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陈风终于决定向警察自首,失去仇恨的支撑,再也无心继续猫捉老鼠的游戏,假如坐牢可以找回失去的记忆。他愿意,尽管生命里没有多少快乐可言,可是每段时光都是生命的一部分。
陈风的出现引起所有队员的骚动,特动组正在召开迎接新妖刀的仪式,新来的家伙是个纯粹的l型超能者,军部的死忠派,三伏天还穿着笔挺的军服。衣袋口挂着两粒军功章,看的余秋利一愣一愣的,貌似这种东西父亲有很多,全部扔进杂物室里,父亲十年前就只给别人颁发勋章了。
此人能力平平,卖像却是不错,背影和录像里的妖刀惊人的相似,加上对军部的忠心和良好的政治背景,才得以从众多候选者中脱颖而出。不过在特动组里却没有人欢迎他,萧雅自然是不必说了,除却巫山不是云。余秋利早就沦为妖刀的铁杆fans,对冒牌货不感兴趣。连李伟也躲在一边摆弄电脑,说是检测新型通讯系统的性能,实际上是在玩游戏。
唯有杨杰和方重撑着场面,毕竟他们两个才是领导,欢迎仪式才不至太过尴尬。
陈风的出现让众人哭笑不得,也幸亏杨杰的反应够快,示意其他人继续,独自带着两人离开总部。
经过交谈证实了起初的猜测,陈风丧失了两年的记忆,这是封印,并非简单的失忆,无法通过刺激,催眠等传统方法恢复,唯一的办法是找到幻女,令人沮丧的是超能力也随着记忆消失了大半,如今除了拥有l型超能者的力量,陈风一无是处。
上面催的实在太紧,杨杰只好将妖刀的出现和现状汇报给余老,得到的答复是暂时让陈风休假。说穿了也就是先放着,需要的时候再启用,当年军部就是用相同的方法安置李十三。
陈风主动自首却意外的没有入狱,没有仇恨,没有快乐,没有爱情,什么也没有。无所事事的他整天泡在酒吧买醉,萧雅总是跟在他的后面,为他赶走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他醉倒之后扶他回家。
陈风确实忘记了一切,望向她的眼神形同路人,甚至还带着厌烦,也许是在埋怨她破坏好事。
两个月的时间里妖刀的名声如日中天,比夏日里灼热的骄阳还要耀眼,军部要制造一个英雄实在太容易了。无数的击杀记录被冠上妖刀的名字交给媒体,特动组出发的时候数码摄像机居然成为首要装备之一。轰轰烈烈的造星运动初见成效,媒体甚至将蝙蝠的消失也归功至妖刀的名下,除了妖刀还有谁能战胜妖兽呢
又是一个夜晚,陈风惯例般醉倒在桌子上。萧雅正准备扶他回酒店,却被一名少年拦住去路。
“扬帆!”萧雅尽量压低声音。
“为什么要压低声音害怕被别人发现我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尽管没有必要。两个月来这个家伙每天酗酒,你就每天跑来照顾他,这个家伙遇到你还真是有福,可惜他不懂得珍惜,你和我的姐姐一样善良。”
萧雅先招呼他坐下,然后要来两杯果汁,扬帆虽然能力惊人,却不懂得照顾自己,看他满身污秽和消瘦的面颊就能知道,这段日子里吃了不少苦。
“你还想找陈风报仇死对你姐姐来说应该是一种解脱,女人变成那种样子还不如死掉算了。”
“为什么连你也这么说容貌就那么重要吗”扬帆从来不认为姐姐的面目有多可憎,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赖在姐姐的怀里,即使在姐姐变成妖兽之后也不曾改变。
萧雅苦笑道:“容貌对于女人来说比生命更加重要,假如有一天我被人毁容,我一定不会再找陈风,与其让他厌烦我,还不如忘记我重新开始。何况变成妖兽之后会彻底泯灭人性,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你还小,不懂得失去心爱的东西有多痛苦。”
扬帆什么也没说,却回忆起姐姐异变时的情景。当时的姐姐像发疯一样,砸碎家里所有的镜子,他好害怕,一个人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哭泣,萧雅没有说谎,姐姐当时的痛苦他能够体会的到。
“我能让陈风回到从前,幻女就在我的手里,事实上我一早就抓住幻女,只不过想看看妖刀能颓废到什么地步,你认为是报复也可以,反正我们现在两清了。说起来这个家伙确实让人人失望,失去能力之后整个人全垮掉了,整天像只醉猫。”扬帆的笑容中泛滥着得意还有一点失望。
惊人的消息让萧雅欣喜若狂,可是扬帆对心上人的误解也叫她心疼。“你不仅不了解女人,也不了解男人,陈风垮掉并非因为失去能力,而是因为失去信念。过去他一心为哥哥复仇才充满斗志,实际上他加入特动组就是为了帮哥哥报仇,而我加入特动组则是为了他。”
杨帆大口喝掉果汁。“最后问一句,为什么你要关心我,别否认,和妖兽相处让我学会读心的本事,别人的关心我能感觉的到,当然,如果有人对我不怀好意,我也能感觉到。”
“也许是因为你特别像陈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在一家酒吧里喝的烂醉,口中还念叨着他的哥哥。”
“明白了,你能帮我一把吗他比死猪还重。”扬帆试图将某人背起来,可是瘦弱的肩膀实在不堪重负,只好向美女求援。
幻女被关押在扬帆以前的家里,出事后警察就封闭了房子,铁门上挂着沉重的铁链,不过他们的手段难不倒超能者。
房子里面还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幻女被捆绑在地下室的柱子上,肮脏的污水没到她的腰部,六只面目狰狞的蝙蝠挂在旁边,还有一只趴在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