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学神不做鬼畜文女主 > 第168.第 168 章
在坟墓一般的寂静中,岑溪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把b插入接口。
他在上面点了几下, 然后转过屏幕对准几人。
他拿起手里的照片, 比对着右下角的时间,以8倍速放完了这一周以来,岑念每次进入他的卧室都做了什么。
无非是看书,做题, 他们一个坐在电脑前,一个坐在电脑背后,公用一张桌子,各自做事,偶尔交谈。
有的时候, 他们聊到引人发笑的话题都是岑筠连和侯婉听不懂的学术话题, 岑溪会伸手揉揉她的头。
但也仅此而已。
视频里他们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兄妹,没有任何过火之处。
视频看得越多,侯婉越是面白如纸。
她就是拿着放大镜过来挑刺,也只能说岑溪唯一的不当之处是揉了岑念却没揉岑琰珠,一碗水没有端平。
但是现在, 谁还管岑溪一碗水有没有端平
问题的重点立马就会从兄妹变成她这个继母挑拨生事
岑溪和岑念一定早就串通好了,他们演了一出大戏, 就等着她咬饵上钩,可笑她竟真的相信岑溪会有走火入魔对亲妹下手的一天
是那个岑溪啊, 那个年纪轻轻就把她逼得没有退路的岑溪
他既然充满野心, 又怎么可能蠢到会对自己的血亲妹妹下手
侯婉呆滞地站在原地, 像是被人塞进了无数个“透心凉”冰棍,她此刻的心情,就是从天堂跌到地狱的真实写照。
眼见岑筠连火烧一样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侯婉像是突然回魂,尖声说“就算这样,你们也不能睡在一起呀”
这个摄像头藏在缸里一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岑溪一定有着那一晚的监控摄像,但是他没有主动拿出来,这说明了什么
侯婉一个激灵,忽然像被注入一针鸡血,扬声说
“既然都这样了,你不如把岑念在这里睡了一晚的视频拿出来,如果确实没什么,那么皆大欢喜,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
岑念面无表情,身体却不由向岑溪靠近了。
那一晚,她进屋是岑溪抱进去的。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不安,岑溪回头对她笑了笑,无视岑筠连沉下去的脸色,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没事的,她要看,就给她看。”
岑溪的话不仅让岑念差点没绷住脸色,也让侯婉面色大变。
岑溪调出那晚的视频,在所有人面前完整放完了。
当视频播放完最后一秒,自动停止后许久,房间里都落针可闻。
直到岑筠连猛地抬眼,暴怒的火焰烧向面色惨白的侯婉
“侯婉”
他咬着牙吐出她的大名,面色铁青。
岑念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岑溪播放的视频是剪辑过的,那段公主抱被剪出了视频,用其他片段来代替了。
大势已去,侯婉从岑筠连恨不得将她食肉寝皮的表情上知道自己输得彻底。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尽力挽救颓败的局面“都是佣人们爱嚼舌根,我听信了谗言,怕你们走错了路才会这样,现在误会解开了,阿姨对你们说对不起,对不起小溪、念念,你们怎么骂都不为过,这次是阿姨错了,你们千万别怪在其他人身上。”
侯婉此刻恨死给她通风报信的张嫂了。
那个蠢玩意,沾沾自喜一副立了大功的模样,还不知道是着了岑溪的道
她现在怀疑,整栋别墅里都是岑溪的人,她早就步入了他的陷阱
眼下,这个“其他人”正捏紧拳头,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侯婉察觉到他杀人般的目光,不敢回头。
以她对岑筠连多年的了解,他一定把今天误会岑溪的原因怪罪到了自己身上。
天知道什么误会这分明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她才是那个被耍得团团转的受害者
自从嫁进岑家,她就几乎没在岑溪手上讨过好她究竟是为什么,才会觉得她赢不了十几岁的岑溪,却能赢过二十几岁的岑溪
侯婉肠子都悔青了,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留给她吃。
岑溪微微笑了笑得侯婉直后背发凉。
“本应在儿童房里,却莫名其妙出现在楼梯口的彩色串珠;其他人吃了都没事,偏偏我吃了差点死掉的山豆根汤,还有今天如果没有监控,岑家就会多出的人面禽兽”他轻声说完,叹了口气“发生在我身上的误会,真多呀。”
“小溪,阿姨知道你生气,但你不能把什么事都推到阿姨头上”侯婉听到“山豆根”三个字就知道不好,她伸手去拉岑筠连“筠连,你出去,让我和孩子好好聊”
她最后一个“聊”字还没出口,岑筠连已经无情地甩开她的手。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岑溪,眼睛里根本没她的影子。
“你说山豆根汤那是怎么回事,那不是意外吗”
“意外”岑溪轻轻碾磨着这两个字,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对侯阿姨来说,我没有死才是意外。”
“岑溪”侯婉大声说“你别血口喷人”
“你闭嘴”岑筠连对她一声怒吼“让他继续说”
山豆根三个字,是岑家每个人心中的一根刺。
岑筠连从来没有忘记,十二年前的一个夏日,罗鑫云从老家带来一大袋山豆根,按乡下的偏方煮了一大锅山豆根凉茶。
他从小就不爱喝这些东西,连水都巴不得用饮料代替,那碗山豆根凉茶自然推给了别人。
除了他,其他人都喝了。
罗鑫云、岑善克、侯婉、岑溪,还有来做客的侯予晟,甚至家里的几个佣人,都喝了。
岑琰珠因为年纪太小,不需要清热解毒,所以没喝。
这么多人都喝了,只有岑溪一个人喝完昏迷,幸好被佣人及时发现,送进医院救了回来。
这件事,时至如今依然是无解的难题。
他当时不是没有疑问,但负责诊治岑溪的医生回答“药典规定的山豆根常用剂量为3到9克,超出剂量可能中毒,严重者可能造成脑干、小脑、基底节区和大脑皮层的对称性病变,导致运动和言语障碍,但是山豆根中毒量的个体之间的差异较大。一般在10g以上便容易引起中毒,少数病人服用6g亦可出现毒性反应,所以像您家这种情况也是可能发生的。”
岑筠连在医院见到过“中毒严重者”,那种四肢扭曲大张着嘴的怪物,险些就变成他的儿子
即使这件事过去这么多年了,他再想起也是一身冷汗
他一开始也怀疑过侯婉,但山豆根是自己老母亲提来亲手煮的,侯婉也喝了,侯婉虽然有作案动机,但他想不出她的作案条件,怀疑也就渐渐淡了。
岑筠连对他说“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定定地望着侯婉“侯阿姨,这么多年我忍着没说,以为你会迷途知返,是我错了。不管我多么忍让,也只会是你的一根眼中钉,肉中刺。”
“你血口喷人那汤是你奶奶煮的,我也喝了我只是给你端来,难道这也有错吗”
“汤是奶奶煮的,山豆根却是你转了几手送给奶奶的,端汤之前,你支开佣人,一个人在厨房里做了什么难道没有监控,你就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吗”
岑溪移开目光,看向呆立不动的岑筠连,笑了
“我要说的,说完了。爸,这一次,你又选择相信谁”
岑溪和岑筠连之间遥遥对视,侯婉在中间涨红了脸,声嘶力竭地辩解着“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不可能的事”
岑筠连无视侯婉的声音,怔怔地看着岑溪,竟有些手足无措
“你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岑溪微微一笑,就像在笑他明知故问。
在他不以为意的微笑中,巨大的羞愧从岑筠连头顶降落,压得他险些站立不稳。
岑溪从前说过。
在发现串珠出自儿童房的时候,小小的岑溪在他面前哭着说“不是我”
他说了什么
他自认理解他失去生母,不甘心新增继母和可能的威胁者心情,听他说完所有话,然后说了一句
“别这么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自那以后,岑溪没有再在自己面前说侯婉一句不是。
他不告诉自己山豆根汤背后的隐情,只是在醒来后再次提出要去英国和岳尊一起读书,何尝不是一种迫不得已的自保手段
想通其中关节,岑筠连恨不得现在就把侯婉大卸八块。
卧室里鸦雀无声,空气中却有看不见的波涛在激烈翻涌。
岑念就像在时停世界中一样,又一次成为了旁观者。
不同的是,这一次她寸步不离地站在岑溪身边,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悄悄抓住了他垂在桌子下的手。
他的手冰凉,岑念轻轻扣住,像他曾经做的那样,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他。
许久后,岑筠连哑声开口
“没有证据的话以后别再说了,你早些休息侯婉,你跟我出来。”
岑筠连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二楼卧室,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侯婉。
她偷偷打探着他的神色,不敢轻易开口触他霉头。
岑筠连脱下回家后还没有机会脱下的西服外套挂在衣架上,神色疲惫地回头看向侯婉
“看你那怂样,我会吃人吗”
侯婉见他开口说话,立即含着泪水依偎过来“筠连,真的不是我,医生当时也说了”
岑筠连打断她“我要说的是今晚的事。”
侯婉维持同个表情,同个姿势,继续哭道“都是那些佣人嚼舌根的错,我今晚就去让张嫂卷铺盖走人”
“你赶走了人,回头还不知道对方在外面怎么编排家里。”岑筠连冷笑一声,说“明天你去口头教训一顿,这件事就算了。”
“好,都听你的”侯婉说。
岑筠连冷笑一声,抖开肩膀上侯婉的脑袋,说
“我说的是他们算了,你我说算了吗”
侯婉今天输得惨烈,不敢再多辩解,依着她对岑筠连多年的了解,这时候就只有卖惨一条出路,千万不能再和他争辩。
这么想着,她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瞬间泪如泉涌
“你说怎么罚我都可以,这次是我误会了小溪,我该赔罪”她话锋一转,说“我这张老脸无所谓,但琰珠现在是关键时刻,她不仅要面临高考,还要面临钢琴大赛参赛资格的最终选拔,家里要是整天不和睦,也会影响她的考试发挥”
“你现在知道家庭不和睦了”岑筠连冷笑。
侯婉为了嫁入岑家,做小伏低的时候不在少数,此时她也只是轻车熟路地握住岑筠连的手,赌咒发誓道
“筠连,我一会就去小溪那里负荆请罪,从前是我太小肚鸡肠,我保证今后再也不会听信任何传言了”
“呵呵。”岑筠连甩开她的手,说“你还是别去岑溪面前讨人嫌了,这件事没完,但是看在琰珠的份上,我给你留点面子,下次就绝不会这样了。”
没想到岑筠连竟然这么轻易放过了她,侯婉绝地逢生,满脸喜色,拉着岑筠连又是一顿马屁狂拍。
“你少说点屁话”岑筠连刚推开侯婉,忽然一拍裤兜“我的手机呢”
侯婉殷勤地去取他的外套“是不是在外套口袋里”
“好像落在车上了。”岑筠连拍拍口袋,抬脚往外走去“我去趟车库,你去把佣人集中起来,该说什么你懂。”
“我一定会将功赎罪的”侯婉说。
她背对着岑筠连,没有看见他走出卧室的灯光后,脸色融入黑暗,阴沉一片。
他走到车库,坐在自己私人行程时爱用的迈巴赫里,给一个号码拨出了电话
“岑董”
私人律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他的声音带笑,岑筠连却没心情陪着他一起笑。
“张律师,天凉了。”
“嗯嗯是挺凉了”
“我要个净身出户的前妻,”岑筠连说“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他开门下车。
走出车库后,他抬头看天。
天空繁星遍布,因为白天刚下过雨的缘故,格外清澈。
他唯一的儿子就站在四楼的露台边,面无波澜地俯视着他,他们之间的距离短得只有十几米,远得又超过银河。
穷其一生也无法再填满中间的沟壑。
他的嘴唇颤了颤,想要问一句“你是不是一直恨着我”
最终,他什么都没问,低头逃进了胡桃木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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