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儿媳妇孝敬婆婆那是天经地义,立即收拾地方,让我们搬进来。”谢李氏得意洋洋地说道。
“在你对阿芫下毒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我的婆婆了。”杨秀容冷漠地说道,只要一想到阿芫当初受的苦,她就无法原谅谢李氏。
“什么下毒,你别随便乱说,谢芫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提起当初下毒的事情,谢李氏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只是在看到谢芫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浑身上下的穿着,无一不精致,她顿时又火了起来。
一个丫鬟片子,哪里需要这样打扮,尤其听说阿芫已经定亲了,既然定亲了,就不该再浪费钱财在她身上了。这身上这些若是都拿去换了钱,都足够她家谢梧的束脩了。
“就算我家阿芫现在好好的,你们对她的伤害也都在,总而言之,我和你们再无任何关系,立即从我家里离开。”
“谢豪,你就是看着你媳妇这样欺负你娘的,你的良心呢还在不在”见杨秀容始终不肯松口,谢李氏将矛头转向了谢豪。
其实她有些怂谢豪。
毕竟当初谢豪不在家的时候,他们确实不曾善待过杨秀容母子三人,便是如今,他们所居住的那个宅子,也是他们强行占了谢豪的,当然,谢豪初次回来那时,也曾说过,将这宅子送给他们居住,只是,这地契上到底还是谢豪的名字。
“我的良心,被狗叼走了,已经不在了。”谢豪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娘,我还愿意喊你一声娘,也可以给你付上一笔赡养费,但是我希望你往后不要再来这里了,我会定期给你寄钱回去。”
“寄钱,你打算寄多少钱给我我这一大家子的,你可要知道,你娘已经老了,这”
“娘,你不过就只有一个人,又是在乡下地方,我便是一年给你十两银子,也足够你花销了。”
“十两银子,你当打发叫花子,十两银子足够做什么”
“为何不够,我倒是想要知道,大哥给你多少,本来应该是大哥给多少,我也给多少的,或者说,小弟给多少”
未曾分家之前,他是家里只要的劳动力,他挣得钱财是最多的,可是他娘却总是忽略他,好吃的都是分给大哥和小弟吃,便是衣服,他也是捡他们两人穿旧了的来穿。
他心里是真的很不平衡,尤其是他们三人成亲的事情。
大哥谢军就不用说了,娶的是他娘的侄女李丽华,当时,为了给她自己娘家做脸,给了李家二十两银子,普通人娶一个媳妇,不过五两银子,当然,这些银子大多数都是他准备的。
后来,他弟弟在镇上读书的时候,被一个大户人家给看中了,那大户人家说了,若是谢俊愿意娶他家女儿,那么将来谢俊参加科举的费用,他们就全部都包了。尤其,还当场摸了好几锭银子给谢李氏。
只是,最令谢李氏不悦的是,谢俊自打娶了那个媳妇以后,便很少回家了,常常都是吩咐下人往家中传递了两句口信,便不见踪迹。
谢李氏最初的时候,还痴痴盼着,后来,这心就冷了。
自小疼爱长大的儿子,竟然会这般对待她这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的事情。
谢梧也到了科举的年纪,可是他们家中并无太多银钱,这不是就打上了谢豪的主意,谁知道,谢豪竟然和杨秀容复婚了,还辞了自己的官位,简直再傻不过了。
不仅仅是谢李氏这般想,便是老谢家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一个人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辞官,简直就是傻子,有了官位,何愁要不来女人。
“你你明知道你小弟已经许久不曾回来过,还这样戳我的心,简直是”提到谢俊,谢李氏是真的伤心了。这娶了媳妇,都多少年了,谢俊从来不曾回来过,除了最初的两百两,谢俊再不曾寄过一两银子。
“那成,我便不提小弟,光说大哥了。”
“你大哥和我不曾分家,哪里有钱”谢李氏扯了原本想要说话的谢军一把,将他给拉到了身后。
“听娘的意思是,我不仅要赡养娘,还要养我大哥一家子”谢豪淡淡地说到,语气里不带一丝起伏。
“他是你大哥,现在只是暂时不太好,等到梧儿考中秀才举人,也能够拉扯你们一把。”
“这就不必了,我家桐儿自有人拉拔,就不劳你们费心了。”开玩笑,他们桐儿的夫子可是前任太傅,哪怕他致仕了,这人脉也不是什么举人秀才能比的。
“你们这些不孝子,哎哟,我命苦啊,生了个儿子,却不肯养我”见两人油盐不进,谢李氏直接往门口一坐,大声哭嚎了起来。
“我这命苦啊”
“哎哟,这位老姐姐,你这是在哭什么呢”谢李氏的哀嚎声很大,这不是,她才哭了两声,附近几乎人家都陆陆续续地打开门出来张望了,见到一个白发苍苍的女人坐在谢家哭诉,脸上闪过几分不悦。
谢李氏边哭边说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让人一目了然。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心里顿时就不得劲了,脸上也带出几分来,这为人父母的,最怕的便是老无所靠。
他们养儿不就是为了防老,如今,儿子不养活他们了,这怎么能成
“你看看,我好不容易将孩子拉成到了这么大,如今倒好,让他们给些养老银子,他们就推三阻四,不肯给啊。”
“看你这人模人样的,怎么就做出不养父母这种事情来。”一个老大爷忍不住出生斥责道。
“就是说啊,杨家的,这是你婆婆吧,既然是你婆婆,你怎么能够这么对她。”
“真是不孝。”
“要是我生了这样的儿子,我就该将他掐死。”
众说纷纭,但不清楚状况之下,都在一味地指责谢豪夫妇两个,,两个人的脸色极其难看,尤其是看到人群之中站着的谢军等人,那一脸得意的笑容,更是觉得愤怒不已。
“我夫子常说,人云亦云,最是可怕,之前,我还不解,如今才算真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