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谁跟你再来一次, ”乔亦溪意识到这人刚刚说了什么话, 捂着嘴往旁边蹭了蹭, “你少做梦了”
过了会, 对着少年好整以暇饶有兴致的眼, 回想他方才把自己折腾得够呛, 跟五百年没开过荤似的。
不由得骂道“流氓混账禽兽”
她呸
周明叙抱着臂,挑了挑眉“怎么不继续骂了”
“”
“已经没有词能形容你的不要脸了,”乔亦溪重复一遍,递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没有。”
“是吗, ”他似是意外地抬抬眼睑, “我看你还挺乐在其中的。”
“我乐在其中个头”
她瞪他一眼,抄起一边的帽子整个压在他头上,然后转身就硬着头皮往前走。
她早该知道, 这人就是个闷骚, 平时装的正儿八经清心寡欲三从四德五好青年,实际上某个开关被打开之后,比谁都不要脸。
周明叙正了正自己头顶的帽子,满意地回味了几秒, 站起身跟上乔亦溪。
她在前面买水,矿泉水瓶刚拿到手上, 右边肩膀被人拍了拍。
她结实地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咬了咬嘴唇, 警告道“这儿有人啊,你别胡来。”
站在她右手边,本意是要来问路的男生“”
“那个,不好意思,问一下c出口是往哪边走啊”
听到陌生的声音,乔亦溪扭头一看,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是有人找她问路。
她现在已经条件反射到,连被拍肩膀都觉得是周明叙要图谋不轨。
乔亦溪掩饰地咳嗽两声“噢,那个,我也是第一次来,不太清楚,你问问别人吧。”
老板看不下去了,指路“直走五百米右拐。”
“好的,谢谢啊”
送走问路的男生,乔亦溪拧开水瓶,出神地喝了两口,连周明叙站她身后都没发现。
有道声音骤然幽幽地从她身后传来“还没看够”
乔亦溪被呛到,咳了两声“你走路怎么都没声儿的”
“我要有声儿不得耽误你看别人”周明叙蹙了蹙眉,开始查户口,“那人谁找你干什么搭讪你你回了还舍不得”
乔亦溪
这问的都什么呢
“我没看他,在看路牌,我无缘无故看问路的干嘛”
话没说完,乔亦溪想到什么,骤然打住。
周明叙看着她。
乔亦溪狡黠地舔唇,指他“你。”
周明叙
乔亦溪又向上指了指,眼珠转了转“帽子。”
周明叙费解地抬手,摸到自己的帽子,眉间画出道山川。
少女眯着眼,露出一排小白牙,慢悠悠把话说完“绿的。”
你,帽子,绿的。
周明叙才因了她的解释松口气,下一秒,咣,就被女朋友凭空扣一帽子。
他伸手想去掐她脸颊,被她提前发现,捂着脸闪开。
少女眉眼间满满都是恶作剧后的得意,笑得明晃晃,比月光还温柔,比星还亮。
周明叙都愣了一秒,认命地点点头,跟上。
行吧,活该他被吃得死死的。
周五的时候,滑板社接到了一个外面的表演邀请,薪酬开得还挺可观,一次一千块。
社长琢磨着一千块够大家吃一顿海底捞了,遂答应了这个表演。
这个表演社长选了五个人参加,类似于迎新那天的节目模式,一个接一个地展示,但是大家彼此之间的展示又有点关联。
乔亦溪自然是被选进去表演了。
除了要表演的五个,其他几个人也需要去到现场,负责一些打杂和场地布置。
由于那天乔亦溪没课,所以上午也和大家一起参与了布置,棚子初步搭起来之后,他们叫外卖,吃了顿午餐。
刚吃完,乔亦溪叼着可乐吸管在跟周明叙发消息,忽然被叫了声。
社长一边忙着核对东西,一边道“有没有两个女生现在有空的我们得去对面小区里取俩灯牌。”
有人问“我们怎么还有灯牌啊”
“挂在边上的,好看呗。”社长道。
“那为什么非要女生去”
“那店主是女的,一个人在家,”社长道,“我寻思着有女生就优先让女生去吧,没有的话我再去。”
乔亦溪摇了摇空瓶的可乐,起身道“我有空,可以去。”
另一个女生陶陶也抬高手腕“我也有空,我和乔乔一起去吧。”
社长点头“行。”
又有社团干事问“店主家安全吗俩女生去能行吗”
“安全的要死,是我姐朋友的朋友,放心吧。”
打了这剂安神针之后,她们俩就把手机放桌上了。
“带不带手机啊”
“不用了,一会就回了吧,带手机还得背包,一会不方便抱灯牌了。”乔亦溪说。
她今天穿的衣服没口袋。
“好吧好吧,那我们赶紧走,”陶陶扯着她手臂,“我还得回来跟男朋友打电话呢。”
乔亦溪挑了挑眉。
谁还没个男朋友似的。
她点开和周明叙的对话框“我现在要去拿东西,你等一会啊,回来再和你说。”
发完语音之后,两个女生上了路,很快就走到了小区里,这里的门牌号很好找,没一会她们就找到八栋五楼,拿到了俩灯牌。
结过账之后,她们抱着灯牌进了电梯。
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
进电梯后,她们把灯牌放到一边,点了一楼,关上门。
由于乔亦溪还等着回去和周明叙用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聊天,便仰头看着显示楼层数字变化,希望快点到一楼。
到三楼的时候,整个电梯却蓦然停了一下,像是断了电,楼层显示牌整个黑掉,电梯的灯也熄灭,周遭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电梯里只有她们俩,小女生哪见过这种场面,伴随着骤然一停的,还有她们的尖叫声。
乔亦溪捂住嘴唇,感觉脑子里有根弦,嘣一下就断开了。
面前的黑暗真实又不真实,她还抱有着一点渺茫希望地在面前展开自己的五指。
看不见,浓稠的黑暗顷刻间将她包裹,像一只手抓住她的心脏肆意下压沉潜,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无法呼吸。
怕黑本就是她为数不多的命门之一,这时候只觉脊背发凉,喉头发干。
心跳就停在喉咙口,好像下一刻就会蹦出来。
她们被吊在了三楼,脚下还踩着地板,可更深处却是悬空。
环境是陌生的,黑黢黢,周边甚至都没有一个居民陪伴。
陶陶捂着耳朵缩在一边,好半天才颤颤巍巍开口问“停电了吗”
“好像是。”
乔亦溪扶住一边的扶手,黑暗悬空与陌生环境让她方寸大乱,恐慌与无助侵袭而来,她甚至觉得腿都在发抖。
好可怕。
而她们甚至连手机都没带。
该怎么求助
身边的陶陶甚至比她更加崩溃,声音都染上了哭腔。
“那怎么办啊,我们不会有事吧为什么会忽然停电啊”她捂住自己的眼睛,大声喊道,“有人能听到吗救命,救命啊电梯停电了”
然无人应答。
“在这呼救没用的,房间里的人根本听不到,保存一力吧。”乔亦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一片漆黑之中摸索电梯按键,“好好像有紧急呼救。”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却只能竭力稳住心神。
没办法,陶陶已经崩溃了,她这时候必须清醒,不然事情只会更糟。
虽然害怕得手都在颤抖,声音也像波浪似的上下起伏,但她还是压了压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直起身子。
“怎么呼救啊,”陶陶被吓得一直掉眼泪,“按什么我们根本看不见啊”
乔亦溪掐着自己手背,让自己在疼痛中维持镇定“还有灯牌吧举起来看看能不能照明。”
虽然也不知道物业究竟会不会来。
陌生的环境让一切都未知起来,加倍放大人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陶陶听她说到了灯牌,这才试图往她这边走来“好我帮你举灯牌。”
结果没动两步,陶陶灯牌还没拿到,电梯就因为重量的移动晃动了两下。
足下是空的,有多深她们不知道,万一掉下去了
陶陶吓得当即嚎啕大哭“别吓我了,求求了”
乔亦溪强忍不适,接过陶陶递来的灯牌,往按键处举。
幸好灯牌是好的,打开可以照明,虽然不是很亮,但能看到紧急呼叫键。
乔亦溪用力摁了几下,又掐着自己手背,靠在边沿,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陶陶的声音已经哭的有点沙哑了“会有人来吗”
“会吧,”乔亦溪不太确定,咬着牙硬撑,“会的。”
黑暗无限放大所有感知,她的血液横冲直撞四下翻涌,脉搏突突跳动。
虽然打开了灯牌,可还是难掩黑暗,两个女生对坐,茫然无措又害怕,陶陶抓着袖子在哭,乔亦溪闭眼,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画面。
要是周明叙在就好了。
可他现在应该在训练吧,连她经历了什么都不知道。她应该告诉他吗会不会只是徒增他的烦忧
她抱着膝盖空等,幸好没过多久,就有物业的人来了。
外面扣扣电梯门“有人吗”
“有人――有人”陶陶拼尽全力大喊着,“两个”
紧接着,外面传来救援开门的声响。
来了人,乔亦溪总算安定许多,集中注意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家齐心协力下,门终于被打开。
乔亦溪伸手挡了挡太阳光,扶着电梯门往外走。
无奈强撑太久,身体已经没多少力气,踏出去的一瞬,她腿窝骤软,一个踉跄差点载倒。
却有人拨过人群跑到她面前,在她要倒的前一秒揽她进怀抱。
鼻尖萦绕的味道很好闻,干干净净的柠檬味。
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然怎么会觉得这像周明叙的怀抱。
少年下巴抵着她发顶,手还牢牢地圈住她,自胸腔内叹出长长的一声――
“你吓死我了。”
他的声线也极不稳定,像是历经一场持久的担惊受怕。
奇怪,他应该不会有害怕的事才对。
周明叙见她不说话,又摸了摸她后脑的发,问“有没有事”
乔亦溪摇了摇头,甚至都没有抬头的力气,小声问他“你怎么来了”
“你太久没回我消息,我就打了个电话过去,是你朋友接的,说帮我去小区里看看,结果一进去就听到有人说小区停电。”他道,“按理来说你该出来了,可是小区停电,我担心是你被困在电梯里,就过来了。”
他讲得云淡风轻,但十几分钟出现在这里,背后的焦灼和匆忙大概是她不能想象的。
毕竟他的胸膛到现在都还在起伏。
乔亦溪想,奇怪,刚刚没有人可以依靠,所以强撑着一切都还好。可现在他来了,她忽然就觉得那些脆弱的情绪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可能是因为他在,所以她也可以放松一点躲在他怀里,不用那么坚强。
乔亦溪抓着他的手腕,后知后觉地后怕,阖着眼小声道“太吓人了。”
“没事了,”周明叙拍着她的后背,徐徐安抚,“我在了。”
现在有人在身边,才敢害怕,才敢委屈。
她埋在他怀里,声音很闷“我怕差点见不到你了。”
周明叙皱着眉,手指抚过她手背上的掐痕,眉头更深。
大概是她为了保持镇定自己下的狠手。
他甚至都能想到她一个人站在里面,一边掐着自己一边想办法的模样。
“不会见不到的,”他一遍遍顺过她的发,“这不是没事了”
缓过好一会,乔亦溪才觉得好了许多。
她仰头“你什么时候走”
“走去哪”
“训练。”
“你想让我陪你,我就不去了,”他说,“一下午而已。”
乔亦溪“那你过来岂不是已经错过了训练”
周明叙反问“你都这样了我还有心思训练”
“噢。”
又稳了稳心态,乔亦溪从周明叙怀里钻出来,拍拍衣服道“我好了,等会要表演了,我得赶紧整理一下。”
而一边,陶陶正在和男朋友打电话。
由于是空旷的楼梯间,他男朋友那边的声音他们也都能听到。
那边的男生就冰冷无情许多。
“你别老是哭啊,电梯停电这种意外总有人遇到过的。哭能解决什么,人生本来就很辛苦。”
“等会吧,我忙完再说,你到我宿舍底下等我。”
陶陶一个人缩在台阶边,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嘴唇还是苍白的,脸颊上挂着泪痕,听到这些毫无温度的话,好笑地想,自己为什么要谈恋爱呢。
启了启唇,她对电话那边说“不用了,分手吧。”
然后挂断。
乔亦溪走出去的时候,想到陶陶男朋友在陶陶这么脆弱需要陪伴的时候,回复的只是冷冰冰的缺席,连一句安慰都没有。
这时候,她才更觉得旁边这个人的到来,真的很难得。
她不由得紧了紧牵他的手。
周明叙侧眸“怎么了还在怕”
乔亦溪摇摇头“不怕了。”
因为你在,所以不怕了。
幸好你在,幸好你来了,在我这么需要你的时刻。
最后表演还是正常开始,圆满结束了。
直到晚上回了家,乔亦溪站在花洒下,被温热的水淋了二十分钟,这才好像从下午的意外事件中恢复了过来。
好像还有点虚浮,仿佛下午的事件不是在自己身上上演的。
她躺在床上,心道大概睡一觉就好了。
正在酝酿睡意的时候,周明叙的消息发过来了还怕吗
乔亦溪回他不怕了。
想了想,她又问他要是我说还怕呢
周明叙那我陪你睡。
乔亦溪
这个听起来好像更可怕吧
消息发出去后三秒,看着乔亦溪发来的一堆问号,他才意识到这句话似乎有歧义,于是修改道我的意思是陪你入睡,视频电话什么的。
乔亦溪呵,你就是为观赏我的睡衣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只是随手一回,没想到周明叙的消息又非常考究地传过来我是没见过你穿睡衣我要真的想看,直接带着吃的去楼下,阿姨不仅给我开门,还热烈迎接我。
过去看还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展示,岂不是更立体。
乔亦溪“”
于是那天晚上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是个塑料模特,摆在衣柜里,身上穿着当季新款给顾客展示。周明叙见她身上的衣服漂亮,又怕衣服装到袋子里会弄皱,遂将她这个模特一并买了下来。回家之后,他便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将她的衣服一件件剥落
乔亦溪是紧紧抓着自己胸前的被子醒来的。
掀开被子看了眼,里头的衣服还穿的明明白白的,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他在自己梦里也是如此的闷骚。
乔亦溪看着天花板,感慨地摇了摇头。
后面的一个月里,乔亦溪和周明叙维持着一贯的节奏,周一到周三一起上下课、吃午饭,他训练的时候她也去做自己的事情,休息下来两个人就聊聊天打打电话,乔亦溪偶尔还会杀去基地给他送点吃的。
电梯那件事之后,她莫名感觉二人的关系又亲近了很多。
时间一晃到了五月底,预选赛即将开始。
乔亦溪还记得自己前阵子去俱乐部的时候,还听到教练在和人小声讨论,说周明叙状态很好,整个战队的配合也不错,不管能不能在总决赛里拿到奖杯,预选赛的时候肯定是能让所有观众眼前一亮的。
教练都这么有信心,乔亦溪自然也被打满了信心。只是有时候看周明叙特别累,还是会有点心疼。
预选赛开始前一周的周末,周明叙回家了一趟,说是要把自己的键盘设备收拾一下,比赛的时候用。
乔亦溪当时还很奇怪“你不用你们战队的那个键盘吗”
她发现战队里大家的键盘都不一样,应该也是适应之后做过调整的了。
周明叙摇头“不用,我换一个。”
“换哪个”
“你送的那个。”
乔亦溪没想到他真的用了,“那个好用吗我还以为你当时说喜欢是骗我的,毕竟马期成说的也对,肯定是你自己选的键盘更好用一点。”
“好用啊,”他勾了勾唇,“以后打比赛,我都用你送的键盘。”
乔亦溪眨了眨眼“为什么为了增添纪念意义吗还是为了让我高兴让我分担你的荣耀”
又或者
周明叙阖了阖眸“为了显摆。”
我有女朋友,女朋友送的键盘,给我打比赛。
相当于,我带着她赢。
乔亦溪“”
回家之后,乔亦溪在房间练了会琴,琢磨着周明叙应该收拾得差不多了,于是跑去楼上看他。
是周母帮她开的门。
她走到周明叙房门口,却听到里头传来对话声。
是周父凌厉的嗓音,夹杂着点愠怒“又是游戏,你只要一回来就成天泡在游戏上,这东西这么好玩你看天天打游戏的有多少出息的你就不能做点有意义的事”
周明叙冷淡回敬“我觉得这事挺有意义的。”
“有意义在哪自甘堕落”周父已经快压不住自己的怒火,“饭也不好好吃,觉也不好好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自制力了中学六年心无旁骛的你跑哪去了你就不能用打游戏的时间好好学习”
周明叙“高三我也打游戏,只是你没看到。”
“你”
乔亦溪赶紧推开门走了进去,扯扯周明叙袖子,朝周父攒出了一个笑“那个,刚刚是我让他陪我打游戏的,但是我临时有事没加入,他不好爽朋友的约,才打了一会。”
周父皱眉“你不用替他圆场,他什么样儿我知道。我就是太心软,高三毕业让他放松打了两个月游戏,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早知道就该把家里网线拔了”
周明叙“那我也可以给自己开热点,我手机无限流量。”
眼见马上就要吵起来,乔亦溪赶紧扯扯周明叙袖子示意他别再说了,周母也进来劝,好说歹说,乔亦溪才借着“去公园散步”的名义把周明叙扯走了。
电梯里,她小声说“你也是,怼谁不好怼你爸,肯定越说他火越大呀。”
“我忍不住,”周明叙道,“游戏在他眼里是无聊的消遣,在我眼里不是。”
对他来说,这是一桩值得被认真对待的竞技项目。
为什么在别的地方付出心血和努力就可以得到认可和夸奖,而换成这件事,结果就变得不一样
在他看来,这和学业没有任何不同。
“哎,是这样的,毕竟年龄差这么大,肯定有代沟的。”乔亦溪拉他袖子,“别不开心啦,小乔姐姐带你去个好地方。”
二十分钟之后,站在xx酒店的门口,周明叙感觉心情非常复杂。
“”
什么意思。
“杵这儿干嘛高兴得不知所措了”乔亦溪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走吧,进去。”
周明叙感觉喉咙口有点发干“进去干什么”
“打游戏啊,”虽然感觉周明叙问得莫名其妙,但乔亦溪还是耐心解答,“听说这网吧设施很好,你打起来应该很爽。”
周明叙偏了偏头,这才发现酒店的隔壁,是一家大网吧。
“”
她说话为什么不说清楚
他松了口气,但同时,还有点说不上来的失落
这时候,乔亦溪似乎也看到了什么,指着酒店金灿灿的牌匾问他“你不会以为我要带你开唔”
少年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连拖带抱进了网吧。
飞快地找好位置坐下后,周明叙也采取了绝对的主动权,对方才的事绝口不提。
“为什么带我来网吧”
“打游戏被打断了应该很不爽吧,所以小乔善解人意地带你来继续快乐,”她指指面前的电脑,“来吧,我们来吃鸡。”
人家情侣独处时去什么电影院、游戏厅,他女朋友带他来网吧开黑。
周明叙一时间不知道该无奈还是笑。
一边的乔亦溪已经开了电脑,喊马期成和傅秋上线了。
马期成一上线就愤慨道“乔妹真是够义气不像周明叙,有了女朋友有了训练就不要我们了,我这阵子就像个独守空房的寡妇。”
傅秋“指责叙神就算了,为什么你还要这样辱骂自己”
第一局,马期成忙着数落周明叙,游戏也没怎么认真打,丢燃烧瓶的时候不小心丢到了屋子里面“我靠,快跑快跑”
乔亦溪刚被对面打倒,此刻只剩一丝血等待救援,看到满地的火焰,她赶紧往外爬,结果人物爬的太慢,最后还是难以幸免地被烧死了。
伴随着一声游戏惨叫,她没了。
“”
傅秋也不能幸免,被马期成烧得只剩一丝丝血,一出门就被对面打死了。
乔亦溪看着眼前几乎全军覆没的魔鬼打法,开始怀疑马期成是不是敌方派来的卧底。
怎么还能这么打呢丢个瓶子把队友烧死了
于是第二局,马期成道歉似的费尽心思跟周明叙搭话示好“叙神4枪托要吗98k子弹袋要吗三级包要吗”
周明叙径直绕开他“滚远点,我傻逼过敏。”
马期成
傅秋笑得前仰后合,差点笑闭过气去。
马期成自我安慰“没关系,叙神发脾气而已,我没事,我可以承受。人和人之间相处嘛,难免会吵架,这时候,就需要我们用一颗包容的心去对待。”
马期成又问乔亦溪“乔妹,你和叙神吵架的话一般要怎么办他才会消气”
乔亦溪还没来得及说话,周明叙开口了“怎么会吵架”
“不能吵架,”少年不疾不徐地缓缓道,“吵架就是我错了。”
马期成
乔亦溪皱了皱鼻子,没绷住,还是笑出声来。
马期成“好,老子他娘的算是明白了,恋爱的男人都他妈是狗,老子现在就打车滚。”
傅秋“别打车滚了,我嫌慢,坐高铁滚吧。”
乔亦溪撑着脑袋笑,一转头就撞进少年意味悠长的眼里。
她小声说“你还挺有觉悟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