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搜罗人才1
就在雅尼克准备舒舒服服的睡觉的时候，大洋彼岸的美利坚新一天的阳光照耀着这片希望之地上。
如果从天上往下看，哈德逊河对岸的纽瓦克区就像长了块难看的苔藓，星罗棋布的“火柴盒”挤成一堆，连绵数十公里。经济危机以来，大量纽约人因破产无法还贷而被银行收走房子，加之曼哈顿和长岛都是出名的物价高昂富人区，所以最后只能搬来这里，依靠铁皮屋和帐篷成为新的城市“拾荒者”。
大人只要有空闲就会去对岸碰碰运气，孩子们辍学再加帮助收集一切可以卖钱的垃圾和金属补贴家用，女人们去郊外采摘野果和菌块。这就是现在的美国，失去梦想、未来和色彩的美国，大家茫然、失措、每天都为填饱肚子而麻木的生存着。
纽约流行一首儿歌：“梅隆拉响汽笛，胡佛敲起钟。华尔街发出信号，美国往地狱里冲！”（Mellon pulled the whistle， Hoover rang the bell， Wall Street gave the signal and the country went to hell）随着股票巿场的崩溃，美国经济随即全面陷入毁灭性的灾难之中，可怕的连锁反应很快发生：疯狂挤兑、银行倒闭、工厂关门、工人失业、贫困来临、有组织的抵抗、内战边缘。农业资本家和大农场主大量销毁“过剩”的产品，用小麦和玉米替煤炭做燃料，把牛奶倒进密西西比河，使这条河变成“银河”。城巿中的无家可归者用木板、旧铁皮、油布甚至牛皮纸搭起了简陋的栖身之所，这些小屋聚集的村落被称为“胡佛村”。流浪汉的要饭袋被叫做“胡佛袋”，由于无力购买燃油而改由畜力拉动的汽车叫做“胡佛车”，甚至露宿街头长椅上的流浪汉上盖著的报纸也被叫做“胡佛毯”。而街头上的苹果小贩则成了大萧条时期最为人熟知的象征之一。在那些被迫以经营流动水果摊讨生活的人中，有许多从前是成功的商人和银行家。
身材矮小的利莲费尔德挤在人群里，他原本是福斯特电话公司工程师。这曾经是份令人羡慕的工作，但因为老板在股灾中负载累累，导致公司被银行查封瞬间就失去工作。原本他准备去大学任教，可大萧条下成千上万的学生开始退学，学校为自保只愿意留下最顶尖的人才，像他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希望。
一夜间从人人羡慕的中产变成赤贫，这种落差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他的很多同事都因此离婚或者自杀。
利莲费尔德跟着蜗牛般的人群缓缓向前挪动，正想着是不是领完这次后去华盛顿试试运气，找份新工作时，突然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扭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中年男子，衣着打扮很是得体，而且从衣服的材质就不难看出这位是有钱人。“请问是利莲费尔德先生吗？”
“我是利莲费尔德，请问您是？”
“您好，利莲费尔德先生，我叫路易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我们找个地方……”这位自称是路易斯的中年人简单自我介绍了一番后指了指不远处的餐厅。“我们到那边喝边谈怎么样？”
利莲费尔德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那可是家高档餐厅，就算他担任工程师的时候也没能去上几次。“您请客？”
路易斯温和的笑着点点头。“当然，请。”
利莲费尔德的脚步不听使唤的转向那家餐厅。
进了餐厅，路易斯直接要了间雅间，一口气点了好几样菜和一瓶高档红酒。利莲费尔德忍不住暗暗咋舌，这瓶红酒的价格都抵得上他之前一个月的工资了。
在利莲费尔德焦急的等待中服务员终于把一道道菜肴拿了进来。
路易斯边给他倒酒，边说道。“利莲费尔德先生不用客气，请尽情享用。”
“谢，谢谢。”利莲费尔德迫不及待的拿起刀叉，切起面前的鲜嫩多汁的牛排肉，放进嘴里大口大口嚼了起来。好久没有吃到如此可口的美食，他幸福的都快哭出来了。胃似乎蠕动的更加剧烈，催促他送进更多的食物来。
路易斯的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容，时不时的给利莲费尔德倒酒。一口气吃掉了两人份的牛排，利莲费尔德终于打了个饱嗝，抹了抹因为酒劲上头而微微泛红的脸。开口问道。“路易斯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来着？”
路易斯轻轻抿了抿酒，才开口道。“利莲费尔德先生，您最近的生活似乎并不怎么好过吧？我是代表公司来聘请您到我们公司担任电气工程师的。”
利莲费尔德挠了挠头，依旧有些不解。“呃，路易斯先生，这么说吧，刚刚我排队的那个地方，技术比我好的人多的去了，您为什么非要选我呢？”
路易斯也不隐瞒。“我们的公司看中了您的晶体管专利，只要签署专利转让合同，您可以获得1000美元的专利费。而且每个月的月工资可以付您300美元。您的夫人孩子也都有公司负责安排，您的孩子到大学的学习费用全由我公司负责支付。您的一家起码能过上中层阶级的生活。”
“300美元月薪？”利莲费尔德吃惊的长大了嘴巴。要知道，即便大灾难前，普通美国医生的年收入也不过2000美元左右，一辆T型轿车是200美元。随即他又缓过神来，赶紧摇摇头。“路易斯先生，您恐怕误会了，我是注册了个晶体管专利，可那是毫无用处的玩意，有很多缺陷，根本就不实用。”他也算是个老实人，人家一顿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也不希望对方吃亏。
路易斯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所以我们才请您回去一起研究并完善它。”
“……”既然人家愿意买垃圾，利莲费尔德也不再劝说。“我同意，对了，您还没说您是哪家公司的？”他有些好奇现在的美国公司都在裁员，到底是哪家公司会如此阔气的招聘他这么个小工程师？路易斯微微眯了眯眼睛。“德意志宙斯公司。”
利莲费尔德刚含进嘴里的漱口茶差点喷出来。“德国？你是德国人？宙斯公司？难道是你们的皇储阁下亲自创办的那个公司？”
路易斯点点头。“对，没错。那您愿意吗？您全家随时可以动身前往德国，我们会提供一套住处。”
利莲费尔德只考虑了一秒钟，想到在家里吃不饱饭的妻子跟儿子，连忙点头应道。“没问题。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下午就能动身。”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路易斯端起酒杯。“来，为利莲费尔德先生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干杯。”说话间他的另一只手伸进衣服兜里摸了摸一本小册子。小册子里密密麻麻的写有几十个人的名字地址，都是需要他一一拜访并游说到德国工作的重要人物。
这位利莲费尔德算是给他来了个开门红，希望后面的任务依旧都这么顺利。
小册子上的人答应了还好说，可以搬到德国过上幸福日子，至于拒绝的，他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他只要把拒绝的人员名单上报给上头就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