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星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 居然连喊什么都不会了。
姜若刚刚落下来, 苏星一行就围了上去,几个人盯着姜若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仿佛要在姜若脸上盯出来一朵花儿。
“怎么了这是, 表情这么奇怪,被我帅到了”
姜若见苏星几个表情僵硬动作也扭捏, 玩笑般地朝几人道。
“对对对,简直被帅了一脸。”苏星表情激动, 眼睛闪着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姜若“那个,阿嗯”
苏星想要喊姜若, 却被称呼给难住了, 吭哧了半天也喊不出声。
“之前小师妹喊的挺好听的,怎么不喊了”
姜若把铜钱剑递给李龙, 朝着苏星促狭地道。
其实姜若真的对小师妹这个称呼不反感。
小师妹、小师妹
听听这称呼多招人疼啊, 一听就是个需要人保护的漂亮妹妹。
让姜若可以自我安慰,假装自己依旧是个惹人怜的小姑娘, 而不是早已经化成白骨的千年老尸
苏星连忙摆手。
什么小师妹啊, 她连阿若都不敢喊了,真是羞死人了, 折寿折寿啊
就刚刚姜若露出来的那一手绝技,再加上姜若什么都不懂的情况, 怕不是什么藏在深山老林里不出世的大佬吧, 说不准跟他们师父是同级别的呢, 不不不,就连他们师父也做不到这样干脆利索地怼邪神鬼母啊
对这样的前辈,这样的大佬喊阿若喊小师妹
哦,我勒个去
苏星真的非常想要死在当场,最起码有个地缝给她钻一钻最好。
尤其是想到之前在交流会中她各种劝阻大佬,觉得大佬各种比不上谢思瑶,让大佬服软服输什么的,还担心大佬第一次考试跟不上,各种想带大佬飞什么的。
啊,让她去死一次吧
简直公开处刑啊
同样感觉公开处刑极度羞耻的还有李龙。
李龙也是各种心情复杂,他从姜若手中接过铜钱剑,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冷傲,甚至难得出现了躲闪的表情。
和苏星一样,想到先前还自负自己能护住所有人,想要把姜若喊下来保护这个小师妹。
李龙就觉得非常地不好意思。
姜若的灵力比他要雄厚蛮横十倍,对灵力的运用比他要炉火纯青。
战斗之中的表现简直可以直接录下来当教科书,用来指导其他玄学师如何战斗。
在这样的前辈面前,他居然自负对方需要自己的保护,怕不是要笑死人家吧。
从来都是在他人赞扬的视线之中,堪称天之骄子的李龙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摸着手中的铜钱剑反复思量了好一会儿,李龙才忍不住问道“你当时怎么从我手中把我的剑夺走的”
姜若笑了笑“其实很简单,我的灵力高于你,自然能从你手中夺走武器,只要我截断你对铜钱剑的控制就行。”
李龙先是一脸茫然,接着眼中露出一点思索的表情,随即他蹙着眉站在一边像是在感悟什么去了。
风二和苗淼也有些复杂地看了姜若一眼,有心想问姜若为什么不早点说出自己的本事,但后来想一想人家说了他们没有一个相信的,就连交流会道协的高层不也没相信吗,更何况话又说回来了,姜若也没有向他们说明的必要啊。
也不知道谢思瑶出去后得知自己居然挑衅了这么强的一个对手,会不会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反正他们现在非常不看好谢思瑶。
想想谢家的天之骄女因为一时意气之争居然九年不得考取执业证,也真是非常可笑了。
鬼母既然已经不敢露头,接下来带走那几个普通人就好。
于是第二天一早,几个人就打算向方灿几人说明情况,带着他们离开这处所谓的生存游戏场。
推开房门,苏星就想去敲响相邻的房门,但是却被姜若直接制止了。
“等等。”
苏星不解地看向了姜若“怎么了姜姐,有什么不对吗”
姜若皱眉看向了这个村落。
明明是白天,可是村落之中的阴气更浓郁了,这种阴气的程度简直堪比九阴地府,这个情况不对,尤其是在她刚重伤逼退鬼母的情况下。
李龙、风二三个瞧见姜若神色不对,暗自做足了警戒,戒备地打量着四周。
姜若回过神,玩笑地道“道协总部的实操题目主题是不是叫活下去啊,需要用考生的死亡来证明自己执业证的含金量的那种”
李龙几个不解地看向了姜若。
姜若抬手一指村落“就这个程度的实操,别说是普通的参考天师了,就连你们都得全军覆灭,我觉得出题人大概是想让考生们体会一下在厉鬼群中挣扎哀嚎的经历,用另一种方式来劝退他们不要从事这种高危职业,应该回家老老实实回家读书找工作”
被姜若的冷笑话糊了一脸,苏星几人面上都露出了尬笑,尤其是李龙的脸上难得显出了几分局促,毕竟他是总会会长的徒弟,姜若这话说的,真是让他为师父觉得丢脸。
苏星也觉得不好受,毕竟她师父也是道协高层,然而她比李龙想的细致一些,皱着眉面色不太好地道“我参加过三次执业证的实操考试,今年是第四年,交流会虽然搞了个什么生死自负书,但实际上并不会选择超出考生承受能力的实操环境,基本的安全和通过率会保证的,今年的实操好像有点不对劲。”
但虽然到了这一步,却没有人想要拉响解说员给他们的玉符,毕竟用了玉符就意味着放弃,只是因为猜测就放弃未免太叫人看不起了。
想到这里李龙咬了咬牙道“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是多想了。”
风二也道“这只是我们的猜想,具体如何还不知道,总不能现在就放弃吧。”
最小的苗淼跟着点头。
姜若没有出声,心底却盘算着如果她护住道协高层的这几个徒弟,也不知道道协会不会付她出单费。
就在这几个人商量的时候,相邻的房间相继开了门,方灿还有那四个新人陆续从屋里走了出来。
方灿一副睡的精神十足的模样,伸了伸腰笑着朝姜若打了个招呼“早啊。”
姜若收起了之前的表情,笑眯眯地回“早。”
方灿的笑容还没有扩散到嘴角,他脸上的神色就勃然一变,眉宇间隐隐有些焦躁“怎么回事,怎么都活着”
方灿这话一说出来,苏星几个人就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和怀疑。
他们刚才还在讨论作为实操的这个游戏如何不对劲,结果这会儿身为所谓资深玩家的方灿就蹦出了这么一句。
看起来这个所谓的生存游戏中还藏着很多能够深挖的东西啊。
苏星几人不说话,那几个新人有点沉不住气。
高个子富二代更是沉着脸反讽道“怎么了,我们都没死你很失望”
“你懂个屁”方灿的脾气一点都没有他的外表斯文,当下就神色暴戾地冲了富二代一句。
还是旁边的刘成劝了句“方哥别气,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是有什么规矩他没有说吧。”李龙目光微动,朝前一站问出了声,决心逼出这个游戏中更多的东西。
他目光微冷身材高壮非常有压迫感,方灿不敢跟他怼,又被所有人的目光逼视着,只好烦躁地道“新人不知道规矩你们不知道规矩吗,昨天你们不也没出声”
没人搭理方灿,方灿只好道“鬼怪会无规则杀人,但不会肆意屠杀,他们似乎遵循着一定规则,但杀人规则究竟是什么,我到现在也没有摸清楚,但是我知道的是,鬼怪每夜会定下一个固定的死亡名额,如果这个人没死成,第二天就叠加成两个人,并且这两个死亡名额会存活的幸运儿身上转移到其他人身上,然后以此类推,直到最后如果叠加存活人数越多,存活的时间越久,生存的难度就会直接翻倍成地狱难度,鬼怪们积压的怨气和怒火一次性发泄出来,这种情况甚至会让我们直接团灭。”
“这游戏也太不讲理了吧,能活下来是我们自己的本事,怎么能因为我们活了就有怒火呢,不是说这个游戏是给我们生存机会的吗,弄的大家都死了那还怎么活啊”中年胖妇女抱怨道。
“哼,你跟谁说公平啊。”方灿讽刺地道“跟这里的鬼怪吗,还是跟这个游戏的创造者,你是要跟恶魔讲公平吗”
“听着新人,这个游戏虽然是给了你一线生机,但是它残酷的地方正是在这里,它让你为了这一线生机挣扎求存,抛弃所有的一切只为了活下去,像玩弄蝼蚁一样地玩弄你,玩弄我们所有人。”
“更何况你遵守规则的话也未必会全灭,每次游戏的存活天数基本上都是七天,而投放的人数都是大于等于九,只要你足够幸运熬到最后,未必不是那个活下来的幸运儿。”
方灿的话让几个所谓新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异样的表情。
听起来只要保证自己活着就能够顺利地熬过游戏。
可是换一种想法,他们为什么不能偷偷弄死其他人,保证自己是唯一存活的那个呢
这样岂不是每次都能安稳地活到游戏最后
苏星一行这才了解到这个游戏的狠辣程度,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沉重。
同方灿这些普通人所想的不同,身为玄学师的他们能更敏锐地察觉到游戏深处的含义。
不止把这些普通人当蛊养,同时也把鬼怪们圈起来当蛊养,也不知道这蛊养到了最后,是打算培育出来一个什么样为祸人间的东西。
不愿意再继续细想最后会养出个什么来,苏星几人收起了自己发散的思绪。
正如方灿所说的,这个游戏场根本就是个娱乐场,只不过表演的是他们这些被拉进来的普通人,藏在背后欣赏表演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样毫无人性的魔鬼呢。
能搞出这种以寿命诱惑普通人付出灵魂的东西,简直其心可诛
眼见这几个普通人要生出互相残杀的恶毒心思,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姜若突然开口了“你说的鬼怪杀人我好像知道什么,昨天晚上我们屋里进了一只疑似红衣厉鬼的东西,那女的也不知道想干什么,先是站在床头看了看,被我发现后又贴在窗子上看,等我们追出去看情况后,她就跑了。”
姜若的话一说出来,那些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就连方灿脸上的凶戾也变成了迷茫“她她就这么跑了”
语气十足的不敢相信。
“对啊,跑了,不然你觉得她还能做什么。”
姜若非常不客气地给了方灿一个白眼。
“她她就没做什么”
方灿还是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看着姜若,瞧他那副样子,真是恨不得直接把眼睛瞪脱窗了,看看姜若这个人是不是有问题。
“她能做什么,她是一个,我们是五个,要做什么也是轮到我们做什么吧。”姜若撇了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比起她,我倒是觉得你说的话更有问题吧,我们也经历过一场,但是根本没有你说的这么邪乎,什么鬼怪杀人一天一死不死全灭啊,我觉得是捉出真凶,比起来说这个村子闹鬼,还不如说这个村子是个黑村,半夜里找人扮鬼溜进来是想要对我们下手抢夺财物,等第二天还能推脱给鬼,所以所谓的任务肯定是找出来那个杀人真凶”
“呃”
方灿一副被噎到的表情。
“你们也太迷信了吧,怎么不管什么都能联系到鬼怪上,比起来说是恶魔的游戏,怎么不能猜想一下我们是参加了什么新开发的虚拟网游测试,脑电波被捕捉投放进网络中,然后数据刻意抹去了之前的记忆,让我们误以为自己的重活了呢”
姜若的话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就连李龙他们差点都被洗脑了,怀疑自己不过是个二次元数据,不是什么玄学师了,而那几个普通人眼中的惊疑紧张顿时散去了,气氛一时间无比和谐。
方灿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最后憋屈地闭上了嘴。
“说起来昨天夜里我们追出去后看到了村里的祠堂,如果假设这是一个游戏的话,那个祠堂说不准就是什么重要剧情点,一起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