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卿轻轻安抚郁眠颤抖着的灵魂,只淡笑道:“眠儿今日做的很好,日后若是为师失控…”
“…记住,千万不要跑。”她缓缓收紧拥抱,常年起伏微弱的胸腔难得深吸一口气,将这暖烘烘的气味深深记在脑海里。
郁眠此刻才敢将眼泪从眼眶里挤出来,幸好…幸好她赌对了。
她记得升卿曾说过,让她不要怕她,倘若刚刚自己转身,兴许低头看见的就是从胸膛里透出来,澎湃跳动的心。
“师尊,我…不怕…”劫后余生的庆幸,让她浑身肌肉还止不住发抖,但丝毫没敢松手。
升卿拍了拍她的后背失笑,“好了,为师杀心太重,故不着家,今日难得留山倒是把你吓到了。”
“不过若是你想取悦为师,倒也不必如此黏糊,我可瞧不见你那娇俏可人的模样。”后半段又是恢复成日常里那个变态女人的语调,拍着背部的手不着调地捏上腰间软肉。
郁眠彻底放心,松开了手,抬起微红的眼眸看向升卿那双乌瞳,里面清明无它色,黑白分明。
“师尊!你莫要取笑我了…”郁眠转头一看,自己的法衣变成了层层叠叠的围裙,挂落在脖子上,“…我的衣服?!”
我就这么两套法衣,这就烧毁了一套?
升卿闻言眉宇一拧,许是又想起了自己放走的那个绣娘,冷笑道:“也不知是哪个善心的小童子,害的自己如今没新衣裳穿。”
她指尖轻弹郁眠脑门,随后道:“为师的画作还遭你毁了,罚你将它挂在房中,没我的首肯不可卸下。”
郁眠瞳孔地震,画作?!
“师尊!!!哪有毁掉?!您多想了,这分明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您收回成命吧!”
挂在房中,救命!
这和放自己guo照挂房间里有什么区别?!
人可以死,但不能社死!
她看向桌面画上的墨点,那墨迹落得均匀,还有一点定在她眉心之上,郁眠机智伸手点了一点墨色绘在眉间。
“看,您画的和我简直一模一样,求你了…”她拽住升卿袖子讨饶。
变态快收回成命吧!
升卿那原本冷笑的薄唇,被这样求饶缓和些许,她指尖戳开凑上来的脑袋,“一月。”
“半…月行不行?!”郁眠下意识使用砍价砍一半策略,只见升卿唇角的笑越发艳丽,轻声吐出:“三月。”
“一月!好!就一月!”
“师尊您可不能说话不算话!”郁眠紧张的掌心出汗。
“滑头,倒和为师讨价还价起来了。”升卿凤眸轻眯,挥开了她的爪子,随后抓住她的肩膀一换,郁眠身上便换上了一套淡蓝色的法衣,上面水光泠泠,好似能听得山水激扬乐声。
无风自动,周身清凉如温软瓷盏贴肤。
“师尊,这是…?”
“为师曾经的法衣,赠你了。”升卿随口一答,接着眼里冷意泛起。
该去找鹿无且算账了。
郁眠还没看完这高级服饰,就又是天旋地转,被带到了玉浮山外,对上了温润含笑的鹿无且。
见到这人,她不免咬牙切齿,若不是他,自己今日就算碰上升卿,也最多被逗弄两句,何至于吓得一魂出窍二魂升天。
见到升卿带着郁眠出现,鹿无且微讶,随即拿出怀中玉盒,朝着郁眠温柔道:“劳烦师侄传话,此为九转还魂草,特赠予师侄赔礼。”
九转还魂草!?
又是一味复生重要灵药,可活死人,肉白骨,甚至珍稀性不弱于那天寒雪莲。
郁眠看了眼带着自己的升卿,这哪里是给她的,分明是借着给她,用天材地宝换取升卿谅解和赶赴天寒山一趟。
“徒儿,旦凭师尊做主。”这里不是她能做主的地方,郁眠默默降低自己存在感就行。
只是,用自己濒死体验来换取一株药草,她只感觉透心底的冷意,抓着升卿袖子的爪子也松开些许。
升卿听到这灵药名称,心念一动,目光直落在那盒子上,随后一道灵力接过收进怀里,“如此,本尊便替眠儿谢过鹿真人了。”
鹿无且见她收下,才又靠近一步,语气恳切认真,“小师妹,五师妹焱毒未消,濒临陨落,唯有天寒雪莲能为她缓解一段时日,我愿以扶摇山山主之名为你寻遍…你需要的材料,只求赴天寒山一趟。”
说到焱毒之时,鹿无且眼中划过愧疚。
郁眠好奇,夫诸不是掌管水系的神兽吗,怎会和焱毒扯上关系。
“焱毒…你那不是有现成的法子,何苦拐着弯救人?”升卿讥讽道,那目光落在鹿无且身上,好像要将他穿透一般。
鹿无且避重就轻,只道:“我愿将碧水珠借师妹一用。”
郁眠在一旁吃瓜吃的眼睛睁大,碧水珠,夫诸的内丹,他这可真是肯下血本。
升卿眼中划过讶然,终于展露笑颜,“既是师兄所托,本尊看来是不得不走一趟了。”
“多谢师妹!”鹿无且行礼后消失在原地。
郁眠目光还落在鹿无且离去的方向,却被升卿托住下巴转了过来,“眠儿瞧什么,瞧得那么专心?”
碍着下巴被托住,加之刚刚自己的小命就被用来换一株“九转还魂草”,虽然是很珍贵,但郁眠还是不忿,气鼓成个河豚不回答。
结果腮帮子被一捏,她泄了气,“…师尊,焱毒是什么?”
升卿冷哼一声,“凶兽祸斗的本命真火所带之毒,即为…焱毒,沾之神魂不灭,痛入骨髓,直至死亡,不可超脱。”
“那不得痛死。”郁眠光是想象,就觉得皮肉苦痛。
“眠儿倒是慈悲,竟心疼起不知名的人来了……”她浅露凉薄冷笑,羽扇般的眼睫轻盖,在眼底打下一片阴郁的影子。
郁眠谄笑出声,“徒儿…还是心疼师尊较多…”
“眠儿可知这九转还魂草为何赠予你?”升卿将手中玉盒丢进郁眠怀里。
“是为赔罪?”郁眠腹诽,难道不是因为你需要吗?
“傻孩子,那是你师伯怕为师将你撕碎了,用来活尔魂,肉白骨所用的。”升卿声音轻轻地,就像是烟雾一样飘进郁眠耳中,将她吓得哆嗦。
woc!
原来最该心疼的是我自己……
鹿无且是算好了的,他甚至觉得自己一定会死!
这怀里的,是自己辛苦捡回来的,多出的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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