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梦甜,穆潜这段时间难得睡得这么清爽舒适,醒来的时候准备悄悄伸个懒腰。
就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了。
全身都窝在秦深的怀里,尤其是腿几乎完全伸进了秦深的腿中。
!!!
穆潜看了看睡得正熟的秦深,准备不着痕迹的先把自己的腿撤出来。
没想到刚一动,秦深就跟着动了,而且穆潜觉得自己肚皮下方挨着秦深的一处位置,好像有一个地方在慢慢苏醒,然后···戳到了···
穆潜不敢动了,觉得自己现在就像躺在岸上的鱼,估计马上得晒干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穆潜快要完全僵了时,秦深终于醒了。
秦深这几天心中总是对穆潜的情况不踏实,这次来了这个小镇,看到穆潜的情况好转,这两日的疲惫得到缓解,不知不觉就睡沉了,缓缓的睁开眼,看见的就是穆潜带着尴尬红意精致的脸。
两人挨得近,近到呼吸可闻,秦深低头看着被他几乎圈在怀中的穆潜,心中柔软:“醒了怎么不叫我起来?”刚醒来的声线带着性感的沙哑。
穆潜的耳朵直接就红了,有些尴尬的看着影帝艰难的说:“主要是,怕打扰到深哥。”
秦深挑挑眉,神经缓缓苏醒,感受到现在的情况,心中了然,于是自然的移开腿,放开松松搭在穆潜身上的手,坐起身轻松的说道:“抱歉。”
穆潜:“·····没事,深哥也是为了让我暖和。”
他也坐起来,估计是昨晚上睡觉还是不□□分,米白色棉质的睡衣前面三颗扣子全开了,一边的领子也歪了,露出不小部分的肌肤。
看起来,实在是非常,美味。
不过本人完全没注意到这些。秦深无奈,只能拿过床边的衣服搭在穆潜身上:“你昨天睡觉冷得有些发抖,我就把你搂过来,冒犯了别介意。”
穆潜赶紧摇头,表示自己一点没觉得冒犯。
秦深看了眼手机,没有理会微信群里上百条的消息,看到时间将近十点,倒是刚刚好,洗漱吃完中饭后,再开几个小时,就能到黄竹镇了。
两人11点时洗漱完毕,看大娘不在家,穆潜索性把昨天吃剩的鸭汤热起来,等大娘回来了,煮点面当中饭,也不好意思再麻烦大娘做什么菜了。
在外面的棚子坐着,穆潜抱着茶杯看镇上的人来人往,世间百态,每个人或苦恼或快乐或麻木,表情和走路的姿势都不一样。
“在看什么,姿态还是神情?”秦深问道
“都看,觉得挺有意思的。”
“确实挺有意思,我们来打个赌吧,你看这条街的尽头那位坐着的男人是干什么的?输的人要要完成赢家的一个心愿。”
穆潜随着秦深视线看过去,街头的坐着的那个男人,他出来的时候就注意了,从穆潜他们坐出来的时候,男人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于是穆潜很快的移开视线,他喜欢观察,但他的观察只是看,绝不会好奇探究后面的原因。
他不是一个好奇的人。
现在秦深说到打这个赌,穆潜仔细的看过去,才发现这位男子确实有些违和,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棉袄,看起来很新,带着一顶毛毡帽子,从穆潜这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一小半侧脸,下颚带着胡茬,平视着前方的一颗老树。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没有与他打招呼。
“应该是一个画家或者,艺术家?来这里找灵感。”穆潜有些不确定:“他穿的衣服很新,现在也不是年节,一直在观察那棵树,周围的人也都没和他打招呼。”
秦深摇摇头:“我认为不是,他就是这个镇上的人,而且,他该是在等人。”语气笃定还带些悲悯。
“嗯?”穆潜想了想,不太理解秦深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
“等大娘回来了问她。”秦深也不解释。
穆潜表示同意。
临近中午,各家大人出去做事的都收工回家,孩子半天的学也上完,这条小路上的人渐渐多起来,有人看到穆潜和秦深坐在那儿,还会打个招呼。
“肖大娘的亲戚啊?”
穆潜点头。
“怎么没见过啊?”
“离得比较远。”秦深回答。
“那在我们这儿多待几天啊!”
穆潜微笑。
一个动嘴一个做表情,配合自然。
过不了一会儿,肖大娘回来,看到两人坐在那里:“怎么不在屋里坐着啊,外面凉,你们年轻人贪凉可以,老了就晓得厉害了。”
两人笑了笑,也没辩解,跟着大娘进屋,等到吃饭的时候穆潜才问道:“大娘,街道口那位坐在老树前的男人是干什么的啊?”
大娘叹了一口气说道:“也是个可怜人,他年轻时木活做得好,人也俊秀,那边镇上找了个漂亮老婆,两人生了个闺女,可惜有天闺女放了学不见了人影,大家都说被人拐走了。”
“这人不信,找来找去没找到,后来镇上来了个大老板说是搞旅游开发,这人老婆也跟着跑了。本来红红火火的日子彻底散了,自那以后,他每个星期就做点儿木活维持生计,闲下来就坐着,一直等。”
穆潜有些惊讶秦深说的准确,也为这事儿伤心。
“他为什么一直等呢?”穆潜有些犹豫的问出来:“我是说,既然没有希望了为什么?”
“孩子你不懂,没真爱上过什么人吧?有些人,爱上可就是一辈子咯,死守着等也不会朝前看的。”
大娘喝完最后一口面汤,收拾起碗筷:“记住大娘一句话,活着可不容易,能开心点过就开心点过。”
穆潜低垂下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吃过午饭收拾完东西,就准备出发,秦深给肖大娘现金大娘不要,穆潜索性就把现金给放在炕上藏着,大娘晚上睡觉看被窝肯定能发现。
等两人上车的时候,大娘又追过来,递了一些腊肉,然后拿出一个盒子:“这是我那口子生前种的一些花,他在世时总说等老了带着我和这花走遍大江南北,我这腿脚也不好,儿子儿媳也忙,我也想搁这儿守着他,你们看,你们要是不嫌弃这东西不吉利的话···”话说到最后期期艾艾的。
穆潜赶紧接过盒子:“没事大娘,我们工作就是大江南北的跑。”
“哎!那行,那你们到个地方撒点儿花瓣。”大娘眼眶红了,眉眼间还是高兴。
穆潜挥着手和大娘告别,肖大娘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
“舍不得?”秦深开着车,错眼看到穆潜还在挥手。
“嗯,有一些。”穆潜深吸一口气。
“以后有空我们都可以来这儿,反正我们在镇上人眼中也就是肖大娘远房亲戚了,多来几次正好彻底坐实。”
秦深安慰。
穆潜笑起来,也是,他们两人也是不见外,演戏演多了撒谎都面不改色的。
笑了几声,想到之前和秦深打的那个赌,有些好奇:“深哥怎么会知道那位先生的身份的?”
“因为我演过,演过这样的角色。”
穆潜恍然,他想起秦深确实演过一个类似的角色,但是并不是主角,只是一个电视剧的配角,演的一个民国时期的少爷,心上人参加了革命,一直没回来,少爷游戏人间却终身未娶。
这个角色是秦深早期的作品,在整部电视剧里的戏份并不多,一般人或许想不起来,穆潜一被提醒就想起来了,毕竟他是秦深的演技粉。
“当时我演这个角色的时候不太理解,演的过程中也是百般纠结,我说服不了自己,一个少爷,与那个姑娘相处不过一年半载,爱上了就终身不娶,太不现实了。”
“所以我那个角色演的很差劲,更何况我那时候单论技巧也不成熟,要不是一张脸撑着,估计会被骂。”
影帝批评过去的自己也是毫不留情。
穆潜会心的一笑,秦深那个角色确实演的不怎么样,哪怕他带着滤镜看,那个角色都不能说不错。
“年岁长了,做慈善遇到过不少这样的人,找自己被拐的孩子,消失的爱人,不见的亲人,十年如一日,大概明白一些。”
“后来是在演《黎明前夜》的时候,因为角色原因去体验了半年的警察岗位,接触的这种事情更多,算是彻底明白了。”
穆潜看着前方的白茫茫的雪,车子在山路上依旧开的很稳,秦深的话语带着一种温柔醒人的凉意:“有些人不是不知道如何走出来,只是感情让他们甘愿画地为牢,死守一城也绝不放手。”
“穆潜,我倒是不想你这样,太苦了,生活很多苦处,我们想开些,就会甜一点。”
穆潜直直的盯着前方,眼眶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穆潜:深哥真是好,是我亲哥了!
秦深:···不,不是。
我是想做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