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白一上午都有点心不在焉, 他盘算着小姑娘也不认识什么人,会不会买不到想要的药物
还是说,她已经有了药,想要择个良辰吉日再下手
他的电脑上开了个小窗口,显示的地图正是家里那一片,地图中心是个小红点。
小红点趴窝了一上午,快到中午了, 却突然开始移动, 速度还挺快,显然是在车上。
沈沐白心头一喜,小姑娘这是找到买药的门路了
小红点行进的方向是朝着赵家会所去的, 走到路线是从公寓到会所的大路。
沈沐白眉头皱了起来, 要是去会所的话,小姑娘显然是要见赵旭丰、吴中泽或者宋锦明三人里面的一个,赵旭丰她昨天明确拒绝了,难道她是要见吴中泽和宋锦明
在沈沐白看来,小姑娘和赵旭丰的关系是最好的,毕竟她给赵旭丰治好了伤,要是想找人帮忙应该找赵旭丰才是, 再说, 她昨天都跟赵旭丰说起这件事了, 没必要拒绝赵旭丰的主动帮助,反而再另外求助他人。毕竟这件事不好开口,小姑娘本来就容易害羞, 应该不会到处问人。
沈沐白想了想,又查看了一下吴中泽和宋锦明的定位,发现吴中泽还老老实实地待在吴家的公司里,宋锦明却是在车上,看行进方向正是会所。
盯着两个快速移动将要会和的小红点,沈沐白心里有些不安。
如果是赵旭丰或者吴中泽倒也罢了,两人跟小姑娘相处的时间很长了,为什么偏偏是宋锦明小姑娘本来对宋锦明有些戒备的,这么私密的事,她不应该求助宋锦明。
难道她想给宋锦明下药
这个念头一起,沈沐白就酸了个半死,他使劲摇摇头,不,不会他们两个就是凑巧都要去会所罢了,小姑娘也许只是去会所吃饭,并没有和谁约好。
恰好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一响,宋锦明在四人组的群里发了个消息攸攸约了我在会所见面,我快到了,兄弟们谁在这附近,一起吃个饭吧。
沈沐白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抓起一旁挂着的大衣就出了门,迎面正碰上他的助理刘安。
刘安拿着一摞文件,显然是正准备找他签字,看了看沈沐白的脸色,识相地闭上了嘴。他跟在沈沐白身边已经很久了,还从来没见过他这副表情,让他想起了一句话山雨欲来风满楼。
为了避免被大风吹下楼,刘安连忙退后几步让开路,一句话也没多说,还把接下来准备请示的高管们时间推迟了。
沈沐白一路疾驰,他自小在燕城长大,对路况十分熟悉,抄小路直奔会所。
黑黢黢的目光平视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有些用力,骨节出凸起泛白,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如果
如果他的小姑娘真的给宋锦明下了药
沈沐白俊脸紧绷,已经没有了往日雍容矜贵的大公子特有的漫不经心,纯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戾。
攸攸,你是我的不能喜欢别人,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不管是谁,都不能动我的小姑娘,就算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也不行
油门猛踩,他专挑近路走,即便如此,还是眼睁睁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两个小红点会和了。
“吱”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噪声,沈沐白直接把车停在了会所门口,迎宾刚想过来说这里不能停车,一眼看见从车里下来的沈沐白,连忙换上笑脸,“沈先生,我帮您把车停到停车场去吧。”
沈沐白一言不发,随手把钥匙扔开他,迈开大步冲进了会所,看也没看正举起手和他打招呼的吴中泽和赵旭丰。
一旁的赵旭丰和吴中泽都傻眼了,他们是在停车场刚好碰上,没想到过来又遇见了沈沐白。吴中泽刚觉得好巧,三个人在门口都碰上了,却发现沈沐白的情绪不对。
他车速太快,直接冲过来又急刹车,要不是沈沐白车技好,这车有可能就撞到门上了。
自从赵旭丰出了事,他们几个开车都收敛了,好久没有这么莽撞过。
“这”吴中泽抬起来准备打招呼的手停下了。
“出事了。”赵旭丰神色严肃,“沈哥那表情我从来没见过,像是要去杀人似的。”
“杀、杀谁”吴中泽也觉得不安。
赵旭丰想了想,“哎呦,卧槽”上面包厢里是宋锦明和阮攸攸,沈沐白这副样子,倒像是去捉奸。
吴中泽也想到了,刚才宋锦明可是发了信息给他们的,吴家的公司正好在附近,他也要吃午饭,想着过来凑个热闹。可跃华离这里可有些远,沈沐白得把车开了多快,才能跟他同时到会所门口呀
两人对视一眼,急匆匆地冲了进去。
吴中泽想的是这肯定是个误会,宋锦明要真和阮攸攸有什么,也不会光明正大地在群里说起两人相约见面的事,还让他们有离得近的也过来。再说,宋锦明不是会挖兄弟墙角的人,阮攸攸更不会背叛沈沐白。
不过,夫妻之间的事很难说,他们得赶紧上去,免得沈沐白真的和宋锦明打起来。
赵旭丰就更紧张了,他想到了昨天阮攸攸问他药物的事,不会是要给宋锦明下药吧
可别啊,那样的话可就真的成了修罗场了
两人一路冲到包厢门口,吴中泽拉住了赵旭丰,“等等,怎么没动静”
赵旭丰扒在门上听了听,“没打起来。”
吴中泽低声道“别急着进去,免得他们尴尬,先观望一下。”
赵旭丰点点头,轻轻地把门推开了一条缝隙,两个脑袋凑在缝上,往包厢里偷看。
阮攸攸到的时候,包厢里还没人,因为约了宋锦明,她不好先点餐,茶几上有现成的茶水,她先倒了一小杯,小口地抿着。
不过宋锦明来得也很快,不过几分钟,他就到了。
“攸攸。”宋锦明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吃饭了吗”
“还没有,先不急吃饭。”阮攸攸给宋锦明也倒了杯茶,从自己的双肩包里拿出一张解毒符递给宋锦明,“这个给你。”
宋锦明眼睛一亮,阮攸攸画的符有多厉害他们可是亲眼见过的,他连忙接了过来,黄纸上用朱砂画着弯弯曲曲的线条,反正他是完全看不懂,干脆问道“攸攸,这是什么符”
“这是解毒符。”阮攸攸轻咳两声,小脸有点红,“咳咳,就是那种、那种情况用的。”
“哪种情况我中毒之后”宋锦明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他怎么会中毒呢难道小姑娘给他卜了一卦,预测到有人给他下毒
阮攸攸只好说得更明白些,“就是万一有人给你下药,那种药,就是能让人迷失本性,和不喜欢的人春风一度的那种药。”昨天她问赵旭丰的时候,就是不好意思打电话,特意发的信息,现在面对面跟宋锦明说这些,尴尬得小脸都要冒烟了,热度直线上升,阮攸攸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肯定很红。
“哦,哦”宋锦明终于明白了,说起来他们都知道世上是有这种东西的,毕竟是世家的公子,身家不菲,有的是女人想要凑到身边的,他们平时也很谨慎,不会乱吃乱喝,免得着了别人的道。
他捏着黄符来回翻看,“这个要怎么用是不是烧成灰喝下去”
阮攸攸点点头,“这样是最好的,要是手边刚好没有打火机,或者没力气去烧,直接放嘴里嚼碎吞下去也可以。”
“这样啊,谢”
宋锦明的话没说完,包厢的门猛地被人推开,两人扭头一看,是沈沐白来了。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阮攸攸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宋锦明跟他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一眼就知道沈沐白在压着火呢,他连忙站起来,“沈哥,你来的正好,一起吃饭吧。”
沈沐白没接腔,坐到阮攸攸身边,手臂环过她的后背,手指搭在她的肩上,这是一个保护和占有的姿势,无声地宣布着自己的主权。
阮攸攸偏过头看他,“沈哥,你怎么也来了”
沈沐白黑沉沉的目光落在桌上,茶壶里是热茶,阮攸攸和宋锦明面前各有一杯茶水。
他低头看了看阮攸攸绯红的小脸蛋,声音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攸攸,这茶好喝吗”
阮攸攸觉得他的问话莫名其妙,不过她还是摇摇头,“我不爱喝茶,不过还没顾上点餐呢,沈哥要喝吗”
沈沐白薄薄的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地看着阮攸攸,“那要看攸攸给不给我喝。”
阮攸攸一头雾水,拿个了茶杯倒了杯茶,送到他手边,“沈哥是不是口渴了”
沈沐白接过来,一仰脖,直接一口气喝光了。
“欸”阮攸攸想要阻止都没来得及,小拳头在他胳膊上捶了一下,“太烫了对食管和胃都不好”
一杯茶下了肚,听着小姑娘软软糯糯的声音抱怨,沈沐白心里那股子戾气好像被她的小拳头一下字给捶跑了。
宋锦明已经看出不对了,估计是沈沐白误会了什么,或者是夫妻之间闹了什么别扭,总之他不适合继续待在这里,刚想搭几句话就告辞,却见阮攸攸突然站了起来。
阮攸攸饱满红润的唇瓣抿着,小脸鼓鼓的,显然是生气了。
她听见了包厢门口有动静,想起以前被周蓉蓉偷听的事,还以为又有人不怀好意地偷窥,她绕过沙发,冲到门口,猛地拉开了房门。
“哎呦”趴在门上偷听的赵旭丰和吴中泽猝不及防,跌进了屋里,差点摔倒。
“怎么是你们”阮攸攸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在门口干什么呢”
赵旭丰挠了挠脑袋,“啊,我刚要进来,突然想起一件事,就跟吴中泽说了几句话。”
“对呀对呀。”吴中泽连忙点头,“刚说完了,正要推门呢,攸攸就把门拉开了,两边同时用力,我差点摔进来了。”
听他这么说,阮攸攸顿时不好意思了,她歉意地看着两人,“对不起啊,我以为是有人在不怀好意地偷窥呢,没想到是你们在门口说话,那个,你们没扭着吧”
“没有没有。”两个人连连摆手。
沈沐白刚才在楼下和他们照了面,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两人在门口偷听呢,还哄得小姑娘给他们道歉,他心里正有火呢,脸色一沉,“既然来了,就过来坐。”
阮攸攸顺手把包厢的门关好,回到沈沐白身边,“今天好巧你们都来了,那正好,我有东西给你们呢。”
她从双肩包里拿出几张纸符,递给吴中泽和赵旭丰,也给了沈沐白一张,“本来想回家再给沈哥的,既然在这碰上了,就一块给了,免得我忘了。”
赵旭丰看了看纸符,“这不是疗伤符,也不是平安符。”
“卧槽”吴中泽有意调节气氛,笑着问“你都认识啦,这弯弯曲曲的,你也能看出来”
赵旭丰得意地一挑眉毛,“那是,智商一百四呢”
吴中泽抽空看了看沈沐白和宋锦明,又问阮攸攸,“攸攸,这是什么符”
“呃,就是那个解毒符。”给一个人解释已经够尴尬了,现在当着四个人的面说起,阮攸攸的小脸又红了,“不是有那种药嘛,能让人迷失本性,咳咳,跟不喜欢的人春风一度的那种药。”
宋锦明见她尴尬得不行,主动给几个人解释了一下这个符的用法,“攸攸说,要是来不及烧成灰,直接放嘴里嚼碎吞下去也行。”
“诶,这个好,”吴中泽小心地折好放在钱包里,“有了这个就不怕被人算计了。”
赵旭丰偷偷看了看沈沐白,他觉得自己是误会了,阮攸攸昨天问他的意思,应该是说如果存在这种药,她就给他们准备上解毒符,而不是要自己买这种药物来用。难怪她说“不需要”,他还以为小姑娘是不好意思。
沈沐白捏着黄黄的纸符,又看了看宋锦明手里的那张,心中的戾气早就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摸了摸阮攸攸的小脑袋,“攸攸,你来会所就是给宋锦明送纸符啊”
“嗯。”阮攸攸笑得眼睛也弯了,“你们不是都忙吗,要聚齐也不容易,我本来想着挨个约他们三个的,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一下子都送出去了。”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第一个要送宋锦明,但这和“给宋锦明下药”想比,已经不值得计较了。而他进来的时候,阮攸攸小脸上的红晕也不是因为中了药,而是给宋锦明解释解毒符的用处尴尬引起的,看她刚才说起“春风一度”时那难堪的样子就知道了。
沈沐白心中冰雪消融,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阮攸攸白嫩嫩的小脸蛋,“真乖。”
他很少这样亲昵,尤其是当着别人的面,阮攸攸一下子愣住了,长长的睫毛茫然地眨巴了几下。
宋锦明虽然不知道沈沐白的态度为什么变得这么快,从进门时的雷霆万钧,转眼又变成了现在的春风细雨,但他知道自己是逃过了一劫,暗暗松了口气,靠在了沙发背上,这才觉得后背有些僵直发酸。
沈沐白轻笑一声,“攸攸,肚子饿了没,想吃什么”
他目光专注,声音温柔,阮攸攸不自觉地就被蛊惑了,“我想吃小蛋糕。”
“熔岩巧克力小蛋糕还是千层蛋糕要不,每样来一个吧”沈沐白那温柔的样子直接把三个兄弟看傻了,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阮攸攸却觉得十分舒服,她娇娇地靠着沈沐白的肩膀,仰着小脸,“我想吃那种带水果的,最好有车厘子放在上面。”
“攸攸你这是想吃蛋糕了还是想吃水果了啊”赵旭丰问道。
“主要是想吃水果,我想吃车厘子了。”阮攸攸问“有没有奶油上面摆着车厘子的蛋糕”
沈沐白使了个眼色,赵旭丰一拍胸脯,“有啊,肯定有”
没多会儿,午餐送来了,除了他们点的菜,还有一个奶油蛋糕,洁白的奶油上面没有裱花,因为表面已经被车厘子占满了,好像担心这些车厘子不够,还另外用装了一大盘的车厘子送上来。
“呀”阮攸攸高兴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我还担心大冬天的会所没有备多余的车厘子呢”
沈沐白笑着捏了一枚车厘子送到她唇边,“只要是攸攸想吃的,随时都有。”
阮攸攸不好意思地看了另外三人一眼,抿着唇一笑,张口咬住了,甜美的果肉咬下去,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好甜呀。”
另外三个看看彼此,吴中泽撇了撇嘴,建议“要不,咱三个换个包厢”再看下去,狗粮都吃饱了。
沈沐白哼了一声,“坐着好久没聚了,今天就放松一下吧。”
阮攸攸又想笑又害羞,她知道三个人是故意,小身子挪了挪,稍微离沈沐白远了些。
沈沐白长臂一伸,又把她抱了回来,黑黢黢的目光睨了她一眼,“想躲哪儿去”
“切、切蛋糕。”阮攸攸指了指奶油蛋糕,这个不是平时的小蛋糕,大概是八寸的,一个人肯定吃不完。
沈沐白一手揽着阮攸攸,一手拿起蛋糕刀,唰唰几刀下去就切好了。
赵旭丰很有眼力地把最大的一块叉到小碟子里,送到了阮攸攸的手边。
吃过午饭,几个人一起离开,沈沐白亲手给阮攸攸穿好羽绒服,背上双肩包,双手搭在她肩上,低下头看她,轻声问“攸攸等会儿去哪儿”
“嗯回家去。”阮攸攸没什么别的事,她也不喜欢一个人逛街,再说她也没什么要买的,年货也不需要她来准备。
“攸攸要是没别的事,去公司陪我吧,嗯”沈沐白捏了捏她的肩膀。
他声音低沉,尾音上扬,好听又带着丝性感,阮攸攸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好呀。”
沈沐白微微一笑,牵着她的手往外走,赵旭丰、吴中泽、宋锦明对视一眼,跟在他们后面。
几个人到了停车场,阮攸攸朝着另外三个挥挥手,“再见。”
旁边的车门打开,车里突然窜出来一个人,阮攸攸吓了一跳,沈沐白下意识地挡在她面前,其他三个也迅速地围拢过来,阮攸攸从他们后面冒出个小脑袋,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陈玫。
陈玫这几天显然不太好过,脸色苍白憔悴,人也瘦了一圈。
她看着阮攸攸被四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挡在身后,心里又酸又妒,不过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她只好压着脾气,低眉顺眼地说道“阮攸攸,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沈沐白看没什么危险,把阮攸攸从背后捞出来,揽着她的肩膀。
阮攸攸长长的睫毛眨巴两下,“就算你向我道歉,我也是不会撤诉的,不管你用什么方式道歉,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陈玫,你还想道歉吗”
“你”陈玫本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在人多的地方跟阮攸攸道歉,众目睽睽之下,如果她接受了自己的道歉,她就可以再继续逼迫阮攸攸撤诉,没想到她一开始就直接言明了绝不撤诉。
车门里下来另一个人,也是大家熟悉的,周蓉蓉。
周蓉蓉挽住陈玫的胳膊,轻轻捏了捏她。
陈玫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阮攸攸,学校论坛的事是我做错了,我正式向你道歉,对不起。”
“哦,”阮攸攸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你有道歉的权利,我也有不接受的权利,陈玫,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就这样。”
“你”陈玫差点气炸了,父亲本来找了沈荣兴,没想到沈荣欣根本就不能让阮攸攸撤诉,现在父亲已经没有办法了,家里早就破产,也不可能有钱有人脉给她走门路,甚至连大牌的律师都请不起,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通过服软能让阮攸攸放过自己,没想到阮攸攸根本就是油盐不进。
“阮攸攸,咱们都是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不放人一马呢”周蓉蓉穿了件米色的羊绒大衣,温温柔柔的朝着宋锦明一笑“锦明,你说是不是”
宋锦明白皙的指尖推了推金丝边的眼镜,“我说啊,也未必,等陈玫进了监狱,或者被学校开除,攸攸和她也就不是同学了,低头也不见抬头也不见,没必要对心怀不轨的人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