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跟我一起等太阳么?
后来雁回禹和霍朝有没有出去玩,没人知道。乐颜和程危吃完饭就撤了,不为别的,他们就怕那两人的战火烧到自己身上,殃及池鱼。
程危没喝酒,喝了好几杯茶,拎着乐颜在小公园兜圈。
路灯昏黄,初秋的天气不算凉,小公园里人挺多,小情侣们手挽着手,好不恩爱。
一对对从他们身边走过,乐颜看得眼热,有那么一瞬他也想挽住程危的胳膊,学着那些女生一样炫耀自己男朋友。
感性来得太突然,理智终究会战胜感性,他缩回了伸出去的手,攥成了拳头塞进裤兜里。
程危不知道乐颜在后面磨蹭什么,转头看他:“你在琢磨什么?”
“啊?”乐颜茫然抬起头,“什么?”
程危揽过他肩膀,手随意搭在他肩膀上,低头在他耳边说:“你放松点。”
要是换做其他人勾着乐颜,乐颜还真每个感觉不对劲,毕竟程危不一样啊,他是男朋友,大庭广众之下跟男朋友勾肩搭背谁都会紧张好不好。
乐颜余光四瞥,没看到有人注意他们,他这才松了口气,撑着程危往前走。
“去哪儿?”乐颜很不乐意逛公园。
程危抬了抬下巴,“那边有个情人坡我们去看看。”
天色越老越暗,像一张巨大的黑幕笼罩下来,一丛丛路灯发出昏黄的光,光下一圈小飞虫转来转去,似乎有他们的存在,灯光也没那么亮,只能照到电线杆下的一团。
他们往情人坡走,路边稀稀朗朗立着几根灯杆,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但也不太亮能看清什么。
果然情人坡,适合情侣,这种昏暗地方,就算真干点什么荒唐事,未必有人发现。
两人往情人坡深处走,暗处将两人藏匿,乐颜回头飞快看了一眼,单手勾住程危脖子凑上去索吻。
程危一手扶着他的腰肢,一手握住他的脖颈,低头加深吻下去。
胸腔里除了怦怦跳动的心跳声,还有一种隐秘而刺激的快感浮上来,乐颜闭上眼,光是想想他们在情人坡接吻,随时可能有人撞破,就感觉呼吸越发紧蹙。
好在,情人坡树木众多,程危推着他抵上一根树干,粗糙的树皮磨得后背发疼。
两人呼吸交缠,舌尖相裹,呼吸渐重,谁也分不清谁在主动,谁在发狠的欺负唇瓣上的薄肉。
程危扶在乐颜腰的手顺着衣摆钻进去,抚摸着滑腻紧致的皮肤,蜷着的指尖滑过勾起一阵细小的电流,酥酥麻麻从腰肢往心脏里钻。
那股酥麻之意排山倒海而来,他根本来不及招架,浑身一软,搭在程危胸口,下巴枕在程危肩膀上,眼含水光求他,“哥,我们回去好不好?”
程危搂着乐颜,偏过头咬他耳廓,对方怕痒要躲,他一口咬住耳垂,低声道:“回去,然后呢?”
乐颜脸红的不像话,张着嘴大亏呼吸,听见程危故意逗他,更是气急,他伸手攥了一把程危硬邦邦的地方,在程危耳边吐气,“你说呢?”
程危笑了下,搂着人亲了口,然后拽着人一步疾步走回车里。
刚坐上车,还没来得及绑安全带,程危就被乐颜兜着下颌转过去,跟他接吻。
没了随时可能别围观的危机,乐颜大胆的靠过去,舌尖挑逗程危,却有让他捉不住,仰着头急促呼吸,眼睛里漏出一丝得意的笑,他伸手往程危裤子里钻。
程危一贯正经惯了,从没动过在车上做这种事情的心思,在被乐颜钻进来握住时,呼吸一紧,全身绷紧,兴奋得搅动乐颜的口腔。
火是乐颜挑起来的,最先受不住的也是他,他跪在座椅上,倾身与程危接吻,掌心里被磨得一片滚烫,手腕酸涩难忍。
程危摸了摸他的头,松开乐颜的唇舒服的叹了口气,复又咬住他的唇,开始新一轮的征伐。
乐颜眼里冒出了水光,挂着泛红的眼角,着实有点惹人心疼,程危贴过去舔走眼角的泪,哑声问:“累么?”
乐颜动了动手腕子,来来回回不知道弄了多少次,程危不但没有要释放的迹象,反而越来越精神,他却累的提不起力气,狠狠捏了一把,“手好酸啊。”
程危搭在他肩膀上的的手顺着手臂往下滑,捉住他的手腕动了两下,往下包裹住他的手背,拉着手来回动作,速度一时过快,乐颜感觉掌心火辣辣的疼。
乐颜呜咽一声,程危靠过去又与他接了一个黏腻的吻。
程危将座椅往后调,乐颜拖过来放在腿上跨坐着,饶是汽车空间再大也承受不了两个长手长脚的男人挤在一起,乐颜与他贴的极近,两个东西杵在一起,剑拔弩张。
乐颜低头捧住程危,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颇有些不满,“哥哥不管我。”
他牵着称谓的手往下游走,程危眸色深沉,他笑着揉了一把,惹得乐颜叫了一声。
程危一把捂住他的嘴,贴在他耳边说:“有人过去。”
乐颜闻言浑身一抖,往他怀里钻,生怕过路的人听见,程危的声音丝丝缕缕传进耳朵里,“你可以叫小声一点,让他们都听听。”
乐颜难受得了这种刺激,扬着脖子微微喘气,还没等缓过神来,脖颈被牙齿咬住,渗出细细的痛,,痛过之后就只剩下爽。
程危拍了拍他的腰,“乖,没东西。”
乐颜扭身扒开置物箱,从里面抠出一盒套和一瓶油,眨了眨漆黑的眼睛,“有哦。”
他的睫毛纤长浓密,如今潮湿漆黑,仿佛哭了一般,叫程危看了生了点恶劣的想法,如果真让他哭了,会是什么样?
……
程危如愿以偿的看到乐颜哭得样子,眼泪漱漱地往下落,弄湿了他的肩膀和胸膛。
即便是这样,他仍然舍不得放慢力道,想要他哭得更狠,更好是一边哭一边喊着他名字。
两人进家门时,乐颜还抽抽噎噎的,眼眶一圈红红的,被欺负狠了,憋出来的。
乐颜抱着衣服进浴室,程危在门外听着哗哗的流水声,有些心猿意马,热感再次卷土重来。
他站在门口,冲里面喊:“崽崽。”
乐颜开着水,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没回应。
程危低头笑了笑,从柜子拿了一瓶东西,压下门把手,趁着水汽还没窜出来时,一脚迈了进去。
乐颜一回头看见程危站在身后吓了一大跳,视线落到他手上瓶子时,脸颊腾起两朵红晕,他赶快转过身。
程危靠过去,从别后把人抱住,低头吮了一口他的肩膀,“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程危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叫他乐颜失了神,不等乐颜反应过来,已经被征伐过的地方,再次邀请程危进入,他搂着他的腰说,“我们结婚好不好?”
程危掐着乐颜的脖颈,强迫他抬起头,温热的水兜头浇在脸上,眼睛睁不开,感官就更为灵敏,热意被放大了无数倍,从尾椎骨一路往上迟骋散开。
耳边除了交叠的水声,乐颜听不进去任何声音,他长了张嘴,“什么?”
程危越发凶狠,突然弯下腰,将他捞起贴在胸口,歪头咬住他耳朵说:“跟我结婚,老婆。”
这一声老婆喊得乐颜面皮都烧了起来,犹如一把大火将他点燃,浑身血液沸腾叫嚣。
他想要睁开眼看看,无奈眼前笼着一团雾气,就连灯光都被雾气晕染成一圈圈潮湿的影子。
“好不好?”程危箍着他,用力。
乐颜呜咽了一声,稀碎地说:“好……好。”
程危满意极了,他最喜欢看乐颜失神不能思索的样子,太可爱了,要是兜住他下颌转过头来,与他缠/吻。
这一夜闹得有点久,乐颜累得眼皮子都撑不起,他明明很想问一问程危说得结婚怎么办,实在是张不开嘴,直接睡了过去。
程危将人捞进怀中,低头亲亲额头,拍着肩膀说:“睡吧。晚安。”
乐颜近乎呓语道:“晚安。”
第二日,便是乐颜生日。
一早醒来,就发现手指上多了异物感,应该也不是程危昨晚咬出来的,于是抬起手看,目光聚焦到手指一瞬,瞳孔骤然放大,他手指上多了一枚铂金戒指?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晃了晃头再睁眼看过去,戒指规规矩矩套在手指上。
什么时候套上的啊?他怎么一点知觉都没。
乐颜觉着错过了好大一件事情,郁郁不欢地摇醒程危,程危反手搂住的肩膀,将人扣回怀中,抵在他脖颈间蹭了蹭,声音带着未睡醒的沙哑,“怎么了?”
乐颜翻了个身,贴在他怀中,仰头看他,“你什么时候给戴的戒指。”
原来是这件事情啊,程危早料到乐颜醒了会问,指尖勾了勾他的头发,笑着说:“你昨晚昏过去的时候。”
乐颜觉着丢人,“那不是昏过去,是累了困了。”
程危闭着眼睛,嘲笑乐颜,“是,累了还缠着要我不要停。”
乐颜伸手捂住他嘴。
程危睁开眼,视线顺着眼睑往下垂,落在乐颜挺翘的鼻梁上,他说:“不喜欢么?”
“喜欢。”乐颜仰起头 去亲程危的嘴角,“特别喜欢,就是你没在我醒的时候戴上,好可惜啊。”
程危认同乐颜的话,笑着说:“万一,你醒着的时候不同意,怎么办?”
“怎么会啊!”乐颜撇嘴。
他才舍不得拒绝程危的任何要求呢!
程危抓着他手,塞进嘴里咬了一下,然后从他中指上褪下戒指,捏在食指和拇指指尖,与乐颜对视着说:“乐颜先生,我想每个清晨醒来都有你和阳光,如果不能每天都有阳光,那我希望每天都有你,你愿意跟我一起等阳光吗?”
程危的声音带着疲倦的沙哑,声线沉沉的往下砸,带着前所未有的缱绻和郑重,乐颜心脏不禁怦怦加速,被拖起来的指尖,微微发抖。
“愿意吗?”程危靠近一寸,呼吸打在他脸上,仿佛一道炙热阳光将他裹住。
他多会说啊,他说一起等阳光,如果是阴雨天,那他有无数个日子可以期待,如果大晴天,他就和阳光同在,程危骨子里是浪漫的。
“我愿意。”
他们在床上完成了求婚仪式,程危把戒指推进手指,乐颜攀住他肩膀钻入怀中。
清晨六点半,他们身边有爱人,阳光,还有唾手可得的未来。
他们希望这样的早晨,再多一点,时间在慢一点。
温存再多一点。
再醒来时闹钟响了,乐颜上午有课要回学校,程危睡醒只需要去学校就行。
两人吃完早餐,乐颜亲亲程危后跑到门边换鞋,“哥,晚上我们一起看电影。我选好票了。”
程危喝了口粥,“行。你下了课就早点回来。”
乐颜高兴应了,欢快地出了门。
程危其实今天不打算去店里,他定了一家西餐厅,又定了一束花,打算待会儿去学校接乐颜下课,估计小朋友看到他的样子,会蹦起来拥抱他。
第六十二章哥,你听我解释。
以往乐颜生日这天,姜凯会叫上几个玩得好的,一起去会所玩上一通宵。
到了零点,开香槟洒着玩。
反正他们有钱,只图高兴。
乐颜十八岁的生日更夸张,现实家里给他办了个生日会,江父江母邀请了各界名流,美其名曰是庆生,其实就是把乐颜捧上台面,将二儿子带入那个圈子,以此来稳固江氏集团的地位。
但这些,乐颜从不关心,因为他们家有江越,聪敏睿智,果决有手段,将会是江氏最完美的接班人。
所以庆生会当晚,姜凯就拉着乐颜跑到了私人码头,在游艇上昏天黑地的玩了几天。
今年不一样了,姜凯几个月前摩拳擦掌为乐颜准备生日会,但是乐颜告诉他不用准备了,因为他生日要跟程危一起过。
姜凯虽然不乐意,谁叫他们是臭情侣呢,他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不过,他还是擅自做主,准备了一个小惊喜。
前一晚闹得太狠了,乐颜进教室就趴在桌上,老师软绵绵的语气是最有效的催眠曲,不一会儿他就闭上眼睛睡过去。
姜凯看他困倦的样子,“啧”了一声,低头玩起了游戏。
没想到下午开教师大会,本来排好的两节课挪到后面几天补,大家怨声载道,不过乐颜却高兴了,因为他可以提前回去给程危一个惊喜。
心情大好,抻了个懒腰起身收拾。
姜凯拽住乐颜,故作玄虚地眨眼,“乐哥,别着急走,跟我去个地方呗。”
“不去。”乐颜拂开姜凯的手,“我要去找我哥。”
“不耽误这一会儿,不去会后悔。跟我去吧。”姜凯软磨硬泡,他知道乐颜心软。
乐颜下楼,姜凯磨了一路,他没办法了说:“行。要是你耽误我时间,打爆你狗头。”
姜凯保证,“我绝对不会耽误你跟危哥约会。”
乐颜抿唇和姜凯下楼,刚迈出教学楼,他就看到江越站在路旁,抱臂等着他。
乐颜高兴不已,三两步跑下去,搂着江越的脖子,“哥,你怎么来了?”
江越跟姜凯交换颜色,乐颜顿时明白姜凯所谓的惊喜是什么,他竟然有点期待了。
江越揽过乐颜肩膀说:“跟哥走吧。”
乐颜欢喜点头:“好啊。去哪儿?”
江越晃了晃他头,“秘密。”
三人高兴地往教学楼外面走,却忽略了站在不远处的一道身影。程危捧着花,站在树丛后面,眼睁睁看着乐颜和陌生人男人勾肩搭背往外走,那么亲昵,那么高兴。
他握紧玫瑰花,明明包装妥当,却感觉刺得手疼,心也疼。
他抱着玫瑰花,跟上那几个人,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路上行人不停回头看程危,那三个人却始终没有发现有人跟踪。
他们转到停车场,陌生男人上了一辆宾利,姜凯将车钥匙抛给乐颜,大声说:“乐哥,我现在瞧不上你车了。”
乐颜一伸手抓住钥匙,在指尖晃了晃,笑着说:“你特么是开腻了。”
然后乐颜转身,上了一辆白色汽车,程危抱有侥幸地安慰自己,乐颜只是骗自己不会开车,兴许是他的车,不够好,故意隐瞒也没什么的。
只是,他没想到,白色车滑出去,露出了车头的车标,乐颜开的车价值不菲,是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
程危感觉自己手软了,腿麻了,脑子和身体都不听使唤了,浑身发抖。
他手一软,玫瑰花掉在地上,弹了两下,狼狈的匍匐在脚边。
跟他这段感情差不多。
他还记得乐颜说他家里条件不好,需要勤工俭学来着。
明明不是这样,为什么要骗他呢!
程危攥着拳头,定在原地,闭上了眼睛。
乐颜启动车子开出一段路,无意间瞥见后视镜里有个人影,因为隔得太远,他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能看到他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
乐颜笑了笑,不知道哪个幸运儿能收获这份矢志不渝的浪漫。
数秒后,他猛地去路口调转车头,往学校开去。
等他下车时,路边除了那束丢在地上的玫瑰花,已经没有玫瑰花主人的身影。
他急忙捡起花,四处张望,连个人影也看不到。
他不会看错的,刚那个人就是程危。
程危都知道了,他脑子就一个想法,他完了。
他捧着花,不顾路人异样眼光,一路飞奔跑向宿舍楼,在四周转了一圈也没看到程危的车。
终于他在宿舍楼不远处的路边,看到了程危车。
他吸了口气,跑过去敲门,因为贴了窗纸,他根本不知道程危在不在里面。
程危降下车窗,车内浓郁的烟味涌出来,呛到了乐颜。
他冷漠地看向乐颜,眼里惨淡一片,没有怒气也没有悲伤,平静地让人心慌。
乐颜抢过他的烟,扔在地上踩灭,程危全程就冷漠地看着他做这些动作,始终一言不发。
只有在看到乐颜手里的玫瑰花时,眸光动了一下。
乐颜心里揪成一团,又紧张又害怕,他怕程危误会,更怕他毫无波澜的眼神。
程危那样看他,想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乐颜趴在车门上,急切说:“哥,你听我解释。”
“不用了。”程危说完,推开乐颜的手,升起车窗。
任凭乐颜怎么喊他,他启动车子,头也不回地开出去。
乐颜心慌地不行,他跟着车跑了一路,程危开出学校后,加速驶离。
乐颜望着远去的车影,大口喘气,他摸出手机,抖着手给程危打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两声三声,直到提示声响起,他都不曾接听。
乐颜知道,程危这是铁了心跟他生气。
他做好了道歉求原谅的准备。
他缓了一口气,拦了辆车直奔程危小区,很意外地没看到他的车。
乐颜不管,蹲在家门口,靠着玫瑰花等人回来。
一边边在微信上给程危道歉,解释,对方没回半个字。他揪着头发,急的眼眶泛红,哪怕程危冲他发脾气,也比无声无息地冷落他要好。
一条条消息石沉大海,乐颜的心仿佛被扎了无数刀,呼吸一下都疼。
天色渐渐暗下来,声控灯明了又灭,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程危都没出现。
乐颜套出手看了一眼,他从下午等到了晚上,还有半个小时,他们买的电影票就要开映了。
他撑起身子,揉了揉酸麻的双腿,把玫瑰花放在家门口,代表他来过,然后拖着步子去电影院等程危。
不管他去不去,乐颜觉着自己都不能爽约。
他到电影院时,距离开映还有二十分钟。
大厅里坐满了等待的人,他找了一圈,没看到程危的身影,心情一寸寸沉下去。
乐颜在门口坐了会儿,发消息给雁回禹。
乐颜:雁哥,危哥跟你在一起么?
雁回禹那边没回复,一颗心像是被放在油锅上翻来覆去煎炸,百转千回,那滋味太难受了。
过了好一会儿,雁回禹回复。
雁回禹:没呢,我在外地出差,你跟危哥怎么了?
乐颜心揪了起来,他回复:我做错了事情,没事,谢谢雁哥。
雁回禹:你出轨了?还是背叛他了?
乐颜:都没有。雁哥,如果危哥联系你了,麻烦你跟我说声。
雁回禹:好,只要不是原则的问题,你跟他好好说说,他还是挺疼你的。
雁回禹:前些日子,他还找我咨询结婚,说你们没法合法,他想请朋友们吃顿饭就算办酒。我觉着他不至于跟你真生气,你好好哄哄。
乐颜捧着手机,在人来人往的电影大厅,蹲下来捂着脸,哭得狼狈伤心。
第六十三章 乐乐求原谅。
电影散场,乐颜也没等来程危。
其实这样的结果,他从程危升起车窗时就已经预料到了,即便是这样,心里难受得快要死掉。
他揉了揉发胀的眼睛,拖着酸麻的腿,抱着侥幸心里回程危家。
玫瑰花完好的放在门口,没有挪动开门的迹象的,看样子程危没回来。乐颜把程危可能去的地方想了一遍,他发现除了雁回禹,想不到程危还有什么交好的朋友。
乐颜弯腰抱起来玫瑰,忐忑地输入密码,房门被打开,那一瞬,他觉着他跟程危之间还有救,只要他好好认错道歉,就算程危不原谅也没关系,只要不避着他。
花放在玄关处,乐颜拉开鞋柜,瞥见鞋子,他顾不得换鞋,狂奔到卧室门口。
隔着一扇门,突然停下来,手搁在门把手上,竟然没勇气打开。
“哥。”乐颜怯生生喊他。
屋内没人回应,乐颜贴在门上听,屋内静悄悄的。
乐颜下意识地又喊:“哥,你睡了吗?”
还是没人回应。
乐颜下意识地压门把手,屋内发出生鲜冰冷的呵斥,“别进来。”
乐颜的手顿住,他眼眶一下就湿了,程危温柔惯了,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对他恶语相向。
屋子再次陷入安静,乐颜一时分不清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他立在门口,低头道歉:“ 哥,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成,别不理我好不好?”
一片静谧。
“哥,你给我一个机会,我跟你解释,你别憋坏自己好不好?”乐颜都快哭了。
程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言语间透着无奈和沮丧,“乐颜,我暂时不想跟你说话。你回学校去。”
“我不走。”乐颜一动不动得站着,大有程危不出来他不离开的架势,“哥,这件事情是我做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今天你看到的那个人是我哥,我亲哥,另外一个是姜凯你认识的,我想说……你别生气了,我心疼。”
乐颜望着门板,跟罚站似的背了一大段,只是说完,屋内又安静了,他也不知道程危是不是睡着了。
那刚他那段话,程危听见没。还是听见了,单纯不想理他?
算了,生气不相理也正常,要是别人惹怒了自己,还一个劲儿让自己别生气,换自己估计早气炸了。
程危一贯脾气好,什么情绪都自己消化,很少外露负面情绪,总给人一种平和温柔的感觉,往往就是这样,一旦钻了牛角尖,只会跟自己较劲。
不知道站了多久,久到夜色深沉,久到乐颜以为程危再也不会说话时,房门猛地被拉开,一股浓郁的烟味争先恐后涌出来,熏得乐颜眯了眯眼睛。
程危红着眼眶,裹挟着一身烟味,站在乐颜面前与他对视,视线冷沉,乐颜觉着明明才一个晚上没见,程危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从头到脚都透着疲惫。
乐颜见他这样,心都揪了起来,他伸手去碰程危,被程危一巴掌拍掉。
“你怎么还不走?”程危嗓音被烟熏得沙哑。
乐颜懵了一下,心口漾开钝痛,他望向程危,程危却避开对视,他说:“我不放心你。”
程危嗤了一声,“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不会经不住这种打击。”
他拂开乐颜,径自走向厨房,抽了太多烟,喉咙里干涩发疼,接了杯温水润润嗓子。
乐颜跟过来,站在门边,小心翼翼地守着程危,湿漉漉的眼神黏在他身上。
程危瞥了一眼,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见乐颜,还觉着他狗勾眼神单纯可爱,现在想来,什么单纯啊,乐颜只是善于说谎。
程危喝完一杯水,消沉了一晚上的情绪趋于稳定,目光沉寂的扫过乐颜,端着水杯去了沙发。
乐颜一部不落地跟着,程危忽然转头说:“你不用跟着我,我不会想不开。”
乐颜抿了抿嘴唇,满肚子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他郑重地开口:“哥,对不起。”
程危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他,“对不起什么?”
乐颜哑然,他骗了程危太多了,“我哪哪都对不住哥。哥对我那么好,我不该骗你。”
程危嗤了一声,转头望向阳台。
乐颜摸到他腿边,手搭在他腿上程危没有推开他,乐颜便更加大胆,弯下腰脸贴在他腿上,故作低姿态说:“哥,我以后都不骗你了。我现在就跟你坦白,我之前不敢说,不是为了故意骗你,我只是怕我说了,我就没机会天天赖着你。”
程危视线垂下来,盯着乐颜的耳朵,陷入了沉默。
乐颜贴在他腿上,并不知道程危盯着他,满怀歉意地说:“我爸妈是江氏集团创始人,你应该听过江氏吧,就是做房地产酒店餐饮那个。我家两个孩子,一个是我哥江越,我真的在A大上学。勤工俭学是我骗你了,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找房子也是,我想天天跟你在一起。哥,在挨那一棍子之前,我就喜欢你了。”
乐颜在他腿上蹭了蹭,像是小动物一般寻求安慰,“你说我处心积虑也好,你说我不择手段也好,我都认。但是你别因为我气坏了身体。从小到大,我就很失败,学画画,学钢琴学算术,我很努力怎么也做不好。喜欢你也是,我费劲心思最后还是搞砸了。”
程危眸光动了动。
“哥,我发誓,除了隐瞒我的家世,其他都是真的,喜欢你爱你,想跟你好一辈子,都是真的。”湿意模糊了眼睛,乐颜继续说:“今天找不到你,我找雁哥了。他说你想跟我办酒。我又高兴又难过,我太后悔了,我怎么又把这件事情搞砸了。”
乐颜越说越自责,眼里的湿意越来越重,堆积在眼角,随时可能会失控涌出来。
“你很委屈?”程危开口。
乐颜晃了晃头,“我不 。我做错了事情,我后悔。”
程危把乐颜推起来,垂眸看着他说:“你知道我今天在想什么么?”
乐颜茫然摇头。
“我以为我真的做了错事遭报应,每段感情都不得善终。”程危声线沉而哑,“都要欺骗我。”
复而,他又补充一句:“我累了,真的累了。”
乐颜看到他眼底沉下去的情绪,一下就慌了,仿佛自己在这一刻被程危放弃了,他抓着程危说:“不是这样,哥,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是我,是我做错了。”
程危情绪不高,乐颜扑过去一把抱住程危,错乱无章地亲吻程危,急切地吻落在额头鼻梁脸颊眼睛上,最后印上他的唇,却被程危偏头避开。
乐颜并没有因为程危的拒绝而停下,他跨坐在程危的腿上,捧着他脸颊,一遍遍亲吻一遍遍道歉,舌尖舔舐着肌肤,弄出点点湿滑,顺着下颌一路往下,舔弄程危的喉结锁骨,像一只急需抚慰的小兽,明明自己在行凶还急得掉泪。
程危心灰意冷,垂着视线看着乐颜,见他撕扯自己的衣服时,将他拎了起来,乐颜茫然抬头看他,一时委屈地瘪嘴。
程危说:“你不用这样。”
乐颜脸色僵了几秒,他固执的抱住程危,不敢亲吻,粗重的呼吸喷在程危耳边,他低头咬住程危的耳垂,舌尖裹着嫩肉,喉咙里发出近乎呜咽的声音,“哥,我想。别不要我。”
屋子里一时只剩下哭声,很伤心,撕心裂肺那种。
伴随着哭声,夹杂着一声声道歉。
程危始终一言不发,铁了心不给乐颜一个机会。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当初纪安做的事情明明比乐颜过分很多,他能轻易释然,而乐颜只不过隐瞒他几次,算起来也不是原则性的事情,他缺感觉天都塌了似的。
不是悲观主义的他,都忍不住往坏处想。
后来,乐颜抱着他亲吻,道歉,胸膛贴着胸膛,他无法控制心动,在乐颜靠过来时无法控制心跳加速,他才明白,他爱惨了乐颜。
因为爱,所以,诚惶诚恐,因为想跟他一辈子,所以担惊受怕。其实乐颜说错了,不是乐颜害怕他不要这段感情了,实则是他害怕乐颜那么好的身世,害怕他玩够了,一走了之,只剩他一个人囚禁在这段爱里面怎么办。
乐颜急切伸手扒程危的衣服,手从下摆钻进去,急切地抚摸。
程危捉住他的双手,推开他说:“我累了,让我静一静。”
乐颜挣开手,再次缠上去,仰着头吻上去,“哥,我们做吧。做到你不生气了为止。”
程危迟疑了几秒钟,压着他急切地吻下来。
第六十章 一切刚好
程危对乐颜一向温柔宽容,但这一次,却是气急了需要排解,压着他脖颈吻下来,动作粗暴又强势,拢着乐颜狠狠撞,叫他躲不开。
这一次折腾,程危是攒着劲儿折腾,乐颜哭得眼角湿湿的,程危舔走眼泪,将他翻了个身,搂着一起倒在床上,继续做没做完的事情。
每一次撞击都发狠,伴随着一声婉转的呻/吟,乐颜累的汗从额头鬓角眼皮上滚下来,他起身拽住程危的手腕,拉到嘴边狠狠地咬下去,却在牙齿快要接触皮肤时,心软地收起牙齿,啃咬变成了温柔地吻。
程危被他的吻刺红了眼睛,之前心口的缺口在这一刻突然被填满,他从后背哭箍着乐颜,低头吻在他后肩上,光吻还不够,亲着亲着就变成了咬。
他想给乐颜白皙的肌肤上打个记号,让所有人都知道乐颜只是他的。
程危从没意识到自己的占有/欲会如此强烈,情/欲最浓时,他甚至生出一点阴暗的想法,要不要把乐颜关起来。
乐颜太漂亮了,漂亮地像是玻璃橱窗的洋娃娃,只是他跟展出洋娃娃的人不同,他自私狭隘,不想其他人觊觎洋娃娃半分,哪怕是夸赞不行。
但是太多人,太多可能会把洋娃娃从他身边夺走,所以,他只想要想把洋娃娃弄坏。
坏掉吧,坏掉了就能一直陪着我了,程危放任自己的阴暗的想法滋生。
乐颜并不知道程危的想法,他像是被暴风雨卷入海面的一叶扁舟,随着海水被抛起被轻轻拖着落下,脑子在极度的爽和兴奋地刺激下,变得昏昏沉沉,像是缺氧了一般,张着嘴渴望呼吸。
夜晚漫长,他们影子在月光下轻轻摇晃。
第二天,乐颜睁开眼,头昏眼重,浑身像是被拆散重组一般,尤其是腰腹部像酸软地不行。
大手搭在腰上,他感觉热的出汗了,“唔……”被抱得很紧,相翻身都困难。
听见动静,程危立马就醒了,垂眼看着乐颜。
乐颜弯了弯唇,靠上去在程危唇角,亲了亲,“哥,早安。”
程危意识逐渐苏醒,与之一同苏醒的还有下面那个巨物,直直抵在乐颜的胯骨。
“早。”
虽说只要是正常男人,早晨都会有这个反应,但乐颜还是兴奋,他很喜欢程危这种无法克服的生理特征,就像他自己不是男人一样。
程危摸了摸他头发,声音带着疲惫困倦和劳累后的沙哑,薄薄的刮过乐颜的耳朵,“再睡会儿?”
乐颜知道程危气消了,于是他更加大胆地拱开被子钻进去,顺着程危大腿往下滑,程危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拖住他双手说:“你出来。”
乐颜偏不,他在狭窄黑暗的空间内,靠过去伸出舌尖尝了一下。
程危的双手缓缓上移,摸到他头顶,指尖穿进柔软的发丝内,五指随着动作缓慢蜷缩收紧。
程危嘴里溢出一句:“老婆……”
早上的光景过得很快,尤其是没分寸的胡闹一通,到了中午,程危才点了外卖,换洗床单。
乐颜像个无尾熊,程危走到哪儿他就挂到哪儿,如此形影不离。
他真怕程危只是一时想通,等到什么时候想不通,就又闹别扭了,这种惊吓,一次就够了。
程危倒洗衣液,乐颜下巴垫在他手臂上看着,程危说:“你真是江氏集团继承人?”
乐颜心里咯噔一下,来了又来了,他说:“不是。我哥才是。我不想要公司的。”
程危抿唇,没发表一意见,乐颜以为又哪儿让他不高兴了,赶紧说:“真的哥,我发誓,我只想要待在你身边。”
他语气严肃认真,叫程危笑出了声。
乐颜眼巴巴看着他,“你没生气啊?”
“我生什么气?”程危设定好洗衣程序,转过身来跟乐颜面对面,搂着他的腰说:“我这不是稀里糊涂嫁入豪门,感觉不真实么?”
“啊?”乐颜怔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笑出了声。
他还记得刚追程危那会儿,姜凯说程危要嫁入豪门,还真说中了,乐颜扬起下巴跟程危商量:“我要给姜凯包个大红包。”
“为什么?”
“他一开始就猜中了结尾啊。”乐颜笑得没心没肺。
程危将人托到沙发上坐下,自己进了厨房忙碌,乐颜最近饮食得清淡,所以他熬了白粥,自己点了外卖。
乐颜在沙发上坐了会儿,中途接了江越打来的电话。
昨天乐颜冷不丁地就跑了,一整晚没见人,江越惦记着睡醒就打电话过来,语气有些严肃:“你们起床了么?起来了就收拾下,晚上跟我一起吃个饭。”
“见家长啊?”乐颜压低了声音问江越,“需要给你准备什么啊?哥,你要什么才能不为难我哥啊。”
江越真是恨铁不成钢,他本来还怕乐颜被欺负,在晚上吃饭的时候拿捏一下对方,谁知道还没怎么着呢,乐颜就护上了,胳膊肘拐了弯全顺着程危了。
这不是被对方吃得死死地么,江越心想。
“哥哥哥,他是你哥,我不是你哥啊。你哥什么时候这么势利过?”江越提高了音调,表达不满。
有那么一个人来分担弟弟的爱,真的很不爽。
要不是弟弟护着,他非揍一顿不可。
挂了电话,乐颜风一阵似的飘进厨房,程危见他光着脚,忍不住斥责:“鞋子呢?又忘了穿?”
乐颜高兴地不行,哪还来得及穿鞋啊,他说:“哥,晚上我亲哥请你吃好吃的。”
程危顿了下,他当然知道这顿饭意味着什么,游刃有余了这么些年,头一次紧张地心尖发紧。
乐颜见程危脸色不太好,凑过来盯着他,手指钻进他掌心摸到潮湿一片,“哥,你紧张啊?”
程危笑着说:“能不紧张么,见家长啊。”
乐颜嘴上说着没那么正式,心里却很期待今晚见面。
虽说只是跟乐颜哥哥吃个饭,程危秉持着严谨礼貌地态度,换上了很久没穿过的正装,戴上手表,宛如一个出入高档写字楼的白领。
江越定了一家餐厅,乐颜跟程危到了之后,服务员领着他们朝房间走。
一路上,程危紧张地深呼吸了好几次。
“哥,别紧张。”乐颜发觉后,拉住他的手捏了捏,“我亲哥可能比你还紧张。”
程危笑了笑,捋了一把乐颜的后脑勺,“哥不紧张。”
推开包房的门,乐颜定在门口傻了眼,硕大圆桌摆在屋子的正中间,席上坐着江越和嫂子,旁边坐着江父江母。
乐颜立马转身推程危,可是迟了几秒钟,程危已经看到屋内的情形。
他扶住乐颜肩膀,轻声问:“怎么不进去?”
乐颜解释自己不知道父母也来了,是江越骗了他,他拽着程危要离开。
程危握住乐颜的手,温热的掌心包裹着手背,声音如流水般轻缓,“小乐哥,你比我还紧张。”
能不紧张么?
父母都坐在里面,他冷不丁地带着程危来了,也不知道这顿饭会走向成一个什么局面。
他刚跟程危和好,感情还脆弱着呢,没办法遭受暴风骤雨的侵袭。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带着程危逃走。
“乐颜。”还没来得及迈开脚,江越就追了出来。
乐颜气呼呼地质问江越:“你不是说你一个人吗?怎么他们都来了?”
江越跟程危点头示意后,拉着乐颜解释:“他们临时要来的,我没办法拒绝。”
“那你不能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啊?”乐颜气得哽着脖子。
江越说:“真冤枉,你也知道爸妈他们不然我打。”
“亏你还是总裁呢。”乐颜奚落道。
江越拦着人,冲程危客气道:“我是乐颜哥哥,叫江越。别介意啊,我们家就这样。”
程危笑着说:“不介意。”礼貌上,他应该跟着乐颜叫一声哥哥,但是他们年纪相仿,实在是分不出谁大水谁小,他就忍住了,喊了声:“江总。”
江越愣了下,忙说:“别叫我江总啊,多见外啊。我听乐颜提过,你比我小几个月,就叫我哥?”
乐颜静静地看着他哥演戏,哪是他提过啊,分明就是他暗中调查过。
程危承情,“好啊,江哥。”
江越看过程危的履历,他还挺欣赏程危的,对他自然没什么偏见,搞定了程危后,转头看乐颜,“弟弟,赏个脸一起吃饭呗?”
乐颜不肯,江越说:“爸妈等着你,你想程危第一天来,因为你留下不好印象啊。”
江越一说,乐颜瞬间动摇了,他们家危哥今天穿得这么正式,可不是得体面地坐下吃顿饭么。
他拽着程危进屋,跟江父江母打招呼,江母笑着视线在程危身上打转,江父一贯冷,他们打招呼时,他也只是哼了两声作罢。
席间,距离慢慢拉近,江母兴致勃勃地问程危:“你跟乐乐以后打算住哪儿?离我们近点还是远点?近点的话,等三期开盘,你们去挑一套别墅。如果想住远一点,改天让江越找人给你们介绍一下楼盘。”
江母噼里啪啦地聊着房子,着实让程危浑身紧张,压力巨大,虽说他的小店也算走上正轨,但要随便掏钱买一套别墅还是有些困难的。
他刚想说说话,就被乐颜拽住,“妈,吃饭呢,聊什么房子啊。”
江母一愣,笑呵呵地说:“我这不是想给你们送吗。”
程危更有压力了,感觉汗都快顺着鬓角淌下来了,来之前他做过心里建设,毕竟加入豪门感受肯定是不一样的,没想到远远超出想象。
江父咳嗽了一声,示意江母收敛一点,江母这才悻悻然说:“好吧,有好的盘我给你们留着。”
乐颜直接拒绝说:“不用了,我哥现在房子住着挺好的。”
乐颜在在桌子下找到程危手,轻轻牵住他手指,晃了一下,转头冲他笑了下。
那一笑,明媚似阳光,叫程危眼里看不见其他人。
满心满眼都只装下一个热切的勇敢的乐颜。
夕阳悬在天边,拉出一道金色弧线。微微吹来风,仿佛将漫天霞光都吹进了屋子里,每个人 身上都包裹着一层柔和美好的光。
也许这一天,天气刚好,心情刚好,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一顿饭,乐颜吃饱了撑在桌子上盯着程危,一如他们第一次吃饭。
程危开了瓶可乐递给他,乐颜喝了一口递回给程危。
真好,他们不光可以一切迎接朝阳,也能一起送走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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