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Chapter 61
在开始训练之前, GOD全体队员先开了个分析会,对今天的比赛进行复盘。
复盘是一件很累的事,每个失误都被挑出来, 然后通过训练, 一点点去调整。
沈夕沉哀嚎一声:“又要开批判会了。”
他在队里担任突击手, 这个位置的打法比较刚猛,加之他本身性格大大咧咧, 不像White那样细心,总是队内出现问题最多的人。
薄闲冷哼,有些微的不爽:“你最好祈祷今天的失误少,要是还像之前训练那样, 复盘分析你一个人就要一个小时,比赛后我就拆了你。”
他还赶着回去给时星澜过生日,就算不能做什么, 黏糊在一起聊会儿天也是好的。
沈夕沉瞪大了眼睛:“老大你变了!我不是你最疼爱的队友了吗?”
埋头看比赛回放的White瞥过来一眼,轻轻地呵了声。
沈夕沉会错了意, 撇撇嘴:“你不服气也没用,虽然你打得不错, 但你入队时间晚,老大最疼爱的队友还是我!”
White随口敷衍:“哦。”
“……”被搭档伤害的沈夕沉向另外两个看戏的队友哭诉,“老大, 你看这小子,一点都不懂尊重前辈!”
薄闲意味不明地笑笑,懒散道:“你俩的事与我无关, 我只申明一点,你不是我最疼爱的队友。”
“最疼爱”这三个字是属于他家星星的,就算队友也不能用。
球球摇摇头, 很不理解地看着屡遭拆台的沈夕沉:“你怎么总要自取其辱呢?”
沈夕沉:“……”
没爱了。
全队里唯一的气氛担当被伤透了心,接下来全程没闲心插科打诨,复盘很快就在安静的氛围内结束了。
复盘结束进行常规训练,为了保持手感,战队每天都对给个人安排固定的训练项目。
选手的手感和直觉一样重要,通过训练可以保持手感,在比赛过程中,第一反应会对接下来的比赛产生很大影响。
每个人在队内的定位不同,训练内容也有一定区别,例如薄闲,他是狙击手,相较于沈夕沉和White,他的训练项目会更偏向于与□□的各种操作。
薄闲在自定义服摸了把枪练准头,这种训练单一且枯燥,他微蹙着眉,神色严肃。
沈夕沉等人亦是如此,全神贯注,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
期间黄密欧过来了一趟,将薄闲叫了出去:“时星澜是不是来找你了?”
薄闲没打算隐瞒,不然也不会直接在酒店里开房间:“嗯,怎么了?”
“就是提醒你一下,在其他战队的人面前别太亲密。”黄密欧叹了口气,“网上不少人在传你俩的事,你不在意,但时星澜是公众人物,总要注意一点。”
薄闲清楚他的意思,点点头:“黄总费心了。”
黄密欧笑骂一声:“我费什么心,你们才是,别训练得太晚,注意休息。”
世界联赛是最重要的赛事,来自不同赛区的队员为各自战队拼搏,同时也是为国家的荣誉在战斗。
和黄密欧聊完,薄闲又回了训练的房间,训练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按动鼠标和敲击键盘发出的声音。
官方曾经制作过一个vlog,没有解说,背景音就是从PUBG游戏里截取的,加上敲击键盘的声音,播放量至今仍是相关视频中最高的。
眼前是熟悉的队友,薄闲看着他们,忽然有些感慨。
今晚和爸妈吃饭,大家默契的没有谈起他的职业,薄闲心里清楚,爸妈就算理解了他的想法,也不一定会打从心里接受电竞这个职业。
打职业比赛的黄金时间不过几年,说句很现实的话,也是打一场少一场。
高强度的训练给身体和精神带来很大的负担,等到退役之后,要面临的遗留问题太多。
“怎么了?”教练走过来,“黄经理说了什么事?”
薄闲摇摇头:“没什么。对了,教练,你是哪年退役的来着?”
教练胡嘉曾经也是职业选手,退役后加入了GOD战队,成为战队教练。
胡嘉抱着胳膊:“五年前。”
“五年了……”薄闲笑笑,“比我入行时间都早。”
什么都不必说,圈子里待过,只言片语就能感同身受,胡嘉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路还长着呢,别想太多。”
也是,没必要想那么多,以后的事情交给以后的自己,现在只需要打好每一场比赛,让自己不留遗憾。
薄闲摸摸鼻子:“谢谢教练。”
胡嘉目光渺远,像是透过他看到了其他的东西,笑着摇摇头:“谢什么,快去训练吧。”
常规训练结束后,要进行四排练习。
几个人磨合了一段时间,默契比以前好了很多,White入队时间晚,但和队里几个人性格投契,很快就融入了。
突击手双子星不是随口一说,沈夕沉和White在比赛里十分合拍,沈夕沉莽,White细,两个人刚柔并济,弥补了很多不足。
开始四排之前,薄闲扣着耳机,笑了声:“我有强烈的预感,咱们这次能赢回第一。”
球球眨眨眼:“老大,是黄总让你来做鼓舞士气的工作吗?”
薄闲一噎,反问:“咱们的士气哪年需要鼓舞过?”
球球深以为然地点头:“那老大你是吃错药了?”
“……”薄闲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White入队后,战队的实力提升很多,以前明显短板的地方有所弥补,大家加油,好好打,别紧张,这次拼尽全力,别留遗憾。”
“放心吧老大,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拼尽全力的。”沈夕沉目光里满是揶揄,“总不能让嫂子一直不见光吧?”
薄闲:“……”
“天天一块训练,也没见老大出去过,怎么就弄出个嫂子来?”沈夕沉双眼放光,“赶紧赢个金锅回来,我要见识一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我们老大迷住。”
球球和White一脸无语,“嫂子”都他妈进基地好几次了,也就这个神经比电线杆还粗的家伙看不出来。
薄闲一脸冷漠,点了开始游戏。
他绝对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对这群没正形的队友说些感性的酸话。
训练的时间过得很快,打了几局,教练就催他们回去休息了。
良好的精神状态也很重要,队里有专门进行时间规划的人,帮助他们制定训练计划。
训练一结束,薄闲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训练的房间和官方提供的房间在同一层,给时星澜开的房间在楼上,薄闲一边往电梯走,一边拿着手机开机。
没到十二点,薄闲估计了一下时间,还可以简单的给时星澜庆祝一下生日。
手机上收到系统提示,快递已经被签收,想到自己买的东西,薄闲忍不住激动起来。
直接用房卡开了门,一进房间,就看到桌上的盒子,很眼熟,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
薄闲看了看,盒子已经被拆开了,东西不在里面。
房间里的灯亮着,时星澜坐在阳台上,怀里抱着电脑。
时星澜不知在做什么,薄闲走到他身后了,他都没发现。
薄闲好奇地凑过去,看到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是个文档,他一眼就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信息:自己和时星澜的名字。
背后的影子投到屏幕上,时星澜被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走路怎么没声啊?”
薄闲绕过去,在他旁边的藤椅上坐下:“回来有一会儿了,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时星澜一把合上电脑:“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薄闲笑得意味深长,“我刚才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时星澜盘腿坐在藤椅上,抱着电脑,眼神有些飘忽:“咳,你看错了吧。”
阳台上没有灯,房间里的灯光映出来,有一点昏暗,照不太清楚表情。
薄闲按住时星澜的藤椅,俯身靠近:“你脸红了。”
时星澜抿了抿唇:“要亲一下。”
薄闲眼底蕴着笑光,贴上他的唇,轻轻吮吸。
分开之后,时星澜的脸更红了。
薄闲抚着他的颈侧,笑了下:“在看同人文?”
时星澜:“!”
“不用惊讶,我也看过。”薄闲按住他的手,拿过电脑,“你看的是什么类型的,竹马竹马,还是破镜重圆?”
时星澜将脸埋在他胸口,声音很小:“都不是。”
薄闲挑了挑眉:“让我看看是什么内容,能把我们星星弄得这么害羞。”
文档光标停在中下位置,薄闲滑到最上面,目露惊诧:“这……”
时星澜羞得耳朵都红了:“别说出来!”
薄闲将电脑放在桌子上,抄着他的腿,把人抱到自己怀里:“星星原来这么辣啊。”
他拿过电脑,鼠标在标题下面的一连串标签上滑动:“啧,你从哪儿找的这篇文,可太够劲了。”
时星澜破罐子破摔,坦白交代:“快递我收到了,我以为你比较喜欢扮演play,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所以想提前学习一下。”
薄闲轻笑:“宝宝,你真是可爱死了,又甜又辣。”
宝宝……
这称呼太超过了,时星澜有些反应不过来。
“虽然你会错了意,但我们可以试试。”薄闲把电脑放下,抱着他进了房间。
时星澜还没从那声“宝宝”中回过神,就被放到了床上:“什么会错意?”
薄闲没有回答,问道:“东西放在哪里?合不合身?”
时星澜:“在衣柜里,应该合身吧,我还没穿。”
“还没穿啊。”薄闲勾了勾唇,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看同人文应该学到了不少东西吧,我来验收一下你的学习成果。”
时星澜一头雾水,他怎么听不明白薄闲的意思?
薄闲看着他迷糊的表情,笑意更盛,循循善诱:“我问你答,知道吗?”
时星澜点点头。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喜欢。”时星澜眼睛很亮,“很漂亮,我很喜欢。”
薄闲捏了捏他的耳朵:“既然喜欢,为什么不穿?”
有些痒,但时星澜没躲,他沉默了一下,垂下眼皮:“不舍得。”
薄闲送给他的每一件东西,他都很珍惜,如果可以,他想完好的保存着。
“这个回答太犯规了。”薄闲叹了口气,眼底被温柔浸满。
时星澜笑了笑:“那我该怎么回答?”
“你该回答……”薄闲凑到他耳边,“我在等你回来帮我穿。”
薄闲眼疾手快,在时星澜钻到被子里之前抱住了他,无赖地撒着娇:“宝宝,说一声好不好?”
时星澜背对着他,耳根一片红,良久,才小声重复了那句话。
“遵命!”薄闲从衣柜里拿出准备好的礼物,一点点帮他穿好,“宝宝好漂亮,像小仙子。”
中国舞的舞蹈服大多飘逸,这身白色的纱衣将时星澜衬得尤为出尘,他从脖颈到脸都是红的,好似喝醉了酒,从月上走入凡尘的仙人,美得令人心折。
时星澜坐在床上,眼底藏着期待:“真的吗?”
薄闲仰头看着他,目光痴迷:“真的,我的主人。”
独特的称呼唤醒了记忆,看过的剧情涌入脑海,时星澜明白了薄闲的意思,他赤着脚,踩在薄闲胸口,命令道:“跪下,吻我。”
薄闲一一照做,握着抵在胸口的小腿,在他的膝盖上落下一吻:“遵命,主人。”
落地窗映出两人缓缓靠近的身影,半拉的窗帘晃动着,没有关机的电脑屏幕闪着光,文档页面上写着角色扮演,主仆等一系列标签。
夜色愈深,那些带有独特意义的文字都变成现实,在房间里上演。
许久之后,房间里传出一道温柔的声音:“我的宝宝,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可爱的营养液:墨染×19,清潼×5,Neptune×1
62.Chapter 62
卡在十二点到来之前, 薄闲把人捞进怀里,说出了那句暧昧又深切的祝福。
没有做到最后,独特的角色体验带给两人别样的刺激感。
薄闲单膝跪在床边, 勾着时星澜的下巴, 舔了舔他的喉结:“喜欢这样吗?”
脱离角色之后, 所有的大胆和勇气也随之消失了,时星澜又恢复了以前的羞涩:“唔……有点奇怪。”
明明一切都是他在主导, 眼前的人也口口声声叫着他“主人”,但总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是臣服的那一方。
“那就是喜欢。”薄闲碰碰他的额头,“出汗了, 热的还是紧张?”
时星澜眼睫轻颤,忽然口干舌燥:“热,也紧张。”
薄闲轻笑:“别紧张, 宝宝做得很好,演技很棒。”
时星澜小声嗫嚅:“是薄老师教的。”
他不是科班出身, 和演员比起来差很多,在拍摄《帝王侧》的时候, 薄墨作为导演和前辈,教了他很多。
薄闲随意地应了声:“喜欢演戏吗?”
“不讨厌。”时星澜皱皱鼻子,“但我想专心做音乐。”
薄闲揽着他翻了个身, 让人俯在自己身上:“这样也好,不然看到你和别人有亲密戏份,估计我得醋淹片场。”
时星澜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弯了弯眼:“不去。”
“那不是浪费天赋嘛。”薄闲似笑非笑,冲他调皮地眨了下眼睛,“以后老公陪宝宝演, 好不好?”
想也知道他说的演是哪方面的演,时星澜的脸又红起来,颤着嗓子回答:“好。”
说的话太不正经,薄闲抱着调侃的心思,做好了对方会恼羞成怒的准备,没想到会得到时星澜的回答。
冷静下来的情绪又翻涌起来,薄闲呼吸一窒,半晌没说话,时星澜含羞带怯地看过来:“你困了吗?”
哑下来的嗓音透着性感,薄闲的目光温柔而幽深:“不困,还有点激动。”
时星澜的衣服是薄闲帮忙穿上的,最后也是他亲手脱下来的。
雪白的舞蹈服被扔在床上,最终被揉搓得满是褶皱,完全看不出几个小时前放在盒子里的精致。
“弄脏了……”
时星澜脸上的红还没褪下去,皱着眉头,看着上面的污渍。
薄闲弯腰在他额头上吻了吻:“没事,再买。”
败家子似的发言令时星澜有些无奈:“……洗洗就好了。”
薄闲眨眨眼,笑了:“那就洗一洗。”
酒店里配备着洗衣机,薄闲把衣服扔进去,拿着湿毛巾出来:“过来。”
时星澜蠕动两下,从被子里探出头:“干什么?”
湿毛巾盖在脸上,轻柔地擦了两下,薄闲笑了下:“脸都捂红了,给你物理降温,手也伸出来。”
“手不用降温。”嘴上这么说着,时星澜还是伸出了手。
“手不需要降温,但是得擦一擦。”薄闲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将擦干净的手拉到嘴边,咬了一口,“好了,没有其他味道了,香香的。”
浸湿毛巾的水里放了玫瑰精油,闻起来有淡淡的香味,驱散了手上残留的味道。
时星澜闻了闻,微窘:“……洗个手就好了。”
薄闲似笑非笑,意有所指:“你今天的运动量已经够了,别乱跑。”
在一起时间久了,不用细说,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时星澜为自己的秒懂感到心累,表情无奈:“你怎么……就不用别一语双关吗?”
“不能哦,宝宝。”薄闲恶意地拉长调子,“腿还疼不疼?刚才好像磨红了。”
玩一点别样的扮演游戏并不会弄脏衣服,那些痕迹都是后来失控弄上去的,时间不够,没有做好准备,两人最后选择了用腿来代替。
为什么总要说出来,太羞耻了!
时星澜将自己埋进被子里,闷声道:“不疼,我已经睡着了。”
薄闲莞尔,把毛巾放回卫生间,上了床,将人从被子里挖出来:“睡着了吗,还没收生日礼物呢。”
时星澜睁开眼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在他腿上:“不是收了吗?”
那件很漂亮的舞蹈服,让他们很尽兴。
“那只是礼物的一部分。”薄闲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信封,“这才是真正的生日礼物。”
是充满少女心的粉色信封,不看内容,都会让人联想到少年时期的隐秘心事。
时星澜迟疑了下,伸手去拿:“不会是情书吧?”
薄闲把手抬高:“先不告诉你,等明天睡醒你自己看。”
时星澜瞪大了眼睛:“……那你明天给我不就行了?”
薄闲理直气壮:“明天就不是生日了。”
“告诉我,又不让我看。”时星澜戳戳他的腰,“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睡不着。”
薄闲躺倒在床上:“我抱着你睡,不会睡不着的。”
事实证明,睡不着是不存在的。
薄闲看着怀里睡得可香的人,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悄悄坐起身,拿着手机检查了一下时星澜的腿。
时星澜在某些时候直白得要命,在某些时候又纯情得不行,这种检查的事,只能在他睡着后进行。
薄闲端详了一会儿,放下心来,还好,只是有些红,没有破皮。
薄闲悄悄拿出信封,塞到时星澜的枕头底下,收回手的时候,指尖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拉出来一看,是个小盒子,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他看清了盒子上的字。
薄闲愣了下,他不是把套收起来了吗,为什么会在时星澜枕头底下?
突然意识到什么,薄闲眼神微暗,缓慢地翻过身,在床头柜里摸索了两下,片刻后,他从里面拿出了两个相同的小盒子。
包装纸的颜色略有不同,一个画着粉嫩的草莓,一个画着橙黄的橘子。
看来不只是他一个人在期待,薄闲好笑地看着怀里安睡的人,凑近亲了一口:“再等一等,马上就可以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薄闲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时星澜定了闹钟,想起来看比赛,但闹钟响第一声的时候,就被薄闲关了。
日上三竿,去看比赛已经来不及了。
时星澜索性继续赖床,他鲜少有这种孩子气的举动,许是昨晚一直被叫“宝宝”,潜意识里放任了自己。
时星澜想拿手机看比赛的直播,却摸到了压在枕头底下的信封,昨晚的好奇卷土重来,他趴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
信纸也是粉色的,充满了少女心。
脑海中浮现出薄闲拿着笔在这样的信纸上写字的画面,时星澜忍不住笑弯了眼。
薄闲的字很漂亮,笔锋凌厉。
他去打职业比赛之前的成绩很好,薄家父母对孩子的教育十分上心,早早做好了规划,不然也不会在薄闲要辍学打职业比赛时那般惊怒。
[我的星星,
时间仓促,没有办法陪你好好过生日,是我的不好,罚我以后几十年给你准备生日惊喜,好不好?
之所以选择舞蹈服作为礼物,是因为我的私心,在你认识我之前,我就已经记住了你。
我曾经回答过你,从未后悔过选择职业道路,其实我徘徊犹豫过,你大概不知道,是你让我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那时你穿着雪白的舞蹈服,在空无一人的礼堂里练舞,我看着你独自起舞,摔倒后又重新爬起来,忽然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东西。
你是我的小月亮,照亮了我前进路上的浓雾,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我对你动心的伊始。
我将这个秘密分享给你,舞蹈服只是一部分,真正想送给你的礼物是我对你所有的喜欢,从开始到满溢。
我的小月亮,感谢你坠落在我的怀里。
生日快乐,我很爱你。]
时星澜将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胸腔中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他指尖发颤,大颗的眼泪掉下来,将信上的字洇湿。
他好奇过为什么是小月亮,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原来很久之前,他们之间就有了联系。
薄闲的用意远不止信上说的那么简单,真正的礼物是送他一腔情意,也是送他底气与勇敢。
时星澜心里清楚,他在爱里向来缺乏安全感,颇有些战战兢兢,即使打定主意,潜意识里还是会迟疑。
薄闲肯定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想用这样的办法给他安全感。
心底蔓延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时星澜翻身下床,飞快的收拾好自己,往比赛会场赶去。
他想见薄闲,立刻,马上,就现在。
比赛结束后会有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用来吃饭和休息。
时星澜乘坐的电梯在中途打开,一大群穿着各式队服的人涌进来,占据了电梯。
他突然反应过来,看了看时间。
此时比赛早已经结束,所有选手都回到了酒店,放下随身带着的外设包,正准备去餐厅用餐。
餐厅在二楼,电梯停下来,除了时星澜,其他人都往外走。
时星澜本想去一楼的,但当隔着选手们看到熟悉的人时,立马朝着他走过去。
尽管戴着口罩,薄闲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他。
队友们被甩在身后,薄闲单手背着外设包,另一只手拎着个小袋子,小跑过来:“来找我?”
时星澜点点头,看到他身后走过来的人后,克制住了扑上去的欲望:“你吃过午饭了吗?”
话刚落下,他的肚子就“咕噜”叫了一声。
“饿了?”薄闲晃晃手上的袋子,“一起回去吃?”
身后的队员们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关上,自家队长全然忘了等他们。
除了沈夕沉,其他人都知道薄闲和时星澜的事,并没有对这一幕表现出太多惊讶。
“卧槽!”
球球瞥了眼沈夕沉:“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沈夕沉满脸不敢置信,指着电梯的手微微发抖:“男的,是男的!”
White:“怎么,你没见过男的?”
“你们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吗?”沈夕沉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还记得刚才老大打包的时候说了什么吗?他说要带给嫂子吃!”
球球“嗯”了声:“有什么不对吗?”
沈夕沉语气惊诧,其中还带着一丝激动:“原来嫂子真是男的!”
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猹,对网上的风言风语了解颇多,一直以为薄闲喜欢男的是无稽之谈,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没人说话,沈夕沉看了看左右两侧:“你们不震惊吗?”
球球和White对视一眼,眼底是同样的无奈,有什么好震惊的,他们早就知道了,并且还知道“嫂子”是谁。
沈夕沉神经粗,完全没意识到不对:“竟然追到酒店来了,难怪老大每天赶着回去,球球,老大有把嫂子带回房间吗?你看没看到嫂子长什么样,好不好看?”
他和薄闲不住一个套房,并不知道薄闲早就从套房里搬出去的事。
球球心累不已,拍了拍他的脑袋:“多吃猪脑。”
“诶?”沈夕沉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满脸疑惑。
球球没有解答,走进了电梯。
沈夕沉看向身旁的White,后者揉了揉他的头发,比球球的动作温柔很多:“多喝六个核桃。”
沈夕沉:“???”
另一边,坐上前一趟电梯的两人已经回了房间。
薄闲把打包好的饭菜拿出来,一一摆好:“过来吃饭。”
洗干净的舞蹈服晾在阳台,像凝固的月光,随风晃动。
时星澜看了一眼,清了清喉咙:“那封信,我看了。”
正在拆一次性筷子的人停下动作,罕见的红了脸,状似随意地点点头:“嗯。”
时星澜没错过他的任何表情,抽出了他手中的东西:“吃饭之前,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薄闲似有所觉,屏住了呼吸,抬起眼,撞进一双满是爱意缱绻的眼眸里。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什么?”
63.Chapter 63
薄闲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
这种紧张不同于赛场上的感觉, 是一种完全正面的情绪,带有期盼和喜悦,仿佛即将发生什么已知的喜事。
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 时星澜定了定心神, 没有逃避, 迎了上去:“你要好好接着我呀。”
薄闲有些错愕,在对上他的眼睛后, 猛然想起什么。
——我的小月亮,感谢你坠落在我的怀里。
说出那句话后,时星澜就低下了头。
亲密的事做了很多,也说过更为露骨的话, 但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一次性筷子并不光滑,细细的毛刺大咧咧地刮着指腹, 留下微刺的痒意。
时星澜好似感觉不到,一遍遍用指腹在筷子的棱角处蹭过, 直蹭得粉白的指肚泛了红,火辣辣的疼, 才被人掐着腕子松开手。
一次性筷子很轻,扔到桌上发出细小的声音,唤回了时星澜的神智:“我……”
薄闲低着头, 微蹙的眉峰透露出一丁点不悦,他不厌其烦地揉过被毛刺刮红的指腹,最后松开手, 张开双臂:“来我怀里。”
像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时星澜的脸瞬间就红了。
他的记忆力不错,虽说不是过目不忘,但也会留下印象, 尤其是那种令他记忆深刻的东西。
好巧不巧,昨晚实践的那篇同人文中,就有这句命令。
现实和文字总会存在差异,最大的一点应该是角色的定位,在文中,跪在床下、沙发前、办公桌旁,喊着“主人”的并不是薄闲,而是他。
时星澜记得那些文字刻画出来的形象,说实话,并不符合他和薄闲的性格,用比较圈子的术语来评价,应该是OOC。
但刚才薄闲说的那句话,突然令虚假的形象和真实的他们重合起来。
来我怀里。
这句话在文中出现过很多次,每次都是在他跪倒之后,融入了艾斯爱慕的元素,带着一种隐秘的吸引力。
薄闲目光温柔,看着时星澜走过来,圈着他的腰,近乎乖巧地埋在他怀里。
他像是满足,又像是得意,轻笑一声:“接住你了。”
我要你走向我,要你主动来我怀里。
我将永远接住你,不会让你落地。
时星澜又想哭了。
那封信是薄闲给他的安全感,这一步两步的距离,是薄闲给他的勇气。
他喜欢的人细心又体贴,能够洞悉他所有的想法,做出最温柔的选择。
“你要永远接住我。”
“会的,无论你从哪里坠落,我都会接住你。”
一个饭前的小小插曲,令两人更加贴近了彼此,以往那些羞涩与腼腆消失了很多。
薄闲本就不遮不掩的性格,如今时星澜也放开了,一顿饭吃下来,几乎大半时间眼睛都黏在对方身上。
热恋中的小情侣嘛,总是黏黏糊糊腻腻歪歪的。
酒店的饭菜是正常水准,谈不上多么美味,吃完之后也没留下一点关于味道的记忆。
薄闲拿出一小块蛋糕,推到时星澜面前,语气歉疚:“昨天忙糊涂了,都没有给你准备生日蛋糕。”
时星澜倒没多在意,他从小到大就没好好过过生日,小的时候确实羡慕过别的孩子过生日能吃蛋糕,但现在已经过了年纪,不在乎那些了。
“但你给了我一份很棒的生日礼物。”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很特别的一天。”
薄闲暗自腹诽,见家长,玩扮演游戏,可不是特别嘛。他用叉子叉起一小块蛋糕,递到时星澜嘴边:“宝宝,张嘴。”
床上的称呼在这种情况下被喊出来,有种很特殊的感觉。
奶油和可可粉的味道钻进鼻腔,时星澜忍着羞臊张开口,将叉子含进嘴里,吃下了喂到嘴边的蛋糕。
有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第三口,那一小块蛋糕都被喂进了时星澜的肚子里。
薄闲丢下叉子,目光似有若无,落在他嘴唇上:“好吃吗?”
时星澜皱皱鼻子,舔了舔唇:“太甜了,腻。”
“是吗?”
时星澜点点头,刚准备仔细形容一下,就看见一张放大的脸,薄闲捏住了他的下巴,凑近:“让我尝尝,是不是真那么甜。”
嘴唇被含住,温热的舌头在唇面上轻扫,将残留的可可粉和奶油舔走。
下巴一痛,时星澜下意识张开口,薄闲趁机侵入,在他齿列轻扫,品尝着蛋糕的味道。
时星澜颤着眼睫,微眯的眸子里映出薄闲带着笑的眉眼,他感觉到下巴上的手松开了,紧接着,眼前一黑。
薄闲勾着他的舌尖吮了下:“闭眼。”
时星澜搭着他的肩膀,轻轻阖上眸子,意识混沌,舌根发麻,他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不觉就被人抱了起来。
薄闲托着他的腰臀,冲他暧昧地眨眨眼,边走边夸:“确实好甜。”
时星澜:“……”
很难不多想。
“还有几天比赛就结束了,你和我一起走,还是自己一个人回去?”薄闲把怀里的人放到床上,起身接了杯水,“漱漱口。”
时星澜脸上的红褪去不少,水冲走了蛋糕的甜腻,却冲不走舌根被吮吸后的酸麻感觉:“和你一起回去。”
薄闲接过杯子放好,语带调笑:“爸妈过来了,我可能得多待两天,和我一起的话,得时时见公婆了。”
时星澜脸色一僵,显然是忘记了这一茬:“会不会打扰你们?要不我先回去吧,正好回去拍戏。”
“拍什么戏,导演都不回去,谁拍?”薄闲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怎么,答应了还想反悔?”
时星澜哼哼了两声:“……你好不讲道理。”
明明就是闲谈,哪里有答应过?
薄闲诧异一声,眼底是浓浓的调侃:“对啊,超级无敌不讲道理,反悔了也不能退货。”
时星澜被逗笑了,学着他惊讶的语气:“真是超级无敌可爱的薄小朋友,聪明又……不要脸!”
薄闲扬了扬眉,并没有生气:“胆子大了啊,还敢骂人了。”
时星澜跪在床上,抱住了他的腰,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唉,没办法,你宠的。”
一起睡了午觉。
时星澜睡相不好,但被抱着的时候,意外的乖巧。
是薄闲先醒的,回忆起睡前发生的事,唇角微微上扬。
礼物的效果立竿见影,时星澜像是解开了心结,不仅行为大胆了很多,也敢和他开玩笑了,再没有之前那种小心翼翼的谨慎模样。
时星澜赶上了下午的比赛,睡醒的时候薄闲正打算出门,他急匆匆地从床上爬起来:“等等我,我要去看你的比赛!”
薄闲从怀里摸出一个证件牌,挂在他脖子上:“乖乖去家属区,让我一抬头就能看到你。”
再多的劝告都比不过第二句话的威力,时星澜拒绝的话被噎住,任他将家属证挂在自己身上。
两人是分开走的,薄闲要提前去找战队的人会和,然后一同前往比赛场地。
时星澜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然后才出门。
每个战队的家属区都是分开的,GOD人称和尚庙,队员没一个有对象的,家属区里空空荡荡,和其他战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紧邻着的是JSS战队的家属区,一身职业装的高马尾女人冲他笑了下,时星澜愣了愣,反应过来这人是之前在星月杯采访过薄闲的主播之一。
“我是Stop的女朋友诺诺,你是谁的家属?”
时星澜捂得严实,即使是在室内,也没有摘下口罩和帽子,若不是粉丝,没那么容易认出他来。
“我是薄闲的……哥哥。”
还没有正式官宣,他打算打破薄闲的节奏和规划,暗暗在心里对薄墨道了个歉,逼不得已,要冒用一下薄老师的身份了。
诺诺是女主播,性格外向,十分健谈,当即拉着他聊起天来:“你怎么还戴着口罩和帽子?”
会场里有些热,这种装扮属实扎眼。
时星澜轻轻咳了两声:“最近感冒了,怕传染给别人。”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诺诺和Stop性格一样,都是大大咧咧的,并没有发现不对劲:“这样啊,生着病还来看比赛,你对A神真好。”
时星澜微窘,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所幸不用他纠结,诺诺自说自话,很快就把话题扯开了。
比赛还没开始,选手们在调整设备,转播大屏上播放着各个战队的介绍。
等到播放到GOD战队时,场内爆发出一小阵欢呼声,诺诺笑了笑:“A神太受欢迎了。”
时星澜弯着眼,不无骄傲:“是吗?”
“可不是,数他的粉丝许多。”诺诺话锋一转,“你真是A神的哥哥?”
时星澜还沉浸在骄傲的情绪中,猝不及防被这样一问,还以为自己露馅了:“嗯,怎么了?”
诺诺眼睛一亮:“听我男朋友说,A神亲口承认谈恋爱了,并且特别喜欢他对象。”
时星澜压了压帽檐,心里炸开一朵小小的烟花:“哦,哦。”
“A神的对象好看吗?”
“……好看。”
时星澜从来没这么自恋过,回答完这一句后,找了个借口就匆匆起身,再待下去,他怕诺诺问出更多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台上,时刻关注着家属区的男人皱了下眉,看着那个离开的身影,突然抬起头,狠狠地瞪了眼JSS所在的场地。
球球的机位和他挨着,看见他一脸愤恨,吓了一跳:“老大,怎么了,谁惹你了?”
薄闲磨了磨牙:“没,就是觉得今天的Stop格外欠锤。”
球球:“啊哈?”
许是薄闲的目光太过热烈,对面的JSS战队有所察觉,Stop抬起头看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薄闲抬起手,对着Stop比了个中指,嚣张又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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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Chapter 64
不同战队之间是敌对关系, 早些年打电竞不计较那么多,打打闹闹多了去了,但随着这个行业的发展, 产生了越来越多的“规矩”。
现在来说, 即使再不可忍受, 表面上大家也不会闹得太僵,一般都是和和睦睦的。
薄闲突然的举动, 不仅Stop本人懵了,就连观众也愣住了。
电竞疯狗做事向来不计后果,赛场上朝着对手比中指,怎么看都有些掉面子, 但放到他身上,似乎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
Stop很快反应过来,没有动怒, 反而有些兴奋,回敬了他一个中指。
GOD战队和JSS战队的其他队员见状, 纷纷有样学样,开始互相挑衅, 活泼好动如沈夕沉,甚至做起了鬼脸。
一时之间,其他战队的队员都呆呆地看着他们, 颇有一种被排斥的感觉。
导播把这一幕转播到显示屏上,瞬间引起观众们激烈的欢呼声,相比于和和睦睦, 他们显然更喜欢这种互相看不顺眼的针锋相对。
薄闲扬扬眉,笑了。
比赛过程中会转播各战队的画面,许是互比中指戳中了观众的兴奋点, 每次GOD和JSS的画面都会引起更为热烈的反响。
官方乐得如此,投其所好,动不动就把画面切过去,后来这场比赛被记录进了老天爷和金闪闪的相爱相杀事件簿。
时星澜在卫生间里蹲了一阵,用手机直播看比赛,他估摸着自己应该是最惨的家属了,有座位不能坐。
上午会进行两局比赛,第一局结束后,薄闲朝家属区看了看,仍然是空荡荡的,比赛时手机不能带入场地,也没办法联系。
两局比赛一结束,薄闲立马站起身,出乎他的意料,消失了很久的时星澜好端端地坐在那里。
啧。
薄闲紧紧盯着时星澜,舔了舔牙尖。
离开的时候,Stop领着JSS的队员气势汹汹地堵过来,官方的人迟疑不决,站在一旁不知道要不要劝阻。
薄闲单手插兜,径直走向Stop:“欠锤?”
Stop不甘示弱,抬了抬下巴:“比划比划?”
工作人员急了:“不能打架,打架的取消参赛资格!”
薄闲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打个鬼架?”
Stop翻了个白眼:“鬼才打架。”
工作人员一脸懵逼:“……那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薄闲耸耸肩:“约赛,约饭。”
Stop笑着补充:“友好交流,联络感情。”
“那你们比赛之前是……”
工作人员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抬起手,在比出那个具有挑衅意义的手势之前,猛然停住动作。
Stop敛了笑意,直勾勾地盯着薄闲,他也很好奇,这狗东西突然做出这种事的原因。
薄闲一脸无所谓,撩了撩垂下来的头发:“男人至死都是少年,懂不?”
工作人员、Stop:“……”
这狗东西真的太骚了。
走到家属区时,薄闲停下脚步,冲时星澜招了招手。
怕他一开口就露馅,时星澜连忙喊道:“弟弟!”
薄闲:“?”
薄闲转头看了看四周,确认时星澜不是在叫别人,眯了眯眼,长腿一跨,直接来到家属区:“你叫我什么?”
通道和家属区之间拉了两条平行的警戒线,比腰稍微高一点,绕到通道口才能打开。
时星澜毛都快炸了,完全没想到薄闲会直接跨过来,拽着他的胳膊疯狂使眼色:“弟弟你今天打得不错!”
薄闲扫了眼旁边不明所以的诺诺,心中了然:“哥哥会给我奖励吗?”
时星澜一怔:“什么奖励?”
薄闲搭着他的肩膀,撒娇一般:“哥哥刚才夸了我,不应该给我奖励吗?”
诺诺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个互动,时星澜没办法拒绝,深吸一口气:“你想要什么奖励?”
“奖励嘛,当然是要哥哥……”薄闲恶意地顿了顿,轻笑,“自己来想。”
时星澜:“……”
都是熟人,诺诺和薄闲打了个招呼:“A神和哥哥的感情真好啊。”
她从来没见过薄闲这个模样,跟小孩子似的,还抱着人撒娇。
薄闲扬了扬眉,骄傲道:“那当然,我最喜欢哥哥了。”
诺诺眨了眨眼,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时星澜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大胆到这个地步。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薄闲将外设包往上背了背,眨了下眼睛,眸底尽是狡黠:“哥哥呢,最喜欢的人是不是我?”
他像个黏人的孩子,听不到想要的话不罢休,按着时星澜肩膀的手施了几分力,不让人挪动半分。
时星澜整个人都藏在帽子和口罩里,露出来的一点耳朵尖发红,像熟透的石榴籽:“……是。”
最喜欢的人是你。
薄闲满意地弯了弯唇角,带着人扬长而去。
诺诺一脸茫然,直到自家男朋友过来,才讷讷地感慨出声:“A神和他哥哥的感情太好了。”
Stop:“啥玩意儿?”
诺诺幽幽地叹了口气:“比咱俩的感情都好。”
Stop:“???”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家亲亲女朋友似乎对恋情颇有微词,Stop皱紧了眉头,觉得情况有些不妙。
不等回到房间,薄闲就把人压在怀里了。
狭小的卫生间容纳两个成年男人,显得有些逼仄,薄闲放下坐便器的盖子,从后面抱着人,坐在上面。
“不乖。”
他的胸口贴着时星澜后背,将人稳稳当当地抱在怀里。
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时星澜总是过分宠溺年下的男友,并没有挣动,近乎乖巧地将自己放在薄闲怀里。
“说好看我比赛的,怎么一抬头的工夫,你就不见了?”
时星澜想起和诺诺聊过的话,耳根泛起红:“我看了的,你的比赛。”
虽然不是坐在家属区现场观看,但也是完完整整看了的。
薄闲轻轻嗤了声,并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眼下有令他更好奇的事:“叫我弟弟?”
时星澜就怕他提起这茬,打着哈哈:“是个误会,说来话长。”
“没事,你慢慢说。”
“……”
薄闲说完话后就闭了嘴,把玩着时星澜的手指,大有一种听不到事情原委就不离开的架势。
总不能在卫生间里待几个小时吧?时星澜挫败地叹了口气:“就仗着我喜欢你。”
薄闲登时笑开了:“那可不。”
时星澜皱皱鼻子,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不要脸!”
“要脸干什么?”薄闲理直气壮,“我只要我家宝宝。”
时星澜:“……”
花了几分钟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薄闲笑得停不下来,胸腔震荡,贴着时星澜的后背传递过来,又酥又麻,弄得因为坦白红了耳廓的人更加羞怯了。
“说得没错啊,我家宝宝就是好看。”薄闲掰着下巴,将时星澜的脸扭过来,“最喜欢哥哥了。”
一吻起来就停不下,时星澜软乎乎地推他:“别乱叫……”
又是宝宝又是哥哥的,他都快被叫得精分了。
薄闲被他可爱得不行,忍不住揉揉捏捏,逮着人又亲了一通:“太喜欢宝宝了,好喜欢。”
时星澜嘴唇都被吮肿了,揪着他的衣领嘟哝:“你是小孩子吗,幼不幼稚?”
“是啊,我是小孩子。”某人恬不知耻,将用过的说辞又搬了出来,“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
“起来,回去了。”时星澜撑着他肩膀,顾左右而言,“你不觉得这里的味道很难闻吗?”
这是他胡诌的借口,四星级酒店,卫生间里用了熏香,并没有难闻的怪味。
薄闲站起身,勾着他的脖子,将人按在自己胸口:“闻我,我身上的味道好闻,保管让你……闻到石更。”
他故意屈膝,似有若无地蹭过怀中人的腿,感受着中间的变化。
时星澜臊得不行,埋在他的胸口不抬起头,又羞又气:“你别这么sao!”
薄闲沉默了一会儿:“这就sao了?”
轰——
时星澜整个人都烧了起来:“饿了……回去吃饭……”
小声的示弱,像极了受到惊吓的猫仔,薄闲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个儿真是越来越纵容时星澜了。
要是被时星澜知道,估计得一枕头甩过去,这人欺负他欺负得都没边了,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
_
时星澜接下来的观赛计划也泡汤了。
之前随口编的生病理由应验了,他回了房间后,突然打起喷嚏来,午觉睡醒,又开始流鼻涕,还有一点低烧。
昨晚玩得太兴奋,阳台的门没有关紧,可能有点着凉了。
薄闲从门口走进来,一手端着倒上药的杯子,一手拿着长长的汤匙搅动,直到褐色的颗粒全部融化,才将杯子递到时星澜嘴边。
“要不要喂?”
他拿着汤匙,敲了敲杯壁。
时星澜打了个喷嚏,摇摇头,拿着杯子一饮而尽:“你快去比赛吧,别耽误了。”
“耽误不了,放心吧。”薄闲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躺下,把被子掖得严严实实,“只带了感冒冲剂过来,低烧先发发汗,今晚还不见轻的话,咱们就去医院。”
说完,他低下头,想碰碰时星澜的唇,谁知还没亲到,就被躲开了。
“会传染的。”时星澜闷声道。
看他有拉高被子蒙头的想法,薄闲不得已,只好放弃原本的打算,在他额头上亲了下:“给你烧了开水,倒在床头的保温杯里,渴了就喝。”
低烧令时星澜昏昏沉沉的,软软地哼了两声,像猫一样。
薄闲把他的头发拂开,指腹按着眉心轻轻揉压:“宝宝乖,乖乖听话,别蹬被子,好好睡一觉,等你睡醒我就回来了。”
正准备离开,手突然被拉住了,很轻的力道,都不用用力,就能够挣开。
薄闲瞬间转过身,顺势在床边坐下:“怎么了?”
房间里开了空调,暖风和被子裹得时星澜热烘烘的,因为发着烧,他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我有话想对你说。”
薄闲很有耐心,捏了捏他微微潮湿的手心:“宝宝想对我说什么?”
时星澜张了张嘴,却突然卡了壳,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薄闲将他的胳膊放回被子里,仔细掖好:“怎么不说了?”
时星澜被卷在被子里,生病令他脑子迟钝了不少,跟不上思维,平日里清明的眸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眨一下眼就能哭出来似的:“我……”
“怎么了?”薄闲放软了声音,生病的人娇气,得小心哄着。
时星澜扁了扁嘴,委屈得不行:“我忘了要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祝福啦,比心心!
星星:呜呜呜
闲崽: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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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Chapter 65
晚上的训练一结束, 薄闲就背着外设包跑了。
是真的跑,不等沈夕沉等人反应过来,他就一溜烟没了人影。
沈夕沉咋舌:“赶着去投胎都没这么快吧?!”
White弹了弹他的脑袋:“口无遮拦。”
球球打了个哈欠, 慢悠悠地把外设包收拾好:“时……嫂子病了, 老大去看看他。”
中午薄闲突然回房间, 翻箱倒柜找药箱,把他吓了一跳。
沈夕沉揉着额头, 小声咕哝:“嫂子魅力好大,让老大急成这样。”
确实,球球摸了摸下巴,时星澜粉丝上千万, 魅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酒店全天供应自助餐,回房间之前,薄闲先去打包了一份粥。
时星澜还在睡, 可能是生病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他没有蹬被子, 睡得满头汗。
薄闲把粥放下,洗了条热毛巾, 给他擦脸。
擦着擦着人醒了,眯着眼半天才反应过来:“唔……你回来了?”
薄闲把他扶起来,拿了个枕头垫在身后:“回来了,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时星澜一醒就想拽被子,被薄闲抓住了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直接盖到脖子:“别乱动,先量量体温。”
房间里一直开着空调,温度稍高, 薄闲没一会儿就热出了汗,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回来的时候,时星澜的体温也量好了,不发烧了,温度正常。
薄闲将体温计放好:“饿不饿?”
时星澜眨眨眼:“饿。”
他是真的饿了,睡了将近十个小时,没吃一丁点东西。
薄闲莞尔:“给你带了粥,等着,我去给你拿。”
出了汗,时星澜的精神恢复了不少,跟着就要下床:“我跟你一起,不在床上吃。”
薄闲看他脸红扑扑的,也没拒绝:“穿上外套再出来。”
皮蛋瘦肉粥,熬得软软糯糯,用一次性餐盒封着,还是温热的。
感冒影响了味觉,时星澜咂摸了半天,只吃到一点咸味,撇了撇嘴。
薄闲时刻关注着他,以为他是不满意吃得太简单:“等你好了,带你吃大餐,好不好?”
时星澜搅了搅碗里的粥,委屈巴巴地努努嘴:“我都吃不出是什么味道。”
薄闲被他可爱到了,心神微动:“那我帮你尝尝味道?”
时星澜拿着勺子盛了一口粥,正准备喂到他嘴边,眼前就投下了一片阴影,薄闲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这边,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低下头来。
这个吻并不深,薄闲快速在他口中扫了圈,最后勾着他的舌尖,轻轻吮了下:“有皮蛋的味道,一点点咸,好像还放了点虾仁,好吃。”
时星澜脸红得滴血:“你干什么啊,会传染的!”
“赶紧传上吧。”薄闲不以为然,“中午就想亲了,可憋死我了。”
“……”
吃完粥,薄闲就推着时星澜回床上:“多休息休息,别乱跑。”
吃饱喝足有了力气,时星澜挥着手抗议:“我想洗个澡!”
在被子里闷了一下午,身上黏糊糊的,总觉得自己快馊了。
薄闲下意识想拒绝,时星澜抱着他的胳膊,可怜兮兮地摇了两下:“我已经不发烧了,身上黏黏的不舒服,不洗澡睡不着。”
“可是——”
“薄哥,好不好嘛?”时星澜灵机一动,小声央求,“老公,想洗完澡抱着你睡。”
轰——
薄闲愣了两秒,不敢置信地揉揉耳朵:“宝宝,你刚才叫我什么?”
时星澜早就跑到了卫生间里面,故意拖长声音里带着一丝促狭:“薄哥,记得打电话叫人来换一下床单!”
没敢洗太久,把身上的黏腻感觉洗掉后,时星澜就关了水,往卫生间跑得太急,没带睡衣进来,他看了看沾了汗的衣服,嫌弃地撇撇嘴,抓起一旁的大浴巾往腰上一缠。
房间里的灯全都来着,亮堂堂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看不见一点昏暗的夜色。
床单和被褥都换了新的,薄闲半坐在床上,盯着上半身光裸的人,皱了皱眉头:“嫌烧退得太快?”
时星澜心虚地移开目光,看到他手边放着一套衣服:“咳,我忘了拿睡衣。”
“过来。”薄闲招招手,“多大的人了,跟小孩似的,一点都不知道注意身体,怎么不让我给你拿衣服过去?”
还不是怕你报复回来。
时星澜暗自腹诽,边走边转移话题:“你要不要洗个澡?”
刚到床边,就被抓住手腕一扯,时星澜短短地呼了一声,下一秒,整个人被塞进了被窝里。
薄闲仍然板着脸,手伸进被子里摸索了一会儿,扯着浴巾拽了出来:“不想穿衣服,那就光着吧。”
房间里一直开着空调,并不冷,全身未着一物的感觉太奇怪了,时星澜紧紧抓着被子:“想穿的。”
他瞥了眼旁边的衣服,一脸无辜:“特意给我拿的吗?老公也太体贴了吧。”
“晚了,叫老公也没用。”薄闲站起身,拿着衣服去了卫生间,“乖乖待在被窝里,要是敢偷偷下来,我就让你后面几天都下不了床。”
“……”
许是怕病人不老实,薄闲洗得很快,穿着时星澜的睡衣出来。
他和时星澜身形差不多,睡衣穿起来刚刚好,并不显得突兀。
时星澜卷着被子趴在床上,面前放着平板,在看下午的比赛回放:“你怎么……”
“我怎么?”薄闲盯着他露在外面的一段颈子,半晌才移开视线,“看这个无不无聊?”
“唔,还好,偶尔能看到你。”
他看不懂游戏,也没多大的兴趣,偶尔画面会切到薄闲脸上,那才是他看回放的目的。
薄闲不置一词,掀开被子钻进去:“洗完澡抱着我睡?”
时星澜弯了弯眼,抱住他的胳膊:“抱抱抱,放心,我说话算数。”
一张床自然不会盖两床被子,直到贴在一起,时星澜才想起自己什么都没穿,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薄闲眼神微暗,跟着贴近:“跑什么?”
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薄闲吸了吸鼻子,把人牢牢嵌在怀里:“明明是一样的沐浴露,怎么你身上的味道比我的好闻?”
时星澜不可避免的想到中午在卫生间里说的话,眼睛一转,故意憋着坏:“那你闻石更了吗?”
薄闲压着他的腿,挺挺腰:“你自己感受感受。”
时星澜:“……”
骚不过骚不过。
时间不对,时星澜的身体也受不住,薄闲往后撤了撤身体:“想起要告诉我什么了吗?”
“啊?”时星澜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今天中午的事情。
“中午都快委屈哭了,究竟是忘了什么重要的话,现在可以告诉老公了吧?”
半天没听到回答,薄闲定睛一看,时星澜揪着被子角,眉心紧蹙,表情不太好看。
薄闲吓了一跳,哪还顾得上避着身体接触,连忙把人搂怀里了:“是没想起来吗?”
“想起来了。”时星澜又气又委屈,“我当时是想跟你说,比赛加油。”
薄闲动作一顿,过了两秒,直接笑出了声:“诶呦我的傻宝宝,怎么这么可爱?别气了别气了,明天再说也一样。”
时星澜被笑得恼羞成怒,转过身,背对着他:“不说了!”
“那可不行。”薄闲没脸没皮地蹭上来,“得说,每天都得说,你这可是我的幸运buff,说了我才能赢。”
“世界第一狙击手?”
“我的能力只到那儿了,要是之前有你的幸运buff,说不定我早就把团体的金锅拿回来了。”
时星澜戳戳自己腰上的胳膊:“胡说八道!”
“甜言蜜语,油嘴滑舌,我再多附送你两个词。”薄闲刻意卖乖,“转过来嘛,要时星星老公亲亲抱抱。”
身后的人黏糊得很,时星澜招架不住,转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下:“要穿睡衣,你去给我拿。”
薄闲笑意懒散:“这样不好吗?”
时星澜冷漠脸:“看得见吃不着,我怕擦枪走火的次数多了,以后石更不起来。”
“……”
不得不承认,这话有几分道理,想想他们确认关系到现在,互相帮助过不知多少次了,连扮演play都玩过了,结果还没上本垒。
薄闲在他锁骨嘬了一口,认命地起身,把自己的睡衣拿了过来:“先记着账,总有一天我要讨回来!”
他俩的睡衣风格相差不大,看着没什么不同,但穿着恋人的衣服,总有种隐秘的羞耻感。
时星澜垂着眼皮,系纽扣的手有点抖。
还有两天,后天比赛就结束了,看来是时候把人生大事提上日程了。
薄闲表情严肃:“宝宝,咱们在这里多留两天好不好?”
按照之前的时间安排,比赛结束后,第二天就会飞回帝都。
“怎么突然想多留几天了?”时星澜福至心灵,“是不是要陪伯父伯母?”
“不是陪他们,你只需要陪我。”薄闲促狭一笑,“草莓和橘子都准备好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尝尝味道。”
时星澜算了算时间:“现在草莓和橘子都还没上市吧?”
薄闲挑了挑眉,故意挖坑:“没上市,所以我精心挑选了很久,宝宝到时候多吃几次,好不好?”-
预选赛的倒数第二天,Boss战队换下了唯一一名中国选手,替补是一名外国选手。
此举遭到竟粉们的强烈不满,纷纷向官方抗议。
薄闲活动了一下手腕:“官方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教练叹了口气:“选手突然生病,没办法继续参赛,由替补队员参赛,严格来说,并不算违规。”
沈夕沉一拍桌子:“这还不违规?他妈的早有预谋,摆明了就是想占出线名额,当了□□还想立牌坊!”
White皱皱眉,这次没训沈夕沉说脏话的事:“应该挺多人看不过去吧。”
球球:“何止看不过去,网上都快闹翻了。”
教练颔首:“关于他们的参赛资格,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就算想处理,也是比赛之后的事了。”
“现在积分排名怎么样?”
“JSS第一,我们第二,白狼第三,他们战队内配合情况不佳,不过跟白狼和我们都差不多,他们实力是有的,换了人之后,更加不容小觑。”
“行了,没必要因为他们影响我们的比赛。”薄闲支着下颌,“该怎么打就怎么打,不用给他们眼色,头疼的事就交给官方吧。”
刚说了不给眼色,结果比赛还没开始,人家直接找上门来了。
薄闲看着面前的人:“有事?”
来人态度傲慢:“世界第一狙击手,A神,敢来比一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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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Chapter 66
薄闲眼皮不抬:“下战书?行, 你比赛多加油。”
说完,他就带着GOD全体队员绕过挡在面前的人,步入比赛场地。
沈夕沉啧啧道:“谈恋爱了就是不一样, 以往早怼回去了, 今天的老大异常温和。”
球球翻了个白眼:“哪温和了, 你听不出老大是在讽刺吗?比赛多加油,争取出线, 咱们去个人赛里比。”
White昨晚没睡好,恹恹的,打了个哈欠:“他要和世界第一狙击手比,那当然得去世界大赛。”
沈夕沉比了个大拇指:“高, 实在是高,GOD战队薄闲,阴阳攻击集大成者, 实乃我辈楷模,无愧阴阳人之称。”
薄闲笑骂一句:“滚蛋, 你他妈才是阴阳人。”
Boss换队员的操作也影响到了现场的观众,他们出场的时候, 响起一阵嘘声。
沈夕沉兴致勃勃地看热闹,被薄闲摁着脑袋转过头:“专心备战。”
薄闲对起哄的事不感兴趣,他对待比赛的态度和直播时完全不同, 不骄不躁,难得的纯粹。
官方还未作出决定,今日Boss战队的四名外籍选手受到了广泛关注。
比赛是允许外援存在的, Boss战队上场的全部都是外籍选手,明显不符合规定。
尽管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从表面上来看, 问题的关键在于Boss战队并不是故意为之,而是事发突然。
战队内唯一的中国选手因临时突发状况没办法继续参与比赛,由替补选手上场,并没有违反规定。
比赛是公平的,但Boss战队明显在钻空子,这是引起竟粉不满的根本原因。
薄闲一边检查外设,一边道:“教练之前也说过了,确实违反规定的话,组委会会给出解释,我们想再多也没用,好好比赛才是正事。”
球球伸了个懒腰:“放心吧老大,我们不会分心的,再说了,他们还不一定能出线呢。”
这话说的在理,还剩下今明两天的比赛,要是Boss的积分排名不动,最终没有出线,最高兴的估计就是组委会了。
既能省了和Boss战队掰扯的工夫,又不用面对广大竟粉们的口诛笔伐,难题迎刃而解。
在薄闲之前,教练胡嘉也曾是GOD的队长,他曾经接受采访,被问到薄闲作为队长怎么样。
彼时薄闲作为选手崭露锋芒,“电竞疯狗”之名为他吸引了大批粉丝,正式跻身明星选手之列。
胡嘉坦言:“他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感染力,能够将队友融合在一起,很适合当队长。”
而薄闲确实没让人失望,他带领GOD连续几年在世界大赛中取得优异的成绩。
如今,这种感染力仍然在影响着GOD的成员。
在薄闲的提醒下,GOD全体队员并没有在Boss战队的事情上多花心思,依旧按照之前的节奏,游刃有余地面对每一场比赛。
一整天比下来,积分排名略有变化,GOD以绝佳的气势,一举超过JSS战队,暂居第一。
值得关注的是排名第三的战队,这是最后一个出线名额,Boss战队换上全外籍选手之后,和白狼战队的积分咬得很紧。
晚上训练之前,胡嘉照例分析了一下排名情况,最后不可避免地提到了白狼战队和Boss战队。
“基本已经确定了,最后一个出线名额在他们之间。”
薄闲在看前几天的比赛回放:“Boss的打法和Ones很像,之前还不明显,今天换了替补队员后,一眼就能看出来。”
Ones是欧洲赛区的一支队伍,打法狠厉,队员之间的默契高得可怕,前几次世界大赛,GOD就是败于它手。
“难不成外国选手都一个调调?”
“不,他们的实力和Ones差得远。”
胡嘉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认为Boss在刻意模仿Ones的打法?”
薄闲扔下平板,一哂:“东施效颦。”
打法和战术这种东西,并不是某个战队的专利,用了也就用了,但叫得上名字的战队都有自己的风格,这种东西模仿不来。
明天是预选赛的最后一天,今晚养精蓄锐,并没有训练太长时间,不到九点,胡嘉就把他们赶回房间了。
薄闲的状态一直很好,时星澜曾经怕自己影响他,提出过分房睡,被薄闲义正辞严地拒绝了。
笑话,分床睡都受不了,何况是分房。
时星澜感冒还没好利索,被勒令在房间里休息,薄闲没告诉他今晚的训练提前结束,准备给他个惊喜。
房间里的灯亮着,但没看见人,有声音从阳台传过来,薄闲放下外设包,走过去。
这一幕似曾相识,时星澜坐在藤椅上,正在看电脑。
薄闲挑了挑眉,放轻脚步。
“解约协议?”
薄闲念出文档标题,心里有点遗憾,可惜这次不是劲爆的同人文了。
时星澜愣了下,眼底盛开一簇惊喜:“你回来了!”
薄闲平日里总要训练到将近十一点,今天竟然回来得这么早。
“明天是比赛的最后一天了,今天提前结束训练,好好休息。”薄闲将另一张藤椅拖到时星澜旁边,紧挨着他坐下,“和公司的官司有结果了?”
他最近忙着比赛,没精力关注其他的事情,都忘了问一下时星澜官司进展得怎么样了,这男朋友当得实在是失职。
时星澜将电脑转了转,让他能够看到上面的内容:“本来还要拖一阵子,但公司突然愿意解约了。”
薄闲皱皱眉头,拿过电脑:“解约协议上该不会有什么漏洞吧?”
不怪他这样想,经纪公司一般都很强势,硬拖着打官司,也不会对艺人服软。
“我和律师都看过了,没有问题。”时星澜打了个哈欠,蜷在藤椅上,“但是公司有个条件,他们希望我放过安柯。”
薄闲脸色冷下来,安柯买凶伤人的事情,之前时星澜已经跟他提过了:“这安柯究竟是什么来头,让公司这么护着他?”
时星澜摇摇头:“不清楚,我不太关注这些事,以前和队友的关系也不亲近。”
选秀比赛里出来的,突然从对手变成队友,还没有习惯,团就散了。
“你关注我亲近我就好了。”薄闲把电脑放下,把毯子盖到他身上,“关于解约协议,你是怎么想的?”
时星澜坦白道:“我还没想好。”
他受的是轻伤,就算咬着安柯不放,最后也不一定能让安柯受到惩罚,公司开出的条件很优厚,和平解约远比打官司好,这样对他事业的影响也小很多。
薄闲不想左右他的决定,抄着腿弯将人抱起来,往屋里走去:“既然没想好,就别硬想了,都是些糟心事,咱们玩点刺激的,放松放松。”
时星澜:“……”
刺激的不会紧张吗,还怎么放松?
熟能生巧,习惯成自然,一沾床,时星澜就利落地翻了个身,滚到床的另一侧。
薄闲看着他的腰弯出一条柔韧漂亮的弧线,咽了咽口水:“今天下午嗓子有没有疼?”
轻微的感冒一般是从嗓子发炎和流鼻涕开始的,时星澜今早睡醒嗓子就哑了,薄闲从酒店里找了一罐蜂蜜,逼着他喝了好几杯水,才堪堪缓过来。
“没有疼了,你的蜂蜜很管用。”
薄闲爱极了他这种直白的表示,和时星澜在一起,好像永远都不用担心自己做的不好,因为他总能找到值得夸奖的方面。
“明天再喝一天,然后按时吃药。”薄闲嘱咐完,叹息一般,在他脸上蹭了蹭,“赶紧好起来吧,我都快忍不住了。”
时星澜被他蹭得偏了偏头:“忍不住什么?”
薄闲眼含深意:“你说呢?”
充满暗示意味的眼神令时星澜怔了怔,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时间还早,薄闲一点都不困,饶有兴致的做了打算,准备和自家男朋友亲热亲热。
自从时星澜生日以后,两人就没亲密接触过,年轻人火气旺,憋了几天不得释放,嘴里都快上火起泡了。
薄闲在床上爱来软的,撒撒娇卖卖萌,只要哄两句,就能如愿以偿。
今日也不例外,方才还一脸平静,眨眼间就退化了十岁,跟个孩子似的腻在时星澜身上。
他双肘支在时星澜头的两侧,压低身体,裤子蹭在一起,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宝宝,摸摸我好不好?”
这个姿势比较危险,时星澜像被捏住了后颈的猫,想挣扎又有些顾忌:“别闹了,你赶紧起来,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才能保持好的状态参加比赛。”
薄闲非但没起身,反而抬了抬腰,近乎下流:“不会影响比赛的,和你做这种事,才能让我精神百倍,保持最好的状态。”
时星澜脸上浮起一片红:“强词夺理!”
薄闲嗯哼一声,眸光幽深:“你石更了,口是心非的小骗子!”
乍一接触到空气,时星澜忍不住抖了抖,腿上起了一层小疙瘩。
房间里开了空调,即使不穿衣服,也不会冷,薄闲捏捏他的腰:“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怎么还没习惯?”
时星澜抬起手挡住眼睛,暗自磨了磨牙:“你就不能矜持点?”
“我和我男朋友亲热,为什么要矜持?”
“……”
过了很长时间,薄闲擦干净两人的手,在他颤抖的眼皮上亲了下,轻笑:“别害羞,你是在合理使用男朋友。”
时星澜又羞又气:“……我这分明是被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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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Chapter 67
“被使用吗?”
薄闲眸底闪过一丝暗色, 原本移开的手又摸上了身下人的腿。
“使用”这个词,用在现在的情况下,有种莫名的色/情。
时星澜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想问一句“你想干什么”, 话到嘴边又觉得跟被强迫的姑娘家似的, 别别扭扭地闭了嘴。
他是典型的不好好用脸选手,明明长得很酷很A, 但总表现出来一种蠢萌感,黑白分明的瞳孔中含着惊诧,可爱得不行。
薄闲心里蠢蠢欲动,只觉得叫他一瞪, 心里头都荡漾起来,愈发不想做人了。
这人简直要了他的命。
“你都这么说了,我不做点什么, 似乎有些对不起你。”
说这话的时候,薄闲表现得有几分苦恼, 好似自己是逼不得已一样。
时星澜沉默了一会儿,在心里暗骂他冠冕堂皇, 刚准备翻身,就被按住肚子,在肚脐上画了个圈。
常年练舞, 时星澜的腹肌很明显,摸上去手感很好,不是软趴趴的肉感, 也不是邦邦硬的触感,而是一种介乎于两者之间的柔韧,能感觉到这具身体中所蕴含的能量。
薄闲有些上瘾, 又摸了两把,手法多变,跟摸鼠标似的,一会儿划一会儿揉一会儿按,颇有些轻佻。
时星澜往被子里缩了缩,下意识弓起身子,扭着腰躲避他的手:“别碰,哈哈哈哈,痒……”
明明自己怎么摸都没事,可薄闲一碰,身体突然就变得敏感起来,好像全身都是痒痒肉。
要从力量上压制时星澜,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在差点被踹到床下后,薄闲明智地拿开了手:“别扭了,你再扭咱俩就成麻花了。”
房间里空调温度偏高,刚才闹腾了一番,时星澜额头出了汗,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推了推他的胳膊:“好热,你起来。”
薄闲喜欢看他红着脸的模样,像极了欠了吧唧的小流氓,挖空心思招惹自己喜欢的人:“诶,我就不。”
时星澜:“……”
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人有些欠揍?
“怎么又发呆了,看来是我不够努力,才叫你有时间去想别人。”薄闲捏了捏他的后颈,“看着我,只许想我!”
“……没想别人。”时星澜耳廓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似嗔似恼地瞪了他一眼,小声辩解着,“想的一直都是你。”
薄闲被他这副碎碎念的小模样可爱到了,只想叫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染上嗔怪之外的情绪,逮着人狠狠亲了一气,郑重宣告:“我要坐实你说的话!”
时星澜被禁锢在他怀里,清亮的眼瞳含着一丝迷茫,嘴唇微肿,嗓音带着深吻过后的喘:“我说的什么话?”
他总是这样,容易被薄闲的动作吸引注意力,这刚过了没几分钟,就忘了闹起来是因为什么。
“年纪轻轻的,怎么记忆力这么差?”薄闲皱皱眉头,若有所思,“等回了家,给你买几斤核桃补补脑,免得以后玩情趣都玩不明白。”
时星澜:“……”
接下来,薄闲用实际行动帮时星澜想起了说过的话,并且落实得十分到位。
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犬牙,假惺惺道:“你抖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你这还不算做什么了吗?
时星澜碰了碰大腿根刺麻的地方,气得在眼前人的锁骨上咬了一口:“你是属狗的吧!”
“宝贝,讲讲道理。”薄闲嗓音里氤着笑,曲指蹭了蹭自己的锁骨,“到底谁是小狗?嗯?”
时星澜有些心虚,轻轻哼了声:“……我说的是属狗!不是小狗!”
“不听不听我不听,反正你就是我的小狗宝宝,我是你的……哦对,忠犬攻。”
“……”
时星澜一阵无语,这人一旦戏精附身,花样真不是一般的多。
薄闲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满脑子蓝色乱码废料,啧啧道:“床上小狼狗,床下小奶狗,宝宝你可真有福,简直赚大发了啊!”
时星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福气我消受不了!”
“乖,别耍性子,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薄闲抱着他笑,到底没再闹些幺蛾子,只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明天比完赛,咱们就有大把的时间来‘使用’彼此了。”
时星澜发誓,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从薄闲口中听到那两个字了。
去他妈的使用!
看他的脸色一会儿好一会儿差,薄闲拿不准他在想什么,试探着又补充了一句:“合理使用男朋友权,受法律保护的,你不能拒绝。”
时星澜沉默了一会儿,敲了敲他的脑袋:“说正经话呢,谁家法律会规定这个?”
“波澜不惊家的。”薄闲理不直气也壮,“不止如此,这家法律还规定了很多内容,等我日后身体力行地告诉你。”
“……”
这天夜里,时星澜做了个古怪的梦,梦里有一条狗追着他跑,他和狗玩得好好的,狗突然在他屁股上咬了一口,还口吐人言:“我来使用你了!”
然后狗摇身一变,变成了……某个骚里骚气的男人。
时星澜:“……”
“今天怎么醒得这么早?”薄闲看了看时间,“是我吵醒你了吗?”
过了好半天,时星澜才从被狗咬的梦中脱离,从床上爬起来:“你要去比赛了吗?”
薄闲穿着队服,正在整理护腕,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走到床边:“去给你赢张国外的机票,咱们度蜜月去。”
“咳咳,瞎说什么呢?”时星澜往被子里缩了缩,又躺回床上,“没结婚怎么能度蜜月。”
薄闲弯腰,捏了捏他红透的耳垂:“宝宝,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时星澜瞬间弹起来,又羞又急:“我没有!”
薄闲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撇了撇嘴,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宝宝不想和老公结婚吗?”
“我,我没不想……”
“那就是想了。”薄闲扬起笑脸,仿佛刚才的变了脸的人不是他,“宝宝放心,老公一定加油,赢了比赛咱们就结婚!”
房间门关上,时星澜把脸蒙在被子里,打了几个滚。
之前说的还是“赢了比赛就官宣”,现在刚过了没多长时间,就变成“赢了比赛结婚”,还真是……出乎意料又令人开心的发展啊!
翻滚的时候动作太大,扯到了腿,时星澜“嘶”了声音,想起昨晚的事,又停下动作。
腿根处酸酸疼疼的,他摸了摸,指腹在凹陷进去的皮肤上流连。
那是一个牙印。
时星澜闭了闭眼,呼吸急促起来,他脸上浮起一层红,慢慢的,连脖子锁骨都红透了。
牙印是昨晚薄闲趴在他腿上咬出来的,很用力,差点就破皮了,当时疼得他直接一嗓子叫出了声。
“求婚啊……”
时星澜一脸若有所思,小声嘀咕着-
最后一天比赛开始时,官方组委会依旧没有给出明确的指示,一直在消极处理,准备等到比赛结果出来。
“这次白狼战队的压力就大了,如果输给Boss,怕是会被喷死。”
“Lang这两天表情可严肃了,在餐厅遇见,我连招呼都不敢和他打。”
“他压力太大了,微博底下全是加油的,赢了皆大欢喜,要是输了……”球球唏嘘不已,“话有些夸张,要是输了,Lang乃至整个白狼战队,都会成为咱们赛区的dai罪人。”
薄闲往白狼战队的方向看了眼,淡声道:“Boss战队如果还像昨天那样打,一味地模仿Ones,那注定会输给白狼。”
比赛和考试一样,最忌讳照搬照抄,直接套用别人的打法策略,又没有与之相应的能力水平,结果只会有一个:输。
其他战队也关注了这件事,明白现在的情况,对白狼战队来说,预选赛已经不仅仅是能不能出线的问题了,更是一个考验。
“看白狼战队如临大敌,我都有点不忍心了,要是咱们碰见Boss战队的人,要不要帮忙教训他们一下?”沈夕沉眼睛发亮。
薄闲皱了下眉,他理解沈夕沉的想法,但不得不承认,这话过于狂妄自大了,搁心里头怎么想都行,说出来不太好。
他也想教训一下Boss战队那群屡次来挑衅的家伙,如果在游戏里遇到,自然是怎么出气怎么打。
电子竞技是公平的,一切都凭实力说话,尊重对手是礼貌问题。
White抬起手,罩住沈夕沉的后脑勺,将他的头压在桌上:“把你多余的同情心都收起来,白狼战队不会需要的。”
胜利固然重要,但信念与尊严才是一个战队的根本,无论是输是赢,被骂还是被夸,要想走得更远,必须不怯战。
薄闲收回目光,调试自己的设备;“White说得没错,我们应该尊重对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瞥了眼Boss战队;“尽管对手有可能是傻逼。”
Boss战队来这么一手骚操作,不仅把路人缘全都败坏了,还得罪了其他战队。
之前在外网上大放厥词,就引起了很多选手和粉丝的不满,以薄闲粉丝为首,几乎每天都要去他们的社交平台上问候一下,从昨天开始,问候大军又增加了很多。
比赛刚进行没多久,刷新了第一个安全区,薄闲指挥队友们撤退。
不知是不是沈夕沉的毒奶起了作用,刚跑完毒,GOD和Boss狭路相逢了。
【Boss-Alex 使用S686击倒了 GOD-Sunset】
薄闲看着屏幕上的公告,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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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Chapter 68
“卧槽!是Boss的人!”
沈夕沉目光微凝, 紧盯着显示器。
薄闲很快作出判断,指挥其他人进行比赛:“球球,烟雾弹, 沈日落往后退, White看时机行动。”
对待Boss战队不能像之前和JSS战队对上那样出奇招, 一是沈夕沉没有薄闲那种操作意识和心态,二是他们对Boss的了解并不如对JSS。上次星月杯能反转, 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他们对Stop等人心态的判断,如今面对第一次交手的Boss战队,必须谨慎迅速,保留实力。
刚才那一枪并没有击杀沈夕沉, 职业选手的反应速度很快,没花多长时间,沈夕沉就被White扶起, 四个人撤到了掩体后面。
Boss战队从昨天开始启用了替补外籍队员,钻空子的行为招致了众多骂声, 竟粉们一边不满他们的做法,一边期待着他们被好好教训一番。
如今刚开局, GOD和Boss便狭路相逢了,正好如了大家的意。
一号解说激动不已:“GOD和Boss遇上了!现在Sunset已经被扶起,四对四, 两个满编队,刚刷新第一个安全区,说实话, 前期硬拼不是太明智,以GOD一贯稳妥的打法,应该会暂避锋芒, 韬光养晦,就是不知道Boss战队会不会同意了。”
导播深谙流量密码,将视角切给了GOD。
要问为什么不切给Boss,笑话,切过去找骂吗?自从昨天Boss战队换下中国选手,观众们就跟吃了火药似的,一到Boss战队的画面,就全场开炸。
作为本土热门队伍,GOD中不仅有明星选手A神,还有最近很火的突击手双子星,男模队要实力有实力,要颜值有颜值,庞大的粉丝量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平时黑子骂得很,那也是连夺世界大赛亚军的强势队伍。
二号解说盯着屏幕,突然道:“这可不一定,从Sunset被扶起到现在,GOD也没有要撤退的意思。”
一号解说顿了顿,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难不成他们是想……”
后台,黄密欧紧张地绞紧了手,不自觉屏住呼吸:“怎么不动了?”
导播依旧切到GOD的视角,从沈夕沉推到掩体后开始,画面就没变过,如果不是烟雾弹散开了,恐怕会被当成静止画面。
胡嘉眯了眯眼:“在等时机。”
黄密欧搓了搓手心的汗:“再等下去,烟雾都散了,会不会不方便撤退?”
“撤退?”胡嘉摇摇头,“该撤退早就撤了,他们是在等时机,要和Boss交手。”
“交手?”黄密欧拔高了声音。
胡嘉将目光移到他身上:“怎么一惊一乍的?”
黄密欧苦笑:“现在这个时候,沾上Boss就跟遭瘟了似的,赢了还好说,要是输了,指不定要被怎么喷。”
这几天,白狼战队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上,网友们都盯着,今儿个比赛结束后,排名怕是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他们GOD在这个时候和Boss战队对上,肯定避免不了被波及。
黄密欧没有游戏经验,考虑问题习惯以战队利益为先,胡嘉心知他的想法,并没有多说,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一路走过来又不是没被骂过,不管怎么说,相信他们就是了。”
处于赛场上的几个人并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新仇旧恨一起算,狭路相逢,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沈夕沉难掩激动:“老大,让我出去吧,照我们之前训练那样,我去跳艳舞勾引他们!”
他们分析过Boss战队,也讨论过战术,如果遇上了,该怎样排兵布阵。
诱敌出手是最常规的手段。
即使听了很多次,White依旧习惯不了他偶尔的冷笑话:“……正经点。”
“哪里不正经?”沈夕沉哼了声,“我这肤白大长腿,不诱惑吗?”
和队里的小麦肤色不同,沈夕沉的游戏角色是个白人形象。
薄闲换上狙击枪:“不需要你‘出卖色相’,还是我来吧。”
他研究过Boss战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虽然他们相关的资料和视频很少,但全部看下来,还是能发现一些问题的。
沈夕沉没有讨价还价,迅速往后撤了撤。
在比赛过程中,时间紧迫,来不及多解释,靠的是队员之间的信任与配合。
在这一点上,薄队的指挥就做得非常好。
头顶GOD-Aurora的游戏角色刚一动作,就牵动了观众们的心,所有人都等着看他接下来的操作。
解说席上,两名解说正兴高采烈地分析着薄闲要做什么,左一句右一句,说得越来越玄乎,还提起了星月杯时薄闲的操作,颇有一种将他妖魔化的架势。
事实上,并不像他们猜测的那样花里胡哨,薄闲干脆利落地摸上前,冲着之前判断的方向放了一枪。
一招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引蛇出洞。
沈夕沉抿了抿唇:“没动静,他们会不会走了?”
White扫了眼游戏时间:“快刷新安全区了,附近没有车,得留出时间撤退。”
“别着急,再等等。”薄闲在地图上标了点,“我再放两枪,如果还没动静,咱们就换地方。”
四个人靠得很近,分别关注不同的方向,薄闲小心地探出头,往标记的地方放了一枪。
这一枪有了结果。
几乎是下一秒,子弹就贴着掩体飞过来,薄闲被打中了,血掉了大半。
他迅速猫下腰,低声喝道:“行动!”
从枪声来判断,两队之间的距离并不远,贴脸刚枪是沈夕沉和White的强项,两人配合着从左右两边摸过去。
球球架着枪,警惕地观望着四周:“小心点,别被人螳螂捕蝉了。”
“还有三分钟就刷新安全区了,日落和White保护好自己,不管死不死,打完就撤。”
一边说着,薄闲一边举起枪,朝标点的方向射过去。
只是单纯放一枪,并没有瞄准。
收手后,他往旁边一滚,换了个掩体。
落地的同时,一枚地雷飞过来,正中他刚才所在的地方。
沈夕沉和White抓准机会,不等薄闲说话,就朝着地雷飞过来的地方突突。
屏幕上接连跳出两条击杀公告,同时——
三分钟已到。
“回来!”
沈夕沉和White并不恋战,迅速撤了回来。
安全区刷新在他们相距不远的地方,来得及赶过去。
沈夕沉一边跑毒,一边感慨:“太可惜了,没整个吃掉他们。”
薄闲笑了下:“两个也行,算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吧,接下来都不用我们动手,他们两个人遇上别人也是死。”
如他所料,Boss战队因折损两名队员,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被围攻,早早出局。
上午的比赛结束,Boss战队的积分增加并不多,和白狼战队拉开了一点距离。
这一次Boss战队的人并没有过来挑衅,只是离开比赛现场的时候,狠狠地瞪了薄闲一眼。
走进选手通道后,沈夕沉好奇道:“神了,老大你怎么知道他们没离开的?”
“没什么神的,他们——”薄闲摆弄着手机,突然往前跑去,“我家属来了,先走了。”
沈夕沉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好歹先把话说完啊,老大你怎么忍心让你亲爱的队友抓心挠肝,百思不得其解?”
球球活动了一下肩膀:“痴心妄想什么呢,你比得上家属?”
沈夕沉:“……”
手机屏幕上一片粉嫩,薄闲看着上面越来越小的数字,勾了勾唇。
这款恋爱软件能够看到两人相距的距离,他和时星澜的手机上都安装了,如果时星澜现在在酒店里,距离不会这么近。
看来是某个小骗子没有好好休息,偷偷跑过来了。
薄闲暗自在心里啧了声,开始搜寻逮捕小骗子。
通过软件上的距离推测,没一会儿,薄闲就在洗手间逮到了人。
时星澜倚着洗手台,颈项弯出一道漂亮诱人的弧线,抬眼看过来。
薄闲晃了晃手机,笑得灿烂:“找到你了!”
时星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狡黠地眨了眨眼:“你好慢。”
软件上的距离通过发送才能共享,看来他的小骗子是故意暴露行踪的。
薄闲收起手机,一步步走近:“等很久了吗?”
“没多久。”时星澜的手上有水,白皙的手背上微红,是被水冲出来的,“比赛打得很漂亮,好多人都在夸你们。”
“又在这里看的比赛直播?”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去家属区。”
薄闲拉着他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将水蹭干:“怕被人认出来?”
时星澜慢吞吞地点头,睨了他一眼:“对啊,名不正言不顺的。”
“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薄闲想起早上关于结婚的讨论,眼底笑意盈盈。
时星澜暗自给自己打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稳:“不是暗示,是在明示你,名正言顺也好,有实无名也行,物质和精神,你总得给我一个。”
薄闲思索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这一通听起来高大上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忍不住笑了:“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有实无名?”
“意思就是……”时星澜舔了舔唇,将手机放在他眼前,“看到上面的距离了吗?”
恋爱软件显示两人相距1m。
薄闲点头:“然后呢?”
时星澜轻声问道:“想不想让它变成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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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Chapter 69
大概是上午被GOD轻松碾压造成了阴影, 一直到下午,Boss战队的人在比赛中的状态都不太好。
生活往往冤家路窄,刚一进游戏, Boss战队就和白狼战队遇上了。
作为竞争对手, 白狼战队对Boss战队的选手和打法研究得更为透彻, 在队长Lang的带领下,游刃有余, 超常发挥,彻底终结了Boss战队的出线梦。
按照积分排名,最终确定了三名出线战队,分别是GOD战队、JSS战队、以及白狼战队。
比赛结果一出来, 中国赛区的竟粉对着Boss战队好一顿奚落,白狼战队大败Boss战队,狠狠争了一口气。
其他战队队长, 比如Stop,都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在公布积分排名后,他扑过去给了Lang一个拥抱。
比赛结束, 各个战队的队长应邀进行采访,除了Boss战队的中国籍队长因为“生病”而缺席。
Stop是个交际花,和谁都能聊上来, 等待采访的过程中,和Lang等人聊了两句,又凑到薄闲身边:“恭喜了, 以第一名的成绩出线。”
薄闲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睨了他一眼:“应该的。”
“……”Stop气笑了,“客气客气, 你还顺杆往上爬了。”
薄闲不置可否,微拢着眉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他不说话,Stop觉得寂寞,没一会儿又凑过来:“想什么,这么出神?”
薄闲整理了一下队服,将拉链拉好:“想人生大事。”
Stop沉默了一会儿,眨眨眼:“你要娶老婆了?”
“……”
虽不中,亦不远也。
脑海中浮现出中午在洗手间发生的事,薄闲的耳根不自觉发烫,眸光微晃。
Stop挑了挑眉,坏笑:“被我说中了吧,是打算求婚吗?”
能被称为人生大事的不多,他深知薄闲是什么狗脾气,如果真要结婚了,肯定憋不住,早就大肆炫耀了。
摆出这么一副纯情少男的模样,肯定是还没求婚成功。
Stop以为自己猜中了,脸上一片洋洋得意。
薄闲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原本还打算向这人取取经,如何才能流畅自然的和恋人开展负距离活动,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能不能有成效不说,还没上本垒,肯定会被这傻逼嘲笑。
被Stop这缺根筋的人嘲笑,是薄闲不能忍受的,他索性侧过身,不搭理Stop了。
正巧,主持人采访到这边,打断了Stop对薄闲的“骚扰”活动。
“A神,S神,本次预选赛积分排名第一第二名,有什么想说的吗?”
赛后采访是同步直播的,两人同框出现之后,弹幕就炸开了。
Stop长得很帅,阳光系的,但他的粉丝量和薄闲差了不少,他刚开始打职业比赛的时候,就和诺诺公开了,没有太多女友粉。
【我A牛逼!】
【简直牛逼plus!】
【as同框了,刚才是不是在说小话,两人关系太好了吧】
【Stop:你放屁!我和那老狗比没关系!】
【划重点,老狗比,不得不说,你抓到精髓了】
【预选赛结束了,世界大赛还有一段时间,该开直播了吧?】
【该公开了吧?】
【啊啊啊啊快告诉我你的小月亮是谁,我已经抓心挠肝想了好久了!】
直播间怎么闹腾,薄闲并不知道,也不关心,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时星澜中午问的那个问题,要不是为了战队,他甚至想鸽了眼前的采访。
Stop不正经的时候极为不正经,正经的时候又很正经,以一种大方得体的态度回答了主持人的问题,并在最后对兄弟战队表示了衷心的祝福,听得薄闲直皱眉,恨不得把他踹到自己十米开外。
“……预选赛并不是终点,这只是通往我们梦想的一张门票,排名不能说明一切,当然,对于GOD战队所取得的成绩,我也很为他高兴。”
薄闲翻了个白眼,你高兴个屁!
采访结束,Stop冲薄闲飞了个眼神:看看,哥说的多好!
主持人微笑:“A神,你是怎么看待这次预选赛的,有什么想和大家聊聊的吗?”
薄闲接过话筒,吊儿郎当地站着:“想聊的挺多。”
主持人等了一会儿,不见他继续,试探道:“时间充裕,你想聊什么都可以。”
薄闲清了清嗓子:“咳咳,首先是第一件事,关于出线,投机取巧不光彩,我想问问某些人,被连番打脸的滋味如何?”
在镜头外面,Stop冲他比了个大拇指:敢说,兄弟厉害!
主持人笑容勉强:“还有其他的吗?”
“当然有。”薄闲懒洋洋道,“S神别再为我们高兴了,要相信,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最后一次的。”
言下之意,以后的第一还是我们的。
一点面子都不给,Stop气得脸都绿了,好不容易才按捺住骂他的冲动。
炮轰完Boss战队,又对着Stop开了火,主持人已经拿他没办法了,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采访这位出了名不爱当人的选手。
拉了一波仇恨后,薄闲没有半点悔改之心,将话筒换到左手上:“还有最后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这采访什么时候能结束,我着急赶场子呢。”
主持人:“……”
与此同时,直播间里都笑疯了。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老狗比味儿!】
【哈哈哈哈哈主持人的脸都绿了,看起来特别想把话筒砸到他头上去】
【着急赶场子,笑死,你A果然还是你A】
【我要是Stop,都快用眼神杀死他了】
【上次是赶着回去陪人聊天,现在是赶什么场子?】
【老公你是不是又有别的狗了?】
【别叫那个称呼了,小兔崽子不是早就表示了自己不是单身吗?】
【所以对象是谁?!】
时星澜摸了摸脸,在床上打了个滚。
他下午没去比赛现场,一直待在房间里,在洗手间说的话太超过了,缓过来没几分钟,他就缩成了一个小鹌鹑,急吼吼地跑回了自己的窝里。
当然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小鹌鹑也保留着年长者的体贴,他摸索着,为即将到来的负距离做了准备。
手机还停留在官方直播间的画面,开着外放,似急似缓的说话声在房间里响起。
时星澜埋头在被子里,眼睫不停颤动,腹部似乎还残留着鼓胀感。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主动做这种事,羞怯感压过了不适感。
发表了“赶场子”一说后,薄闲并没有多逗留,直接溜了。
至于粉丝们好奇的官宣对象,薄队心里自有打算,就算要官宣,也得照他的想法来。
思及此,往回跑的薄闲脚步更快了。
比赛场地和酒店距离不远,紧挨着,之前还在直播间里的男人,没过多久就出现在眼前,时星澜愣了一瞬,抱着被子有些懵:“你怎么回来了?”
Stop在接受采访,时星澜朝手机瞥了一眼,意思很明显:你不是应该在接受采访吗?
薄闲表情紧绷,全然没有了采访时的吊儿郎当,严肃地看着他,缓缓走到床边:“我觉得自己上午表达得并不严谨,所以回来重新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
他单膝跪在床上,拽着被子一角,将发呆的人拖了过来。
恋人主动邀请,没人能抵挡得住,中午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激动之下失了态,事后越想越觉得自己表现得太不可靠。
薄闲将时星澜箍在怀里,胸口贴着后背,存心不让时星澜看见他的脸。
仿佛这样就能抵消掉几分慌乱,不会闹出丢脸的笑话了。
早就熟悉了对方的触碰,加上之前做的准备,薄闲一靠近,他的身体就给出了最诚实的反应。
时星澜抿了抿唇,身体发软:“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反悔?”薄闲抱着他,握着鼠标的手灵活,在床笫之私上也能很好地发挥作用,“你怎么会有这样离谱的想法,我有多么渴望,你还体会不到吗?”
他将人抱在怀里,柔软的睡衣和被子胡乱卷起,堆在旁边,上面还残留着一丝模糊的温度。
那是时星澜留下来的。
时星澜怕冷,气温一低,手脚就发凉,要暖很长时间才能缓和。
一块睡的时候,薄闲总要一边控制着不让他蹬被子,一边帮他暖着手脚。所幸时星澜睡着了后直白又粘人,自己就往他身上贴了。
每当时星澜贴在他身上的时候,薄闲都会想到一种不太贴切的比喻,他们像极了民间传说中的精怪和书生。
唯一不同的是,时星澜不吸取他的精气,只是从他身上“借”一点温暖。
薄闲喜欢一点点将他的小月亮弄暖,让这人染上他的体温。
通过怀抱、身体、手指,以各种不同的方式。
酒店浴室配备了浴缸,放水的过程中,薄闲打开了花洒,搂着时星澜站在水流之下。
时星澜胳膊上浮起一层细小的疙瘩,不知是被刺激到了,还是被冻的,连声音都在哆嗦:“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东西?”
花洒的水流不停,遮住了陌生又黏腻的声音,只能感受到被刻意拉长的触碰。
一切仿佛都陷入了缓慢而绵长的陷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时星澜浑身轻颤,将脸埋在薄闲怀里,露出来的脖颈和耳朵都是红的,温热的水流打在身上,将皮肤冲得更红。
像饱满的石榴籽迸发出来的汁水,清亮而鲜红。
“在温泉山庄,你去泡面的时候,我搜了一下那是什么东西。”薄闲偏过头亲了亲他发红的眼角,手指轻按,“什么时候弄的,嗯?”
时星澜没作声,近乎赌气地别过头。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作为一个专业的舞者,他对肢体的掌控力要远远高于常人。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连简单的直起腰背都做不到,得攀附着身前的人,才能不跪在地上。
浴缸里放满了水,往外溢出来,薄闲关了花洒,语气关切:“怎么一直在哆嗦,是不是很冷?”
“不——”时星澜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的袭击弄得往前踉跄了一下,往浴缸里栽去。
薄闲及时扶住了他的腰,丝毫没有作乱后的心虚,反而扬起笑:“迫不及待想去浴缸里了?”
时星澜撑着浴缸边,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故意的!”
薄闲置若罔闻,将手上沾的油状液体冲掉:“不急,先让我把你弄暖,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码着码着字睡着了,跪地磕头,本章发红包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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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Chapter 70
时星澜隐隐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扶着浴缸的手臂紧绷,刚准备蓄力站起身,就被压住了腰。
力道不大, 但无法挣开。
薄闲体热, 那双握着鼠标键盘的手温度很高, 贴在身上暖和和的,仿佛要将皮肤上沾染的水渍烘干。
“薄闲……”
时星澜有些慌, 这样的姿势看不到身后人的脸,被禁锢的感觉令他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
两个人互通心意已久,不是没有过渴望,这般贴近更是要了命。
未知的恐惧和隐约的期待掺杂在一起, 逼得时星澜眼角渗出红意,仿若野火蔓延,燎尽了早春未融化的冰层, 蜿蜒下潺潺溪流。
他回头看过来,眼底带着一丝恳求, 而后这温软的春水,便化作了绕指柔, 将薄闲整个捆缚住,
长长久久的自甘沉溺于此,再无法挣脱。
“宝宝别怕, 老公在呢。”
低哑的声音含着笑意,沾了湿漉漉的水汽,在安静的浴室里响起。
时星澜脑子混乱, 却还有心思吐槽:“就是因为你在才怕!”
薄闲低笑两声,抬手在他的butt上拍了两下,没几分力, 但声音很大:“怎么能说怕呢,宝宝不能怕我,只能喜欢我。”
以前不是没被打过butt,但好歹有层裤子隔着,响亮的声音令时星澜突然清醒过来,他愿意和薄闲这样那样,但心理上接受不了这种羞耻的举动:“薄闲!放开我!”
薄闲清楚,年长一岁的恋人对自己近乎纵容,根本没有动怒的可能,一切不过是色厉内荏。
但他乐于示弱。
“对不起,学长,你生气了吗?”
背对着薄闲,时星澜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听声音有些低落。
沾湿的发丝纠缠不清,扫落耳际,颈侧有突然被蹭了下,时星澜费力地偏过头,正好被凑上来的人吻住。
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亲吻,只是贴了贴嘴唇,没有半分深入。
平日里嚣张恣意的男朋友耷拉着脑袋,跟被抛弃的大型犬似的,有些可怜地看着他。
时星澜瞬间心软了:“……没生气。”
他没说慌,在薄闲面前,他一直都有些“逆来顺受”,他愿意和薄闲亲热,所以会说出一些直白的邀请,只不过他脸皮薄,到实践的时候总会不好意思,没办法立马接受一些情趣。
“真的没生气吗?可是学长刚才凶了我,还让我放开手,你从来没这样对我。”
控诉中含着无尽的委屈,时星澜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见他愣神,薄闲勾了勾唇,不动声色地掐住怀中人的腰。
何必搞得两败俱伤,成年人该做的是引诱,勾着人一步一步走到自己身边。
薄闲眸光微暗,舔了舔牙尖,真是想想就令人激动啊。
时星澜反思无果,以为他是伤心了,也顾不上身体的不适,扭身抱住他,有些难为情:“对不起,我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的说法太笼统了,虽然主动的投怀送抱令人开心,但薄闲还是不满意他太过正经的态度:“宝宝害羞了?”
这人一旦存了心使坏,不是轻易能招架住的。
薄闲不依不饶:“为什么害羞,是喜欢我那样对你,还是不喜欢?”
清澈的水流从浴缸里溢出来,时星澜被迫弯下腰,看到摇晃不停的水面上倒映出自己的脸。
是熟悉的眉眼,隐含着一丝纠结,像是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
“学长,为什么不说话?”
“怎么像小姑娘一样,总是害羞?”
“宝宝乖,理理老公,你在期待我,不是吗?”
……
越说越过分了,再过一会儿指不定还会有更破尺度的话。
时星澜咬了咬牙,愤愤道:“你还要不要继续了?!”
像只炸了毛的猫。
薄闲心情愉悦起来,他见过时星澜很多样子,温顺的、冷漠的、隐忍的、大胆的……独独没有这样的。
“宝宝好心急。”
“……”
薄闲戏精上身,叹了口气:“你真的好喜欢我哦。”
时星澜抿了抿唇,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嗯。”
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他只说了一个字,但薄闲知道这个字背后藏着多少爱意。
他们趟过时间的河流,在陌生的城市相遇,再一次被对方吸引,就像行星围绕着恒星运转。
是命中注定。
薄闲从背后抱着时星澜,贴着他的手臂,握住那只漂亮的手,十指相扣。
“我也好喜欢你。”
言语无法表达的情意,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弥补,两个人缓缓靠近,再没有距离。
“要。”
掷地有声的一个字。
时星澜怔了一瞬,意识到这个字是在回答什么的同时,薄闲也动了。
事前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并没有受伤,一切都很顺利。
朝思夜想,终于得偿所愿,两个人都难掩激动,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薄闲抬手打开了浴霸,俯身贴近时星澜,在他的脊椎凸起的骨头落下一吻:“还冷不冷了?”
喋喋不休的嘴巴终于歇业,时星澜听着取而代之的声音,脸上红得更厉害了:“咳,你不是说,会让我热起来吗?”
薄闲脑子里轰的一声,理智的弦瞬间断了。
年轻人撩不得,自制力像纸一样薄弱,这是时星澜今夜得到的教训。
“如果是主人您的吩咐,那我一定会完成。”
独特的称呼令时星澜瞪大了眼睛,不得不承认,薄队的渲染力很棒,一句话就将他带回了生日当晚。
他眯着眼,思绪乱糟糟的,身体和意识仿佛分离开来,明明没有精神去想什么,但脑海中不断地冒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想,薄闲是真的很喜欢各种不同的称呼。
刚冲过澡,忙着亲热没有擦干,身上还带着水渍,动作间带起风,潮湿又阴冷。
薄闲半抱起时星澜,走到浴霸附近,让烘暖的灯光落到他身上。
许是干燥温暖的光驱散了不适,时星澜渐渐得了趣,哼哼唧唧地闹腾起来。
小打小闹,让薄闲想到之前看过的视频,猫崽子缩起指甲,用软乎乎的肉垫表示愤怒。
奶了吧唧的,可爱得要命。
薄闲轻笑了声。
微哑的声音十分性感,敲击在耳膜上,时星澜睁开眼:“笑什么?”
他喜欢薄闲的声音,在游戏里偶遇的时候,就被声音吸引到了。
“在笑你。”
时星澜一噎,气闷不已:“不许笑!”
“好,不笑。”薄闲顿了顿,带着一丝邀请,“不问我为什么笑你吗?”
时星澜直觉不会有什么好事,闭着嘴装哑巴。
薄闲自顾自地说着:“宝宝好像猫啊,可可爱爱,软乎乎的,想太阳得你喵喵叫。”
时星澜:“……”
他就知道,这人肯定不会想一些正常的事。
那放满水的浴缸最终成为了摆设,根本没人去泡,两个人站在旁边,耳鬓厮磨。
薄闲喟叹出声,爱怜地将失神的时星澜抱在怀里,敛去了所有的恶劣因子,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你是我的了。”
时星澜猛地睁开眼,心尖都软了:“我想看着你。”
他没有力气,要不是薄闲扶着他,恐怕刚才就跪在地上了。
紧接着就被抱着转过身,时星澜搂紧面前的人,咬了咬他的肩膀:“累了,不想站着。”
这是在撒娇吗?薄闲挑了挑眉,笑了下:“那我抱着你。”
“不要!”时星澜摸了摸他的手臂,心疼道,“我太重了,会让你累。”
重个鬼!薄闲想说他还不至于抱不动自己男朋友,就见时星澜抬起头,眨了下眼睛:“喵。”
薄闲一怔,眼睛都直了,想起之前说的荤话:“你是我的猫吗?”
时星澜有些难为情,偏开脸:“你的猫想去床上。”
薄闲被撩得晕晕乎乎的,点点头:“好,去床上。”
提前和战队说了不一起回去,明天不用训练比赛,不用赶飞机,可以睡懒觉,想几点起就几点起。
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来体味这一切。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留了一盏床头夜灯,灯光昏黄,但能够看清怀中人的表情。
薄闲在时星澜心口的位置亲了亲,拉着他的手往下,嗓音喑哑:“宝宝,感觉到了吗,我在你的心里,也在你的身体里。”
不知道为什么,时星澜突然有点想哭。
薄闲没有哄人,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眼角滑下来的泪:“我的小月亮哭起来真好看。”
时星澜又气又好笑:“你闭嘴!”
薄闲扬了扬眉:“我不,我就要说!”
两人像小孩子一样斗嘴,最后时星澜败给了他的幼稚和变态,这人动一下说一句,实在是令人无法招架。
床上的浪话当不得真,时星澜左耳进右耳出,只记得最后薄闲抵着他额头说的一句话。
“我是你的了。”-
厚厚的窗帘阻挡了阳光,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薄闲没忍住,昨晚半哄半骗地拉着时星澜多来了几次,一直到天光微明,才搂着人沉沉睡去。
扔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不停,薄闲没睁开眼,胡乱地摸索着,脸上满是被吵醒的戾气。
时星澜被他压在怀里,因为太累而睡得很沉,抿着唇,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
薄闲将人往怀里揉了揉,看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把手机往耳边一扣:“喂,你好。”
微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困倦,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小闲,还没睡醒吗?”
薄闲皱皱眉头,睁开眼睛:“哥?”
薄墨清了清喉咙,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赶紧收拾收拾下来,我和爸妈到酒店大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