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恨自己考虑得太多,痛恨自己不能不顾一切。
因为他也知道,这一切都取决于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在两人之间,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陈郧西,难不成自己还要想办法逼两个人离婚,强迫她和自己在一起吗?
这样子的他连他自己都有些看不起。
当晚,陈岸并没有留下来留宿,而是选择了回去。
同行的还有肖旧林。如果说田然还没结婚,他说什么也要为自己争取一番,然而她结婚了,而以他的修养,根本做不出插足别人婚姻的事情。
“看开点吧。”他拍了拍陈岸的肩膀道,眼里有丝苦笑,这句话何尝不是在开解自己?
而在他们离开后,田家,田然看着想要跟自己进房间的人,停下脚步看着他,“你跟进来干嘛?回去。”这脸变得不是一般的快。
不过还能对他生气,事情已经比他想象中的好上许多了。
知道自己就算在这里站下去,今天也不可能睡这个房间,陈郧西看着面前的人道,“那你好好休息,晚安。”
换以前他都会给她一个晚安吻,然而这次他不敢。
田然看着他离开房间,轻哼了声道,“就该晾着他一段时间。”省得他觉得自己的做法很对。
可是事实上她心里也清楚,他是不会后悔的,因为他不这么做,自己的目光永远不会看向他。
两个人最终在岚山村待了一个月才离开,不过并没有立刻飞走,而是搬进了n市的一栋小公寓里。
里面的摆设大多数是依照田然的喜好布置的。
“你什么时候让人准备的?”她扫了一圈屋子,转头对身旁的人问道。
陈郧西:“回国前一个星期就让人准备好了。你一直嫌国外那个庄园太大了,走路要走半天,所以我特地挑了这个公寓。”
“你看了一下哪里还有要补充的,我让人明天送来。”
因为这段婚姻本来就是他强求来的,所以哪怕只是寻常小事,他都会关心入微。势必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若连这点都做不到,又怎么配从陈岸手里抢走她?
陈郧西不是不知道她对那个人还有情,也嫉妒他,但就算她心中还有别人,只要陪在她身边的人是自己,那就够了。五年的时间抹不掉他的痕迹,那就用十年,二十年,总有一天她会把全部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
因为从奶奶家搬出来了,再加上陈郧西有些小心机在,只让人收拾了一间主卧出来,其它房间空荡荡的,连个被单都没有。
田然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却也没有戳破,婚姻本来就是要互相经营的,让他单独睡了一个月,也差不多了。
晚上,两个人只是单纯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一开始,田然睡姿还是规规矩矩的,然而睡着了之后,就习惯性朝左边翻身。
陈郧西本来就没有睡着,或者说就是在等这一幕。察觉到身上传来的重力,他睁开眼,看着她抱住自己的手,并且身子越贴越近,并不意外。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这四年的时间,足够他对身旁的人了如指掌了。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是因为梦里的执念想要和她在一起,那么后来,他已经很少会想起上一世的她了。
这一世的她,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良善,也有自己的一点点小心机。她很少掉眼泪,但一掉让人恨不得把命给她。
她永远不知道在知道她出事时,他心中有多么慌乱和痛苦。如果这一世得来的结果还是同上一世一样,那他宁愿永远没有转世的机会。
房间里,陈郧西看了怀中的人许久,将她往身上带了带,最后阖上了眼。
如今的陈家是由陈岸掌权,从一开始,陈郧西就没想过要争权,所以陈家一直都是由他大哥继承的,而他选择了自己创业。
因为四年前,他移居到国外,所以大部分的势力都在国外,只有少部分的还待在国内。平时在国外没办法,如今回来一趟,总是要出现一次。
“你今天有安排吗?”吃完早餐,陈郧西看向身旁的人问道。见到田然望过来的眼神,他解释道,“公司安排了一个剪裁仪式,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
田然思索了一下,答应了。事实上,在国内她其实并没有几个认识的人。如果说,有谁想要拜访的话,那就是肖母了。
不过她有些犹豫,因为她们的认识是因为一档变形记节目,她不知道如果上门拜访她,会不会打扰到她。
看到她皱着眉头,陈郧西问道,“怎么了?”
田然也没有藏着掖着,把心里的纠结说了出来,“你说我如果去肖家拜访,会不会太突兀了?”
听到这句话,陈郧西只不过一想就知道她想去肖家见谁了,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不管是因何缘故,肖家照顾了你一个月,也是事实,你想去见便去见,到时我让人准备好礼物,陪你一起去。”
“其它的不说,肖家人为人都还不错,在国内,你也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平时你若无聊,也可找她说说话,正好打发打发时间。”
毕业这一年来,田然要说上班也没有出去上班,不过事情倒是挺多的,一会儿学钢琴,一会儿学插花,一会儿学咖啡拉花。在大学的时候,她还学了法语和德语。所以偶尔除了去公司旁观一些工作流程外,她还会帮忙翻译一些文件当做消遣。
陈郧西自然对这一幕乐见其成。他其实不反对她出去上班,但也只是出于兴趣爱好的前提下,而不是为了生存。
至于想要能力得到锻炼有很多种方式,并不是非要吃苦才能受到磨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