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111
自以为很体贴, 但是在不经意之间成功的把平行世界的搭档创飞的不义蝙蝠侠在布鲁斯满脑袋黑线的表情里顶着一头问号离开了。
他压根没弄懂到底为什么超人的表情会那么的奇怪，又为什么突然会露出如此天崩地裂的神色。
但回顾了一下自己说的话，不义蝙蝠侠自觉也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于是沉思了一小会儿, 就只能把这件事情暂时定义为特殊梦境世界里超人自带的诡异情感BUFF抛之脑后。
毕竟他现在还得想着怎么回去呢, 对于梦境里的克拉克他虽然抱有着一种看待曾经的不义超人的怀念的角度，但也就仅限于此了, 不义蝙蝠侠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不会被没有必要的事情干扰。
于是非常丝滑的就按照布鲁斯给的方向朝着提姆的办公室摸过去，别说是动作了, 就连感情都流畅到一点波动都没有。
而相对比起超人这边，情况就复杂的更多。
打死克拉克他也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掉马会是这么让人崩溃的情况, 节操和秘密身份在同一时间被爆破，那一瞬间简直如同一万个核弹同时爆炸。
以十岁的堪萨斯小男孩的行为模式别说是有什么激烈反馈了，当时直接就思维刷白, 呼吸停止, 泪花控制不住的上涌。
不义蝙蝠侠走的时候那两句更是如同当头直接给他砸了一万个毁灭日复制体,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 别说是没有去和布鲁斯韦恩交涉秘密身份的问题, 干脆就直接挂在北极的上空, 正下方就是他的孤独堡垒。
超人：“…………”
超人：“…………”
超人这会儿都不敢下去自己的基地。
这几天布鲁斯有事没事就会被他以超人的身份带过来，频次太多, 乔艾尔都有些奇怪他怎么和布鲁斯的关系突然这么接近。
而他现在的状态异常，一旦下去肯定是要被询问情况。
按照这些天不义达米安的粘人程度，在那之前他肯定是会在第一时间粘过来, 到时候那就是他抱着不义达米安接受乔艾尔不带任何质疑的温和疑问。
如果是平时可能是很好的。
十岁的行为模式异常在正义联盟和孤独堡垒这边都不是秘密，乔艾尔的询问和建议在很大程度上会帮助超人稳固行为模式异常导致的思维和行动的偏差, 避免超人因为情绪上头干出什么麻烦的事情。
超人之前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可现在这情况……难道要他和乔说自己疑似被布鲁斯韦恩看上了，还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超人的身份，并且就在蝙蝠侠眼皮子底下暴.露的，还疑似被蝙蝠侠误解了他和布鲁斯韦恩之间的关系——
拉奥！
超人光是想想都要窒息了。
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种事情对于十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太过超前，以超人现在的脑回路根本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信息和这么过于要命的关系。
他现在就是一整个大崩溃，别说是蝙蝠侠了，他现在甚至都无法面对不义达米安。
要不我还是把自己流放到月球上去吧。
超人想。
反正横竖月球距离地球不是很远也不是很近，温度也更低一点，比较适合他这种现在感觉简直尴尬羞愧到无法在地球上呼吸空气的家伙。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准备这么做的。
但问题是蝙蝠侠能让他这么干吗？
在克拉克夺窗而出的第一时间，布鲁斯就迅速的连线了克拉克身上还在运作的定位器，再一看位置地点在孤独堡垒的上空，半天却也不见下去，以布鲁斯对于超人的了解，他能不知道对方现在在想什么就奇了怪了。
老实说情况变成现在这样布鲁斯也是没想到的。
某种程度上主要也是他想小小的报复一下超人前一阵子乱七八糟迫害他的事情的锅，毕竟就算是蝙蝠侠被自己的搭档坑了那么久也是有点小怨气的。
本来在自己的地盘上，无伤大雅的开个小玩笑其实也没什么。
在闪电侠那边通讯说不出名字但是铺垫之后可以点明身份的情况让布鲁斯目前对于怎么绕过屏幕有了点心得，按照正常的进展，为了后续的某些操作可以合理的进行，就算是克拉克不摘眼镜，布鲁斯其实也没打算磨蹭太久。
毕竟单纯的布鲁斯和知道超人身份的布鲁斯是两码事，至少后者能稍微遏制一下超人没什么必要的奇思妙想，避免以后再次出现找海王合作用水母当间谍这种事情。
本来一切都是还算顺畅的，布鲁斯后退之后按照正常情况其实就可以开始直接摊牌超人的身份问题。
可谁知道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阴差阳错之下，别说是身份了，现在超人能不能正常的出现在他的面前都是问题。
这还得感谢同位体的“帮助”，虽然人家很显然也没有恶意，明显就是基于自己的认知给出了合理的建议。
那能怪谁？怪他，他就不应该多此一举，就该直接铺垫完了立刻扒马。
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超人跟个挂件一样在那边飞着，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联系不上，以蝙蝠侠远程通讯因为之前不义蝙蝠侠的问题被限制无法做到。
所以布鲁斯只能曲折一点试图去联系乔艾尔。
毕竟不管怎么说，就算从要让超人冷静一下保持平稳的心情的角度去考虑，他也得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都什么事啊。
默默地看着自己办公室显然要开始新装修的现场，布鲁斯韦恩默默地叹了口气。
……
但布鲁斯不知道，他需要叹气的地方远不止有这个。
毕竟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当你发现自己开始倒霉的时候，倒霉往往不会简单的终止，后续有的是麻烦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打的人猝不及防。
屏幕对于闪电侠的搞事因为布鲁斯的加入和干扰，造成的效果比预想中的要轻很多。
虽然说这所谓的轻倒也没轻到哪里去，但有所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巴里艾伦到还不至于太过无法控场。
除却最近中心城的相亲氛围浓重，闪电侠跑到哪里都有人试图从各种角度和他论述一个好的爱情和好的恋爱对象对于人的一生的重要性。
并试图让他明白这年头单亲带崽也可以生活的很好，中心城的大家都可以帮忙共同抚养其实完全不需要帮忙抚养的闪电小子，并试图给他介绍各种不错的对象以外——
嗯，总归也还在闪电侠的接受范围。
毕竟选择合适闪电侠的人也是一个大工程，他们因为蝙蝠侠的事情还需要抵抗来自于哥谭的骂战，某种程度上算起来，虽然闪电侠看起来忙了不是一点半点，但是受伤的几率可以说是直线下降。
就连无赖帮打闪电侠的时候都下手轻了不是一点半点，寒冷队长的冷冻枪准头更是直接下降了好几个阶级，主打一个可以制造麻烦，可以合理报复，但是非常体贴的集体照顾被欺骗感情的脆弱单亲爸爸。
如果继续按照这种情况下去，其实也不能说不好。
问题在于屏幕很显然是不可能消停的。
自从上一次的直播结束之后，时隔多日，它再一次的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的过来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开始了它的表演。
在一个毫无波澜的普通的傍晚，这一次所有人都看见了屏幕上熟悉的黄色。
不是来自于逆闪电，那是来自于最近一段时间没露面，但是存在感确实不低的上一次直播的另一个主要人物。
闪电小子。
此时此刻就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忧郁的表情，在一条看起来笔直的马路上奔跑，期间穿过数个城市，直到最终暂停在某个看不太出来地点，但是很显然和大城市相差甚远的某个小镇的空旷田地里。
玉米的绿色叶子在太阳的照射下折射出漂亮的光泽，闪电小子熟门熟路的扎进茂密之中，一路前进，最终停留在中心的位置。
那里有一片不是很明显的空旷圆形区域，看起里大概是在不久之前遭遇了什么不太妙的袭击，于是留出了大概至今两三米的凹陷。
如今恰好的成为了某个秘密的小园地，从镜头里，能看的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躺在那里。
是小超人康纳。
叼着根不知道从哪里拔出来的草，仰倒在地上对着天空发呆。
闪电小子走过去的时候对方还没回过神来，而很显然两人已经很熟悉这种相处模式了，所以闪电小子也没有贸然打扰的意思，就那么安静的坐在附近跟着一起呆傻傻的坐着出神。
周围有数秒的安静，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太阳慢吞吞的挪了个位置，小超人才像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身边的人一样，转了个头。
“看起来你的心情也不太好。”然后他这么说。
闪电小子没有反驳，因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毕竟屏幕迄今为止的播放虽然很并不局限于某个时间段，但是非特殊情况下都呈现了一种顺序性，所以显然对于此时此刻的闪电小子来说，距离上一次和逆闪电大打出手应该还没有过去太长的时间。
那张脸上是熟悉的紧张和担忧，却又带着消散不去的迷茫。
“我的父亲们又打起来了。”闪电小子如此说道：“闪电侠失踪了，因为逆闪电，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这一切显然不会是好的方向。”
毕竟逆闪电对闪电侠的恶劣简直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这两个人一旦爆发冲突，绝对不是什么简简单单就可以抹过去的小事。
闪电小子知道逆闪电不会真的杀死闪电侠，但是他不能保证逆闪电不会伤害闪电侠。
“他们之间总之在起冲突，我试图阻止，但是一直不行。”
闪电小子看起来简直像是每一个父母家暴家庭无措的孩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明逆闪电对闪电侠也不是没有感情，但是为什么他们总是要弄成这样。”
“感情难道是这么复杂，注定会变得一团糟，要让人痛苦的事情吗？”
闪电小子忍不住喃喃：“他明明是有爱的，但是却一定要另一个人痛苦。”
小超人扭头看了他一眼。
“我不知道。”他又把头扭了回来：“如果你要咨询感情问题不应该来找我。”
闪电小子：“但你恋爱了。我想你或许可能会有点经验？”
小超人：“如果你觉得单恋也算是恋爱。”
“况且我也不觉得我的情况适合给你当做参考。”小超人吐出嘴巴里的草，看着天空的太阳：“你的父亲们是敌人，但至少是有过爱情的，他们除却自己之间的矛盾冲突，不会有任何的阻碍，但我不一样。”
“我爱上的注定是一个在身份上不能和我在一起的人。”
小超人淡淡道：“我的情况不适用于你的家庭。”
第112章 112
小超人说这话的时候很诚恳, 但给旁观者带来的惊讶却丝毫不逊色于得知闪电侠和逆闪电的感情的时候。
毕竟就怎么说呢，这个世界吧，现在大家对于超级英雄们之间的感情纠葛的认知就还挺复杂的。
前有蝙蝠家族和哥谭阔佬壮阔复杂的感情纠葛, 后有逆闪电和闪电侠离谱的爱情故事, 好像这年头超级英雄们在恋情方面都很超级, 经常会搞出来一些在正常人里完全可以算得上离谱的情况。
而最可怕的是，他们自己很显然不觉得这很奇怪。
典型案例就是蝙蝠家族, 这都是不需要被重复拿出来说的东西。
而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人对于超级英雄的感情判断都还是挺奇怪的，普遍认知就是可能对于超级英雄们来说, 拯救世界之下压力太大，所以大家的感情都会比较波澜壮阔, 一般情况下在普通人里很诡异的感情说不准在那个群体里都是见惯了的东西。
在这种情况下，能让小超人说出自己的爱恋对象是一个在身份上不能和他在一起的人……
不是吧兄弟，你爱的人是谁啊你就不能在一起了？
隔壁血缘关系复杂成那样了, 也没见耽误布鲁斯韦恩和夜翼他们搞在一起甚至留下了后代啊。
“总不可能是什么超级大反派。”
大都会的一名围观群众忍不住说道, “我觉得你们可能就是想得太复杂了, 感情纠葛乱七八糟的是隔壁哥谭的义警, 没道理要把这件事情往我们大都会的小超人身上套吧, 他们都不是同一种画风啊！”
“但他们是同僚。”
有人说出了自己的不认同：“而且你不能否认超人和小超人都和蝙蝠家族的成员关系不错, 而且他们都不是地球人，你怎么能确定外星人和地球人有着同样的恋爱观念？”
“但他们至少拥有不同的行事作风！蝙蝠侠可是哥谭义警, 但超人是大都会，你不能否认他们确实画风不一样，要我说, 按照哥谭那个情况蝙蝠侠做出什么都不奇怪，但是超人就是不行。”
谁会否认超人简直是美德的象征, 正义的道标？
他们甚至组建一个联盟都要叫做“正义联盟”。
这也就是历史遗留问题和出场时间序列的问题，反正至少在大都会这边，没人会怀疑超人和美国队长的道德是在同一条水平线上这件事情。
而小超人是超人家族的人，是超人的后辈，甚至参考隔壁闪电侠和闪电小子的情况，还极有可能和超人之间有血脉的关系，虽然说基因遗传论是一种不太靠谱的东西，但是不得不承认某种程度上前辈的名声在大众的视角里，的确会直接影响后辈的初始风评。
如果超人是正义的代表，那么小超人必然也是。
说不准按照这种情况判断，那所谓的不能在一起的人的身份也就没有那么炸裂呢？
毕竟要是对标蝙蝠家族那边的情况，能被称得上不能在一起的，朝上分析那估计就得是宇宙级别的反派了……
身份是一方面问题，颜值和道德水平甚至是立场首先就很不行。
大家也都是从小超人出道看到现在的，没人会对小超人的脸产生质疑，尤其是小超人的性格还就挺讨人喜欢的，外星人不说长得丑，那年龄也不匹配啊！
尤其是出场基本都在你死我活，一看就有家暴的嫌疑，这不好。
所以小超人爱上的人是谁？
没人能知道。
屏幕外没人知道。
毕竟就算是当事人这会儿都还郁闷的挂在天上考虑等会儿要不要下去找红罗宾，压根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接下来即将遭受暴击的可怜人，更不要指望其他一头雾水的家伙能分析出个一二三来。
多数人只是在看戏。
除了蝙蝠家族。
作为被坑到现在，基本上一点风吹草动就可以立刻意识到问题的所在的家族成员之一，红罗宾对于目前的情况心态可以说是非常紧绷。
想想看，如果到现在，一整个家族除却姑娘们，其他的男性角色都陆陆续续的遭受了泥头车的暴击，那么凭什么作为红罗宾的德雷克可以免于幸难？
可能是因为他只是一只无辜的韦恩少总，加班和工作的强度已经到达了幕后之人都不忍心迫害的地步。
所以也只是让他在红头罩的尴尬往事里以一种背景板的方式出现，基本呈现一种迫害了但是没安全迫害，巨大的绯闻冲击之下，意外的让红头罩顶了锅的状态。
这是一种很好的设想，红罗宾得承认自己喜欢这个。
毕竟就算不是乐子人，看戏也是每个人天性中必然存在的成分，加班加的昏天黑地的时候，一点来自于兄弟们的绯闻和不实谣言，基本已经成为了红罗宾的快乐源泉。
但这种设想问题就出在他实在是太好了，作为蝙蝠家族的成员，长久的义警生涯所能教会他们的最深刻的经验，就是不要把很多东西想的太好，任何时候都要留有后手，这是对于自己，也是对于身边人的最可靠的保护。
所以提姆根本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自己真的能免于幸难。
现在迫害没开始，那不能证明任何问题，很有可能只是属于提姆的那个点还没有到来，所以才造成了现在红罗宾还没加入战场的现状。
这对于每一个已经加入视频和没有加入视频的人都是通用的准则，毕竟人物关系不是随便可以被拉来拉去的东西，不管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这么长时间的视频播放的确是让蝙蝠家找到了一点视频内容的苗头。
——他们大多数都不是胡编乱造的。
可信度完全建立在基于真实的现实之上的魔幻改编，所以才会得到那么多人的认可和赞同。
出于这一点，简单的预判出场人物可能会被拉的CP并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干涉其实完全可行。
所以提姆在注意到视频开始把重心放在康纳身上之后，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开始抛下手头的一系列事务，疯狂的搜索任何和小超人可能产生关联的人物——
不难筛选，介于他俩关系本来就很好，康纳在提姆这里的信息很全，所以筛选速度很快。
但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关系太好了。
就算是红罗宾试图绕过自己，他也不得不承认如果迫害的人选是男性，他的确和康纳有可能在所有人之中被选中的概率一骑绝尘远超其他人。
屏幕还在播放，康纳的单恋对象还没出现。
但提姆已经感觉到深深的不妙了。
他看到了属于哥谭的能量数据已经开始呈现了一种欢快的上升。
提姆：“……”
提姆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考虑万一自己被选中之后可能会带来的结果。
不过这也不是一定的事情，毕竟虽然说概率学很重要，但是分析人物关系同样重要，【康纳】可是说过“他爱上的注定是一个在身份上不能和他在一起的人。”
那总不能是因为【蝙蝠侠】决定和【超人】结婚了，【红罗宾】和【康纳】成为了法律意义上的兄弟，所以才变成了所谓的“身份上不能在一起的人”吧。
要按照这么看，今天这个视频的重点应该在【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的感情纠葛上面，而不是【闪电小子】和【小超人】。
红罗宾真心的开始期望屏幕造谣【布鲁斯】和【蝙蝠侠】了。
反正这对蝙蝠侠的身份隐藏也没有坏处，蝙布CP也不是今天才有的东西，早些年布鲁斯还会自己在GCPD面前说一些有关于布鲁斯韦恩的怪话，搞得不少阿卡姆内部成员都以为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的小男朋友。
适当的卖掉老父亲是每一个罗宾的入门课程，就好像叛逆和吵架是蝙蝠家时不时会冒个头的BUFF一样。
但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提姆不想知道红罗宾如果能被归为”身份上不能在一起的人“，那这个身份可能会朝着什么角度进发。
他是由衷的希望这个屏幕不要搞一些极限操作，比如让莱克斯卢瑟转型成为了红罗宾的父亲之类的。
毕竟虽然红罗宾的装束因为没有蝙蝠侠的两只耳朵看起来是秃了一点，但他不是真的没有头发，也并不希望和任何一个秃头总裁搭上关系，如果要给提姆安上一个这么炸裂的身份，那提姆宁愿原地爆.炸。
不过好在情况的确还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
短暂且快速的思索没有耽误屏幕的播放，视频里，在提姆的胆战心惊的围观之中，里面的小超人在简短的和闪电小子聊完天之后离开。
长达数个小时的悬停之后，小超人没有任何迟疑的冲着哥谭的方向飞去。
他看起来对于这里已经很熟悉了，以至于一路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和关注，就那么悄无声息的穿着一身制服成功的降落在了某条无人关注的小巷附近。
之后是更加轻车熟路的来回绕路。
屏幕模糊了绝大部分可能暴.露信息的环境，但对于本身就彼此熟悉的蝙蝠家族而言，提姆不会看不出康纳是在寻找什么。
安全屋，蝙蝠家族的安全屋。
分布在哥谭有所可能的各个地点，并不是会一直投入使用，但多数情况下，除却犯罪现场和蝙蝠洞，那里是寻找他们的最好的地点。
红罗宾在哥谭也有这个，毕竟总有些时候需要紧急的补给，而他也不是在任何时刻都会选择在蝙蝠洞进行工作。
康纳也了解这个，提姆说的是现实世界中的康纳，但很显然，这和屏幕里的小超人没什么关系。
因为他不是来找红罗宾的，那个被他寻找和熟悉的安全屋也并不属于红罗宾。
他属于一个更加特殊的人，特殊到某种程度上对于提姆来说，其实压根没考虑过可能会出现在这次屏幕的直播内容里的人。
红头罩。
这会儿就带着睡眠不太充足的愤怒，一把子拉上被打开的窗户。
小超人坐在他不远处的豆袋沙发里，深深陷入其中的样子像是什么工作了几百年才终于得以下班的苦闷社畜。
不是什么正经的坐姿，提姆甚至有注意到小超人进来时候带过来的水珠，此时此刻就从头发上滑落滴在沙发上遗留的大片水渍。
属于是会让杰森震怒喷火的操作。
但出乎意料的，杰森看起来还算是平静。
他并没有在意小超人跑进来在窗台上留下的脚印，似乎也没多在乎小超人跑进来给他造成的工作量。
他的愤怒更加像是别的什么导致的，面对小超人的时候反而显得要更加平和一点。
这不太正常。
提姆想。
倒不是说小超人和杰森的关系不好或者是什么，只是参考到现实里的情况来看，屏幕里的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显然是过于融洽和契合了一点。
合拍程度简直已经成为了一种可以被归为默契的可怕程度，而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小超人还是红头罩，很显然都已经对这种相处模式很熟悉了。
提姆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一种惊恐。
这个屏幕里的小超人不会喜欢的是红头罩吧。
不，当然不是。
屏幕里，小超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红头罩烦躁的把一个抱枕丢在他的头上，扭过头来看着小超人的时候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无奈和打量。
“你今天和闪电小子接触了。”红头罩看了一会儿小超人，他的表情很淡：“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喜欢的人。”
小超人顿了一下，他拿下脸上的抱枕，面部表情呈现出一种毫不掩饰的愤怒：“你在我身上放了监听器！？”
红头罩瞥了他一眼：“红罗宾放的，我入侵了线路。”
小超人：“…………那也不是你监听我的理由。我有自己的生活。”
“而如果你能记得你现在是我在负责。”红头罩看起来很不耐烦：“我要知道你的恋爱对象。”
“不行。”
小超人摇头：“我不会告诉你。”
一个没必要的挣扎。
蝙蝠家族的人总能知道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红头罩自然也是如此。
况且真相并不难猜。
至少以提姆对于红头罩这会儿的行动分析，他基本可以肯定对方其实是知道小超人的爱慕对象是谁。
而红头罩也确实知道。
他看起来似乎也并不觉得小超人会觉得他不知道，像是在打什么两人都清楚的哑谜，红头罩看了小超人有一会儿。
“你知道你完全没必要这么警惕。”然后他说：“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人支持你的感情，那么那个人必然是我。”
小超人：“谢谢，但不必。”
他看起来很讨厌这个话题：“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他强调：“只是我们。”
红头罩笑了一下：“你知道真实情况不是这样的。自欺欺人没什么意思。”
“但也总比被利用好上太多，我希望我们是纯粹的，不包含任何其他的因素，最纯粹的感情。”小超人又把抱枕捂到脸上去了：“你知道我的态度，我喜欢的是谁，所以他其实不喜欢我也没关系。”
“因为他是你本不该喜欢上的人？”红头罩慢慢道：“因为你觉得你们的身份注定不能在一起？”
“在这个家庭里感情道德水准太高不是什么好事，我以为你已经从我的身上学习到了这一点。”红头罩说：“但看起来你没有。”
“这不是什么好事。”他一锤定音：“这会让你错过很多你不该错过的东西。”
“那就应该像你一样毫无顾忌的下手？”小超人看起来有点毛了：“你能对布鲁斯韦恩毫无顾忌，但我不行，我……他有喜欢的人了。”
“但那不是最适合他的选择。”
“你怎么知道不是？”
红头罩定定的看他。
小超人固执的和他对视了两秒，然后泄气一般的倒下去：“但我说服不了我自己。”
“他是我叔叔。”小超人道：“他还有喜欢的人。”
“你要我怎么让自己在这一段他可能并不能接受的感情里主动出击？”
“其实现在或许就已经很好了，我们之间的事情，所有，总归会比你的感情或者是别的什么好上太多。”
小超人闷闷道：“挚友和朋友的关系有时候你得承认在感情这块至少他稳定。”
“但也就只有稳定。”
红头罩：“你其实是想的，对吧，我知道那种感觉。”
“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制造出了我？”
小超人看向红头罩：“你知道在塔利亚告诉我之前，我其实一直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而你其实没必要告诉我这些。”
小超人顿了顿，又提了一件看起来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你知道今天闪电小子来找我是为了闪电侠和逆闪电的事情，对吧。”
“我现在已经分不清楚该做什么了。就像你说的，我其实知道他们之间不合适，就好像我知道你和塔利亚之间其实也没有感情，但闪电小子出生了，你和塔利亚制造出了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事情看起来明明可以变得更好，但是最后都变成了现在这样。我的诞生甚至不是因为爱，而只是合适，只是需要。”小超人看起来很迷茫：“我真的不知道。”
“因为这就是爱 。”
红头罩淡淡道：“爱就是这种复杂不讲道理，会带来痛苦但是又让人舍弃不了的东西。”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我一开始就和你说的那样，你也不需要想太多。”
“你爱他，他适合你，你适合他，你们适合在一起，你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行了。”
“即使他是我的叔叔，即使他是红罗宾？”
小超人突然笑了：“你知道你这么说我也不会觉得你是真的只为了我对吧。”
“互惠互利并不冲突。而我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功利性。”
红头罩看着小超人，淡淡的吐出一句炸裂了所有人的话语：“你毕竟是我的儿子。”
第113章 113
比小超人喜欢红罗宾, 而红罗宾是小超人的叔叔更加炸裂的事情是什么。
曾经，提姆觉得可能是蝙蝠侠和超人在视频这种混乱的感情里要宣布结婚，或者是塔利亚奥古和红头罩合作疑似要搞出一个要代替达米安韦恩上位的孩子这种。
前者如果发生, 值得高兴但也没那么值得高兴。
后者干脆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曾经提姆觉得这个孩子的诞生完全是多此一举, 毕竟很显然如如果屏幕不能千百年的播放下去, 也没打算在这个世界制造出来一个虚假怀孕的孕妇塔利亚，或者是别的什么刺客联盟复制品, 那很显然，这个孩子的存在基本就可能只是为了迫害一下红头罩。
不然呢？难不成刺客联盟还能再远程送过来一个恶魔小子不成？
刺客联盟又不是莱克斯卢瑟。
所以这在红罗宾的记录里面，标红程度真的就属于很下的那种。
但现在下不下去了, 他不得不上升了，毕竟谁能想得到这个压根半点存在感没有, 本质上也根本不可能出现的虚假的孩子，居然能真让屏幕在现实生活中找到一个人给对号入座啊！
康纳肯特一跃从超人的克隆体，名义上的兄弟, 直接变成了红头罩和塔利亚的儿子, 蝙蝠侠的孙子。
好家伙, 真就好家伙, 小超人怎么想红罗宾现在不知道, 但他可以肯定超人估计是要崩溃了。
一.夜之间辈分狂掉, 直接从同辈掉到孙子辈，别说搭档了, 这么算下来，世界最佳搭档基本可以理解为世界最佳带娃组合。
红罗宾心知肚明自家老爹对外的名声里有收养孩子的习惯，而蝙蝠家族的确也是一个以感情维系而不是以血脉维系的大家族, 但是这也没必要是个人就要朝蝙蝠家塞吧。
可悲的是康纳还就真还挺符合布鲁斯韦恩表面上的选人标准的，黑发蓝眼, 脸长得好看，最重点是不管按照屏幕还是现实的实际出生岁月来算都还是个孩子，契合度不是一般的高。
忽略掉康纳那明摆着的氪星人特质，你要说他是韦恩家族的一员，严格来说还真没什么毛病。
但是问题就在于红头罩，杰森陶德，纯血地球人。
塔利亚奥古，刺客联盟首领的女儿，也是个纯血地球人。
两个纯血地球人到底是要经历过怎么样复杂的程序，才能生的出来的一个半血氪星人？
是，小超人的年龄问题可以用刺客联盟的催化技术进行解释，但这血脉的混淆总不能简单的被概括到技术的层面去吧。
以【红头罩】和【塔利亚奥古】凑在一起生小孩的目的性，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理由在双方的血脉里增加别的不必要的外人的基因。
那么问题就来了，以小超人展现出来的能力，他的氪星基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那总不能塔利亚奥古其实是个氪星人，所以遗传给了小超人，然后导致了半血氪星人的诞生吧——可要这么说，屏幕里的【达米安韦恩】看起来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啊！
这真的是一个无比让人费解的问题，一时间红罗宾的脑袋狠狠的卡停了一下，居然都没去计较自己居然真的成为了屏幕里小超人的暗恋对象。
他现在完全是被这个混乱的家庭关系搞的有点眩晕了。
而眩晕的人现在显然也不止他一个，毕竟这个屏幕面向的是全世界的人，如果红罗宾也能看见，那么红头罩自然也能看见，而同步看见的人还有迪克和达米安甚至是……布鲁斯韦恩。
不是当事人永远感觉不到当事人那复杂的心情。
如果说红罗宾看见了屏幕里康纳的身份只觉得震撼，那么轮换到布鲁斯这边，就属实是无语。
讲真话，布鲁斯其实是做好了当爷爷的准备的。
毕竟考虑到他已经三十多岁了，而他的大儿子和他的年龄差也就十岁，也是个交过不少女朋友的二十多岁适龄大男孩，如果一不小心保护措施没有做到位，或者是决定结婚，那有孩子很正常。
但是这不代表布鲁斯就很乐意突然天降和隔壁自家好搭档好朋友一个辈分的，甚至是莫名其妙你都不好去判断这到底是行为艺术还是艺术行为的孙子。
不是，小超人是蝙蝠侠的孙子，还是塔利亚和杰森的儿子，认真的吗？
布鲁斯在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简直是毛骨悚然了，他倒是没质疑这个屏幕的逻辑合不合理，他现在就想知道达米安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夜翼到底还能不能搁得住哪怕不直面也知道必然会爆发的达米安。
毕竟辈分一落千丈的那可不只有在孤独堡垒emo的超人，也还有突然就多了一个兄弟，直接从蝙蝠侠的继承人，变成蝙蝠侠的继承人的继承人的罗宾啊！
布鲁斯现在都害怕达米安一言不合掏出氪石刀冲去干掉悬挂在哥谭上空的小超人。
虽然说按照现在的情况，或许他也可能会选择直接突进到红头罩的安全屋，干掉突然上任继爹的杰森也说不定。
太可怕了，这实在是到了让蝙蝠侠都觉得太可怕了的地步。
他现在甚至都分不太清楚这个家里面在屏幕的糟蹋之下到底是有几个爹，又到底是有几个儿子。
唯一的胜利者可能就只有左拥右抱的布鲁斯韦恩，还是仅限于屏幕里的那一个，转换到现实里摆脱不了布鲁西宝贝的身份无法上任蝙蝠侠的布鲁斯这里，简直比公开处刑还要公开处刑。
短暂让人去重新整理办公室的时候，还有人恭喜布鲁斯呢。
“真不错啊，没想到您年纪轻轻就有了这么优秀的孙子。”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董事会成员看起来非常满意韦恩家族的子嗣质量，那表情欣慰的不得了：“果然不愧是一名韦恩！”
布鲁斯：“…………”
布鲁斯尬笑。
这辈子没想过自己在他人眼里光耀韦恩家族的荣誉的方式居然是通过这种途径。
虽然但是，不如没有。
当然了，恭喜的也就是一部分人，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对小超人有好感的。
就算是这家伙被曝光了是红头罩的孩子，蝙蝠侠的孙子，那也改变不了这家伙挂着的是小超人的名头，而并非蝙蝠小子的代号。
尤其是小超人的活动范围还是在大都会，制服鲜明的特点和氪星人的能力加持，在此之前根本几乎没人去怀疑小超人是超人家族的一员。
而众所周知，蝙蝠家族是没有氪星人的生理特点的，就算他们显而易见的把自己活成了各种程度上的恐怖传说，不是氪星人就是不是氪星人。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如果不是屏幕曝光，以小超人的情况，他其实根本也没必要在众人面前做出不必要的伪装。
这年头不是氪星人的超级英雄又不是没有，也不是在大都会出道就必须得要朝着超人的方向靠拢，谁还能在这种方向有什么歧视不成？
伪装氪星人？
有必要吗？
还是在超人眼皮子底下。
“所以这算是什么，超人领养了红头罩和那个什么塔利亚的孩子？”大都会人也是懵了：“那小超人的氪星能力到底是哪里来的？我一直都以为他是氪星人，之前莱克斯集团那边宣布的时候不也是这么说的吗？”
“红头罩肯定不是氪星人，氪星人都不在哥谭混的，那总不可能是那个什么刺客联盟。”另一个大都会人合理猜测。
这倒也是，毕竟光看塔利亚奥古出场的情况，就得知道刺客联盟不是一个小组织且和蝙蝠侠纠葛不浅，那要是刺客联盟内部有不少氪星人，或者说塔利亚奥古就是氪星人，以超人和蝙蝠侠的关系，那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
那问题就来了。
小超人的氪星血脉到底是哪里来的，如果他是红头罩和塔利亚奥古的后代，又到底为什么首次出道居然会在莱克斯的名下？
小超人正儿八经跟着超人混之前，那可是切切实实打过莱克斯卢瑟的标志的。
“我们首先排除一种可能，比如说莱克斯卢瑟偷走的超人的孩子。”
一个大都会人如此说道。
另一个大都会人点了点头：“那我们应该在排除另外一种可能，比如说超人介入了红头罩和那个塔利亚奥古的身体关系，并造成了孩子遗传错误的情况。”
毕竟大家谁都没觉得以超人展现出来的道德素养，会搞这种跌破下线的操作——那韦恩阔佬都浪这样了，墙头都不够他当个八爪鱼的，人家还坚持着一次只和一个人约会呢。
所以现在如果不是刺客联盟其实是什么隐藏在中东的氪星人组织，那么按照现在这个情况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毕竟超人显而易见是整个地球上目前为止最为纯净的氪星基因持有者。
而小超人的基因情况，如果不是塔利亚奥古的问题，那就只能是红头罩的问题。
众所周知红头罩是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的儿子，而超人显而易见的对蝙蝠侠抱有一点特别的情感，介于他们甚至可以无比丝滑没有丝毫违和的一起共同养育孩子。
所以——
“你们觉得超人偷偷给布鲁斯韦恩戴绿帽子的可能性有多大？”
一个大都会人在一片沉默之中说出了目前大家心里认可度最大的答案，同时迎来了周围比安静更加安静的氛围。
长久的寂静。
直到几分钟之后一人短暂的开口。
“先不提这个概率的问题，我就想知道一件事情。”
这个在死寂中开口的勇士如此说道：“你们觉得小超人这个事儿，蝙蝠侠……或者布鲁斯韦恩，知道吗？”
第114章 114
这件事情蝙蝠侠知不知道另说。
但说老实话, 在大都会人的眼里，超人的道德水准居然能被理解为不允许自己干出和搭档的前情.人以及现儿子搞三人行的操作，但是却可以允许干出在明知道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的爱情的情况下当第三者, 这也是非常迷惑了。
你都不好说在大都会人的眼里超人的道德水准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总觉得就非常的流性, 上限和下限都很迷惑的样子。
不过有一点倒是没错，
那就是小超人的身份确实存疑。
那可是实打实的是红头罩亲口说出来的儿子哎, 这都不是说朋友之间胡乱开玩笑说什么“我是你爸爸”这种，但凡是看过屏幕的人，就没有会怀疑红头罩说这话的时候的认真的。
但是……小超人……
红头罩死鱼一样的躺在自己的安全屋里, 感觉自己的下半辈子不如就此终结。
谁能懂啊，兢兢业业和九头蛇纠葛好几天, 刚回来气都还没喘匀呢，本来以为能看一波红罗宾的笑话回回血，安慰一下自己被布鲁西宝贝坑骗干活的受伤心灵, 结果一回头, 白捡一儿子都这么大了。
红头罩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这个操.蛋的心情。
就感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诡异感觉上不去下不来的卡着, 而且最可怕的是, 如果这个事情现实生活中真的有人相信, 他都不好说自己的辈分在家里能诡异成什么恐怖的形状。
毕竟小超人康纳和超人是一个辈分的, 而超人是和蝙蝠侠是一个辈分的，现在红头罩又是小超人的爹……
这算什么, 我给我爸爸当爸爸？我其实可以是我自己的祖父？
最可怕的是在这里面红头罩还是蝙蝠侠的儿子，红罗宾要是真被小超人追到了那直接进化成红头罩的儿婿，但他又同时是红头罩的兄弟。
而其他人按照辈分来算, 迪克是和红头罩同辈，达米安又显然是和康纳一个辈分, 但他又同时是红头罩的兄弟，严格来算也是同辈的关系。
emmm……
用混乱都不能简单形容这一大家子的恐怖，总感觉随便指派两个人都能牵扯出一堆不是孙子就是儿子，要么就是侄子的关系。
互为长辈，神奇的要死。
以至于按照屏幕的感情，在这个家里，流性的地位之下，随口对自己的兄弟说一句“我是你爹！”都没有半点违和感——因为这甚至都能算得上是事实啊！
可能唯一恒定身份的人就是布鲁斯韦恩，毕竟某种程度上他和蝙蝠侠的关系，就注定了当蝙蝠侠不是儿子就是爹，甚至可能多出一堆又是儿子又是兄弟姐妹的奇怪家人的时候，他以绝对的实力成功变成了大家的爸爸。
所以说这证明了什么！
这证明了人不花是没有好前途的！只有拥有一颗平等且博爱的心，才可能在混乱的感情网里面立于不败之地！
这何尝不是一种人生的智慧。
虽然估计布鲁斯本人也不太想要这种智慧就是了。
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红头罩现在人是拒绝的。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自己的氪星人血脉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一点都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的就和塔利亚奥古生出来的小超人。
他现在甚至不想知道自己滴滴滴个没完没了的通讯器到底是谁打过来的，又到底是想要问他什么。
我要变得冷酷，无情。
红头罩在心里发誓。
头罩那火红的颜色就象征着他不屈的意志，坚定的信念，而他再也不会为屏幕上乱七八糟的感情线而有任何波动。
他已经在哥谭混了这么多年，他的心早已经像是雨夜的滴水兽那样冰冷。
哼，不过就是氪星人的血脉。
红头罩不屑一顾的想，这件事情还轮不到他来烦恼。
毕竟血脉遗传自父母，与其他在这里纠结，还不如看个乐子。他倒是要看看老头子要怎么解释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能让自己的孙子拥有氪星人的血脉的同时，还能被超人认可为小超人。
人的快乐都是对比出来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总归这不是他的局，至少不完全是他的局。
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毕竟屏幕既然放出来了小超人是红头罩的儿子这件事情，很显然也就没打算把这个雷放到下次再引燃。
屏幕上，父子的交心结束的很快。
没人能看得出来小超人到底对于红头罩的言论是什么想法，但很显然，对比起一开始过来的时候的烦闷，他的心情显而易见的好了不少。
而相对比起之下的，是莫名看起来有些沉默的红头罩。
在小超人离开他的安全屋之后，他几乎是一改之前还算是轻松的状态，沉默的坐在床上好久。
手指不自觉的摩挲枪把，飘忽的眼神之下，是近乎机械一般保养枪支的举动。
台数在想什么，一直有些心神不宁，以至于最终一个善于用刀身经百战的家伙居然在擦刀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液滴落在地上很快干涸成圆圆的一滴。
红头罩眼神莫名的盯了那滴血有一会儿。
然后在屏幕所有人的注视之下，镜头之中，他突然的掏出了自己的通讯器，几下的摸索没能改变最终的决定。
数秒的沉默之后，是对面熟悉的女声。
这里就不得不说屏幕的收录声音效果是真的挺不错的，哪怕是不熟悉的人也能听得出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不久之前还和红头罩在屏幕里做了身体交易的塔利亚奥古。
不知道对面这会儿正在做什么，些微的气喘之后才是简单的一句。
“有事？”
红头罩的脸色看起来很平静：“发生一点意外。”他如此说道：“小超人恋爱了。”
这听起来似乎像是一个正常情侣甚至是家庭之间对于孩子的感情问题的交流了，只是很显然，不管怎么说红头罩和塔利亚的关系都还到不了这一步。
交易是一种很冰冷的关系，就算观众里太多的人不熟悉塔利亚奥古是个什么人，但就这一阵子的情况，也足够他们了解到红头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谁会觉得红头罩在明确爱着布鲁斯韦恩的情况下还能和其他什么人之间发展出任何有关爱情的东西？尤其是有关于孩子，本质上这个话题就是就有点拉近距离的意思。
红头罩不会这么做。
而塔利亚奥古显然也很清楚。
所以只是短短一秒的沉默，对面就意会到了什么。
“‘是谁？”塔利亚开口道：“你不会找我说这种没什么意义的问题，所以一定是个麻烦的人选。是谁？”
红头罩：“红罗宾。”
塔利亚：“……”
通讯对面安静了几秒，像是没能回过神来，但很快又迅速的有所调整，却仍旧有些讶然：“红罗宾？”
“很惊讶？”红头罩：“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消息，足够离谱，但我猜他不会轻易的放弃这个人选。”
塔利亚：“那你应该为此高兴。”
这倒是实话，也是之前小超人对红头罩不假辞色的最直接理由，毕竟塔利亚和红头罩之间的关系完全就是合作，目的就是为了挤占掉夜翼，成功占有布鲁斯韦恩。
红罗宾是这个家族的一员，实力不菲，只是之前喜欢的是蝙蝠侠，而红头罩和他之间显然筹码不均等，再加上后期和塔利亚的合作，基本算是直接推离了和红罗宾合作的可能。
但如果小超人能和红罗宾搞上那就不一样了，红罗宾不再是塔利亚奥古的对手，两人之间没有利益冲突，而因为小超人是红头罩的儿子，不管怎么样，就算是出于对爱人父亲的尊重，这一层关系也足够他们直接形成天然的同盟。
是好事，绝对的好事。
不过很显然那并不值得红头罩单独一个通讯就为了告知自己这个问题。
塔利亚心里有数，也没觉得自己和杰森的关系好到这个地步。
她是这么想的，也自然就是这么表达的。
“所以你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好消息？”塔利亚淡淡：“如果是这样，那我挂了。”
红头罩：“……你的耐心就只有这么一点？”
“对于不是蝙蝠侠的其他人是这样。”塔利亚毫不客气的说：“尤其是我觉得你并不是来恭喜我的。”
毕竟这目前就只是一个设想，小超人那还没追到红罗宾呢，早这么久说有什么意义？
红头罩语塞了一下。
镜头之下能看的见他指尖下意识紧扣枪体的动作，紧抿的唇，略微发白的色泽。
数秒的安静之后，他突然问了一个看起来毫不相关的话题。
“当初刺客联盟的资料删干净了吗？”
塔利亚：“…………”
塔利亚挑了个眉，她换了个姿势：“所以你就是来和我确认这个的？”
“我就该知道你不会没事联络我。怎么，是小超人的事情让你开始担心你的秘密的泄露了？也对，毕竟在这个角度，你们是看起来真的很有父子的默契。”
“你是一定要说这么多废话？”红头罩看起来有点生气。
但塔利亚毫无所动：“只是希望你知道你的担忧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才来担心这个未免迟了太久。”
“况且我以为你知道你们的情况不一样？”塔利亚说道：“小超人担心他的身份泄露会把他永远的推离红罗宾是因为红罗宾和布鲁斯韦恩完全不是同一种类型的家伙，从某种程度上，他意外的足够专情。而你……我实在不知道你在担心的东西有什么必要。”
“你是不是布鲁斯韦恩亲生的孩子难道会影响他和你之间的关系维系？”塔利亚嘲讽：“你猜他收养达米安的时候知不知道那是夜翼和蝙蝠侠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达米安韦恩年龄太小，还没到意识到问题的时候，你觉得他又有多大的几率不会下手？”
红头罩：“……但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塔利亚淡淡道：“你该感谢你身体里的蝙蝠血脉，这无关于另一个父亲超人的身份，只是这一部分的蝙蝠血脉，就足够布鲁斯韦恩接受你的全部。”
“红头罩。只要蝙蝠侠不发现这件事情，你就没有任何担心的必要，刺客联盟的基因实验记录很早就已经被销毁干净，莱克斯卢瑟劫走的那一批实验数据里，也只会有小超人是基因产物的证明。”
“你是安全的。”
在红头罩的沉默里，塔利亚奥古如此宣判。
第115章 115
毫不夸张的说, 这个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一秒。
红头罩几乎是露着一种堪称迷幻的笑容看着屏幕里的一切。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啥，也不知道这明明是他的身份大迫害的情况到底是有什么可笑的, 但是是的, 他就是真实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嗯, 可能就是之前被迫害久了，所以现在麻了的精神状态具现化吧。
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一刻还挺能隐约的理解一下红罗宾被曝光之后的淡定的, 毕竟当所有人都在被各种奇怪的绯闻公开处刑的时候，哪怕是在这被迫害的位置中稍微往后挪一格，都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天塌下来虽然大家都要被压死, 但是有个坚强的高个子顶着也总比没有处境好的太多。
其他事情杰森未必能卖老父亲卖的那么爽快，但是绯闻……蝙蝠侠和布鲁西宝贝身上的绯闻都这么多了, 可能也不会很介意再多一两条，对吧。
红头罩心虚的目移。
不过他其实还是有一点不解的，毕竟就目前来看, 屏幕上的人物关系之间甭管多么的离谱, 一般都是基于事实的改编, 再不济也是对于事实的扩充。
虽然说能把小超人挪位置到【红头罩】和【塔利亚奥古】的儿子这点实在是很离谱, 但是抽出当事人的尴尬角度进行旁观, 红头罩其实还是能理解一点这个情况的。
多半就是这个儿子实际上不存在, 但是又需要出场，所以空出来了一个位置, 就让康纳补进去了。
简单的来说，其实还有点工具人的味道，虽然不是很明显, 但红头罩其实能感觉得出来这一次的直播内容几乎全部的重点都放在了蝙蝠侠和超人的儿子是红头罩这一点上。
小超人和红罗宾的感情只是一个引子，也有权重, 权重不低，但是相对靠后。
讲真话，这就很奇怪了。
杰森能理解屏幕给蝙蝠侠和超人拉郎，也能理解屏幕对小超人和红罗宾的感情瞎扯，但是他不是很懂屏幕里的那一个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突然变成了一个半血氪星人。
超人和蝙蝠侠的孩子，说真的，红头罩是真的看不出来这到底有什么必要。
总不能单纯就是因为拉CP所以才要随机选取一名“幸运观众”进行迫害，然后又因为红罗宾和康纳的问题，为了凑个坑位，才从儿子波及到爹，然后让他红头罩成功被选中的吧。
那这简直比小超人的身份安置问题还要工具人。
红头罩不喜欢这样，虽然说在这种狗血感情片里面他甚至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拥有存在感的必要，但是是的，他仍就不喜欢自己的出现单纯就是一个工具人。
不过好在，屏幕也的确没打算让他当工具人就是了。
毕竟权重可能是因为当前的情况又先后的，但是迫害的心那得是无差别攻击的，谁能否认这个屏幕所带来的爱——啊！（吟唱）
于是在屏幕短暂安歇的时间里，甚至都没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得益于蝙蝠侠和超人之子居然是红头罩的震撼，还真就有人给挖出了一点蛛丝马迹。
嗯，不是哥谭人。
挖出线索的，是一个中心城人。
大概是有些年纪了，四十多岁的样子，脸上因为苦逼的加班生活布满沧桑，掀开衣服还能看得见多年之前被卷入波澜壮阔的事件给自己留下的痕迹，放在平时，这就是一个稍微有那么一点不是很普通，但也没那么特别不普通的中心城居民。
属于典型的上社交软件上面发个消息都没多少人点赞的范畴，平平无奇无人关注的最好案例。
但就在今天，就在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前，他爆火上了热搜。
因为两张图片。
不算多么高清，甚至角度也没有多么的完美，从周围环境和这个人的自述来看，能分辨的出这张照片的时代距离现在已经有些年了，追溯一下大概可能是蝙蝠侠刚有罗宾那会儿不久。
在这两张照片里，情况很不容乐观。
第一张大概是超人和蝙蝠侠和绿灯侠在打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属于显而易见的内斗，世界最佳搭档抵御的艰难，拍摄人大概距离那里也不是很近，所以模糊的影像里只能看得见绿灯侠那堪称猖狂的笑容。
不是什么大事，介于当年的当事人也不只有一个，从信息的判断来看，多半是蝙蝠侠和超人在抵御什么入侵的家伙，而绿灯侠又又又不知道第多少次莫名其妙的被控成了反派，然后在自己非自愿的情况下狂锤自己的战友——或者是等着被自己的战友们狂锤。
别说是中心城人，海滨城的人都习惯了。
全世界可能也就只有对绿灯侠或者说对整个超级英雄团体怀抱恶意的人会觉得这是一场应该得到审判的恶行，毕竟是个脑回路正常的人就该知道，被控制做出糟糕的事情不是当事人的错，那只是没有选择之下的结果。
难道会有人觉得面对一个杀人犯，法律和道德应该去审判的不是做出恶行的人，而是手里被拿着的那把刀吗？
正常人都不会这么觉得。
所以大家忽略的都很快速，恶意的言论被挤下去之后，能看到的倒是挺多对于绿灯侠毫不掩饰的恶劣笑容的某种审美上的欣赏。
而至于说第二张照片……那就比较震撼了。
因为怎么说呢，那是一张比较奇怪的照片，能拍得到除了运气好，手速快，可能还要占一点点命大命硬的因素在里面。
那里面出现的，是一个对于这个世界上几乎全部的人都没有见过的穿着新制服的家伙。
高挑的身材，完美的身体比例，一看就很惹人目光的肌肉线条，主基调为红蓝黑的颜色在他的身上达成了完美的融合，如果忽略掉那一对呼之欲出的大胸上标志性的【S】和【蝙蝠】融合的LOGO，然后再去掉和蝙蝠侠等比例复刻一般的尖锐耳朵……
好吧，让我们说的简单一点。
如果只看脸。
“这……这不是红头罩吗！？”
另一边，布鲁德海文。
好不容易暂时的从满世界乱蹦的恶魔罗宾鸟那边暂且脱身，回来继续请假，好给自己目测遥遥无期的“协助老父亲管理家里发疯的弟弟们”的事业添砖加瓦的迪克差点一口水直接天女散花，呛死当场。
他甚至都来不及多顾得上自己桌子上撒的到处都是的水，满脑子的问号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人淹没。
极端震惊的情绪之下，迪克甚至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摸出了自己的通讯器，飞快的给自己的老父亲去了一条。
“不是……你？……超人？……红头罩？……啊！？？”
布鲁斯沉默的看着自家崽就连发消息都显得那么语无伦次的通讯内容，沉默了一下。
“事出有因。”他言简意赅：“灯戒的效果。”
迪克：“。”
迪克当然知道事出有因。
严格来说这事儿追溯始末他还在里面也有不少的戏份来着，只不过当时他不在现场，那会儿情况比较危急，他和超级少女正在手持关键道.具沿着时间往前行进，为了去寻找解决恶魔哪吒的办法来着，压根就不在现场。
之后更是因为回来的路上遭遇时间风暴意外的掉到其他时间线去，等一切都结束了之后才因为跨时间线留下的线索被蝙蝠侠和超人找回来。
那会儿整件事情早就结束了。
虽然说事后蝙蝠电脑里面也不是没有相关的记录，但问题是，那个时间点，别说是红头罩了，杰森都还没出现呢，蝙蝠侠怎么可能会遗留下来有关于合体之后的情况？
就连合体都是简单带过去的，这么多年下来迪克都没怎么特别注意到过这件事情，结果好家伙，结果好家伙，早在那么多年之前超人就和蝙蝠侠合体整了个红头罩啊！
看看这相似度，看看这红色的全包面甲。
哇哦。
哇哦。
迪克感觉自己脸上的表情都要控制不住了。
“你要是和超人结婚了，我还能保得住这个家庭大哥的身份吗？”迪克看起来好像是非常担忧的询问：“虽然说我那时候不小了，那会儿的人也不是杰森，但是这相似度……我能再顺便期待一下杰森当个花童什么的吗？”
虽然说人高马大两百磅的花童是有点特别显眼了哈，但是他吉利啊！
现在整个世界上谁能不说红头罩就是超人和蝙蝠侠爱情的证明？
不行了。
迪克悲伤的想，当初被论坛里到处都是的世界最佳搭档CP粉调侃罗宾和他俩在一起简直就像是一家三口的辉煌过往从今天开始估计是一去不回了。
就这情况迪克居然还感觉到了一点诡异的似曾相识。
介于当初好早之前，他也是如此这般在猝不及防之下就发现自己罗宾的代号被自家老父亲新收养的小孩顶替，而自己对此居然还完全一无所知——
意外的就和现在的情况有点异曲同工之妙呢。
只是当初的迪克还会因为新出现的小孩抢了自己妈妈给自己的昵称取的代号，并为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家庭成员，而自己居然没有收到消息，独生子变二孩家庭猝不及防到简直仿佛莫名其妙的就被排斥出了这个家的事情而感觉到生气。
而现在，他只感觉到喜悦。
毕竟蝙蝠侠和超人的孩子居然不是夜翼这件事情是有点遗憾，但是是红头罩那也不耽误这俩终成眷属啊。
阿尔弗雷德早些年催婚都不是一次两次了。
虽然因为后续大家都以为按照超人和蝙蝠侠的关系，结婚是迟早的事情而暂时让布鲁斯逃过一劫，但谁能想得到这么多年下来，这俩还在这好朋友好挚友的杵着呢。
屏幕或许歪曲了迪克对于布鲁斯的感情，但有一点那绝对是真的，他确实是好早之前就非常期待自己有一个超人爹了——而很巧的是，他也不觉得蝙蝠侠和超人对彼此真的没有那份意思。
谁家好朋友能互相单着这么多年还彼此黏黏糊糊的，那反派搞事真爱子弹都不射其他人专门对着蝙蝠侠下手来着。
所以说此时不催更待何时！
迪克搓手手。
而至于说布鲁斯——
布鲁斯倒是没想到那么远，毕竟感情这东西旁观者清比较多。
虽然布鲁西宝贝逢场作戏的都已经成为刻进DNA的本能，失忆了也不耽误撩人，但他真到真枪实弹的开始了，他确实是有点带着一层纸糊的窗户还没挑破的味道在里面。
他这会儿压根没有GET到迪克的话里的重点。
他只是有点自闭。
主要是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居然还要因为情急之下的合体而被自家崽调侃。
他都想不通迪克的关注点到底是怎么如此不正经的，合个体而已，他又不是没开过超人和蝙蝠侠的合体机甲，类似的设计迪克也不是没收集过，到底有什么可震惊的。
就能不能关注一下重点！
重点难道是在合体和红头罩吗？这件事情的重点难道不是特定情况下灯戒可能在双人意志趋向一致并相融合的情况下，对产生输出意志力的非单独生物个体进行躯体融合的表现吗？
不，你根本就不关注这个，你只关注合体。
布鲁斯面无表情的在迪克巴拉巴拉的激动声音里关掉通讯，寻思着等自家崽回来，到底是要考虑开启一场比较严肃的谈话。
至少就算是大家都清楚屏幕自带降智BUFF，但是也不能那么简单的就放任自流了。
干他们这行的，严谨是非常重要的。
就好比现在，严谨的接完迪克的通讯，严谨的安排好了接下来等迪克回家自己的日常安排，又严谨的去确认了一下办公室的紧急装修计划。
非常严谨的布鲁斯韦恩先生坐在自己另一个韦恩大厦内部的安全房间里临时准备好的大床上，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今天这个屏幕可能会给他的生活带来的最大的改变，以及自己要怎么面对可能会随时到来的改变。
然后布鲁斯更加严谨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轻车熟路的拨通了某个已经拉黑了他七八次，但是现在又被安置在白名单里的电话号码。
嘟嘟的两下，对面安静的仿佛没人。
但布鲁斯习以为常，甚至可以说是早有预料。
他压根都没奇怪对面这动静的 ，只是声带微顿，就非常入戏的带出了一个非常布鲁西宝贝的声音。
丝滑，磁性，好听。
但是难过，委屈，甚至还有点小自闭。
“杰森——”
布鲁西宝贝说：“我好难过，我都不知道蝙蝠侠居然背着我做了这种事情！我都不知道你居然不是我和蝙蝠侠亲生的！”
杰森：“…………”
杰森都要给气笑了。
你骗谁呢你不知道，咱家这么多人，到底谁是亲生的你这个家伙心里没数吗？
没数。
布鲁斯宝贝理直气壮的想，亲不亲生在这个家庭根本没有在意的必要嘛，难道不是亲生的就耽误他爱他的孩子们了吗？
不耽误。大家都是韦恩家的鸟球球。
所以没区别。
但这并不妨碍这会儿布鲁斯非常投入于自己布鲁西宝贝的身份，并且持续对着电话对面输出：“我就知道蝙蝠侠不是什么好人！”
杰森：“…………你在开会？”
布鲁西宝贝非常甜的：“没啊，我在休息室里呢。”
“那你是周围有人？”
杰森说完自己先顿了一下，感觉这个猜测估计是有点偏差，毕竟就按照之前布鲁斯说话那个逻辑，要真是有人估计也不会直接喊他的名字——主要是喊不出来。
那这搞的是哪一出？
总不能是因为最近被屏幕和哥谭人乃至全世界人民的绯闻折腾的，真就人格分裂了吧。
杰森：“…………”
杰森谨慎的换了一个坐姿。
虽然说腹诽老父亲人格分裂属实是过于孝顺，而蝙蝠家族的父慈子孝也不是今天才有的事情，但此时此刻杰森很显然还没到这个地步。
毕竟不提感情问题，就只看人格分类患者的危险程度，真分裂了就不是简单的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的区别。
那一个搞不好可能快进到正义联盟大战蝙蝠侠，蝙蝠家族大战蝙蝠侠，然后蝙蝠侠大战他自己等等等等。
其恐怖程度，复杂情况，光是看着这一对大战就足够证明。
杰森还不至于闲着没事干给自己的人生增加这么多的恐怖履历，并给自己老爹本来也没多稳定的精神增加BUFF。
所以是的，杰森只是觉得布鲁斯有问题。
他觉得布鲁斯想搞他。
只是字面意思，不带任何引申意义的那种搞。
杰森默默的听着对面布鲁西宝贝洋洋洒洒的批判蝙蝠侠批判了一整篇小作文，心里的预警简直是越来越高。
那好家伙，有那么片刻，他简直觉得自己手里其实拿的不是手机，而是什么拔了环的手.榴.弹，莫名就让他觉得有点发毛。
杰森：“…………”
杰森听着对面布鲁西宝贝疯狂抱怨蝙蝠侠。
杰森受不了了。
主要虽然听布鲁西吐槽蝙蝠侠是莫名有点爽，但是……但是布鲁西宝贝听起来也很委屈哎。
虽然清楚对面布鲁西宝贝的行为肯定是有蝙蝠侠的诡计在里面，但是，但是，但是……
好吧，杰森投降。
蝙蝠侠的事和布鲁斯韦恩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又不是在和蝙蝠侠说话。
就是只是布鲁斯而已。
杰森自欺欺人的想。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在布鲁斯终结了一个“。“之后，适时的打断。”你到底想说什么。”杰森终于开口。
布鲁西宝贝还是很甜的：“没什么啊，爸爸不能和你打个电话吗？我只是有点想你，而且我今天都遭到重创了，我的心灵受到了伤害，我需要安慰。”
杰森：“…………”
杰森深吸一口气，假装自己没有红耳朵。
够了，就算你是布鲁西宝贝这也有点过火了。
“再不说就挂了。”
红头罩试图严肃的表达自己的态度。
布鲁斯：“………”
布鲁斯眼底带出一点笑来。
“你好凶。”他似真似假的抱怨：“不过好吧，谁让我想你了。”
“我其实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吃饭。”
布鲁西宝贝抱怨道：“上一次都是好久之前了，蝙蝠侠干出这种事，我看到他就生气，现在整个人都好难过——所以你不会抛弃你可怜的爸爸的，对吧？”
杰森：“…………”
杰森：“对个屁。”
他“愤怒”的挂断了电话。
然后准备今天晚上就先回去一趟。
第116章 116
嘴硬不能改变现实。
哪怕在心里怒骂一万遍这简直就是蝙蝠侠的诡计, 当天晚上杰森还是板着一张脸跑回家去了。
当然，没忘了带点吃的回去。
主要是阿尔弗雷德这一阵子不在哥谭，整个家里倒不是说蝙蝠侠做饭不能吃, 问题就在于蝙蝠大概是和猫咪有点相似之处的, 总有些时候忍不住搞出点奇思妙想。
所以为了阿尔弗雷德回家之后能看到一个完整的韦恩庄园, 不至于在国外都能在新闻上看到韦恩庄园发生爆.炸和火灾的可怕消息。即使虽然都没说，但是大家都非常默契的保持了一种厨房为禁地, 大家可以出去吃、可以点外卖、甚至可以直接不吃饭，但是绝对不能偷摸跑进去尝试突破自我的默契。
当然，不包括杰森。
毕竟好厨艺或许不是遗传来的, 但照顾自己的能力大概是有点天生的成分在里面，人的多方面发展大概就在这里, 谁还能否认杰森在后勤这方面也是有着杰出的天赋呢？
不过考虑到回家现做可能是不一定来得及，再加上这个家里现在还搞不好是个什么情况，杰森倒也没指望自己能安静接手厨房就是了。
当天晚上, 杰森就大包小包的出现在了韦恩庄园里。
括弧, 没走门, 括弧完毕。
很正常对吧, 虽然知道布鲁斯多半只是随便找个借口来缓和一下之前的尴尬局面, 并试图把他抓回家, 但是保持警惕也是一只被布鲁西宝贝迷的晕头转向的鸟球球的必备素质对吧。
然后就和同样蹲点在窗户口的布鲁斯韦恩直接撞了个照面。
暗搓搓先推进来的包裹被顺利的接过，杰森在自己的脑袋顶上冒了个问号, 支过头往里面看。
就看到窗台底下一只布鲁斯蹲在那里。
视线在这一瞬间对接。
布鲁斯轻咳了一下：“杰森——”
杰森：“…………”
杰森：“停！”
杰森扶额：“我回来了，你好好说话。”
不要一言不合开布鲁西宝贝模式，知道的是你在这儿变不回蝙蝠侠, 被屏幕荼毒之后介于试探和尝试之间试图探索屏幕能量限制的底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失了智。
布鲁斯很配合：“好哦。”
看着简直是超级听话。
不过杰森知道这全都只是套路罢了, 等老父亲能回归身份到时候还不知道又是个什么情况呢。
搞不好可能会继续变成锯嘴葫芦？
杰森思考了一下，看着正在窗户边看他的布鲁斯不确定的想：应该会吧？
主要是之前蝙蝠侠表达感情的方式实在是有点起伏不定，突然一下很会说话，突然一下很不会说话的，干出来的事情也基本都处于很可以和很不可以之间，上限和下限落差大的惊人。
杰森倒也不是说抱怨什么的，他也不是不知道布鲁斯对他们的爱，但有时候就是架不住蝙蝠侠说话是真的气人，办的事看着也是多少带点离谱，以至于彼此其实心里都有数，但场面终究呈现出来的多少有些互相折磨的味道。
蝙蝠家族苦于蝙蝠侠的间歇性锯嘴葫芦属性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要真是哪天蝙蝠侠张嘴了，绝对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这也是为什么杰森磨磨蹭蹭知道全都是布鲁斯的套路也还要回家的原因。
毕竟这个屏幕都把人迫害到现在这种程度了，总不可能把人局限在布鲁斯韦恩的身份上就为了稍微提升一下蝙蝠侠的言语表达能力吧……
那得说这个提升还是有点太大了。
杰森绝对不承认是自己抵抗能力不行，他觉得谁面对这样的布鲁斯估计都难以说出否认的话来。
所以他回来了，带着可能会见到一个狂躁版达米安，一个带娃心累版迪克，和一个加班加到面目狰狞版本的提姆，以及一个看戏看到基本已经成为乐子人的形状的芭芭拉的心理预期回来了。
他甚至已经心平气和的做好了等会儿一言不合就和达米安怼起来的准备。
不然呢，年少轻狂是得付出点代价的，杰森干过的事情他也没打算不认。
主要是那会儿多重情绪累计之下，他多少是有点报复的心思在里面的，但谁能想得到之后塔利亚还真能给布鲁斯搞个崽出来啊。
兄弟和妈睡了，是个人都得狂躁，更何况父控属性半点不掩饰的达米安。
但没事，都是可以克服的。
毕竟就这屏幕摆在这，杰森真觉得自己有一天搞不好要成为在场除了布鲁斯以外所有人的爹。
至于说事实的真假。
哈哈。
说得好像这玩意儿现在有人在乎一样。
杰森万分平和的想到。
然后就发现家里自己预期可能会见到的人居然一个都不在，偌大的庄园里面居然那就只有他和布鲁斯两个人。
就连不义蝙蝠侠人都在蝙蝠洞里没上来，大有脱离了布鲁斯韦恩的身份，有人可以代替他上班，所以直接把自己身化蝙蝠的架势。
而至于说达米安人在哪……
“去布鲁德海文了。”布鲁斯适时的开口：“这周第三次的离家出走。”
而今天甚至才星期四。
要多离谱多离谱。
对此布鲁斯甚至也没办法拦着，主要是以达米安现在的精神状态，他只要一表现出来但凡有任何想要开口调停的意思，连一米五都没有的罗宾就会立刻给他上演一个什么叫做无差别发疯。
倒是不会攻击他，但是达米安会出现在任何一个正常的人类小孩不可能出现的地方，用一种情绪内容非常复杂的眼神观察他。
布鲁斯现在都不好评判达米安现在这个精神状态。
以至于明明是为了家庭和谐而努力的布鲁斯活的像个拉偏架的老父亲，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分析达米安那眼神里有多少被背叛的怨念在里面。
而如果离家出走可以暂时缓和一下达米安那无处安放的躁动，那走一下也不是不行。
反正去的是布鲁德海文，有迪克看着呢，问题不大。
横竖在外人眼里，罗宾是夜翼和蝙蝠侠的孩子，这个又是大哥又是爹的身份，迪克绝对当得起。
至于说在这一场纷争里面仿佛隐形了的提姆……不用多问了吧，问就是在加班呢，蝙蝠家族的纷争和他一个想把蝙蝠侠挂路灯的资本家有什么关系！
总归孩子们情况都这样了，布鲁斯现在也算是躺平了。
毕竟你也不好说按照现在的情况蝙蝠家族的关系到底是不是另外一种程度上的和谐。
所以今天把杰森叫回来，也单纯确实就是只叫了杰森而已。
父子之间的单独谈心没有必要多么高难度的模式，就像是杰森说的那样，布鲁斯只是选择在适合的时间做出当下他最想做，也确实是最好的选择罢了。
……
而相对比起布鲁斯这边相当不错的氛围，闪电侠那边的情况就有点不容乐观了。
倒不是说和闪电小子之间的事情。
毕竟虽然逆闪电的事儿确实是让闪电侠最近过的有那么不是一星半点的艰难，甚至造成了整个中心城红娘事业的磅礴发展，以及围观群众对于周围所有能和闪电侠关系排得上号的适龄超级英雄的感情问题的关心。
但其实本质上造成的麻烦也并不是很多。
毕竟闪电小子知道闪电侠的身份，闪电家族内部的身份互通也是早就有的事情，甚至于因为某些缘故，闪电家族和绿灯侠们之间的身份也是互通的，顺带着造成了和绿箭家族之间的身份互通问题。
所以虽然巴里艾伦不至于到非要开个新闻发布会，给自己所有能知道事情真相的人来一个集体的绯闻澄清，却也不至于到达和闪电小子都说不清楚事情真相的地步。
至于说在外人眼里……
不过就是和逆闪电不清不楚而已，问题不大。
反正中心城的反派们和闪电侠的CP也不是第一天才有的东西，闪电侠虽然心态多少有点崩，但是也不至于真的就因为这事儿无法承受。
尊重围观群众的喜好，不看论坛就完事儿了。
别的不说，多少还锻炼了一下他老是一不小心就对外泄露身份信息的问题，毕竟以前是不小心说漏嘴，现在是稍微有点苗头就被直接堵回去。
屏幕，保护身份的好帮手！
尤其是蝙蝠侠还在关注的情况下，说认真的，除却稍微有点绯闻缠身带来的苦恼以外，其实闪电侠的心态是真的不紧绷。
毕竟这么多年的战友生涯，别的不说，大家对蝙蝠侠的可靠程度的信任度还是相当高的。
闪电侠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逆闪电。
艾尔伯德斯旺。
在安静了数天之后，因为这几天的视频直播的问题和无赖帮之间的关系堪称是突飞猛进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步，以至于路过光是看见无赖帮成员甚至还能打个招呼的情况下，在自己搬家的第一天，闪电侠在家里又再一次发现了一只拆他零食袋子等着他回家的寒冷队长。
说实话，闪电侠的心态怎么样不好说，但很显然寒冷队长的心态是很好。
而最重点是，他不是来挑衅的，甚至于不是来质问的。
他来这里，只是为了一件事——告知闪电侠一个信息，有关于逆闪电。
而在此之前——
“这是什么？”闪电侠看着逆闪电丢给他的东西，“斯纳特？”
“特制的粘着剂，不管你的速度多块，都无法完全液化，只要命中，就可以让你被限制住不短的一段时间。”寒冷队长没有隐瞒的意思，他就是为了告知这些来的：“逆闪电准备接下来对你使用的好东西。”
“我想你大概不会想知道这东西用在你身上的效果——在差不多一天之前，逆闪电来找过我们，提供了一大笔资金，和一个他自以为不错的合作。”
闪电侠：“…………”
闪电侠看着满脸不爽的寒冷队长，他已经预见到了结果。
“你拒绝了。”
“显而易见的事实，红闪。”
寒冷队长道：“不过我猜他不会这么简单的就结束他的计划。”
瞧瞧看，能够在战斗中限制闪电侠的位移，可以禁锢闪电侠的东西，逆闪电在这个节骨眼上能把这玩意儿纳入计划，抱的什么心思简直显而易见。
寒冷队长都不想去思考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包含着逆闪电可能存在的邪恶念。
是，他们无赖帮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们是有原则的！
逆闪电呢？他居然能在和闪电侠不声不响的生了个孩子出来之后还搞这种东西出来！
谁能说他不是看着事情败露，又发现最近太多人试图给闪电侠介绍对象，所以决定囚.禁闪电侠？
寒冷队长一点都不怀疑逆闪电对于闪电侠的扭曲心思，这也是他为什么拒绝了明摆着就要赚一笔的合作还过来给闪电侠通风报信的理由。
找闪电侠报仇可以，揍闪电侠可以，但是试图囚.禁闪电侠把他变成个人的所有物，这绝对不可以！
说老实话，现在寒冷队长其实都有点怀疑当初闪电小子的诞生是不是就是这个粘着剂的功劳。
一个能把闪电侠固定在某个位置不能乱跑的粘着剂——以逆闪电的变态程度突发奇想或者说蓄谋已久之后选择趁机做点什么不奇怪对吧？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寒冷队长都不能让这事儿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
开什么玩笑，这现在还能是闪电侠一个人的问题？
报仇都得朝后让让，分的清主次非常重要——这现在可是无赖帮和逆闪电之间的对垒，事关尊严的大事，这要是能让闪电侠在眼皮子底下被逆闪电得手，那他们还混不混了。
无赖帮也是要面子的！
但为了以防万一闪电侠拖后腿，他还是得来告知一声，毕竟以闪电侠和逆闪电之间的纠葛，要真是逆闪电搞事，闪电侠还真就不可能干看着不管。
所以寒冷队长有必要让闪电侠知道，在逆闪电的问题上，他们完全就是同一阵营，可以摇人过来帮忙的！
这可是贞.操问题！尊严的问题！全世界人民都看着呢！
接收到这一信息的闪电侠：“…………”
虽然没能理解无赖帮着蓬勃的保护欲，但很显然：“我觉得斯旺应该不至于这么干……”
知道你们很能联想，但是直接就把一个很正经的对敌武器往如此不正经的方面去思考是不是也有点太过火了一点。
那逆闪电就算想对他做什么，闪电侠也不是傻的，干等着不动啊。
就算不能挣脱，他还不能把逆闪电也粘一起吗？况且必要的时候他可以摇正义联盟。
但最重点是，闪电侠其实并不觉得逆闪电对他有肉.体上的想法——
不过寒冷队长的有一点说的还是没错的，那就是这东西显而易见代表着一种征兆。
一种逆闪电即将开始疯狂搞事的征兆。
而最可怕的问题在于闪电侠其实之前对此并非毫无所觉。
大概是一点点特殊的作用或者是别的什么带来的共鸣——在差不多一天之前的午夜，他其实短暂的梦到过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扭曲的空气，异变的房屋建筑，冲突和鲜血，尸体在地面上几乎覆盖所有能看的见的地皮，泯灭一切的能量无差别的席卷周围所有的事物，而在这一切混乱的场景最中心的，是一个看起来鲜血淋漓却一刻不停的疯狂奔跑的自己。
他在说——
巴里，停下！
第117章 117
对于托马斯韦恩来说, 如果一定要用一句话来形容他最近的生活经历，就他自己而言，显然不会有比魔幻更加符合的名词。
而一切, 不过始于一个不在任何预料之中, 本不该和他, 或者说和这个世界产生任何交集的家伙。
巴里艾伦。
中心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伙。
就那么突然的，好像什么都知道一般的带着一堆让托马斯简直头晕目眩的信息, 突兀的闯进韦恩庄园，进入他的蝙蝠洞，然后对着他喊——
“布鲁斯！”
布鲁斯？
不, 他是托马斯，托马斯韦恩。
布鲁斯韦恩的父亲。
布鲁斯韦恩多年之前就已经逝去了, 在哥谭这座天杀的一般该下地狱的城市里。
托马斯并不喜欢哥谭，或者说，至少现在, 并不喜欢。
即使他的前半生毫无疑问的在为这座城市的安全和未来奋斗, 但在几十年前的小巷子里, 一切就都结束了。
死去的孩子, 疯狂的妻子, 所有的美好昙花一般的葬送, 余留下来的只有不再对美好的现实抱有任何希望的、和这座城市纠缠不休的蝙蝠怪物，以及逐渐腐朽的韦恩庄园。
这座城市没有人会得到幸福。
整个世界也不会有人获得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偶尔有些时候酒精带来的虚假幻梦里, 托马斯曾经甚至想过这个世界是不是到底有哪里不太对劲，就好像莫名其妙诞生的无数个选择中，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走向了更加糟糕的那一个, 于是一切都像是岌岌可危的现实一样等待着随时的崩塌，残酷的让人觉得恶心。
到处都是的战争, 无能的政.府和厮杀的异类。
亚马逊人和亚特兰蒂斯人在属于陆地普通人类的地盘上开战，毫无顾忌的波及所有能波及的存在，而对于多数突然死掉的普通人来说，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这么导致了这一切。
多么疯狂的世界，可笑又毫无拯救的价值。
托马斯不关心这个世界的未来，不关心所有，毕竟很显然只要是智商正常的人都该知道不该寄希望于一个多年前就已经死去只余空壳的疯子，尤其是当他穿着蝙蝠制服，即使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杰出的策略大师。
托马斯什么都不关心。
……除了一个不知道真实程度，但是意外让人难以拒绝的可能是“真实”的世界。
相信一个莫名其妙的疯狂家伙？
托马斯韦恩是个聪明人，有着一切聪明人都应该有的特点，而其中多疑绝对是前列的一条。
可以说如果巴里艾伦此时此刻站在这里说的是任何其他的事情，他所面临的唯一结果，就是在贸贸然的闯入这里并对着托马斯喊出那个名字之后，连同血液和痛苦一起得到极端糟糕的结局。
但是一个布鲁斯还活着的世界……一个，布鲁斯还活着的，截然不同的世界……
是真的吗？
托马斯不知道。
他大概是需要去怀疑的，毕竟这听起来实在是过于疯狂。
神速力，穿梭时间，被改变的过去和现在……像是天真美好的幻梦，又或者干脆是一种疯狂的幻想。
想想看，这个世界，这个疯狂的已经无可救药的世界，多出一个从别的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疯子，难道是什么值得震惊的事情吗？
这个叫巴里艾伦的小伙子或许的确是疯了，所以幻想出了一堆不可能的事情，并试图抓着他一同沉溺于其中。
但……谁又能说他自己是清醒的？
或许疯狂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即使他从不觉得自己疯了，但……但布鲁斯还活着。
他要试试。
他必须试试。
“如果我想帮你……我们需要做什么？”
在一片难言的安静和无声的躁动之中，托马斯毫不意外的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
而不得不说蝙蝠侠的靠谱在哪个世界都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巴里很显然做了他最正确的选择，所以也理所当然的得到了一个以他当前开局可以说是最好的结果。
一个出乎意料的，熟悉，但是又不那么熟悉的同伴。
这毫无疑问是给巴里的打算带来了良性的结果。
而在此之前，他们决定去救超人。
没毛病对吧，要拯救世界首先需要强大的战斗力，蝙蝠侠就位了，超人自然是不可或缺。
世界最佳搭档或许可以人不对版，但是一个蝙蝠搭配一个氪星人的组合很显然是没什么毛病的。
巴里坚信这个，他确定蝙蝠侠在听了他的描述之后也认可这个，毕竟如果不认可他们甚至都不可能侵入政府的系统，然后出发去寻找超人的线索。
就是有一点……
巴里有注意到托马斯在看他。
倒不是说巴里就对蝙蝠视线过敏，不能被看什么的……但是他们的潜入都有一阵子了，托马斯都看了他好多眼了。
说真话，巴里没办法忽视这么多蝙蝠侠的关注。真的没办法。
毕竟蝙蝠侠的视线吓人程度完全可以排进正义联盟第一，冻人程度甚至能和冰锥以及明尼苏达州相比还更甚一筹，就算是这个蝙蝠侠不是他熟悉的那个蝙蝠侠，但是，但是，但是——
巴里有点受不了了。
他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有点控制不住。
大脑在一刻不停的运作，然后去思考他现在是不是计划哪里不妥或者是缺少一点别的什么，以至于如果不是正事要紧，他真的一点都不怀疑自己这会儿会直接先跑到什么地方去冷静一下再回来。
救命。有事说事，别老是看他一眼又一眼行吗？巴里感觉自己简直马上要获得什么蝙蝠恐惧症，携带致命速度削弱BUFF和大概率造成精神混乱的那种。
巴里认输。
他选择和托马斯说清楚这个问题。
托马斯听见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挺诧异的。
“你看起来不是一个会为此困扰的家伙。”他这么说道。
事实上托马斯韦恩或许没有直接说明，不过在最初的敌对之后，他其实对于巴里艾伦的感官还是不错的。
托马斯一向看人很准。
巴里艾伦是个老实人，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几个的类型。
而且很显然和布鲁斯的关系很好，彼此之间的信任程度和熟悉程度很高，所以才会如此毫不犹豫的在发现一切不对的最初就迅速的独自一人跑来哥谭，并立刻的从韦恩庄园内部通道进入蝙蝠洞。
“我以为你们是朋友。”
托马斯如此道。
巴里：“……“
巴里诡异的沉默了一下。
他想他大概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虽然这么说可能是有点奇怪，但韦恩医生估计是在他身上找正确世界的倒影。
或者说，在透过他看那个布鲁斯韦恩还活着的世界的一切。
如果时间倒转，一切都改变，他和玛莎韦恩死去在当年的小巷，作为交换让布鲁斯活下来，那么这件事情就注定了他们父子永远不可能见面。
他看不到他的儿子长大，看不到他的儿子的生活和未来，而作为一个父亲，那又是他最渴望了解、最希望成真的一切，所以他注定会本能的去追逐。
观测是一种很好的手段。
巴里艾伦和布鲁斯韦恩熟悉，这意味着他能从观测巴里身上得到布鲁斯韦恩活着的时候的破碎的信息，并拼凑成一个不够完整，但似乎触.手可及的虚影。
很正常对吧，这太正常了。
巴里理解这个。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当前事态紧急，他甚至能坐下来和韦恩医生进行一场长达数日的对话，以在一切扭转之前满足一个父亲单纯的心愿。
但是他不能，就像是之前说的那样，事态紧急，也因此他同样不可能去阻止在一些忙碌事物的间隙，托马斯韦恩下意识的某些关注。
巴里艾伦不会拒绝这个。
所以他开口回答了蝙蝠侠的问题：“我们确实是朋友。”
大概是补充，他又说道：“关系挺不错的那种？偶尔在联盟事务结束之后一起吃个饭，或者私下里以普通人的身份聚一聚那种……我其实和他还挺聊得来的，呃，生活或者是专业，各种方面，没人能拒绝布鲁斯韦恩不是吗？”
托马斯微点头：“但你不太适应来自蝙蝠侠的关注。”
这一点根据托马斯的观察属于一种长期的习惯，且很显然不会是因为托马斯自己。
所以是因为布鲁斯？
托马斯有点好奇。
巴里试图纠正：“是不适应过度关注。普通的其实没什么。”
他委婉：“呃，我想布鲁斯可能和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我的意思是，他有的时候比较……吓人，尤其是任务里。”
托马斯若有所思：“联盟任务？你之前说你们有个联盟。”
“正义联盟，蝙蝠侠是创始成员之一，也是资助人。”巴里解释道：“不过他大多数时候都在专注于哥谭内部的事物，公司的事情，一些必要遮掩身份的活动，有些时候可能还需要关注下家庭成员的事情，嗯，大多数时候还是挺繁忙的。”
“所以布鲁斯在你的那个世界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托马斯看起来很欣慰，但是他突然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那么超人也是家庭成员之一？”
“——什么？”巴里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呃，不是——你——”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巴里深吸了一口气。
他好不容易把气喘匀，费解的问：“我不是说超人不能算是蝙蝠家庭的成员之一，毕竟他们的关系真的好的可怕，但是，我是说，正常情况下，我们不这么算。”
“但不正常的情况下可以这么进行归属。”
托马斯若有所思：“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对于营救超人的行动我必须要加入的肯定，不止是因为现有力量确实需要被集中，我也不可能不参与行动——也是因为你觉得一个蝙蝠侠的存在能让超人保持必要的稳定。甚至大概率会让他变得很好被说服。”
巴里：“……”
巴里干巴巴的：“纠正一点，特别好被说服，也不需要大概率。”
巴里简直服了蝙蝠家族成员的敏锐性，说真的，这难道是什么成为蝙蝠侠的必备BUFF吗？
不过有一点肯定没错，暴.露超人和蝙蝠侠的关系或许不是什么坏事。
毕竟巴里也不傻，这么长时间下来他不至于看不出来托马斯韦恩的问题所在，事实上不管是拯救世界也好，或者说帮助他也罢，本质上托马斯韦恩的原动力就只在于让布鲁斯韦恩能活着。
为此，他会直接燃烧自己的所有和周围所能燃烧的一切，这意味着一旦托马斯韦恩觉得有必要，他会毫不犹豫的直接下手牺牲掉除却巴里艾伦以外的任何东西和人。
完全能理解和判断的东西，布鲁斯的父亲的底线远比布鲁斯低的更多，他不在乎新世界以外的任何，这一点他甚至完全没打算隐藏。
巴里知道这个，事实上他大概也能知道托马斯对于超人的态度多半就是个工具人。
但是，嗯，在托马斯得出‘超人和蝙蝠侠关系很好’之后，肉眼可见的，对于即将加入团队的超人，托马斯的态度缓和了不是一点半点。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一句判断之后的“有时候也可以被当做家庭成员”引发了什么被动后果，托马斯突然就开始对超人和蝙蝠侠的经历有了点好奇。
巴里：“…………”
是好事！谁能拒绝给超人在蝙蝠侠这里拉拉好感呢。
就算这个蝙蝠侠按正常情况判断其实应该是这个超人的蝙蝠侠的父亲也是一样。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问题还真就不难回答，毕竟作为联盟的一员，谁还能不知道蝙蝠侠和超人之间的情况啊！不至于明了全部，那也起码知道大多数。
而现在距离最终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这点东西足够巴里和托马斯说一说了。
那么首先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在我们那，超人和蝙蝠侠是世界最佳搭档，公认的那种。”
托马斯：“公认的最佳搭档？”
“啊对，全世界公认，知道超人的就不能不知道蝙蝠侠，知道蝙蝠侠那肯定也不能不知道超人，而且也不止有超级英雄的身份，私底下他俩关系也可好了。”
巴里想了一下，给出一个证据：“我记得之前大超和我说他有一次和蝙蝠侠在孤独堡垒独处——哦，孤独堡垒就是超人的基地，蝙蝠侠有权限，最高的那种。然后他们意外的遭遇了一颗陨石，里面有一些很奇怪的外星生物，他们为寻找感情而来，然后因为超人的堡垒是整个世界感情浓度最高的地方，所以他们就找过来了。”
托马斯：“…………”
托马斯诡异的沉默一下：“所谓的感情浓度是指——”
“恐惧，愤怒，爱？”巴里如此说道：“超人是这么和我描述的，虽然选择很多，不过我觉得应该是爱，没错。”
巴里甚至笑了一下：“毕竟蝙蝠侠虽然经常和超人吵架拍桌子，不过不妨碍他们感情好嘛。有不少反派都认证过的，之前有个坏家伙想要袭击超人最信赖、最懂他、如果死了超人最怀念的那个人的时候，直接找上了蝙蝠侠。”
“哦，不过这个知道的人其实不算多来着。”
“要说知道的人比较多的情况。我想想。”巴里如此说，他沉思了一下。
“就，我们那边有时候会有一些魔法侧的敌人，然后搞出一些奇怪的魔法，然后超人受控的几率比较高，这种情况下我们一般都会选择出动蝙蝠侠。”巴里道：“这基本上已经成为一种默认的事情了。”
托马斯试图从正经的角度思考合理性：“因为布鲁斯的魔法水平很好？”
巴里摇头：“不，因为如果是布鲁斯去的话大多数时候可能只需要说说话什么的，就可以把超人从失控的状态稳定下来。但是换其他人去可能就要被一顿暴打，然后还得看着超人继续失控。”
蝙蝠侠，超人版嘴遁特攻，正义联盟认证，见过的人都说好！
托马斯：“…………”
托马斯艰难的开口：“那看起来他们感情还真的很不错。”
巴里一脸’是吧，大家都这么说‘的表情：“那可不，世界最佳搭档的含金量可不是虚假的，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听露易丝说他们有时候出去执行任务还睡一个屋里一张床呢，都很正常。”
托马斯：“…………睡一张床？”
巴里：“对啊，我听说韦恩庄园里面还有超人一个房间来着，有时候超人还会过去住。”
托马斯：“…………”
托马斯长久的看着眼前仿佛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的巴里，他诡异的沉默了许久。
有一种不知道怎么说，但是不吐不快的奇怪感觉就这么上涌到了胸口。
于是他在当时当下，此时此刻，说出了一个或许他不该说，但是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不说的话。
他说：“艾伦，听着，如果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去救的这个超人其实是我的……儿子的男朋友……”
巴里：“…………”
巴里：“！！！”
巴里简直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什么？不是！”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前面正在走路，闻声扭头过来的钢骨，示意了一下自己这边没事之后，压低了声音：“韦恩医生你怎么会这么想！蝙蝠侠和超人他们就是最普通的朋友！”
说真的，托马斯也真的很希望这个朋友的含义会比较普通，但说真的，巴里艾伦没给他感知普通的机会。
“但就你的形容，我们一般不把这称为友情。”
“但肯定也不是爱情！”巴里斩钉截铁道：“他俩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又是监听心跳又是到处安装监控设备的，不可能等到现在，况且之前超人还有女朋友的时候，他和蝙蝠侠也这样啊！”
但后来他女朋友不是分手了吗，你们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考虑过这个女朋友很有可能是发现了超人其实真爱压根不是自己所以才分手的吗？
托马斯忍不住在心里想。
但他难得好心的没说出来。
主要是巴里艾伦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简直马上就要爆.炸了，好像格外的接受不了蝙蝠侠和超人之间有爱情这事儿，以至于比他这个当爹的情绪还激动。
考虑到自己还要从巴里身上榨取更多价值，等着巴里重启世界救回自己的儿子，托马斯没有继续刺激对方。
但是他也没改变自己的观念就是了。
就像是他之前说的，如果巴里艾伦的说法不带有主观的陈述，完全就是对于现实的写实描写，那要么就是正确的世界里大家对于友情的理解都是这么的诡异，要么就是超人和蝙蝠侠之间确实存在有非同寻常的感情，只是处于隐藏关系的状态，搞的是地下恋情。
反正总归不可能普通到哪里去，就算不是爱情，也绝对和爱相关，而且远超友情。
毕竟别的不说，谁家友情能直接在外星生物那里被判定成为整个宇宙‘爱’的浓度最高的地方？这可是整个宇宙！
所以是的，就算巴里极力否认，但是他的确做到了他一开始最想做到的一件事情。
他让克拉克肯特，或者说超人，在托马斯韦恩这里保留了不止有一点的存在感。
不管是朋友，又或者是……男朋友……
这个人，这个数年之前本该降落在堪萨斯的农场而非大都会的外星男孩，这是他的小布鲁斯长大之后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羁绊。
托马斯不能否认当这一标签落在超人身上的时候，他就注定不再能用一种看待通往正确道路的道.具的眼神去看他。
卡尔艾尔。
这个星球拥有最强大的力量男人。
超人。
他即将看见他的存在。
在这扇门之后。
托马斯沉默的注视眼前巨大金属铁门上的【S】，多重封锁的门依次打开。
他们在一阵红光的笼罩下踏入其中——
但就在脚步刚踏进的那一刹，一种极为诡异的眩晕感击中了托马斯的大脑。
思维不可控的开始眩晕，呼吸一瞬间变得艰难。
托马斯来不及思考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一切，他几乎本能的在第一时间伸手，试图把闪电侠推出可能的危险范围。
但他失败了。
后推的手掌落了个空，皮革包裹的手指在一段极长距离落空之后成功的刹停在了巷口的墙壁前。
极强的身体素质和多年哥谭混迹的经历让闪点蝙蝠侠在第一时间稳定了自己的身形。
但很可惜的是，他没稳定住自己的存在感。
极其强烈的眩晕的裹挟下，他甚至没能在第一时间反馈过来自己当前的情况。
于是他暴.露了。
顺理成章的。
对于一群前不久刚来大都会的哥谭人来说，这简直就像是天赐的财宝。
对蝙蝠侠的雷达简直成为了一种被动触发的BUFF，哪怕身在大都会，但他们仍旧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小巷子阴影里那暴.露的披风的一角。
这惊喜简直来的猝不及防，激动的声线几乎要被这泼天的富贵刺激变形。
而至于闪点蝙蝠侠托马斯韦恩来说，他所能感知到的，就是自己在骤然转换地点之后，在视线和身体的行动能力短暂受阻的情况下，那越来越近的交流声。
没有半点收敛。
很近。
“卧槽！蝙蝠侠！他怎么在大都会！？他不是在哥谭吗？还换了身制服，什么情况！”
“妈的！居然蹲到蝙蝠侠了！今天我就去买个彩票刮一刮！”
越来越近了。
“等等……兄弟们先等等，有点不对劲，蝙蝠侠是长这样吗？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啊。”
“对啊，他好像还有枪！不是说蝙蝠侠不用枪？”
“那不然这谁？不是蝙蝠侠现在谁敢穿成这样？”
几乎就在接近三米的范围内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但到达这个距离之后，原本蠢蠢欲动的一群家伙突然的暂停了下来。
眩晕让大脑暂时无法整合任何消息。
托马斯所能感觉到的，只有一阵极长的沉默。
然后是最终一个男性在沉默之后控制不住的长长的吸气声。
“不管了，是不是蝙蝠侠的机会不能错失，反正穿成这样最少也是一个蝙蝠家族成员，摸了不亏。横竖打一顿的事情，死估计是死不了，谁退谁是傻子，反正我不当这个傻子。大都会ICU的床位我先预定了！顺便替我向卖保险的销售员问好——兄弟们，我先摸为敬！”
托马斯猛地睁眼。
他以为他要看到的是一个不知道抱有什么目的试图接触他的人。
但他没有。
比起哥谭人民的咸猪手，更快到来的是一抹鲜亮的红。
覆盖在光是从背面看就身材极好的高大男性的身上，与之一同传来的还有对方非常严肃，非常认真，非常正经的话语。
“不行！我不允许你们在大都会乱摸蝙蝠侠！其他地方也不可以！”
超人顶着眼前一群哥谭人‘你好烦’的视线，非常郑重的声明：“你们谁都不可以摸蝙蝠侠！”
然后他转身。
托马斯看见了对方胸口那巨大的【S】。
第118章 118
无数的思绪在这一瞬间在托马斯的脑袋里面快速闪过。
他的视线紧盯红披风胸口的那个【S】。
虽然不知道当前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很显而易见，如果面前这个不是什么冒牌货, 如果面前这个【S】和之前他在和艾伦讨论自己的儿子的时候被艾伦详细介绍的那个是一个意思, 代表的是同一个存在的话。
那么或许, 可能，大概, 备不住……面前这个飞起来的，穿着红色披风，有着极其鲜艳的配色的家伙, 就是那个和自家儿子共称为世界最佳搭档的‘超人’。
托马斯：“…………”
托马斯诡异的陷入了沉默。
他现在有点开始怀疑所谓的秘密关押地点到底靠不靠谱，毕竟这事儿怎么看怎么奇怪。
托马斯倒是不怀疑是艾伦说了谎或者是什么, 毕竟谎言首先必然建立在虚假的基础上，而显而易见不管是巴里艾伦说出来的信息的毫不停顿，信手拈来, 以及那两次雷击之后所呈现的完全符合巴里所描述的神速力, 都足以证明闪电侠的言论的真实程度。
所以巴里艾伦的话是真的。
而另一个家伙……虽然是政.府的走狗, 但是行事作风也的确是正派的一类, 某种程度上很容易被骗, 且性格很轴。
所以是的, 托马斯其实没怀疑这是两个人单独搞的局，就为了针对他。
没必要。
毕竟蝙蝠侠的活动范围只在哥谭, 且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类，现在世界都要完蛋，谁还能盯着他不放？
托马斯怀疑的, 是自己等人锁定目标的时机不对。
在当前环境全都乱七八糟的情况下，如果【超人】的确如同闪电侠所说那样, 是整个世界拥有最强大的力量的男人，那么从小就被驯养的他，的确有可能在当前关头被当成最终武器投入战斗。
这恰好也能解释到底为什么作为政.府的安全顾问，战斗力绝对也在水平线上的钢骨会被突然革职——很显然脑子清醒的人都不会选择在战斗的关键时期自我解除武.装。
除非他们有更强大的力量。
而他们一伙人进来的时机，很有可能就卡在了【超人】被投入使用的前夕。
托马斯怀疑自己等人应该是陷入了幻境。
之前门开的时候那个奇怪的红光可能就是触发的证明。
想想看，前一秒他还在和巴里艾伦谈论自己的儿子，谈论新世界的一切，下一秒门刚开就突然换了个位置，而且面前也如此恰好的出现了一个怎么看怎么不普通的胸.前带了个【S】的会飞的男人。
这也太他.妈的巧了。
巧到了托马斯简直都要嗤之以鼻的地步。
要说新世界？艾伦这个小伙子还没开始跑呢，总不能是所谓的逆闪电良心发现，或者干脆发觉整个世界搞成这样自己也要死，于是突然又拨回了被自己调整的乱七八糟的时间？
可能性太小了。
蝙蝠侠不觉得按照艾伦的描述，那个叫做艾尔伯德斯旺的男人会是因为自己要死了就要收手的家伙。
极端的恨意催生的行动是不会因为生死而停止的，他一直都无比清楚这一点。
所以是幻觉，大概率是幻觉。
只是不知道这种幻觉是在昏迷之后产生还是仅仅作用于迷惑眼睛。
以及……如果是幻觉的话……这里会有布鲁斯吗？
托马斯下意识的触摸了一下周围的墙。
太真实了。
冷硬的质感，粗糙的表面，如此突兀的材质根本不像是任何一个高科技的实验室里可能会出现的。
但如果这里不是实验室又能是什么？
托马斯很确定自己的身体该死的熟悉，就好像真实存在那样。
而面前的人也是该死的具备有真实感。
很显然不管是虚幻还是别的什么，自己的这一身打扮明显的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力。
于是那个巨大的【S】飞了过来。
托马斯在他身上嗅到了一点点奶粉的味道。
抬起头的时候能看的见那双漂亮的水蓝色瞳孔里自己的倒影，这会儿对方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就算是审视，也不显得那么的冒犯。
“你是从哥谭过来的吗？”超人如此说道：“我不认识你。”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奇怪的内容，他稍稍后飘了一点。
托马斯有注意到他的视线在自己的腰带上转了一圈，眼珠转动了一下，似乎是有些诧异，于是迟疑了一会儿又飘了过来。
他的态度好了一点。
因为什么？
托马斯没来得及深入的思考，因为这会儿超人已经飘到了他的面前，他顿了顿：“你是来找你的超人的吗？”
托马斯：“……”
托马斯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如果我说是，你打算怎么样。”
打算怎么样？
超人顿了一下，试探的：“带你过去看看？”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联系一下我的蝙蝠侠，你能理解的对吧，就，安全考虑。”超人非常诚恳的说道：“我现在还在限制之中，不能直接带你过去的，B会生气。”
B……
托马斯微顿了一下：“可以。”
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他没有再进一步试探的意思：“你现在就可以联系了。”
超人超快乐的拿出了自己的通讯器。
……
“什么叫大都会出现了一只新的蝙蝠侠。”通讯器里，布鲁斯的声音透露着难以掩饰的诧异。
他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工作的蝙蝠电脑。
很显然自从不义超人和不义蝙蝠侠出现之后蝙蝠洞对于平行世界的波动关注度就不是一般的高。
更别提不义蝙蝠侠现在还在积极筹备回去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蝙蝠侠必须要露面，不义蝙蝠侠又和布鲁斯达成了协议，他甚至看起来恨不得直接埋头在突破宇宙壁垒和锁定自己宇宙的坐标上。
但凡宇宙之间的波动，就不太可能能在这种程度的监控和关注下被略过。
这都不是蝙蝠侠个人的事情，正义联盟的所有人可都在盯梢呢。
结果现在超人一个通讯过来和他说又发现了一个蝙蝠侠？
什么鬼。
但对面的超人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晰：“就是出现了一只蝙蝠侠啊，和你的打扮不太一样。”
超人用一种似乎是小小的，但是不管是托马斯还是布鲁斯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的声音偷偷描述：“看起来年纪有点大，制服的眼睛是红色的，武器的话……我看到他有带枪，还有好多的子.弹。”
一顿，补充：“没有氪石。他身上的装备不含铅。”
布鲁斯：“位置。”
超人飞快的上报了地址，似乎是有点期待：“B，你是要过来见他吗？”
布鲁斯：“……”
他微顿了一下：“不。”
主要是他想去他也去不了啊，现在顶了蝙蝠侠身份的又不是他，别的事情另说，跑到自己宇宙来的异世界来客，他怎么可能会让不义蝙蝠侠代替他先过去？
布鲁斯黑着脸，第一万次觉得这个屏幕的限制真的好烦。
他捏了捏眉心：“我有点别的事情暂时走不开，布鲁斯会代替我过去。”
超人：“……啊，这样啊。”
超人顿时有点蔫了。
他这一阵子都光见布鲁斯韦恩了，都好久感觉没见过正常状态下的蝙蝠侠了。
尤其是蝙蝠侠最近对他都冷淡了好多，见面都不带多搭理一下的，态度简直比北极的风雪都要冻人，上次还给看到了自己和布鲁斯韦恩意外，估计肯定是有所误会。
虽然说在那之后超人自己也不是没有给蝙蝠侠疯狂发消息解释，但问题是见面的时候蝙蝠侠完全不把这事儿当回事儿，简单“嗯”两句就给敷衍过去。
发消息，长篇大论的小作文往往只能得到一个“……”，最多再来个“别想太多。”
饶是克拉克是一个正儿八经得过普利策奖的金牌记者，文字工作者中的佼佼者，他也不可能从这六个点几个单词里面看出点具体内容啊。
这要克拉克怎么不急！？
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机会能见一下蝙蝠侠，结果来的还是布鲁斯韦恩……
倒也不是说布鲁斯韦恩不好，但问题是，距离他上次的意外这可还没过去多久呢！超人真的没办法不去思考蝙蝠侠不亲自过来是不是因为误以为他们两个人之间真的有点什么，于是干脆就顺水推舟一下给他和布鲁斯制造相处的空间。
你这让克拉克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B，你是不是……”他偷偷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托马斯韦恩，飞高了一点点，声音拉低：“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件事情，我说了，那真的就是意外！我和……”
“我知道。”布鲁斯简直头疼：“韦恩和我解释过，你不用想太多。”
克拉克：“但是你最近对我真的好奇怪，见面你都不搭理我的！”
布鲁斯：“…………”
那可不吗？因为你判断搭不搭理的对象是蝙蝠侠，而探查到异常的空间波动，不义蝙蝠侠最近人都恨不得常驻蝙蝠洞了，谁还管一个平行世界的超人，能搭理你才怪。
但是话不能这么说。
主要是真话说不出来，其他的方面说了没有效果搞不好还要让超人心态爆.炸。
说到底，这其实就是蝙蝠侠的位置到底是谁的问题，偏生一时半会儿的还解决不了。
那怎么办，拖着吧。
“下次。”布鲁斯安慰道：“下次单独找个时间——现在先处理正事！”
克拉克沮丧：“好吧。”
他扭过头，看向已经等了一会儿，但不知道为什么意外的一点都不着急，仔细的观察了周围的一圈，又探头看了看巷子外面，最终视线一直一错不错的落在他身上看他的托马斯。
超人注意到自己终于停止通讯看过去的时候，托马斯的视线还在他的脸上溜达了一圈。
超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感觉怪怪的，但是又感觉不出来哪里怪。
主要是他光透视了这个新的蝙蝠侠的装备，压根没透视蝙蝠侠的脸，算是一种尊重和礼貌，也因此压根不清楚但凡自己多看一眼，就会立刻惊觉面前这位的脸其实就是布鲁斯父亲托马斯韦恩的年长版。
所以自然理所当然的忽略掉了一点点微妙的奇怪。
他很自然的飞了下去，就准备先告知自己已经通知了蝙蝠侠，等会儿布鲁斯韦恩会过来和他们见面的消息。
然后听见托马斯突然的开口：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超人：“啊？”他回过神来，“不，也没有不太高兴。就是有点……”
超人顿了一下，他看了看托马斯。
这也是一位蝙蝠侠哎，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是B的同位体哎。
如果……
超人沉默了片刻。
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我只是最近对于一些事情有点困扰。”
虽然按理来说这种话其实他显然不应该和一个不知道底细的蝙蝠侠说，毕竟万一对方来者不善，抱有不太好的目的，自己的这句话极有可能会作为一个切入点，给日后的自己造成麻烦。
但是。
但是。
但是超人真的很难对面前的这个蝙蝠侠产生什么戒备。
虽然说对方和自己的蝙蝠侠的装扮堪称是天差地别，气质或者是别的什么都截然不同——对方甚至还用枪作为武器，明显没有不杀原则，身上还带了那么多子.弹备用。
可面前的这个蝙蝠侠就是给超人一种莫名其妙很亲切的感觉，尤其是对方的眼神，虽然是隔着目片，但是就多少让超人有点奇妙的，总觉得像面对玛莎的奇妙感官。
所以他其实真的忍不住不说。
他现在的行为模式只有十岁，很难控制住自己，而超人就算不是十岁的时候，面对很多事情也更愿意朝着好的方向去看去思考。
所以是的，他不觉得这个新出现的蝙蝠侠是什么坏家伙。
更何况就像是他说的那样，他是真的有事情困扰，而且已经很久了。
只是因为之前没有适合谈论的人，唯一适合的人却正好是问题的制造者，但现在——现在面前这也是一个蝙蝠侠哎。
同位体之间虽然差距甚大，有的时候可能会像是现在关在瞭望塔的那位和他自己一样，但归根结底其实都是一种发展可能，这意味着他们的思路在某些程度上其实是可以被共通的。
他们毕竟是不同宇宙的同一个人。
那要问吗？
那可以问吧。
超人迟疑了一会儿，到底没控制住自己的嘴。
“嗯……我能问你一个比较冒昧的问题吗？”
托马斯：“问吧。”他看起来很好说话：“但我不一定会说。”
超人：“啊，我知道，如果你觉得不合适，不说也没关系。”他顿了顿：“我其实就是想知道如果是你的话，一般什么情况下会对一个人突然态度很好，但是见面的时候又很冷淡呢。”
托马斯：“？”
托马斯：“你就是为这个问题纠结了这么久？”
他顿了顿：“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
超人诚恳：“特别重要！他……他以前对我都不这样的，我想知道可能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
托马斯：“……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
超人：“……”
超人不太好意思的摸摸头：“他忙嘛，我不太好打扰他。”
其实是打扰了也不怎么搭理来着。
要不然以克拉克现在的行为模式，他能不天□□着哥谭飞？不存在的！
超人的小卷毛又耷拉了一点，看起来更加沮丧了。
托马斯：“…………”
托马斯：“那你就等他不忙了再去问，至于我……我可能提供不了多少有价值的建议。我的情况不一样。”
毕竟他是托马斯他不是布鲁斯，面前这个看起来有点苦恼莫名单纯的大男孩也不是他的搭档或者战友。
他俩都不算一个辈分。
但超人还在看他，没明白问题出在哪：“？不一样吗？我觉得差不多？”
超人顿了顿：“可能还是有些可以参考的地方？”
“你不是也有超人吗？”
克拉克想到。
而且如果他的判断没错，属于面前这个蝙蝠侠的超人现在就还在瞭望塔里面关着呢，总归都是搭档，年龄差距大一点应该也还是有一点相似之处的吧。
克拉克不觉得要是自己和蝙蝠侠的感情不深厚，能因为什么事情变成瞭望塔里的那个同位体一样。
说白了他们都是同一个人，克拉克是能感觉到不义超人对于蝙蝠侠的在乎的——虽然说在乎的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世界的蝙蝠侠，但是，都对别的世界的蝙蝠侠这么在乎了，基础盘总是有的吧。
所以他是真的想要从面前这个蝙蝠侠身上得到一点灵感。
殊不知托马斯也是无语得很。
“我的世界是有超人，但我们的关系不同。”托马斯看着面前据闪点闪点闪电侠所说就是纯粹的兄弟，但怎么听怎么看都像是一对有情.人之一的超人。
他叹了口气：“我和他并不熟悉，你从我这里得不到你想要的信息的。”
“你应该去问的是有充沛的面对恋爱感情应对方案的人。”托马斯非常轻描淡写的说道：“你难道不是在和蝙蝠侠谈恋爱吗？”
第119章 119
你难道不是在和蝙蝠侠谈恋爱吗？
不是在和蝙蝠侠谈恋爱吗？
和蝙蝠侠谈恋爱？
恋、恋爱！？
和谁！？
和蝙蝠侠！？？？？
这一瞬间, 简直热气从天灵感直冲出去，超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口头上的反馈，原本正常的面部表情就瞬间刷白。
两颊不受控制的发热发烫,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尖叫着让他冷静, 让他回过神来不要在这里表现的如此没有出息, 最好是能赶紧解释一下这个误会，不要给自己的蝙蝠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但和‘蝙蝠侠谈恋爱’的字母简直就像是末日的洪水, 铺天盖地的席卷之下直接把所有可能运转的机械全部卡停，根本没有给超人任何掩饰的机会。
托马斯几乎是看着自己这句话说完之后，对面的小伙子脸色就立刻以火箭一般的速度涨红, 以托马斯的阅历，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出对面的紧张和手足无措。
还挺腼腆。
托马斯在内心想到。
所以布鲁斯长大之后会喜欢的就是这种腼腆的类型吗？
也不奇怪。
毕竟布鲁斯很小的时候就是一个有点调皮的男孩, 活泼爱动，粘人又聪明，喜欢腼腆一点的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互补嘛。
就是这个心里素质还需要稍微提高一点。
托马斯想。
他还记得之前闪点闪电侠和他介绍超人的时候有说过超人是正义联盟的主席, 是创始成员之一。
虽然说在面对恋人、或者是恋情的时候的情感表达不代表正事或者平时的靠谱程度, 但是能在一个没有表露身份和危险程度的平行世界来客面前露出这么多的破绽……
弱点和突破点都太明显了, 很容易被坑啊。
所以这就是布鲁斯为什么不公布恋情的原因？
说真的, 掌控地球上最强大力量的男人居然会是这么一个性格, 也属实是比较奇特的，也怪不得布鲁斯会采取这样的措施。
不过托马斯其实并不担心这个。
他的小布鲁斯很聪明, 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总归小情侣之间的事情也轮不到大人在里面乱掺和，暂时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之前，托马斯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干涉的必要和资格。
看着就好了。
看看这个极大概率可能是真实的, 自己的儿子生活的地方。
托马斯甚至这一刻都不怎么想要去想自己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总归如果不是幻境, 暂时他也找不到回去的办法，那不如放平心态。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超人，他这会儿倒是很想去哥谭看看的。
但现在，儿子的男朋友在这里，儿子等会儿也会过来，他也没必要太过着急。
就是这个超人脸红的时间是不是有点太久了。
难道说被另外一个蝙蝠侠点出感情是这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吗？
托马斯思考了一下，“你还好吗？”他这么问。
毕竟初次见面，见面礼没有拿得出手的也就算了，给人整出问题来了，他也不好和布鲁斯交代。
超人猛然一惊，回过神来：“什么？”
“啊，没有，我挺好的。”他飞快的反应过来托马斯的问题指的是什么。
一口热乎乎的空气终于被顺利的吸入，超人舔了舔唇：“……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突然这么说。我，我和蝙蝠侠不是情侣。”
托马斯：“？”
托马斯：“。”
懂了，陌生人面前隐藏一下是吧。
托马斯表示理解，“那你脸很红。”
超人：“……”
超人：“被吓的。”
不然呢，承认情侣的身份吗……可他和蝙蝠侠，他们之间……
蝙蝠侠又不喜欢他，蝙蝠侠最近都不怎么搭理他……
超人委屈的想。
他总觉得最近蝙蝠侠对他怪的不得了，情绪反复横跳的程度用一句离谱来形容都完全不为过。
但这些都不是该和面前这个蝙蝠侠说的，超人也不打算和任何人说，十岁的堪萨斯男孩正是心思敏感、占有欲也比较强的时候，就算是蝙蝠侠的同位体，之前的询问已经是他所能到达的极限了。
所以话题没有任何进行下去的必要。
“我们还是先去瞭望塔吧。”在一片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微妙气氛中，超人如此干巴巴的建议。
……
……
瞭望塔，一个新的地点。
听名字看起来似乎会坐落在海拔比较高的位置，但是以托马斯的判断，他完全没想过这个‘瞭望塔’的位置居然会是在太空之中。
足够高端的科技，足够规整的布局。
最重要的是，还有足够眼熟的人。
虽然在来的路上，托马斯就已经从超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一个名为‘正义联盟’的存在，也大概的意识到这个联盟很显然不可能只有超人和蝙蝠侠两个人，多半还有其他成员，其中甚至很大概率也会有那个名为艾伦的小伙子。
但说真的，这和实际看到其实完全是两码事。
因为出现在这里的人完全不止有红彤彤的极速者，等超人带着托马斯即将进入到公共休息区域的时候，托马斯几乎是第一时间就通过缝隙发现了人群当中的亚马逊女王和亚特兰蒂斯之王。
不同的装扮，不同的地点，但那两张脸不可能有任何来自闪点世界的人不熟悉。
肌肉下意识的紧绷了一瞬，但很快放松。
托马斯不动声色的保持了一个相对平稳的状态，也因此没能引起超人的注意。
然后托马斯就意识到，这群人的到来，不止在自己的意料之外，同样也在超人的意料之外。
当红彤彤的闪电侠挥挥手的时候，超人差点都没反应过来。
“FLASH？”超人下意识的露出一个茫然的表情：“你们怎么会在这？”
这个时间点，闪电侠难道不是应该在中心城吗？
是的，他应该是的，闪电侠这个时间点不止应该是在中心城，他甚至应该在上班。
但要不说世事比较无常呢。
非必要情况，闪电侠也不是很想上班请假……主要是还指望着那点工资吃饭付房租，顺便偶尔接济一下自己经济情况其实完全不至于紧张，但就是有工资没处花的好朋友。
闪电侠尴尬的摸了摸头：“情况比较特殊……”
“你不是带了一个平行世界的蝙蝠侠上来吗。”闪电侠委婉道：“就是，我们有点担心你的安全问题。”
托马斯有注意到说这话的时候闪电侠隐晦从自己身上飘过的视线。
而至于超人——他几乎是秒懂闪电侠的意思。
主要是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一个新的蝙蝠侠，恐怕没有谁能够不朝着关押区的不义超人那里想。
这真的不是娘家人找过来算账的吗？
想想看，超人，哪个世界估计都是稀缺物种之一，地球上不可或缺的强大战斗力，结果现在被别的宇宙的蝙蝠侠骗身骗心不说，找过来还被扣押人都回不去了，讲真话这次只来了一个蝙蝠侠而不是整个平行宇宙的正义联盟一起过来都属于是比较缓和的情况。
虽然其实也没缓和到哪里去。
对于其他人来说，年龄增加的可能是阅历，但对于蝙蝠侠来说，年龄增加的绝对只有危险程度。
什么？你要说人类的身体年龄大了只可能造成战斗力下滑……但那是蝙蝠侠啊！蝙蝠侠要想动手，他难道是只能依靠身体战斗力的人吗？
摒弃了肉.体的限制，蝙蝠侠的战斗力只会在本来就恐怖的基础上疯狂的增长。
这是独属于纯粹人类超级英雄的特殊BUFF了。
也因此现在，虽然大家没说，但其实都还挺紧张的，某种程度上甚至算得上有些细微的愧疚和心虚。
毕竟干这事儿的是他们世界的蝙蝠侠来着。
虽然看起来好像其实不是他们的问题，关着不义超人纯粹是对双方都好的双向选择，避免造成更大破坏的合理操作，但到底蝙蝠侠是和人家搞了个孩子还对人不冷不淡的。
于情于理都有点理亏。
这点正义联盟的人得承认。
但这不是闪电侠和神奇女侠甚至是海王坐在这里的最主要理由，他们的真实目的，其实是不是因为这个新来的蝙蝠侠，更多的是因为超人来着。
但那就不是托马斯该知道的事情了。
他只知道这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是对他的身份下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定义，以至于怎么看自己的时候怎么心虚。
托马斯没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等过会儿布鲁斯上来的时候他就会直接挑明自己的情况，可那仅限于自己的儿子。
而至于说在那之前，他其实并不介意稍微的通过一点特殊的途径了解一下自己儿子的情况。
闪电侠代替了超人承接了接待他的任务。
这个红色的年轻人和自己世界里的那一个在状态上有着明显的区别，这可能是因为身处于自己的世界和周围环境所带来的效果。
但托马斯只注意到一件事情——这个家伙并不认识他。
很明显不管是说话的腔调，语气甚至是某些行动的细小动作都足以证明这个艾伦和他见过的那个没什么区别。
这大概是真实世界的又一佐证。
在自己的时间线，第一次雷击失败之后，艾伦和他提过这个问题，有关于记忆会被当前时间线的记忆取代这一点。
在这种情况下，他确实不该记得自己。
但这就产生了另外一个BUG，他自己作为另外一个时间线的存在，按理来说其实应该是和当时的艾伦情况差不多，按理来说自己的记忆也会因为身处于不同的时间线出现问题。
可是是就是他现在状态真实的可怕。
这可能是生死带来的差异，也可能是其他，比如……闪电侠其实是在伪装，他对于自己存留有一部分记忆，只是可能不是很完整。
毕竟以托马斯的角度，他能感觉出来尤其是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方看起来就越来越心虚和紧张的状态——这显然不会是一个陌生人应该拥有的。
托马斯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注意这个。
他不可能控制自己不去分析这个世界的真实和虚假——如果是真实自然是最好，他不在乎自己到底是怎么到达这里的，更不在乎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状态又到底能保存多久，自己之后又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如果这里是正确的时间线，他就算是下一秒立刻就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余留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意外的惊喜。
但如果这里不是真实，那么麻烦就会很大，这意味着托马斯极有可能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中招。
生死无所谓，他在乎的是一旦自己中招，闪电侠的情况到底会怎么样——他是否仍旧安全，是否能够在自己下线的情况下保持神志的情形，并营救出超人，然后达成他们都想要得到的那个结局。
一个全新的世界，正确的，他的小布鲁斯活下来的世界。
托马斯不能容忍失败的可能。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只需要最终的真实——那是他和玛莎承诺过的，也是他自己最真切的希望。
所以他需要大量的信息。
是为了了解自己的布鲁斯的现在的生活，也是为了佐证这里的真实度。
幻境建立在人的人知上，没有人可能凭空创造出他们理念中所不存在的情况和东西，这一点不管是基于自我幻梦还是他人操控都是通用的。
信息给的越多，违和感就越多，越容易被抓出来问题。
如果说闪点蝙蝠侠和不义蝙蝠侠之间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造就了他们判断倾向的天差地别这一点一定要给个理由，那很显然就在于闪点蝙蝠侠并不觉得自己的认知能搞出来这么正常的一个世界。
所以他倾向于真实。
说真的，他是真的并不怎么好奇面前这个闪电侠到底为什么看他的时候这么紧张和奇怪。
甚至于可以忽略掉自己之前进入公共休息室的时候那氛围的异常。
他现在的确有迫切的想要见到自己的小布鲁斯——急切在他的心里疯狂的催化焦躁的情绪，唯一让他按捺下来配合的，不过是因为这里都是布鲁斯的朋友。
很显然以一个家长的角度，他不应该也最好不要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给他的孩子的朋友们留下不太好的印象。
这会给布鲁斯的形象增加一点微妙的DEBUFF，托马斯拒绝这个。
但他首先要知道面前这个艾伦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是否存留有记忆，又或者是想要和他说什么——毕竟对方的目的性真的蛮明显的。
“你有话要说。”托马斯于是最终如此开口。
就看到眼前的巴里艾伦僵硬了一下，扭头看了他一眼，片刻之后，有些迟疑的开口：“嗯……是有点。”
“虽然我觉得其实到了地方你应该能意识到问题，或者说可能你现在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毕竟你是蝙蝠侠……但是，或许我可能可以给你提前打个预防针？”
闪电侠道：“有关于接下来的一些可能不是很美好的画面，或者说情况。”
“而在此之前，我能先问一下，你对于感情不和导致的双方精神状态不稳定这点怎么看吗？”
托马斯：“……”
有时候托马斯真的怀疑这个小红人是不是故意的。
感情不和导致精神状态的不稳定你要他怎么看？他这些年和玛莎的情况难道还不够他看的吗？
托马斯有了点微妙的预感，但他不确定这种预感是否是对着他自己的。
“你直接说。”于是他如此开口。
闪电侠看了他一眼：“你确定？”他一顿，自己倒是先给出了答案，于是叹了口气：“好吧。”
“蝙蝠侠和超人最近的关系出了点问题。”
托马斯：“嗯。”
不奇怪，之前那个傻乎乎的小伙子不是还在向自己征询感情方面的问题吗？
托马斯：“继续。”
闪电侠微顿：“继续就是，因为这个感情的小小的问题，然后蝙蝠侠最近不怎么搭理超人了，但是超人的情况又导致了他不可能接受自己不被蝙蝠侠搭理，以及可能这个消息来的比较突然，但是这里面确实还有点孩子的情况在。”
“介于刚生完孩子的产父可能有点产后抑郁的情况，我们真的试图提供帮助了，可他又确实是太狂躁，再加上孩子的情况特殊，为了父子双方的安全问题，我们对他们进行了一点点小小的隔离……然后找个了暂时帮忙的奶爸，不过也因为这一点可能是加剧了产父的心里状态异常，总归，等会儿你可能看见的不是你想要看见的。”
“但我们肯定没有虐待的意思，主要是他比较危险，看起来精神状态真的很不稳定。”
闪电侠诚恳的说道：“就是希望等会儿你能理解一下，先别生气。”
托马斯：“…………”
托马斯：“…………”
托马斯的思维卡顿了一下：“什么叫做产父。”
“就是生了啊。”闪电侠有些诧异，很显然不是很明白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眼前的这个蝙蝠侠居然会进行重复的询问。
但等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立刻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担心安全问题是吧。”
闪电侠看起来稍微放松了一点：“你放心，超人的身体肯定是没有影响的，我们做过检查了，虽然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但就检测报告来看，是很正常的到时间了顺产。”
托马斯：“…………到时间了顺产？”
“对啊，到时间了顺产啊。”闪电侠理所当然的说道。
托马斯：“……”
托马斯艰难的：“但是超人是一个男性……如果我没有记错。”
这个正确的世界男性原来也能生孩子了？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还是说外星人的体质比较特殊？
天呐，原来之前艾伦和他说的布鲁斯有了一个家庭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那要是这样，那之前艾伦到底为什么还能信誓旦旦的和自己说超人和蝙蝠侠其实就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压根不是恋人。
这年头，原来朋友之间也是可以一起生孩子的？
还是说单纯就是世界线改动造成了一点微妙的良性的变化，所以才导致了这一切——可之前超人和他否认同蝙蝠侠的关系的时候，那也没说孩子的问题啊！
闪电侠显得有些茫然：“是啊，我知道啊，超人确实是一个男性。”
大概是托马斯脸上的表情过于震惊，闪电侠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在此之前因为不义超人毫不遮掩的表现，其实他们正义联盟内部所有人都默认在不义超人的宇宙，不义超人怀孕这件事情应该是属于不说人尽皆知，但是起码蝙蝠侠等人肯定是知道的范畴。
所以他们才会这么自然的觉得蝙蝠侠是以娘家人的身份过来算账的，所以闪电侠才会在聊天的时候丝毫没有顾忌的把不义超人的待遇作为重点来打预防针，且完全没有不义超人生子的消息。
但现在，看眼前这个蝙蝠侠的情况……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知道的人啊。
倒像是第一次知道了消息的他们，那种殊途同归的震惊感。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他们的蝙蝠侠和平行宇宙的超人搞在一起，把人家弄怀孕了，结果其实是私下里的事情，没人知道这事儿吧！
天——
所以眼前这个蝙蝠侠其实很大可能压根也就不是以娘家人的身份过来的，可能单纯就是因为发现超人不见了，所以顺着线索过来找人的？
那……那这……那这……
这一瞬间甭管是突然爆料的闪电侠，还是突然得到了奇怪的消息的托马斯，都听见了自己心里那一瞬间地震的声音。
第120章 120
闪电侠现在的心态整个就是一个大崩溃。
饶是最近因为屏幕的原因对于某些突发.情况适应度有所提升, 这会儿也多少有点绷不住自己的脸上的表情。
他甚至这会儿有点后悔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主动的带这个平行世界的蝙蝠侠过来，要是迟一会儿再来……那不就能迟一点儿接受炸裂信息了吗？
但归根结底的问题在于蝙蝠侠到底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啊！
哦，也可能是因为他自己搞不好都已经不记得不义超人到底是哪号人物了, 毕竟这一阵子大多数事情他甚至全都是让布鲁斯韦恩代替办的, 大有一种反正全世界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关系, 所以就不装了的洒脱感。
但是正事不要洒脱啊！正事不能这么洒脱啊！
闪电侠感觉自己尴尬的要冒烟了。
明明这压根不是他的问题，他也根本算不上当事人,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要命的局促感卡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
而对面的托马斯也还在沉默。
整个环境里一时间居然谁都没有开口，气氛尴尬的让人忍不住抠脚。
直到差不多两秒之后, 率先回过神来的托马斯才终于率先的打破了平静。
“走吧。你不是还有别的东西想让我看的？”
托马斯说道：“那看吧，你说的这个……”他顿了一下：“产夫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
虽然说知道好像和不知道也没多少区别。
托马斯想到。
短暂的从‘我儿子和我儿子的朋友在一起还生了个孩子, 但是他们就是不承认自己是恋人关系’这个离谱的真相里面脱离，说实话托马斯真的对于闪电侠打的这个预防针觉得还挺没有必要的。
毕竟一切都有预兆。
比如说超人和他初次见面的时候身上淡淡的奶粉味。
按理来说，如果闪电侠秉承着一种‘蝙蝠侠’肯定早就知道的理念, 那么他就绝对不会把这个当成必须要慎重进行提前预告的信息。
态度太紧绷了, 看着不像。
尤其是他还着重强调了‘产夫心情不好’‘比较危险’‘精神状态不稳定’。
说真的, 托马斯真没觉得超人哪里比较危险、精神状态不稳定了。
虽然说心情确实不太好, 但人看着傻乎乎的, 明摆着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没哪里不稳定啊。
还是说这个新时间线的人们的整体素质已经高成这样了？就连超人呈现给他的那种无害状态都可以被称之为危险和不稳定了？
托马斯真的还挺费解的。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一个合格的情报大师要学会在该闭嘴的时候闭嘴，多问只会让自己暴.露的更快, 情况到位了跟着感觉走就是了。
托马斯并不觉得以这个闪电侠给他的叠甲速度，自己发现真相的时间能有多长。
但是直接几个转角就直奔目的地也确实是托马斯没有想到的。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囚服的超人，没有奇怪但是看着还挺有意思的【S】形卷毛, 眉眼间带着托马斯熟悉的愤恨和偏执。
能看得出他和外面那个超人最显著的区别在于气场以及格外紧绷的精神。
大概是因为长期对于某个目标人物的执念和被禁锢在这片空间内发生的某些事情造成的怨念，几乎是闪电侠带着人一过来的时候, 对方的视线就投了过来。
同样好看的水蓝色眸子，但是杀伤力可比外面那只傻乎乎的超人大得多。
而最重点的问题在于，恐怕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觉得这两个是同一个人，虽然脸一样，但人生的经历塑造出来的情况注定他们之间现在的差别有点大。
所以布鲁斯这是……
一边的闪电侠还不知道托马斯这会儿的复杂心情，他现在的心神全部都集中在了等会儿要是眼前这个平行世界的蝙蝠侠突然开口质疑他们该怎么解释。
虽然他们确实没有虐待，生活待遇良好，抛除去因为危险度的问题不能让人随便乱走于是只能禁锢在一个地方这件事，他们甚至每天还单独有人过来陪同聊天，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缓和一下不义超人的糟糕心情。
虽然百分之百铩羽而归就是了。
亏待，真谈不上，可以说允许范围内的待遇直接拉到了最大。
但这到底架不住整件事情是他们这边理亏啊！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呃，情况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托马斯：“……嗯。”
他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很显然情况到现在已经有了一种明显的脉络——之前闪电侠那一大堆的预防针就是为了现在这个超人打的 。
换而言之，和自家儿子发生了关系，并生了孩子，极度危险且精神状态很不稳定，狂躁，且疑似可能还有点产后抑郁的人，不是外面那个带着奶粉味道的傻乎乎的超人，可是这个不知道为什么被禁锢在单独空间里的超人。
感情不和导致精神状态的不稳定……
托马斯又突然的想到了之前闪电侠对他说的这句话。
很难说他这一瞬间的心情，但某种微妙的熟悉感仍旧是拉着他不可控的联想到了自己和玛莎。
难道说同样的情况，在新世界也一定要出现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吗？
托马斯的拳头下意识的捏紧。
他真的没办法不去这么想，因为实在是太像了，微妙的雷同几乎是贴近了一般的复刻，唯一让情况不那么糟糕的，可能就是玛莎已经做了太多糟糕的事情，而这个超人看起来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就已经被迅速的限制了起来。
布鲁斯……
托马斯的心情一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闪电侠这会儿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他也不傻，在托马斯完全没有遮掩的情况下，那坏心情几乎是谁都能感受得到的。
闪电侠压根不知道眼前这个蝙蝠侠的情况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这会儿只以为是不义超人的情况让这个平行世界的蝙蝠侠不太高兴。
他犹豫了一下。
“呃，要不然你们先单独聊聊？”闪电侠提议道：“考虑到安全问题他出来是不太可以的，但是你们单独聊一下没什么问题。”
托马斯：“…………”
托马斯张口就想说不必。
毕竟他是顶替了身份过来的，他又不认识面前这个超人，没什么可聊的，尤其是他现在也没多少心情聊些有的没的。
可谁知道闪电侠这句话说出来，还没等托马斯说话，不义超人倒是先有反应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为什么要带他过来！”
不义超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这边等了这么久没等到自己的蝙蝠侠，结果等到了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蝙蝠侠。
不义蝙蝠侠不来也就算了，这直接让闪电侠带了个别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蝙蝠侠，还要让他们单独聊聊是几个意思！？
他们有什么可聊的！
他们能聊什么东西？
不义超人现在是真的忍不住生气了。
他本来这些天都已经习惯了每天必然有人过来，几次要求见自己的蝙蝠侠见不到之后，他就学会了保持一种安静冷漠的态度，只当自己看不见听不见。
他本来以为自己现在心态已经可以维持稳定一点了，觉得按照自己现在的状态，搞不好不义蝙蝠侠可能会觉得他危险度下降，来见他一次。
可谁知道情况居然会变成这样？
一个新的蝙蝠侠！？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单独的封闭久了是比较容易胡思乱想的，如果本身就是个内向的性格不爱和人接触那可能没有问题，但以不义超人现在的心态，拒绝和其他人交流只可能让他不受控制的想的更多。
不义超人不知道托马斯出现的始末，也不会知道托马斯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是因为大家把他认成了自己的蝙蝠侠，所以想让他们见一面。
信息的闭塞只能让不义超人看见最浅显的东西。
他看到的，就是自己平和冷静了之后不义蝙蝠侠的不闻不问，和一个全新的不知道是谁的蝙蝠侠。
划重点，带枪，身上的气场明显具备有血.腥气息显而易见的没有不杀原则。
如果是平时，或者说只在自己的宇宙，不义超人少不了要因为一系列原因对这个蝙蝠侠带点好感度。
但现在，没有，他只有愤怒。
他可不觉得不义蝙蝠侠让这样的一个蝙蝠侠出现在他的面前是单纯为了和他谈心。
而在已知不义蝙蝠侠不打算和自己回到原生宇宙的情况下，安排一个陌生的蝙蝠侠过来能因为什么？
别的不说，以不义超人对于蝙蝠侠的熟悉程度，他可是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个新的蝙蝠侠绝对是没有过超人的那一种。
一个没有超人的蝙蝠侠，一个有蝙蝠侠却等于没有的超人。
而且自己在这里的定位甚至还是一个刚生完孩子的超人。
这抱的什么心思，这抱的什么念头！！
要不是还秉承着最后的意志力，不义超人险些要因为自己脑子里得出来的结论气厥过去。
布鲁斯韦恩！你好狠的心！
不义超人恨恨的看着眼前的二人组，猛地一拳头锤上眼前的玻璃隔面，这一刻，压了许久的愤怒终于不受控制的破口而出。
“你们想都别想！我告诉你们，你们想都别想！”
不义超人超大声的怒道：“我除了自己的蝙蝠侠谁都不要！你们别想安排任何一个蝙蝠侠过来和我相亲！！我绝不接受！！！”
闪电侠：“…………”
作为莫名其妙就被相亲的蝙蝠侠的托马斯韦恩：“…………”
难言的尴尬和成堆的问号混合着愤怒弥漫在这一片空间。
其实知道自己只是过来看看的托马斯长久的看着面前愤怒的不义超人，之前糟心的思绪在这一刻被瞬间打乱，只余下哭笑不得。
虽然说早就在见到第一个超人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个群体的标准特性，看完第二个之后大概得出的结论在于这两个看着都不是很聪明。
但是，但是，但是居然能以为自己是过来相亲的……
怎么看这个被关起来的对比起外面那一个傻乎乎的超人，都好像莫名奇妙的更笨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