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第 40 章
到了周四早训的时候, 猫又育史对众人说他找了两个陪他们一起训练的人，暂定在这周六和下周二和三过来陪他们一起训练两次。
“陪练吗？是谁是谁？猫又教练您的人脉很广呀！”
“不会是又哪个退役下来的大神吧？”
猫又育史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着像在酝酿什么坏主意。
“一个是我老朋友的孙女, 听说能过来爽快地打打球就同意了，另一个是我以前认识的小姑娘, 昨天碰巧在路上碰到, 听说我们学校有很多猫就答应过来。”
不枉他手机里存的那些猫咪美照和绿汪汪的呱太手机壳。
“是女孩子！？两个女孩子！！长得好看吗？可不可爱？”
猫又育史打哑谜：“哈哈, 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
“你们把她们当成低配版玲子就好。”
他37度的嘴吐出了零下200度的温度。
“！！！”
众人战术性后退一步。
瞬间就没那么热情了。
“等等, 猫又教练, 您刚刚说什么？我有点耳鸣, 没太听清。”黑尾铁朗代表广大人民群众问。
“其中一个勉强算是玲子的翻版, 嗯，未经打磨的横冲直撞版，另一个性格上会应该会好一些，只要管住嘴巴不说坏话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猫又育史一肚子坏水。
“……”
“我们有一个玲子大神已经足够了。”
有人说。
再多来俩, 真受不住。
“我知道啊，但是从周末开始往下一周玲子都要出去旅游，没空过来陪你们一起练，我就试着找了两个人, 运气好，她们都愿意过来。”
芝山优生拱了拱夏目：“夏目，你清楚吗？”
后者一脸懵：“我不知道啊。”
他不造啊！
玲子外婆什么时候又要出去玩了？她不是才环球旅行回来十天吗？
亲外孙震惊。
“哦，那可能是她忘了和你说，喏，昨天中午她发我的消息。”猫又育史掏出手机给他们看了眼聊天记录。
忘性大这件事, 特别夏目玲子。
作为他的孙子，夏目贵志能理解。
“是长野啊。”夏目收回眼神。
那估计他外婆是想回老家快活了。
剩下关于陪练员的消息, 猫又育史不愿意多说，他们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有点发愁，一个玲子大神已经够他们受的了，又来两个低配版，现在的女生不光是学习，连体育也要压男生一个头了吗？
这天早训结束之后，猫又育史喊住了黑尾铁朗。
“黑尾，你对这届新生评价怎么样？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黑尾铁朗回忆了一下这几天一年级的表现，答道：“虽然相处的比研磨他们那届好，但配合还是不够，莽撞的跟没有饲养员的猫头鹰一样。”
“没有默契配合的队伍就是散沙啊散沙。”
特别是队内练习赛的时候，如果同队有二三年级在还能帮着他们兜兜底，但基本上都是一个个莽着往前冲，换到新生自己组队打比赛，又回到一盘散沙的模样，虽然往沙子里稍微加了水团吧了起来，微风一吹不会直接散架，但风一大，他们的配合就连贯不起来，配合啊战术啊什么的碎个稀巴烂。
猫又乐呵呵，看上去倒是一点不急：“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些散沙聚拢，往里头灌水，让他们粘合起来，等到粘合完毕之后，才是让他们慢慢蜕变成坚硬的石块、盾牌的时候。”
“放心吧，这个磨合的过程不会太久。”他说。
黑尾铁朗轻声道：“我也希望不会太久。”
他们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
登上全国的舞台，也只能抓紧这最后一次机会了。
……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周六，在众人交织着祈祷和担忧的情绪下，音驹迎来了他们的两位“陪练”。
一个棕绿色头发红色眼睛的女生，另一个棕发棕眸的女生，二人前后脚来的排球馆。
其中棕绿色头发的女生是直接一脚踹开了排球馆大门，“乓”的一声巨响让人十分担忧大门会不会直接坏掉。
“这就是音驹排球部？看上去也就这样嘛。”女生单手叉腰，挑剔了一下环境。
“哈哈，能让你随意发挥的地方也不多了，将就一下吧。”猫又育史没生气，笑呵呵地介绍来人。
“这是浪漫学院濑尾结月，高二生，力气和速度都是一等一的，平时在学校打比赛都是一个人单挑一支校队，所以等下她一个人和你们一队六个人打。”
他又补充：“小结月，等下记着不要把球直接往墙上扣啊，咱们排球部的经费不太充足，再拿出来维修的话就只能靠卖部员写真集来赚钱了。”
音驹众人：“……”
濑尾结月“哦”了一声，红色的眼睛扫过一群人：“我尽力吧。”
她把脖子扭得咔咔响。
刚扭完，另一个人也来了。
庆幸的是，并没有对排球馆的大门进行二次伤害，来人怀里还“劫持”了两只校园里的猫，一副吸猫吸爽了表情。
一只黑色白袜子的猫咪扭了扭身子，从她怀里跳了出去，另一只黄白相间的猫也趁机溜了出去。
“又跑了。”御坂美琴叹了口气。
而下一秒，她就瞅到了窝在裁判椅上打盹的三花猫。
“这是常盘台高中的御坂美琴，也是高二，常盘台的每月体测都能得到前三。”猫又育史道。
音驹众人露出稍显震惊的表情。
浪漫学院他们不了解，但常盘台高中他们的听过的，知名体育强校，出了很多体育界的名人，招生条件相当严苛，学生几乎都是以单兵培养的，没什么团体项目，几乎每年的毕业生在十年内都能获得各种赛事的金牌牌。
他们再一次为自家教练的朋友圈感到惊讶。
刚刚介绍完，御坂美琴就问猫又育史：“那只猫，能让我摸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今天陪大家练习。”
“那还等什么，现在立刻马上吧！”
离她最近的海信行敢发誓，在这一刻，她身上散发着一阵阵肉眼可见的电光。
和这种人打球，真的不会被电到吗？
那是真的在滋滋滋发电啊！
音驹众人被随机分成了两组，一组和濑尾结月打，她一个人单挑六个，另一组是御坂美琴（←情绪稳定且在猫咪在场下能够和人合作）和夏目两个人扣另外六个，这组扣球的选手会定时进行轮换。
在正式接受濑尾结月毒打之前，猫又育史提醒了他们一下：“小结月她平时没有什么团队合作的观念，擅长单打独斗，学校里排球比赛的时候干过一个人又接又传又扣的行为，最后还把球扣到了他们男排队长脸上砸掉了三颗牙，虽然最后被判罚下场了，但建议你们多提点心，她打球的风格比较狂野。”
“哦，还有，她干过对着扣来的球直接回扣的行为，你们也要注意一点。”
“她还记仇。”
“……”
被随机到和她一组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这已经不是“比较狂野”的程度了吧？！
“不过不用太担心，就算受伤了我也认识一个医术很好的老朋友，不管什么伤保证三天伤病痊愈，断手断脚这种也能在一周内治好。”猫友育史又道。
但这时候没几个人在认真听他说。
“我不知道该感慨她长到这么大居然没有人套她麻袋还是该为自己接下来一两个小时的痛苦遭遇先行哀叹。”山本猛虎一口气说出一长句话。
孤爪研磨：“恭喜，没有语法错误。”
“你还有闲心恭喜我？啊，我忘了你和我不是一组。”
“可恶啊，研磨你居然和我不是一组的！”
山本猛虎狂怒。
……
玲子发球扣球虽然力气大，但好歹待过正规队伍，多少还是有规律不会太乱来，但濑尾结月则是那种完全不安常理出牌，完全看心情来扣球，快的时候比发球机发球的频率都快，抄起球就扣，完全没有一点陪练的“自觉”，力气还大，一边发球一边还嘴炮攻击他们。
“我说，前排的公鸡头副攻，站近了看好高啊，真不爽。”
说着，刚刚被黑尾铁朗拦下的球一个眨眼功夫就又飞了过去，狠狠扫过他竖起来的头发，那个坚固的发型短暂地塌下去几秒。
黑尾铁朗：靠！差点就砸我脸了！
孤爪研磨这组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相比之下，御坂美琴比濑尾结月稍微好点，但也只是好一点点，比划一下两人差距不过两毫米。
她发球的球速很快，威力不大——至少没有夏目来得大，也没有濑尾结月大，但比死板的发球机灵活的多，，适合练习选手们的动态视力、速度和反应力，像子弹一样“嗖”的一声，就到了对面，接着队伍里就一阵手忙脚乱。
和她并肩发球的夏目只觉得身边一直传来“嗖嗖嗖”的声音，没一会儿，声音停下，他扭头一看，一筐球没了。
而且她的控球很好，比现阶段的夏目要好得多。
想让球往哪里拐就往哪里拐，夏目目前发球还只能发出直球，扣球也仅限于直球和和斜线球，带弧度的球暂时还在磨合中。
亲眼见到了御坂美琴控球能力和球速的夏目坚信：凭借御坂美琴的实力，去打网球一定能为国争光！
什么手冢领域、灭五感、黑洞、异次元说不定都不是她的对手。
而且对方好像身上真的有在冒电光。
这不更加适合打网球了？！
篮球好像也行。
回头问问她是学什么项目的。
二十分钟过去，猫又育史把夏目那组喊停，让他们换人来扣，夏目轮到了接球的位置。
而另一组，濑尾结月一个人打六个人打得津津有味，虽然完全无视了排球规则，但打出来的力道和那吓人的球路让人不得不拿出百分之两百的注意与警惕。
一小时下来，这边六人几乎没有停歇地一直在救球、传球、扣球的路上，一个个浑身汗涔涔，从桑拿房出来都没他们湿的厉害。
他们的对手还在一边狂笑一边嘲讽一边力气丝毫不减少地朝他们扣球。
这像话吗？！
在一组练习结束后，濑尾结月狞笑着扣球的表情成功打败了玲子，在这组少年“这辈子最不想遇到的对手榜”上荣登榜首。
他们宁可再被玲子扣半小时也不想再见到这人的脸了！
对不起玲子大神，他们之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原来您还对他们这么好！
休息了十几分钟，猫友育史又吹响了哨子，让他们两队交换练习。
刚刚还庆幸没有碰到濑尾结月的孤爪研磨表情僵在了脸上。
山本猛虎抬起自己酸痛的手，在他肩上连拍好几下：“哈哈哈，研磨你可是要加油啊，和濑尾大姐当对手，可是一旦偷懒机会都没有呢。”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已经能够毫无芥蒂地喊出“濑尾大姐”这个称呼了，可以想见刚刚经历了什么地狱模式。
山本猛虎，一个究极爱看美女的男高，终于遇见了他的克星。
孤爪研磨顺势往地上一躺，把外套往头上一盖。
“我一点力气也没了，打不动。”
眼睁睁看着他演戏的夏目：“研磨学长，大家都看着呢。”
这逃避的也太明显了些吧。
《逃耻》里都没有这样演的。
“好了，起来了研磨，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黑尾铁朗不由分说地把人拽起来。
逃避是不可能逃避的，不管可耻不可耻，反正放在今天孤爪研磨身上没什么用。
孤爪研磨在拉拉扯扯中还是站上了球场，并和山本猛虎一样迎来了自己的一生之敌。
让我们为他点上一根蜡烛。
第041章 第 41 章
长野, 位于日本中部，作为少有的农业县之一，植被相当丰富, 空气向来很好。
夏目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这里了。
看着那栋在一种建筑中显得格外富丽堂皇的高大建筑，他难免会想起来第一次见到这一幕时心里的激荡。
玲子的本家是当地知名的藤原家, 有一个当了家主的哥哥（现在退居二线养老了）, 兄妹二人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 玲子在高中之前都是在长野念书的, 十五岁那年突然奇想想要去东京上学, 再后来的事情大家也都清楚。
再怎么高大巍峨古朴的屋子, 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夏目一进门就见到了藤原兄妹俩, 藤原纱绘高兴地冲他挥挥手，藤原愁那张被称为“贵公子”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些明显的笑意。
依次和自家舅公、舅母、伯伯、伯母打完招呼，小朋友们就聚到了一起。
“好久不见，贵志。”愁道。
“好久不见了, 愁、纱绘，上一回见面还是在去年新年的时候吧？”
夏目将猫咪老师放在肩上，自己从包里掏出一个包严实的弓道手套和一本前阵子才在东京发行的绘本。
“算是补上了今年的新年礼物。”
“啊，贵志哥哥, 都怪哥哥说让我们等下让你去找礼物，不然现在就能交换了！”纱绘抱着绘本相当激动，一边又得惦记着不被大人发现，将自己的激动的声音降到最低。
“不是你自己想把礼物藏起来让贵志去找的吗？”愁看了眼纱绘，紫色的眼中含着几分宠溺和无奈的笑。
夏目有些意外地挑挑眉：“找礼物？”
纱绘还在念幼稚园的时候，他们几个有过把礼物藏在大宅里然后分头去找的习惯, 不过等到他们分别上了国中开始这种情况就没有过了。
“纱绘听说你和玲子奶奶回来，这段时间天天超额完成任务, 哄得大家都听她的话。”愁摸了摸纱绘柔顺的头发。
“不愧是纱绘。”夏目称赞道。
纱绘高兴地眯起眼睛，又很快扯着两个哥哥的手往宅子里面走。
“既然这样，就快点找礼物吧~”
“有提示吗？”夏目问。
“没有哦，不过都在一楼啦。”
“这还不算提示？”
愁点了点自家妹妹的额头，有将有点好事的目光投向夏目。
显然，他和妹妹一样，都想看表兄弟找礼物找到焦头烂额的模样。
夏目有点发愁地摸了一把头发，藤原家的宅子占地面积大，就算只有一层，也抵得上他们在东京的宅子的十几倍大了。
这找起来得到什么时候？
“不过我要谢谢你，纱绘。”
“不客气~”
“有更具体一点的吗？比如说在哪个房间？”夏目继续道。
“虽然纱绘很想提示，但是再提示下去哥哥就会赶我上楼学习去了，所以贵志哥哥，你还是自己努力吧！我们会在旁边看着你找礼物的~”
藤原家的人都是闷骚，这是夏目上小学时便知道的。
那时候藤原愁学习弓道没多久，夏目还不知道他多了个兴趣爱好，突然有天这人兴冲冲地将他拉去一个弓道场，换了全套的装备给他表演了一遍。
弓箭勉强上靶，但那个小男孩高兴地拉着他的衣服一遍遍问“刚刚那一箭是不是很帅？”的样子和纱绘第一次当着他们的面弹《小星星》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们如出一辙的紫宝石一般的眼中闪着无可匹敌的光彩。
等等，他想到了几个适合藏东西的地方。
路上，纱绘指着夏目肩上懒洋洋打盹的猫问：
“贵志哥哥，这是小猫吗？”
“是啊，很胖是不是？”
猫咪伸出爪子挠了他一把，夏目“嘶”了一下，皮没破，脸上留下浅浅的印子。
“脾气也不小。”愁浅笑着。
“我可以摸摸它吗？”
他问。
“当然，不过它比较重。”
藤原愁动作不是很熟练地将猫提了起来，柔软的触感让他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不过猫是不会在意他的心情的，它只在乎对方会不会提供好吃的，如果有很多好吃的食物，让它被多轨透rua一天也不是不行。
藤原纱绘和哥哥一样，对这只圆滚滚的猫咪相当好奇，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戳了戳它的皮肤。
“好软啊。”
愁问：“它有名字吗？”
“猫咪老师，也可以直接叫它‘老师’。”
“如果你们有其他适合它的称呼也可以念，它不是很挑，只要念的时候摆上一些吃的，它就会黏上来。”
“还真是一点都不计较。”愁无师自通地摸了摸猫下巴，猫舒服地发出了哼哼的声音。
常年练习弓道的人臂力就是大，单手抱猫也没有任何吃力。
三人一边聊天一边走，夏目很快就到了自己锁定的第一个藏匿点——纱绘的钢琴房。
小学生脸上紧张地两颊泛红，抱着绘本挡住了自己的脸。
两个高中生一看就知道这小姑娘藏不住心事，夏目没怎么费力气就在钢琴上的蕾丝罩布下找到了纱绘买给他的井上美羽的新作。
茶发少年眼睛一亮，揉了揉脸红扑扑的女孩的脑袋，“谢谢你了，纱绘。”
藤原纱绘露出和刚刚被摸下巴的猫咪一样的神色，又冲着自己哥哥挑了挑眉毛。
“虽然受到了夸奖，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你的礼物可是比我的先被找到啊，纱绘。”愁说道。
果不其然，刚刚还挂着笑脸的小女孩脸瞬间垮了下来。
身为哥哥的藤原愁又不得不肩负起哄妹妹的责任。
他在夏目揶揄的眼神中，将三花猫给妹妹抱。
刚刚舒坦了没多久的猫咪老师再一次受到不亚于多轨透的爱的抱抱，说是爱的贴贴更为合适。
从琴房出来，夏目径直往一个方向走。
藤原愁脸上表情不变，“这么笃定能够找到下一个藏匿点吗？”
“那是因为愁你很多时候就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啊。”
纱绘走在二人身后，拿着一片长长的叶子和猫咪老师玩得开心。
两个人走在前面，夏目轻声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看上去你的兴致似乎不太高。”
愁脚步一顿，即便在外人面前能够时常保持完美的贵公子形象，在家中也不可能没有丝毫破绽。
“我其实，还是想和他们念同一所高中的。”他轻轻叹口气，紫罗兰色的眼中溢出几分忧愁。
夏目回忆了一下：“你那两个国中时期的好友吗？他们不继续念桐先了？”
“嗯，”刚刚瞬间的皲裂似乎只是个错觉，愁垂下眼睛，“他们在风舞高中。”
“你是在遗憾无法和他们并肩作战？”
“算是吧，我们的理念，有点不同。”
“你们会在地区大赛中遇到吧？”夏目突然问道。
“？”
藤原愁抬头。
夏目盯着他的眼睛：“就算不在一起练习、一起战斗，在赛场上碰到，也是个不错的体验，不是吗？”
愁和他对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纱绘抱着猫过来和他们一起大眼瞪大眼，愁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你说得对，贵志。”
夏目笑着朝他眨眨眼，琥珀色的眼瞳里缀着阳光和暖风。
又过了一会儿。
“是啊，我相信他，一定会回归的。”愁笑了笑，轻声道，声音在过道的微微风声中消散。
他还想再在赛场场见识一下他的弓道啊。
他会继续站在那个舞台上，也希望那个人不要放弃。
“我找到了哦，愁的礼物。”
夏目挥了挥高举着的手臂，右手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站在弓道场中，对他露出明朗的笑。
暖色的光碎片般洒在他身上，柔和的风抚摸过他的脸颊和发梢，动作是那样轻柔。
藤原愁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愁绪一下子就被风吹散了。
“哥哥的礼物也找到了，时间差不多，我们可以去吃午饭了吗？”纱绘的小脑袋钻出来。
“可以啊。”
“对了，贵志，我还没恭喜你加入了排球部。”愁突然道。
“那你恭喜晚了，已经是第……算了我也数不太清是第几个了。”夏目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会儿，开了个玩笑。
“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能够不断尝试不同类型的项目。”
“你不是非弓道不可吗？”夏目反问他。
“我小时候学了滑板想教你玩，你坚持了半小时就哭着跑了。”
“……我那时候是摔痛了。”藤原愁反驳。
“不过我也挺羡慕这样的你的，对一样东西从始至终保持着不变的热爱和专注，我想在我身上恐怕很难发生。”
“玲子奶奶也是这样。”
“所以在这方面像玲子外婆的我最近感觉排球还挺有意思的。”
愁：“比如？”
“比如我卯足劲都接不到一个像样的一传，又比如我扣球的力道很大但经常扣出界，不要笑我，虽然我知道这件事在你听来有点不可思议，发生在我身上也有点不可置信，但就是这样，我很多时候就是喜欢这种自带冒险属性和难度的项目。”
愁打量了一下夏目，点点头：“我小时候就发现了。”
“嗯？”换夏目惊讶了。
“虽然你能耐住心和我一起学习弓道，但发现只要射中靶后就会松散一阵，相反，你在接触新东西的时候眼睛总是亮亮的，不管是滑板还是其他的东西，就连烧个章鱼烧被烫红了皮还能冲我咧着嘴笑。”
“……可是自己烧章鱼烧确实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
“那时候我才三年级。”
夏目煞有介事地说。
“……是的，很了不起。”愁肯定道。
他也是学了好久才会。
第042章 第 42 章
从长野回来后, 夏目和其他猫咪们继续在音驹精进自己的能力。
经历过御坂美琴和濑尾结月没有规律的发球和完全无视规则的暴力排球后，众人深感自己平时打的排球和遇到的对手简直太友善了。
一年级的猫咪们开始真正迈入排球运动这一门槛，二三年级们则是反思、不断推进自己的接传扣技巧, 以及在原本的配合上更进一步，如多方位置差进攻发出的时间点、每个人的卡位以及如何才能避免战术太多从而在配合时在所难免的肢体接触。
对于音驹而言, 基础就是他们的命门。
除了最常见的接球、传球、扣球之外, 众人还慢慢开始接触跳发。
此前, 音驹当中唯一一个会发跳发且发的还不错的只有一个黑尾铁朗, 海信行也会发, 但成功率不高, 二年级当中山本猛虎也在猫又教练的授意下开始接触跳发这一发球。
对于力气大的人而言, 学会跳发无疑是相当有利的。
虽然名为发球，但由力5的人使出来，不亚于一次不错的扣杀。
恐怕没有一个力气大的人想错过这么一个发球机会。
黑尾铁朗就担任了一次讲解＋指导员身份，而高中时期常年坐板凳的直井学也过来帮他们解答一下理论上的问题。
除了山本猛虎之外, 福永招平也对跳发有点兴趣，在黑尾铁朗讲解的时候探过来一个黑色的猫咪脑袋。
“我知道的跳发有好几种类型，你们可以选择自己发力顺畅习惯的来练，首先是这种。”作为city boy, 黑尾铁朗当然不可能自己亲自上身示范，再说他也只精通一种跳发。
所以他给他俩放了段视频。
“这种算是正宗的跳跃式发球。先把球抛高，在球落下的时候击球，击球点会比较高，所以需要全力起跳，得有意识跳高一些, 尽量在高点击球，让球过网后往下冲的猛一些。”一段视频放了几遍, 各个位置都有足够他们看清发球动作，黑尾铁朗又点击下一个视频。
下一种发球方式是在球的上升阶段击球，不用跳得很高，但是可以打的很顺畅，但击球时间很难把握，是一个发球者很讨厌的发球类型，两名初学者一看就直接pass掉了。
黑尾铁朗挑挑眉，继续往下点下一个视频：“那就看下一个，嗯，也是在球下坠的时候……咦，这怎么还有跳飘球？”他直接划掉。
“以你们现在的能力，如果要专注学跳发的话就别学跳飘了，两种一起学容易学混，还学不精，最后说不定连怎么发球都忘了。”他日常毒舌了一下。
也没人会在这种事情上反驳他。
看了几个视频，黑尾铁朗划拉出最后一条。
“我最推荐的是这种。”他说。
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专注地盯着小小的手机屏幕，观察着屏幕当中的人的一举一动。
这种发球方式在击球的时候手是抡卷着的，所以用的是带旋转的跳跃式发球，比起正统发球，用手臂发力击球的击球方式能打出更高的球，并不需要用力的将手臂向后摆，只是轻轻的举起手臂，但也能打出很高的发球，或者打出强有力的跳发球，但要把这个球抛弃的同时引臂蓄力，是件不容易的事。
山本猛虎眼睛越看越亮，仿佛下一秒发球的就是自己。
一段视频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看了五六遍都没过瘾。
最后，黑尾铁朗说了将手机熄掉，说道：“这几种发球方式都需要掌握一定的节奏才行，没有自己的发球节奏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而另一边，夏目也在找自己的发球节奏。
他是一年级中最先开始学习的，他的上手发球学的还行，除了莫名的每次最开始发球的时候总有一定几率失误（但也在正常范畴内），没人能打包票说自己的发球一定能发好。
他的扣杀也已经练得相当有水准，自从指哪儿打哪儿的本事被挖掘出来后孤爪研磨就特别爱和他一块组队，除去每个人都有的失误几率不算，他的扣球水准放在高中生中绝对算是顶呱呱的。
就算自称是音驹王牌的山本猛虎，也不敢说夏目的扣杀没自己好。
两人在扣球上的差距更多是体现在经验和见识上。
他最近也在埋头苦练，天天拉着福永招平一起练习，生怕自己被后起直追的新秀赶上。
不过，夏目学跳发还有个别人没有的优势。
——他有个能给他开小灶的外婆，学起夏目家的专属跳发起来更是如鱼得水。
当然，仅限于动作，发球成功率另当别论。
在最开始几次，玲子给他纠正了动作，所以他现在在大致动作上没什么大问题，猫又育史还专门在玲子教授他发球的时候给他俩立了个摄像机，从不同角度将发球动作录进去，这样就算玲子不在，夏目也能比照着她的动作分析自己的问题，同时猫又育史也会从旁边提提意见。
这天，夏目又在练习跳发。
猫又教练抱胸看着。
茶发少年站在发球区，左手持球，将球往上一抛。
接着大步助跑、一步、两步、三步，双手像是张开翅膀一样向后伸展摆臂，随着最后一蹬步，腿部肌肉线条在一瞬间清晰可见，少年的身影高高跃起，右手后摆向前，在空中划过一道好看的弧度。
排球被抛至最高点，正要缓缓下坠。
一只手如海浪冲击岩壁一般猛烈地拍击上去，发出爆裂的声响。
这只手纤细修长，指腹和手掌上长着浅浅的薄茧，力量却大得出奇。
球自最高处轰然飞向球场另一侧，期间发出震耳的破空声。
随着一声“嘭”的巨响，球落地的瞬间发出了不亚于小型炸弹爆炸的声音，随后反弹到墙上。
“呼——”
熟练地落地，夏目长长地松了口气。
今天他练了好久，前面十几次都没有发成功，不是没有过网，就是出了界，要么就是打中了标志杆（他也不知道标志杆这种在边缘的杆子是怎么打中的，明明瞄准的是往对面正中央啊！）或者直接飞出了球场砸到墙上。
还好，终于成功了一次。
“这次发球还不错。”猫又育史点点头，表情有点欣慰。
在隔壁球场接了半小时球的夜久卫辅抬头，竖了个大拇指夸他：“可以啊夏目，对于新人来说不错哟。”
而且力道也很大，几乎可以和他之前接的玲子大神的球相提并论了。
黑尾铁朗也拍了拍手，挑着眉毛道：“Nice ball！夏目！”
“不过从我这边看上去有点太甜了，正常来说发球当然是越刁钻越好，在力气不够的情况下，但是你的力气大，只要能够威慑到自由人就能打压住对手，这球多练练就能凭借跳发就能为我们多得很多分呢。”
夜久卫辅拆台：“你说的轻松，自己打不出来还打压人家新人。”
“夏目别听这家伙的，你的跳发完全碾压了他，……黑尾你要气不过就和夏目掰手腕好了。”
黑尾铁朗：“我筋搭错了找他掰手腕？自讨苦吃吗？”
“我可没说你不好啊夏目，只要你跳发的准头上去了，我们音驹也能凭借发球咔咔得分！”
夏目：“学长们，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吧……”
他只不过成功发了一次球，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夏目发得好！”
“声音好响，是找到感觉了吗？”
“可以呀夏目，再接再厉争取凭借发球拿下一整局！”
夏目：“等等，其他我都接受，跳发一整局有点过分了。”
不说他现在有没有能力跳发成功，就说连发25球他体力也吃不消啊。
孤爪研磨：“这倒是个好主意。”
夏目跳发一整局的话，他就可以摸一整局鱼了。
夏目：“研磨学长你也……”
对着墙练习了好一阵垫球的灰羽列夫也加入讨论：“吼吼吼吼！夏目跳发超帅！教练我也要学发球！跳发！！”
夜久卫辅抬腿对着他来了一脚：“好好练你基础和常识去！是谁刚刚扣球的时候拿脑袋顶球了？”
“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会记住的！”灰羽列夫大声道歉。
下一秒他小声道：“可是过网了不就好了嘛。”
夜久卫辅恨铁不成钢地揪他耳朵，用比他大声的声音念叨：“我听到了！”
“是！过网了就行是没错，但这是针对球不好扣的时候，刚刚研磨明明给你托了一个这么好的球，连我都能扣过网，你居然用头顶了过去！”
“哎，如果说夏目是已经被打磨了一半的半成品，那么列夫这小子是一块没有打磨过的璞玉，需要从头开始教起来啊。”猫又育史和直井学抱怨。
“我倒没有讨厌把一个新人从头教起的感觉，不过列夫这个小子的脑子有时候也会让我感慨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猫又育史说了说着笑了出来。
直井学说道：“不过灰羽他心倒是很大，什么事情都不往心里搁。”
不管是谁骂他笨，一转眼就忘掉。
人还挺好哄的。
“心大是大，忘性也不小。”猫又育史喝了一口菊花茶。
“好在只要是他记住了的东西就不会很快忘。”
“夜久学长，你看！我刚刚连续垫了25个球！我突破了！！！”
大大咧咧的声音传了过来。
夜久卫辅捂住脸，不堪其扰：“对对对，我看到了，你进步了。”
“那我可以学发球了吗？”
“别妄想。”
“‘妄想’是什么意思？”
“……黑尾！轮班！到你了！”夜久卫辅大喊。
第043章 第 43 章
周四早训前, 大家从猫又教练口中得知了与枭谷的练习赛。
这天正式开始练习之前，猫又育史拍了拍手，招呼大家过去, 笑着说道：“咱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和外校打练习赛了，这周六, 也就是后天, 大家还是老时间在过来, 在校门口集合, 一起去枭谷学园打练习赛。”
“练习赛？！这么快就可以和外校同学打练习赛了吗？！”犬冈走激动地喊。
“啊, 是枭谷啊, 老熟人了。”二三年级们互相看看, 露出不太像猫咪反而像是狐狸的狡黠笑容，总之有点不安好心。
到时候一定要给那群长着翅膀的家伙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次练习赛是持续到下午的，如果有同学当天有事情没法来或者要请假需要提前告诉我或者你们直井监督。”猫又育史抱着手臂说。
“教练教练！提问！”灰羽列夫举手。
“列夫，你来。”
“一年级有出场机会吗？！”
话音刚落, 一年级们众人一双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自家教练。
猫又育史被看得下意识后退一步。
这年头的小孩眼睛怎么都这么大？怪吓老人的。
“别担心，我和枭谷的暗路监督以及泷泽教练联系过了，这次是囊括了三个年级的练习，我们音驹人数少每个人基本上都能锻炼到, 他们的替补比较多，想要选出来几个拔尖的倒是需要一些时间。”猫又育史笑了笑。
这时候成员少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到时候可别丢了咱们音驹的脸！把你们在这里锻炼出来的技巧全都展现出来，藏不藏拙都没关系，反正大家都在一直进步。哦，夏目你例外，你的跳发先别使出来, 其他都行。”
夏目心想，他的跳发成功率还没到30%呢。
他点点头, “知道了，猫又教练。”
“还有你，列夫，这两天多练练拦网和扣球，黑尾你是副攻，这两天辛苦点来负责他，哦还有犬冈，他们两个你一并照管吧。”
俄罗斯蓝猫眼睛一亮：“是！！！”
棕毛狗勾：“真哒！谢谢猫又教练！！！”
黑猫：“……噫。”
黑猫：“好的，教练。”
“任重而道远啊，黑尾！”夜久卫辅拍了怕他的肩膀，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且不说黑尾铁朗这两天里的遭受了多么惨绝人寰的经历，到周五傍晚，他深深感觉自己的耐力绝对被磨练得和枭谷的那群人有得一拼。
（东京排球圈）众所周知，枭谷的队员们各个耐力好不爱发脾气，他也快进化到那个地步了。
***
周六一早，猫猫们在校门口集合，一起乘坐公交去枭谷学园。
犬冈走表示自己很激动，一晚上都没睡着。
众人看他神采奕奕连半个黑眼圈都没有的眼眶，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黑尾铁朗叮嘱列夫：“等下比赛时你那个‘万岁式’拦网千万别用，中间空了这么大一条缝，生怕别人不往你头顶打是不是？”
“啊，可是很顺手啊。”
“再怎么可是也拦不住球。”黑尾铁朗敲了敲他的脑门。
猫又育史和直井学今天心情都很好，一路上给一年级们科普枭谷的知识。
“就算在咱们东京，枭谷也是个顶顶好的私立学校，不管是体育还是文化，每年都有很多学生参加各式竞赛得奖的，他们的体育社团种类也很丰富，不止排球，篮球足球弓道跆拳道之类的社团经常在地区赛全国赛取得好成绩……”
“那他们有女经理吗？”芝山优生突然问。
“问得好，芝山！Nice，芝山！”
犬冈走和竹中矢从左右两边拍了拍他肩膀。
“就让我来回答你们吧！”山本猛虎“嗖”地站起来，沉着脸，一脸凝重地看着他们。
“他们不光有！而且还有两个！！！”他超级大声。
“一个是活力大美女还有一个是文静大美女，性格也好，我之前有次被排球砸到脑震荡还是她们其中一个把我送到医务室去的！”
他竖起大拇指。
一时间，整个车厢的人都盯着他看。
孤爪研磨往和他相反的边上挪了挪，扭过头，假装不认识。
但他身上的红色队服已经证明他无法和山本猛虎撇清干系。
和他做出同样动作的还有夜久卫辅等脸皮薄的人，音驹的自由人捂住脸，将自己的脸埋在手里。
不认识不认识，他不认识这人。
夏目直接拿猫咪老师挡住了自己的脸。
猫又育史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假装无事发生。
黑尾铁朗无声大笑。
莫西干头少年悻悻地坐下，低下脑袋，从脖子红到耳朵再红到脸。
海信行和福永招平两个人拍了拍他的背。
福永招平安慰他说：“别担心，人一辈子也不长。”
山本猛虎的脑袋已经快垂到地上了。
……
经历了煎熬的十分钟，音驹众人出了地铁，走了没一段路就到了名为“东京私立枭谷学园”的校门前。
枭谷的监督暗路建行教练泷泽良文以及枭谷正副队长木兔光太郎和赤苇京治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好久不见了猫又教练，看上去您宝刀未老啊！”
“哈哈哈，我还没有到走不动路的地步呢，今天带这群小猫仔们过来可是为了给你们见识一下我们的新鲜血液。”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
黑尾铁朗怪里怪气地和木兔光太郎打招呼：“木兔，最近怎么样？你的最强一击直线球练出来了吗？”
黑白发用发胶往上梳成了猫头鹰模样的枭谷主将叉腰，“那当然，等下比赛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嘿嘿嘿！”
二人击掌，发出清脆的一声。
“彼此彼此，我们音驹的新鲜血液也不容小觑哦，别到时候轻敌输给我们才好。”
“这话我要回送给你，今天可是我们的主场，想要取胜就看你有没有实力吧！”
两个平均身高185的主将站在一起，嘴角勾起了吓人的弧度，身后背景成了燃烧着黑色火焰的阴暗风格。
夏目看见枭谷大门前两个眼熟的人，心里吃了一惊，但很快平复下来，安静地抱着猫咪老师在队伍里。
“好久不见，孤爪。”
“嗯，好久不见了。”
赤苇京治和孤爪研磨往两个背景阴暗的主将远处挪了两步。
赤苇京治绿色的眼扫视了一下音驹众人，在看到夏目和他怀里的大猫时微微诧异了一下，很快调整回来。
“看来今年音驹的新生不少，应该有不少好苗子吧？”
他还看见了一个没见过的大高个，看上去是混血？
孤爪研磨沉默了一下，他也想到了灰羽列夫。
“嗯……算是吧。”
他抬起头，直视枭谷的二传手：“我相信今天的比赛绝对能给枭谷一个惊喜。”
赤苇京治惊讶了一下：“我好像很少从你口中听到这么绝对的话，不过我很期待。”
和黑尾铁朗打完招呼的木兔光太郎脑袋一歪，瞅见了队伍里的夏目。
“啊——是你！那天拉面店的！！！还有这只胖猫！！！”他很有辨识度的大嗓门将一群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木兔前辈，还请不要太大声。”赤苇京治往前跨了一步，伸手拦在他身前，转向夏目，认真道：“抱歉，木兔前辈没有坏心，只是说话不怎么过脑子。”
“没事没事。”夏目对他很有好感。
冷静理智又体贴，看上去就是个很靠谱稳重的学长。
夏目说：“猫咪老师的确很胖，这句话也没说错。”
刚说完，他怀里的猫咪又开始哼哼起来，他趁猫在给他一个飞爪之前吧它爪子攥在手里，动作逐渐熟练。
进入枭谷一路去往排球馆的路上，二三年级的前辈在和他们科普枭谷的排球部。
“真大呀——”
“不愧是体育强校，排球馆好气派。”
一进排球馆，一年级猫猫们发出了羡慕的声音。
穿着各色训练服的枭谷排球部队员对着从门口进来的众人齐声道：“你们好——”
夜久卫辅安慰被吓得有些炸毛的芝山优生：“哈哈，枭谷一直挺热情的，打几次比赛习惯了就好。”
山本猛虎环视一周，感慨：“枭谷的经理还是这么好看，不过我们的多轨桑也不差~”
他一转头，多轨透已经和枭谷经理们混到了一处，经理们对猫猫这种可爱的生物完全没有抵抗力，几分钟之间就聚到一起rua小猫了。
“嘁，勾引美女的家伙。”他撇嘴。
黑尾铁朗“哈”了一下：“就是这勾引美女的家伙让我们音驹多了个经理。”
山本猛虎正色：“感谢猫。”
看他这样子，指不定下一秒就能给猫上贡进香。
今天练习赛音驹没打算派纯新人的队伍上场，猫又育史将一年级穿插进老生们的队伍当中，他第一场比赛选了犬冈走和夏目两个人上去，福永招平在场下围观。
相比之下，枭谷的首发阵容只有一个高个子副攻尾长涉是新人，顶替了原先空缺的位置，剩下几乎都是由三年级组成的队伍。
枭谷监督暗路建行挑挑眉：“喂喂，猫咪们，是想拿我们练兵吗？”
猫又育史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互相了解一下彼此的新人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大家平时训练赛也没少打不是嘛。”
在暗路建行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枭谷教练泷泽良文做了个手势，两个人凑到一起小声说了些什么，暗路建行又凑到猫又育史这边，问：“你们队伍里那个姓‘夏目’的小子，是不是……”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眼见为实眼见为实，这些新生又一大半都是刚刚接触排球，我就单纯练练兵，练练兵而已。”猫又育史咧着牙，一副你问什么我都不知道的样子。
枭谷监督＆教练：一肚子坏水的老猫！信你才有鬼！
照例围阵念完中二热血的台词后，黑尾铁朗对着加入阵容里的两个新生道：“一年级的给我打起精神来，想象自己在球场上比赛，失误了随时都有人来取代你们。”
“好——”
“明白了！”
夏目观察着自己和对方的队伍，他还是第一次在二三年级浓度这么高的队伍里打比赛，而且这次是主攻的位置，对一传不怎么好的他而言算是个不小的考验。
音驹的队内练习赛中他也经常被轮换到不同位置，连二传副攻都做过，他传球技术一般般，拦网也还行，打了几次都是无功无过，他能意识到猫又教练在让他们这些一年级试着打不同的位置，等到差不多摸清楚自己适合什么位置了再定下来。
但也有中途转定位的先例。
他觉得自己多少是个攻手，就看是主攻还是进攻型接应了。
双方选定的队员们在球场上站定，位于前排2号位的黑尾铁朗手一挥：“——都记住了，在网这一边的每个人全都是队友！”
“都给我拿出百分百的实力出来！”
犬冈走感觉一股电流从脚掌心蹿到天灵盖：“哇哇哇感觉我的心脏燃烧起来了！”
孤爪研磨：“心脏燃起来，这得没命了吧……”
海信行：“哈哈，是黑尾能说出来的话呢。”
“他也就在后辈面前耍耍帅了。”站在边缘的夜久卫辅叉着腰无奈道。
哨声响起，枭谷1号位木兔光太郎先发球。
他的发球是常见的跳发模式，将球一抛，助跑，穿着黑色长护膝的腿在地上猛烈一蹬，双臂自然后摆起跳。
在顶光灯的照耀下，身着枭谷队服的木兔光太郎肩背宽阔，后摆的双手如同一只张着羽翼的黑白二色猛禽，他的一双眼瞳在照射下显出太阳一般的金色光芒，随着右臂自后向前大力一挥，扣在球身上。
他鼓起十足的气，球在空中停顿了一瞬间，下一瞬，加了加速器一般猛冲向音驹的半场。
夜久卫辅替换了后排5号位犬冈走的位置，身着3号反色队服的自由人脚下一垫，卡位精准抬手，将这声势浩大的一球“咚”一下接了起来。
“接得好夜久！”
“Nice receiving！”
枭谷1号的发球力道很足，但动作稍微有点僵硬，没有将他真正的力量发挥出来。
孤爪研磨向前走了两步，举起双手，在球将要落下之时一传，黄蓝大球呈抛物线状自1号位斜着飞至前场，落点卡在了4、5号位中间。
海信行找准时机，蹬地一跃，一个小斜线扣杀越过前排赤苇京治、尾长涉和猿杙大和的三人拦网，擦着地面的白线为音驹拿下第一分。
“扣得漂亮！海！”
“嘿！好样的！”
黑尾铁朗和夜久卫辅分别过来和他击了击掌。
枭谷的气氛不太妙。
场上场下众人都在关注自家主将的神情，在主场被音驹先的了分，不会第一球就开始进入消极模式吧？
“啊——我才发了一球啊！居然没有得分！！！”
木兔光太郎撅着嘴，语气没有那么精神了，但精神状态勉强还在线。
队友们一喜，看样子还没到消极的程度！
“木兔前辈，你下一球打断对手，发球权就能再次到我们手里了。”
赤苇京治认真道。
枭谷众人：靠你了赤苇！我们的大救星！
“——你说得对啊akaashi！”
“下一球！我一定能扣出最完美的扣杀！打断音驹的发球！！！”
“嘿↑嘿→嘿↓”
第044章 第 44 章
音驹新生们尚无法对枭谷大王牌做出什么评价, 就看见孤爪研磨开始发球了。
孤爪研磨发球，排球越过球网，被枭谷11号自由人小见春树救起, 传给二传。
赤苇京治灵巧跑位——实际上他就站在2号位，只要挪一下脚步就能将球顺利传出去。
而传给谁, 不必多问, 自然是刚刚被音驹拿下一分而丧失了小半斗志的王牌君。
5号球衣的绿眸少年踮起脚, 目光专注而坚定, 传球时毫不犹豫。
“木兔前辈——”
他喊。
球定定地朝着穿着4号队服的男子飞去。
木兔光太郎自后场向前助跑, 和赤苇京治毫不迟疑将球传给他一样, 他也对自家二传会将球传给自己没有丝毫怀疑。
蹬地起跳。
金色瞳孔的猛禽大张开翅膀, 双腿后翘展腹呈弓状。
而后，振臂一挥。
球在空中发出难以忽视的爆鸣，炮弹一样发射笔直过来。
“左翼左翼！”
黑尾铁朗组织前排防守。
音驹的拦网不差，反应速度也很快, 但显然，在黑尾夏目海三人举起手跳起拦网时，木兔光太郎的球就已经砸在了夏目手上，将他举起的手砸得不自觉后仰。
球直直扣在地上, 发出一声响彻全场的巨响，弹出场外。
夜久卫辅的手在球落地的一瞬擦过了边缘。
比分翻至1：1。
“嘿嘿嘿！我就说我的直线球是最好的！现在已经得到改进了黑尾！”木兔光太郎隔着球网双手握拳，挺着自己宽厚的胸膛大声道。
好大的力气！
夏目没有忽视手指上的疼痛。
他轻轻揉了揉被砸到的左手，眼睛隔着球网紧盯着那个刚刚打出来完美直线球的4号。
这球比他之前所拦过的所有球力道都要强！
“手还好吧？”黑尾铁朗问他。
“还行，没问题。”
音驹主将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这回你该知道之前我们几个之前拦你的球是什么感觉了吧？”
夏目：“……”
好的，他理解了。
不过和枭谷相比, 音驹众人对于在猫头鹰们手中失分适应良好，或者说，他们猥琐发育反败为胜的经验很足，因此并不担心对手领先。
在木兔光太郎恢复了精神的情况下，枭谷顺利又拿下了三分，比分4：1。
喊了暂停后，孤爪研磨道：“今天木兔的状态很好，想要一口气挫败他有点困难，试着拉长比赛。”
“好！”
众人相信他的判断。
“这个家伙的力气果不其然又大了。”黑尾铁朗甩了甩手臂。
力3柔弱主将vs力5大力主将，多少有点吃亏。
黑尾铁朗眼中闪烁过一次凌厉的寒光，吃亏什么的，猫咪可从来不吃亏。
“那就把能拦的球都拦下来，能防的球都防到位！”
夜久卫辅表情严肃。
猫咪最擅长的，就是给人找不痛快了。
接下来的比赛中，音驹发挥了猫咪磨人的特性，凡是能够接到的球一个不落，抱着一种就算我得不到分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心态，成功将战线拉长，一个球在网前网后僵持半天才落地，让急于表现自己的木兔光太郎施压，一点点再而衰三而竭。
夜久卫辅也发挥出守门员的本事，哪怕是木兔光太郎的扣杀，他也几乎每个都接到了。
前两球因为没有特别习惯现在的木兔的扣杀力度，夜久卫辅一传有点不太稳当，被孤爪研磨调整过后托给了黑尾铁朗和山本猛虎，二人扣出的球分别被自由人和拦网接下。
而木兔光太郎再往下的扣球，几乎都是被夜久卫辅接下的，没有漏接任何一球。
于是，在有了如此稳当的一传、头脑好且端水能力一流的二传以及防守水平高超的拦网之后，音驹众人成功将局面拉长，僵持下来。
音驹发挥了难缠的属性，除了夏目在第三个轮次发球失误了一下外，猫咪们配合默契，扰乱了枭谷想要一口气拉开分差的计划。
“夏目和犬冈他们和老生们配合还算不错，虽然没有福永在场时那样服帖，但好歹没丢了咱们音驹的脸。”猫又育史笑呵呵说。
福永招平点点头，认同自家教练的话。
直井学看着战局，“夏目从上场开始就没扣过球吧？研磨也没有给他托过球，是故意的吗？”
“为了让枭谷降低警惕来一发大的？”
“哈哈，多少有点这个意思。”猫又育史摸摸下巴。
这种剧情，想想就很爽啊。
8：4，技术暂停时间，孤爪研磨被众人围着。
布丁头二传还是不适应被人围起来的感觉，他僵着脸，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木兔的状态没有开局好了，可以试试看从其他方面刺激一下他，不过有可能把他刺激得状态变好……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如果木兔的状态又变高昂起来了，大家还是和之前一样把局面控制住。”
木兔还没有到直线球或者斜线球状态好到离谱的程度，因此没办法诱使他专扣一种球路，试着外力刺激好了。
“夏目，我接下来我会一直给你传球，记住，往木兔的方向扣。”
反正枭谷迟早就会见识到夏目的扣球，不如现在就使出来，多少能捞点分数，剩下的，看看木兔的状态会变成什么样吧。
夏目一愣，“好的，研磨学长。”
从比赛开始，他只拦了两次球，还没有扣球过呢。
自家大脑突然一个任务下来指定他扣球，多少让他有点兴奋。
山本猛虎拍拍他的背：“也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吧！”
“别让他们看扁了！”
“夏目，等下一定要让他们开开眼界！给我们一年级争口气！”犬冈走搭上他的肩膀。
“一定！”
球场另一边，枭谷众人围在一起。
木叶秋纪喝了口水，“诶，我总觉得对面那个13号有点眼熟。”
鹫尾辰生：“那个？长得和孤爪有点像的？之前放学的时候见过啊，你没印象了？”
“不是这个眼熟啦，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一样。”
今天这场木兔光太郎的状态好，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没有人愿意面对状态失落的木兔，除非是赤苇京治。
就算是被局面拉长的现在，也没有表现出来特别沮丧低落的神情。
很好木兔，继续保持！
没有变down就是成功！
“他位置是主攻咯，和福永一个位置，难道是猫又教练想要培养个和他同类型的？”小见春树猜测。
“他还没有扣过球。”赤苇京治道。
他绿色的眼隔着球网看向了穿着红色队服那人。
夏目感受到他的视线，疑惑地转过头来。
“我感觉，猫又教练是不会随随便便换一个一年级上来的，在打乱了原有班底的情况下。”他说道。
“一传水平看不出来，但是就发球和拦网而言看上去有点慌乱，不像是老手。”
“嗯，那个7号也是，和其他人的配合漏洞比较大。”猿杙大和附和。
不然他们说不定能拖更久，木兔的状态就更差了。
“那个7号是副攻吧，也是一年级的，他们两个的配合和二三年级还是有差距，破绽多了些。”木叶秋纪说。
尾长涉盯：“……”
“尾长别紧张，没说你，你挺好的，至少你比某些人容易配合上。”木叶秋纪安慰自家一年级生。
暗路建行看他们嘻嘻哈哈的样子，叹口气，“你们不要想得太美，音驹的一年级得注意一下，”他示意了夏目的位置，“那个13号，等下他要是攻击的话，你们得谨慎起来。”
怎么回事？自家监督对音驹一年级评价很高？
枭谷众人懵。
“可是暗路监督，我们也得……”猿杙大和指了指木兔光太郎的位置，小声道：“注意木兔啊。”
不止注意，还得哄着。
枭谷众人齐刷刷看向场边的猫头鹰。
被经理们安利小猫咪正好奇地戳着三花猫的木兔感受到一众目光。？？？
豆豆眼。
嘎？
“发生什么了？都在看我吗？”
枭谷众人：快快快，快来个人编个理由出来骗他！
赤苇京治站出来道：“木兔前辈，现在我们领先4分，等下扣球还得靠你了，我们的王牌。”
他说话的语气相当郑重。
没有人会怀疑这句话的真假。
“好的，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对我的信任的！嘿嘿嘿！”
队友们竖起大拇指，好样的赤苇，我们的头号猫头鹰饲养员！
……
比赛继续，轮到了枭谷猿杙大和发球。
他发了一个上手发球，被夜久卫辅成功鱼跃接起，稳稳地垫给了孤爪研磨。
孤爪研磨特地网前跑了两步，给夏目托了一个好扣的球。
“夏目！”
球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校外练习赛的扣球！
夏目对自己说道。
他想扣出一个让所有人叫好的球！
位于后排的茶发少年助跑两步，双臂后摆，往地上一蹬。
就在这个时刻，起跳！
他整个人飞跃起来。
茶色短发在风中飞舞，在有些刺眼的顶光灯照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背上像是被加上了看不见的翅膀。
他双腿后翘，尽可能收腰展腹，右手后拉到自己的扣球时的极致，迎着旋转着的大球，掌心重重扣下。
原先还在旋转着的球到他手中瞬间停止了运动，下一刻，伴随着浩浩泱泱的气势，飞射向球网另一侧。
球径直从木叶秋纪和鹫尾辰生的双人拦网中穿过，二人都敢说自己的手有碰到球，但排球没有丝毫停顿地击过他们手掌，横冲向后半球场。
他们的拦防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余下的人，不论是自由人小见春树、猿杙大和还是赤苇京治，都像被钉在了原地一样，看着球势不可挡地冲过了枭谷的三人拦网，重重砸向地面，在发出一声巨响后高高弹起，落到二楼看台上。
一时间，除了球在二楼走道上回弹的咚咚声，整个球场鸦默雀静。
“扣的好！夏目！”黑尾铁朗第一个出声。
“好样的！！！”夜久卫辅重重拍了两下夏目的背。
“给我们音驹长脸了哈哈哈哈！”山本猛虎叉腰大笑。
裁判这才反应过来，吹响哨子示意给音驹翻比分。
“这球，这球……”木兔光太郎低着头，这了好久。
队友们一级戒备。
要到消极模式了？！
“这球也太炫了吧！！！”
猫头鹰脑袋激动地瞪大了眼，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和他隔了半个球场的夏目。
没消极就好。
队友们放心地收回视线。
“感觉力道是很强啊，光听声音感觉和木兔的扣球差不多。”
王牌没事，队友们聊了起来。
“力道很足，我手都没知觉了。”木叶秋纪木着脸。
鹫尾辰生：“我也是。”
他手痛死了，和拦木兔的球差不多。
赤苇京治歪了歪头：“所以，这就是音驹藏了小半局的‘王牌新人’？”
猫又育史和直井学脸上露出令枭谷两位教练和监督看着恼火的得瑟神情。
“我没说错吧！就是那个‘夏目’！”暗路建行狠狠捶了下手，凶狠地看向一旁脸上带着笑容的音驹家长们。
“我也没说不是啊。”
猫又育史斜过眼睛，一瞬间表情和猫咪老师有几分相似。
他只不过是没承认又没否认而已，怎么理解看你自己咯。
暗路建行呵呵一笑，转过头观察夏目。
这时候夏目已经扣了两球了，将比分扳到8：6。
凭他的眼力，看得出来夏目确实是初学者，就算不是初学者，之前也没有怎么系统地接受过排球训练，但再怎么生涩的动作都能被他的力气给抵消掉。
就如同高一时期的木兔一样，虽然容易时不时陷入消极模式，而且还没人治的了他，但他就是枭谷的王牌，除了他之外再无他人。
如果好好培养起来，不说成为下一个夏目玲子或者成为下一个牛岛若利、木兔光太郎，但半年时间到春高预选赛那会儿完全能够培养出来一个全国级别的攻手。
他和夏目玲子不熟，在大学期间有听过对方的名声，仅此而已，但作为体育方面的从业者，他还是和同学们（玲子迷弟迷妹们）一起找了不少资料，还写了两篇论文，这个年轻人的扣球姿势和玲子当年扣球的动作不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也相差不了太多。
音驹捡宝贝的水准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高啊。
“嘭！”
又是一击强烈扣杀，夏目已经连扣三球，三球皆无人拦住。
分数8：7。
枭谷喊了暂停。
暗路建行刚想和猫头鹰们说不要分散拦网，干脆专注接一传好了，就在暂停的下一秒，他们主攻手就像开了笼子的鸟飞了出去，一整个撒手没。
剩下一群伸着手但没抓住人的队友们。
“唉——”木叶秋纪叹了声。
“你是新生吗？你的扣球好厉害啊！‘咻’的一下就从我眼前飞过去了！”
木兔光太郎一下子就掀开球网，熟练地从底下钻了过去。
看样子这种事没少干。
他冲到夏目面前刹住车，完全没有顾及豆豆眼的队友们和刀子眼的对手们，开始劈里啪啦拉着夏目说话。
“刚刚三球我都看了，速度好快力气也好大，基本上和我差不多了！”
“你之前有学过排球吗？还是新人？我可以教你怎么扣球扣得又帅气又有力量还能在球落地后让全场都夸你！”
孤爪研磨看着这个模样的木兔光太郎，默默叹气：“刺激得有点太大了。”
趁着时间短，在对面没有组织起来之前多扣几球把分数抢到手吧。
在山本猛虎和黑尾铁朗携手把木兔光太郎赶走前，赤苇京治掀起球网走过来。
“木兔前辈，我们还在比赛，等下比完赛了想要交流多久都可以，现在还请先回到自己的位置。”
“如果要和对方比个高下的话，就用攻手的方式——也就是扣球——决定吧。”
“说的没错。”木兔光太郎正色起来。
他看着夏目：“虽然你的力气很大，球速也很快，但我比你有更多的经验和技术，论扣球，我是不会输给你的！”
“木兔学长的扣球确实很厉害。”夏目实话实说。
“但是，我们音驹也不是吃素的，接下来，我们同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得分的机会，还请做好准备。”
“嘿嘿嘿！我兴奋起来了akaashi！”
“我感觉现在就能连扣200个球！！”
木兔光太郎现在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动力。
“在比赛里连扣200个球是不可能的，木兔前辈，但我会尽我所能给你传更多的球，让你最大限度地发挥出实力来。”赤苇京治说。
第045章 第 45 章
“枭谷的主将好热血啊。”芝山优生感慨。
手白球彦赞同地点头：“上帝在创造他的时候一定多加了好几罐热血和中二。”
早川直人：“少加了冷静和镇定。”
但就现在看下来, 他们并不觉得这个热血的过了头的枭谷主将有哪里不好的，这也是黑尾铁朗爱和他交朋友的原因之一。
依旧是海信行发球，他发了一个相当到位的上手发球, 自由人小见春树向前一扑，鱼跃救起。
赤苇京治速度走位至网前, 插/进木叶秋纪与鹫尾辰生中间, 双手上举将球一托。
黄蓝双色排球在空中呈抛物线状飞至枭谷主将跟前, 木兔光太郎纵身一跃, 惊人的弹跳力和宽厚的肩膀在空中形成了一道令人难以忽视的身影。
伴随着“嘭”的击球声, 排球被重重扣出。
一道刁钻到极致力量也强到极致的排球线路横穿过音驹的前排三人拦网, 夜久卫辅向左前方一扑, 大球撞上他的手臂，反弹了出去。
夏目见状大跨步向前，抬起左手奋力向前够，球还是没能在他的手上停留。
哨声响起, 在音驹势如破竹连下三分后，枭谷再一次凭借王牌的一击超小斜线扣球打破了他们的得分。
“没事，我们再接再厉。”黑尾铁朗对此看得相当开。
他睨了一眼脸上神采奕奕的木兔光太郎，“守备做好, 能接的球尽量接下攻过去，实在攻不了的也不能轻易落地了——只要把球打过去，我们就没输。”
“我们的胜利，不需要多么大张旗鼓，只需要严谨踏实保证球不落地，并且将球扣到对方球场就行。”
“是——”
“不愧是难缠的猫, 换木兔在比分上升阶段拦腰折断，多半得低落了一两局。”木叶秋纪观察了一下球网对面。
“至少今天木兔的状态很在线。”鹫尾辰生道。
“这种状态持续的越久越好。”猿杙大和耸耸肩。
赤苇京治夸了夸自家前辈：“木兔前辈, 扣得很好，继续保持。”
“嘿嘿，我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不管是斜线球还是直线球，我感觉我今天都能扣的特别好！”
你别太上头突然由忘了怎么扣球才好。——枭谷众
枭谷发球的是木叶秋纪，7号队服的少年发了一个跳发。
他的力气不大，球从2.43米的球网上空飞来，和夜久卫辅轮换重新换到场上黑尾铁朗将球轻松接起，垫到了网前，孤爪研磨顺势起跳，做出托球动作，他对着的位置正是夏目的方位！
枭谷众人记得刚刚暂停时暗路建行说的话，将注意力专注在接球，而非拦网上。
音驹已经图穷匕见了，他们想要靠这个一年级新生来和他们王牌一对一！
正在他们思考如何接下夏目令人发愁的扣球时，孤爪研磨缩回了左手，远离球网的右手按着球向网这边轻轻一传。
一个轻巧的毫不费力的二次进攻完成。
9：8。
“Nice！研磨！”
“完美的二次进攻！”
“孤爪还是这么擅长四两拨千斤的打法。”赤苇京治笑了笑，有些冷淡的神情瞬间柔和了两分。
“狡猾啊狡猾。”队友们叹气。
他们把目光全放在攻手身上，偏偏忘了音驹最擅长的打法——钻空子。
只要有空子他们就敢钻，哪怕是只出现一秒钟的漏洞，那个大脑发达的二传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轻易得分的机会！
“Akaashi，你刚刚说的‘四两拨千斤’是什么意思？”
“这个不重要，木兔前辈，你只要将我托给你的每个球扣下就好。”赤苇京治认真地敷衍自家主将。
轮到犬冈走发球，和夏目一样，他也是发球失误，排球挂网直接送了对方一分。
队友们安慰他：
“Don\'t mind，don\'t mind，发球失误很正常。”
“哈哈哈你们两个一年级发球怎么都失误了，是第一次和外校打比赛太紧张了吗？”
“山本你别笑，你第一次打比赛连球都没扣中你忘了？”
……
比分来到16：14，第二次技术暂停。
“今天木兔很亢奋啊感觉。”
“这家伙很少一上来就打这么猛了。”夜久卫辅的手红了一大片，他丝毫不在意。
“试一下诱导进攻好了。”孤爪研磨喝了口水。
“前排拦网在视线上阻止他，让他下意识往另一个方向扣球，一传接应到位调整进攻。”
“没问题！”
暂停结束，枭谷12号尾长涉发球。
或许同样的新生过于紧张的缘故，这回他的发球也出了界，白送音驹一分。
又一次轮到夏目发球。
队友们鼓劲。
“别紧张，夏目。”
“正常发挥就好！”
“大不了回他们送一分！”
“最后一句谁说的？！”猫又教练炸开了毛。
队友们纷纷移开视线，假装没说过话。
夏目深吸了口气，在哨声响后没有第一时间发球，而是等待最后的时间到来。
上一轮轮到他时并没有顺利发球过网，他知道这是他的问题，在学校里练习了一段时间，但这个问题总是克服不了。
玲子外婆说让他多练练手感，猫又教练也说不用操之过急。
但他觉得总要做出点什么实际的来，他想要证明他除了力气和准头之外还有起跳方面的优势，而并非仅仅在最后一击上。
枭谷众人很少见到发球时间这么晚的选手。
通常卡点发球的后果就是延时发球过了时间，对手白得一分。
他们王牌高二时期就有一段时间觉得卡着点压线发球很酷，为此练习了一个月，最后还是因为常常数数数慢了而自动丧失发球权。
一个一年级生，还是个看上去打得很生涩的新人，会卡点发球吗？
还是说也是为了装酷？
时间一秒秒过去，越到后面双方氛围就越紧张。
卡着7秒结束8秒开头的点，夏目将球往上一抛，看准空挡振臂一挥。
排球划破空气，迸发出刺耳的激鸣声。
“砰！”
球砸在地上，高高弹起。
距离球最近的人是木兔光太郎，他接住了反弹起来的球。
此人脸上血色很明显，抱着球眼睛亮闪闪地盯着夏目，专注又认真。
他在看一个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
下一球，依旧是速度快得令人看不清，小见春树整个人扑到地上，指尖擦过球的外沿，还是没能接下这球。
16：18。
夏目连发了三球，都没人能够接下。
甚至还不是跳发，只是简单的上手发球。
小见春树脸色泛着潮红，振声道：“我可以的，相信我，下一球一定能接下来！”他的眼睛已经开始适应了！
“哈，别小看了我们。”鹫尾辰生接在他后头。
木叶秋纪活动了一下肩膀，“我的一传也不差。”
猿杙大和：“带我一个。”
可不是嘛，他们几个三年级天天接木兔的球都要接到吐了，夏目的球除了爱压线给人制造心理压力和球速太快他们一时间跟不上之外，还真没有木兔的强。
“夏目，再来一球！”
“再接再厉！一鼓作气冲到20分！”
音驹这边，队友们也不甘示弱地大喊。
夏目依旧是压线发球，破空声小见春树纵身一跃，对着球的落点一扑，将球垫了起来。
小见春树的在技术上不如夜久卫辅，但显然，能在这一支常年出战全国的队伍中担任自由人，他的能力不容小觑。
“抱歉！歪了！”小见喊道。
“调整调整！！”
“我来！”
球的落点并未落到前场赤苇京治所在的位置，而是飞去了他的右侧。
木叶秋纪一路追着球，在球落下的瞬间抬手，双手娴熟地一托，旋转着的排球被他托至木兔光太郎的方向，动作像是做过千百遍一般熟练。
“嘭！”随着木兔光太郎的一击扣杀，枭谷拿下一分。
比数17：18。
“好样的木叶，样样通样样松！”观众席上的枭谷后援队出声。
“这是夸人的话吗？！”木叶秋纪转身大吼。
观众席上传来一阵阵笑声。
“不错，半桶水达人！”
猿杙大和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表示赞许。
鹫尾辰生也随口说：“我们的万能砖又出手了。”
木叶秋纪懒得反驳了。
他一扭头，看见自家监督对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对着暗路建行的脸，他还真说不出来什么话。
算了，就这样吧，也不是头一回了。
“木叶的基本功大概是枭谷里面最扎实的了。”孤爪研磨道。
“7号吗？”夏目问。
“嗯，就是他。”
夏目想了想：“虽然不是特别起眼，但感觉好像什么都能打一样，不是说精通，但感受他很多位置都能胜任。”
“木叶啊，赤苇来之前他是给木兔当二传的，他的一传和扣杀也不错，所以现在在当接应，哈哈。”黑尾铁朗挑挑眉。
“要论起谁被木兔迫害的最多，他应该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木叶秋纪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我听得见！黑尾铁朗！！！”
“所以他已经习惯了~”黑尾铁朗的声音又大了些。
木叶秋纪不愧是枭谷的队员，猫头鹰前任饲养员，调整心态用了不到10秒。
等到自家队友发球前，表情就已经相当平静了。
猿杙大和上手发球被海信行一传接下，球垫起来飞至孤爪研磨头顶。
“Nice receiving！海！”黑尾铁朗喊。
孤抓研磨跳起，一双深黄色的竖瞳敏捷如黑夜中在墙沿穿行游走的猫，盯着一网之隔的木叶秋纪，微微一笑，后者心道不妙，生怕他来个二次进攻，提心吊胆地盯着他，不敢轻举妄动。
孤爪研磨手上一动，球顷刻传给了犬冈走。
冲天发的狗狗少年高兴地一球扣到了底线，为音驹拿下一分。
真不愧是心机猫猫。
演起戏来一套一套的。
木叶秋纪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孤爪研磨，不想说话。
孤爪研磨扯了扯嘴角，对他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双方很少有这么胶着的时刻，你一分我一分互不相让，平等且有序地加了上去。
枭谷3号主攻猿杙大和扣了黑尾铁朗一个打手出界，获得了黑猫的愤怒+1。
比分来到22：22，又一次打平。
音驹叫了暂停，他们的大脑需要休息一小会儿。
“有什么战术更改吗？”众人围着他们的外置大脑。
“没有。”孤爪研磨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散发出不想说话的味道。
“保持原状，稳定节奏。”
今天木兔有点太亢奋了，好像把枭谷一群人的斗志都连带着激发起来了，不过他们音驹表现也还可以，不知道是不是连带反应，他今天也稍微升起了点斗志。
“今天的音驹比平时更难缠了。”另一边，枭谷对他们的老对手这么评价。
“嗯，他们的战术基本上还是防守，除了进攻点更加突出之外……他们今天好像没有用特别多的组合战术？”赤苇京治道。
“这个正常，他们新生才磨合没多久，一些招数还使不出来，但别掉以轻心，保持警惕，提防可能会混淆视线的假动作，别被他们带沟里去。”暗路建行说。
“是！”
哨声响起，鹫尾辰生发球，夜久卫辅垫步轻松接起，孤爪研磨二传给犬冈走，后者对着枭谷高高的三人拦网扣球——被成功反弹回来。
好在山本猛虎救球及时，球又一次垫到了孤爪研磨头顶，他将球传给夏目。
夏目起跳挥臂扣球，排球重重砸在了尾长涉手上，缓解了部分力道和旋转。
“一触！”他大喊。
小见春树见缝插针将球接起，传给二传。
赤苇京治没有半分犹豫，球在空中呈现出的弧度相当饱满，直接传球给王牌主攻木兔光太郎，后者重重一扣，球落地，枭谷再得一分。
夜久卫辅按了按手臂，紧紧盯着木兔光太郎。
他是在场最想接到木兔球的人，没有之一。
“下一球下一球！”
“就差一分！”
音驹众人打气。
“木兔前辈！”
随着赤苇京治的传球，木兔光太郎再度扣了一发直线大力扣杀。
排山倒海之势的球气冲霄汉地飞来，夜久卫辅稳住脚步，双手摆出接球动作，随着“咚”的一声，球接了起来。
但却由于受力问题直接越过球网到了对面。
灰羽列夫问：“这是对方的机会球吧？”这球他还是看得懂的。
芝山优生：“但我们接到球了，已经不错了。”
猫又育史摸摸下巴：“这样就好，不管是勉强接住攻击，抑或是无法形成攻击，只要球还没落地就还没输。”
枭谷小见春树将球一垫，木叶秋纪再一次担任了二传，他给木兔光太郎托了一个横贯球场的长距离托球。
二人像是配合了多年一样，木兔光太郎没有丝毫犹豫，蹬地起跳，挥动右手猛地扣下了这球。
黑尾铁朗和山本猛虎二人拦网，指尖上端擦过球。
黑尾铁朗大喊——“一次！”
“来了！！！”
有了拦网缓冲，夜久卫辅早已到位，稳稳当当将球接起，传给孤爪研磨，后者又娴熟地一托，球到了夏目跟前。
夏目迎着这球，助跑两步，蹬地起跳，双臂后撤，又展腹挥出。
伴随着漩涡一般的气流，排球越过了枭谷的二人拦网，重重地压在白色边界线上。
23：23。
看台上，枭谷的学生们窃窃私语。
“这场比赛还真是够胶着的。”
“那是音驹吗？我印象里我们学校很少会和他们纠缠到这种分数。”
“那个13号的新人力气很大，和木兔比起来应该也差不了多少，真是人不可貌相。”
在他们对话过程中，比分涨到24：24，而随着枭谷王牌木兔光太郎再次爆发，连续两球攻破了音驹的拦网和防守，一举夺下第一局的胜利，比数26：24。
“干得漂亮！王牌！”
“今天再招摇点也没事！”
观众席粉丝们纷纷发来贺电。
音驹休息区。
黑尾铁朗灌了一口水：“今天木兔的状态有点过分好了，往常很少一开局就这么精神吧？还精神了这么久。”维持了一整局的状态，也太过分了。
他们明明拖了对方好一会儿，怎么还这么上头？
孤爪研磨把脑袋往干净的毛巾里一埋，生无可恋地说：“他今天被夏目刺激到了，大概是好久没有碰到能在力气上和他一教高下的对手，一直兴奋到现在。”
虽然他不用和正常二传一样一直跑来跑去，但对上木兔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也是会头疼的。
“啊，是、是我的问题吗？”夏目紧张地看着二三年级的脸。
“和你没关系，纯属是某只猫头鹰兴奋过了头。”黑尾铁朗说。
猫又育史道：“咱们的节奏刚刚有点被木兔带偏了，你们感觉到了吗？”
灰羽列夫疑惑：“有吗？”
他完全没看出来。
芝山优生迟疑了一下：“有的吧？”
他看到后头有点晕了。
多轨透：“就是有啊，最后不管是攻击还是防守我们队伍的节奏和前中段完全不一样，明显是被带偏了吧。”
两个一年级看向后者，多轨透和他们二人面面相觑。
孤爪研磨：“嗯，最后两分的时候节奏太快，完全被带到木兔的节奏里去了。”
“好像是有点快，不过我以为是错觉。”犬冈走挠了挠头。
“他有能将整场比赛调动起来的能力，你们不要被他轻易带跑，保持原本的节奏就好，”猫又育史眯着眼睛，“按照木兔的进攻节奏，他们内部会先行吃不消的，我们只需要养精蓄锐，坐收渔翁之利。”
“好的！”
“知道了教练！”
“那个，最后那个‘坐收啥啥啥’来着是什么？”
“犬冈你不用清楚，你记着保持节奏不变就行。”
不光是直面木兔的音驹有点累，枭谷的队友们也累。
猿杙大和：“我怎么感觉今天音驹更加难缠了？”
“友情提示，并没有，他们的缠人节奏甚至因为加入了两个一年级而减缓了一些。”
“那为什么我这么累？”
木叶秋纪努嘴，后者看向木兔光太郎。
这个人正举着对手队伍友情提供的猫嘿嘿嘿以消解自己无处发泄的过剩精力。
猿杙大和：“OK，fine。”
他懂了。
王牌一个人把他们整体节奏拉快了，他们不得不整体配合木兔光太郎的进攻节奏，从防守到传球都是如此。
“怎么说呢，虽然没有消极，但好像亢奋过头了。”赤苇京治将宝矿力盖子盖上，转身看向木兔光太郎。
——木兔光太郎弱点其22：一旦在排球场上亢奋过头就会忘记包括队友和对手在内的所有人，沉浸在自己的节奏中。
战术什么的也完全不……算了，他们枭谷的战术就是保证王牌状态不消极。
真要消极了就适当断舍离一段时间。
也不是第一回了。
熟能生巧。
第046章 第 46 章
耐心一（bei)贯(po)很好的猫头鹰们将视线移开。
两局结束比赛是最好的效果。
希望体力够用吧。
第二局比赛开始, 音驹发球。
孤爪研磨依旧是1号位，他左手抓着球，轻轻一抛, 右手后拉，挥臂一拍, 球过网。
简单的上手发球。
灰羽列夫盯着看, 奇奇怪怪的脑回路不知道拐到了什么地方：“研磨学长是不是因为姓孤爪才单手发球呀？”
没上场的夜久卫辅原地旋转半圈踢了他一脚, 动作娴熟至极：“你是傻子吗？谁发球用两只手发的？！是个人发球都只能用一只手啊！”
灰羽列夫恍然大悟：“哦对！”
夜久卫辅扶额：“唉。”
这蠢孩子什么时候能长点心长点脑？
排球越过球网, 被小见春树一传垫起来, 位置和角度都很好。
木兔光太郎没有犹豫地直接喊：“我来——”
他从后排助跑起跳, 飞得高高的身影和宽阔的身躯在空中像一头骇人的猛禽。
没有经过二传的托球, 而是直接扣在了被一传垫起来的球上！
“嘭！”
黄蓝二色排球在瞬间被挤压变形，恐怖的力道迫使球在空中急速运行，音驹三人拦网如同虚设，直直地穿过了三人拦防, 砸在地上，迸发出更加剧烈的声响。
落地后，夏目活动了一下指关节。
隔着球网，他和那双在高高扬起的眉毛下的金黄色的猛禽般的瞳子相对。
充斥着浓浓的战斗欲、好胜心、表现欲和挑衅的金色眼眸。
他感觉自己心跳跳得好快。
在排球一次次逐渐变轻的落地声中, 他的心跳节拍开始变快。
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
又一次的，木兔光太郎的球砸中了他拦网的手。
这股力量带着他前所未见的排山倒海的威势与一往无前的气焰，就像提前宣告冠军得主的宣言那样滚滚而来。
没有一名攻手能够在面对如此一名对手的时候仍然保持绝对的冷静与自持。
虽然这么说有点违背了刚才定下的战术，但他确实，有点被带动得热血起来了。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名张扬得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存在的主攻手。
在他右侧，2号位的黑尾铁朗将手指掰得骨头咔咔响, 眼睛紧紧盯着方才还在空中大鹏展翅的猫头鹰。
黑色的瞳孔中燃烧着难以忽视的野心。
在夏目左后方，重新上场的夜久卫辅原地跳了跳, 微微弯下腰，粉棕色的眼瞳直视猎物一般牢牢盯着拿着排球的木兔光太郎。
孤爪研磨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枭谷众人，又平静地收回。
山本猛虎露出他最惯常用的恶人脸，海信行还是一副老好人眯眯眼的模样，但嘴角弧度比平时降低了几度。
记仇的猫咪们正在锁定目标。
不知情的热血猫头鹰正在问自己的队友们，让他们猜一猜这一次他能够连发几个球。
“一球就给你打断！”夏目听见黑尾铁朗咬牙切齿的声音。
哨声响起，木兔光太郎跳发。
炮弹般的双色排球从球网一侧的底线出飞至另一侧的底线，夜久卫辅沉着地将球垫起，传给孤爪研磨。
后者在木兔发球的瞬间就起步来到前场，一个出乎意料的二次进攻再次打破了枭谷的防线。
黑尾铁朗大喊：“Nice！研磨！”
山本猛虎也激动地挥手：“咱们的好大脑！好二传！！”
“很好的二次进攻！”夜久卫辅大声道。
夏目也跟着一起喊：“研磨学长！超级帅！”
被成功感染了热血因子呢。
孤爪研磨嘴巴张了张，最后因为懒而放弃反驳。
木兔光太郎深深地叹气，他的发球权又一次没了。
队友们安慰了他几句，将目光投向孤爪研磨。
可恶啊，音驹的二次进攻总是神出鬼没的，让他们猝不及防！
为什么人家就有一个配置这么好的大脑？他们就只有一头情绪变化至今成谜的猫头鹰？
感谢赤苇吧，有他在他们的处境好多了。
发球权转到音驹手中，黑尾铁朗发球。
他这会儿也在手中摩挲了一下球，并不着急发。
什么鬼？难道黑尾这家伙也开始学卡点压线发球了吗？！
枭谷众人提起警惕。
事实上，黑尾铁朗只是吓唬一下他们。
他对时间的敏锐程度和计数能力没有夏目强，因此只是故意将自己发球的节奏放慢了些。
他从前也试过压线发，但和木兔光太郎一样，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后来只好放弃这一耍帅的招式。
不如下次发球的时候让夏目给他打暗号再卡着点来？
发型奇特的黑猫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一操作实践的可行性，发现好像确实可以。
回去就试！
思考时间很短暂，他已经将球抛了起来。
扣出了一个还算不错的跳发。
枭谷后排木叶秋纪反应迅速地横跨一步，双手呈接球姿势，“咚”地一下将球垫起。
这位枭谷万能砖，在继二传手之后，又一次担任了一传的职责。
黄蓝双色排球在空中旋转着飞到赤苇京治上空，头发微微打着卷的二传手原地一跳，做出背传的托球动作。
与此同时，枭谷的大主攻已经飞身准备起跳。
“右翼右翼！”
音驹众人做好接球准备。
二传孤爪研磨透过球网，和那双流淌着森林颜色的眼睛对视的瞬间，读到了一丝异样。
不对！
在他意识到的瞬间，背号5号的绿眼睛二传撤下左手，右手轻轻一推，球乖乖巧巧落地。
二次进攻。
用刚刚孤爪研磨的进攻方式回敬了他。
猫头鹰们对自家二传竖起大拇指，顺带安慰了两句没有扣到球的4号大主攻。
两名心眼子加起来1600个的二传隔空对视一笑，没有说话。
棋逢对手。
“这是明显的挑衅吧！”
山本猛虎摩拳擦掌。
“研磨，下一球给我，我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孤爪研磨：“……”
孤爪研磨：“不要让你的大脑被过剩的斗志影响，这并不会让我们赢下这一局。”
虽然但是，他下一球的确托给了山本猛虎。
对此他解释：“只是因为你的位置合适而已。”
山本猛虎：“哈哈，研磨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这个和你一起同甘共苦的好朋友！”
比分依旧是你一分我一分地上涨，来到了4：5。
“夏目，发个好球！”
“加油，争取再连发三球！！”
“别有压力，正常来就好！”
队友们的声音充斥在耳边，喊得脑子有点嗡嗡响。
哨声响起后，球场再次恢复了寂寥无声的状态。
众人静静地注视着那名身着红色队服的少年。
大家都已经习惯他卡着点发球了，正屏气凝神数着数等着他发，不料夏目猝不及防在第三秒抛起了球。
音驹：啊？？？
枭谷：？艹！！
箭矢一般张力十足的排球一个眨眼时间都不到，就砸到了枭谷的球场，正好在木兔光太郎前面，球砸在地上的瞬间被巨大的力量挤压到变形，又暴力地弹开。
木兔光太郎顺势抬手往地上一拍，球弹起来，落到赤苇京治手里。
枭谷二传和主攻面面相觑：“……”
木兔光太郎：“Akaashi！接得好！”
“不，这种情况，木兔前辈你还是别夸了……”赤苇京治闭上眼睛。
突袭成功。
比分翻到4：6。
猫又育史笑得眼睛都不见了：“很好很好，就是要这样！”
这才是他们猫猫队该有的灵活和应变能力嘛！
看来没有遗传到玲子的直肠子犟脾气。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暗路建行的表情有点扭曲。
他瞪了一眼得瑟了半天的老猫咪，愤恨之下一扭头，眼不见为净。
又是一声哨响，夏目这次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发球了。
他抛球的速度比一般人快，找扣球角度的时间也比常人短，只要手感来了失误降低，发球率自然会高。
即便是有了防备心的枭谷正选们，也难以立马适应他的变速发球。
这人发球甚至都面无表情！眼神都没有变一下！谁能看出来他什么时候突然把球抛起来扣啊？！
夏目：感谢鸣桑，感谢之前练习投球时养成的poker face。
“发得好！夏目！”
“再接再厉，发他个10来球！”
“猛虎学长，这有点难办……”
球扣多了，夏目也在发球的时候找到了些手感，又连发了两个球，后一个球还在空中就被枭谷自由人小见春树判断出界，事实也确实如此。
比分来到5：7，枭谷的发球局。
尾长涉这回没有发球失误，排球在球网上挂了一下，落到音驹球场。
球撞到球网的瞬间，夏目听到好几声倒吸气的声音，有从观众席发出的，有从替补席发出的，也有从球场——准确来讲是枭谷的后场区木兔光太郎发出的。
山本猛虎反应相当迅速，用左脚猛地探出，将球一垫，排球高高飞向后场。
作为主攻，他的一传技术和同为主攻的福永招平都是一等一的，虽然在极限情况下能做到的仅是不让球落地。
“救球救球！！！”
“快快快！”
“我来——”夜久卫辅大喊。
他像一道红色的闪电窜了出去，三个大跨步，又一脚踩在教练椅上（猫又教练被多轨透抓着手臂一把扯起来），整个人几乎腾飞了起来！
白底红字的自由人尽自己最大所能抬起胳膊，在难以保持平衡的空中艰难且奋力地将球往回捞。
黄蓝二色大球在他的动作中改变了方向，飞向音驹的半场。
球回来了！
“球给我！！！”
黑尾铁朗大喊。
与此同时，他在后排起跳，顺着夜久卫辅刚刚捞回来的那球振臂一挥。
流畅的配合没有丝毫破绽。
球被他扣出，在空中掠过一道笔直的直线。
“咚！”
球落地。
——被枭谷三人拦网防了下来。
黑尾铁朗握拳捶了一下空气，闷闷地说：“可恶！”
夜久卫辅拍拍他的背。
“下一球，一定能扣过去。”
从发球到球落地，整一套动作下来，甚至不超过两个呼吸。
经历了球挂网不知道往哪边落的紧张到山本猛虎救下球球却直直飞向界外又到夜久卫辅奋不顾身冲出去救球再到与黑尾铁朗默契配合扣球最后被以猿杙大和木叶秋纪鹫尾辰生为主的三人拦网拦下。
短短几秒钟，浓缩了好几个反转。
很多人的脑子都没有转过来。
这就是竞技体育吸引人的地方之一。
观众和球员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所以，只有拼尽全力，没有一丝懈怠地打好每一球，才能不辜负身边这些将自己青春尽数投入其中的少年。
第047章 第 47 章
比数来到6：7。
尾长涉发球过网, 海信行一传垫起，球调整得很好，位于他后侧的夏目直接起跳, 振臂一挥，后排进攻扣球。
球在空中划过时几乎将一路周遭空气都挤压了一遍, 球直直飞向枭谷5号位的大主攻木兔光太郎。
后者一愣, 猫头鹰脑袋思考速度到了极限。
他在有限的0.05秒思考了一下究竟是蹲下接一传还是上手接。
不行, 蹲下垫球位置不好, 还要再退一步才能接到, 上手传球位置则是太靠前了, 两种接球方式对他都不太友好。
所以, 最好的办法果然还是——
“咚！”
在木兔光太郎坚毅的神态和队友们一脸“大事不妙了”的表情中，力量和速度兼具的疯狂旋转着的球撞到他毅然挺起的胸膛，宽厚挺拔的胸肌充当了缓冲垫的功能，将这球接了下来。
球场内外分别传出各种不太雅观的拟声词已经咳嗽和喷水的声音。
枭谷教练和监督同时呛了一口水。
赤苇京治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 向前迈了两步，做出传球动作。
“木兔前辈！”他喊。
枭谷二传双手举起，将球再次回传至主攻前。
木兔光太郎福至心灵地一跃，高高跃至空中, 肌肉线条相当可观的手臂重重一挥！
掌心扣在到达了最佳扣球点的球上！
黄蓝二色的排球装了发进器一般汹涌着冲向音驹球场。
“咚！”
夜久卫辅冲上前一挡，用一条手臂拦下了声势浩大的进攻。
“研磨！”
布丁头二传上到网前，枭谷又开始担心他会不会突然来个二次进攻混淆视听，但这次他并没二次进攻的打算。
孤爪研磨左手背在身后，冲队友们比划出一个手势。
他深黄色的竖曈下收敛起了猫的野性与尖锐，看似寻常地双手将球一托, 黄蓝二色大球从2号位一路向另一侧以格外圆润的弧度飞去。
前排后排音驹众人依次起跳，一时间人影憧憧。
多方位置差进攻！
红色的影子晃了枭谷众人的眼, 高一的尾长涉头一次碰见这种进攻方式，剩下的人脸色也不好。
和音驹打交道打过不少次的枭谷老生们清楚这群猫的特性，磨人且给点颜色就开染坊（非贬义），防守跟个铁碗一样坚固不破，还能从对手露出的任何破绽中找到进攻机会，比蛇还难缠。
多方位置差进攻是他们运用得相当熟练的一招，混淆视听的能力一流，他们原以为今天音驹使不出来了，结果藏到现在。
“砰！”
扣出最后一球的是犬冈走，更是枭谷众人未曾想到的。
就算一年级和老生们配合得当，扣球概率更大的也只会是夏目而非犬冈这个除了拦网之外未表现出什么特殊之处的新人。
可音驹就是不按常理出牌，或者说，作为大脑的孤爪研磨很少根据人们脑中既定的‘规则’和‘套路’去制定进攻计划。
在他眼里，能够在当下或是未来的某一刻将利益最大化的选手，才是最佳的击球人选。
和剩余人相比，没有过多展现出自己能力的犬冈走，反而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6：8。
海信行发球。
双方再次你争我夺，在小小的18×9米的空间内，费劲一切力气将球扣到对方球场。
再一次的，赤苇京治为木兔光太郎托去了一个相当顺手的球，黑白发的攻手张开双翼，高高翱翔在空中。
“盯防盯防！”黑尾铁朗喊。
以他为首的三人前排拦网有组织地跳起，挡在了木兔光太郎正对面，来势汹汹，犹如筑起了一栋高耸顽固的铁壁。
后者在空中没有时间多想，右手一挥一拧，球飞向了斜对面。
夜久卫辅早早地准备到位，憋住气，脸上鼓了起来，伴随着“咚”的一声闷响，一个马步扎扎实实将球接起来。
孤爪研磨二传托给夏目，后者刚刚拦网落地，脚还没有踩结实地板，瞬间又跳了起来。
中间几乎没有停顿地衔接起来，动作却无半分扭捏。
茶发少年双臂后摆起跳，右手自后向前一伸展，振臂一挥！
排球压着白色的底线落到地上，高高一弹，飞了出去。
音驹再得一分，比分来到15：19。
猫咪们悄咪咪比耶。
音驹引诱木兔光太郎扣球计划大成功！
还记得之前制定过的诱使木兔光太郎扣球的计划吗？
在刚刚的比赛中音驹每隔两三球就来一次，频率不高，但打球打上头的猫头鹰十有八.九都会被骗过去。
就算被队友提醒，在激动上头的情况下也会因为不可抗力因素被他们的诱导带跑。
感谢他们的外置大脑！
犬冈走神采奕奕地夸夏目：“你的跳跃很厉害呀夏目，几乎没有停顿就接起来了！”
夏目谦虚道：“还好还好。”
“你跳得也很高呐。”
黑尾铁朗酸溜溜出声：“你们俩就别互夸了。”
音驹拿下一分后，暗路建行要了暂停。
旁观者清，第一局比赛音驹诱导进攻这招出现的次数不多，多是分散着来，再后来的第二局，黑尾铁朗和犬冈走两个副攻就担任了每次起跳前喊话的任务并且仗着身高和拦网突出影响木兔光太郎的判断。
一次两次是偶然是意外，次数多了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何况暗路建行还是个执教多年经验丰富的老人。
他果断要了暂停。
枭谷队伍当中，除了精力旺盛的木兔光太郎，剩下的人皆有不同程度的疲劳，给木兔光太郎传球的赤苇京治大概是体力消耗最严重的一个。
木兔实在太能蹦跶了，他们根本拦不住也不能拦，只能跟着他的步调来。
关键是再跟着他加快的步调，他们就撑不下去了。
让我们再复习一遍——木兔光太郎弱点其22：一旦在排球场上亢奋过头就会忘记包括队友和对手在内的所有人，沉浸在自己的节奏中。
队友完全压不住他不说，还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木叶秋纪和猿杙大和几个三年级们看了看彼此，每个人都是一脑袋汗，衣服湿了一大半，全都黏在身上，怪难受的。
几个人看着彼此的脸，摇了摇头。
真陪不动了，要消极就消极吧，不然就不只是消极问题，而是他们整支队伍体力不足的问题。
“木兔，”暗路建行做出决定，“等下你在场上先别动，让其他人打几球，你平复一下心情。”
“啊？为什么？不是打得挺好的吗？”
“等下我再扣几个超级帅的直线球，akaashi你托球给我，我一定能很快把分数扳回来的！”
“这不是你扣不扣球、能不能得分的问题。”木叶秋纪忍不住出声。
“啊？”猫头鹰豆豆眼。
“那是什么？”
木叶秋纪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圈人。
“你把我们整支队伍的节奏拉快，而这个节奏，只有你自己能够适应。”
“抱歉，我们只是一群普通人，跟不上你这个王牌极致的速度和体力。”
他用平缓的语气陈述事实。
除他之外，剩下几个三年级们也发声：
“木叶说得没错啊，你太亢奋了，我们几个跟不上你。”
“这是我们的问题，但我们真的跟不上你的节奏。”
木兔光太郎弱弱辩解：“啊，这我也没有做什么呀，不就是比平时更加有力气有状态吗？”
还容易被人带偏。——枭谷众人。
赤苇京治叹气，顶着整支队伍的目光站出来，“木兔前辈，你的节奏的确是比平时快了不少，大家都跟不上了，你需要稍微冷静一下。”
“要不在球场上冷静一会儿，要不你下场，我换人上去。”暗路建行铁面无私道。
“不不不！我不下场！我可是王牌，怎么能够轻易下场？！”
木兔光太郎猛地摇头，最后在‘平复心情’和‘下场休息’中选择了前者。
暗路建行：不是，我也没说下场了就不派你继续上场了啊。
暂停结束，再次上场的就是一个低垂着脑袋，连周围空气都透着悲伤的黑白猫头鹰。
“这是怎么了？”灰羽列夫茫然。
芝山优生同样不理解：“不知道啊。”
替补席的新生们一个比一个懵。
怎么刚刚还兴致勃勃声音很不饿冲破天际的枭谷大主攻现在低落得不行，一个人缩在角落？
完全就是两个人啊！
福永招平解释：“木兔，进入消极模式了。”
新生们：“哈？”
消极模式是什么？难道他刚刚“嘿嘿嘿”的样子还是积极模式？
福永招平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夜久卫辅帮他补充了接下去的内容。
“木兔那家伙，除了正常状态之外一般有『积极』和『消极』两种状态，是个相当情绪化的人，会因为一些细节就低落或者亢奋。”
“今天一上来见到了夏目的扣球大概触动了一些攻手的惺惺相惜，直接开启了积极的状态，但过度积极了，他的队友们跟不上他越来越快的节奏，所以打算‘放置’他一段时间。”
“所以，就如同大家现在看到的，他的『消极』状态出现了。”
和枭谷打了好几年比赛，夜久卫辅对木兔光太郎的状态还算了解的比较透彻，打的练习赛多了，弱点也能随口说上来七八条（不是，这东西除了枭谷的人谁会去专门记啊？！），他给一年级们科普完，就耸了耸肩，打算继续看下去。
趁着木兔状态刚刚低落，正好是音驹一举突破防守的最佳时机！
黑尾，你可别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啊！
1号位的黑尾铁朗当然不可能放过。
他这次和夏目一样，在哨声吹响的瞬间将球抛起，手长脚长的主将双脚发力，往地上一蹬，右手后拉展腹，在球回落的瞬间，往上面重重一拍！
缺少了木兔光太郎的枭谷防守依旧顽固，但不像是之前那般面面俱到，像是一个一触即碎的摔过一次的青花瓷器。
小见春树一传垫起球，木叶秋纪二传到位，鹫尾辰生后排助跑起跳，高高地跃至空中，挥臂一扣。
重炮一般的排球旋转着越过球网，被海信行单手接起，他接到球后顺势滚了一下，很快站起。
黑尾铁朗担任了二传，他手举过头顶，轻轻一托，球到了山本猛虎上空。
音驹大主攻大刺刺地喊着“我来！”，一边双臂后摆起跳。
“拦住他！！”
枭谷三人拦网准备到位！
球旋转着下落，落到山本猛虎的最佳扣球点前，他已经挥出了右臂。
在扣球的瞬间，山本猛虎将挥臂的动作改成了轻拍。
黄蓝大球轻轻落地。
吊球得分！
“好球！”
“山本扣得好！”
“Nice ball！”
哨声响起，比分翻到15：20，音驹大比分领先。
枭谷4号主将依旧耷拉着脑袋，似乎刚刚球场上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黑白发少年将脑袋垂下，固定住发型的发胶也像是一瞬间没了支撑力，
垂着头低落的木兔光太郎不像个猫头鹰，反而像一只狗狗。
还是落汤鸡版的大狗狗。
枭谷众人习以为常地互相安慰。
“没事，再接再厉。”
“下一球一定接住！”
“5分而已，很快就能追上了。”
他们默契地略过了那个狗狗眼的黑白发猫头鹰。
第048章 第 48 章
“那个木兔不是他们的队长吗？他们都没人和他说话、关心一下吗？”犬冈走不解地问。
孤爪研磨回了他一句：“他们都习惯了。”
木兔的积极和消极的模式变化, 看几次比赛就能清楚。
和音驹相比，枭谷的队友们和围观群众对木兔的变化更为熟悉。
就连观众席上的啦啦队也早就见怪不怪。
但还是时不时会有为木兔加油的声音传入下方球场。
“之前为了配合木兔，他的队友们体力消耗了太多, 跟不上他了，为了保全整体, 他们选择暂时‘舍弃’他们的王牌一小段时间, 所以木兔那个家伙心情一下子就变差了。嗯, 真是个适合突袭的好机会。”黑尾铁朗咧着嘴, 不管是面相还是说出的话, 都像个反派。
血液们选择性忽视自家老大的反派光环。
黑尾铁朗拍了拍两个一年级的背, 像是注入了什么特殊的力量一样。
“那么就——争取一口气把他们打散吧！！！”
“噢噢噢噢——”
“好！”
“冲啊！！”
“哇嘎嘎队长你一说我更兴奋了！”
枭谷这边, 虽然失了分，但氛围总体不算太差。
猫头鹰们（除了木兔）围成一个圈，开启队内频道。
“木兔前辈很难在短时间内恢复回来，这一局恐怕是悬了。”赤苇京治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正蹲在原地画圈圈的自家主攻手, 率先开口。
他还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冷淡模样，和队友们一样身上脸上都是汗，却没有显露半分倦怠神色。
在这支以三年级为主的枭谷团队中，才刚刚二年级的二传兼副队长很多时候是整个队伍的主心骨。
这方面, 和音驹异曲同工。
队友们也知道这局恐怕悬了。
“拖吗？”木叶秋纪问。
“拖一下吧，正好把节奏找找，顺便慢慢恢复体力。”猿杙大和擦了擦汗。
他累得直喘气，之前木兔发猛时就属他们主攻二传接应干的活多，大主攻木兔精力旺盛没事，他现在扣球都有点发虚。
他们的节奏还没找回来, 之前木兔带节奏把他们带伤了。
“赞成。”
“没有异议。”
和音驹打练习赛打多了，对方用的手段他们基本上也会, 除了一些细节部分粗枝大叶的猫头鹰们无法掌握，大致思路和控局模式还是能效仿一下的。
赤苇京治又悄悄关注了一下对面音驹和木兔光太郎的动态，见没什么异样后点点头，“那就这样，放慢节奏，不用必须把球扣死，省点体力。”
“三二一——”
“Viva！”
枭谷众人围成圈，右手叠在一起，齐刷刷往上一抬。
被口号吓到的猫头鹰狗勾：突然抬头gif.
你们喊口号为什么不叫我？！
我不是才是你们的队长吗？！！
被队友孤立的猫头鹰越想越down，脑袋越垂越低，在黑尾铁朗再次发球时，已经成一个圆圈模样抱膝坐在边界线处了。
枭谷想要沿用音驹的难缠模式，音驹这时候可不想和猫头鹰们多纠缠，孤爪研磨更是连续给夏目托了三个球，最后一个球因为扣球的位置靠近正在自闭的木兔光太郎，夏目在扣球瞬间临时在空中压了一下手，打了个大大的界外球。
猫头鹰们纷纷道歉＋道谢，一边又用老母亲般恨铁不成钢的关怀且郁愤的神情看向自家主攻。
还是别人家的攻手来的好，又听话又老实还尊老爱幼(bushi）
比分来到16：22。
赤苇京治发球，不知道是意外还是算好的，他的球在过网时擦了一下网边，直接改变了球的运行轨迹，向着和原先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方向飞去。
夜久卫辅脚下像磨了黄油，流畅地急转并一路追着球——期间完美避开场上的所有队友——避免了一场追尾事故的发生，并在最后关头用单手将即将落地的球捞了起来。
为此他在地上连滚了两圈，把自己一身白净的衣服滚的灰扑扑。
山本猛虎就着他救下的球一扣，力5的扣球威力不是能轻易消弭的，木叶秋纪上前两步，将球垫起，方向没有控制好。
“抱歉！球路！”
赤苇京治的步伐很快，和孤爪研磨不同，他是个经常在球场上乱窜以尽力保证自己队友能够最大限度扣到好扣的球的那种二传，头脑好只是他的附属品之一。
作为一个二传，最不缺的就是察言观色和随机应变的能力，在木叶秋纪接到球的瞬间，赤苇京治脑中就出现了好几种能够将球扣到对面的方案。
但最能够最大限度降低他们疲劳程度、避免更多跳跃和
赤苇京治选择了自己扣球。
他轻轻地打了一下排球，一个轻飘飘的吊球从拦网上空飞过，夏目下意识将右手后伸，伴随着一声轻轻的“咚”，球再次弹了起来。
球呈抛物线状飞向了他身后，他身后空无一人，最近的一个人是自由人夜久卫辅！
千钧一发之际，夜久卫辅半蹲着托了一个上手传球，海信行默契起跳，挥臂顺势一扣。
球擦过拦网鹫尾辰生的手指，后者扭头大喊“一触！”
小见春树垫球，木叶扣球，球又一次来到音驹上空。
“咚！”
随着犬冈走的拦网，球落到了枭谷球场。
一年级副攻握紧了拳头，重重一挥。
“耶——”
他拦网成功啦！！！
“拦得好！犬冈！”黑尾铁朗朗声。
海信行微笑着点头：“没有辜负这几天的突击训练。”
“你刚刚，特别帅气。”夏目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漂亮的拦网。”孤爪研磨也夸了夸他。
棕发小狗乐不可支地摇头晃脑。
还差最后两分！
倒数第二分，猫头鹰们依旧是被音驹的二次进攻给晃到了眼睛。
这次扣掉传球键开启进攻键的不是孤爪研磨，而是黑尾铁朗。
在音驹当中，他的定位有时候会和木叶秋纪重合，两人都算是多功能型选手，区别是他比木叶更擅长拦网和一传，而二传没有对方精通。
但在所有的主攻副攻当中，他的二传技术绝对是顶顶个的那类。
下意识以为黑尾铁朗做出传球动作就会传球的猫头鹰们噎了噎。
就连赤苇京治表情也凝固了一瞬。
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三年级们没有压低声音，少年们的抱怨声从球网那侧传来。
“黑尾这家伙果然很让人讨厌。”
黑尾铁朗哈哈一笑：“——多谢夸奖。”
“不是二传装什么装，还二次进攻，不会直接扣球吗？”
黑尾铁朗脸上挂上了热忱的笑容：“——没办法，我想当二传也没这机会，下次你可以试试，如果你愿意给木兔托球的话。”
心情很好的音驹老大有一个算一个把发牢骚的猫头鹰们怼了个遍。
油腔滑调油嘴滑舌的野猫！！！
猫头鹰们啐了他一口。
还剩最后一球，孤爪研磨毫不犹豫地将最后一击的机会交由夏目。
后者从后方助跑，三步踏下去后纵身一跃，浅色的头发在空中张扬纷飞，亮白色的顶光灯下耀眼异常。
好久没有抬起头的木兔光太郎在他跃起的瞬间仰起了脑袋，空中扣球姿态的夏目直直撞进了他金色的眸子中。
黑白发相间的猫头鹰屏住呼吸，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一刻飞翔起来的人。
夏目右手后拉，展臂到极致，在球落到自己最佳扣球点时骤然一挥！
气势磅礴的扣球一路带着火花般的摩擦声冲向枭谷球场，几乎将空气都给挤压殆尽，在撞到拦网的手指之后依旧势不可遏地继续向前冲，直至撞上地面。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是不错。
能够随心所欲扣球的感觉，更是畅快。
夏目踩了踩坚实刚硬的地板，抬起头，和一抹幽深的宛若森林的绿色对上。
赤苇京治隔着球网和他对视，从他的琥珀色的眼睛里看到一团熊熊燃烧着的篝火，在漆黑的夜里燃烧迸发出灼人的火光。
他的眼神如此笃定，就像迈着悄无声息的步子，搜寻着猎物的猎食者，稍有破绽就毫不犹豫窜出，一口咬住猎物的动脉的猎手。
这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假以时日，绝对会成为他们的大敌。
枭谷二传这么想着。
“最后一球扣得很好。”赤苇京治直言不讳，眼中是对强大对手的认可。
“谢谢夸奖，赤苇学长的二传也很好。”夏目笑笑。
这话不假，夏目学习排球到现在从头到尾就见过两个正选二传，还都是全国级别的。
孤爪研磨是个能不动就不动恨不得站桩式传球传完全场的极端偏科生，大脑急速运作的同时并不想和其他选手一样在球场上挥汗如雨地奔跑。
而赤苇京治则是另一种类型，他能够灵活跑位、优越的动态视力和大脑让他同样能够在极短时间内判断出要将球传给谁，几乎是个教科书式的“二传模板”，但因为整支队伍共同的“私心”，在王牌出现消极状态前，往往只会将球传给木兔光太郎。
这是他也是枭谷这支队伍最大的优势和劣势。
转身的时候，赤苇京治看见了木兔光太郎欲言又止的模样。
“木兔前辈，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枭谷主攻手手脚并用着比划，金色的双眼中透着渴望：“我，我，那个，我什么时候可以再扣球啊？”
赤苇京治浅浅笑了笑，“那要看木兔前辈什么时候恢复状态，也得看我们几个人是否能够跟得上你的速度。”
“1：1了，下一局再接再厉！”黑尾铁朗经常负责炒热气氛，这在二传是个理智派的情况下相当适用。
“噢噢噢噢——”
音驹内部气氛相当热烈。
猫又教练咧开嘴，“对嘛，打比赛就是要这样，不喊起来怎么打呢。”
“研磨，声音呢？太轻了，完全没听到。”
“噢。”
第049章 第 49 章
枭谷的正选们常年陪着精力旺盛体力充沛的木兔光太郎练习, 说是被消耗了不少体力，但真正恢复起来，他们的恢复时间往往比其他人要短得多。
这大概是和木兔当队友的一个小优势吧。
虽然他们并不想要这种被动养成的优势。
眨眼就来到了第三局, 虽然枭谷众人的体力回复了不少，但木兔光太郎还是没有被允许扣球。
“王牌, 我们先找找节奏, 你在旁边也多看看, 适应一下我们现在的节奏, 等合适的时候我们一定会托球给你的。”木叶秋纪拿手怼了怼他。
“就是, 你不相信我们还不相信赤苇吗？”猿杙大和笑着说。
虽然他不笑也自带几分笑意。
微笑唇の痛。
“Akaashi, 你会传球给我的, 对吧？”木兔光太郎可怜巴巴地看向自己的饲养员。
“放心吧木兔前辈，等时机成熟了，我一定会给你托球，也请你一定把握好节奏, 到时候扣出一个又强大又帅气惊艳全场的球来。”赤苇京治知道怎么哄猫头鹰能把猫头鹰哄得服服帖帖，在经过短暂的0.05秒思考后，对着他说出这么一句。
木兔光太郎被赤苇京治的一连串定语给唬住了，抿着嘴像个听见了家长说“只要你乖乖的不大声说话我等会儿给你去买冰淇淋吃”的孩子一样, 一双猛禽的金色瞳孔盯着自家二传，发光的眼神比小时候去游乐园看见棉花糖还真切。
“还得是赤苇能搞定木兔啊。”黑尾铁朗啧了一下，他放下水壶，将毛巾搭在肩上，颇为邪气地扯了扯嘴角。
等到木兔回归，音驹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趁着他们还在找状态, 我们一鼓作气多拿些分！”
“好——”
仗着枭谷的节奏未稳定、木兔光太郎还没扣球，音驹一鼓作气破了对面的发球局, 凭借快攻抢先拿下三分。
孤爪研磨分别给山本猛虎、犬冈走以及夏目都传了球，力求将端水这项技能表现到极致。（布丁头二传：并没有！）
枭谷调整的速度也相当迅速，即便缺少了队伍中最关键的主攻手，可他们依旧很快从不利的状态中走了出来，发挥出了全国级高校的顶尖水准。
小见春树和木叶秋纪担任一传（后者偶尔还兼职二传防守和进攻端），赤苇京治担任二传，剩下的人拦网和进攻包圆，偶尔还会出现位置互换这类考验默契和配合的技巧。
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明明少了一个部件，偏偏还能运行起来。
令头一回见到这种场面的新生们叹为观止。
芝山优生圆圆的黑色眼睛瞪得老大，不禁发出惊叹：“这也太酷了，明明少了一个最有力的得分手，为什么感觉基本上没受什么影响呢？”
猫又育史笑着说：“这就是锻炼出来的默契啊，他们队伍里只有一个副攻是新人，轮到后排的时候又会被自由人顶替掉，这样剩下所有人就都是配合得相当默契的同伴了，最少的也一起训练了一年，合作的底子在，差不到哪里去。”
说是这么说，他微微睁开了眼睛，瞄向一旁的暗路建行。
呵，奸诈的老东西，一看就知道练习这种角色对调的招式练习不少时间了，没三四个月根本练不出来，这种好牌居然藏着掖着这么久才亮出来！
等这次练习赛回去一年级的基础打好了，他也让小萝卜头们跟着老生练起来。
这种招式明明应该是他们音驹最擅长的才对！
暗路建行感受到猫又的视线，缓缓将脑袋转到一边，留下一个高傲的后脑勺。
猫又育史：……
等着，他们下周就开始练！
老生先熟悉模式去！！
虽然枭谷的灵活性和时不时角色互换为他们争取到了一些分数，但音驹的防守和进攻多样化也不是说说而已，除去夏目的扣杀之外，山本猛虎的直线和斜线扣球、黑尾铁朗和犬冈走的拦网、海信行随机应变的技巧以及孤爪研磨纵观全局的思维与二传本领，音驹得分点也相当多样化，加上以夜久卫辅为首的一传打底，就算想丢分也不容易。
又是一球，夜久卫辅欺身一扑，灵活地鱼跃将球垫起。
孤爪研磨上身微微后仰，将手上举，在球落下之时灵巧地一拨，球从他头顶飞去了后方。
一个相当完美的背传！
黑尾铁朗往从后场助跑向前，临近网前时俯冲蓄力起跳。
“拦黑尾！！”
“左翼左翼！！”
猫头鹰们三人拦网迅速到位，跳起的瞬间，正对着他的木叶秋纪隔着球网看见了黑尾铁朗脸上的坏笑。
他还未起跳！！！
黑发鸡冠头的音驹主将在网前骤然急停，佯装进攻起跳，实则在等枭谷前排三人拦网的动作。
时机正好——
刻意停顿了一秒的音驹主将在拦网们跳至最高点开始降落的时候适时跃起，挥臂一扣，击在排球正中心。
“一个人的时间差！”赤苇京治醒悟过来，“小见前辈！”
“我来！”
小见春树向前一扑。
球从他的手上直直飞向场外，音驹再下一分。
“Nice！黑尾！”夜久卫辅捶了他一下。
孤爪研磨：“小黑，时间卡的很好。”
在音驹的步步紧逼下，分数转眼来到5：9。
枭谷暂停。
虽然音驹领先，但在缺少了一名关键扣球员的基础上还能在他们手中取得5分，枭谷每个人的基础和配合都是顶尖中的顶尖。
“这个节奏可以吗？”暗路建行问。
“还行。”鹫尾辰生擦了擦汗。
“我可以。”
“我也是。”木叶秋纪和猿杙大和道。
小见春树给自己灌了口水：“完全没问题。”
众人发表完看法，齐刷刷将目光投向赤苇京治。
二年级二传手一脸正经：“我也没有问题。”
说完，他就顶着众队友的目光，肩负信任和使命走到木兔光太郎身前。
木兔光太郎老大一个人蹲在地上，长长的护膝露出大腿中间一小块比常人要白一些的肉，可怜巴巴地摇来摇去当不倒翁，猫都从他面前路过好几次。
赤苇京治走过去，默默蹲下。
“木兔前辈，还记得之前被夜久救起来的那球吗？”他问。
不倒翁眨巴眨巴眼回忆了一下：“记得，那一球救得特别帅气。”
没有谁会对那球无动于衷的。
虽然不是他扣出来的球，但被接下的瞬间脑子里有一半声音在说“这个球接的也太好了吧！怎么可以这么帅气！”，另一半声音则是坚定自己的立场“可恶啊，就差一点点，不然我们队伍就能得分了！”。
“这球怎么了吗？”他的兴趣被提起来一点，疑惑地看向赤苇京治。
赤苇京治继续道：“木兔学长，球被救起来了，只要再进攻就行。”
“我们枭谷并不怕球被接起来，因为我们的战术都是围绕着你这名主攻手展开的，你就是我们的得分点。”
他直直地盯着木兔光太郎，像森林深处被阳光照射倒影着葱郁树木的湖水般，散发出幽深又令人信服的光辉。
“现在，就到了最需要你的时刻，完美的王牌主攻。”他沉声道。
木兔光太郎用事实向所有人证明了容光焕发这个词在现实里的呈现，前一刻还有些许丧气的主将顷刻间就恢复了元气。
“好——”他噌地从地上站起来。
“既然已经到这么危机的时刻了，我这个主攻不能够坐以待毙！等着吧，我一定会带领我们枭谷取得胜利！！！”
“……倒也没有到那么危机的情况。”队友们小声说。
“妙手回春啊赤苇大夫！”枭谷观众席传来一个嗓门不比木兔小的男声。
“这个态度转变也太快了。”黑尾铁朗啧啧舌。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每次看都很让人惊讶，真不知道枭谷这群人是怎么和木兔天天呆在一块忍受这么善变的情绪的。
虽然有时候确实还挺有意思的。
“小黑，别看戏了，木兔状态上来我们就要被反超了。”孤爪研磨点出他们即将面临的问题。
黑尾铁朗挑眉：“我们还怕他们不成？”
“就是，不就是多了一个木兔而已？我们人可不比他们少！”山本猛虎大声道，一边说他还一边冲着球场另一侧瞪眼睛。
黑尾铁朗抹了抹嘴巴，一扔水杯，放话：“给我把这群猫头鹰拦得死死的！”
“噢噢噢——”
……
从颓唐沮丧到活力四射，需要多久？
木兔光太郎告诉你，眨眨眼睛就够了。
枭谷王牌的状态一回升，立刻就回到了最开始那副天大地大自己最强大的无畏勇猛模样。
音驹被骤然加剧了进攻的枭谷打了个措手不及，联防一时出现了漏洞，被猫头鹰们抓住空隙，尖锐的爪子强有力地破开裂缝，试图将空袭撕扯变大。
连续好几球落到了音驹球场，休息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肩负了整支队伍的使命和责任的木兔光太郎一个劲地往拦网手上扣球。
不知是不是休息了一阵子脑子也变好了，他还连续扣了两个打手出界，打得黑尾铁朗面部表情越发狰狞。
比数扳回到了9：10，木兔光太郎一人力挽狂澜了4分后发球失误丢了一分。
音驹叫暂停。
“让他们找到节奏了。”山本猛虎啧了一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现在可不容易得分。”
他刚刚接了个木兔光太郎的大力扣杀，手都麻了好一阵，一点手感都没有，甚至没法扣球。
黑尾铁朗甩了好几下手，面色不虞地拿冰袋敷了敷手，和他一样动作的还有夜久卫辅这个硬抗木兔扣杀最多的男人。
“你们也看到了，木兔的状态回升，枭谷的攻击又一次强上来了，现在不要和他们硬拼，专注一传，保持状态，以不变应万变。”猫又育史抱着胸对他们说道。
“是！”
木兔光太郎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一看平时就没什么烦心事。
在队友们的协助下，他又凭借着全国级别的力量与技巧朝着音驹球场猛扣了几个球。
一眨眼功夫，比分到了17：15。
“情绪调节能力可真好。”
夏目低声感慨。
木兔光太郎虽然情绪变化很快、落差很大，但完全不会被上一段情绪所影响，恢复到积极状态后又迅速地投入战斗，不给对手任何一个可乘之机，这就是全国级别的王牌啊。
在这期间，夏目又试着扣了几次球，两次得分，两次被自由人接下，还有一次被木兔光太郎凭借宽厚的身体硬接下来。
枭谷的守备也在木兔光太郎重新回归后变得愈发牢固。
随着比赛进行到后头，音驹的血条也掉了不少，就算是一直防守，也是会消耗体力的。
木兔光太郎再一次拿到了扣球机会——只要他想。
要知道，枭谷根本不会在他恢复状态后还不让他扣球。
黑白双色的猫头鹰高高跃起，在空中尽情舒展自己的双翼。
明晃晃白灿灿的顶光灯下，他一次次地挥动手臂，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空气和狂风绘成的画卷。
“嘭！”
扣球的瞬间，他听到了令自己愉悦的手掌与排球的碰撞声。
这是他无论听多少次都不会厌烦、能够听一辈子的声音。
“我来——”
夜久卫辅冲上前，抬起双臂，将球往上一垫，自己由于惯性的力量后仰滚了一圈。
孤爪研磨这时候也不再想着怎么节省体力了，他快步走位，朝夏目托了一个得当的球。
夏目和之前一样，做出了不知道做过多少遍的动作——助跑、蹬地、起跳。
即便身体已经不像先前一样轻盈，他还是尽自己所能跳到了现在能跳到的最高处。
一定要将球扣过网！
茶发少年跃至空中，右臂自后向前摆动，卡着最佳扣球的高度，找准落点，重重一挥！
球从他手中轰然飞出，如果顺利它会落到左侧边线附近。
夏目整个人刚呈下降趋势，一道强势的威武宽厚的身影正正出现在他面前，像一堵厚厚的铁壁挡住了他的视线。
带着势不可遏的威势，铁壁探出一只结实的手臂，猛然朝着他扣出的球往斜线处一挥！
“嗵！”
只一条手臂，凭空将他的球击了回来！
从球网的上空，他看见了一双散发着野性的金色瞳孔。
哨声响起，比分翻到25：22，枭谷在王牌的强势回归下气势汹汹地拿下第三局的胜利。
夏目落地，瞳孔微震。
空中变了向的球“咚”的一声落地，和某一瞬间变得无比清晰的心跳声一起，砸在了他的心上。
第050章 第 50 章
在这之后两校又打了两轮比赛, 又分别穿插进了各自的新生和替补，到午饭时，一共三场比赛, 音驹一胜两负，看得猫又育史连吨了两大杯菊花茶还跑了趟厕所。
枭谷的食堂一般只对校内学生开放的, 文化体育两手抓的学校给运动员专门配备的食堂, 量大味道好, 成绩不错的运动社团的正选和替补去食堂能享受到不小的优惠, 枭谷的选手们通常一周也会来吃个好几次。
二三年级的老生们对这里不陌生, 枭谷的教练组也提前和食堂打了招呼, 今天包括音驹全体队员的午饭都是免费的, 用暗路建行的话说：赢了你们音驹，当然得做出些表示啦。
对此猫又育史不但没有摆着张臭脸，还和暗路建行两个人勾肩搭背去了教职工食堂。
谁让枭谷的食堂味道是真的不错呢。
一早上木兔光太郎的状态都很好，自从恢复了积极状态后就没有让队友操心过, 不仅状态好，节奏把握得也相当优秀。
练习赛结束大家在拉伸准备去吃饭了他还打算继续扣球，甚至跑到夏目身边，进行一个探头探脑交朋友顺便将人拉进自家队伍中的猫头鹰行为, 被音驹护犊子的家长们直接拒之门外。
“别的不好说，但枭谷的伙食是真的好吃。”山本猛虎嘴巴里塞得满满当当，一边说一边吃。
“好好吃的你，别嘴巴漏风。”黑尾铁朗把自己的餐盘往边上挪了挪。
犬冈走：“唔唔唔，好吃。”
灰羽列夫：“&￥…#这个肉炖的好酥好烂(&*还有介个酱@#……”
夜久卫辅放下筷子，和餐盘相撞出清脆的一声, 粉棕色的眼眸看向两个发出噪音的人，浅色的瞳孔中蕴藏着隐忍未发的风暴。
“你们两个也给我闭上嘴好好吃饭。”
来自队爹的威压瞬间让两个小孩停止了说话, 一个比一个乖巧地哼哧哼哧埋头吃饭，嘴巴塞成了仓鼠。
山本猛虎一笑，“跟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
“你和他们半斤八两。”夜久卫辅白了他一眼。
“嗐，这不是练了一早上饿坏了嘛。”山本猛虎理所当然道。
他已经干完了一份饭，起身准备去打第二份。
“这我认同，”黑尾铁朗往嘴巴里扒拉了一口饭，眼睛一眯，狭长的眼睛看向了孤爪研磨，“倒是你研磨，明明今天早上运动量也不少，怎么没动几口？把自己当妖怪了吗？”
“看看这些新生，吃相多乖？还不让人操心。”
乖巧吃饭的夏目芝山竹中早川：腮帮子鼓鼓缓缓抬起头．gif
福永招平咽下一块肉，想了想黑尾的话：“研磨是猫妖的话那得是法力超级高的猫妖。”
脑子这么好，当妖怪也能成为妖怪当中的大脑。
“不见得。”
海信行指了指一侧，“按照研磨的饭量，就算当了猫妖也打不过其他猫。”
他手指的方向，三花猫正把脑袋埋在食盆里，疯狂进食。
枭谷经理白福雪绘把吃干净的第二个餐盘叠在第一个餐盘上，舔了舔嘴角的酱汁，慢吞吞说话：“好神奇，我第一次见到比我还能吃得的猫咪。”
说着，长相文艺的女孩子又端起第三个餐盘开始吃。
海信行和一年级们解释：“白福蝉联了枭谷学园连续三年的大胃王比赛的冠军，男生都吃不过她。”
就在他们前面两排，坐了一堆枭谷的选手。
木兔光太郎在吃饭时也时不时做出扣球的动作，神采奕奕的，枭谷正选们嘴里塞着食物，一边还要附和他两句。
赤苇京治时不时提醒：“木兔前辈不要在吃饭的时候动作幅度太大，不容易消化，还可能得阑尾炎，会影响你练习和扣球的。”
木兔光太郎往嘴巴里夹了一块烤鱼，“可是，我的阑尾在小学的时候就切掉了呀。”
枭谷众：“……”
他们早该想到的，这个多动症儿童小时候肯定比现在还活跃。
枭谷众人板着脸：“那也不能吃饭的时候动来动去！”
又过了会儿，猿杙大和突然问了句：“你们有人看了《食人三文鱼》的新作吗？”
枭谷的队伍中安静非常。
木叶秋纪替队友们问：“这是个什么东西？”
听着就不像个正经的作品。
“是那个《食人三文鱼》吗？最新一部里面用巨大流水素面抓住跳过瀑布的鲑鱼的一幕超级酷炫！”犬冈走突然兴奋，隔着餐桌和猿杙大和交流起来。
黑尾铁朗：“不是，这剧情是个什么啊？”
听着就一点不靠谱。
“巧了，我也是诶！”猿杙大和眼睛一亮。
“除了这段，还有他们之前在原始森林用鱿鱼须……”
二人就这部电影的前三季内容进行了深刻的交流。
双方队友们皆木然：这是什么电影？？？
一顿饭时间下来，猫头鹰队和猫猫队的外交人员达成了友好互动和共识，剩余人员也在脑电波上达成了一定的同频共振。
在这期间木兔光太郎赤苇京治还和黑尾铁朗孤爪研磨四人来了几局UNO。
又因想要一起玩游戏的人太多，变成了大乱斗。
等教练和监督们吃完饭过来的时候，这群city boys已经彻底玩在一起，黑白色和红白色的队服不分彼此。
“看着还挺和谐的。”暗路建行暗暗点头。
“那要把两支队伍穿插着来个大混战吗？”泷泽良文问。
“可以考虑等到暑假合宿的时候再来，现阶段还是分别把队伍里的定位和方向规定好。”猫又育史眯着眼睛咧嘴笑。
“同意，今天下午还是一样的练习赛吧。”暗路建行和猫又育史交换了一个眼神。
……
“嗵——”
“啪！”
“给我给我！”
“我来——”
“噗通！”
“谁绊了我？！”
“好球！”
“哦！”
“抱歉，我今天状态不好。”
“这话你已经连续说一周了。”
“咚！”
一个下午时间，音驹与枭谷继续着上午的练习赛，双方队员在不断的练习中一遍遍精进、增强自己各方面的技巧、与队伍的配合。
夏目也在试了几个不同的位置之后被替换下场休息，他身侧是早就血条告竭的孤爪研磨。
现在轮到发球的是手白球彦，他一球直接发出了界，丢了一分。
白发少年面色尴尬地朝队友们道歉。
“别紧张，手白。”
“放轻松，失误很正常。”队友们纷纷开口。
白发少年抿着嘴，表情看上去相当凝重，在后续的几次传球中发挥也没有到平时的水准。
“手白的表现不是很稳定。”夏目听见孤爪研磨说。
“是太紧张了吗？”夏目想到自己第一次和队友们练习比赛时连扣球还是托球都搞不清的模样。
猫又育史喝了一口茶，摇摇头，“就现在而言，他对自己没有充足的自信，不认为自己能够代替研磨你、发挥出和你一样的作用，无法扛起‘音驹的二传’的头衔。”
“研磨，你给他的压力可不小。”老猫咪呲牙。
见识过了孤爪研磨和赤苇京治这两个顶尖水平的二传，认识到自己和他们的差距之后，手白球彦别说表现得和他们一样，就连发挥出平时应有的水平都有点悬。
“压力会转化成动力，我从来不否认这点在部分人身上的体现。”
“我觉得，手白他是有韧性的。”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二重身们对视一眼。
猫又育史眼中流淌过一抹狡黠，在出声的两个人中间打量了几个来回：“夏目你说说。”
夏目抿了抿嘴，“手白他虽然从来不是突出，也不是爱表现的类型，但他在训练中投入的热情和动力不比任何一个人少，每次比赛结束也会好好复盘自己的失误点，只有努力程度才真正决定一个人实力的下限。”
“而且，他从国中开始当二传替补，就心态的稳定程度而言绝对比很多人都要高，他的下限，也绝对比很多人高得多。”
即便是在几乎望不见上场机会的队伍中，他也本本分分地当了这么多年替补，又加入了音驹这个明显以二传为中心更加不可能轻易取代正选二传的队伍，他仍然没有生出一丝退却的心，这不正是他的强大之处吗？
或许刚刚上场的他表现会有一点不稳定，但夏目相信，他很快就能调整好自己，重新恢复到平时那个表情少话也少的‘不起眼’二传身份上。
手白球彦同孤爪研磨、赤苇京治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二传，两名正选二传有足够的技巧和头脑，能够将队员串联、并让他们依照自己的想法运作着这台名为队伍的机器，而手白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多年以来的替补经验和从旁围观比赛的心得，这样的二传虽然永远不可能是『最强』的那个，却会是队伍中『最稳妥』的定海神针。
他的稳定与韧性是常人所不及的。
孤爪研磨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猫又育史咧嘴一笑：“研磨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他是个有毅力的人。”
孤爪研磨曾经很讨厌“毅力”这个词，讨厌将这个词挂在嘴上的人、也讨厌贯彻这个词的人，但不知从何时起，他渐渐开始接受这个令人厌烦的词，并且逐渐向它靠拢。
所以说，排球真的是个恐怖的东西。
不过并不讨厌。
和夏目说的一样，很快的，手白球彦调整好了自己心态，先前有些飘忽不定的二传水平也回到了平时的“虽然不是队伍的中心，却牢牢地联系了每个人”的状态。
……
一整个下午的比赛，木兔光太郎没有再消极过，状态虽然依旧忽高忽低，但总体保持在一个较为平稳的水平线，让枭谷的队友们和教练都松了一口气。
听着耳畔少年们或高亢、或激动、或斗志满满的声音，猫又育史坐在长椅上，眼睛睁开一条缝：“今年估计是这几年来最有希望能够打进春高的啦。”
说起来乌野那个新来的小老师已经给他打了两通电话了，说乌野今年也有不可小觑的新生，问能否有机会一起打练习赛。
五一那会儿音驹还没有安排，正好可以去宫城一趟。（顺便去嘲笑一下住院了的老伙计）
不过，这个乌野的小老师，声音怪耳熟的。
猫又育史皱了一下脸，五官拧在一起。
声音是像谁呢？
失声太严重，声音都是糊的。
想了一会儿，老猫咪放弃思考，再一次抱胸看着一群男高们练习，和直井学说：“你还记得吧，之前乌野有个小巨人，身高和夏目差不多，但到了他二年级的时候，就没多少人能够接下他的球了。”
直井学点点头：“我有印象，那个宇内天满？”
“就是他，那是我近二十年来见到的第一个几乎到了职业门槛的小个子主攻。”他轻轻地说，“如果无法和拦网的高度抗衡，就瞄准空隙去打，或者故意打中对手到指尖将球弹出去，这就是他的战术。听上去简单，但真正能够做到他足够程度的，除了他之外，近年来应该也只有一个长野那边的白头发小孩了。”
“说的再远一些的，那个孩子的外婆，夏目玲子，身高也算不得多高，可就是能够打出让所有人都接不住或者是就算接住了也会飞出去的球，说不定这个小子，也能给我们带来一个小小的奇迹。”
夏目和他们两个都不同，但就目前而言，他还看不到他会选择哪一条我路，但他可以说，他的未来可选择的空间很大，也更广阔。
今年的音驹，可不同以往了啊。
最后，猫又育史用一种飘幽幽的语气说：“如果今年的乌野和那个小老师说的一样，说不定我还可以期待一下春高的垃圾场对决，哈哈。”
距离上一次垃圾场对决已经过去多久了呢，我的老朋友？
年老的猫咪坐在椅子上，闪烁着难以描述的神色的眼睛透过排球馆开着的天窗，看向没有一只鸟存在的碧蓝晴天。
棉花糖一样的白云在碧蓝的画卷上以肉眼几乎看不出的速度飘过，静静的，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