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峡谷的赛事地点向来按主场规则走,有场馆的主队到该主队场馆比赛,无场馆的主队到联盟总部场馆。
主/客队之分为交手双方战队一轮一轮换。
打个比方,kow和mfc的第一轮比赛是kow主队,比赛地点既客随主便,mfc战队到kow的场馆作战。
下一轮两队交手时,主客自动转换,mfc主队,kow客队。
mfc没有主场,则两队均前往联盟总部作战。
第一轮常规赛mfc在结束和kow的对决后连续三场都是主队,也就意味着他们要在总部呆至少半个月。
而kow只有一场客队,和lde的比赛顺利结束后,于元洲当即就买了深夜23点50的返程机票。
离开酒店时,陆离刚好从电梯里出来回房间。
他身后跟着褐脑袋。
祁时匆匆一眼,一路回到kow基地都双目紧闭,除了下地走路的时间就没睁开过。
飞机上他一扯眼罩睡觉,落地后车上又双手一抱闭目养神。
回到基地,祁时一言不发的不知道在电脑前捣鼓什么,云子默对晚上电话那事儿好奇得要死,但是还没靠近祁时,就被祁时一个眼刀劝退。
云子默百无聊奈,只好在联盟群里乱翻。
“mfc的教练…在联盟群里甩了一张仙女他们内部训练的赛后数据图求约训练赛??”
云子默纳罕,点开那张图片。
全是mfc的前缀。
一队数据华丽,二队被打得惨不忍睹。
尤其是二队辅助,总死亡次数13,有12次都是被刺客硬切的,像有仇一般。
祁时闻言手指顿了下,抬眸去看云子默:“他们在训练?”
“啊。”云子默理所应当的:“不然干什么?”
祁时:“……”
祁时发了会儿愣,云子默觉得机会来了,拖着椅子一点一点蠕动着靠近祁时:“话说昨天晚上你……”
祁时:“滚!”
云子默:“……”
状态还是不太好,云子默圆润的滚了。
祁时冷冷的瞥云子默一眼,继续翻看褐脑袋的资料。
于舒洋,现id:onion。
琉璃岛人,十岁时父母离异,爸爸再婚。
妈妈承受不住打击自/杀。爸爸换了号码,换了房子,拉黑了于舒洋仅有的线上联系方式。
于舒洋跟着爷爷奶奶在乡下生长到13岁时,爷爷奶奶相继离世。
乡下仅有的几间小瓦屋房产被叔叔姑姑瓜分殆尽。
至此,于舒洋成了居无定所,流无所依的孤儿。
为了吃饭,他进了一家黑网吧做网管。
14岁,于舒洋抓住机会进了一家皮包俱乐部,篡改年龄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做了三年不知道算不算得上青训的青训生。
17岁,于舒洋改回年龄,隐藏了那三年黑暗的经历,改了id,正式踏入青训的大门。
只是所在俱乐部一直查无此队,所以才在mfc有起色之后,拿出了省吃俭用攒下的所有钱毅然决然赔偿了违约金,去了mfc。
也算得上为了打职业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祁时心情复杂,沉默许久关了网页。
不知道为什么,祁时总有一种感觉,如果陆离知道于舒洋的这些过往后,一定会更喜欢他。
即便不是喜欢,也会高看他一眼的。
祁时突然就有点后悔去查于舒洋了。
但回头一想,在泥潭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依旧坚韧执着往上爬的于舒洋……
真那么简单吗?
祁时垂眸盯着空白的电脑屏幕。
深夜3:24分,联盟总部安排的酒店303房间,结束一晚上训练的mfc,邹腾是第一个哭着喊着要回去睡觉的。
以前mfc出门打比赛期间都会让选手好好休息,不是这么辛苦的。
现在……
成绩好高兴归高兴,累死在训练场上的时候邹腾还是想哭。
扔下手机的一瞬间邹腾几乎是夺门而逃。
结果他刚打开门,一眼瞥见房门外右侧边蹲着一坨黑乎乎又惨白惨白的东西,吓得邹腾猛地就往回退,一脚踩进周河怀里,惊魂未定的扑腾将所有人都堵在了身后。
门外。
终于听见动静的于舒洋刚探起脑袋,满脸欣喜望着出来的人,就见那人立马一个回马枪又杀了回去。
“对不起地不起。”于舒洋见状也吓了一跳,忙起身给邹腾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舒洋,我,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我我…,我在这等陆哥……”
于舒洋声音越说越小,邹腾终于看清眼前的是人不是鬼,这才长舒一口气,挣扎着从周河身上下来。
被吓得这么窝囊,邹腾很想凶于舒洋两句,但从于舒洋口中听见陆哥两个字…,到嘴的责备又嘟嘟囔囔的咽了回去。
“这大半夜的!”邹腾咕咕哝哝。
周河意味深长看了于舒洋一眼,不好管人家的私事,推着邹腾走了。
姚市紧随两个人之后,他睨着眼皮看了一眼于舒洋,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回头去看陆离。
陆离脸色极差。
他满眼心疼的看着脸色憔悴的于舒洋,半响没说一句话。
直到感觉到姚市气势凌人的视线,陆离才眼眸一凛,凌厉的看向姚市:“还有事?”
陆离脸色非常差,眼神锋利得像把刀,仿佛要剐了姚市。
这大抵是姚市第一次见陆离对他黑脸,为了一个整天装可怜的绿茶!!
姚市双拳瞬间紧了,他定定的看了陆离两秒,用力一摔门,将陆离和于舒洋两人隔绝在一门里外,带着浑身的委屈和怨气回了自己房间。
隔壁又是砰的一声,砸得震山响。
陆离深深闭了闭眼,打开房门。
于舒洋还呆呆的站在原地,整个人如受惊的小鹿,一动不动的紧绷着肩膀。
“等多久了?”说实话陆离真心疼了,甚至有些自责。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姚市大概也不会如此针对于舒洋。
于舒洋仿佛这才恍然回神,他眨巴了两下眼睛,望着陆离,半响没说出话。
陆离又是一阵心疼。
其实不用问,陆离也能猜到。
晚上回酒店的时候,于舒洋是和陆离一起进的303房间,mfc的临时训练室。
可于舒洋还没来得及走过玄关,姚市就用极其难听的话将于舒洋堵在了门口,寸步不让。
理由是一队晚上的训练是针对下一场对手的模拟训练,外人不配旁观。
那时的陆离虽然不高兴,但忍了。
虽然mfc的训练赛是一队和二队对练,但有些针对性的战术,确实不适合除一队队员和教练以外的第六个人知道。
那时的陆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于舒洋先道歉了,然后懂事的离开,让陆离专心训练。
mfc的训练时间一般到凌晨两点截止,但1点半左右姚市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要求加训。
那时的陆离还不清楚为什么,现在想来,于舒洋起码在门外蹲了两个小时。
就这样柔软又不争不抢的性格……
“冷不冷?”
八月的滨海市后半夜海风透骨,于舒洋一张瓜子脸惨白惨白的,陆离静静的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被陆离关心,于舒洋双眸湿润,委屈得想哭,但见陆离愁眉不展,于舒洋又忽地破颜一笑,摇头,“我没事,你说好陪我双排的。”
“还算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