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家别墅。
今天工作日,冉隆和郑沁燕都有事务要忙,白天不在家。虞听开车来到,立马就有佣人出来迎接,要马上要去楼上通知二小姐,虞听却要她们不要声张,自己上去找。佣人以为虞听是要亲自给冉雪惊喜,即刻噤声。
拎着早餐的纸袋,虞听上了冉家二楼,却越过冉雪的房间,停在她身后另一扇门,轻轻敲响。知道生病人的不方便下床开门,虞听尝试按压门把手,发现没有锁门,直接将门打开。
进门便是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冉伶在床上,一副撑坐起来作势要下床开门的模样,被褥下滑,露出她白腻的肩膀。
她脸颊泛红,眼神虚弱,看着房门口,见真是虞听,眼神惊喜又局促。
虞听弯了弯唇,打招呼:“伶姐姐。”
虞听走过去,冉伶视线追随着她,一直到虞听坐到了她的床边,她才慢半拍地冲虞听眨了眨眼睛。
她看样子还没下过床,浑身一股慵懒散乱的劲儿。长发蓬松,睡乱的肩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下,性感得很不自知,像绵羊。眼尾烧红,又像狐狸。
“怎么发烧了啊?”虞听抬手想摸摸她额头,冉伶垂下眼眸,眼睫微颤,虞听手掌覆上去,果然很烫。
“怎么不告诉佣人?”
冉伶摇了摇头。无辜到有些可怜,让人觉得她在家里是被欺负的那一个,不喜欢跟佣人接触。
虞听帮她将枕头立了起来,让她靠上去,用测温枪给她量了个体温,三十八度九,算是高烧了。
“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就给你买了点粥。吃完才能吃药,不然会伤胃。”
冉伶抿了抿唇,牵住虞听放在她被褥上的手,翻开她的手心。发烧的人指尖都是温烫的,又烫又痒的触感密密麻麻传来,虞听感受到,她在自己手心上写了个:谢谢
“不用谢。”虞听笑:“未婚妻小姐。”
“都怪我,昨天晚上带你吹风。”虞听自责道。
冉伶马上摇头,眼神诚挚地表示并不怪她。虞听歪了歪脑袋,感慨说:“你真好。”
真好欺负。
后半句虞听没说出口,拆开早餐包装,热腾腾的粥散发出香气,看起来很有食欲。
“我喂你?”
“......”某人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虞听心领神会,舀了一勺粥,喂到她唇边。
虞听动作很自然,眼里带着的温柔和关心就好像她们已经彼此恩爱了很久。
冉伶一边将粥含入口中一边软软地看她。忽然,虞听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有人打来电话。
冉伶用眼神示意她有电话,虞听没有理会,又给她喂了一口粥,才不紧不慢地将手机掏出。陌生号码,不用猜虞听都知道是谁的样子,接通,放到一边。
“虞听!”冉雪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虞听看到冉伶被吓了一跳,她慌忙地看了眼门口,生怕冉雪直接闯进来,心有余悸。
冉雪就在隔壁房间。
虞听淡淡弯了弯唇角,而后神色如常,继续给冉伶喂粥,慢悠悠应声:“怎么了?”
“我是来跟你道歉,你别挂我的电话。”冉雪语气恳求。
“道歉?”
“全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识好歹,是我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不该任性,不该闹脾气,我错了……”
“所以呢?”虞听视线软绵绵地落在冉伶与冉雪有三分像的眉眼处,轻笑:“小雪你想怎样?”
“我们……还是结婚吧。”她低声说。
“你跟她断了关系了?”
“......”
“没断?”虞听加重语气。
冉雪语气为难又恳求:“虞听......”
虞听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在以冉雪对她的了解,两秒之后给不出她想要的答案就会被她挂电话之际,冉雪急忙说:“形婚,你不打扰我,我也不打扰你。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为什么一定要我!”伪装被她的莽撞撞碎了一地,她依旧那么理所应当。
虞听嗤笑:“小雪,想既要又要没什么,只是,都到了这个时候,再想要这样做,显得你很不聪明。或者......你觉得我很不聪明?我必须要你吗?现在好像是你在求我。”
“我不喜欢你背叛了我,还这么理所应当。”
“……”
冉雪沉默,空气里都弥漫着她挣扎的味道。虞听不露声色地看着冉伶,温柔地继续给她喂粥。
“那你要我怎么样?”冉雪带着不甘开口。她知道自己现在除了顺着虞听别无他法。
“我——”
“咳咳咳,咳咳咳.......”
不知是呛到了还是怎么,冉伶忽然别过脸剧烈咳嗽起来,虞听连忙放下碗凑过去。
“怎么了?是呛到了?”
冉雪一惊:“虞听你在跟谁说话??!”
“唔,咳咳咳.......”女人咳得弯下了腰,虞听将她揽进怀里,帮她拍背,对冉雪的强烈的质问不管不顾。
让女人缓了一会儿,虞听低头轻声问:“好一点儿了吗?”
冉伶缓了过来,无骨般依偎着虞听,摇了摇头,说是没事,却已然咳得面无血色,胸口剧烈起伏还是上不来气。她看向虞听,我见犹怜。
虞听拿纸,温柔地帮她擦了擦嘴角,又用眼神问她——你在害怕?
是虞听太恶劣,跟冉雪打着电话还非要给冉伶喂粥,就为欣赏冉伶的反应。冉伶的反应确实很可爱,她刚刚吃粥时小心得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被电话那头的冉雪发现端倪,可尽管这样,她也没有拒绝虞听的投喂。
“虞听??你跟谁在一起?你这么快就跟别女人搞在一起了??你玩我呢?!”冉雪厉声质问。
冉伶紧蹙着眉头,脸色发白。
冉雪就在隔壁房间,如果此时此刻,被她发现虞听正和自己的姐姐抱在一起……
尽管是小雪做错事在先,尽管她们已经分手,作为姐姐趁虚而入……
冉伶的不安流露于眼眸,这样看着虞听,在向她求助。虞听倒是没有半点儿做贼心虚的样子,浮现出的笑意狡黠,欣赏着冉伶的不安。
冉伶身体不好。听说她久居深闺,生活极为健康规律。偶尔有听冉隆拿冉伶规律的作息来嘲讽冉雪在外面不知昼夜的疯玩。她应该很少有晚归的时候,她最几次这样晚归,都是因为虞听。
虞听觉得,冉伶这么乖,她像是把人带坏了。
带坏她,利用她……
通话还在继续,也不顾冉伶所担忧的暧昧被发现,虞听嗓音轻哑:“别怕,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