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阁老昨晚已知道秦舒在大长公主府所遭遇到的事情, 气了个仰倒。
他好歹也是一部尚书、内阁重臣,结果大皇子就如此视他、视秦家为无物, 居然这般去谋害他的亲孙女。
欺人太甚
当时秦舒被秦阁老的反应吓到了,连忙跑去为秦阁老顺气。秦阁老看着孙女娴静的侧脸, 轻叹道“舒儿,祖父会为你主持公道。”
“祖父, 封易哥哥说了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秦舒说道。
她这句话一出,秦夫人、她的父亲秦大人还有亲兄长秦凡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在他们看来, 若不是因为封易, 秦舒怎么会出现这些事情。
“他们”秦阁老捕捉到这个词,“出手谋害你的人除了大皇子还有别人好啊好啊,我倒要看看封易要怎么做,若是他不能很好给我秦家一个交代,那这门婚事不结也罢, 我秦家的孙女矜贵得很, 不是任由这些权贵子弟来糟蹋的。”
秦舒一怔, 不过想起封易那坚定的态度, 她又觉得封易肯定能给出一个让家里人满意的答复。
其实说真的,昨天的事情她又哪里不惶恐呢若是这件事没有被阻拦下来, 那她就真的要失去清白了。在这个世道失去了清白,即使她才是无辜者,唾沫星子也能把她淹死。
昨天在封易面前,她不过是强撑着, 不想让他自责罢了。
第二天,秦阁老强撑着身体上朝。看到那站在前方的大皇子时,他眼底深沉,心里已经打算若是陛下不处置大皇子,他便要在早朝后亲自去寻陛下。
随后早朝开始,陈忠上前宣读圣旨。听完圣旨的内容,秦阁老阴沉了一天的神色才算缓和下来。
封易让大皇子付出的代价,让秦阁老很满意。对一位野心勃勃的皇子来说,直接就绝了他登上储君之位的可能,还有比这个更狠的报复吗
下了早朝,秦阁老缓步往殿门走出。刚出殿门,提前出来在这里侯着的内侍总管陈忠连忙往秦阁老走来,“秦老尚书,陛下命奴才等候在此,要告诉您一些事情。”
随后,陈忠把温桑若、大长公主受到的惩罚都复述出来。
最后,陈忠笑道“昨天傍晚封公子着急进宫,在御书房与陛下谈论了许久。”
他画蛇添足多说了这一句话,也是希望封易在秦家那里好过些。以封易的性子,他和陛下都能猜到肯定会上门亲自去向秦家人赔罪。
秦阁老扶着长须点头不语。坐在马车上,秦阁老掀开马车帘,遥望皇城。
以他的阅历,怎么可能看不透这件事。若这件事牵扯到的人不是封易,陛下一定不会如此重罚大皇子、大公主还有大长公主三人。
世人皆说帝王家无情,但这位陛下,待封易的确恩重。
秦阁老缓缓放下手,马车帘垂下遮挡住刺眼的目光,他闭上眼昏昏欲睡。
早朝之后,封易提着厚礼亲自上秦府赔罪。
封易上门的消息被门房那边传过来后,秦阁老眉梢微动,轻叹道“把他叫进来吧。”又让人去寻秦舒、秦凡、秦夫人和秦舒的父亲秦大人过来书房。
封易被下人引进书房后,就见书房里坐了五个人。五个人的目光此时正在齐刷刷望向他。
对于这副场面封易早有心理准备,他从容走进室内,对着上首的秦阁老、秦大人和秦夫人行了一礼,向他们问好。
“你今日过来之事,我已经知晓。”秦阁老冲他点点头,没有试着用冷待这种方式对待封易,而是直接开门见山提出昨天的事情。
这么多年官海沉浮,以秦阁老如今的身份地位以及阅历,还真不至于使用如此低劣粗糙的手段对待一个后生晚辈。
“是,这件事情我很抱歉。”封易含着歉意地目光落在秦舒身上,随后又看向秦阁老,“我会尽力弥补此事,秦家对我要打要骂我也都会受着。虽然我可以保证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但若是诸位还是担忧,我与秦姑娘的婚事可以退掉,一切责任全都在我身上。她身上不会背负有任何骂名,我还会为她争取来县主封号,让她可以定下一门更好的婚事。”
“若是大人还信我,愿意坚持这门婚事,日后我绝对会好好待秦舒妹妹,定不负她,此生唯此一人相伴终老,绝不纳妾,也不移情。”
说到退婚选择时,他称呼她为“秦姑娘”。后面一番话,他则称呼她为“秦舒妹妹”。秦阁老望着在他面前进退有度、应答得当的封易,暗暗点头。
其他几人反倒被封易的承诺惊到了。尤其是秦夫人,她原本神色冷淡,是看在秦舒和秦阁老的份上才会一直坐在这里,但听到封易这番话后,她猛地站起身,“此话当真”
这个世道对男子宽容对女子苛责,男子三妻四妾实在正常,像封易一般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又有几人后宅之争的确空耗无数女人年华,她深有体会。
若是封易此言当真,虽然发生了那些事情,秦夫人也倾向于让秦舒嫁给封易。
封易点头,“我可以立下字据,若日后我违背承诺,便要我封家百年名誉尽毁。”
封家从他祖辈开始就争战沙场,如今封家的权势,尽是祖辈父辈的血泪换来的,所以他这个保证已经算是极重。
“我信封易哥哥。”自封易进门以来,秦舒第一次开口。她的话语坚定到铿锵有力,“我不会答应退婚的,希望你也莫要再有这种想法。”
封易一怔,拱手致歉,“是我愧对你”
“我不需要你的愧对。”秦舒快速出声,堵住封易后面要说的话。
秦阁老轻轻咳了一声,示意秦舒和封易到此为止。他们这些长辈还在场呢,两人就算是未婚夫妻也该收敛些才是。
听到秦阁老的咳嗽声,秦舒脸颊微红,退回位置不再言语。
封易哑然失笑,被秦阁老瞥了一眼这才敛去脸上的笑意。
接到圣旨后,温桑若宫中的宫女们就开始收拾行李。
“这边,这个花瓶是公主最喜欢的,装进行李一道带去。”瑶夕点了一个小宫女,让她把眼前这个花瓶收好。见小宫女毛毛躁躁的,瑶夕狠狠瞪了她一眼,“怎么回事,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若是这里有一样东西摔了,我唯你是问”
“不好意思,瑶夕姐姐。”小宫女连忙道歉,然后小心把花瓶抱起来拿去装好。
温桑若坐在上首,抽出花瓶里开得正艳的花,一瓣一瓣把花朵掰开扔在地上,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瑶夕见众人手脚伶俐起来,也不再一直盯着,亲自为温桑若倒了杯温热的茶水,“公主,喝些茶水吧。”
温桑若随手把已经秃掉的花枝扔到地上,没接茶水,褪掉手上的珍珠手链放在手心把玩,“后日就要启程出发了吧。”
从接到圣旨到出发去皇宫,总共只给了她五天的时间。
瑶夕还没开口回话,陈忠那边就带来了温始的口谕。
以陈忠带来的温始的口谕,说她去白马寺是修身养性为太后祈福,自然不该耽于享乐,生活清贫方才能更好的让佛祖感受到她的虔诚。
听完这道口谕后,温桑若手指一用力,珍珠手链被紧紧攥着,珠子把手心磕得生疼。
疼痛一点点漫上来,温桑若面无表情道“知道了,多谢陈大官提醒,本公主正有此意。”随后出声让人把那些贵重的物品全都撤走,连衣服也都让人全给换成了寡淡的颜色。
瑶夕欲言又止,陛下这也太绝情了,完全不顾父女之情。公主往日最喜欢艳丽的衣裙了。
马车驶在官道上,前面一辆坐着温桑若,后面两辆则是装着行李。这样的排场对一位公主来说,算是十分简陋了。
温桑若掀开马车帘,目光空洞,望着外面的宫墙走神。
直到视线触碰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温桑若的视线方才恢复清明。
封易和他的同僚一起走在官道上,身上穿着御林军的服饰,面容俊秀英挺,完全没有被身上的衣服压下气势。
温桑若觉得,可上马杀敌,可下马作诗,大抵说的就是封易这样的人了。他太过美好了,每个人在皇宫里都或是主动或是被动变得有些面目全非,只有他站在那里,就自成一方岁月静好。
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封易抬头,正好对上温桑若的视线。
以往他望着她的视线,都是温和含笑的,不像现在,连掩饰都不愿意掩饰了,淡漠得像个无关紧要的人。
温桑若垂下窗帘,眼里一点点渗出眼泪来。她觉得自己心里空洞得很,有些后悔,但又说不上哪里后悔。若是让她重来一次,她觉得自己还是会想要占有这个人,还是会为了他不择手段吧。
所以明知道如果她跑去向秦舒道歉,父皇那边待她一定不会如此绝情,温桑若还是没有低下头。
马车行到城门,还没出城就被人拦下了。
“公主,我来送你一程。”齐钧泽站在马车边,负手而立,一袭白衣风姿出众,吸引了旁边不少女子的注意。
马车里,温桑若淡漠的声音传出来,吩咐车夫,“启程吧,再不快些,到白马寺时天色就要暗了。”
车夫看一眼齐钧泽,想起温桑若的脾气不敢多说什么,只好让马车重新动起来。
齐钧泽眸光深沉,突然快步上前,直接迈步上了马车。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车夫吓了一跳,连忙停下车。
齐钧泽站在车夫旁边,俯下身掀开车帘看温桑若,“如今他已经放弃你了,为何不多看我几眼呢”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温始全都压下去了。不过因为齐钧泽和温桑若的婚事,他还是给了齐家一个说法,但也把温桑若的行为美化了,说她因为与秦舒有些争执,失手推倒了秦舒,他因此震怒,想着把温桑若送去白马寺修身养性。
涉及到秦舒,很容易联想到封易,齐钧泽便猜出来了温桑若对封易的感情。
温桑若垂下眼冷笑,是啊,易哥哥放弃她了,父皇放弃她了,母后也放弃她了,那她就更不会多看他几眼了。
齐钧泽这个人啊
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对他动情。
这种人只爱两种东西,一种是征服不了的,这会激起他的征服欲,求而不得便会辗转反侧;一种便是权势,为权势而来,为权势而去,醉心于权势之中。
“说完了吗说完就退下吧,本宫要出城。”
齐钧泽失笑,“为何不喜欢我”
温桑若终于正眼看他,“齐公子是觉得这天下女子都该围着你转吗”
“不,我只希望你围着我转。”
温桑若冷笑,心底不耐烦起来,提高声音道“御林军何在有人拦下本公主的车驾,你们就是这般在旁边看着”
齐钧泽见她开始唤御林军,没有再坚持,从容下了马车,目送着马车逐渐出了京城。
温桑若前往白马寺,大皇子被夺去手中权势后,朝中逐渐风平浪静起来。比较特殊的大概是二皇子的言行越发猖獗起来,甚至好几次堵住封易放狠话。
封易不断退让,静静等着二皇子作死。
一年的时间,封易连跳几级,温始以他表现出众、尽忠职守为理由,两次提拔他。如今他的手底下掌控有一千兵马。
这一年里,温慕总是进宫去孝顺温始,还经常拿些问题与温始讨论。温始偶尔兴致来了就出声点拨他。
温慕的资质还算不错,偶尔一点就透,偶尔要多点拨几句骂上几句也悟了,这让温始颇有成就感。
点拨一句马上就懂,这会让人教得没有成就感;但怎么点拨都点拨不通更不行,帝王哪里有这么多时间指点。最好的就是温慕这样,既能让温始教得有成就感,又不会觉得不耐烦。
父子两的相处越发融洽,感情也逐渐加深,一些原先绝不会告诉给温始的事情,温慕也在尝试着与他敞开心扉沟通。
此外,这一年间齐钧泽趁着休沐日去了白马寺三次,但每一次温桑若都闭门不见。后来齐阁老等人听了都觉得有些不对,齐阁老更是亲自寻齐钧泽过来谈话。
一年之期已到,自皇宫而来接温桑若的马车停在白马寺门前,齐钧泽也跟着过来了。
温桑若被瑶夕搀扶着,看到他出现时并不惊讶。两人没有说话,直接擦肩而去,直到温桑若一只手扶上了马车帘,突然回头对齐钧泽抿唇一笑。
在白马寺一年,她的容貌已经完全长开,本就是极其艳丽到骨子里的姿色,突然这么一笑,恍若夏风都变得妩媚了。
齐钧泽眼中划过惊艳之色,还没来得及细看,温桑若已经被瑶夕扶上了马车。
“公主,一年不见,今日我颇为欢喜。”齐钧泽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进来。温雅的声音中夹杂着明显的欢喜之色,瑶夕听了都觉得耳朵有些发烫。
但温桑若依旧很冷淡,“出发吧,我有些倦了。”
齐钧泽哑然而笑,翻身上马,示意马车先行,他的马匹不紧不慢跟着温桑若旁边,时不时说上两句话,温桑若则全凭心情回他。
“公主,您”瑶夕有些小心翼翼,又怕外面的齐钧泽听到,便压低声音说道,“您是不是待齐公子太冷淡些了。”
毕竟圣旨已下,两人定是要结为夫妻的。
也是这一年温桑若的性子没有以前那么偏激,瑶夕才敢说出这句话。
温桑若睁开眼睛,讽刺地笑了笑,“瑶夕,对这种人动情,才是真的什么都抓不住了。”
那种咄咄逼人、带着侵略意味的眼神,即使掩饰也还是被她看了出来。
对这种人动了情,才真是讽刺。因为她一旦动了情,齐钧泽便不“爱”了。
倒不如像现在这样,高高在上,冷眼看他。
马车抵达皇宫,温桑若被人引着去见温始。
封易正待在皇宫里见温始,他半蹲着为温始按摩手腕,边与他絮絮叨叨说着话。
温始靠着椅背享受着封易的按摩,好似不经意间提到一般,“易儿,桑若要回来了。”
封易点头,“陛下是想问我打算如何对大公主吗”
“桑若在寺庙里的表现很好,她毕竟是朕的女儿”温始轻叹,“朕知道她做错了事情,但子不教父之过,朕罚她禁足一年,去她身上的荣光,便心软了。”
“陛下,我知道的。”总归是宠过那么多年的女儿,只要温桑若表现出想变好的姿态,温始自然会心软。
他的陛下本就是个宽厚仁慈的帝王。待臣下仁慈,待自己的子女自然也是如此。当年他不就是仗着陛下的宽厚仁慈来让温桑若、大皇子付出代价吗。
“陛下,让大公主与齐公子尽早完婚吧。”沉吟片刻,封易提议道。
温始微讶,没想到封易会说出这个提议,“你原谅桑若了”
温桑若留在皇宫中,陛下就算对她没有了昔日的宠爱也会庇护她。但若是嫁出去,就要面对更多的矛盾。
该说他的本职工作不愧是写的吗,对感情戏也有所研究,他看懂了温桑若和齐钧泽之间畸形的关系。
若是温桑若付出感情,齐钧泽便淡了。若是温桑若如现在这般冷淡矜贵,就要面对来自齐家的压力。所以还是提议让她嫁出去吧,既能让她过得不那么顺心,也能满足陛下的打算。
等温桑若到御书房求见温始,封易正好从御书房里退了出来。
温桑若站在台阶下看着那拨开珠帘从容走出宫殿的少年,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年的吃斋礼佛,扭曲的爱被淡化,直到今日再看到他,温桑若又觉得心口在锥锥的痛。
她垂下眼,与封易问好,“封公子。”
称呼疏离。
进到御书房,温始正在批改奏折,他抬眼看向从容行礼的温桑若,轻叹道“平身吧,回到宫中先好好休息,也去看看你母妃,她这段时间精神头不是很足。”
温桑若起身,笑容明媚,“父皇也要好好休息才是。”
温始看着她这副和以前一样的笑容,想起她对秦舒做的事,对宫女的态度,心底刚升起的柔情又全都下去了。
他摆摆手,“退下吧。”
温桑若一怔,她原以为温始会留她吃顿饭,或者是问上几句在白马寺过得如何,没想到却是让她直接退下。
她咬了咬唇,行礼退下,去苏嫔的宫中看她。
在苏嫔的宫殿没有待多久温桑若就出来了。这一年里,苏嫔偶尔会让人给她送东西,但那都只是一种姿态,表现给温始看罢了。
撕开表象,母女之间的感情变得无比冷冰冰,再也没有那种亲近感。
温桑若回宫一月后,温始颁布圣旨,让齐钧泽与温桑若在四月后完婚。同时,温始为温慕赐婚,他的未婚妻是兵马大元帅的孙女。
这个赐婚就好像是一个讯号一样,让不少朝臣都坐不住了,时常有人上三皇子府拜见温慕。但除了以往就亲近的人家,其他上门的人全都被温慕打发走了。
实在是烦不胜烦,温慕就躲到了封易这里。
“都是些投机取巧之辈。”温慕道。
“说到底不过是权势动人心。权势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妖刀,谁能握在手里,就会有无数人簇拥在他身边,挡也挡不住。”
温慕摊手,“放心,我自然知道,但如今立储圣旨还没下,我就开始结党,那才正是自找死路。”
“对了,齐钧泽也来接触我了。”温慕突然说道。
封易抬眼,并不算惊讶,不过他特意和温慕强调了一句,“你应该知道,我不待见他。”
“嘿嘿你放心,这天下人才济济,齐钧泽就算有大才,你不待见他我就不搭理他。”温慕勾住封易的肩膀,冲着他挤眉弄眼,一点儿也没有在朝臣面前的肃穆威严。
四月后,齐钧泽与温桑若完婚。
婚礼当日,温桑若待齐钧泽极尽柔情,当齐钧泽以为自己有了突破进展后,第二日见完齐夫人他们后,温桑若的态度又冷了下来。
新婚一个月里,温桑若待齐钧泽忽冷忽热。一个月后,态度就更加冷了,甚至不让齐钧泽踏入公主府,不过在人前依旧维持着恩爱假象。
齐钧泽脸色几次扭曲,终究还是把自己的脾气压制下来。他现在的心思主要在仕途上。
温始从入冬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明明只是个小小风寒,他以为自己能熬过去,结果第二天就开始发高烧缠绵病榻。
等清醒过来,温始便召三皇子温慕进宫侍疾。这道旨意一下来,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温慕的储君之位稳了。
齐钧泽也将宝押在了温慕身上,他年纪与温慕相仿,又是六元及第才华极佳,身后还有齐家,还有自己的祖父内阁首辅。齐钧泽自信满满,认为若是他释放一个友好的信号,温慕定会与他交好。
但没想到温慕待他不冷不热的,根本就没想去拉拢他。
齐钧泽制造了好几次偶遇的机会,但温慕对他的态度都很冷淡。后来有一次被纠缠得烦了,温慕眉间更是流露出几分烦躁之色。
当场,齐钧泽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了。回到齐府,齐钧泽去齐阁老的书房寻齐阁老谈话,祖孙两交谈了很久,第二天齐钧泽就和五皇子详谈甚欢了。
封易也随着温慕在宫中侍疾,不过因为他今年已有十八,原著里就是在他十八岁这一年宫中发生惊变,所以封易分外关注宫外的动态。
当得知齐钧泽与五皇子搭上线后,封易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