师就是大师,宽宏大量,不像我们都是小肚鸡肠。”
黄母这下子是真的忍受不了了,一巴掌拍在了她儿子的脑袋上,让他滚一边去。
随后正了正神色,看向面前这个跟她儿子一般大小的青年,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见温家的假少爷。
“你叫温凉是吧?我是黄忠的妈妈,听昨天黄忠说他见鬼了,是你帮他驱鬼的。”
温凉浅浅一笑,“对的,阿姨,是我没错。也只是巧合罢了。”
黄母公式化一笑,“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不过以前从未听你父母说过你有这本事,能否问一问师从何处?”
“因为就连他们也不知道,至于师从何处,这是个秘密。”
听了温凉这话,六人忍不住面面相觑,就连温家人都不知晓温凉是个大师?
还是说,温家人不知道温凉在外面坑蒙拐骗?
许是后者吧。
就在黄母还要进一步询问的时候,温凉却是收敛了脸上的神色,将扫帚随意地放到了一旁,丢下一句“失陪”后,就急匆匆地往前走。
黄母等人一脸懵逼,等回过神来之后,还以为温凉是自己做贼心虚想要提前跑路。
而黄忠则在一旁碎碎念,“妈,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呀?你应该让大师给你算个命,还不是说这些有的没的。大师的养父母对他肯定不好,所以他们才不知道原来大师这么厉害,要是他们知道的话,怎么可能会把那个温益当做宝。”
黄母不客气地白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我拜托你长点心眼。你那所谓的大师分明是心虚跑路。”
黄忠立马直起脖子,高声喊道,“哪有,你瞎说。你看大师那不是——”
黄忠手一指,就见前方温凉身姿矫健地拦下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并且还使用巧劲夺走了对方怀中的孩子。
那妇女愣了一愣,反应过来之后,便发疯似地向温凉扑去,想要夺走自己的孩子。
黄忠:???
怎么回事?
大师改行了?
不不不,不对,大师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肯定是这女的有问题。
黄忠坚定不移地这样认为,并且立刻招呼银毛跟黄毛一起上,拦住那个女人。
虽然温凉不需要他们帮忙,但是有他们出现,组成人墙挡住那个女人,并且在那女人见到情况不对想要跑路的时候成功地将她拦下,温凉就觉得这三个小伙子也不是那么没有用。
而就在这个时候,这边的闹剧俨然已经引起了医院保安的注意。
同时值夜班的护士察觉到不对劲,也匆匆地跑了过来。
黄父黄母等人因为自家儿子的冲动,也不得不上前。
几路人马汇聚在了这里,声音嘈杂,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可即便这样,温凉怀中的孩子却依旧酣睡,没有任何的动静。
而温凉在见到保安的第一时间,便神色严肃地让他报警。
保安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认识温凉,他是医院新来的保洁人员,而且每天上下班都会跟他打招呼,时不时地送他一些水果。
所以保安纯天然地站在温凉这边,理所当然地就打电话报了警。
而等护士们赶过来的时候,温凉便小心地将孩子移交到了护士手上。
在她们狐疑不解的眼神中开口道,“这个女人是个人贩子,这孩子估摸着是她从哪个产房里偷出来的,你们快去查查哪个房间丢了孩子。”
护士听闻,吓的头皮发麻,急得赶紧拿出手机,就打电话给了住院部的护士长。
她仔细看了一下孩子,看上去确实是刚出生没几天。
而拦下女人不让她走的黄忠等人听后更是满脸兴奋,他就说嘛,大师做这种事情绝对是有他理由的。
看看,这不是大师在欺负老弱病残,而是这女人是个人贩子。
要不是大师眼尖,岂不是让人贩子逃之夭夭了?
那女人听了温凉对护士所说的话后,脸更是白了白,发了疯地要冲突黄忠三人的包围。
但是保安已经叫了不少人过来,所以即便她跑出去了,最后依旧被保安给压了回来。
没多久警察赶到,与此同时,住院部这边也查明了情况,真的有产妇丢失了孩子。
能来私人医院生孩子的,基本上家里都是有点钱的。
这个产妇家庭条件也不错,是专门请了月嫂。
因为自己的父母远在外地,没能来得及赶过来,婆婆又刚好回去给她收拾东西,而月嫂则刚好出门给她拿东西。
产房里就只有产妇跟孩子两个人。
产妇因为身体疲倦的原因,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她以为月嫂会跟往常一样几分钟内就回来,却没料到,这一次出了意外。
所以等月嫂拿完东西回来发现房间里只有产妇一人的时候,她也慌了。
她叫醒了产妇,跑出去找护士,刚好跟前来调查情况的护士长撞到了一起。
因为担心孩子,所以产妇愣是拖着自己虚弱的身体跟着月嫂还有护士长下了楼。
一看到自己的孩子,她忍不住哇哇大哭,赶紧心疼地把孩子抱到了自己的怀中。
见孩子睡得安稳,产妇这才稍微有些安心。
只是温凉却是看了她几眼,开口道:“孩子可能被她喂了点药,所以才能睡得这么安静,我建议还是立马把孩子带回去好好检查一下。”
温凉这么一说,产妇的心又慌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叫护士长赶紧把她孩子带去检查。
而与此同时,警方这边也对温凉做了一下笔录,询问温凉是怎么发现对方不对劲的。
温凉笑得道,“我是个算命先生,那人贩子子女宫晦暗凹陷,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而且三角眼,吊梢眉,一副做尽坏事的坏人脸,所以她怀中抱着的孩子自然不可能是她的。”
做着笔录的警察:……
啊这,是他能够写在笔录本上的吗?
但是不管怎么说,温凉确实是做了一件好事,警方也只能收起勉为其难的表情,夸了他一番。
等警方做完笔录,拉着人贩子回了警局后,黄忠等人才一脸兴奋地围了上来。
“大师大师,你真的是太厉害了,一眼就瞧出了那女的居然是个人贩子。”
而就连原先不信的黄父黄母等人也都一脸的复杂。
难不成他们家儿子真的是傻人有傻福了?
第048章
黄忠、红毛、银毛三人就跟三只小哈巴狗似地围着温凉问个不停,就差尾巴疯狂摇动了。
对于三人的状态,三家父母都是没眼看。
但是他们也是彻彻底底地感受到了温凉的厉害。
只是这么打眼一看,居然就能看出对方是个人贩子。
普天之下哪有这么厉害的人?
就算是公安局的,都做不到这样的火眼金睛吧。
而且黄家林家曹家三家也没有往对方是故意布了个局来诓骗他们的方向想。
因为想想都觉得不大可能。
首先这个局得多大,要消耗多少的人脉资源,才能从病房里偷出一个孩子,顺带着又找到相应的人贩子,最后还要报警。
人贩子又不是傻子,温凉给了多少的利益才能让对方自动落网。
想想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归根到底就是温凉真的有这个本事,人家就是够牛批。
想到这里,黄母一改方才的冷静,忍不住上前想要握住温凉的手,好好感谢一番。
“大师,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是我无知,不了解大师你的厉害。多谢大师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还帮我儿子解决了女鬼的事情。”
说着,黄母就从包里掏出了支票。
温凉觉得有钱人家真是有意思,动不动就喜欢拿钱谢谢别人,而他还真的非常喜欢这种感谢方式。
不过他摆摆手,拒绝了黄母的二次道谢。
“就像我刚才所说的,报酬之前小黄已经给过了,所以您不需要再重新给一次。如果下次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出手帮忙的。那费用再另算。”
黄母看他坦坦荡荡,嘴角擒着一抹笑,瞅着就叫人觉得心情愉悦,心中也明白,温凉并不是推辞,而且还愿意继续帮他们,于是她收回了支票,感激地点头。
林家曹家两夫妻同样也是如此,有这样有能耐的大师,日后要真的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们也多了一条退路。
想到这里,几人看下自家儿子的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平时没觉得,现在看看自家儿子果然是傻人有傻福啊。
不然的话,像这般厉害的大师,就算是他们都不一定能够结交得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修长的身影正快速向他们靠近。
“温大师,刚才我在医院门口看到了不少警察,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你没事吧?”
一身西装革领的陆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他的身后更是众人常见的保镖团。
同样都是穿着西服,然而陆深穿上西服的感觉却与这些保镖全然不同。
他身材挺拔,西服领子扣到最上,露出一张近乎无瑕的脸,剑眉入鬓,唇瓣浅淡,就跟建模脸似的,好看的不行。
面对陆深的关心,温凉笑着摇摇头道,“我没什么事情,是医院出现了人贩子,有名产妇的孩子被人贩子给抱走了。”
陆深眉头紧锁,陆家也有私人医院,像人贩子在医院抱走刚生下的孩子这种事情最不能在医院发生。
一旦发生,这所医院的名声也要扫地了。
但是这样的事情确实不在少数。
尤其是公立医院。
私立医院因为费用高昂的原因,所以服务管理方面都要比公立的好。
这一次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即便人贩子已经被抓住了,但是温家私人医院的名声恐怕也会受到影响。
但这对于陆深来说,似乎是无关紧要的。
黄忠他们自然也认识陆深,毕竟对方虽然比他们年长几岁,可是却牛逼地早就把他们甩出了八条街。
简直就是他们圈子里别人家的孩子。
当然陆深中诅咒的事情他们也知道。
这段时间他频繁发病,圈里人都在暗暗琢磨着陆深什么时候上天呢。
现在黄忠等人看他模样,似乎正常的很。
不过三小弟的重点不是这个,他们的重点是对着陆深炫耀他们刚才看到的。
“陆总,可惜你来迟了一步,不然还能看到温大师的英勇身影。他看了一眼那个人贩子,立马就发现了不对,一个健步上前就拦住了她。也幸亏我们机智,连忙帮大师一起拦住了那个女人,不然的话早就叫她跑了。”
陆深的目光落在了这三个头发颜色迥异的男人身上,随后又看了一下他们身后的父母,依稀有些印象。
倒是被他余光扫到的王林曹三位家长激动的不行。
这可是陆深啊。
是他们怎么想攀关系都攀不上的陆氏集团的负责人陆深。
天,没想到陆深跟温大师的关系居然这样好。
而且前两天陆深病发进医院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
当时他们三家还在那儿感慨,陆深虽然有这个能力,可是天妒英才,也不知道他家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现在看他身体似乎健康的很,一点都没有外面传的病入膏肓的样子。
难不成是大师已经帮他解决了诅咒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温凉从兜里掏出了三张符交给了陆深。
“这个符,你让你妈妈还有姐姐贴身收好。是我亲手画的护身符,一旦有什么脏东西靠近你们的话,护身符就会起作用。如果你们发现护身符出现了任何的问题,比如说突然变色,又或者是突然自然化成灰,那你们一定要记得及时通知我。这就是符箓起了作用的原因。”
陆深捏紧了护身符,那双黝黑的眼睛感激万分地望向温凉,“谢谢你,温大师,我一定会嘱咐我姐姐跟妈妈将这符贴身收好。”
温凉摆摆手:“不客气,应该的,你是我的客户,我自然要好好服务好你。”
陆深陆浅浅一笑,这次没有拿出支票,反而是直接掏出手机道,“那我转账给你。”
温凉大气地摆手,“不用,小钱,已经算在你之前给的钱里面了。”
对于大客户,温凉自然不会这么斤斤计较。
陆深也很爽快,温凉说不需要,他也没有强求,只是转头就吩咐自己的助理,对温凉的衣食住行更加上心百倍。
除此之外,明天的三餐又多了好几个花样。
务必要让温凉吃得开心,穿的开心,玩的开心。
陆深来的快,去的也快,拿了护身符之后,跟温凉道了个别,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家。
他前段时间一直生病,所以积累的事情也挺多,再加上有忙于寻找幕后真凶的事情,所以一直都在奔波。
而且幕后之人的手段防不胜防,因此让他的母亲跟姐姐拿到护身符贴身放好,是他现在最要紧的事情。
见到陆深离开,黄母等人这才敢开口继续跟温凉搭话。
尤其是那个护身符。
他们都很好奇。
而且也非常的想要买一张。
到目前为止,他们已经不用开口问,就已经看出陆深的问题是由温凉看好的。
温凉的本事已经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黄母第一个迫不及待地询问温凉这种护身符多少钱一个,他们能不能购买?
温凉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护身符也分不同的等级,给陆家的是最高等级的,费用也高,你们需要哪一种?”
黄母自然是选择跟陆家一样等级的,他们也不是没钱,自然要选择最好的。
“那行,一张十万,能保平安,逢凶化吉。”
听了温凉所说,几人二话不说就要转钱。
但是发现没有温凉的帐号,另外两家有没有随身携带支票,就在他们琢磨着要跟温凉添加联系方式的时候,黄忠等人笑嘻嘻地开口,“爸妈不用这么麻烦,我们有大师的账号。到时候我们直接转账就成,你们把钱转给我们。”
三家父母面面相觑,很快就转了钱给自己的孩子,由他们转账给了温凉。
温凉收到钱之后,表示明天晚上他们就能来拿符。
“收到符之后一定要贴身携带,而且这个符不怕水淹,不怕火烧。”
当然说这个不是让他们去实验的。
只是告诉他们这十万块钱的符是真的物超所值。
几人巴巴地点头,而就在这个时候,温家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医院出了这样大的事情,院方肯定是要通知温氏夫妇的。
本来温氏夫妇打算派个负责人跟进一下情况,然后让公关控制好言论就成,但是一看对方现场拍的照片,发现黄家林家还有曹家负责人都在现场,并且他们的养子温凉也在。
温父顿觉事情有点不对劲,所以当下又穿好衣服,就要赶来医院。
温母本来是不打算去的,这深更半夜的,她还要睡美容觉。
但是听说这事情跟温凉又搭上了关系,她便又强打起精神跟了过来。
至于温益,他本来就习惯性熬夜,这个点还没睡。
温氏夫妇那边有动静,他也听到了。
打开房门一问情况,再看照片,发现黄忠他们也在,温益立马也表示要同行。
他本来就想找机会问一问黄忠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不机会就来了吗?
温家三人匆匆地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刚好跟一脸淡漠的陆深擦肩而过。
见到陆深的时候,温家三人还很兴奋,本想继续套个近乎。
奈何对方早就上车,只留下一个车尾气。
三人只能默默惋惜自己来的太迟。
不过温益惋惜之余,同时也很好奇,陆深这架势明显是从他们家医院里走出来的,那么问题来了,陆深怎么又会去他们家医院呢?
自打那天陆深来他们家急诊,第二天又转回陆家私人医院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关于陆深的消息了。
温父这个人最会攀附关系,因为陆深在他们医院急诊的原因,所以他第二天就打了个电话给陆家,想要套套近乎,关心关心陆深的情况。
奈何接电话的陆芊只是面上感谢了一番,又给了他们一点订单,切断了所有的瓜葛。
这让温父就有些恼火。
那点订单当然比不上温益成为陆家主母来的有吸引力。
可是以陆家的目前表现状况来看,他们似乎并没有想要联姻的架势。
难道陆深的情况又严重了?
所以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不对呀,若是严重的话,陆母那边应该会更为心慌,除非陆深经过这次抢救,身体又好了一些。
但是他这边的消息并不灵通,所以还是无法确认那边的情况,并且也一直觉得非常惋惜。
现在又看到陆深,再听自家儿子问的话,温父也忍不住奇怪,按照道理,陆家私人医院的医生比他们医院的医生肯定医术高超,而且看刚才的状况,陆深的情况似乎好了很多。
那他来他们医院是干什么?
温父思来想去,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便直接问了保安。
保安自然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但是这一群人看上去就气势汹汹,做保安的自然是紧盯着。
尤其是刚才又出了人贩子这样的事情,他恨不得长出十八双眼睛盯着四面八方。
所以温父一问,保安立马回答道:“他是来找咱们医院的清洁工温凉。我看温凉跟他说了好一会儿话。”
温家三人听后,惊的不行,“温凉?他们怎么会来找温凉?”
尤其是温益,都快咬碎了一口银牙了。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找温凉?
当日他发病入院,没睁眼见过温凉也没睁眼见过他,凭什么对温凉这样另眼相待?
难不成对方还以为温凉是他之前口头上定下婚约的对象吗?
他还不知道其实他的婚约对象已经换成他了吗?
一想到这里,温益就有些急不可耐,“爸,你说陆深是不是对联姻其实还是有想法的,所以才会特地来找温凉。这次为什么他身体看起来好了很多,说不准就是因为来了我们温家私人医院,所以他才会有重新想要跟我们联姻的想法。但是他不知道,其实温凉根本就不是真正跟他联姻的对象,所以找错了人。”
温父听了还没反应,反倒是温母激动地猛拍手道,“对对对,儿子你说的对,肯定是这样的。”
“那陆深肯定是因为来了我们医院,再加上当时做手术的时候,儿子你又在他身边,所以才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下来。所以就算是不相信所谓迷信的他都开始慢慢相信,所以才会趁机找了过来。”
温父听了觉得有些道理,但是陆芊的态度让他又觉得不大可能。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打电话给陆芊的时候,对方不应该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也不应该只拿几个订单就把陆深进我们医院这件事情直接一刀两断。”
温益冷笑道,“爸,虽说陆芊是陆深的姐姐,但是你想想看,陆深要是出事了,陆芊会不会想方设法抢走陆家家族这个位置。”
温父皱起眉头,“可是陆家封建的很,是不允许女儿执掌陆家家主之位的。”
“那又如何?如果陆芊有能耐,有野心的话,她完全可以这样做。陆家这么大个蛋糕,换做谁不心动啊?所以陆芊这样对你,恐怕就是想要让我们温家误会。说不准这么多年对方不让陆深跟我们接触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她就是想要她弟弟死。不然的话,怎么解释我们那天晚上第一次在手术室前见面,她对温凉的态度那样和善,对我的态度却是如此的冷漠。她就是害怕我跟陆深在一起之后,陆深的身体会恢复健康,所以才会对温凉百般亲切。”
“这样的话,到时候就算陆深想起来联姻,对方也会从中阻挠,让温凉代替我。这样一来,就算陆深真的结婚了,可他必死的命运还是跟之前一样。”
不得不说温益的这番分析是深入温父温母的心。
他们觉得自家儿子真的是绝顶聪明,分析的太对了。
这样一来,陆芊的不对劲就完全能够解释了。
因为她想要成为陆家家主,因为她想要独吞下陆家这块大蛋糕,所以她的弟弟就是她的绊脚石。
因此他打电话给陆芊的时候,对方才会这样冷酷无情。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搞不好早就识趣地不会再打扰他们。
温父后怕连连,忍不住拍了拍温益的肩膀,“没想到儿子你这么聪明,居然发现了你爸爸没有发现的点。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温母也是满脸欣慰,跟着拍拍自己儿子的肩膀,出谋划策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定要让陆深早点明白过来,咱们家温益才是跟他有婚约的人,而不是温凉。”
温父皱皱眉头,又想起一个问题,“之前我们放出的消息,陆深到现在都没有接收到?”
温益开口道,“我觉得一部分原因是陆芊故意没有向他透露,另一部分原因是陆深这段时间频繁生病,自己都自顾不暇,又怎么可能会关注这样的事情?”
温父听后,也觉得是这个理。
“那我到时候抽个时间亲自去陆氏集团拜访一下陆深,跟他好好说一说这个事情。也免的他被陆芊给蒙蔽了。”
温益激动地点点头,一张还算清秀的脸上因为畅想美好的未来,忍不住都露出了扭曲的神情。
三人边走边说,很快就来到了温凉的面前。
在看到黄母等人满脸带笑地跟温凉说着话时,温父他们也觉得很离谱。
因为知道温凉不是温家人,所以温父温母很少会带温凉参加各类商业聚会。
简而言之,温凉根本不可能跟他们认识,并且关系还这么融洽。
最重要的是如果温父没有记错的话,那三个头发颜色迥异的青年应该是他儿子温益的朋友,怎么会个个都跟哈巴狗似地捧着温凉,围在他的身边呢?
“温益,这三人不是你的朋友吗?什么时候跟温凉关系这么好了?”
温益脸色难看,恨声道,“温凉不知道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药,一个个的都倒戈相向,说要跟我断绝兄弟情,跟温凉做朋友。我跟你们过来也是想要问问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温母听后心疼极了,忍不住咒骂连连。
“我就知道温凉不是个好的,成天就想着欺负我们儿子。看看,这才几天功夫,俩儿子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都抢走了。”
温父想了想,向前几步,高声地冲几人打了声招呼。
他跟这三家的交集都一般,而且也不大看得上他们。
主要原因就是温父觉得自己跟这些暴发户出身不同。
但是谁叫暴发户,他们是真有钱。
温父最近又开了几个新项目,急需要拉投资,所以这有钱的三家自然也就进了他的视线。
温益跟他们儿子混得好的时候,温父本来就打算借这个机会跟他们搭上关系。
结果还没来得及,就发现他们三家居然跟温凉关系又不错起来了。
温父不得不重新正视一下自己这个养子。
这个孩子在他们家这么多年,跟他们一直都不亲。
平时很少说话,也不会跟他们说他的事情。
所以说起来温父根本就不了解温凉。
这会儿看着温凉在灯光底下温柔浅笑,跟一众人谈笑风生的模样,还真的是让温父有种刮目相看之感。
商业寒暄了几声之后,温父就把目光转到了温凉身上,还笑着表示既然他跟黄忠他们都是朋友,怎么不请来家里玩玩?
而且黄忠他们也是温益的朋友,刚好可以热闹热闹。
谁想温凉还没回复,黄忠他们三人纷纷摇头又摆手,那竖起的红发黄发银发在空中飘来飘去,显得格外喜庆。
“哎,等等,温叔叔,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们只跟温大,哦不,我们只跟温凉是好朋友,温益是谁,我们可不认识。”
“就是,我们就只跟温——温凉是朋友,温益我们听都没听说过。”
“对头对头,我们只认温凉。”
莫名其妙就被嫌弃三连的温益咬牙切齿,黑着脸看向他们,“前几天我们还在一起玩,今天就说不认识我,你们有意思吗?”
说完之后,他又将苗头对准了温凉,气急败坏:“温凉,说,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怂恿他们跟我断交?”
温凉张嘴,依旧是话未说完就又被三个狗腿子给护下了。
“跟温凉没关系,你别乱冤枉人。”
“温益,我们纯属是因为你人品不行,智商不行,才不跟你玩了,跟温凉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可不就是嘛,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温益可以是丢尽了脸面,就连温父温母脸上都不好看。
毕竟自家亲生儿子被这样嫌弃,哪个做父母的不觉得糟心?
倒是温凉嘴角挂着一抹淡笑,神情甚是愉悦,小狗腿子们还挺给力。
第049章
“温凉,你说是不是你撺掇他们这么对温益的?”
温母气的不行,在她看来,温益就是她的宝贝儿子,怎么可能会被人嫌弃?
这一切都是因为温凉,是他的错。
“哦哟,这位大婶,你张牙舞爪,满脸狰狞的样子,可真可怕。我们三个像傻子吗?别人说一句就能撺掇我们?你怎么不想想,就是你儿子自己本身有问题呢?”
黄忠呵呵,他觉得温益这个狗德性,跟他.妈肯定撇不了干系。
以及这个大婶性格如此之差,那么温凉平日在家里,估计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难怪迄今为止,他们都不知道温凉是个大师。
真是活该。
黄忠一出声,温母立马就瞪圆了眼睛,以长辈的口吻教训他。
“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不要被别人骗了才好。”
黄母冷笑上前,将自己的儿子护在了身后,“就是因为我儿子单纯,才会被你儿子温益骗。把他当做傻子一样忽悠,你当我们这些做家长的不知道吗?我们是看在你儿子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回来了,给你们温家几分脸面,所以没有计较。否则的话,你以为你们三还能在我们面前站着吗?”
“就是就是。”
黄忠从他.妈身后探出头来,理直气壮地点点头,“要不是当初看温益可怜,被那些人排挤,我们三个帮他,不然的话,你以为温益现在能过得这么好吗?他非但不感激,反而还嫌弃我们,真是白眼狼。”
温益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也不跟黄忠争辩,就只找温凉,手指一指,怒气冲天。
“温凉,一定是你干的对不对?就是你撺掇他们的,否则的话,他们怎么会想到这些?”
温凉无辜地眨眨眼,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你的意思是因为我让他们认清了你的真面目,知晓自己被骗?可这样是好事啊,他们应该高兴。”
“也是,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也高兴,如果有人能把我从犯傻的边缘拉回来,我真的是感谢他八辈祖宗呢。”
“就是就是,我们可感激温凉,感谢他八辈祖宗呢。”
眼瞅情况有些不对,温父连忙出声打圆场,“大家都是混一个圈的,孩子年纪都小,要是真的做错了什么,我们教训就是,哪用得着这样上纲上线,你们说是不是?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黄父轻蔑地撇了撇唇,出声道,“就是因为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不说个清楚,难道留着以后每天都恶心自己吗?”
林父也跟着点点头,“可不是就这个道理。我们是暴发户,跟你们家可不一样,所以咱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别混在一起,免得还被人嫌弃。”
温凉在一旁笑眯眯道,“我觉得暴发户就挺好的,没有一定的运气跟实力,哪能一下子从普通人变成暴发户呢?就算是那些个上所谓的上流社会人家,他们不也是从最开始的一无所有,慢慢累积财富出来的吗?”
温凉的这番话真的是说到他们三家心坎里去。
可不就是吗,谁家是从一开始就有钱的?
还不是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
他们发家发的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温大——温凉说的对!”
“就是,温凉说的太对了,这话我可爱听了。”
眼瞅着温凉一句话又引来了众人的追捧,温父脸上的笑都凝固了。
他现在怀疑温凉这个样子,是不是在跟他们作对?
或者说他也跟温益一样,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黄母等人这么不给他面子,撅他脸面,是不是温凉撺掇的?
他觉得温凉这个样子,他得好好管一管才行。
毕竟这么多年供他吃供他喝,供他上学,总该要温凉反哺。
就算反哺不了什么,也不能让他这样,还反过来对付自家了。
所以温父沉着脸,要带温凉回家。
温凉拒绝的话语还没说出来,黄忠他们又率先一步护着温凉,坚决不让他多费一点口舌。
“那可不行,今天说好了,温凉要回我家睡的。”
“对对对,明天也不行,明天说好了是回我家。”
“后天更不行,后天轮到我了。”
“大后天又是一个轮回,又轮到我了,所以你们自己回自家吧,反正温凉已经被你们赶出来了,还回什么温家呀?”
“可不就是嘛,现在是看到温凉跟我们爸妈混的不错,所以现在又想起来要跟温凉打好关系啦?我告诉你们,醒悟的太迟了,温凉才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
温父一时之间被他们一唱一和,气的都快要进急诊室。
他确实是想不明白,这三个年轻人怎么就这么护着温凉呢?
温益也恨啊。
平时这三人傻不愣登地护着他,跟别人怼的时候,温益还很得意,觉得他们的厚脸皮是真有用。
但是如果这嘴脸对着他的话,他就受不了了。
温凉摊摊手,对着温父道,“你看,太受欢迎了也没有办法,我这实在是忙没空回家,要不你到时候打电话预约看看我什么时候有空,我给你腾出个时间来?”
温父气的脸色铁青,听听,这是一个当儿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还预约!
预约个鬼!
温母更是嘴巴不干净地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什么从小把他养大供他吃供他喝,现在却像个白眼狼似的,对他们不闻不问,算是养条狗也比养温凉好。
温凉嘴角的笑一冷,“哦,是吗?那咱们到时候就清点一下,这么多年来,你抚养我的费用,我全部退还给你,一笔勾销。”
话音落下,他暗暗屈指,一缕灵气在他手中跳跃,下一秒,他轻轻一弹,那里灵气如同利剑一般就飞到了温母的嘴边,随后分散开,一分为二,同时擦过温父跟温益的嘴巴。
下一秒,众人只听到温母嗷嗷地叫了起来,捂着嘴巴原地蹦哒,紧接着便是温父跟温益一前一后凄惨大叫。
众人懵圈,定睛看去,就见他们一家三口集体在那儿捂着嘴巴,痛的呜咽,一丝丝鲜血也从他们的下巴流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大家才反应过来,黄忠等人看出了端倪,他还叉腰大笑道,“佛家说做人要积口德,看看,你们就是嘴巴太贱,所以上天都看不过去了,要惩罚你们。”
温家三人疼个半死,这花功夫哪有空听他们说这些,分分钟就往急诊室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心里还犯嘀咕,因为这事真的太诡异了!
他们能确保不是对面动的手,可是嘴巴怎么就无缘无故被什么东西割出血来了呢?
不会真有什么脏东西吧?
三个搅屎棍离开之后,黄忠忍不住安慰起了温凉。
“大师,你不要在意他们说的话。都是些凡夫俗子,怎么知道大师你的厉害?”
温凉笑了笑,“放心吧,我还没那么脆弱。”
只是这么一搞,温凉又想来波大的了。
这些臭虫真的是太烦了!
于是他下班回家之后,飞速地理出这些年他们在原身身上花的钱,然后全部打了过去。
这一算才知道这点钱简直少的可怜。
自打这个世界的自己成年后,基本上都是自己打工养活自己的。
而他上网的时候,已经看到了温家私人医院孩子被人贩子差点抱走的新闻。
虽然温父已经下达命令,让公关部门开始公关,但是因为是半夜,所以反应不及时。
再加上产妇家里也是有点钱的,对于这个事情非常气愤,所以发了文之后,也是花了钱在平台上买了不少流量推广出去。
大半夜的夜猫子特别多,所以很快就上了热搜。
“我的妈呀,这家私人医院我本来打算预定的,就是因为费用太高,所以选了另一家,真可怕,如果不是有人发现了人贩子的话,那岂不是就要被得逞了?”
“太可怕了,我只知道公立医院因为人手不够,并且产妇居多的原因,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万万没想到花大价钱的私立医院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那不一定的,陆家私人医院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除去产妇的家人以及他们请的月嫂之外,陆家私人医院每个病房都会有护士在的,绝对给你满满的安全感。”
“对对对,我在陆家私人医院待过,只能说真的是一分钱一分货,呆的超级舒服。”
“难道就我好奇那个认出人贩子的工作人员是谁吗?怎么这么聪明?”
……
借着这股东风,温凉顺手就将温家真假少爷的事情发到了网上,不客气地花钱也推了一下。
本来温家私人医院的事情刚好就在风口浪尖,这八卦一出,立马就被兴奋的网友转发了无数次。
“我的天哪,之前我也听说过温家的事情,不是说是真假少爷吗?怎么变成假少爷是领养的啦?”
“温家口头说说的,哪有这个爆料真实性高啊?你看,连领养的证明都有。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爆料是真的呀。还有当初原来人家假少爷根本就不愿意走,是温家死活打钱要人家被领养的。”
“卧槽,这不得不让我要阴谋论一下了,温家死活要领养一个年同月同日生,并且性别也同为男的孩子是要做什么?”
“别说你了,就连我都要阴谋论一下了。有没有知道相关方面的知情人出来爆料一下呀?”
……
温凉并没有把所有内容都爆料出来,他要的是让网友们自己去挖。
这样越挖才越有热度。
越有热度,温家才会越崩溃。
“我好像知道一点内幕,你们应该都知道商业巨头陆家吧。陆家这百年来一直被诅咒缠身,他们家的直系,划重点,直系男人经常到了三十就会去世,而到了陆深这一代,只剩下他一个男丁。他.妈妈担心自己儿子也会走上他爸爸、爷爷的老路,所以听信了一位大师的话,要给他找一个旺他的媳妇,刚好这八字匹配的就是温家的独生子。
然后更不凑巧的是,这事情发生没多久,温家好像出现了点事情,并且一段时间后,就连夜从以前老家搬离了出去。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跟温家也是以前的邻居而已,只知道这些。”
“我去,再结合后面温益流落在外,重新被找回来的事实,那么真相就是小的时候,温益走丢,温家无法让泼天的富贵从自己的手中溜走,所以特地秘密地去孤儿院福利院寻找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难怪一定要花大笔钱砸到院长同意他将温凉带走呢。”
“天哪,如果只是领养一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给他吃给他喝,让他健健康康长大上大学,那么我会觉得,即便温家出自某些私心,那也能够理解。但是这温益一回来,温家就对外说是真假少爷,直接把温凉抛之脑后,还任由别人打压嘲讽,那我是真的受不了。”
“温家人也太坏了吧,明明是自己为了利益领养了温凉,结果却又这么对待他,温凉真的好惨啊。”
“我是温凉的初中同学,我也是从真假少爷的事情发生后,才知道原来温凉是温家人。温凉在学校的时候特别沉默寡言,也很少跟同学交流,开家长会的时候来的也不是温家人。我们一直以为那个西装革履的大叔是他爸爸,现在想来恐怕是温家的秘书吧。”
“作为温凉的大学同学,我只能说温凉真的好惨。他选了一门非常冷门的专业,准备读研究生,都已经通过了,结果却没有去读。后面有同学问起,老师才说好像是家长不同意。这个时间点刚好就是真假少爷爆发出来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没有将两个事情联系在一起,直到发生了这个,我们才想起来,他真的是好惨啊。”
……
看到大家都为他打抱不平,温凉还自己建了个小号,偷偷地爆起了小料。
“这些还都不是最惨的,作为温凉现任同事,我只想说温家人是真的不要脸,温凉好歹是正经大学毕业的,温家人居然把他安排进了他们家的医院当保洁。
你们能信吗?不是说大学生什么的不能当保洁,可是大学生诶,千辛万苦过独木桥考出来的大学生,哪怕让他去温氏集团做个文员,总比当个保洁要来的更强一些吧。而且更过分的是,温家还特地嘱咐,给温凉的排班是晚上十一点到七点,最最重要的是点名要让他清扫太平间。
打扫太平间这种活一般医院都是安排在白天的,毕竟虽然说咱们不信鬼神,可是人总是要避讳点什么。但是温家人不这么干,反而愣是要在这么阴森恐怖的时间里安排他去打扫,简直就好像跟温凉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温凉自己的爆料一出,立马就有无数闻风而来的同事纷纷上线,一起爆料吃瓜。
“对对对,没错,当时医院来了这么一个长相漂亮的小伙子,我们全科护士跟医生都暴动了。后来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小伙子居然是来当保洁的,我们那个叫做惋惜。”
“之前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样,天哪,虽然说老板坏话不好,但是我只想说温凉长得好看,性格又好,为人又谦和,怎么着都比得过他们那个找回来审美异常的亲生儿子啊。”
“再给你们爆料一个大的,你们肯定不知道这一次产妇孩子被偷是谁帮的忙,没错,就是温凉。是他第一时间发现情况不对,立马拦下了那个人贩子,还叫保安拨打报警电话。甚至也是他发现婴儿过于安静,让我们去给孩子检查一下身体,怀疑对方给孩子喂食了一些安眠药。幸亏温凉提醒,我们也及时地给宝宝做了措施,否则的话,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而这条爆料居然被孕妇本人翻牌点名,盖章证明了是真的。
这下子,全网又开始炸了。
因为不管从哪路爆料人的嘴中都能得出温凉是一个可能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但是却心地善良,心思敏捷的十大杰出青年。
可就是这么一个没有做过任何错事的好人,因为温父自己的利益,强迫着将对方领养走,领养走之后又不好好对他,反而在儿子回来之后,不让他继续完成学业,还侮辱性极强地让他去当个清洁工。
这尼玛人干事?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把怒火发泄在孤儿院身上。
但是很快就有人站出来表示,当初孤儿院接收到那一大笔钱的时候,也是要求退回的,是温凉自己心善,知道孤儿院需要钱,需要给其他孩子做手术,所以自愿被领养。
这一消息一出,大家对温家更是骂声一片。
同时更是心疼这个小小年纪就如此懂事听话的孩子。
这个爆料自然是陆家这边出的。
事情发酵的时候,陆深刚好将护身符交给了陆芊跟陆母,又跟他们交代了一番,这才回房休息。
忙了一会儿工作,看到手机上推送的八卦信息之后,陆深立马就发了个信息给了温凉,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忙。
温凉这个时候正翘着二郎腿,吃着手工制作的麻辣小鱼干,笑眯眯地看着各路爆料。
接收到陆深的消息之后,温凉表示可以适当地推波助澜一下,不需要花什么大精力。
以及如果温家反应过来,开始公关的话,他这边也稍微费心一些,别让对方洗白成功就成。
陆深自然表示明白。
他也很快就给自己的属下下达了命令。
处理好这一切之后,陆深想了想,又发了一个消息给温凉,表示陆家一直都会是他的后盾。
温凉看到信息,叼着小鱼干咧嘴一笑。
还别说陆家人做事的风格,他确实挺喜欢。
所以温凉决定过几天给陆深解决问题的时候,会稍微温柔一些。
而进了急诊包扎嘴巴的温父温母温益这边根本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急诊室的医生用酒精擦了一下他们三人流血的唇瓣之后,才发现嘴巴破了好大一个口子,需要缝针。
温母一听立马就骂骂咧咧,可惜嘴巴痛到她说到一半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眼泪芯子都快要冒出来了。
怎么好端端的就要缝针呢?
她好好地说着话,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东西迎面向她飞过来,怎么嘴巴就破了一个口子?
她真的是死活都想不通。
温母想不通,温父跟温益同样也想不通。
倒是温益想起温凉搬走那天说的话,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他搞的鬼。
等三人缝好了针,包扎好伤口,回到车里已经是半夜四点多。
这会儿三个人都已经疲倦万分,回到家倒头就睡。
所以自然就错过了网络上发生的事情。
直到温父一早醒来,发现手机上有无数个信息跟电话时,他才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点进手下发给他的V信,看了上面的内容之后,整个人眼前一黑。
温凉,一定是温凉那个兔崽子干的好事!
除了他,没人知道他是被领养的这件事情。
温父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温凉居然都偷拍了领养证的信息。
果然是白养了,养了这么多年都养不熟,就因为昨天发生了一点小争执,居然就把这么大的秘密给暴露了出来。
想到昨天,温父忍不住一巴掌拍向了睡得正香的温母。
要不是这个女人嘴贱,在那里骂温凉骂个不停,不然的话,温凉也不会气的爆料这样大的事情。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温母睡得正香,突然被一巴掌拍醒,疼得她嗷嗷直叫。
这一叫,嘴巴的伤口就被牵扯到,疼得她眼泪又冒出来。
“你做什么?”
温母含糊不清地质问,眼睛都要冒出火花了。
温父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气愤难耐,“看看你自己的手机,看看你做的好事,温凉昨天半夜爆料自己是被领养,不是被抱错,要不是你,他哪会这样破罐子破摔?”
说完之后,温父也顾不得嘴巴疼,慌里慌张地穿好衣服,就要赶去公司主持大事。
而温母听了这话之后,眼神慌乱不已。
她赶紧起床去拿手机,便发现自己的手机来了无数个电话,被人发了无数个消息,冷嘲热讽的更是数不胜数。
她慌里慌张地去看八卦内容,发现温家被藏着的那些秘密都被抖露出来之后,只觉得眼前一黑,又要昏死过去。
而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温益拍着大门,鬼吼鬼叫道:“妈,温凉那个贱人居然爆料,现在我那些朋友都在耻笑我呢。
我该怎么办?”
温母恍恍惚惚,不明白这一切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第050章
温母浑浑噩噩地打开门,温益就举着手机激动地冲了进去,他的嘴上同样缝了几针,疼痛难忍,但是网上的爆料,同学的嘲讽,朋友的讥笑,让他失去了理智,并且完全已经忘却了嘴巴上的疼痛,大吵大闹。
“爸跑哪里去了?温凉在网上乱说,我们要怎么办?我就说当初不能对这个贱人好,是妈你一直说要稳住他,你看看根本就稳不住。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当初还不如先好好教训他一顿,把他打的不敢说话了,他才知道害怕。”
温益咬碎了一口银牙,一双与温母如出一辙的眼睛写满了阴冷之色。
“妈,你还记不记得温凉对我们赶出去时他说的那几句话?”
温母魂不守舍,内心早就被烦躁懊悔紧紧包裹,此时听到温益的话,她才想起温凉曾经说过的。
“他好像是说我们印堂发黑,会倒霉?”
“对,没错,就是这个话,我怀疑温凉是不是养小鬼了?而且那天我还摔倒破了嘴巴,昨天又是这样!肯定有鬼!”
“什么?”
温母对于养小鬼有所耳闻,那是东南亚的邪术,据说请了小鬼回来,能保证自己的事业顺顺利利、财源广进。
温益情绪激动,“就算不是养小鬼,那也是一些邪术,不然的话,怎么解释我们昨天找上门去之后,三个人嘴巴全都裂了一个大口子,还缝了好几针。这不就是在我们骂了温凉之后发生的吗?”
“当时我们都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下来,更没有看到对面有什么人扔出什么东西,可偏偏我们的嘴巴都被割伤了,这妥妥的,就是有问题。所以肯定是温凉干的,他说不准就在背地里搞了什么迷封建迷信。”
温母越听眼睛越亮,越觉得自家儿子说的没有错。
“对,肯定是这样,不然的话,我们的嘴巴怎么会变成这样,不然的话,温凉又哪里来的底气说我们会倒霉?”
温母气得直跺脚,保养得体的脸上肥肉颤动,“这个该死的白眼狼,养了他这么多年不知道感恩就算了,居然还对我们下这样的毒手,现在还到网上曝光,他真的是要把我们陷入于死地。”
温益连忙道:“爸跑哪里去了,我们不能任由温凉这样污蔑我们,我们要反击啊。”
温母拍拍他的手宽慰道,“你放心吧,你爸一大早得知消息之后就赶去了,公司有你爸在肯定会平息这个事情的。”
温益听后,这才松了口气,公司是有公关部门的,由他们出手,他也不用太担心。
只是看着网上这些骂他们的评论,温益真的是气不打一处。
温家的私事关这些网友什么事情?用得着他们上蹿下跳的,跟瓜田里的猹一样吗?
最重要的是还有不少所谓的知情者表示他堂堂温家大少爷居然比不上温凉这个孤儿。
这对于温益来说,更是接受不了。
眼瞅着对方是将他从头到脚批判一番,然后又是从头到脚将温凉夸赞的一番,夸的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见一回,气得他又想砸手机了。
温益愤怒地跟网友对线,像条疯狗一样。
一开始网友们还纳闷,怎么网上还有这样奇葩的存在,站在真少爷的角度批判温凉是条白眼狼。
他是从哪一方面得出这个结论的?
直到对方点进了他的头像,查看了他的相关内容,并且发现了不少他的自拍照之后,纷纷嘲讽的更加厉害了。
“我说哪里来的蛆,上蹿下跳蹦哒的那么快乐,原来是真少爷本人。”
“我的天哪,我本来以为那些人爆料是夸大其词了,没想到真少爷本人确实丑的让人刮目相看。”
“就这穿衣风格,就这着装审美,连普通人都比不上,果然有句话说得好,穿上龙袍也不是真太子。”
许是因为有了温益的照片,所以也有不少人在搜索温凉的照片,想看看对比有多惨烈。
于是就有他的同学纷纷晒出了以前的毕业照。
众所周知,毕业照拍的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但是温凉在这一群人中,愣是好看的有些与众不同。
光是这么看,就将温益给碾压到了谷底。
更不要说后面还有医院同事的偷偷爆料,放出了偷拍温凉的照片。
那是温凉带着小零食投喂他们的照片。
那时候的温凉穿的是自己的衣服,简单的白T恤配上一条休闲牛仔裤,整个人清清爽爽,配上那精致无瑕,眉目含笑的侧脸,整一个校园男神初恋级别,叫人看的心脏砰砰直跳。
“我的妈呀,这确定不是最近刚官宣要出道的偶像小生吗?”
“天,他居然比我的新墙头还要好看,救命,我又想要爬墙头了。”
“妈呀,本来看了毕业照勉强觉得对方也算是矮子里面拔高个,万万没想到证件照是将他的颜值封锁了十倍不止啊。”
“他真的好好看,怎么会有人眼睛长得这样温柔迷离,鼻子这样挺拔俏丽,唇瓣这样弧度完美,唇型优越。阿巴阿巴,简直就是完美建模脸。”
“谁说不是呢?而且皮肤看着好好啊,即便是这样偷拍的情况下,也能看出脸上毛孔细腻的,比我这个女生都还要好。天哪。能问一下用的什么护肤品吗?”
“我猜应该是天生丽质。”
……
温凉的照片一出,立马又窜上了热搜,而在他旁边便是温益各种花里胡哨摆pose炫富的自拍照,简直被碾压的让人没眼看。
温益被气个半死,又开始在房间里发疯。
期间还有不少狐朋狗友打电话笑他哪来的勇气跟温凉比高下。
不说其他,就说这张脸吧,陆家要是看过他俩的长相,那真的是选谁都不会选他呀。
温益脆弱的自尊心又被插了好几刀,他在房间里又哭又闹,被温母听到之后,心疼地跑过去又安慰了好久。
然后又急匆匆地打电话给温父,让他赶紧解决这个事情,不能让宝贝儿子受了委屈。
温氏集团这边的公关正常开展,谁料到温益神来一脚,居然自己跟网友对线,而且还被网友发现,导致热度又上了一层楼。
以至于温家这边所有的努力又白费了。
再加上陆家那边的施压,所以他们的公关行动开展的非常不顺利。
并且因为得知陆家这边施压,所以温父更是急得满头大汗。
他怕陆家这一出是因为记恨他们温家隐瞒事实。
所以温父只能叫人盯着网上的言论,赶尽平息,自己则打算亲自开车去陆氏集团向陆深说个清楚。
而温母的这通电话,直接又给了温父发泄的渠道,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温母委屈的不行,抽抽泣泣,捏着温益的手,声泪俱下,“儿子啊,你看你爸又凶我,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温益本来是想要从温母这边得到好消息的,结果变成了温母哭哭啼啼地诉说着自己这些年的不容易。
他听了就觉得烦躁,随便敷衍了几句之后,就拿着手机回到了房间。
他看着热搜上条条点赞过数万的评论,内心的恨就如同毒蛇一般四处搅动,搅得他不得安宁。
上天怎么这么不公平?
明明是温凉霸占了他二十多年美好的人生,为什么他回来之后还要被温凉这样处处限制?
果然在这个世界上,有他没温凉,有温凉没他,他们势必水火不容,只能留一个。
而另一头,温父火急火燎地赶往陆氏集团,却没能见到陆深。
秘书表示陆深刚才有急事出去了,不清楚今天还会不会回来。
但温父觉得这是个托词,愣是在陆氏是等了好几个小时。
没能等到陆深,反而是等来了陆芊。
一想到陆芊跟陆深的竞争关系,温父哪敢跟陆芊说什么。
他甚至在等待的途中,想着网上现在疯狂为温凉造势打压他们温家这件事情,是不是陆芊干的?
其实跟陆深完全无关。
所以在陆芊回来后不久,温父只能灰溜溜地告辞了。
陆芊得知温父等自家弟弟等了好几个小时,结果等她回来,温父没前来拜访,反而直接离开这个事情,也纳闷的很。
有什么事情点名要见她弟弟,跟她谈不是一样的吗?
难不成对方还想提弟弟那天晚上进急诊室的事情?
那么陆芊就能明白为什么看到她就跑路了。
不过陆深倒不是真的故意躲他,是真的有事情。
因为在温父到达陆氏集团之前,陆深就接到了陆母的电话,表示有虚无门的人上门拜访陆家。
陆深担心陆母出事,于是连忙地便往家赶。
只不过在到家之后,陆母又发了个消息给陆深,让他不要出现。
陆深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
毕竟陆家那么大,他从后面偷偷绕进去,偷听他们说话外人也不清楚。
于冲作为虚无派最有资历的大师兄,一直都是自家掌门最看重的存在。
底下师弟们也一直都有在说,师傅若是会将那能够让人踏入半新境界的术法传给弟子的话,那一定是传给他的。
所以于冲为虚无门做事,可以说是尽心尽力,每次都会在虚无道长面前表现得非常出色。
包括这次调查陆家情况。
他也是亲力亲为。
因为他知道自家师傅对陆家有多看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师傅这么做总是有他的原因的。
早在二十多年前,他就曾按照师傅的指令,派了门下的弟子表达了师傅的意思,让他们去找八字相合的人与陆深结为夫妇,可保护生平安。
这一计也非常的成功。
陆父刚死,陆深又不过几岁大,陆母担心他的安危,自然是深信不疑。
虽然于冲不知道为什么陆母亲自去虚无门请掌门的时候,掌门不愿意出现,但是却还是愿意偷偷地给予帮助,但是只要是掌门的吩咐,他便会照做。
包括这次陆家可能出现什么意外引起了掌门这边的注意。
于冲虽然道行不及掌门,但是在玄学界混了这么多年,所以只看陆家的风水以及陆母面相就知道陆家人福泽深厚,气运极强。
这大概也就是师傅为什么愿意跟他们交好的原因。
即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是正面交好,反而是偷偷相助。
但师傅这么做,肯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于冲登门拜访的时候,用的理由是二十多年前他的师弟曾经登门帮忙解决陆深的诅咒问题,没想到这么多年平平安安,结果临到陆深三十岁的时候又出现了差池。
陆母听后,高贵典雅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也就是说你们虚无门还有售后服务?”
于冲一愣,只觉得这个说词听起来怪怪的,但是好像也能这么概括。
于是便也点了点头,“毕竟当年这个事情是由我师弟负责,这么多年过去,我师弟也去世了,再加上这段时间我在帝都行走,听闻了陆家发生的事情,所以便想登门拜访,看看能不能解救一二。”
于冲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担心自己儿子安危的陆母会欣喜万分,二话不说地点头应下,顺便叫来陆深让他亲自看上一看。
结果却见那陆母坐在那儿,神情请淡淡地哦了一生,随后问出了一个问题。
“当年那位大师看上去已经五十多,居然是你的师弟吗?你这年纪看上去好像不过也才四五十岁吧。”
于冲按下无奈的情绪,继续解释道,“在我们虚无门,是以资质天赋排辈分,而不是以年长年幼来论行排辈。师弟虽然比我年长,但是天赋不及我,所以在虚无门,我是师兄,他是师弟。”
陆母长长地哦了一声,随后又问出了一个让于冲满心冒火的问题。
“你们玄学中人还会死的吗?”
于冲:?
他不明白是什么让陆母问出了这样一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问题?
“即便是玄学中人,吃的是五谷杂粮,自然也会生老病死。我们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会长生不老?”
眼看着于冲眼底都冒出了火花,陆母这才笑了起来,只不过笑意不及眼底罢了。
“于大师你不要介意,我这不是好奇嘛,毕竟你们虚无门最著名的就是你们掌门都一百来岁了,却依旧如同小伙子一般年轻。所以我还以为是你们虚无门的人都是长生不老,跟你们掌门一样呢。”
提到他们的掌门,于冲的脸上满是骄傲,脑袋也不住高高扬起,“我们掌门自然是与众不同,他修炼的术法跟我们目前修炼的不一样。”
陆母眸光一闪,继续问道:“哦,是吗?有何不同?”
于冲敛了敛神色,“这与贵公子的情况无关,也是我们门派的秘密,所以恕我无可奉告。”
陆母虽然失望,但是基本上也算是在意料之中,于是又做出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强大师了。”
说完这话之后,陆母就开始喝茶,似乎也没有了继续跟于冲交谈的欲望。
于冲坐着坐着,莫名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他说了这么多,陆母为什么还没反应?
喝完一盏茶之后,他终于是忍不住又再三提起了刚才所说的事情,“今日有幸到此,不如就叫贵公子出来与我见上一见,让我再好好看看,寻找新的解决方法。毕竟距离贵公子三十周岁也没有几个月了。”
陆母一听神情不耐,于冲见此,心沉到了谷底。
陆家的情况似乎非常不对。
按照他们一直所监视的,这些年因为陆深没有发病的原因,所以陆母对于找大师并不勤快,直到前段时间陆深犯病,她才又迫切了起来。
夸张的时候,一天能见三个大师。
为什么突然之间态度变得如此冷淡,甚至在他自报家门表明自己的能力比师弟强之后,还这样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难道陆深痊愈了?
不可能。
他曾经问过师傅,师傅提到陆深确实是身中诅咒,而且是一代传一代。
他交给师弟的法子,也只能是压制一时。
在于冲的心目中,师傅是神,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连师傅都没办法成功解决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被其他人给解决掉。
所以陆深绝对不可能用痊愈,解除了诅咒。
可若是他没有痊愈,那为什么爱子心切的陆母会这样漫不经心,无所畏惧,一点也不积极主动。
这前后差别如此之大,直让于冲心中犯嘀咕。
“于大师,你远道而来,我理应是要说一句谢谢,但是你说的这事那还是算了吧。”
于冲紧张地问道,“为何?”
陆母啪的一下就将那价值不菲的茶杯扔到了桌上,怒气冲冲道,“为了我儿子的事情,我这些年不知道找了多少大师,求神拜佛了多少次,可结果呢,还不是没用,到时间了依旧出事。”
“就在前两天,我儿子又发病了,明明在此之前我还刚去烧过香,拜过佛,求过大师,可大师给的符,我揣兜里都还没热乎呢,我儿子又出事了。你说说这让我怎么相信你们?”
于冲连忙道,“虽然我说这话有贬低同行之意,但是陆夫人你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大师也分好坏,也分能力强弱。陆夫人你因为贵公子的病四处找寻大师,保不齐就被人给忽悠了。”
“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虚无门的名声陆夫人你应该听过,再加上二十多年前我师弟为陆夫人想的法子不就是有用的吗?”
陆母冷笑道:“谁知道是有用,还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反正我只知道我儿子犯病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个好医生,那医生一动手术,我儿子人就没事了。现在也没犯病了,身体健康,吃啥啥香,胃口大开。所以啊,我还看什么大师,我还求什么佛,我直接把宝压在那位医生身上不就行了。”
于冲眉头紧锁,不敢相信陆深的诅咒居然是被一个医生治好的。
他连连摇头,语气急促,“不,陆夫人这不可能,贵公子身中诅咒,诅咒怎么可能会被医生治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哪有什么误会?若真有误会,那一定就是我太蠢,都相信了你们这些所谓玄学中人说的话。我这些年几千万几千万地往里砸,连个声响都没听到,但是这个医生我才给了多少钱啊,一次性就给我解决了问题,只待我儿子好好养好身体,过段时间再动个手术,就再也不会发病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母容光焕发,心情愉悦的很。
跟刚才和他谈话时的表情简直判若两人。
于冲神情凝重,提出想要见一见陆深的请求,他想看看陆深的情况,是否真的如同陆母所说,但是被陆母一口回绝。
看着对方一脸抗拒的样子,于冲哪能不知这是真的对他们玄学中人不再信任。
这就让他觉得有些棘手,只得另想法子。
他眼珠子一转,表示有些东西真的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就好比他看陆母的面相,便知她这几日可能会有灾祸。
陆母冷笑,拍案而起,“我看你这是纯属胡说八道。我清醒过来,不做冤大头了,便开始说我自身有问题了,是吧?好,我倒要看看过几日,我是不是就有灾祸?若是没有,我看虚无门丢不丢得起这个脸!”
于冲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竖起手指道,“三日之内,夫人必大祸临头。”
“这是我的名片,若是陆夫人解决不了,尽可以打上面的电话来找我。”
陆母眉梢都没动一下,“三日就三日,于大师你放心,你的名声我会好好替你宣传。”
“那就三日后再见分晓。”
于冲扯了扯唇角,起身离开的时候,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随后扔下了一个东西。
他的动作太快,再加上那东西也隐蔽,所以并未被人察觉。
而陆母在他离开之后,二话不说就打了个电话,替虚无门的大师们好好宣传宣传。
这帮徒有虚表的家伙,这次不狠狠扒下他们一层皮,那她真的是白活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