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接到乔茉莉电话的时候,沈遇刚洗澡出来。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些伤，不过已经不太明显。他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看着自己的脸。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乔茉莉哭了出来,“沈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喜欢你而已。”
“如果你只是打电话来诉衷情的话，我要挂了。”沈遇除了自己的爱情，对其他人的爱情毫无兴趣，也毫无怜悯。
乔茉莉的哭音更大了,“沈遇，我恨你，我真的恨你。你这样的男人,我诅咒你，这辈子都得不到你心爱的人！她不会爱你的！你这样潜藏在黑暗中的男人,她不会爱你的！”
啪的一声,沈遇挂了电话。
浓墨般的眸子闪烁着冷意。
“不会爱我吗？”
他抚着额头笑了笑，“没关系。能陪在我身边,也好。”
那日后，沈洋洋提心吊胆了好几天。
她对不起程点点，总是旁敲侧击她,希望能从她身上得到一些消息。
沈遇是她哥,她做不到大义灭亲。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乔茉莉没有动静。
她照常出席一些活动,每天活得光彩亮丽。
但桃姐说她状态不好,工作的时候总是走神。
沈洋洋并不关心乔茉莉。她只关心沈遇。
这一年年末,寒冬来临的时候，卫琅通过了自学考试。
他在计算机和心理学两个专业徘徊。
两人窝在沙发商量了一下，决定主修计算机，选修一个心理学的二专业。
沈洋洋带卫琅去滨海大学逛了逛。
上学的时候没有觉得校园有多美，也没有觉得上课的机会是多么难得。
直到离开后才发现能在校园无忧无虑学习是多么好的事情。
已经放了寒假，但校园并不萧瑟。
有不少考研的学生留了下来，长期霸占图书馆和自习室。
沈洋洋觉得卫琅天分极高，她从没见过他埋头苦学。就前段时间考试还有精力来折腾他。
他是一个很好的床伴，年轻时间长，聪明技术佳，过程中充分考虑到她的感受。
他很愉悦，她也是。
程点点都说她皮肤好了很多，她跃跃欲试，男人真是比各种护肤品都好。
听沈洋洋这么说的时候，卫琅正趴在她的身上。他身上热辣辣的，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伸出手，忽然抹了一把她一脸的湿润。
又腥又骚。她瞪了他一眼。
他却笑，“不是养颜吗？”
沈洋洋气得推开了他。
不一会儿，他又缠了过来，双手双脚把她困在怀中，嘴里还求饶，“姐姐，我压力大。我怕考不上。”
沈洋洋又心软了。
毕竟高考前，她也睡不着。
那个时候，她连夜连夜做噩梦，日日盯着大熊猫眼。
后来被沈遇发现了，就拖着被子在她房里的沙发上睡，每日还辅导她功课。
这样同房共枕了一段时间，她不紧张了，高考还算是正常发挥。
两人走过林荫树道，沈洋洋愉快地给卫琅介绍教学楼。
她说了一些以前学校的趣事，卫琅听得津津有味。
到门口的时候，卫琅忽然抱住她，“你陪我上课好不好？”
正是吃饭的时候，人来人往，沈洋洋真怕给学弟学妹留下一个不端庄的模样，慌忙推开卫琅。
卫琅像个黏虫一般，怎么也推不开。
沈洋洋在前面走，听到了后面议论的声音。
“那个男生好帅！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么？”
“没见过。难道是明星？不过看着模样很小，是新生过来踩点吗？”
“他旁边的女人是谁？两人挺亲密的。岁数看着有点老。”
“还真是，我看他们开的玛莎拉蒂。这年头，有钱真是可以为所欲为。”
……
晚上的时候，沈洋洋趴在床上看手机。
看了一会儿，她就觉得这个姿势太累了。
卫琅从身后贴了过来，亲了亲她的后背，“怎么这样看手机？”
“这样就不低下头，减少颈纹。”
卫琅摸了摸她的脖子，然后又凑得很近地看了看，“哪里有纹路？”
沈洋洋被他哄得有点开心，仰躺在他怀中，玩着他手心的茧，“卫琅，你会嫌弃我老吗？”毕竟比他大六岁呢。
“那你呢，会嫌弃我穷还比你小吗？”
沈洋洋摇摇头。
卫琅抵着她的额头，也摇头。
“在我心中，你又美又漂亮。”
夜晚降临，外面寒风凛冽，但屋内却因为缠/绵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热浪。
她浑身都是汗，抓着卫琅的肩膀，眼泪因为巨大的欢/愉落了下来。
他低头，热辣辣的汗水落在她的身上，她心口一片滚烫，握住卫琅的手。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明明这个世界上比她漂亮比她可爱比她年轻的女孩子多的是。
卫琅低头，舔掉她眼角的泪水。
“没有为什么，大概因为你就是你。”
年关将近，沈洋洋带着卫琅去囤年货。
每年过年都是她最冷清的时候，家中总是只有她和沈遇。
偶尔沈遇还要出差。
今年不一样，多了一个卫琅。
说起来，卫琅和沈遇还是不对盘。
但沈遇从那日后，再也没有来她这边，就算有事也只是简单的来个电话。
沈洋洋邀请沈遇一起过年，沈遇冷哼了一声，很是傲娇的拒绝了。
大概，还在生气。
快过年了，商场年味很足。
按照每年的惯例，沈洋洋要给沈遇挑礼物的。今年她给卫琅也挑了一个。
给沈遇的是领带。
给卫琅挑的是手表。
她付完钱，发现卫琅不在家属等候区了。
她打完电话，就见卫琅匆匆赶来。
“走吧。”
“你去哪里了？”
“遇到一个熟悉的人了。你也认识的。就是那个雷鸣秋。秋哥。”
哦，那个车神。
“他找你？”
“倒也不是。”卫琅推着购物车，笑得十分随意，“就随便聊了两句。”
晚上的时候，沈洋洋再次和沈遇联系。
沈遇还是拒绝了她，说是今年要和王琰一起过。
这话自然是赌气，沈洋洋气得笑了。
狠狠挂了电话，看他们谁熬得过谁。
卫琅的心情很好，在厨房熟练的宰鸡杀鱼，嘴里哼着那熟悉的小调。
饭后，沈洋洋把礼物送给了卫琅。
卫琅眼睛微微一闪，迅速带上了，还举在沈洋洋面前，秀了秀。
“好看吗？”
她选的东西自然是好看的。
卫琅摸着表，爱不释手，声音十分温柔。
“我好久没有收到新年礼物了。”
卫琅是个孤儿，过年的时候总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
又或许，他从来没有过年的念头。
今年的事情希望全部做完，等明年还想继续活着。
沈洋洋莫名心痛，想也不想地摸了摸卫琅的脑袋。
“以后，我每年都给你送新年礼物吧。”
卫琅眉开眼笑，握住沈洋洋的手，和她十指交缠。
她发现他特别喜欢这个动作。
没事的喜欢就玩她的手，尤其是做/爱的时候，很喜欢握住她的手。
他说，有种缠绵悱恻的感觉。
卫琅的手心都有茧，摸她的时候带着电一串串的，她分外敏感。
有时候，他磨她手的时候，她也有感觉。
后来，她不想做了，就不让他磨她。
因为他一开始磨她，就代表着他又想要了。
“才吃饭。”
沈洋洋嘟囔了一声。
她真的怕消化不良。
卫琅抱着她，完了一会儿她青葱一般的手指，挨个亲了一口，弄得湿漉漉的。
她痒痒的，正准备推开他，忽然听到卫琅的声音。
“还有领带呢？那个你不给我吗？”
沈洋洋抬起头，原来这家伙这会儿又是撒娇又是引诱的，是看到了那领带。
可那分明是送给沈遇的。
“你要送给其他男人吗？”
明明沈遇是哥哥，却在卫琅的口气中体现出女干夫的特性。
“我每年都给他准备礼物的。”
卫琅蹭蹭蹭上来，飞快拿来了沈洋洋准备给沈遇的礼物。
“没关系，今年大舅哥的礼物由我来送。”
卫琅扫开微信，给沈遇随后转了两个5000。
沈洋洋：“……”
随后，他扔了手机，喜滋滋地开始拆领带。
沈洋洋：“……”
“好看吗？”偏偏卫琅还在问。
其实偏成熟了。
不过长得好看，成熟有成熟的美。
卫琅这晚上得了两份礼物，心情十分愉悦。
男人表达愉悦的方式，十分单纯。
除了给钱，就是给人。
卫琅又抓住她的手了，她动弹不得，抬头见到他暗若星辰的眼。
她心里想，在这样下去，他的身体肯定是要走下坡路的。
卫琅拽住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亲，一根一根的含。
最后的关头，他的吻长久落在她的无名指上。
她心里微微一动，低头一看，发现原本光秃秃的无名指上闪耀着暗光。
“沈洋洋，我过了年就22了。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
沈洋洋被吓到了。
这是不是太快了。
脸蛋被捏了捏，卫琅的声音十分不满。
“你睡了我，不想负责？”
说完，他忽然抽身离开。在她以为他会生气的时候，他从散落在地上的裤子里找出了钱夹，抽出了里面的工资卡全部放到了沈洋洋的手心。
“我今年没赚到什么钱。明年，明年我会努力赚钱的。我会让你过好日子的，比现在更好的日子的。”
沈洋洋瞠目结舌，卫琅低头，半跪在她面前。
“嫁给我好吗？”他有些羞涩，“钻戒虽然不大。可是我目前所有的家当。我保证，明年会更好。”
沈洋洋的口有些干，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才22岁。”
“我已经22岁了。”
“我比你大6岁。”
“你上我的时候也知道你比我大6岁。”
卫琅危险地抵着她，蠢蠢欲动。
沈洋洋觉得自己的心，也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