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吃完宵夜两人脑子里都还在纠结什么样的私人保镖才需要经常出临时任务,一直到吃完东西也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来。
上野秋实今天晚上已经算是超长待机了,吃东西吃到一半脑袋就一点一点的,看得人心惊胆战,怕他什么时候一下子把头栽进面碗里。两人吃完饭后主动收拾起了碗筷。
虽然上野爸爸那么说,但身为晚辈还是在别人家里借宿,总不能真的吃完饭把嘴一擦就什么都不管了。
诸伏景光让上野秋实先去洗澡,他身上还有伤,加上都已经困成那个样子了,叫人看着实在不忍心让他继续这么熬着。
降谷零一起帮忙,本来也没多少东西,三两下就收拾好了。
弄完厨房后两人拿过沙发上的牙刷和毛巾去二楼洗漱,随便冲了下澡洗去一身疲惫也回到客房休息了。
说是睡觉,但在夜深人静四周都寂静无声地环境下,大脑会不由自主的开始转动起来。
降谷零还是很在意今天的那起案子,他们录完笔录出来他还找眼熟的警察问了两句,被告知案件已经完全移交给公安那边了,松本警视回来也是直接去的公安搜查厅,具体情况他也不太清楚。
但如果真像阵平说的那样,那个野原是在和什么人进行情报交易的话……那么船上很有可能还有对方的同伙……
同伙或许不太准确,可能只是单纯的交易对象,不然也不会在野原被捕之后毫无作为。
只不过又会是谁呢?
降谷零在脑海中不停回忆自己上船之后接触到的人,想要从里面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像这些类型问题就算等松本警视审问完估计也绝对不可能告诉他们这些还没正式入职的门外汉,所以降谷零只好在被窝里冥思苦想,想要把这次事情的真相和脉络原原本本的理清楚。
不然心里总感觉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只是今天毕竟折腾了一晚上,查案找线索这些事也极其废脑子,这会儿躺在床上,柔软的枕头还能闻到一股洗衣液的清香,浑身细胞肌肉不受控制地逐渐放松下来。
降谷零眨了下眼,心里还在猜想和野原传递情报的同伙是什么身份,眼皮不受控制地下垂,又顽强地停住,试图让自己继续维持清醒。
然而没过几秒,他的眼帘再次垂下,细长的眼睫搭在眼睑上,双眸完全闭合,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
第二天,虽然昨晚折腾的有点晚了,但是长期养成的生物钟还是让上野秋实在早上七点出头就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看向窗外,又迷迷糊糊的到处摸手机看了眼时间,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今天休息,不用晨练,可以再睡会儿。
他把手机放在一边,盖上被子准备再睡一会儿,结果闭上眼睛闭上眼睛没多久,房间门响了。
叩叩的两声响过之后大概是不确定他醒了没有,等了一两分钟又轻轻扣响。
上野秋实睁开眼睛,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挪到房间门口。
“秋实,早上好。”
诸伏景光站在门口笑吟吟的打招呼,让原本以为是自家爸妈敲门的上野秋实愣在门口。
“早饭快做好了,快起来洗漱准备吃饭吧。”
茫茫然的上野秋实在脑中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顿时收起自己惊讶的快张开的嘴巴,慢吞吞的点点头。
“我知道了。”他咕哝的应了一声,又打了个哈欠,揉着眼角分泌出来的眼泪,迈开沉重的步伐挪向二楼的洗手间。
将对方的表情和反应都尽收眼底,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上野秋实走进洗手间的诸伏景光默然失语。
毕竟刚睡醒,又是在自己家,上野秋实自然是没有戴美瞳的。所以诸伏景光也算是有幸看到了上野秋实本来的瞳色,虽然之前看过上野秋实小时候的照片,但毕竟只是照片,加上年代也比较久远了,自然没有当面所见来的震撼。
用震撼来形容或许有一点夸张了,但也确实是一双非常特别的眼睛。
像不掺任何杂质的上好的红酒,又有点像透亮晶莹的红宝石,在灯光下隐隐显出几分透明的质感,叫人不由自主联想到一些西方神话中很有代表性的东西。
不过亲眼看到以后他也算理解对方为什么一直带着美瞳了。
上野秋实的外形本来就出挑,现在这样在人群已经非常显眼了,要是再变回那么特殊的眼睛颜色和头发……
诸伏景光哑然片刻,忍不住摇摇头。
按照秋实的脾气,要是被一群人围着不停问东问西估计烦都烦死了,也难怪他每天都要戴。
……话说,秋实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呢?
诸伏景光望着洗手间方向的视线莫名染上几分期待。他挺像看看秋实反应过来自己没带美瞳还跟他打了招呼的表情的,感觉一定会非常有趣。
刚这么想着,诸伏景光就注意到洗手间门口慢慢地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上野秋实扒在门口朝外只露出了半只眼睛不到,看见他还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眼睛慢慢睁大,脑袋嗖一下缩回了洗手间,紧接着里面传来哐当一声,随后门也被关上了。
诸伏景光:……噗。
他抬手抵住唇瓣轻咳几声,压下自己喉咙溢出的笑意,走到洗手间门口轻轻敲了下门,道:“秋实,我先下去了,你收拾好了早点下来,叔叔阿姨在等你吃饭。”
他说完等了几秒,没回声,又敲了两下,里面才响起上野秋实闷声闷气的应声。
“知道了,我弄完马上下来。”
诸伏景光笑着放下手,转身下了楼。而他身后,洗手间的门缓缓拉开一条缝隙,上野秋实站在门缝后面小心翼翼的瞅着他的背影,见人完全下了楼这才松了口气,关上门一边揉着自己刚才被撞到的额头一边满脸郁闷地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
乱糟糟的头发,凌乱的睡衣,醒目的黑眼圈还有红彤彤的眼珠子。
怎么看怎么有点像欧洲古堡特产,反正就是奇奇怪怪的。
应该……没注意到吧?
上野秋实望着被镜子反映出来的自己不是很确定的想。
毕竟也不是那么明显,说不定根本就没注意到呢?
上野秋实看着镜子点了点头,里面的人像肯定了他的想法一样无声地点点头,上野秋实这才默默收回视线,开始刷牙洗脸。
等洗漱好,又回房间换了身休闲衣服,重新戴上美瞳,确认没有什么遗漏后上野秋实才慢吞吞的下楼。
而楼下的场景比他想的更加要和谐。
差不多早上七点半左右,时间还早,他爸也还在家,和猫猫眼端着盘子一前一后从厨房里出来,金毛在餐桌前摆放碗筷,三人还在聊天,脸上都挂着笑,看起来气氛和谐极了。
上野秋实看了几秒,对自家老爸不值钱的笑表示嫌弃,又在客厅里找了找,没看到自家老妈,他疑惑地下了楼,又在走廊上看了看。
“臭小子,找什么呢?”
眼尖的上野爸爸注意到他,见他一下楼就东张西望还探头探脑的,忍不住开口问道。
“妈妈呢?”
上野秋实问他,上野爸爸看向落地窗:“你妈妈刚才好像去院子里了,你来的正好,去叫她过来吃饭。”
上野秋实‘哦’了一声,抓着后脑勺走向院子。
有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帮忙,今天的早餐做的很丰盛,丰盛到上野妈妈忍不住惊叹:“今天看起来好丰盛呀。”
上野爸爸笑着说:“今天人多做的就比较多,看上去是比平时丰盛,不过肯定能吃完,对吧,景光,零?”
上野爸爸一人一边将手搭在两人的肩膀上拍了拍:“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帮我做早餐,你俩也辛苦了,记得多吃点,当自己家一样,千万别客气。”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被拍的身体晃了两下,表情都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
上野秋实略显几分同情的看着他们。
不过家里确实是第一次这么多人一起吃早饭,看着怪热闹的。
上野家也没什么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的规矩,所以在吃饭的时候上野爸爸就顺便问了下昨天晚上的事情。
上野秋实脑子里的雷达一下就响了,一脚踩在身旁想说话的猫猫眼脚背上,言简意赅且简洁扼要的叙述一遍:“轮船上发生了事件,后来凶手被警察带回警视厅,我们也去做了笔录。”
上野爸爸对他敷衍式的回答表示不满:“那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儿?”
“手上的伤?”上野妈妈惊了一下,连忙问道:“什么伤?小秋你又受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上野秋实剜了自家老爹一眼,对着自家妈妈安抚道:“妈妈,我没事,就是帮警察抓犯人的时候擦到了一点,现在已经不疼了。”
说着他抬起手活动了一下,表示自己没什么事。
上野妈妈这才松了口气,又叮嘱道:“不管怎样你们在外面还是要小心些,别仗着自己年轻就觉得受伤没什么大不了的,多注意安全知道吗?”
上野秋实默默点头。“我知道了”
“小景,你和零也是。”上野妈妈说完自家儿子就戳了下旁边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然后就看到诸伏景光低着头,好像不是很舒服的样子,担心的问道:“小景,你没事吧?”
上野秋实刚才那一下几乎没经过考虑就踩过去了,根本没注意力道,诸伏景光咬紧牙关强忍着才没有痛呼出声,刚缓过来又听到上野妈妈用温柔担忧的语气那样叫自己的名字,一时突然有些恍惚。
降谷零注意到他在走神,又看上野妈妈脸上的担忧更甚,用手肘轻轻捅了下,示意他快点给出反应。
不然某只树懒就要把你当早餐吃了,景。
诸伏景光回过神来,连忙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让她别担心。
“真的没事?要不要回房间休息会儿?看你都没什么胃口,不然阿姨等下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吧?”
上野妈妈担忧的不行,面上带着愁容。明显感觉到身旁从刚才就存在感十分强烈的目光染上浓重的杀气,诸伏景光整个一激灵,连忙端起碗给自己塞了两口饭。
“我真的没事,胃口也很好,阿姨您别担心,就是刚才在想事情走了下神。”他说的话温温柔柔,脸上的笑也看不出任何勉强,上野妈妈慢慢放下心,还是叮嘱道:“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知道吗?不要自己强忍着,有叔叔阿姨在,千万别逞强。”
“是,我知道了。”诸伏景光温和应声,一旁的降谷零忍不住瞥了下他的表情。
……
吃过早饭,上野爸爸还有事儿就直接出了门,上野妈妈也回屋去换了身衣服。
虽然现在道馆的工作已经交给弟子来处理了,但上野妈妈有事没事还是需要到道馆去看一下学生们的情况和进度,指导一下。
周六周日又是道馆人最多的时候,所以她每次周末早上都会去看看,下午才回来。
得知她也要出门,诸伏景光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后者立刻明白,站在原地咬了咬牙,还是走过去主动开口道:“阿姨,我可以耽误您几分钟吗?”
“我有点事情想问一下您,我保证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最多五分钟。”
降谷零举起手比了个五的手势,一脸的郑重其事和请求拜托的语气听得上野妈妈微怔,回过神来放轻了语气,温温柔柔的说着:“当然可以。”
降谷零蓦地松了口气,怀揣着某种激动的心情和上野妈妈来的客厅沙发坐下,放在身后的手紧张到有些发汗。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紧张什么。或许是在紧张于自己一直追寻的谜题终于要解开谜底,又或许是在紧张当年艾莲娜医生一家不告而别背后代表的意义。
是不想继续和他扯上关系才没有告诉他搬家的消息还是因为有某种迫不得已的原因,比如事出突然来不及通知他之类的。
降谷零也说不清楚自己在期待哪个答案,又或者他只是想知道艾莲娜医生一家的近况。
上野妈妈像是看出了他这种紧张似的,坐下后并没有催促他提问,而是越过沙发,扬声对站在餐桌边上看似在擦桌子,实际上手已经半天没动,身体不自觉向这边倾斜,明明很在意却非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出来的上野秋实说:“小秋,你和小景去院子里帮妈妈浇下水好不好?妈妈刚才好像忘了给蔷薇花浇水了。”
上野秋实不是很愿意。
他懒散地抬起眸,眼刀嗖嗖的甩在背对这边的金毛头上。
眼看他都快把自家幼驯染的脑袋戳了窟窿出来,诸伏景光连忙走过来应了声是,然后拉着上野秋实去了庭院。
还顺便贴心的关上了落地窗。
然后转身就看到上野秋实一脸控诉的看着自己。
诸伏景光:……
“别担心。”他一脸好笑道:“零只是想问阿姨几个问题。”
上野秋实从鼻间溢出一声轻哼:“那你干嘛把我拉出来?”
诸伏景光挑了下眉,“阿姨这么交代的。”
他凑近了些,笑眯眯的对上野秋实说:“还是说你不想听阿姨的话?”
上野秋实:……▼ヘ▼哼。
他往前走了两步,坐在木地板的边沿上,撑着脸颊一脸郁闷地望着庭院。
诸伏景光跟着坐下,坐在木地板上望着庭院翠绿茂盛的绿植,娇艳欲滴的鲜花,轻拂而过的风,还有上方晴空万里的天空。
清丽秀美的风景像一副带着治愈力的美丽画卷,诸伏景光轻轻吸了口气,眼底是连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艳羡和眷念。
“今天的鸡蛋卷是你做的吧?很好吃。”
耳旁传来的声音让诸伏景光回过神,视线瞥向旁边。
上野秋实抿了抿唇,眼神游离了一瞬。
“刚才的事,不好意思。”他挠着脸颊,声音很小声的说着:“我不想让妈妈担心。”
闻言,诸伏景光讶然片刻,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过……”
他看着上野秋实笑得十分温和:“其实我想说的和你说的那些差不多,毕竟事情都过去了,总不能还叫阿姨和叔叔继续担心。”
听他这么说,上野秋实显得更加心虚了,嘴巴张了张,最后在诸伏景光充满笑意的注视下面色微微泛红不好意思的又说了一句抱歉。
诸伏景光摇摇头,眼底笑意加深些许,视线朝房间内瞥去。
客厅里,降谷零将过去那段渊源和上野妈妈说了一下,包括他们也曾经见过的事情,然后才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您知道艾莲娜医生她们一家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没想到她们之间还有这样一层缘分的上野妈妈听到他的问题,脸上的惊讶和开心都渐渐淡了下去,眉宇间重新染上几分忧虑。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降谷零为之一愣。上野妈妈叹了口气,缓缓道:“实际上,我也很久没有和艾莲娜联系上了。”
“差不多就是你知道的那个时间。”上野妈妈顿了下,面上愁容更胜:“我和秋实爸爸找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办法,但一直联系不上。”
降谷零没想到就连他们也不知道艾莲娜医生一家现在的去向,忍不住急切地问道:“那艾莲娜医生在搬家之前有跟您联系过吗?她有没有留下什么消息?”
上野妈妈点点头,而后又摇了摇脑袋。
“艾莲娜搬家之前给我寄过信,不过我当时因为北海道那边正在举行剑道比赛就带着几名学生和小秋去了北海道,小秋爸爸当时也有事情要出差,刚好错过了,等回来已经完全联系不上艾莲娜她们了。”
“信上有说什么吗?”降谷零追问道。上野妈妈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艾莲娜又怀了孩子,担心诊所的收益负担不了两个孩子以后的费用,所以就和厚司一起接受了一直邀请他们入职的医药公司的邀请,至于公司的名字因为合同需要保密所以她并没有告诉我,只是说因为药物研发所以可能会暂时联系不上,让我不要担心,等她那边保密期过了就会马上联系我。”
然而时间到现在都已经过去十二年了,再怎么需要保密也不可能长达十二年之久。
上野妈妈垂下眸,眼底是无法掩饰的忧虑,只是在小辈面前也不能完全显露出来,她强打着精神安慰明显很失望的降谷零。
“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你还一直记得艾莲娜,艾莲娜要是知道一定很开心,等她有时间联系我了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降谷零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嗓子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闷的慌,以至于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轻抿唇瓣,十指交抵在一起时不时用力。
“别担心。”
降谷零抬起眸,上野妈妈目光柔和地望着他,像是知道他心底的忧虑似的,语气轻柔却也坚定道:“他们只是换了个工作和环境,等工作忙完就会回来了。”
说完,上野妈妈弯着眉眼温和地笑了起来。
那个笑容像是春日轻拂而过的风,轻轻抚平降谷零心底的急躁和忧虑。
他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您说的对,等艾莲娜医生工作忙完应该就会回来了。”
上野妈妈的表情更加柔和了。
两人聊完时间也差不多快八点了,上野妈妈还需要去道馆,再耽搁就赶不上电车了,于是便起身离开。
坐在院子木廊上的上野秋实看到立马站了起来,三人在门口送上野妈妈出门,上野妈妈看着他们三个人笑:“你们在家玩记得注意安全,玩得开心点,我中午给你们带南区的寿司回来。”
说完,她挨个揉了揉自家铁门口站着的三个大男孩,挥挥手,拎着小提包离开家。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降谷零慢慢放下手。没能得到艾莲娜医生的近况,他也说不出自己现在是失望还是什么滋味。
然而一股很明显的杀气从一侧传来,让他像是被冻着了似的猛地打了个激灵。
顺着杀气方向看去,上野秋实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双手插兜,半耸的眼帘下一双眼变得凌厉又富有杀伤力,眼睛瞬也不瞬,直勾勾的看着他。
降谷零:……
他看向上野秋实身旁,向自己的幼驯染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诸伏景光接到示意,看了眼身侧,嘴角微抽,给了降谷零一个自求多福的回应。
降谷零:?
他看看诸伏景光,又看看上野秋实,而后不知怎么想的,转头看了眼上野妈妈离开的方向,像是被打通了关窍似的倏然醒悟。
“秋实,你该不会是……”
“我不是。”
他的话还没问完就被打断。
上野秋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降谷零眉头轻挑:“可是我都还没问完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上野秋实撇撇嘴,鼻间溢出一声不爽的轻哼。
反正这家伙问啥他都说不是。
降谷零看着他,想了想,忽然道:“说起来,秋实。”
“昨天的真心话大冒险你好像输了但是还没做,对吧。”
上野秋实:……
降谷零嘴角扬起一抹笑,嘴里说着善解人意的话,脸上却掺杂着几分不怎么明显的挑衅。
“不过毕竟是昨天的事情了,还发生了那么多意外,你不记得也正常,我们也不会觉得你是在赖账,放心吧。”
上野秋实:?
赖账?谁?
“你想问什么?”上野秋实当即问道。
降谷零眼底带着几分得逞,诸伏景光抽了抽嘴角,侧过脸按着额头无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