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家养反派(穿书) > 第 42 章
裘衣轻这一觉睡的格外长, 平时早饭那个点他就该醒了, 可今日九阴左等右等他还没醒。
九阴几次挑开帘幔进去探他的鼻息,怕他是昨晚太激动病死了。
府中进来个欢好姑姑,康大夫便不方便露面, 他在府中的身份明面上是个账房先生。
止水偷偷去问过康大夫两次, 爷从来没有多睡过,一向是吃了药陷入昏睡, 药效过了立刻醒过来。
康大夫想来想去说是他可能昨晚太累了, 也睡的太踏实了, 这可能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非药物作用下的睡眠,只要还有气儿就不必担心。
九阴只好自己将早饭吃了,少了裘衣轻在一旁吃白粥,听她嘚瑟她吃的是什么, 吃的挺没劲的。
好在饭桌旁还站着一位脸色比裘衣轻还病的欢好, 她昨晚生生跪了一夜, 刚下过雨的夜又潮又冷,加上九阴那一吓,一晚上都在哆嗦,
仿佛嗣王府到处是说不清的动静, 猫儿叫一声也吓她一跳, 今早起来栽头昏了过去。
腿差点废了不说, 还病了,九阴找来大夫又是给她开药又是给她施针将她救醒过来,说了好一番让她保重身体的话,
没想到一刻也没让她休息就让她站在桌子旁伺候她用早膳。
“姑姑这脸色瞧着太差了,等会姑姑服侍我用完早膳去睡一会儿吧。”九阴慢慢将筷子放下,关切的望着她,“今晚还要劳烦姑姑继续完成娘娘给您的差事。”
欢好两眼一黑,差点又昏过去,今晚、今晚难道还要她在外站一夜的听房吗?
九阴扶着春桃起身,坐到罗汉床上道:“姑姑去歇息吧,等到了午饭姑姑还得过来伺候呢。”
欢好两腿发虚发疼的慢慢行了礼,一瘸一拐的退了下去。
九阴瞧着她笑了一下,不是派来监视她,听她与裘衣轻的动静吗?好好跪上几夜听个够。
她让春桃下去,盘腿在罗汉床上运气修炼,她如今已经筑基,下一步就是结丹,可这单靠此地的灵气来修炼要想结丹太漫长了,如今才是筑基初期,少说也得十年二十年才能结丹。
在从前她在她那个世界第一次结丹是靠着灵石和灵丹,还有杀杀怪获得的灵力,从筑基到结丹拢共只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
系统:“!”它不敢吭气,宿主这种速度在她那个世界不是女主就是大反派的剧本。
后来她犯了错,被师父碎了金丹,她便修了魔道,靠着鼎炉、双修,结丹只用了九个月。
系统:“……”宿主上一世果然是个大反派的剧本,幸亏如今是在宅斗世界,不然宿主为了修炼还指不定干出什么不能过审核的事情。
九阴闭目运气一周,忽然又惊讶的睁开了眼,掌心举气凝聚出了实质的火焰,她昨晚不知不觉快要突破筑基初期,进入中期了!
因为她与裘衣轻亲嘴亲密接触了一晚上?
她惊讶的看向榻上昏睡的裘衣轻,乖乖啊这是什么宝贝鼎炉,速度比她修魔道还要快,裘衣轻到底啥时候和她双修!
系统也惊了,禁不住的小声问她,“宿主,您……在这个世界里修炼做什么?”左右也不能使用法术,难不成还要修仙得道?
“自然是为了补回我亏损的修为。”九阴心里燃起小火苗,越看裘衣轻越好看,她进这个世界可不就是为了这个,为了睡他这个大反派吗?
“补回来之后呢?”系统又问她。
她却是不答话了,认认真真的闭目开始修炼。
关上门的房间静的出奇,裘衣轻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侧过身来安安静静的看着罗汉床上的九阴,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春桃在外轻声的说该用午膳了,九阴结束修习睁开眼对上了他静静瞧着自己的眼。
“相公什么时候醒的?”九阴下了榻走过去,“你今天睡了好久啊,我都该吃午饭了。”她坐在了榻边,歪头看他,笑了一下低声道:“相公昨晚戏演的太逼真了,我还以为你真犯病了。”
裘衣轻一直看着她,看她走过来,看她坐在榻边,看她对自己笑,抬起手来用指背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仿佛试探一般。
他没有发抖,也没有不适的感觉。
九阴愣了一下,轻轻的歪进他的掌心里蹭了一下他的手,他今天主动触碰她了,“你不抵触碰我了?”他今日是又好了一点吗?
他托着她热乎乎的脸望着她低低哑哑的问她:“你昨晚是在演戏?”
九阴更愣了,“不是相公让我配合你演的戏吗?”
是,是他,可他……不是演的。
裘衣轻手指从她的脸颊上轻轻划到她细细的脖子、没有戴耳饰的耳垂和她散在耳朵旁的一缕黑发,“可我没有安排那出戏。”
九阴被他摸的痒痒缩了一下脖子呆愣愣的看他,“你……你昨晚不是在演戏?”她吃惊的低下头去看他,小了声音问道:“你昨晚是又真哭了啊?”
裘衣轻看着她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她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吗?只是这个?
他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嘴唇,“这个是真的。”
九阴呆在了那里,他已经收回手指扶着床榻坐了起来,叹着气说了一句,“我有些饿了。”
啊?裘衣轻居然知道饿了!这、这今天的进步未免太大了!
“不用叫欢好来伺候了,我想和你一桌吃饭。”裘衣轻又看她一眼,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还皱了皱眉,这是什么表情?她不是那么懂那么会吗,这么简单的意思她都不明白了?
九阴是不太明白了,她自是明白他说“这个是真的”是指他跟她亲嘴是真的,可这有什么好特意指出来的?他又不是第一次跟她亲嘴儿了,倒是他昨夜是真的发病更让她在意,这病是又重了还是轻了?她急着双修啊。
“奴婢进来了。”春桃在外道了一声,推门进来。
她忙着布菜,止水进来一如往常的伺候裘衣轻洗漱,但只是替他扭帕子什么的,裘衣轻抗拒与人接触,一向都是自己来。
九阴坐在桌边等他,边看今日中午的饭菜,炖了蹄髈,还有一碟子蒸虾和河蚌。
春桃将一小碗酸酸辣辣的蘸料放在她跟前道:“今早宋少夫人差人送来的虾,个顶个的大就连同河蚌一起蒸了给夫人吃。”
“还是嫂子最疼我,有什么好东西都送过来。”九阴擦了擦手,她如何不知海鲜难得,定然是温玉娘家寻来的,想一想那宋家还瞧不上温家是商贾之家,商贾之家可比小京官家富裕多了。
止水推着裘衣轻到桌前,将白粥端给了他,他没接看了一眼九阴的碟子。
里面是春桃刚刚给她剥好的虾和河蚌,她夹了一个虾沾满了酸辣的蘸料吞进嘴里,虾肉听起来可真嫩。
他看着九阴又去夹,开口道:“夫人给我尝一口?”
九阴惊讶的看他,这还是裘衣轻第一次要吃的啊,终于是听馋了吗?
“奴婢给爷剥。”春桃也高兴,人只要愿意吃东西,那就能好起来的。
“夫人那个给我就好。”裘衣轻盯着她筷子里夹着蚌肉,白白嫩嫩,在蘸料里滚了一圈红油。
“相公能吃辣吗?”九阴有些犹豫,她到手的蚌肉还一口没吃呢。
不能,止水心里想,他们爷从来不吃辣的。
裘衣轻却道:“我尝一尝。”微微往她手边探了一下,张开了嘴。
这还要她喂他啊?
九阴想了想抬手将夹着的蚌肉喂进了他嘴里。
先是浓烈的酸辣味,裘衣轻陡然出这么重料的东西,被辣的咳嗽了两声,慌忙嚼了两下那蚌肉,但实在是太辣了,他不敢细嚼直接囫囵吞了下去,忙拿起粥喝了两口将辣味压下去。
止水看的忙给他倒水,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九阴托着腮瞧他辣的面红耳赤的样子笑了,“好吃吗裘衣轻?不能吃辣还要抢我到嘴的蚌肉,我看你是病好了。”
他又喝了一口才稍稍缓过来,谁知道这么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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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午饭欢好没过来,康大夫悄悄过来替裘衣轻诊了个脉,惊奇的发现他脉象平稳,身体方面比之前要好上了许多,明明他这几日经常在夜里失控发病,可看起来这几次的失控并不是往糟糕的方面发展,反而是好的。
加上夫人的血,王爷真的有转好的迹象。
这太难得了,几年来王爷从未走到过这一步。
九阴听完康大夫的话心道:身体比从前好那是肯定的,最近她光是喂血获得的灵气全给他点在了生命上,现在裘衣轻的状态是——
【生命】1000\\550
【肢体】1000\\0
心疾她不懂,但这生命状态她能硬给他点满了。
下午裘衣轻继续回他的榻上躺着装病入膏肓,九阴闲着无聊又找来欢好让她站在回廊下伺候,生站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裘望安竟是来蹭晚饭了,怕裘衣轻赶他走还特地带了好些山珍野味,说是他最近练骑射打来的。
裘衣轻也没赶他走,准他吃了一顿晚饭才将他赶了出去。
当天夜里欢好又被命站在门外不许离开,她腿一天没歇过,几乎站不稳,头晕脑胀的听着背后房间里嗣王妃娇软的声音:“相公今日可好些了?今日……可要抱着我睡?”
嗣王爷轻轻:“恩”了一声。
之后是王妃黏糊糊的喃喃声:“相公的身子好凉呀,我给你暖暖……相公要不要将手伸进来摸着我?我身上可热了……”
似乎嗣王爷伸了进去,王妃发出一声被冰到一般短促的呼吸声,然后两个人的声音搅合在了一起。
可没过几秒钟只听见嗣王爷猛地咳起来,咳的上气不接下气,抽了一声昏了过去。
嗣王妃急喊了两声“相公”,慌忙喝人找大夫来。
欢好站不住的扶着红柱,嗣王妃拉开门走了出来,散着发一脸愤恨的猛地抬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扇的她摔在地上,“嗣王妃……这是?奴婢哪里又惹嗣王妃不快了?”
“跪好!”她咬着牙,红着眼眶愤然向她发火,“我瞧见你就不快!没用的东西!你来这儿帮上我什么忙了!我不如打死了你眼不见为净!”
欢好跪在那里哭了出来,瑟瑟发抖,她知道嗣王妃这是没有圆房成功拿她在撒气,娘娘……娘娘压根就不该对这个快死的嗣王爷抱希望!
那之后的每天夜里嗣王爷都在昏睡,而王妃夜夜拿她来撒气,她只是在这嗣王府待了四日就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膝盖已经烂掉,脸上青青肿肿就没消过,人人都道宫中尔虞我诈处境艰难,可这嗣王府比宫里还可怕!
好在,她再忍两日就到圣上的寿诞,圣上寿诞之日一向会在南山的法华寺中避暑吃斋三日,届时娘娘也在,嗣王妃定是也会去的,娘娘一定会让她去禀报嗣王府事宜,那时候她定要从嗣王府脱身回宫去。
她在嗣王府这几日,二皇子倒是来是很勤快,几乎日日来,吃一顿饭就走,这嗣王府的伙食比宫中还要好,嗣王妃太娇气会吃了,府中就没有重样过,别说刚刚回京,常年在道观里的二皇子了,便是她在宫中见惯了的人,也没有见过这样会吃的。
那一日裘望安一大早就来了,穿了新衣服,还拿了新做的弓来乐呵呵的给九阴看,坐在椅子里问道:“这弓、我要带去、带去避暑的,父皇、父皇寿诞要去……法华寺避暑三、三日,堂哥哥、堂嫂嫂也去……对不对?”
他一脸的期待,一起去就可以和堂嫂嫂在一块玩了,他最近不知道怎么的,骑射和武艺可厉害了!比师父还要厉害了,想给宋姐姐瞧瞧。
皇帝寿诞?
九阴一直在府中竟也没有听说此事,抬眼看向了在瞧着新弓的裘衣轻,“相公病着,是不是就不去了?”她想起上一次入宫之后裘衣轻被折磨的那个样子,她想这次应该就不去了吧。
裘衣轻抚摸着那张新弓,长出新肉的手指猛地用力拉开了弓弦,一张空弓拉开拉满瞄准了裘望安。
九阴惊讶,他是能拉开弓的?之前……她还以为他病弱到已经拉不开弓了。
“非去不可的。”裘衣轻铮的松开手指,听着弓弦颤抖,没有看九阴也没有看裘望安,低头看着弓慢慢道:“那一日是我父亲的忌日,每一年我的圣上叔父都会命人抬我过去,庆祝他的寿诞,祭奠我父亲的忌辰。”他淡淡笑了一下,重复了那一句,“非去不可。”
九阴伸手将那张弓从他手中抽走,掂量在了手中,“我替相公去就成了,没有什么非去不可。”
裘衣轻抬眼看住了她,轻轻柔柔的笑了,“怎能不去呢?我精心替我的叔父准备了一份大礼。”若他不去,这几日的戏就白演了。
“大礼?”九阴看住了他,他……想做什么?
他扫了一眼回廊下站着的欢好,闷咳一声道:“那日的戏定是好看至极,夫人陪我同去。”
戏?
九阴也看了一眼外面的欢好,难道这几日裘衣轻让她配合他演的戏不止是针对皇后和欢好?
裘衣轻忽然对裘望安招了招手,“过来。”
裘望安乖乖的起身走了过去,站在榻前叫了一声:“堂、哥哥。”
“伸手。”他又说。
裘望安擦了擦手才敢伸过去。
只见裘衣轻用手指在他的掌心里写了什么,然后抬眼看住他道:“这个名字,记住了吗?”
裘望安看着自己的掌心默默点了点头,“记、记住了。”
九阴狐疑的看着他们俩人,“什么名字?谁的名字?你们背着我干了什么?”
“没……”裘望安慌忙将手背在了身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