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这里是婚房, 不是刑场, 你就不能表现得更自在些么乔薇小声嘀咕着,浑然没意识到自己的表现也很不自然。
陆慎就这样看了片刻, 脸上的表情总算生动了些, 指了指桌上道“你渴不渴”
乔薇循着他的视线望去, 入目即是银杯酒盏, 他想干什么, 想把自己灌醉么
乔薇不信他病中有这个力气,不过男人精虫上脑却是不能不防的, 尤其陆慎还在这样血气方刚的年纪。
未免激怒对方,乔薇小心翼翼的扶着桌子起身, 低声道“我先洗把脸。”便飞快的朝后方跑去。
她方才观察仔细, 见这屋子的后头就连着净室,里头面盆清水一应俱全,也不知谁想到这般周到当然不一定为了洗脸, 话本里头就时常“要水”“要水”的,傻子也猜得出里头内涵。
乔薇脸上差点又飞红起来,亏得这层白浆糊住面目, 没人能探究她脑中不健康的思想。乔薇小心的用丝瓜瓤子蘸了清水, 细细将浓重的妆面洗去, 接连抹了几道,铜镜中的面容总算清爽了些,宛如芙蓉带露。
简简单单才是真嘛乔薇颇为自得地对着镜子转了几圈, 可惜这身衣裳太过累赘,险些将她绊倒。
她连忙稳住身形。
另一边,乔薇却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但并非向这边过来,而是打开房门出去。
陆慎走了么
乔薇小心翼翼绕过盛放着各色珍贵古董的木架子,回到新房中,只见床畔已没了人影。
看来陆慎真个走了,他要睡书房么乔薇并没有什么不开心,她乐得如此,要是陆慎天天在她房里留宿,她才会觉得伤神呢。
也罢,陆慎一走,她就能安心睡个好觉了。乔薇待要除去这身丝带累垂的衣物,谁知手一抖,怀中青竹为她准备的那两块糕点便掉落下来。
根据五秒定则,当然是可以吃的。乔薇饿了一天,腹内早就空空如也,当下毫不犹豫地捡起,拍拍上头的灰,嚼都不嚼便咽下去。许是吞得过急,喉咙里险被哽住,乔薇又忙抓起桌上酒盏,直溜溜的将壶嘴对准口中。
没有半点酒味,想来布置新房的是个细心之人,念在太子殿下病中不宜饮酒,才特意换成了这一壶白水。
乔薇正喝得痛快,陆慎恰于此时推门而入,两个打了个照面,各自都有些无言。
从陆慎的视角看来无疑是很不雅的,眼前女子衫垂带褪,露出雪一样的肩颈与半截玉腕,两腿叉开,腰身则拧成美妙的弧度,澄明的酒液当空注下,如同志怪里的白狐正在吞吐皓月的光辉摆出这副风骚浪荡的模样,是在故意引诱他么
乔薇见他眼睛微眯,便知此人又想差了,想要解释,却无从解释起,因为偷吃卡住了喉咙多难为情
她只得努力端正身形,讪讪的转移话题,“殿下方才往哪里去了妾身很担心你。”
陆慎举起手中托盘,面无表情,“我怕你饿着,特意让小厨房准备些吃食,现在看来倒是不必。”
显然他已注意到乔薇唇畔糕点的碎屑偏她还不自觉的用舌尖轻轻舔舐,是生怕不够暴露,还是另一重诱惑的招数
陆慎的确觉得脐下有些微热。
见他要把点心端走,乔薇忙一个箭步飞奔上去,生生拦在他身前,“别,既是殿下一番心意,妾身怎么也得领受。”
陆慎慢悠悠的开口,模样活像灵猫戏鼠,“不怕撑着”
当然不怕,乔薇立刻拍胸脯保证。这姿势乔诚也常做,效果就没这般惹火,要知男子的胸膛是块铁板,铁板拍上去除了响声再无别的;女子的胸脯却有着软乎乎的触感,乔薇轻轻拍了下,那两团丰盈便极有规律的颤动起来。
还说不是故意挑逗陆慎的脸都快绿了,更得注意别将鼻血喷出来,莫说丢人,他如今的身子也禁不起折腾。
乔薇浑然不觉他的异样,拿着那盘点心兀自吃起来,见他两眼如同喷火望着自己,倒有些虎口夺食的错觉,只好讪讪的伸出手去,“殿下想尝尝么好吃的。”
她自己连尝了几块,却觉得喉咙有些干,索性举起小银壶自斟自饮。
陆慎“”
他本想吃个交杯盏,好歹应了燕尔新婚的意头,谁知乔薇却全然没当回事,他不免噎得慌。
陆慎闷闷的转身,“我先去洗漱。”
见他往后头去,乔薇方松了口气,她故意弄出这样粗豪的做派,就是怕陆慎误会她出于少女的羞怯他这人最好多心的。乔薇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答应这桩婚事纯粹是虚应差事,至于洞房花烛夜,那当然走个仪式就够了,她可不想这样那样的瞎折腾。
净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想必陆慎洗了个澡。乔薇方才就闻到他身上就股淡淡的酒味,想是在前殿应酬宾客,不得不多饮几杯。
听说喝醉了的人那玩意是硬不起来的,乔薇更觉放心。
就不知陆慎会不会在这房中歇下,乔薇管不着许多,反正拔步床里有两条被褥。她索性掀开一套铺盖和衣而卧,这样陆慎回来的时候,她说不定已经睡着了,陆慎也犯不着对块木头发情。
不知躺了多久,乔薇真个睡意昏沉起来,蒙昧中仿佛有人摇撼她的胳膊,乔薇迷迷蒙蒙睁开眼,就看到陆慎一身纯白亵衣立在她身前,头发上还有着湿乎乎的水汽。
他这人本就身材高大,难为的是不显笨重,手足颀长,腰肢俢韧有力,远远地望着挺拔如竹,近看更是色气。乔薇向来知道他生得很好,只平素不怎么留意,如今灯下看人,倒觉英俊非凡,莫敢逼视。她脑子里蓦地蹦出两句话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尤其他那件里衣仅是松松披着,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同样挂着洗浴后未干的水滴,缓缓地滑到腰腹上去。
腰腹处优美的线条乔薇就不好意思细瞧了,她假装睡意朦胧,小声嘀咕了句什么,充作梦中的呓语。
陆慎低低笑了一声,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下,接着便去解她领口上的纽子。
乔薇被迫清醒过来,警惕的挡着胸前,“你做什么”
“你说呢新婚之夜难道什么也不做。”其实陆慎的语气十分正经,只是在这样特殊的环境下,任何话从他嘴里说出都带上暧昧的意味。
乔薇没法不脸红,她本以为自己今晚要应付的是个如同挺尸般的病人,结果却话说经过一番洗濯,陆慎的气色似乎更好了些,适才他刚进来时明明还有些脚步虚浮,现在看来却很有力气了。
乔薇望着他白中透红的俊秀脸庞,手脚都觉得无处安放,只得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也去洗漱一下”
“怎么这样糊涂,你方才不是已洗过了么”陆慎拉她到床头坐下,胳膊抵着她胸口,颇显气势。
哪怕隔着衣裳,乔薇也被那健硕的肌肉硌得疼,果然女人同男人的力气是不能相比的,陆慎即便是个病人,也能轻而易举将她制服。乔薇有点想哭,她没想到陆慎真打算同自己圆房嘛他病得要死要活,就不怕被自己榨干了吗
乔薇可不愿他死在婚房床上,那自己的名声就得同传说中那些祸水妖妃一样臭了。
她轻轻朝前推了推,“殿下,您如今该多多休养,咱们早些安寝吧。”
“是该早些歇息,”陆慎并不否认这个,但他仍抓着乔薇不放,“可是在那之前,咱们是否该做点别的”
乔薇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抬头,忍不住想问,“话虽如此,可您行得来吗”
她真怕陆慎做到一半会晕过去,那样丢脸的就不是她而是他了。
陆慎毫不畏惧与她对视,眼神分明在说你试试。
好吧,当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不知他从太医那里讨了什么偏方,乔薇就不信他痊愈得这样飞快,她更不想试万一太子出了啥三长两短,还不是得追究到她头上
乔薇悄悄赞了攒劲,用力挣脱他的手臂,镇定自若的道“容妾身去更衣。”
然而还没走出两步,她就被陆慎重新拉了回来,那死病人轻轻摩挲她光滑的脸颊,语气十分撩拨的道“为夫来帮你。”
他左手放在乔薇颈间,也不知用了什么巧劲,那领口上的纽子便剥离开来动作这样熟练,也不知私底下练习了多少回,乔薇气咻咻想着。她哪晓得这件嫁衣是陆慎亲自盯着司制房的宫人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自然比她还熟悉许多。
现在乔薇可谓骑虎难下,她要是敢站起来,那件衣裳必然会从她身上滑落下去,风光无限;可若是听之任之,陆慎都快把她身上给剥光了。
乔薇只得按住男人的手掌,弱弱的道“殿下,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不就是圆房么,她倒要看看陆慎是不是银样镴枪头,还是光会嘴上逞强。这种事在现代本来该婚前就一探究竟的,古代的女子当然没有这种机会。
乔薇缓缓将里三层外三层的大红喜服除下,最终只剩得件鸳鸯并蒂的肚兜,雪一样的肌肤几乎晃花人眼。
陆慎不出意料地发现她颈间及后背上那些小红珠子,皱眉道“怎的你染了风疹”
“谁知道,许是吃了不该吃的酒食。”乔薇尽量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心中暗暗窃喜,哪怕她生得再美,等到见真章的时候,这些煞风景的东西还是会让男人失去性致。
原本她觉得这是那个所谓的系统冥冥中给予的惩罚,现在倒觉得挺好,这不就能将陆慎吓退了么
谁知还没得意过三秒,就听陆慎抚摸着那处笑道“孤瞧着倒是别有意趣,如同雪地上点点红梅,峭拔生姿。”
亲,你这彩虹屁的功力太深厚了吧乔薇干笑两声,“殿下惯会取笑的。”
正欲将枕边干净的里衣换上,就见陆慎猛地拉她入怀,揉搓着两团浑圆的山丘道“不是假话,卿卿姿容妙绝,令孤不能自持。”
乔薇浑身一激灵,接着就感觉耳垂被人含入口中轻轻舔舐起来,这登徒子真是越发来劲了乔薇用力向后捶他的胸口,急道“殿下放手”
“别动”陆慎轻轻叱道,声音都哑了,“你越这样闹腾,它也会不老实。”
它是谁乔薇脸上一僵,身下微硬的触感提醒她被忽略的变化陆慎亵裤里头想必已竖起了旗帜。
他是认真的
乔薇再如何有胆色,此刻也不禁慌了神,只得软语哀求道“殿下,咱们改天再试吧,那种事实在于您的病体不相宜”
“哪种事,嗯”陆慎坏笑着,轻轻又在山峰上捏了一把。
乔薇不禁口干舌燥,话都说不出了。想要逃走,新房就这点大,陆慎又如同步下了天罗地网,她能躲到哪儿去
正张皇失措没个主意,陆慎的唇舌又附过来,轻轻撬开她的牙关,灵蛇出洞一般游了进去。
乔薇迷迷糊糊被他压在床上时,心里却想着,陆慎的吻技仿佛进步了许多。之前大约是他太情急了,粗卤蛮暴,自己得不到享受,她也没感到舒服。如今陆慎大约是觉得胜券在握,所以犹有余裕地尽情调弄她,连乔薇这个自视甚高的人都被亲得晕晕陶陶起来。
直至陆慎的手掌从她衣襟里滑过去,乔薇才猛地恢复几分灵智,连滚带爬的躲到床尾,瑟缩不安的望着他。
“你害怕”陆慎轻轻挑眉。
明知对方使用激将法,乔薇还是不免上当,嘴硬道“谁怕了我看你才是胆小鬼。”
她忘了男人是更禁不起激的,陆慎紧紧抿唇,二话不说,大手一抄就将她捞起,如影随形的附在她身上,贴着她耳畔密密道“倒要看看谁最先开口求饶。”
这回乔薇无论说什么都不管用了,陆慎就像吃了秘药一般越战越勇,末了她被他翻来覆去揉搓,只觉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开口便是沙哑的喉音,仿佛还带有惑人的水渍声,她自己听了都脸红耳热。
好在里那种一夜七次郎几乎是不存在的,陆慎满打满算也不过与她行了两次。第一次可谓飞快听说处男是这样的,为了照顾对方面子,她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第二次就持久许多,弄到最后乔薇都觉有气无力,她倒怀疑陆慎是否真的生病了,一个病人会有这样好的体力么简直不可思议。
虽然高台上的蜡烛明晃晃的十分扎眼,这一夜乔薇倒睡得很沉。怪道都说剧烈运动能换来良好的睡眠,她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次早醒来,窗外已有薄薄的晨曦透入。因相府规矩大,她在家惯常早起,这时候已经算晚了。
不过乔薇也不觉心虚,因陆慎也在她身畔躺着,脸色比昨夜似乎黯淡些,叫人看着难免有些惧怕。乔薇试着伸出手指在他鼻尖探了探,还好,呼气均匀,足见生命机能运转完好。
既然他还活着,自己就不用担什么干系了,乔薇颇为庆幸的想。要是因为嘉禾帝一句轻飘飘的冲喜就能使陆慎复原如初,那她或许倒成了大周朝的功臣,想想也是可乐。
张开胳膊抻了个懒腰,乔薇正要唤侍女进来为她穿衣,目光微转,看到那一方光洁如玉的肩膀,她不禁愣住。
要是她记得不错,这个位置似乎还有一排小红疙瘩。
乔薇忙披着薄被跳下床,寝殿里就有一面宽大的穿衣镜,用细棉布罩着,免得生人日日望着走了魂。她霍地将镜袱掀开,微微侧转身,镜子里清晰照出她的后背。果不其然,哪里还有什么瘆人的红点,分明是一块完整的白玉。
要不是这镜子有问题,就是她自己记错了乔薇自信还没有糊涂到这地步,况且昨夜与陆慎的谈话还历历在目,尽管他夸得天花乱坠,也掩盖不料那些红疹就是煞风景的事实。
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往少说得有半个多月的功夫才能慢慢消退,而今一夜功夫就不见了,乔薇不得不联想到陆慎头上。要是那些疹子是违背人设给予的惩罚,难不成陆慎就是解除诅咒的关键男主光环还真是得天独厚呀
乔薇心情颇为复杂的想着,这真是误打误撞的发现。可陆慎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她并不记得他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以前她与陆慎也没少来往呀除非是因为昨夜她与陆慎第一次交合的缘故。
意识到夫妇敦伦或许才是其中关窍,乔薇的脸不由自主的黑下去,她有点迷茫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了。原本只打算与陆慎做一对名存实亡的夫妻,现在她好像没法与这个男人撇开干系了。
一双手从身后紧紧搂住她的腰身,男人轻轻在她脸颊上蹭了蹭,呢喃道“怎么起得这样早”
乔薇望着镜中人略显惺忪的面容,英俊中带有少年的稚气,看来陆慎也是蒙在鼓里的,唯有她知晓其中秘密。
她只好干笑两声,拨开陆慎的指节,“我不累,殿下何不多睡一会儿”
本是一句体谅病人的无心之语,谁知陆慎的眸光却陡然变得低沉,透露出危险的意味。他将乔薇拥得更紧,如同两张薄纸牢牢贴附在一起,“如此说来,是孤昨夜的表现不足以令你满意,所以出此愤懑之语”
乔薇不禁张口结舌,同时明显地感觉身后人又有了反应,之前的疑惑再度涌上心头陆慎真的生病了么
她怎么怀疑陆慎得的是相思病,甚至因她的到来变得更饥渴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抹茶果冻y、微光浅浅扔的地雷
这个人肉祛痘术应该算男主的金手指吧毕竟女主已经有了超乎常人的运气光环,总得给男主些甜头尝尝我才不会告诉你们这个设定纯粹是为了开车方便,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