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染回了碧水森林, 在湖泊中化为白莲,四周的灵力疯狂向她涌去, 被她吞噬吸收, 她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发泄心中的情绪。
修炼无岁月,待洛染再睁开眼, 心绪终于平静下来, 眸光清明,化为人形,嫩白的玉足轻点在树枝上,白色裙摆落下, 遮住那只露出一刹那的玉足。
神识四处散去,她突然微眯眼,问道“女主呢”
七儿并未现身,只传出声音“那日你情绪失控,天道将她投入了龙空秘境, 如今下三界过去一年, 秘境中已然过了百年。”
洛染似乎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眸色不变, 只勾起一抹凉讽的笑“真是死不悔改。”也不知是在说谁。
七儿一顿, 才继续说道“秘境在一年后开启。”
洛染随意地点了点头,眸光轻转, 意义不明问道“颜楼回去了这么久, 怎么还没有反应”
感觉七儿微有停顿, 才略带迟疑地开口“他服用完解药, 尚在闭关中,不过”
洛染蹙了蹙眉,有些不耐“不过怎么了”
七儿不再隐瞒,直说了出来“他失忆了。”说完,七儿有些小心地观察洛染神色,毕竟那日她疯狂的样子,他还犹记如新。
空中静了一会儿,洛染抬手召唤出剑灵虎,丢下一句“知道了”,就往东南方向而去,她立于琉璃宗上空,透过密室看见容妤,洛染眸光微闪,白雾包裹着透明液体滴在容妤额头。
洛染捻了捻指尖,抬眸看向天空,眼底浮现浅薄凉意,无人可选时,赵沛儿是天道唯一的选择,若是有个人始终比她强呢
敛下眉眼,洛染轻拍剑灵虎,又重新向湖泊掠去,容妤在体内灵力突然加快时,瞬间睁开眼眸,神识向外散去,久久停留在白虎身上的那道白色倩影,眸光闪动,心绪难平,良久,她才收回神识,敛下眼眸,轻启朱唇
“果然是她。”话音尾处似带着些许旖旎。
一年间,洛染骑着剑灵虎走遍下三界,剑灵虎也突破了出窍期,即将进入渡劫期,她也去过上三界,颜楼依旧在闭关,原文中颜楼得到女主的火莲,闭关了三年,只不过书中一笔带过。
一年时间转眼而逝,下三界及上三界都在准备进入“龙空”秘境,在秘境中,所有人的修为都会压制在出窍期左右,当然,若是你只有元婴期,自然不会帮你提高,洛染平静地解开一道封印,修为显在渡劫期,她没有“龙口”金令,并不能直接从入口处进入。
洛染立于琉璃宗不远处,轻瞥了一眼站在仙鹤上的容妤,容妤似心有所感一般,转眸看过去,待看到那道白色身影时,眸色一亮,就在这时,进入秘境时间已到,容妤身上金光一闪,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已经进入了“龙空”秘境。
不仅琉璃宗,上下三界许多地方,金光一闪,便少了几人,待所有动静平静下来,洛染才收了剑灵虎,立于半空,素手撕开虚空,裂缝处隐约可见金光,洛染抬步跨进去,裂缝瞬间消失不见。
洛染进入“龙空”秘境,落下的地方是一山谷,洛染神识一散,便见山谷中一片数不清的灵药,洛染的目光没有一丝停留,后又想起,原文中,女主也到了这个地方,将其中的药材席卷而空,为她的空间戒指中添了无数药材,洛染眸光微顿,下一刻,身影便出现在那片药材附近,玉手一挥,满地药材便进了她的储物空间,虽然她看不上,但也不想留给女主。
她进入秘境本就比其他人晚一会儿,秘境里却已经过去了三天,她在这秘境里也受到了限制,浑身灵力被压制到出窍境,洛染微微挑眉,顿时明白,天道怕是早就算好了她会来这里,也不知这近百年,它到底给女主加了多少金手指。
不过,洛染身边灵力微动,剑灵虎突然出现在她身旁,一人一虎所过之处,白雾横生,席卷吞噬空中灵力,万物枯萎,而且,洛染轻笑,这秘境虽然压制修为,可却未压制神识,想借女主驱逐她,怕是太过异想天开了。
“妤儿,快跑”
在一片荒漠中,灵力沸腾,漫天杀气,一白衣女子右手捂住胸口,嘴角挂着一丝血迹,面色冷凝地看着眼前人,那人穿着一身红衣,黑发似墨,眸子中尽是杀意地看着容妤,她左右手各擒着一人,左手中一人身穿蓝袍,面容硬朗,正是容妤的未婚夫穆易,刚刚那一声也是他发出来的。
穆易如今不过刚刚突破元婴期,不过是为了追随容妤,才进了这秘境,谁能想到,如今竟然成了赵沛儿威胁容妤的人质,他面色铁寒,即使性命捏在赵沛儿手中,他依旧厌恶地看着她,不过终究还是记得,担忧地让容妤离开,这赵沛儿不仅没死,反而越发强了。
赵沛儿另一手中的人是容妤的同门师兄,他已经身受重伤,筋脉尽断,气若悬丝地看向容妤“容妤走”他眼中神色坚毅,君子如玉,师门所来之人只剩容妤和他,如今他已成废人,决不能再让她落入此人手里。
容妤右手持琴直立于地上,撑起自己的身子,她看着因她深陷险境的二人,还有刚刚为了救她而身死的同门师兄弟,眼眶微湿,她的脸色微白,赵沛儿的灵力不知为何竟然变成一种她见所未见的黑色,就像毒素一般,浸入在她骨骼上,容妤直身而立,面若冰霜,冷厉开口
“赵沛儿,你究竟想如何”
赵沛儿似入魔了般,听闻她的话,突然轻笑出声,眼角却发狠,双手微微收紧,讽笑道“我想如何哈哈,一直护着你的洛染呢她不是很厉害吗这次她怎么没有在你身边啊”
听她提起洛染,容妤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却也情不自禁地想起洛染,心中微微缩紧,就算知道她修为极高,容妤也依旧升起一丝担忧,她进入秘境前看到她了,她定是进来了,她可知赵沛儿在这儿
容妤眸光微闪“她若是在,你以为你还能这般狂妄”
赵沛儿见她微讽神色,又似想起之前那番痛苦,眼底突升一片疯狂,她在这儿孤寂地度过百年,不过就是为了回去报仇,她一定要将洛染千刀万剐,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恨,赵沛儿冷笑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容妤的师兄呼吸已渐渐微弱,他眼底突然闪过一丝坚定,冲着容妤大喊“容妤,不要辜负师兄弟们的牺牲活着出去快走”
容妤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惊恐,惊慌失声“师兄,不要”
可是,这时却有一道灵力冲向她,将她席卷于数里之外,容妤呆愣看过去,却见是穆易,他双眼似噙泪,大笑出声“妤儿,我此生唯憾,未能真正与你结成伴侣”
容妤顿时痛哭出声,疯狂地想要阻止他们“不要师兄穆易不要”
赵沛儿意识到不对,刚想杀了两人,就见两人双眼一狠,灵力疯狂涌入丹田,
“轰”
两道爆炸声同时响声,出窍期的自爆,似是要毁了这片天地一般,容妤手中的琴顿时落地,她似失神了一般,呆愣地看着那片混乱,无声地流着泪,猛然她吐了一口鲜血,师门皆为护她而死,却只有她安然无恙,多么讽刺师兄穆易她突然半跪于地,仰头痛哭
“啊”
不知过了多久,暴躁的灵力渐渐平息,沙尘淡去,那片荒漠上却是走出一个人,红衣裹身,虽然已破烂不堪,赵沛儿浑身狼狈,也受了重伤,可她却依旧活着,她踉跄着走出来,看着那失神的容妤,她眼中恨极,全身散发着杀意,冷笑道
“怎么很失望我说过,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容妤微垂着头,四处寂静,她像是没有看到赵沛儿一样,可周围气息却冷似冰渣,身边灵力疯狂涌动,四处飞扬的沙尘霎时间结成冰,正片沙漠瞬间冻结,似一座冰城。
赵沛儿脸色陡然一变,看着身边的异样,小心地握住手里的兵器,警惕地看向容妤。
容妤微抬起头,赵沛儿瞳孔突然一缩,只见容妤眼睫上似都染上冰渣,最让赵沛儿心惊的是,她的眸孔全是银白色,看不见瞳仁,还有她的额头处,隐隐约约浮现一瓣白莲,那白莲上传来无尽威压,似是毁天灭地般的恐怖能量。
容妤浮于半空,脚底出现一道冰墙,她一头青丝刹那间发白,她似乎是看向赵沛儿,空间的气温骤降,便是灵力护体,赵沛儿依旧感觉到一阵寒意,她脸色微变,黑色火焰顿时遍布全身,才只觉得好了一些。
容妤似乎没有看见那火焰一般,轻启朱唇,极清冷地一声“冰灭”
数道万丈冰柱陡然升起,似龙卷风般,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向赵沛儿席卷而去,赵沛儿双眼微眯,身上的黑焰只坚持了一会儿,就瞬间消散,她终于保持不住面上的平静,后翻几下,腾空而上,双臂张开,黑焰瞬间化为一双翅膀,她冷冷地看向容妤,也没有废话,双手结印,身后顿时出现一片火海,与冰柱相撞,不相上下,赵沛儿眼神一厉,怒吼道
“给我破”
“砰”
万丈冰柱瞬间破碎,黑焰直冲容妤而去,容妤毫无表情,面若冰霜,一道冰墙瞬间挡在她勉强,黑焰本就因为破了冰柱而匮乏,此时更是直接消散,刚刚碎掉的冰柱却化为碎冰带着势不可挡地气势向赵沛儿砸去
赵沛儿怒吼一声,黑焰瞬间与碎冰纠缠在一起,却不想无数的万丈冰柱又起,狠狠撞击在赵沛儿后背
“噗”
一口献血喷出,又瞬间结冰,赵沛儿直直从万丈高空摔落,灵力肆虐,在地面上狠狠砸了一个坑,赵沛儿全身似散架了般,黑焰化棍,她无力地半跪在地,黑焰支撑着她,胸口一疼,她猛然咳嗽出声,口中鲜血直流,似带着些许破碎的内脏。
她抬眼去看半空中的容妤,眼底突然闪过一丝诡异,这片天地突然暗沉下来,天空电打雷鸣,乌云密布,一道惊雷垂直而下,赵沛儿双手握紧,身后的黑焰陡然而上,与惊雷合为一体,冲着容妤狠狠劈下
容妤抬眼望天,此时脸上才出现一丝细微的波动,又转瞬化为平静,身边灵力疯狂涌动,万丈冰柱合为一体,似藤蔓一样,直冲上天与惊雷相撞
冰柱只坚持住了片刻,惊雷便带着毁灭的气息落下,容妤轻扯了一下嘴角,余光瞥向依旧活着的赵沛儿,眼底尽是空洞和遗憾,居然还没有杀死她,她活着便是那人的隐患
想到洛染,她似乎又看见那白虎身上斜靠着的那道白色身影,如天人般几次三番救下她,她似乎又听见那人灵动的声音“喂,没事吧”
好难受,不能再看见她了,真后悔,以为还会见面的,有些话就没有说出口,谁知,便再无机会了。
惊雷已经出现在眼前,狠狠劈向她,似带着一丝泄愤,容妤轻轻阖上眼眸,等着疼痛席卷,就在这时,她额头上的白莲突然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似一道坚固的屏障护在她周围,惊雷和白莲相撞,惊雷似遇到不可抵抗的东西,又似害怕,瞬间消散,白莲也化为碎瓣,飘零落下。
久等不到疼痛,容妤蹙着眉睁开眼眸,就看见那片白莲破碎的模样,她脸色陡然惨白,踉跄着爬起来,眼中带着一丝恐惧和泪光,双手去接那些碎瓣,可是入手即化,容妤瞬间无措地轻哭起来,怎么会这样这是她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了,怎么会碎掉呢
她心中其实很清楚,是为了救她,这白莲才会碎掉,正如那人所说“这可是在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的宝贝儿”
天空已经恢复清明,赵沛儿也消失不见,这片天地间只剩下容妤一人,她半跪在漫地的冰层上,双手依旧作捧水状,白衣染血垂地,她却再保持不住往日面若冰霜的模样,她看着手中消散不见的莲瓣,哭得就像被全世界抛弃的孩童,浑身带着茫然无措。
洛染远在秘境另一边,却突然发现自己留在容妤体内的本体能量破碎,她似知道了什么,身影瞬间消失,不过一刻,她便无声无息出现在容妤身后,看着她痛哭的模样,她玉足微踩在冰层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容妤浑身一僵,似心有所感般,半睁着含泪的眼眸,转身看向她,那一刹那的微顿,洛染微蹙起眉尖,她就似心神崩溃,玉手环上洛染细腰,靠在她怀里痛哭出声,带着些许的压抑,哭得让人心碎。
一片冰天雪地,两名白衣女子相依而立,青丝随风飘扬,身后一白虎无声趴伏在冰层上,隐隐血迹弥漫,洛染眸子似飘忽去远处,冰雪之下,凄美似画。
洛染站立良久,容妤的哭声才渐渐小去,似是耗尽了心神,又似遇到了安心的人,她眸子轻轻闭上,玉手滑落,就要摔倒在地上,洛染眸色淡淡地看着她,直到最后一刹那,才轻抬素手,将她放在剑灵虎背上,她轻点足尖,下一刻,整个人斜靠在虎背上,从远处看去,就似容妤躺在她怀中一样。
洛染抬眼向空中望去,眸光微冷,似乎在警告一些什么,才轻轻拍了拍剑灵虎,剑灵虎低吼了一声,后蹄微用力,腾空跃起,就在两人离开的那一刹那,身后的冰雪瞬间融化,又变成黄沙飞舞的荒漠。
剑灵虎驮着两人到了一湖泊边,才停了下来,洛染瞥了一眼身边的容妤,见她轻蹙秀眉,眼睫似沾着抹湿润,神识在她身上轻探,知道她伤得并不严重,撇了撇嘴,只道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虽是这样想着,她却是毫无犹豫地将刚刚收集的灵药拿出许多来,她并未仔细看,只是神识扫了扫,知道是治伤的药,便拿了出来,轻抬了抬指尖,一抹白雾顺着指尖出,包裹着众多药材,似最后全化为浅绿色的透明液体。
洛染素手轻扬,透明液体便入了湖泊,白雾围出一方空间,洛染右手微张,灵力尽数而出,容妤身上白衣轻轻滑落,下一刻,整个人便浸泡在湖泊中,只露出锁骨处大片如白瓷般的肌肤,她秀眉越蹙越紧,似不能一下子承受这么多的能量。
洛染却似没有看见一样,一手抵在虎背上,漫不经心地支起脑袋,微抬起上半身,抬起眼眸,似颇有兴致地冲她看去,那白雾似感受到什么一样,渐渐浓厚起来,遮住了洛染的视线。
洛染轻挑眉梢,“啧”了一声,这时,身下的剑灵虎也低吼了两声,似在嘲笑洛染一样,洛染食指微弯曲,敲了敲剑灵虎,它才安静下来,洛染再次轻扫了一眼容妤,确定白雾铁了心不让自己看之后,才轻撇嘴,乏味地收回视线,躺在白虎身上,阖上眼眸。
洛染投入湖泊中的灵药有很多,也很杂乱,若不是白雾将其融合,容妤怕是早已灵力爆体而亡了,即使如今她无事,灵力疯狂涌入身体,撑胀筋脉的感觉也不好受,她面色潮红,这般不知过了多少岁月。
洛染依旧轻阖眼眸,这日,七儿突然出声“男主出关了,天道曾在解药中出手,他没有扛过去,还是失忆了,唯独忘记了你。”
洛染眼睫颤了颤,看似毫不在意地轻“嗯”了一声,七儿看了她一眼,便又消失不见,这时,洛染才睁开眼眸,眸光轻转,原文中,“龙空秘境”关闭后,男主曾离开过下三界一段时间,是因为每次下三界的人升入上三界之后,可以选择进入各大势力,颜峰是上三界三大势力之一,天边之巅,便是颜峰。
上三界百年举行一次门派大选,其中不止是下三界的人,还有上三界的人也想加入这些势力,同样的,各大势力之间比拼,颜楼身为颜峰之主,不可能缺席。
洛染突然想起一年前被她随意拍死的琴音,他是颜楼的死对头,应该说三大势力中,另外两大势力最后联合了起来对付颜楼,因为他的成长速度太快了,最后男主渡劫,也是两人拼死捣乱,才有了容妤替身挡劫一事。
所以,这次“龙空秘境”出去后,也许她并不需要再去下三界了,毕竟颜楼失忆了,自然不会再去下三界找她,而且,洛染眸光轻闪,天道想让男主失忆,可否问过她的意见了
“龙空秘境”每次开启,时间为一百年,也就是外界一年的时间,七儿告诉洛染,这次秘境还有十年就要关闭。
洛染轻点了点头,眸子看向湖泊中的容妤,轻撇嘴,这近百年里,她从那山谷中收集的药材可是都用在她身上了,有她血液加成,根本不会存在根基不稳,那碎掉的莲花瓣也是尽数进入她体内,洛染眼眸轻闪,天道这近百年来,定是在培养赵沛儿,同样的,她费了这么大的劲,容妤可莫要让她失望啊。
“龙空秘境”还剩下最后一年的时候,湖泊里的浅绿色液体已经消失殆尽,容妤的眼睫轻颤,才缓缓睁开眼眸,待看清眼前白虎身上的人儿时,眼眸一亮,刚想腾空去她身边,才发现自己的异样,意识到自己全身赤裸地在水中,而且是在她眼前,容妤依旧是面若冰霜,却有些不自然,微低垂的脸颊蔓上淡淡的粉色。
她极力压制着那丝涩意,一瞬间,便白衣裹身,白雾散去,洛染终于可以看清容妤,微顿,轻“呵”了一声,轻讽白雾大题小做,容妤听到她的声音,抬眸看她,眼中有丝不解,下一刻,落在她身旁,抿着唇问
“你救了我。”
用了陈述的语句,说明她并不需要洛染的答案,就在刚刚,她已经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似是要溢出来一样,若不是这秘境中压制修为,她怕是早已要突破。
洛染轻挑眉梢,眸子十分灵动,食指微勾起容妤的下巴,见她似有些紧张的模样,洛染朱唇间溢出一声轻笑,遂问道
“是,如何要不要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