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韶一觉醒来, 神清气爽。
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有多久呢
可惜他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不该想的别去想。
乔韶伸了个懒腰, 听到一阵舒缓的轻音乐。
他身边空了, 可他却没有立刻醒来, 是因为这音乐吧。
贺深还挺有生活情趣。
他没想太多, 只以为是巧合。
毕竟自己恐惧安静这件事, 东高没人知道。
乔韶下了床, 出了卧室门就闻到了一阵饭香气。
他几步来到厨房, 看到了背对着他的男人。
贺深穿了件宽松的t恤和灰色亚麻家居裤,最没形状的衣服却因为身材比例好, 撑出了从容慵懒的帅气。
乔韶再低头看看自己酸得直冒泡泡。
贺深听到动静,道“早上好。”
乔韶靠在门边“早上好。”
贺深听出小孩的声音里带着气,侧头问他“怎么了”
乔韶上上下下打量他“我在想”
贺深怕锅里的煎蛋糊了,用锅铲翻弄着“嗯”
乔韶酸不溜秋道“我这辈子有没有可能拥有你这双腿。”
砰地一声, 锅铲撞在不锈钢锅上, 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乔韶已经“你行不行不会做饭就别折腾了。”
虽然他也不会,但楼下的牛肉汤就挺好喝的, 还不贵。
贺深关了火,转头看他“乔韶韶同学。”
乔韶耳朵一痒。
贺深盯着他道“别说是我的腿了,只要你想,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乔韶心一跳, 嗓音干巴道“我、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再怎么超常发挥也长不成你这样。”
即便乔韶能吃能睡了,重新进入发育期, 可两人骨骼不同,乔韶再怎么长高,也是高挑的体型,肯定不会像贺深这样
贺深笑了下“行了,别在这撩我,我要做饭。”
乔韶本来就满心不自在,这下更是脸微烫道“谁在撩你啊。”
“嗯,”贺深已经重新开火,研究这一锅鸡蛋“你没有。”
乔韶也没想走“我本来就没有。”
贺深“也不知道谁一大早肖想我的腿。”
乔韶“”
贺深余光瞥他,又道“原来你是个腿控啊。”
腿控你爸爸
乔韶待不住了,他转身离开,心里痛骂
这家伙说得是人话吗还说自己不搞基,基佬都没他基
乔韶去洗漱,出来时早餐也上桌了。
贺深催促他“快尝尝,你可是这世上唯一吃过我做的饭的人。”
乔韶默了默“我好感动哦。”
贺深拂开他额间发的水珠“不够诚恳。”
乔韶因为他的忽然靠近而愣了半秒钟,他胡乱揉揉自己因为洗脸而湿了头发道“我怕有毒。”
其实他不是第一次吃贺深做的饭,之前也有吃过,味道挺好的。
贺深道“还真有。”
乔韶停了筷子。
贺深道“是一种很神奇的毒。”
乔韶闭着眼都知道这家伙又开始瞎扯淡了,他习惯性配合他“什么毒。”
“一种”贺深压低了声音,“吃了我做的饭就会天天想着我的毒唔”
他被乔韶塞了一大块培根肉。
乔韶瞪他一眼“贺深。”
贺深“嗯”
乔韶问“你是不是想谈恋爱了”
贺深“”
乔韶怒道“你想恋爱就请善待那些向你告白的小姐姐,看清楚点,我是男的,咱俩都是男的”
服了这家伙了
他这个男的都快招架不住了。
贺深顿了下,道“吃饭吧。”
听声音他还不乐意了
乔韶更不乐意
要不是知道这家伙是个直男,还是个爱胡说八道的性子,他都要以为他对他有点意思了
ab叔果然没骗他,直男比gay可怕多了
哦,ab叔是爷爷的助理1号,一个货真价实的gay,时尚圈里这种很常见,乔韶比同龄人了解得更多。
贺深做得早餐还是很不错的。
虽然简单却到位。
这家伙似乎没有不擅长的事,不管做什么,只要认真了就没有做不好的。
人和人真不一样,有些人真是天生的骄子。
乔韶吃得开心了,见他还闷闷的,又忍不住想哄他。
“话说”他切了个话头。
贺深“嗯”
乔韶道“我昨晚做了个梦。”
贺深手顿了下,看向他问“什么梦”
乔韶吃得差不多了,索性放下筷子和他说“梦到你了。”
贺深眼中立刻有了点笑意“梦到我什么了。”
乔韶回忆了一下,笑着说“我梦到家里闹鬼,一个白幽灵晃啊晃,把你给吓得瑟瑟发抖。”
贺深“”
乔韶眼睛都弯成月牙了“我赶紧护着你,对你说,别怕贺深深,有你韶哥在,鬼吃不了你。”
贺深也放下筷子了,他扬唇笑了,笑容是从
心底升上来的,真实、毫无遮掩。
乔韶看得一愣,像是被感染了一般,他心里也全是喜悦。
贺深道“你昨晚说梦话了。”
乔韶心一虚“啊,说什么了。”
不会把家底都滔出来了吧
“你说”贺深慢条斯理道“深哥你真好。”
乔韶睁大眼,被宋二哈给传染了,口齿不清道“不可棱”
贺深思索了一下“哦,不对,你说的是深哥你真棒。”
乔韶“”
“好像也不是,我想起来了,”贺深右手握拳墩在左掌心,“你说贺深,我喜欢你。”
乔韶“”
从他第二句开始,乔韶就知道这家伙在胡说八道了。
他冷笑“我也想起来了,我说的是贺深,我打死你”
说着他扑上去,要和这胡说八道的家伙拼命。
贺深环住他腰道“好了好了,小心摔跤。”
乔韶本想扼住他命运的喉咙,谁知自己的腰一被碰,他就哆嗦了一下“别碰我痒痒肉。”
贺深脑子一热,手不老实了一下。
乔韶立马挣扎起来“别碰啊,我怕痒,哎哟,贺深你”
贺深觉得这有点危险,但是忍不住,他碰了下他的肋骨。
这下乔韶韶更疯求了,他又笑又哭道“你别挠我痒痒,别啊,我最怕这个了”
贺深喉咙干得不行“叫声哥就放过你。”
“我叫你个鬼”乔韶痒得都快死过去了。
贺深努力正经道“那我只好勉为其难数一数你有多少根肋骨了。”
乔韶怂了,他气喘吁吁道“深哥我错了深哥”
贺深“”
不能再闹了,再闹他就要大错特错了。
他松开乔韶,起身道“我去洗碗。”
乔韶刚才又笑又喊,嗓子都哑了,他在心里骂他贺深深你给我等着
贺深回头看他“我觉得你在骂我。”
乔韶“”
这家伙怕不是钻到他心里去了吧
他俩都起得很早,毕竟今天还有正事。
乔韶先写完了学校里的作业,然后才跟着贺深开始恶补数学。
说是为了联赛,但感觉贺深给他找的题都没怎么超纲。
乔韶道“这联赛是有点水啊。”
难怪大佬们都不参加。
贺深道“基础分很难拿的。”
很多人不是不够聪明,也不是学得不好,可就是抵不住粗心大意。
脑子灵活,认真学习的,数学想考到130其实不难,可最后二十分靠的却不全是会与不会。
有多少都是因为粗心大意失掉的,每个学生看看自己的卷子都会发现这个分数很惊人。
乔韶习惯性咬笔头“我会很认真的。”
这也算他的优势了,他耐心足,一遍一遍的反复巩固,哪怕做不了超纲的题,但却能够保证学过的不错。
贺深揉揉他头发道“你没问题的。”
乔韶摇摇头道“别总碰我头发,揉乱了很烦。”
贺深怕影响他做题,就不逗他了,只道“快写作业吧。”
从早上七点半到下午四点半,两人除了中午吃饭和午休半小时外,再没离开过屋子。
等到贺深说“你差不多该返校了。”
乔韶才恍然道“这么快啊。”
他因为自身原因,接触过不少心理学的知识,知道有个词汇叫心流。
啧啧,他这一天就是进入心流状态了吧做题这事,一旦入门,还真是有瘾啊
乔韶收拾东西道“今天多谢了”
贺深又开始坏心眼了“口上说说就行了”
乔韶看他散乱的领口道“那就再给你系个领带吧。”
贺深说不出话了,他低头看着踮脚凑上来的小孩,真想低头
不行。
亲了会把他吓哭。
乔韶回到学校,发现宿舍里气氛紧张。
正对面的书桌上,陈诉和蓝毛面对面坐着。
他开门时,就听陈诉低声问“这就是你做的作业”
卫嘉宇道“我能做就不错了”
陈诉道“就你这态度,还想进步”
卫嘉宇烦躁道“我要是自己能写好作业,还要你做什么”
陈诉道“我不是你的保姆”
卫嘉宇凶道“谁他妈会要你这样的保姆”
乔韶眼看这俩补习的快打起来“那个我回来了。”
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还挺厉害。
陈诉不理卫嘉宇了,问他“感冒了”
乔韶道“没。”
陈诉又问“嗓子怎么哑了。”
“嗯”乔韶脸微红,他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被贺深给挠痒痒挠的,他尴尬道,“咳,没事啦。”
卫蓝毛头顶雷达一响,懂了。
深哥这么禽兽的吗嗓子都喊哑了吗
这也
住脑,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瞥向陈诉这陈眼镜还一个劲得问,问个屁啊问。
卫嘉宇拍桌子道“快点给我检查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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