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南相泰的电话打来,毛泰久接起。
“已经处理好了”,电话里南相泰说。
“那就好。”
南相泰犹豫了一下,说“最近有个警察在追查我。”
“你怎么会被警察追查的?”毛泰久问,准备挂电话的动作也顿住。
“解决的时候,出了些差错。”
“呵呵”,毛泰久低笑两声“那就是哥的不对了,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他们查到了你什么?”
“留下些证据,玻璃的门上印下了我的身影,被监控拍到了。”南相泰气恼的说。
“那哥你自己解决吧,记得不要给我惹麻烦,知道吗?”毛泰久直接道。
闻言,南相泰无声的低骂一声“知道了。”
毛泰久回到家,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顾千闻,走过去和她坐一起,结果被硬生生的揣开了。自从上次调查出巴士公司的内幕,顾千闻就没有再搭理过他。
“宝贝,别气了,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接着他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顾千闻“我知道,宝贝比较善良,所以你看,我将我名下百分之二的公司股份抽出来成立了慈善基金会,以后就交给宝贝你打理。”
顾千闻瞥了一眼毛泰久拿着的文件,不禁问“真的?”
“真的”,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这还差不多”,顾千闻接过文件仔细看起来,边看,她边说“我跟你说,做坏事做多了,是会有报应的,在我们国家有一句话,叫做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你成立的这个慈善基金会就当作是积福报了。——还有啊,你以后不准再做坏事,听到没有,更不许杀人。”
“好,听你的”,毛泰久笑着说“对了,宝贝,你什么时候愿意嫁给我。”
“到时再说吧。”顾千闻翻着手里的文件,摆摆手敷衍道。
窗外的月色已深,毛泰久坐在沙发上,手臂撑在椅背上支撑着头,静静的看着顾千闻翻看文件的侧脸,她的脸部线条柔美,五官立体,尤其小巧的琼鼻,亭亭而立,只让他越看越喜爱。
一处大型的羊肉加工厂里,机器的声音混杂着宰切骨头的声音嘈杂的响起,南相泰站在工厂的中央处抽着烟,那双本就长的凶狠的眼睛里带着阴沉目光,看起来更加吓人。
他身旁站着一个手下,问“老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南相泰咬了咬牙,烦躁的抽着烟“这个死警察跟只狗一样,闻到一点气味就紧追着不放,还真是——”将烟头直接扔在地上,他用脚使劲碾了碾,仿佛在碾的是他口中所说的死警察。
南相泰眼里闪烁着狰狞的凶光,接着他目光落到被切割的血淋淋的羊肉上,嘴上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对旁边的手下说“金三,在狗咬上人之前,我们就得把这只狗干掉知道吗?”
金三回答道“知道,老板。”
……
毛家主宅,毛基范看到新闻上的通缉犯,惊疑不定的回头问助理“这、这不是相泰吗?”
“是的,会长。”
毛基范皱眉气恼的说“哎哟,这人、这人一天到晚都在干些什么?居然被挂到新闻上通缉,这些人真是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话说到一半,毛基范突然停下来,指着助理说“去,给我打泰久的电话,我有事和他说。”
助理拨通毛泰久的电话交给毛基范。
毛基范看着电视新闻,接起电话问“泰久,你有没有看到电视上相泰被通缉的新闻?”
毛泰久食指轻轻拂过唇瓣,抬眼看着前面的电视新闻淡淡的说“看到了,爸爸。”
毛基范的话语停顿一瞬,突然问“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吧。”
勾了勾嘴角,毛泰久的俊眉向上挑着,话语里带着笑意和一丝抱怨的说“哦,爸爸,你在说什么呢,怎么会和我有关?”
“和你没有关就好”,毛基范说“周末你带千闻一起回来吃饭吧。”
“嗯,好的,爸爸。”
挂完电话,毛基范的神态并没有轻松,而是忧虑重重,他对身边的助理说“打电话给南相泰。”
南相泰和自己的手下躲在一间小房子里,他现在已经成为了成云市的通缉犯,原本他派人将武镇赫抓到工厂准备解决他,哪里想到武镇赫那条疯狗居然还能逃出来,不仅抓走了他所有的手下,还伤了他的手掌。
看着手掌上被绷带缠绕起来的伤口,南相泰脸色阴沉的将手里的酒摔到底上去。
“老板,毛会长打电话过来了。”手下把手机递给他。
南相泰强忍着怒火深吸了口气,接过电话。
……
下午顾千闻刚下班出电视台,毛泰久已经开车在外面等她。
坐进车里,顾千闻说“毛泰久,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
“宝贝难道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毛泰久笑着说,看起来心情很好。
顾千闻疑惑不解的问“什么日子?”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一周年的日子,宝贝还记得当初自己说过的话吗?”
“我说过什么话?”顾千闻完全不记得自己一年前说过什么话。
毛泰久将车里的一大束花放进顾千闻怀里,替她绑好安全带说“算了,到时候宝贝就知道了。”
两人开车来到一座环境清幽浪漫的度假山庄。毛泰久带顾千闻来到一座别墅,这里已经准备好了烛光晚餐。
饭桌上,毛泰久尽说顾千闻喜欢的话逗她笑,讨好的意味十分明显。吃到一半时,顾千闻突然喊道“毛泰久。”
“嗯?”毛泰久看向她“怎么了,宝贝。”
顾千闻怀疑的打量他两眼说“你今天准备这么多,不会是要向我求婚吧?”
“那宝贝愿意吗?”虽然遗憾没有给到顾千闻惊喜,让她直接猜了出来,但毛泰久还是神情期待的看向她
“宝贝,我们刚在一起两个月的时候你说过,觉得那时候结婚太早,要等到一年以后才行,现在你说话还算话吗?”
说着,他直接按响桌上的铃声,早已准备好的侍者穿着精致的礼服推着小车走过来,上面有一束比先前还要大还要美的花束,和一个精致的礼盒。
毛泰久把花放到顾千闻怀里,拿起礼盒单膝跪在她面前希冀真挚的看向她“宝贝,你嫁给我好吗,以后我一定会永远好好照顾你。”
顾千闻皱着眉说道“毛泰久,我当初说的是至少一年后才能结婚,可没说过一年后就会嫁给你。”
毛泰久温柔的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望着她说“可是宝贝,一年和很多年又有什么区别呢?你现在嫁给我,还是和以后一样,我始终会对你好,一直陪着你的,我们何必再等几年。”
顾千闻说“反正结不结婚都一样,你这么急干什么?”
“我急着想让你真正的完全属于我,无论是名义上还是法律上,我急着想让你带上属于我们两人婚戒,成为我的妻子”,毛泰久目光温柔而缱绻“宝贝,嫁给我好吗,我会一直对你好,一直陪着你。”
这样的毛泰久让顾千闻犹豫了,看着他那双宛如大海般深邃深情的眸子,她说“那你会听我的话吗?结婚后什么都听我的。”
毛泰久一笑“宝贝,我什么时候没听过你的话?”
“有!”顾千闻瞪了他一眼反驳道“我当初让你放了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放了我?”
毛泰久亲昵的在她手心亲了一口说“除了离开我这一个条件,我什么都愿意答应你,宝别你想想,难道不是吗?我怎么可能让你离开我?”
顾千闻回想,好像还真是这样,尴尬的抿了抿嘴,胡搅蛮缠的说道“那你也得听我的。”
“那好吧,以后宝贝想离开,我就答应你,等你离开,我再把你找回来。”接着毛泰久高兴的问“宝贝,你是不是答应我了?”
“我——”,顾千闻迟疑了两秒,在毛泰久的目光注视下忍不住刚想说好吧,一个电话打进来中断了两人的谈话。
顾千闻刚要答应的话直接转为“毛泰久你电话。”
毛泰久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宝贝,先别管,你还没有回答我。”
顾千闻心有些乱“你先接电话,没准有重要的事找你,之后我们再说。”
“宝贝——”
“你刚刚还说过会听我的!”顾千闻打断他的话凶道。
“那好吧”,毛泰久只能不甘心的接起电话。
毛泰久走出餐厅,眸色顷刻间阴冷下来,但他说话的声音却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无端的让人感觉诡异。
“哥,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破坏了什么?”
“破坏了什么?”南相泰丝毫没有在意毛泰久的怒火,因为他现在也无比的愤怒,他说“不就是破坏了你和你女朋友的进餐吗?泰久,我给你们毛家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我出了事,你们就想一脚把我踢开,你们果然还是一样的无情。”
之前南相泰和毛基范见过一面,毛基范直接给了他一箱子钱准备送他去国外。
毛泰久转回头看了一眼餐厅里的顾千闻,对她笑了笑,重新转回身,往外走了几步说“那哥觉得呢,你觉得该怎么做?”
毛泰久抬手到衣襟处松了松领带“哥,你要知道,你现在已经成了通缉犯,最好的办法就是拿着钱赶紧逃到国外去,这样才能救你一命。而且这本来就是哥你做事太不小心而惹下的麻烦。”
听着毛泰久事不关己的话,南相泰脸色涨的紫红,眼里带着熊熊的怒火,他捏紧拳头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好了,哥,你要是没事我就挂了。”
“你再给我一笔钱”,南相泰平静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而且我现在要当面和你谈。”
毛泰久挂电话的动作停住,他看着楼下大厅说“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贪心不足蛇吞象,要是哥聪明点,就应该带着爸爸给你的钱赶紧去日本休息休息,顺便泡泡温泉,而不是来找我。”
南相泰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说“这次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泰久,我现在要和你当面谈谈。”最后几个字他加重语气。
接着他说“我现在就在度假山庄里,如果泰久不立马安排一番的话,我恐怕就要直接上来了,顺便和你女朋友见见面。”
听到南相泰威胁的话,毛泰久抿着唇放下手机,他抬起头闭了下眼,平整了情绪才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你等我一会儿。”
挂掉电话,毛泰久轻舔了下干涩的唇瓣,灯光斜斜的打在他的脸上,给他分明的棱角线条上染上了一丝浓重的阴影,整个人显得阴森。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走进餐厅,脸上重新挂上了笑意,只不过这次是抱歉的笑意“宝贝,对不起,现在我有些急事,恐怕要让保镖先送你回去。”
听毛泰久这样一说,本就心乱如麻的顾千闻立刻站起身“哦,那你先忙吧,我回去了。”
毛泰久体贴的一直把顾千闻送上车才返回别墅,让所有的侍者离开别墅后,他独自一人坐在餐桌上喝着红酒静静的等待着。
南相泰走进来时,就看见毛泰久一个人坐在位置上优雅的喝着红酒,仿佛丝毫没有受到之前那通电话的影响,而是惬意的坐在餐厅里等待着一个即将到来的平常的客人一般。
“哥来了”,毛泰久放下酒杯,背靠在椅子里,双手合拢置放在腹间,嘴里轻描淡写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刚才就在张桌上,我和千闻正愉快的吃着饭,而且我还向她求婚了。”
说着他笑了起来“你不知道刚才千闻有多美,我向她求婚的时候她在紧张,虽然她犹豫不决,但我看得出来,她也是爱我的,只是没有做好心里准备。不过没关系,在我真挚恳切的话语下,她已经要答应了,可惜啊——”
他看向南相泰说“可惜哥的一个电话毁了所有的一切,”说这句话时,他脸上依然带着笑意,但就是这种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暴风雨,才更加显的恐怖。
南相泰原本轻轻点着手背的食指停了下来,和毛泰久对视了三秒,对方仍平静的看着他。
南相泰舌头抵了下侧颊,说“看来我这个电话打的的确不是时候。”
毛泰久本就微扬着的嘴角再次掀了掀,然后伸手在桌上扣了扣“既然哥大老远来了,那就坐下喝一杯吧。”
南相泰在毛泰久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他看了一眼毛泰久抬手给他倒的红酒,随手拿起来喝了一口开门见山的说“泰久,我守护了你二十年,出了事,现在就把我像打发垃圾一样的扔走,如果我真就这样走了,那实在太冤枉了些,。”
毛泰久端起酒杯站起了身,他走到南相泰身边,一只手落下在他的肩上,一只手抬起轻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他抬起眼,幽深的目光落在远处,微微偏头向着南相泰这一边,露出精致优雅的侧脸,他轻轻的说“哥,你见过这天底下还有咬主人的狗吗,是一只走狗,就要像走狗一样的生活,嗯?”
南相泰沉默的放下杯子,掀开眼皮说“抛弃了走狗的主人,以为就会安然无恙吗?”
闻言,毛泰久轻笑了一下,扬手将手里的杯子扔到地毯上。酒液流淌而出,将干燥的地毯浸染成了深褐色,‘骨碌碌’,酒杯滚出地毯翻滚在干净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伴随着这声音,是毛泰久更加轻柔而又低沉的话语响起“每个人从出生那天起就有了自己的命运,如果谁违背了这种命运,那么他就要去死。”
说完,他突然转身将手里的绳子套在南相泰的脖子上,用力的勒住“相处了二十年,看来哥还是不怎么了解我啊。”
南相泰措不及手,倒在身后的椅背上,眼皮外翻,他想要伸手去抓毛泰久,然而根本比不过对方的力气“你这个……疯子,臭小子……我对你……一辈子……咳”
毛泰久一边用力的勒住他,一边笑着说“哥,很痛苦吧,我刚才的时候也是这么痛苦,为什么你非要这个时候来打搅我呢?为什么你们这些老鼠总是要出来打搅我和千闻的生活呢,乖乖的出国待着不好吗,非要出来阻拦我和千闻在一起。”
“咳咳……你这个魔鬼……下地狱去吧。”
“哥,我已经给了你一次机会,是你自己不好好珍惜的,”毛泰久加大了力道“千闻让我不要杀人,我本来不想杀你的,是你非要上来阻拦我和千闻的,阻拦我和千闻的人,不论是谁,都要死!”他翻出一把匕首,用力的捅进了南相泰的身体里,然后俯身在他耳边说道“所以你就去死吧。”
南相泰颤抖了两下,彻底没了动静。原剧中,他也是这样死在毛泰久的手上。
见南相泰没有了动静,毛泰久肩膀抽动,低低的笑了出来,眼睛里带着诡异的明亮“所以说为什么要来找死呢?为什么非要打搅我和宝贝的生活呢,呵呵呵……,打搅我们的人都得死,都得死。”
毛泰久眼尾一片猩红,里面带着癫狂的色彩。
晚上毛泰久回到家时,屋里已经静悄悄的,顾千闻早已上床睡觉。
毛泰久去其他的房间浴室洗完澡,才回到卧室。他放轻动作上了床,可还是吵醒了顾千闻。
顾千闻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嘟哝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跑哪里去了?”
毛泰久揽着她柔软的腰肢抱进怀里,闭着眼睛感受她身上温暖的体温和好闻的味道说“有点事,所以耽搁了。”
“哦”,顾千闻闭上眼睛答应一声,又睡过去。
黑夜中,毛泰久的眼睛一直看着顾千闻,里面明亮一片。
“南相泰还没有消息吗?”武镇赫问道。
姜权酒摇头“还没有南相泰的消息。”
“呀,这个小子还真能躲”,武镇赫忍不住咬牙咒骂“真该死,没想到这小子的藏身的功夫一流,逃了这么久居然一点传出来的消息都没有。”
两人正在讨论时,有警员过来递给他们一份资料“武警官你们看看这份资料,是关于南相泰的,我查出来他和成云通运的会长和社长似乎有些瓜葛。”
两人连忙接过资料快速浏览起来。
“成云通运?”武镇赫皱眉说“里面的社长不就是顾小姐的男朋友吗?这个毛社长和他父亲毛会长居然和南相泰有关系。”
姜权酒突然说“你还记得上次顾小姐叫住我们的事吗,我们当时不是看出她想向我们求助什么事情吗,”她手掌握住抵着唇边,神情严肃起来“我现在怀疑当时顾小姐多半是被控制起来了,为什么被控制,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没准和南相泰的案子有关系。”
武镇赫也沉思起来,神色越来越肃然。
姜权酒激动的握住武镇赫的手臂“快,快联系顾小姐,她如果真知道什么秘密,我怕再晚一点她恐怕会有危险。”
武镇赫立刻掏出电话给顾千闻打过去,当听到里面顾千闻的声音传出来时,两人齐齐松口气。
“顾小姐,你现在在哪里?”武镇赫语气又急又快的问道。
顾千闻说“我在家里啊,还能在哪里,今天周末,我不上班。”
“你身边有什么人?”武镇赫接着问。
顾千闻手上不停的翻着衣柜里的衣服说“我身边没人啊。”
“你家里除了你没有别人?”
“不是啊,我身边没人,但家里有人”,顾千闻有些莫名其妙“你问这些干什么,警官。”
“你家里有什么人,有没有南相泰?”
顾千闻失笑“南相泰?怎么会有他,警官你在说什么,我家里只有一个佣人,还有两个保镖,”说着她看着浴室的大门说“还有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