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结束了以后,丛澜带着她的装备直接回了姥姥家。
虽然是大晚上,但两位老人都没睡,见丛澜回来,他俩特别的高兴。
丛澜书包都没解下,直接往前一扑,栽到了姥姥怀里。
“姥姥我好想你啊!”她抱着姥姥的脖子,“你想我了吗?”
姥姥笑得满脸褶子:“想了想了,那可不是天天在想呢吗?”
姥爷在旁边也是笑眯眯的:“长大了,脸上有肉了。不错不错。”
在他们心里,外孙女还是要胖点才好看。
丛澜:“嘿嘿!”
姥姥就这么抱着丛澜,两人离得特别近,一晃一晃地说着话。
姥姥:“我说去接你,你说不要,你姥爷说那干脆在家里做好吃的,澜澜回来了可以直接吃上!”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饭菜香味儿,有烤肉的味道,还有大虾,下午联系两人的时候,丛澜嘟囔了一句想吃烤肉,他俩随即就给安排上了。
丛澜跑得太快,车刚挺稳就推门蹦跶到地上,撒丫子朝着院子里跑,于谨跟司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丛澜就嗷嗷着“姥姥姥爷我回来了”消失在了大门后面。
无奈,于谨拉开车门,跟司机一起把后备箱打开,将孩子的行李箱拖下来。
丛澜都进屋好一会儿了,于谨才跟了进来。
“丛澜你这速度也真是没白练。”于谨拖着俩行李箱,轮子在地上滚着,声音颇大。
姥姥探头去看:“于谨也来了?一起一起!”
司机师傅送丛澜回来,于谨不放心,就跟着也上了车。茱迪则是回了酒店,刚好,她也要跟自己带的冰舞选手们说一下今天比赛的事情。
于谨把行李箱拖上台阶,送进了屋子里。
跟两位老人打了招呼,对方热情地邀请他留下吃饭。
姥姥:“做得多,一起吃呗!司机是不是在外面啊?也一起来啊!”
于谨看了眼旁边的桌子,别说,他还真有点馋了。
丛澜:“我姥姥做饭可好吃了,你之前不也挺喜欢吗?”
前两年回来比赛的时候,于谨也跟着她回过姥姥家,当时吃了不少的东西。
于谨:“那麻烦了!”
他利索应下,并转身去外面找司机师傅,省得人家在外面干等。
等带着人再进来,就看见丛澜摸了个香蕉在啃。
她还在跟姥爷显摆自己的奖状:“我今天比赛得了第一哦!第一!”
没有人怀疑,丛澜在国内赛会得到第一以外的名次,事实上她确实高分领先,哪怕这一次的发挥并不算多好。
姥爷显然也是知道外孙女能耐的,不过这并不阻碍他笑呵呵地夸奖丛澜。
“是嘛?我就知道澜澜最行了,第一可太厉害了!”他接过了那张a4纸大小的硬纸,摸了摸,“澜澜奖状真多!”
家里还有她小时候的各种红色奖状呢,第一名、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优秀团员等等,从幼儿园到小学和初中转学离开之前,每一年都有。
丛澜毫不客气:“多夸两句!”
这顿饭吃得也开心,她虽然很多东西都不能吃,但啃点儿青菜是没什么问题的,刷了烧烤酱的青菜也很好吃。
于谨:“没事,吃吧,明天加练就行。”
他手里一只大鸡腿,吃得格外满足。
司机也频频赞叹,还跟姥爷一起喝酒。
姥姥:“对嘛!吃还是要吃的,大不了多练会儿!”
丛澜抽空拍了照片,发个微博勾引大家,一群粉丝哀嚎,说大半夜放毒真的好没有天理。
丛澜看着手机笑个不停,想了想不太够,还搭了梯·子发了个s。
正要退出的时候,娜塔莉评论了,问图片里都有什么吃的,她看着好丰盛。
丛澜又回复了一下,两人就着评论区聊了两句,给这个s点赞的越来越多,没一会儿就过千了。
下面也是各种语言的留言都有,汉字、俄语、英文、日语,最扯的是还有西语和意大利语,丛澜都纳闷了,她也没说自己会这两种语言啊,好歹换个英语冲浪嘛,那样的话她都不用找翻译了。
总之,既得了第一名,又见了亲人,还吃到了这么好吃的东西,跟粉丝和好友远程聊天,这一日,丛澜过得既充足又快乐。
现充也不过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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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丛澜就从东北回北京了,她得去学校上课。
比赛是周六和周日,她请假到周一的上午,课表里下午和晚上是有课的。
也不全上,还得去教务处那里处理一些事情,赛季太麻烦了,之后都是比赛,得对下时间。
同学见到丛澜出现在学校,一时有些恍惚。
班上倒也不是就她年纪小,今年还招了一个13岁的天才,对方看着更加稚嫩,比丛澜还要小两岁半。
“这是笔记,有问题可以找我,班上的同学都很乐意帮忙的。”班长如此说道。
都说上了大学就轻松了,丛澜以她多次进出高校的经验来反驳这句话,那真的是瞎说到一定程度!
她叹口气:“好的,知道了。”
班长笑着道:“放轻松,不难的。只不过你的课程啊……”
她详细地跟丛澜讲解了目前的课程安排,并且告知了每个任课老师的性格,比如谁的脸色一直很臭,谁特别好玩,谁又懒洋洋的。
班长:“我们都对你很好奇,听说班上来了一个花滑冠军,大家军训时候就想见你了,可惜没有看到。”
丛澜:“我去参加封闭训练了,赛季前会加大训练量。”
班长:“都特别喜欢你,班上还有你的粉丝呢,一会儿见面了你可得有准备,别被吓着了!”
她对花滑并不了解,知道丛澜也是因为老师提起,还有就是最近这半个多月以来有同学一直叨叨,人家都把丛澜夸出花儿来了,说丛澜是什么“年纪最小的冬奥冠军”、“最年轻的大满贯”等等。
比赛也好看,只是班长没什么兴趣。
不过今天一见面,她倒是觉得丛澜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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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凭借自己的魅力一见面就让人萌生了“可以再去看看花滑比赛”的想法,师父于谨则是在首体改训练计划。
他觉着丛澜可以试试增肌。
“发育关之所以是个关卡,就是因为这个阶段里,女孩的脂肪增长比肌肉要快,而且堆积的部位多,影响技术动作。”于谨跟老丁说道,“不过也有例外,要是脂肪增长得少,肌肉增加得多,这不就反而是有利的吗?”
丁教练才不听他做美梦:“丛澜刚开始发育,你怎么知道她就是这种例外?你现在给她补营养,过头了怎么办?好家伙,人家本来能稳稳度过,你这一下子给送上了天?”
于谨:“可她的数据很稳,你别看现在四周跳丢了,可她的脂肪增长跟肌肉是几乎持平的,我没限制她的摄入量。啊,也不能说没限制,就是没那么苛刻。”
丁教练:“我看到了,她正常吃饭呢。”
有的女单过发育关全靠饿,以前队里的孩子就是。
特别是双人和冰舞,那都是饿得晚上直嗷嗷。
于谨:“所以我在想,也许她就是那个万分之一呢?发育关里要是营养跟上,多长肌肉,等过了这阵子,她的个头和体重都稳定了,她的跳跃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就是这个训练计划得重新制定,还要时刻追踪数据,到时候会很麻烦。
于谨觉得值得一试。
丁教练畅想了一下:“那丛澜可就真的是为花滑而生了。”
于谨呲着大白牙:“她不一直都是吗?”
谁能说她不是呢?
丁教练不跟他聊了,这压根聊不下去!
怎么说着说着还带显摆的呢?
他挥挥手,不耐烦:“行行行你自己躲墙角乐去吧,去吧去吧!我真是不稀得搭理你!”
于谨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别啊!这不是来找你商量呢吗?你看晓彤的发育关过得就有点惊险,你这都是有经验的人,我来找你取取经。”
丁教练骂骂咧咧:“有你这么取经的吗?”
于谨:“错了错了,这不是忍不住吗?哎哎哎好,我不嘚瑟了,不嘚瑟了。”
聊完丛澜发育关,两人又提到了队里新进的运动员。
丁教练这边的话,张简方想让他带一个梅山雁,再带一个11岁的杨甜恬。
方晨走了以后,她手下带的梅山雁秋翠等人就没有主管教练了,几个孩子当初都是归她管的,现在有些迷茫。
丁教练有拉扯褚晓彤的经验,所以张简方打算把梅山雁分给他,毕竟也是一个有天赋的选手,说不定能起来呢?
至于年岁偏小的杨甜恬,就是想让丁教练从头带起了,小姑娘之前的教练也只是地方省队的,最近两年在少儿组的成绩不错,现在掌握了一种三周。
于谨这里就更麻烦一些,他说丛澜发育关不过就不考虑带第二个运动员,张简方试探多次,他都是这么坚定,无法,这一次只能放弃,好在大家一直在队里,大不了回头再讨论这个话题。
不过于谨正式成为了女单组教练,丁教练辅助他,两人算是正副的主管教练。
于谨:“我想让茱迪带一下整个女单组的滑行课程,话说回来,老张就不能多请几个外国教练回来吗?我觉着人家的那个滑行,跟咱们的技术都不一样。”
提到这个,丁教练就有的说了:“是吧?我也觉着,之前我说滑行的时候他们还不信,你看晓彤跟着方晨他们团队的滑行教练练出来的技术多好,3a都出了!”
3a最好用,哪里要用就哪里搬。
他们在这里说滑行教练的事儿,那边,刚进馆的丛澜也跟人聊着相似的话题。
不过他们侧重的是八卦。
“茱迪被为难了?”丛澜惊诧,放下了手里的螺丝刀,“为什么啊?”
易儒左右瞅瞅,一副说秘密的姿态。
“小点儿声,别把敌军招来了!”他往前探了探。
褚晓彤也凑了过来,随着他低声:“所以,为什么啊?”
丛澜也是。
易儒:“咱们冰舞不是正在联系加拿大的一个团队,想送两组出去外训吗?”
这个是上赛季就一直在说的,休赛季的时候张简方他们也商量了很久,似乎有点困扰。
易儒:“初步定下的是宋茗茗古意,这是成年组的。再一组就是刚进国青队的秦芷和贺舒扬,年纪小好出成绩嘛!宋茗茗他俩是因为宋茗茗会说英语,出去的话好交流。”
丛澜:“我知道这个,然后呢?”
易儒:“然后这不是茱迪来了吗?她之前是冰舞的欧锦赛冠军,虽然没拿到冬奥金牌,但是你们也知道,冰舞这个项目太碎了,那规则看得我脑袋疼……
她当年出名的就是跟男伴行云流水的滑行配合还有旋转托举,老张花大价钱挖来的,据说是跟她团队合伙人闹掰了,她家里老人生病没钱住院……哦这个你们也知道。”
褚晓彤没忍住:“听你说个八卦怎么这么难啊?老跑题,你可真不如卓铮。”
易儒对这句吐槽很认可:“那是,咱们队里最八卦的可不就是他吗?可惜现在跑吉林冰场当教练了,不过我估计没多久就得被老张抓回来考裁判证。行吧扯远了,再说茱迪。”
茱迪来这里就是为了钱,她缺一大笔钱给亲人治病,加上跟合伙人闹掰没有去处,张简方适时地抛出了橄榄枝,对方就接下了。
来到队里之后看见丛澜,她很是喜欢。
其实之前的几次大赛中,茱迪就见过丛澜,还跟她拥抱过,亲口对丛澜说过“我很喜欢你的滑行”。
跳跃要讲天赋,滑行其实也很需要,尤其是国家队。
因为技术受限,滑行好的选手没几个,褚晓彤之前的滑行就很一般。
丛澜的滑行是意念空间的教练精心打磨过的,现实里又跟天草梨绘的教练组学过两天,再加上方晨的团队,现在在世界上的花滑选手里也是一线水准。
茱迪带丛澜的滑行课这件事,她本身也是很愿意的。
但坏就坏在,她需要去管冰舞。
国家队的冰舞一直出不来成绩,不是说孩子们不用功训练,相反,他们很努力,奈何没有好教练。
四个项目的技术经验都是前辈们一点点磨出来的,双人能繁盛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功夫。
冰舞本身就偏重舞蹈,因为没有跳跃和抛跳,托举又被规定了不过肩,所以滑行上就格外的重视。
偏偏,国内没有一个像样的冰舞教练,别说教滑行了,他们甚至连规则都搞不定。
茱迪来了以后大刀阔斧地改了许多训练计划,她性格直不会委婉,除了自己要带的学生之外,其他教练的学生她也提意见,一次两次就算了,多了以后人家就不乐意了。
易儒学着某些人的语调:“就你厉害就你知道得多,不就是个外国人吗,搁我这里还拿腔拿调了!”
丛澜:“……”
褚晓彤:“……”
易儒:“怕茱迪能听懂,他们用的还是东北话。”
东北话能当普通话使,前提是对方会汉语。
很遗憾,茱迪目前并没有学会这门语言。
丛澜:“……”
褚晓彤:“……”
易儒:“但不配合嘛,茱迪肯定是明白对方的意思的,人家臭脸都摆出来了。老张之前就清退了几个冰舞的教练,看样子是没清完,留下的也就是矮个子里拔高个罢了。”
丛澜点点头:“对,我看也是。”
之前说冰舞那边有混子,教练连规则都搞不懂,冰舞的托举能认成旋转,但其实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易儒:“加上icu每年都改规则,他们可能很久没跟上趟了。世锦赛s不是一直没达到吗?各种定级一直上不去,茱迪咔咔咔就指出了要点,这几个教练面子上过不去,显得自己很废物似的,于是就不乐意了。”
丛澜:“他们不乐意的地方还挺多。”
易儒一摊手:“然后他们就开始坑茱迪了,论起队里的事儿,谁能比得过这群老奸巨猾的家伙们啊?”
褚晓彤揉了揉自己的脚踝:“那怎么办?”
丛澜:“告领导了吗?”
易儒:“没有,可能是还没意识到可以这么做。”
丛澜:“提醒一下呗,我一会儿就是她的课。”
易儒猜测:“但我觉得老张是知道这事儿的,这么贼的一人,天天没个正事儿闲得满院子溜达,我怀疑全队的隐私他都知道!”
丛澜憋笑。
易儒还在说:“你说老张会怎么处理?和稀泥还是直接辞退?我觉得应该退不了吧,都是老人了,茱迪去告状也不好,职场呢,搞这些有点不合适了。哎你俩眼睛抽抽什么呢?咋了这是?”
老张的声音在易儒背后响起:“可能是想提醒你,我站到你身后了吧。”
易儒听到声音的刹那一个惊慌就朝着侧边摔了过去,他本来就是蹲在地上的,这摔得那叫一个结实。
丛澜继续低头拆自己的冰刀。
褚晓彤认真地欣赏自己好得差不多的脚踝。
易儒冲着她俩指指点点:都不提醒我!还说是好姐妹呢!
张简方冷哼:“别装了,你们聊八卦的时候我就在门口了。”
丛澜和褚晓彤瞬间扬起笑脸:“总教练您来啦?”
张简方从兜里摸了俩棒棒糖,一人丢了一个:“行了别谄媚了,不跟你们计较。以后说八卦也注意点,被人逮了个现行多不好,是不是?瞧瞧你们多尴尬!”
丛澜接住:“没事,尴尬的是易儒。”
褚晓彤:“对,不是我们。”
易儒:“……”
错付了错付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主席为什么没有我的?”
张简方没好气地拍了他脑门:“不是老张吗?”
易儒严肃道:“你听错了,我说的是主席。”
这语气太坚定,张简方一下子就卡壳了。
最后,他又扔出来一根:“就你能耐!于谨呢?我找他有点事。”
最后一句话是跟丛澜说的。
“不在办公室吗?”丛澜茫然,“我不知道啊,我还没见到他。”
褚晓彤举手:“在外面溜达,跟我教练一起呢!”
她指了指一个方位。
张简方:“行,我过去了。你们好好训练啊!”
三人:“哦!”
丛澜不知道张简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不过她觉得结果应该不错,这位主席是有抱负的,花大价钱请来茱迪,可不是只为了摆着看。
想到这里,她脑子里猛地冒出来一个想法:或许茱迪被冰舞组教练们集体排挤,也不全是因为她要改训练计划和不留情面地否决他们,可能还有点薪酬差距过大的原因?
嗯,是真的很有可能。
丛澜甩甩头,继续拆她的冰刀,一会儿得拿去磨刀,这一双钝得抓不住冰了。
·
茱迪的事情有张简方去解决,但丛澜这边也遇到了点麻烦。
或者说不是她的麻烦,而是花滑的未来。
这话有点大,但却不是多思多忧。
国际滑联这个赛季的新规可不是只有短节目不承认一周、双人只认一个托举多了扣分不认捻转步等等,这些只是小细节,更关键的是打分。
花滑本来就是个不怎么公平的打分项目,哪怕它的规则多到令人发愁,框定了方方面面,但这依然无法阻止裁判们在评分过程里肆意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
现在,国际滑联似乎要鼓励他们多多朝这个方向努力了。
——不知道哪个智障提出了要匿名打分。
于谨骂骂咧咧:“以前就匿名,p系统刚出不也匿名吗?还随机扣俩分数,我就纳闷了,他们是鬼吗?见不得人吗?”
丛澜在一边兑她的魔法饮料。
于谨:“我当时就觉得,随机,这俩字是天底下最恶心的字。”
丛澜:“哎,不敢这么说啊,人家随机又没做错啥。”
于谨一想也是:“那我道个歉。”
九个裁判针对每个技术动作从-3+3给分,随机删除俩分数,算其他七个分数的平均分,来给最终的goe。
听上去没毛病,实际就有点坑了,谁知道你随机会不会把人家的最高分全给拿走,只留下最低?
谁知道你们这个随机,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你说是真的就真的了?
后来改成了现在的模式,就是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其他的七个分数加起来算平均分,再对照goe表格来算最终的分值,该乘系数的乘系数,该四舍五入的就四舍五入。
于谨:“刚适应,又改匿名。”
他打开了昨天刚结束的雾笛杯男单短节目小分表,要研究一下这个新规则是什么鬼。
丛澜兑出来一瓶清浅的绿色饮料,试探地尝了一口,觉得还不错。
青苹果味道,打进去点气儿的话,都能当气泡水了。
“十二个裁判只给看五个分数的那个吗?”她提到这个就想笑。
于谨看着小分表,露出了痛苦神色。
“这都是啥啊这是!”他绝望。
雾笛杯在24日举办,因为有时差,于谨懒得追最新的成绩,照常作息,等到今天才去搜资料。
国际滑联在打分上又出了新的幺蛾子,决定要匿名打分,也就是说,跟之前的裁判不公开姓名不一样,这一次连分值都不给公开了。
十二个裁判,短节目是七个动作,照理应该是7x12的方阵,现在却只有7x5——后者是五个裁判的goe打分,其余七个就藏起来了,小分表显示是一个短横线。
于谨:“五个分数,还得去最低和最高……那这算到最后不是分差拉大了吗?”
丛澜凑过去看了看,算了下:“不对,应该是缩小了。”
于谨:“???”
他脑子一下来没转过弯,但隐隐觉得丛澜说的没错。
丛澜:“跳跃好与坏之间的差距会变大,摔了话分值就扣得狠了。但是,一个很好的跳跃和一个一般的跳跃,两者的差距就变小了。”
比如3a,假设有两个跳跃,按照九人裁判来给分:
(2,3,3,2,2,1,2,3,2)
(1,2,2,2,1,0,0,1,2)
肯定是前者的跳跃质量更高,因为很多裁判给了2分,还有三个3分。
九取七,第一跳goe该得2.29,第二跳是1.29;
新规假设取前五列的分数,还要再去掉最低和最高,于是就等于只取了三个人的打分,那么前者的goe就是2.33,后者是1.67。
样本数减少了以后,弊端就出来了。
一个很好的跳跃,无法与一般的跳跃拉开分值。
2.29变成了2.33,增加了0.04;
与此同时,1.29变成了1.67,增加了0.38。
丛澜:“也就是说,跳跃的质量在goe上没有被体现出来。”
哪怕这是十二个裁判的打分,是美其名曰匿名公平避免裁判作弊抽选分数,实际上见效微乎其微。
于谨:“那如果有人在给分的时候,2给了3……”
丛澜:“影响就更大了。”
裁判的话语权,变大了。
这还只是goe,p分上也有新变动,一部分裁判只取一个维度,一部分只取三个维度,一部分是不参考。这样交错进行,最后给个平均分。
挺复杂的,数学题是让他们玩明白了。
可惜全是无用功。
于谨吐槽:“老老实实按照技术手册打分不比什么都强?”
闹这些幺蛾子搞什么搞啊?
有病吗?!
但凡不水分不按照国籍打分,规则上说什么情况给什么分数,都遵循的话,难道不会比现在改来改去要公平吗?
丛澜喝了一口水:“所以,这个以后要用?”
于谨:“我祈祷这次试验失败,还是用以前的吧。”
他真是白瞎了对国际滑联的期待!
雾笛杯要测试这条新规,但也只在男单和冰舞里尝试,女单与双人还是正常的打分,可能也是为了对比效果吧!
于谨:“冰舞还没开始比,明天吧,明天看看怎么样。”
他苦恼:“我不是很了解冰舞……我去找茱迪问一问,你明天什么时候的课?我英语不太行,你给我翻译一下。”
虽然尽力学了,可这不是要时间嘛,于谨要是能有快速达成英语日常交流的本事,当年也不会走体育特招的路子去上学了。
丛澜比了个ok:“我去看看课表。”
作者有话要说:icu的黑历史真多……我研究了好久这个诡异的打分方式,p分那里是真的瞎搞,
感觉跟p2.0有点相似,都在坑好的跳跃
一个质量佳的跳跃,没有在goe上体现出来,相反,一个站住了的一般跳跃,得到了高出它质量的goe加分
icu要的花滑盛世啊,给它们点赞
对不起我又……
所以我们这章留个爪,新章节更新的时候我来发红包
于是站短到了就是我更新了……一种别样的更新提醒(b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