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眼前这牲口虽然缺大钱, 却从不缺小钱
楼骁翻到了卫蓝毛,打了电话“晚上一起吃饭。”
卫嘉宇问“骁哥有事”
楼骁“嗯。”
先不说原因, 怕这小子跑。
卫嘉宇语气里有点犹豫“那个”
楼骁问“你很忙”
卫嘉宇难以启齿。
楼骁道“哦, 你有事那就算了。”
卫嘉宇“”
骁哥叫他一起吃饭, 他怎么能给脸不要脸
卫嘉宇道“没事没事”
楼骁从不勉强人“我这就是吃顿闲饭, 你要忙就去忙。”
“不忙了”卫嘉宇问了地方, 说, “到时见。”
他挂了电话, 对身边的陈眼镜说“那个我临时有点事。”
本来约好补习的。
陈诉“哦。”转身就走。
卫嘉宇没好气道“你急什么啊”
陈诉又停住脚步。
卫嘉宇抓抓头发道“你先去找点吃的,嗯, 我会给你报销,等吃过饭我们再补习。”
陈诉“嗯。”
卫嘉宇想了下又道“你放心,从离开校门就算补习开始,我都给你付钱。”
陈诉道“不用。”
卫嘉宇道“我不会平白浪费你时间”
陈诉面无表情道“我是给你补习的, 不是看着你吃喝玩乐的。”
卫嘉宇“”
这眼镜以前这么刺头的吗
难道是以前被欺负惨了, 现在反噬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卫嘉宇看看时间不多, 打了车去崇庆路。
另一边。
乔韶道“随便吃点不行吗,怎么还跑那么远”
食堂的饭菜就挺好,吴姨说了,最健康。
说起来, 为什么吴姨这么笃定食堂的饭菜健康, 莫非
算了算了,他们已经很克制了, 只是换换校服,补贴下食堂而已,他得体谅
贺深日常甩锅“说是有家牛腩很好吃,老楼点名要去。”
得亏楼骁没有顺风耳,要不能气到插兄弟两刀。
乔韶叹口气。
贺深以为他怕花钱,哄他道“你放心,楼骁一个人吃也是点一桌子,我们去反而是节约粮食。”
这个乔韶见识过。
校霸不管去哪儿吃饭,都是七八道菜,哪怕一筷子不碰,也要点一桌子。
仿佛是强迫症,桌子上不满,他就没胃口吃饭。
有人拿这点暗地里吐槽他“有钱烧的”
乔韶反倒觉得是另有隐情。
接触多了他也知道,楼骁不是个铺张浪费的人。
反正在他眼里不是。
乔韶又道“总让楼骁请客也不大好”
贺深道“以后我会还他。”
乔韶总觉得他在暗示,他道“我是真的会还你的”
贺深嘴角弯起“我不担心,你大不了以身相许。”
乔韶怼他“以后还说不准谁更有钱呢。”
贺深道“嗯,乔小少爷怎么会差钱。”
乔韶“”
贺深又逗他“我倒是挺差钱的,不如换我以身相许吧。”
乔韶抬头瞪他“贺深深同学。”
贺深“嗯”
那叠字被他喊出来,莫名带点软糯糯的味道,他越听越顺耳。
乔韶语重心长道“我记得你说过自己不搞基。”
贺深一怔“的确不搞。”
只是想和你谈恋爱而已。
乔韶听不到他的心声,给他一拳头道“那以后说话就别这么基”
贺深笑了,道“这你就不对了。”
乔韶“嗯”
出租车到了,两人一边上车,贺深一边道“我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你怎么能不让我说。”
乔韶“”
要不是知道这家伙嘴巴没拉链,他真要怀疑他想和他搞基了

乔韶韶的脑子飘了那么一下下。
卫嘉宇来得最晚,等他到了包厢,看到贺深和乔韶后,他这心咯噔一声。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然而睁眼瞎楼骁精准捕捉到他“就等你了。”
卫嘉宇内心复杂骁哥您戴隐形了吗,视力这么好
乔韶挺热情地欢迎他“舍长快来,我们已经先煮着了。”
这家吃牛腩的店是火锅形式的,点了新鲜的牛腩自己煮,还挺有趣。
卫嘉宇恨不得一步化成三步,一辈子都走不过去最好了。
楼骁看他一眼。
卫嘉宇“”
跑是不敢跑了,只能过去陪骁哥一起默默承受。
贺深也看他一眼“脚受伤了”
卫嘉宇“”
贺深“我去扶你”
卫嘉宇一踉跄,差点摔了
他三步化一步,麻利入座,顺便瞄了眼乔韶,见他没当回事才松了口气。
电灯泡已经很难了,求别给他加戏了
牛腩果然好吃,在精准计时后捞起来,嫩得不像话。
乔韶吃得挺开心,不由地越发感激请客的人。
他道“上次的日料这次的牛腩都很好吃,楼骁你真会挑地方。”
这俩地方真不是他挑的。
感觉到某人的注目礼,校霸硬着头皮道“还行吧。”
乔韶继续道“贺深有你这样的朋友,真的很幸运。”
“你对他真的很照顾”
“连带着对我都这么好。”
“说了有点太客套,但真的很谢谢你。”
楼骁“”
这老畜生到底骗了个什么小可爱回家
火锅形式的餐饮大多有自助台。
乔韶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主动提出“我去拿水果。”
不等贺深开口,他就道“我知道你要吃什么。”
他又问楼骁和卫嘉宇。
楼骁道“我不吃。”
那甜腻腻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如抽根烟,哦,这里禁烟,等走了的。
卫嘉宇不想节外生枝“我也不吃。”
乔韶诧异道“水果很新鲜的,而且不花钱。”
贺深笑眯眯的“他们不爱吃甜。”
乔韶不疑有他,道“那行,我去给你拿。”
乔韶走了,贺深看着他背影问“可爱吗”
楼骁a卫嘉宇“”
这他妈就是道送命题,谁敢答
贺深也没想他们回答,他道“你们看,他是不是心里有我”
这顿饭三句没离贺深,对东道主
的感激,像极了为丈夫说话的小妻子。
卫嘉宇可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吃水果了。
这都快被齁死了,谁还要吃甜的
难怪他家俩女人会对着一对男人尖叫。
这男人和男人甜起来,还真没女人什么事了啊
吃过饭各自回去,乔韶跟着贺深回家。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乔韶这都三回四回了,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
他进屋就开始脱衣服“我先去洗澡。”
贺深“”
衣服脱了一半,乔韶又探出个小脑袋问他“你今晚要工作吗”
贺深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落在他白瘦的腰上“不。”
“那太好了,”乔韶脱了t恤道,“我们可以一起睡了。”
贺深低应了一声“嗯。”
乔韶去洗澡了,贺深默念了几十遍他是个小孩子。
好不容易缓下来,脑子里又蹦出一句话他只比自己小一个月。
前头的那几十遍瞬间土崩瓦解。
“叮。”
他的手机响了下。
贺深拿起来看了眼。
这一眼犹如兜头的一桶凉水,把所有热气都给浇灭了。
谢箐“小深,别和你爸置气了,回家吧。”
贺深盯着看了会儿,眸色越来越沉,像压了厚重的乌云,闷得人透不过气。
像是知道他不会回复,对方又发来一听“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谢家以后都是你的,你何必和他闹”
“听姑姑一句劝,父子哪有隔夜仇。”
看到这句,贺深用力握住了手机。
没有隔夜仇
这个男人能把他母亲还回来吗
谢箐又给他发了一条“你这样冷着你爸,平白给那些乌烟瘴气的人机会。”
贺深关了手机,扔到了沙发后头。
他靠倒在沙发里,看着没有任何装饰的天花板。
出租屋的隔音效果不好,他能清楚地听到洗手间里的冲水声。
小孩似乎很开心,还在哼着一个不知名的小曲。
乔韶乔韶
贺深低笑了声,手臂盖住了眼睛。
他最近是不是太过了。
他这样的人。
怎么配得上他。
乔韶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看贺深靠在沙发上。
“喂,去床上睡。”
他过去戳他。
贺深倏地睁开眼,一双黑眸里哪有丝毫睡意。
乔韶被他吓了一跳。
贺深别开了视线“洗好了”声音很低。
乔韶本能应道“嗯,你去吧。”
贺深起身,往浴室走去。
乔韶呆了呆,好半晌才回过神。
贺深怎么了
他脑中徘徊着刚才的那一幕。
两人相识这么久了,乔韶自认对他很了解了。
可他的确没见过那样的贺深。
一双眸子黑沉,仿佛深冬冷夜,除了凛冽寒风卷起的冰碴,再没丁点生机。
到底怎么了
乔韶的心紧了紧。
他不怕,反而十分心疼。
因为他很清晰地“看到”了那片冰天雪地里,只有贺深自己。
贺深冲完凉出来,发现乔韶还在怔怔地擦头发。
他转身回去,拿了吹风机道“过来。”
乔韶抬头看他。
贺深像往常那样对他笑了笑。
小孩明显松了口气,走到他身边道“不用吹的,擦擦就干了。”
贺深道“很快就能吹干。”
他开了吹风机,手指佛过他柔软的短发。
真软,真好。
如果自己只是贺深
该多好。
那对视只是个小插曲,两人都没再提起,仿佛回到了之前那样。
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就到了睡觉时间。
乔韶打了个哈欠道“早点睡吧,明天我先把作业搞定,然后再补习。”
贺深应道“好。”
两人上了床,各自盖了被子。
因为天热,空调一直开着,再盖上薄被,不冷不热。
乔韶睡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戴耳机。
他要试试
他觉得自己最近好多了,尤其有贺深在,他觉得自己能行
贺深感觉到他的紧张,拍了拍他肩膀道“睡吧。”
乔韶歪头看他“我以为你要给我唱摇篮曲。”
贺深本想说的,但是
他还是低声问了“想听吗”
乔韶立刻道“不”
贺深嘴角弯了弯,声音很温柔“晚安。”
乔韶闭上了眼道“晚安。”
闭上眼后乔韶是有些紧张的。
周围猛地安静下来,他会神经紧绷。
他不怕黑,但是怕安静。
自从他就再也受不了安静的气氛。
一旦沉入这种环境,他的神经就像被一根根挑起一般,痛得让人发疯。
不戴耳机对乔韶来说,无异于灾难。
但是这次他还好。
起初身体还有些僵硬,胳膊上有阵阵寒气,但当贺深的手落在他肩膀上后
一切都褪去了。
那伴随着剧痛的恐惧,像潮水般落下了。
波涛暗涌的大海恢复了平静。
乔韶慢慢地睡着了。
贺深也睡了。
他做了个梦,梦里有他的母亲,那个漂亮的像幅画的女人。
她看着他,对他说“妈妈会带你走的,妈妈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
下一瞬,她躺在了血泊中,蜿蜒而下的猩红刺痛了他的双眼。
她说“对不起”
贺深猛地惊醒,他轻喘着气,后背全被汗浸湿了。
最后的最后
他看到血泊中的人是乔韶。
不行,不能
这时睡梦中的乔韶却靠他更近了些。
像个小动物在寻求温暖一般,努力靠近他。
贺深怔住了。
他听到乔韶的呓语。
绵软的,像是在撒娇,却又包含着巨大的力量
别怕。
贺深,我在。
贺深一动都动不了了。
漆黑的屋子,可怕的噩梦,阴霾的心,全被这一道耀眼的光给照亮了。
贺深慢慢伸出手,指尖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下。
配不上他又怎样。
不想放手。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