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云子默间歇性耳背又犯了，凡是和kow没什么关系的，他总是听不太清：“你说啥？”
“没啥。”祁时打开耳机勿扰模式，进了游戏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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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kow比赛结束后的第五天，mfc的新人就位，mfc终于正式走上正轨。
微博上#kow输给mfc#的热搜词条热度终于下降了，但mfc官博上的粉丝量还在缓慢的增加，mfc的几位选手也多多少少得了些受益。
陆离的微博涨粉是最快的，许多up主剪辑了陆离比赛当天的高光画面。天花乱坠的一阵吹捧，让陆离涨了不少粉。
虎鱼直播平台直接提前将陆离挂在了首页宣传。
虎鱼，mfc签约的直播平台，亦是游戏板块较大的龙头平台之一。
这样的平台对流量最是敏感。
趁着陆离还有热度，虎鱼和mfc敲定合同的速度出奇的快。中午刚签完字，下午已经挂好通告，定下了mf几人的首播时间。
“下午打两小时组排？”训练室里，陆离起身接了杯水，将队服外套披在身上，“正好可以直播两小时，晚上专心打训练赛。”
mfc的训练赛，和二队新来的几个青训。
“好好好。”终于不用跳地图了，邹腾腾地一下站起来，点头如捣蒜：“我的妈耶，我好久没直播过了，我可太爱直播了。”
“出息！”姚市刚从一张丛林图里出来就听见邹腾的迫不及待，嘲了他一声，回头看见陆离将队服披在了身上，也将自己的队服拿在了手里，“直播必须穿队服吗？”
来mfc之前姚市是青训，青训是不能签直播的。
他从没播过，有些摸不清规则。
七月的天热得要死，mfc一队几人的训练赛还是在阁楼里，姚市是真不想穿队服。
mfc的基地相较于其他豪门战队，略显寒酸。
mfc的基地在西南某市区的一套新小区里，住在顶楼，是一套带阁楼的套四居家房。
没有新人之前，几人的训练室是在楼下客厅的，那时候起码还有空调。
新人来了以后，近十个人都挤在这不足120平的小套4里，空间简直巨缩。
以前一人一间的宿舍现在改成了两人一间。
客厅隔了一半给二队当训练室，一半休息区，一队只能挪上了阁楼。
倒不是宋明远偏心，而是一队训练室必须保证绝对的专心，阁楼装上隔音板是可以隔绝楼下的吵闹的，适合一队。
可是空调在楼下，楼上虽然不至于完全没感觉，但对于浑身是火的小青年来说，大夏天穿外套跟裹一床被子在身上真没什么区别。
姚市将衣服提在手上，半天不愿意往身上套：“不穿行吗？穿上太热了，热得我暴躁。”
啊？
将队服披在身上还觉得空调度数有点低，正在将手臂往衣袖里伸的陆离：“……”
“不，不穿…”陆离尴尬的推了推眼镜，将手臂从衣袖里抽出来，“不穿也没事，我主要是觉得，队服……比较好看。”
姚市：“……”
mfc的队服和kow的恰好相反，纯白的外套上没有任何花纹，只有左边胸口简洁的绣着mfc的队标，队标下的图腾线延伸至袖缝处。
陆离皮肤白，身材偏瘦，这套衣服的版型裁剪得非常好，认真的穿在陆离身上，确实将他衬得更好看了。
姚市咬咬牙：“那穿吧。”
不就热点嘛，又不是没热过。
“确定可以吗？”
“可以那就穿吧。”陆离确实有点冷，他问完不等姚市回答，又将还没完全伸出来的手臂重新伸了回去，顺手拉了半截拉链。
“怎么我们现在热度这么高了？”两人对面，瘫在椅子上等开播的邹腾无聊刷了下微博，一不小心刷到自家直播上热搜的词条，有些惊喜：“直个播都上热搜了！”
训练室里其余三人都心知肚明，相互看了一眼，周河淡淡的道：“平台买的，一会儿直播的时候都注意点，带节奏的弹幕不要回，不会互动就尽量不互动，打自己的排位就好。”
反正大家都在一起，一个人说话四个人的直播间都能听见，也不至于让直播间太冷漠。
“啊？”邹腾瞬间蔫儿了。
直播平台给mfc几人定的首播时间是下午三点，中午合同还没签下来的时候，热搜已经挂上去了。
#峡谷首胜战队全员虎鱼首播#
下午2点30分的时候，陆离自己也发了一条宣传微博：大家好，下午打打排位，15点虎鱼见，房间id：3624253。
简单明了，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kow基地里，祁时望着那一串数字，拇指不停的在鼠标上画着圈。
陆离直播排位，排位就会露操作和指挥，露操作和指挥自己就能看出当初那一战的更多细节，看出来更多细节就能更好的研究对手。
就能更好的研究陆离……的技术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嗯。
祁时退了微博，退了虎鱼的账号，重新注册了个小号。
两点五十八，陆离出现在镜头里。
今天的陆离不仅没上妆，一头粉色短发也染成了棕褐色。没做造型，头发柔顺的趴在他头上，额前几缕刘海将他的脸修饰得更加精致。
皮肤好像也细腻了。
又白又细，灯光下的他甚至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不知道是离镜头近的原因，还是比赛那天陆离离镜头太远的原因。
祁时觉得，今天的陆离格外好看，恍惚中有一种这才是那个17岁陆离正常长大后该有的样子。
觉得陆离今天格外好看的不止祁时一个人，直播间里几乎都这觉得。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天！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仙女吗？】
【我的妈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宝宝你这么好看啊？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打扮得花里胡哨了，真不适合你。】
【我的天！！我宝宝素颜封神好嘛！】
【联盟的导播答应我，以后多给我仙女宝宝大脸特写好嘛？远景真的埋没了我宝的美貌。】
【妈的这一下给我钓成翘嘴了。】
【纠正一下楼上，我们宝宝现在不叫仙女，叫yolo。】
【答应我，以后别再犯糊涂了，给我独美好吗？上一场你打kow打得超棒的。】
【当初祁神是怎么瞎的，这么美的仙女都没看上，5555，仙女追我，我一追就上钩。】
祁时盯着弹幕，面无表情。
陆离弄好手机投屏，一边登录自己的游戏账号一边挑选着弹幕回复。
“今天第一天播，会播2个小时。”
“下一次，下一次什么时候播说不好，大概要和fyy比赛打完以后。”
“会一边排一边讲的。”
“祁……”直到看到那条说祁时眼下的弹幕，陆离被呛了一下，无奈叹了口气。
估计不用十分钟，这直播间的弹幕就没法看了。
陆离又挑着弹幕回了两条，接下来便回无可回了。
弹幕：
【前几天是谁说的以后不会再骚扰我家祁神了？嗯？？？】
【cue你妈呢，不当舔狗没流量是吧？】
【哟哟哟，终于给你找到流量密码了，上了点粉丝就开始逮着薅了是吧？不会以后直播一次提一次我家祁神吧？甩不掉了？】
【好好好，以前发果/照躲酒店勾引，现在长脑子了，直到蹭流量趴身上吸血了。】
【前两天刚说完不打扰了，这就cue上了做个人好吗？做男婊真那么爽吗？嗯？？】
【这就是您的家教吗？请问令尊还是令堂教的？】
【啊，该不会就是因为没有家人了所以才这样吧？】
【菊/花都烂了吧你是怎么敢的？嗯？？？】
【……】
一条又一条的弹幕密密麻麻的掠过，滚屏的速度都比刚才快了无数倍。
陆离的粉丝上得再快也快不过祁时的基础盘，直播间里很快就被祁时的粉丝屠屏。
骂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一句比一句恶毒。
陆离只淡淡扫了一眼，没发现可以回复的弹幕后，平静的问队友：“先打锁图吗？”
迷雾峡谷的玩法颇多，排位赛亦分好多种。
其中随机地图和锁图是所有玩家以及职业选手都挺喜欢玩的模式。
随机地图就和比赛一样，每一次的地图都随机。
而锁图是可以自己锁定几个标签，系统根据玩家锁定的标签出图。
对玩家来说地图熟悉玩起来不那么烧脑，对职业选手来说，可以根据标签来无限循环训练，两全其美。
祁时一直盯着陆离直播间的弹幕。
一开始他们只阴阳，直到后来开始人身攻击，现在已经上升到咒骂家人的地步……
可即便是这样，陆离亦没有回怼弹幕一句，甚至连脸色都没变一下，情绪稳定得可怕。
一局结束，陆离顺手拿了个抱枕放在腿上：“要稍等五分钟再排下一把，队友有事。”
镜头前，陆离平静的看着直播间，他的游戏人物停在大厅，没了游戏的掩饰，他只能睁着眼，一条一条的看着自己被骂，被诅咒。
避无可避。
满屏的咒骂和嘲讽，陆离就那样一条一条认真的看过去，像是在寻找可回复的弹幕……
祁时拧着眉，看了不到半分钟就看不下去了，冷嗤了一声“出息！”后点开个人信息，准备换号开播。
“太热了。”祁时手刚点到切换账号上，陆离直播间忽然传出姚市的声音，“顺手给你拿了一份。”
姚市放了一杯冰淇淋在陆离桌上，贴心的就放在陆离的右手边，陆离伸开手指便能拿到。
祁时微微眯了眯眼，放开鼠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