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什么堂,麻烦疲惫,就该直接入洞房。
九阴如今虚的脚步虚浮,是被府中的丫鬟和婆子搀扶进喜房的。
房门推开,屋子里那股子阴冷腐坏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这喜房倒是布置了,挂着喜稠,贴了红色肿郑门口还悬着两盏红灯笼,里面的红烛死气沉沉的燃着,将人的影子照的细长。
房中只点了两只龙凤烛,又暗又阴,连同那红色的喜稠也被压的如同血色,如今是盛夏,房中却阴冷的很,仿佛一个冰窖。
九阴却吐出了一口气觉得舒服,她喜阴怕阳,一热就难受,穿着一身厚重的嫁衣早就出了一身汗,难受的厉害。
她被丫鬟扶坐在房中的桌子前,桌上摆着喜庆的瓜果和一壶酒,小丫鬟连眼皮也不敢抬,婆子就背书一般战战兢兢的与她说明情况,说是她们爷入夏后就病情加重整日里昏迷不醒,一天大概只有一两个时辰是清醒着的,今日还在昏迷之中。
这个意思是说今晚跟她入不了洞房了
说完两个人匆忙离开喜房。
冰冷的喜房中只剩下她,她抬手胡乱将头上沉重的凤冠给摘了随手丢在地上,才舒服的松出一口气,往里面的床榻之上瞧去,只见红帐之下有个人躺在榻上,想来是她那位面还没见过的恶鬼相公了。
她倒是想看看这位排行榜上高举第一的美强惨反派长什么样,便撑着桌子慢悠悠站了起来,一步三晃悠的费力走到了榻前,伸出手指缓缓挑开了榻前红帐,搭眼往里一瞧――
嚯,一头死猪躺在喜床上,是真的猪。
连系统也吓了一跳:“这、这怎么是一只猪猪怎么在床上了”
九阴看着床上那已经死掉了的大肥猪“呵”的笑了一声。
系统反应过来了,“猪是裘衣轻放的吧原身宋燕呢曾经说嫁猪嫁狗也不嫁他,可能他记恨在心,现在找狗拜堂又找了这位猪……来戏弄原身”按照反派那个神经病作风倒也合理。
九阴的脸色不怎么好,她沉睡几千年骤然醒来虚的很,急需要搞几个反派来滋补滋补,可裘衣轻还戏耍起她来了。
系统感觉到宿主她,不、高、兴了,慌忙又说:“宿主您别生气别生气,或许裘衣轻只是在试探你,之前皇帝就给他指过婚,那次那个赵小姐也是这第一夜被吓疯的,据说她是看到了貌丑如罗刹的裘衣轻,又看到恶狗半夜冲进来撕咬昏迷的裘衣轻吓的昏死了过去!我觉得裘衣轻不是针对您,他是在测试所有接近他的人,这是反派的套路!他肯定是在故意吓唬您,像吓唬赵小姐一样逼您主动退婚!毕竟原身之前公然骂过他废人……”
它觉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却见它的宿主祖宗慢慢伸手摘下了床头正燃着的红烛,“您、您拿蜡烛干什么您别冲动,别冲动,我认为按照常规套路,这个时候要打动攻略反派是应该先忍一忍,无论他如何您都不要在意,就是不和他离婚,耐着心的和他耗下去,让缺爱的反派感受到您无邪的爱意……”
它还没说完就见九阴拿着蜡烛的手指一松,那蜡烛掉在榻上的死猪身上,点着它身上的被子一下子就着了起来,“……”
九阴却慢悠悠的问它,“你这个系统道具里有没有把嗣王府全烧了的道具”
“!”系统瑟瑟发抖,“宿主您冷静,冷静下来……我们系统都是经过审核,讲文明树新风传达正能量的系统,怎么能有那种道具!”
“真没用。”九阴在火光之中起身,摘下令一根蜡烛,虚弱的走出了喜房。
外面没人,这院子里空落落的,门也没锁,仿佛裘衣轻就在等着新娘子逃出去一般。
九阴却没有往外逃的意思,她将手里的蜡烛扔进了隔壁的房间,将隔壁房间也点着了。
“……”系统觉得自己要崩了。
谁能想到新婚之夜,柔弱不堪的新娘子把喜房给点了……
等院子外的人看见火光匆忙赶过来时,喜房已经烧了起来,而这位新娘子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托着腮看那着起来的火。
她散了发髻,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火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漆黑漆黑的眸子里,又诡异又漂亮。
第二日清晨,天方蒙蒙亮,那睡在厚重丝绸帐中的人便醒了,里面的人发出一声低低哑哑的呻|吟|声,仿佛从极痛苦的梦魇中醒来一般。
外面的黑衣随从慌忙跪下,“爷您醒了,药已熬好,是否现在服药”他亲自端了药跪行上前。
一阵声,里面的人似乎坐了起来,一只苍白的手从厚重的床帐中探出,那手白极了,白的可以看见皮肤下发紫的细小血管,五根手指细长且漂亮,漂亮的像个女人的手。
接过那碗药,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冷且阴,带着一些些的哑,又带着一些些柔媚的笑意,“昨夜……我那位圣上送来冲喜的新娘子如何了疯了逃了还是又寻死了”
这是第几个了第三个,他的皇帝叔叔塞给他的第三个女人了,据说这次这位还是个嚣张跋扈脾气不好的,曾经当街骂过他。
跪在床帐外的随从低着头,犹犹豫豫的低声答道:“回爷的话,那位宋小姐……她没逃,也……没疯,更没有寻死,她昨夜……把喜房点着了,烧了几间厢房,好在火势及时扑灭,并没有什么大事。”
床帐里本在喝药的人顿了一下,喉头“咕噜”的咽了一口苦药。
随从慌忙叩头又道:“是小的监管不力,没有想到……还请爷恕罪。”
纵火烧喜房
床帐里的人忽然笑了一声,自言自语一般说:“倒真是个脾气不好的,她如今在哪儿”
“如今在南院补眠。”随从回禀道。
她竟然还睡得着
帐中人“咕噜咕噜”又喝了几口药,将那药碗递出来说:“今晚将她带过来,让我瞧瞧这位纵火的娇妻胆子有多大。”
随从也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
九阴睡了一整日,到暮色四合才醒过来,腹内饥|渴却吃不下那些荤腥,喝了冰镇的羊乳也没有好些,她需要反派,反派!
好在昨日那个伺候她的丫鬟春桃来为她沐浴更衣,还熏了香,替她收拾的干干净净,说裘衣轻请她过去。
不然,她今晚烧的可就不是两间厢房了。
她坐在梳妆台前,春桃在为她穿鞋子,她细白的手指间把玩着一个精巧的小药瓶,拇指大小,通体雪白。
这里面装着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催|情|合|欢|药。
这药是昨夜她脱衣服时从宋燕呢的袖兜里掉出来的,她看到药瓶才想起来这药是皇后亲自给宋燕呢的,皇后跟宋燕呢说:“好孩子,本宫知道委屈你了,但这都是为了你们宋家,只要你嫁给嗣王能怀上他的孩子,本宫绝对不会亏待你和宋家,嗣王也活不过今年冬天了,你一定要怀上他的孩子……”
敢情皇帝指婚,是为了让宋燕呢给裘衣轻冲喜怀娃娃的,怀得上吗裘衣轻如今双腿残疾,行不行
系统不敢逼逼,反派他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