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想要替代外面的沢田纲吉。
giotto看着镜子里的那个棕发少年,阖了阖眼,内心轻叹。
不需要怀疑。尽管如果被夺走了身体的话是真的,那么那个少年从最开始在镜子里的生活就是被迫,在镜子里的生活也根本不会有多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切被夺走,镜子里也许也只有自己一个人,这种孤独和寂寞,不是他们能轻易想象的。但那个少年,依旧不会否定这段过去。
无论是被称为镜子妖怪还是镜鬼,现在的他都愿意接受,因为在镜子里的生活也是构成他的过去的一部分,所以哪怕没有什么被夺走身体的事,只看那个少年现在的样子,就能明白了。这个少年,绝对不会只是因为对镜子里的生活不满,而想要夺走外面的人的人生。
没有什么证据,这只是他的感觉而已,但他愿意相信那个孩子。“镜子里的沢田纲吉”,就是那个叫笹川京子的女孩说的那样,不会是想要夺走别人的人生的人。
但镜子外的那个沢田纲吉实际上会是什么态度,却远远不能确定。即使“被夺走身体”的事是真的,但主观故意和并不知情也是两码事。
虽然,因为能够影响他人意志的力量的存在,这种可能性现在已经非常小了。
如果“外面的沢田纲吉”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么十世的守护者,也不需要警惕到这种程度了。
“是吗?”戴蒙.斯佩多同样也看出了纲吉的坚定意志,皱了皱眉,明白这个问题是刺激不了他了。
那就只能直接战斗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眼前这个沢田纲吉才是真正拥有镜子的力量的人,这一点还是能确定的。而且,很遗憾,眼前这个沢田纲吉说的不是倒影是真的,至少某些地方的性格并没有“镜像相反”。
明明是镜子内外一正一反,却竟然都继承了初代的那种理念吗。
真是,让人厌烦啊。
“一直顾忌着这个少女的安危,可什么都做不了……你……”
“抱歉,我不想听你说话。”完全能猜到戴蒙.斯佩多要说什么的纲吉并不打算给戴蒙.斯佩多说话的机会,最重要的是,之前被骸的幻术拖住,他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我对彭格列没兴趣,也不想继承什么彭格列,你的想法和我没有关系,你想要什么样的首领也和我无关。”纲吉紧盯着戴蒙.斯佩多,眉心紧皱像是蕴含着早已忍无可忍的愤怒,额前熊熊燃烧的火焰让那双橙红眼眸更加明亮,“我的同伴、我想要保护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我和你都无法互相说服……”
无论是哪个世界的你都一样。
“就是这样,还有什么问题吗?”
……
“哦!干脆利落呢。”朝利雨月有些讶异地感叹道,“不过,他好像很了解戴蒙.斯佩多,是我的错觉吗?”
“……在镜子里,是能够直接跳跃空间的吧?”g陷入了沉思,突然想到了这一点,“戴蒙.斯佩多原先找上能够在镜子内的世界自由活动的六道骸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和六道骸达成合作,让六道骸拿到一些东西。”
“戴蒙.斯佩多想要解封大地指环,虽然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得到大地指环的力量,但想要解封大地指环,现在看来需要用到【罪】是吧?”g看向了giotto。
“唔……也就是说,果然可以直接通过镜子空间,进入彭格列总部了。”蓝宝也想起了这件事,“既然只是被开放了权限的六道骸都能做到,真正拥有镜子力量的人能做到也不奇怪吧?他可能是从总部里留存的资料看到戴蒙.斯佩多当年做过的事的?”
“即使是这样,应该也不会这么清楚戴蒙.斯佩多的想法才对。”纳克尔思索着,又看向了阿诺德,“阿诺德,你觉得呢?”
“……”并不是很想参与进来的阿诺德轻叹了一口气,懒散地抬了抬眼,“之前,他离开这里,去做了什么?”
“唔?”
“他能通过镜子自由穿梭空间,即使是日本到意大利的距离都只需要短短一瞬,那他之前到底去了哪里,才直到现在才能赶回来?”阿诺德的语气平缓。
“不是因为在忙其他事吗?”纳克尔捏着下巴,“即使只需要几分钟都抽不出空来,而且六道骸之前似乎在这座岛上布置了幻术,就是为了防他的吧?”
所以在他回到并盛之后,直到晚上才成功登上了岛。
“不,如果只是这样,那之前库洛姆.髑髅就不会直接通过镜子来行动了。”g突然想到了这件事,“在并盛的时候,她就已经有行动了,而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么大型的幻术气息。”
“狱寺隼人他们之前不是说过吗?通过镜子行动,会被感觉到。”
“而且六道骸之前也是利用了镜子的力量来分……分离古里炎真的。”g并不是很想说这个听上去有些夸张的词,咂了咂舌,“即使布下了幻术,但这也太嚣张了。之前可以看出幻术对镜子里的沢田纲吉的效果有限……”
“所以?”蓝宝不想动脑了。
“所以如果沢田纲吉之前还在‘这里’,之前来到岛上时就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至少不可能不知道库洛姆.髑髅在上岛之前就一直在用镜子活动的事,也不可能不知道古里炎真被六道骸绑架进镜子里。”g瞥了明显是在偷懒的蓝宝一眼,也懒得和他计较,“那么,他之前,真的还在‘这里’吗?”
“也有可能只是不在镜子里的世界吧?”蓝宝拉长了语调,“只是一直在镜子外的世界活动,要忙的事也是在镜子外的世界,他可能已经很久没有回到镜子里了,所以才什么都感觉不到?”
“哼……那你看他回来的时候,无论要做什么都下意识优先选择在镜子里活动的表现,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